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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4 化学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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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好像慢了下来,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p>

    韩瞒瞒扭头问他:“我晚上……是不是搞砸了沈维安的生日聚会?”</p>

    “我早就说别来了。”</p>

    韩瞒瞒一头雾水,“什么?”</p>

    他回视她,眼睛遮在发丝下,凉薄的气息在萦绕,“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就说没意思的,你坚持要来。”</p>

    “……”好吧,如果她知道今晚有张灵灵这号人物,她就不会来了。</p>

    “下次拿水泼她吧。”</p>

    “哈?”</p>

    “如果她在拿蛋糕糊你,你就拿水或者汤汁泼她。”</p>

    韩瞒瞒一愣,忍不住笑了,“这是要我打架的节奏吗?”</p>

    苏亦庭认真想了想,“那就拿蛋糕糊回去。”</p>

    “……”</p>

    “不需要和她废话。”</p>

    “……”这人真是太搞笑了,韩瞒瞒忍着眼里的笑意,一双眸子,在夜色中璀璨如星辰,“干嘛教我报复她啊?你们不是朋友么?”</p>

    她记得,晚上张灵灵还过来八卦苏亦庭和她之间的事情呢。</p>

    “我不认识她。”</p>

    韩瞒瞒诧异,“那,今晚的那些人,你认识哪个呢?”</p>

    “叶选宁和沈维安。”</p>

    “……”原来跟她一样啊,就认识两个人啊,韩瞒瞒咬着手指,“那个……”</p>

    “嗯?”</p>

    她有些欲言又止,“我们的事情?”</p>

    他看着她,神情冷冰冰的,“我们什么事情?”</p>

    韩瞒瞒忽然觉得问不出口了,他也不像要和她认真谈的样子,那件事,应该只是个乌龙吧。</p>

    冗长的沉默。</p>

    韩瞒瞒说:“没事呢。”</p>

    “噢。”</p>

    “……”</p>

    计程车缓缓停下。</p>

    韩瞒瞒打开后车门,呼吸浅淡,“那我就先回去了,外套我洗完了还给你。”</p>

    苏亦庭右手插在兜里,晚风很冷,他却好像一点知觉都没有,脸孔一片疏远的淡漠,“再见。”</p>

    完全的不冷不热。</p>

    韩瞒瞒不再说什么,将车门关上,望着夜色里倒退的风景发呆。</p>

    *</p>

    那晚过后,两人的牵连又断了,也是,如果他是认真的,他至少该问问她的联系方式的,然而他完全没有问,这代表,他们彼此都不想谈吧?</p>

    一个班级的,却相见而不语,确实如她的想法,只是个乌龙。</p>

    韩瞒瞒放心下来。</p>

    高三生活压抑枯燥。</p>

    但还是有个别特殊的例子,比如韩瞒瞒跟宋如意,两人都是成绩不好的,上课就是看看书,搞搞小动作,化学课上,百无聊赖,宋如意偷偷捅了她一下,递过来一本漫画书。</p>

    “这本给你看。”</p>

    韩瞒瞒正远远盯着叶选宁的后脑勺发呆,有些心不在焉,宋如意的漫画递过来,她没接住,便掉到地上去了。</p>

    宋如意立刻敏捷的捡起来。</p>

    但还是晚了,化学老师的目光追随而来,慢慢摘下眼镜,看了宋如意跟韩瞒瞒好一会,手指不偏不倚指过去,“c组倒数第三排两个女生,你们上来演示一下这个实验。”</p>

    韩瞒瞒和宋如意被老师点名,立刻引来所有人的瞩目。</p>

    两人对视一眼,宋如意紧张的问:“怎么办?我们要不要上去?”</p>

    被抓包了,韩瞒瞒心里叹气,“还能不去?”</p>

    宋如意苦着一张脸。</p>

    两人站起来,在全班同学的目光洗礼中走向电脑讲台。</p>

    老师正在讲燃烧的实验,很简单。</p>

    韩瞒瞒跟宋如意站在讲台周围,下意识往叶选宁的桌子看去,他和苏亦庭坐在第二张桌子,就在她们的斜对面,叶选宁神色淡然,这不是怪事,怪事是一向不怎么听课的苏亦庭忽然抬起了头,手中一本课外书,连书皮都没用课本包围起来,这不尊重课堂的表现已经明显得不能在明显了。</p>

    为什么老师叫她们不叫苏亦庭啊?明明他的行为比她们两明目张胆多了。</p>

    “来,两位女同学,你们来完成这个实验。”化学老师推了下眼镜,拿镁片给她们。</p>

    韩瞒瞒跟宋如意都没有接,她们两学渣哪懂什么燃烧原理啊,很窘迫地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肯抬头。</p>

    双方无声的对峙着。</p>

    化学老师说:“同学,不要害怕,这只是个小实验。”</p>

    韩瞒瞒深吸一口气,接过了镁片。</p>

    化学老师继续指引她,“用镊子夹着。”</p>

    韩瞒瞒依言照做。</p>

    化学老师点了点头,看向宋如意,递出了火柴,“同学,你来点燃。”</p>

    宋如意摇头,胆小的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去接那盒火柴。</p>

    化学老师的眼睛从镜片下瞪着她,正想训斥几句,苏亦庭忽然淡淡道:“老师,这个实验我来吧,我有兴趣。”</p>

    化学老师目露诧异,“你有兴趣?”</p>

    这只是个简单的实验啊。</p>

    “嗯。”苏亦庭说着便站了起来,长腿迈动,就走到了韩瞒瞒身边,拿起火柴。</p>

    化学老师想说什么也只能作罢,让宋如意先下去,韩瞒瞒跟苏亦庭留在讲台上完成实验。</p>

    实验开始了。</p>

    韩瞒瞒却迟迟不动,她从来没听课,不知道要干什么。</p>

    苏亦庭看她一眼,低下头,拿火柴去点燃。</p>

    午后的教室里,忽然窜起一道耀眼的光芒,韩瞒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被这白光吓呆了,条件反射般将手里的东西甩掉,那白光一闪,猛地朝韩瞒瞒的面门飞去……</p>

    电光火石里,韩瞒瞒只来得及闭上眼睛,旁边有人推了她一下,她脚步踉跄,撞在身后的黑板上。</p>

    那道白光被一本教科书盖住,一闪而逝。</p>

    然而等所有人都放下心的时候,教科书被引燃了,火光四起。苏亦庭丢开手里那本教科书,临危不乱地脱下自己的校服,对着教科书一顿乱拍。</p>

    火渐渐熄灭了,教科书却毁了,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p>

    韩瞒瞒目瞪口呆,望着危急时刻推她一把的苏亦庭,脸色怔怔的,说不出话来。</p>

    而苏亦庭一脸云淡风轻,慢慢把自己的校服穿回身上,丝毫没有愧疚的情绪,最主要是,他刚才救火拿的是化学老师的书,现在书被烧成了一片灰烬……</p>

    全班同学的目光,流连在两人之间。</p>

    气氛冷凝。</p>

    化学老师也反应过来了,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究竟有没有听课?”</p>

    这愤怒的言辞是冲着韩瞒瞒吼的。</p>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p>

    讲台下的宋如意一脸担忧,早知道她刚才不给瞒瞒递漫画书了,害得她闯了祸。</p>

    化学老师骂骂咧咧了好一会,才对两人说:“你们两,跟我出来,其他人,暂时自习。”</p>

    班中有捣蛋鬼提醒道:“老师,你的书……”</p>

    哄堂大笑。</p>

    化学老师气得身子颤动,一甩手臂,出了教室。</p>

    苏亦庭安静跟上。</p>

    韩瞒瞒叹气,也紧随而去。</p>

    三人站在走廊上,自然免不了一顿厉声厉气的责备,主要都是针对韩瞒瞒的,毕竟苏亦庭是尖子生,虽然闯了祸,老师也仍然对他手下留情,只不过他救火拿的是化学老师,他十分心疼。</p>

    老师训完话,还不忘瞪了韩瞒瞒一眼,让两人站在走廊上反省。</p>

    看着化学老师离去的身影。</p>

    韩瞒瞒吐了吐舌头,然后看向苏亦庭,他的校服袖子被熏黑了一片,“刚才……谢谢啊。”</p>

    苏亦庭没说话,懒懒将身子弯起,斜倚在栏杆上。</p>

    韩瞒瞒表情诧异,“你怎么这样站?不怕老师出来看见了吗?”</p>

    “没事。”他的影子斜映在阳光中,修长美好,淡淡应了一句,“刚才推了你一把,没撞伤吧?”</p>

    韩瞒瞒摇头,满心的感激,“要不是你推了一把,那火就烧到我头上来了,说到底,还是你救了我,不过毁了化学老师一本书。”</p>

    苏亦庭偏头笑笑,眼睛看向走廊外的梧桐树,瞳孔颜色很浅。</p>

    午后的阳光无比明媚。</p>

    两人罚站着,自然是百无聊赖的,韩瞒瞒心里挣扎了下,对他说:“你放学后有空吗?”</p>

    “有事?”</p>

    “想请你吃个饭。”帮了她这么多次,她想表示一下感谢。</p>

    “想感谢我?”</p>

    “嗯。”</p>

    苏亦庭垂了垂头,眉目冷冽,“不用了。”</p>

    “耽误不了你很多时间的,不然,请你吃个雪糕也好啊。”</p>

    他皱眉,“现在可是冬天啊。”</p>

    “冬天吃雪糕不是更好么?冻冻的,比夏天吃更爽。”</p>

    “是吗?”</p>

    韩瞒瞒重重点头,“必须是。”</p>

    “下次吧。”</p>

    “为什么要下次?你放学有事。”</p>

    他的眼睛还盯在走廊外,想了想,把手臂举到她跟前,“因为我的手烧伤了。”</p>

    “什么?”韩瞒瞒身子一震,也顾不得别的,猛地拉开他的校服袖子,果然,黑乎乎的布料下是一片被烧伤的肌肤,红红的,略有灼烧感,“你刚才受伤了怎么不说?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痛不痛?”</p>

    “这只是皮外伤,等下我去医务室擦点酒精就好了,并没有真正受伤。”</p>

    “那怎么可以?”</p>

    说罢,韩瞒瞒风风火火冲进教室里,将此事禀报了化学老师。再出来时,她已经得了化学老师的应允,拉过苏亦庭的手,前往医务室。</p>

    这么亲密的接触,令苏亦庭有些尴尬,他慢声问:“要去哪?”</p>

    “去医务室看看。”</p>

    “我没有受伤。”</p>

    “没受伤也去看看,皮肤不及时上药,会留下疤痕的。”</p>

    “没事。”</p>

    韩瞒瞒没搭理他,强行把他推进医务室里,让老师来给他看伤口。初冬的午后,老师在给苏亦庭上药,韩瞒瞒靠在病床前,随着老师上药的动作检视他被烧伤的地方,虽然红红的,但没有起泡,只属于被火炙烤的程度。</p>

    不过韩瞒瞒还是觉得很愧疚,没想到苏亦庭对自己这么好,完全是舍己为她了,她心里暖暖的,一种陌生的感动在心里发酵,徘徊,浸润,她暗暗想,她一定要和他做朋友。</p>

    老师给苏亦庭的手臂上完药,包上纱布,便要求他将上衣脱下来,检查一下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口。</p>

    韩瞒瞒没有要出去的意识,瞪着眼睛,等在哪里。</p>

    苏亦庭坐在她面前,耳根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睛瞟向韩瞒瞒的位置,轻咳两声,“你先转过身去吧。”</p>

    韩瞒瞒一愣,快速转了身,初冬的寒风一吹,她觉得脸烫得像个熟透的红薯。</p>

    这个等待有十分钟那么久。</p>

    苏亦庭除了手臂被烧伤,没有别的伤口,他慢慢把衣服穿回去,脸色恢复了平淡。</p>

    “好了。”他对眼前那个单薄的背影说。</p>

    韩瞒瞒转过身,他的衣服已经穿好了,她把伸进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假条,递给他,“这个是假条,刚才我给化学老师要的,你上完药就回家去吧,休息一下,还有,等哪天你有空了,我请你吃雪糕。”</p>

    目光交汇中。</p>

    苏亦庭收了那张假条,“好吧。”</p>

    其实他不吃甜的,但是眼前这个女孩貌似是他的女朋友,他在想,如果贸贸然拒绝,会不太好。</p>

    “回去了好好休息。”</p>

    “嗯。”</p>

    “那我先回教室了。”</p>

    苏亦庭没说话。</p>

    韩瞒瞒也大致摸清他的性格了,话少,也就没说什么了,从医务室里出来,她迈入初冬的艳阳,忽然觉得心情无端端的美好,但到底是为什么美好,她也不清楚。</p>

    下午放学后,沈维安来班中找韩瞒瞒,她递出手里的宝格丽礼盒,笑得灿烂,“谢谢你之前送我的礼物,不过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你还是收回去吧。”</p>

    韩瞒瞒凝视着她的眼睛,“不不不,这是送出去的礼物,怎么可以要回来,你拿着吧,也不贵重的。”</p>

    沈维安坚定的摇头,“不行的,太贵重了。”</p>

    “没关系的。”</p>

    “你拿回去吧,很感激你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但是这个礼物我真的不能收,如果我收了,我爸妈会说我的。”</p>

    “既然这样……”韩瞒瞒把礼物收回来,道:“我重新送个礼物给你吧?”</p>

    怎么说她都搞砸了沈维安的聚会,如果把礼物拿回来,她会过意不去的。</p>

    沈维安笑笑,满眼的晶莹,“不用了,这样就很好。”</p>

    “不可以的。”</p>

    她大大方方道:“真的没事,你也别纠结了,你能和亦庭来吃饭,我已经很开心了。”</p>

    这时候,叶选宁刚好从教室里拐出来,他斜挎着书包带子,又高又耀眼,伸手揽过沈维安的肩膀,笑得温柔,“维安,你来了。”</p>

    沈维安点头,美丽的眸子里都是叶选宁的倒影,“嗯,东西收拾好了吧?我们一起回去。”</p>

    “好。”叶选宁应了一声,看向韩瞒瞒,问:“亦庭先回去了么?”</p>

    韩瞒瞒反应过来,脆声道:“是,他的手臂烧伤了,刚擦了药,先请假回家了。”</p>

    听到这话,沈维安的睫毛颤了一下,看向韩瞒瞒,眼里写满了担心,“亦庭他受伤了么?”</p>

    “嗯。”</p>

    “怎么受伤的?”</p>

    韩瞒瞒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是我害的了,刚才在上化学课,老师让我们两做实验,我没听课,内心一时紧张就把镁片给扔了,然后就引起了火源,他帮我扑火,烧到手臂了。”</p>

    沈维安紧紧皱着眉心,“没受什么大伤吧?”</p>

    韩瞒瞒摇头,“没,就是灼烧了,擦了些烫伤药,估计过几天就好了。”</p>

    为什么她觉得,沈维安对苏亦庭过分担忧了?</p>

    “怎么那么不小心?”沈维安看向叶选宁,征求道:“选宁,亦庭他受伤了,我们晚上去看看他吧?”</p>

    叶选宁没觉出这话的不对,点了点头,“好。”</p>

    其实在沈维安心里,苏亦庭是她的偶像,是那样一颗离她远远的,永远都追随不上的璀璨星辰。</p>

    叶选宁和沈维安肩并着肩走了。</p>

    走廊上有很多同学,都对她们投去了羡慕的眼光。</p>

    “好登对啊……”</p>

    “是啊,金童玉女……”</p>

    “校草配校花,天造地设……”</p>

    赞叹声此起披伏。</p>

    韩瞒瞒站在重重人后,手中拿着宝格丽的礼盒,隔着人群,她远远地遥望着他们,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p>

    他们确实很登对。</p>

    只是自己也心仪着那个带着光的男孩,让她由衷的祝福他们,她暂时是做不到的,沈维安真是幸运,被那样一个完美的男孩看中,真好。</p>

    *</p>

    日子照常流逝,第二天,韩瞒瞒又在图书馆遇见了苏亦庭,他受伤的手掩盖在袖子之下,放置在阅读桌上。而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拿着一本书在凝神阅读。</p>

    韩瞒瞒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扭会身,飞奔去食堂买了一瓶可乐请他。</p>

    十分钟后,苏亦庭眼前出现一瓶蓝色可乐。</p>

    漂亮的头颅的从书本中抬起,定定望着她,没说话。</p>

    韩瞒瞒坐下,率先笑着打破沉默,“请你的。”</p>

    苏亦庭仍旧没说话。</p>

    韩瞒瞒坐不住,动手去撩他的袖子,“伤口怎么样了?好些了吗?”</p>

    他微微躲开,终于说话了,“嘘,阅读桌不允许说话的。”</p>

    韩瞒瞒吐了吐舌头,压低说话的声音,“我就是想问问你的伤口。”</p>

    “已经没事了。”</p>

    “疼不疼?”</p>

    他轻轻摇头,“不会。”</p>

    “中午一起吃饭吧?”韩瞒瞒热情的邀请他,平时她是不这样的,但现在苏亦庭对她有恩,他又是个极度安静的人,只能由她来主动了。</p>

    苏亦庭重新拿起手边的书,没说话。</p>

    韩瞒瞒又道:“请你吃牛肉汤面如何?我中午早点去食堂,保准能给你买到。”</p>

    他原本要低下头的头顿了一下,掀起眼帘,“牛肉面吗?”</p>

    韩瞒瞒重重点头,“嗯。”</p>

    “那我去帮你占位?”</p>

    韩瞒瞒咧嘴笑,“必须的好啊。”</p>

    然后苏亦庭又不说话了。</p>

    真是个很安静的人啊,韩瞒瞒翻了翻手里的小说,拧开柠檬茶的盖子,发出‘汽’的一声,喝了两口,指着他面前的可乐问:“你不喝水吗?”</p>

    苏亦庭的手指慢慢翻动书籍页面,平静道:“图书馆不准吃东西的。”</p>

    “噗——!”韩瞒瞒喝水的动作僵住,“有这个规矩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p>

    苏亦庭指着墙上的禁食物牌,墨黑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快把饮料收起来吧,不然老师要过来了。”</p>

    韩瞒瞒吓得赶紧把桌上的饮料收掉,连同要给他的那罐可乐,都收进了自己的布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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