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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陇头歌 作者:卜做人了

    我九哥手上还有处标记?”她粲然一笑,“九哥双手皆断掌纹,痣可消,掌纹却改不了。”

    宇文彻脱口而出,“不对,他不――”立时醒悟着了陈安之的道,悔之晚矣。陈安之目光微动,“你喜欢我九哥,是不是?”不待宇文彻回答,便轻声道,“我九哥那样好,你喜欢他,也不算丢脸。”

    “你既知我喜欢肃王,为何让我放了他?”宇文彻盯着陈安之,锐利如鹰隼,“实话告诉你,他受伤失忆,谁也不记得,谁也不认识。你要我放了他?放他去哪里?”

    “九哥失忆了?”陈安之面现惆怅,“我就知道,他怎么会不认识我?我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宇文彻不欲与她纠缠,“他在宫里,我自会照顾他,不需你担心。公主已经嫁给了谢渊,还是要把心思放到自己夫婿身上。”

    陈安之道,“我嫁了谢渊,当然会把心思放到夫婿身上。但你把我嫁给他,难道就纯属出于好心不成?你留我一条性命,也不过是担心有朝一日九哥恢复记忆,你可用我讨好他……或者说,牵制他。你把我嫁给谢渊,也是因为他忠心耿耿,方便你监视我。宇文彻,我说的没错罢?”

    宇文彻皱了皱眉,旋即松开眉头,“公主心思细密,只可惜未免思虑过重,人一旦想得多就容易堕入魔道――”

    “魔道?”陈安之轻笑出声,“堕入魔道的,不是我,是你罢?”她站起身,一瘸一拐,仍不乏“莲步姗姗”之态,“我九哥可是男人……你把他藏在台城,是何居心?”

    “朕是何居心,就不劳公主过问了。”宇文彻抬起脸,“总之,我不会伤害他。”

    “你这样对他,已是最大的伤害。”陈安之道,“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九哥。”

    宇文彻冷笑,“你焉知我不了解月奴?”

    “月奴?”陈安之一愣,“很久,很久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九哥了。”语气饱含怀念,“我们那时都以为他死了,中秋节,别人赏月,我和姐姐便在宫城的角落烧一叠花纸,希望他泉下免遭饥馁。萧贵妃告诉我,你找到个像他的人,我还想你是疯了。可昨日我一见到他……你骗不了我,世上不可能有这样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虽然,我从来没在他脸上见到过那样无忧无虑的笑容。”

    “我的父亲,是个疯子。他恨九哥。”陈安之转向宇文彻,身体微微倾斜。她跛了脚,难以长时间站立,但她依然努力挺直腰板,像陈望之那样,“我不清楚九哥受了怎样的折磨,我也不想知道。谢谢你救我九哥于水火之中,”说着深深拜倒,“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救他出来,却又把他推进了另外一处深渊。”

    “九哥的身体,与常人不同。”陈安之惨笑,“所以你留他在宫中,对么?若他只是与你一般的男儿身,你断不会容他。”

    宇文彻攥紧双拳,“不。”

    “你何必否认,为帝王者,七情断绝,称孤道寡。你早就逐鹿中原之意,肃王就是你最大的障碍。如果九哥活着,你哪能这样顺利夺取我大齐的江山?”陈安之顿了顿,“你们二人,一时双雄,势必拼得你死我活。可惜我父亲不信任九哥,不然……时也命也。你坐了这皇位,找到了我九哥,恰巧九哥受伤失忆,你就能松口气。九哥如果没有失忆,他就还是那个肃王。”

    “也幸亏九哥失忆,他才捡了条命。”陈安之道,“也幸亏九哥身体……你喜欢他是不是?你想着趁他失忆,霸占他的身体,让他怀上你的孩子。然后,即便九哥恢复记忆,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会乖乖听话――陛下,你就是这样想得罢?”

    宇文彻面无表情,额角却沁出薄薄一层汗珠。陈安之继续娓娓道,“可是你想没想过,即便你用孩子拴住了我九哥,那对他而言,就是真正的好吗?”

    “那么,依公主所言,我更不能放虎归山。”宇文彻森然道,“公主是非要逼迫我现在就杀了他么?”

    “你舍得杀他么?”陈安之摇摇头,“如果你打算杀他,那你还存有理智。可你现在把他养着,好像养了一个禁脔,一个宠物。他可是陈望之啊!可他哪里还是肃王?他也不过是你砧板上的一条鱼,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去。九哥连挣开我手的力气都没有,昨天还是我先放开,事到如今他还能做什么?你说放虎归山,其实心里哪还视他为虎,他就是你闲来无事养在膝头的一只猫……”

    “够了!”宇文彻站起来,“天色不早,公主还是跟谢渊回去罢。”

    “我最后劝你一句话,”陈安之道,“趁现在放他走。大势已去,日后九哥恢复记忆,即便有复国的打算,也是有心无力。但你硬要把他留在身边……他定会恨你入骨。”

    第42章

    红日西坠,陈望之守在窗边,脸色越发黯淡。

    董琦儿劝道,“殿下,都这个时辰了……”

    陈望之道,“我又说错话,做错事,惹得他不高兴。我知道,我不该跟那位公主讲话……”

    想到陈安之,董琦儿心头一刺,强笑道,“哪能呢,君上才不会为这点小事介怀。”

    陈望之向外望去,“他今日又没来。”

    忽然脚步声响,陈望之眼中顿时焕发神采,然而瞬间又失望地垂下颈子,“不是阿彻。”

    董琦儿起身相迎,果然不是宇文彻,而是程清。程清道,“问殿下安――君上前头忙得很,没法儿来陪殿下用膳了。君上吩咐,殿下先用,请勿等待。”陈望之道,“好。”看也不看程清,抱着膝头,瞧着夕阳一点点没入群山。乌鸦飞过,嘶声啼鸣,董琦儿见他难过,就道,“这乌鸦叫的人心烦意乱,明日着人摘了乌鸦巢,可就清净了。”陈望之长叹一声,“何苦呢,摘了巢,它们也没家了。”

    一时宫人送上晚膳,陈望之瞥了眼案几琳琅菜色,捶了捶胸口,道,“我不饿。”他这几日一闻到油烟味就忍不住胃疼如搅,烦闷欲呕。董琦儿为难道,“不吃饭可怎么行?殿下身子本来就弱。”好说歹说,劝着吃了半碗白粥并几口菜蔬,肉脯却一口未动。陈望之道,“我乏得很。横竖阿彻也不来,我去洗一洗,就睡了。你也能早歇息。”就着董琦儿的手抿了几口茶水,就去洗漱,天刚擦黑,他就蜷在罗幔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下雪了。

    陈望之赤足立于原野之中,不辨前路。

    一个熟悉的嗓音含着笑,语调轻柔,“北风其凉,雨雪其。惠而好我,携手同行。”

    陈望之喃喃接口,“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

    “月奴,”那个声音夹着风雪,“月奴,月奴――”

    “月奴,月奴!”

    陈望之倏然圆睁双目。他晚间惧怕黑暗,宇文彻不在的时候,寝殿内灯火长明,终夜不熄。借着摇曳的烛光,宇文彻醉醺醺的面孔映入眼帘,“阿彻。”陈望之撑着身体坐起,却被用力按了回去,“你不是,不来了么……”

    宇文彻眼角赤红,“脱。”

    陈望之知道,宇文彻要他脱了衣服,方便做夫妻之事。他原本不懂,是董琦儿悄悄取来几本册子,打开一瞧,里面画的全都是赤裸裸的男女搂抱亲吻、缠绵交合。陈望之这才明白,他与阿彻做的,可不是什么兄弟间的举动,可他也是男人,如何同阿彻做夫妻呢?董琦儿说不明白,他恍恍惚惚地翻看册子,默默地想,不是女子也没关系,只要阿彻喜欢,要他做什么都可以。然而隐约的不安自腹中升起,陈望之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他说不出来……也问不出口。

    宇文彻见他呆滞着不动,更加烦躁,“你不愿意?”

    “我愿意,愿意。”陈望之害怕似的抖了抖,解开衣带,露出莹润的肌肤。宇文彻呼吸粗重,双手用力一扯,直接将里衣撕成两半,也不等陈望之有所反应,就分开他的腿,大喇喇地挺身而入,毫无章法地律动起来。

    命谢渊带走陈安之后,宇文彻越想越怒,刚好陈惠连偶感风寒告假,他得了空,干脆放纵了一把,喝得酩酊大醉,在西厢胡乱睡了几个时辰,等醒过已是深夜,酒意未解,浑身却燥热难耐,便跌跌撞撞地来万寿宫找陈望之行事。陈望之体内素来温软湿润,这次却相当干涩。宇文彻皱皱眉,嘟囔道,“你就是不愿意。”

    陈望之下体胀痛,但他不想拂了宇文彻的兴头,硬是挤出笑脸,“我愿意的,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宇文彻昏昏沉沉间,耳边还回响着陈安之的话,顿时无名火大作,“你会恨我。”

    “我怎么会恨你……”陈望之痛得蜷起双腿,然而在宇文彻看来,这分明就是抗拒。他抽出身体,抓着宇文彻的腰,将他整个人翻了过去,趴在榻上。陈望之惊慌失措,扭头道,“阿彻――”一语未必,宇文彻就将他死死按住,咬着他的后颈,重新大力插入,一边耸动,一边含混道,“她说得对,说得对,朕就是对你、对你们……”

    “阿彻,”这个姿势,陈望之在图册上见过,他努力配合,可是寒意一点一点从脚底蔓延,“阿彻,”他又哀叹着唤了一声,然而宇文彻酒劲正盛,哪里听得到。陈望之眼前仿佛出现了群蛇,嘶嘶吐着信子,争相钻入他的身体,复又钻出,带出淋漓的鲜血。他恐惧地挣扎,拼命踢腿,竟然真的被他挣开,可是爬出去几步就被抓住脚踝拖了回去,“你不听我话了……”宇文彻愤愤地咬了口陈望之肩头的伤痕,“她说的一点不错,你早晚,早晚会离开我,你――”

    烛火,帷幕,人影。蛇钻进了身体,噬咬着他的血肉。陈望之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他瘫软着任由宇文彻摆弄,不知何时,终于晕死过去。

    风雪漫天,陈望之艰难跋涉,越过冰川。

    “莫赤匪狐,莫黑匪乌。惠而好我――”那个声音笑嘻嘻地响起,压过了呼啸的风声,“月奴,你可愿与我‘携手同车’?”

    “你是谁?”陈望之停下脚步,四顾茫然。

    “你连我都忘啦!”人影绰绰,依稀是个少年,“我好伤心。”

    “抱歉……”陈望之想了又想,一个名字涌到唇边,“你是谁……我……”

    “算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罢。”少年似乎从袖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我给你吹笛子,你听――”

    眼皮似有千钧重,陈望之叹息般吁了口气,半睁开眼睛。

    “殿下醒了!”董琦儿惊叫,“快――”

    就听一阵纷乱,一个人扑到榻旁,紧紧握住了陈望之冰冷的手指,“月奴,月奴……”

    “阿彻。”陈望之浑身发冷,凌乱的片断猛然闪现,“蛇!蛇来了,蛇要咬我!”

    “对不起,”宇文彻又是后悔,又是后怕,又是欢喜,“没有蛇,是我唐突了你――月奴,”他亲亲陈望之苍白的指尖,语无伦次,“我、我爱你。”

    第43章

    宇文彻仗气使酒,恰逢第二日休沐,宫人不敢惊扰,任由他睡到中午。待他从烂醉中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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