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4 章
情倾天下之梦枕红袖 作者:万俟碧落
第 4 章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星陨甩袖而去，不识好歹的人。自己可是为了他着想，而他却一点也不领情。“我相信他日后悔的人会是你。”凌非往另一边走去。侍女匆匆忙忙地跟着两人离去，花园顿时平静下来。
而两人都没有发现争吵的主角之一正站在高高的屋檐上，俯视着两人。好无聊的争吵，早知道会这样，那么自己就不会留下来。白玉扇展开挡住阳光刺伤眼睛，“我的生命，我的人生早就不存在，为了不存在的东西而争吵，也只有你们会做。”
算了，还是回去看账好了。悄然飞身离去，丝毫也没有一点的犹豫。没有人可以阻止自己的前行的道路，因为道路早就在十年前那一场变故中完全定下来，再也改变不了。
☆、五 漠然回首
那一夜山庄灯火通明，夜饮静静地抱着只有五岁的月影，坐在主位上等待着仆人的回复。长发凌乱地遮住了她的容貌，没有人敢上前打扰她，也没有人指责她的妆容。自从她生下来之后，除了庄主夫妇之外，没有人知道她长成什么样子。
一直抚养的她的老妇人也在五天前离世了。老妇人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大小姐的容貌，只是会悄悄地落泪。所有的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生怕过大的呼吸声会招来别人的目光。不知过了多久，哭累了的月影静静地入睡了。
夜饮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变。“夜饮，你先带月影回去休息，这里就由总管处理。”烙情示意让人接走月影，不能让她这样坐着，否则她的身体会受不住。
“不用，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师父。”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夜饮看着月影，“月影不可以一个人待在房间，她会害怕。”烙情挥挥手，所有的人全部退了下去。
在这个山庄里，除了庄主之外，他们必须听从大小姐师父的命令。“我真的不知道当初收你为徒是不是错了。”烙情轻轻地抱过月影，将她放置在一边的卧榻上，“夜饮，真的非要这样做吗？”没有任何改变的余地吗？
夜饮慢慢地驱走身体因为长期的僵坐而带来的不适，“在师父踏进山庄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低头看着布满伤痕的双手，是的，所有的一切在他受邀踏进山庄的时候已经成为定局，没有人可以改变它，连自己也不能。
烙情蹲跪在她面前，将她转向自己，直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问道：“夜饮，我真的不知道将一身的绝学传给你，却不是为了保护你，而是将你推向死亡的深渊。”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比任何一人都要聪明，都要刻苦。可是她却不是为了自身。
“我的人生早就不再是自己，师父的话是不是过于奇怪？”夜饮看着他，“请回房休息，这里由我来处理便可以。”没有任何的感情起伏，只是平平淡淡的询问，或许连询问的语气也没有。
烙情轻轻地叹了一声，“夜饮，不要太过勉强自己。若真的无法支撑下去，那么请来找我。你应该知道我在哪里。”为她留下一条后路，一个依靠，让她在日后不需要走投无路，成为无依无靠的人。
“师父，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师父。将来我也不会去找你，也请你忘记了这个徒弟。”夜饮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向武林发出公告，日后我，司徒夜饮所造的罪孽一概与你无关。”是时候断绝一切的关系了，不想让他受到别人的鄙视，也不想他因为自己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是除了奶娘之外，唯一关心自己的人。授业的恩情，今生今世无法回报，自己能做的就是在他受到伤害之前，将自己抛在一个没有人的荒漠，独自行走。
哪怕自己是多么的害怕黑暗，害怕孤单，多么想要他陪在自己的身边，但是那是不可能发生，无论将来的道路是多么的艰难，也要坚持下去。不能让人发现一丝的破绽，更加不能让山庄有任何的闪失。
烙情看着面前的人，明明只是一个小孩，但是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气魄与胆识。这就是庄主在临终之前要她保护山庄，保护月影的原因吗？她还是一个孩子，根本就不能担负如此重的担子。
可是她却不需要别人的依靠，要独自挑起这头家，成为山庄的守护神。“夜饮，非要这样逼着自己作出选择吗？”为什么不能再考虑一下？万一日后后悔了怎么办？她的人生恐怕无法改变。
“不需要选择，我的人生早就安排好。我只需要沿着他们的安排走下去。”夜饮抬头看着白色的灯笼，“从此之后，我便是山庄的主人，没有人可以忽略我的存在。”自己不用继续待在小小的院子里，安静地过着那些重复的生活，这不是很好吗？
“我的话是不会改变，我会在那里一直等着你。”烙情背过身去，“夜饮，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子。哪怕天下人都视你为敌，天下没有任何让你容身之处，师父也会在那里等着，为你建立容身之所。”就让自己为她准备一个可以栖息的地方，让她可以安全地休息。
夜饮没有回头，取过披风为月影盖上，听着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泪水悄然落下，师父，若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不会投向你那温暖的怀抱。我已经不配成为你的骄傲，我的存在只会为你抹黑，所以请你还是忘记了我。
夜饮已经不可以回头，也不能回头了。一旦担起了这个责任，就与你无缘，这一生只能在死亡的深渊徘徊，永远都得不到任何的解脱。
猛地惊醒，这才发现只不过是南柯一梦。拭去额上的冷汗，取过放在一边的扇子，小心地用手帕将扇子上的灰尘拭去。还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了一切，却没有想到自己一直都没有忘记，只是被自己埋在脑海的深处。
若自己真的可以忘记的话，就不会用扇子作为兵器了。烙情教会自己不止是扇子，还有很多很多。只不过自己喜欢看着烙情挥舞扇子的动作。是那么的优雅，那么的潇洒，与自己狠毒完全不一样。
自己真的破坏了烙情的扇子，他知道一定会很生气吧。自己居然用他最喜欢的扇子舞去杀人。说不定现在就在那里痛骂自己。“夜饮，你处理好了吗？”凌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时辰差不多了，你也该做准备了。”
夜饮放下扇子，“客人到齐？”算一下时间也差不多了。月影每年的生日都是那么的热闹，那些不是冲着自己来，而是为了星陨的面子和要见识一下月影的美。“已经到齐了，三小姐也准备好，现在只差大小姐。”凌非推开门，身后的侍女捧着衣服走进来。
“我不需要这衣服。”夜饮看着托盘上的衣服，淡蓝色的衣服很美，但不是自己想要的。“一直都是红色，也应该换一下颜色。”凌非示意侍女将衣服放在桌上。她的衣服一直都是深红色或者是大红，对于其他的颜色根本就不屑一顾。
可是自己并不认为她适合穿红色。而且她的打扮让自己有点眼熟，可是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应该做一些改变，说不定会有不同的效果。
没有说话，也不再去看那件衣服，打开衣柜随意在衣服之中抽出一件。转到屏风后面换上大红色的衣服。见状凌非只得将桌上的衣服拿走，她真的不愿意穿其他的颜色。
“上次的布料还在吗？”夜饮细心地整理着衣服问道。上次从苏州拿回来的布料应该还放着不动。“一直都在，因为大小姐没有说要给谁，所以也不敢擅自动手处理。”凌非漫不经心地问道，“大小姐要做衣裳吗？”自己记得那里可是没有红色。
“改天让裁缝为月影量身，用那些布料为她添衣。”夜饮散着长发走出来模糊了她的容貌。那些布料本来就是为月影准备，现在量身做衣服也差不多。正好可以赶上他们的婚期，身为王妃的月影不可以没有美丽的衣裳。
“那么你自己不添衣吗？”凌非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她每一次总是想着月影？就不能先想一下她自己吗？夜饮坐在梳妆台前，“下去。”不想和他浪费口舌，说了他也是不明白。
凌非微微弯身，“那么请大小姐快点准备。我会在门外等候。”就等着她自动说出来，不敢逼她。自己已经到达她的极限，再逼下去只会让她杀人。“回去准备宴席。”夜饮执着木梳却没有打理凌乱的长发。她不是小孩，无须别人的引领。更何况那条路，即使闭上眼也可以到达。
凌非无声地退下，细心地关上门。侍女接过他手上的托盘退下去。“等大小姐出来之后，立刻引领大小姐去宴席，不可以有任何的闪失。”凌非吩咐道。侍女恭敬地应了一声。
房间内夜饮正慢慢地打理长发，看着镜子熟悉的面容，木梳有些迟疑。他们一定很恨自己这张脸吧？不然的话也不会那么的讨厌自己。
利落地将长发固定在脑后，将剩下的长发用发带束在身后，取过放在一边的珠钗插上。打开妆盒取出里面的白粉，抹在脸上直到将面容掩盖为止，涂上胭脂画上眉线。看着镜中无比艳丽的人，满意地点点头，只有这么浓的妆才可以为自己掩盖原来的样子。
手指轻轻地抚上镜子，“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害怕与世人见面？”师父，如果你见了现在的我，还可以分辨出来吗？应该分不出来吧。收回手不再留恋任何，决然转身离去，从那天起司徒夜饮就不再需要任何的情感，也不需要别人的关心。
☆、六 漠然离席
月亮高高地挂在空中，侍女将宾客安排在预定的位置上，奉上新鲜的水果和香茗。月影和星陨坐在主桌的侧位上，正位还是空空如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厅里的宴席坐满了人，但是很安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很想和寿星祝贺，让气氛热闹起来。可是怕会惹艳罗刹生气，她可是极其喜欢清静，若让她觉得吵的话，他们的小命就会不保。凌非站在一边指挥着侍女为众人及时的补添茶水。
玉兰站在月影的身后，有些担忧地看着大厅的入口，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为什么大小姐还没有来？该不会又遇到什么事要去解决？“玉兰，为什么姐姐还不来？是不是睡过头了？”月影转头问道，姐怎么会这么慢？
“已经请人去请大小姐了，请三小姐再等一下。”凌非走过来，微笑着安抚她。夜饮一定会准备到达。几名侍女慢慢地走了进来，众人顿时将视线转向大厅门口，果然看见一抹深红色的人影映入眼里。
呼吸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寒意从心底涌出来，大厅的温度下降了几度。是艳罗刹，她的装扮没有人会相同。“姐姐，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很久了。”月影向着她挥挥手，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的人物。
夜饮扫视众人一眼之后，径自走向主位，坐下来整理一下衣裳之后才抬起头。不用猜测也不需要人带领也知道那个位置是为了谁而留。除了身为庄主的自己之外，没有人可以坐在那里，连星陨也不可以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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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星陨甩袖而去，不识好歹的人。自己可是为了他着想，而他却一点也不领情。“我相信他日后悔的人会是你。”凌非往另一边走去。侍女匆匆忙忙地跟着两人离去，花园顿时平静下来。
而两人都没有发现争吵的主角之一正站在高高的屋檐上，俯视着两人。好无聊的争吵，早知道会这样，那么自己就不会留下来。白玉扇展开挡住阳光刺伤眼睛，“我的生命，我的人生早就不存在，为了不存在的东西而争吵，也只有你们会做。”
算了，还是回去看账好了。悄然飞身离去，丝毫也没有一点的犹豫。没有人可以阻止自己的前行的道路，因为道路早就在十年前那一场变故中完全定下来，再也改变不了。
☆、五 漠然回首
那一夜山庄灯火通明，夜饮静静地抱着只有五岁的月影，坐在主位上等待着仆人的回复。长发凌乱地遮住了她的容貌，没有人敢上前打扰她，也没有人指责她的妆容。自从她生下来之后，除了庄主夫妇之外，没有人知道她长成什么样子。
一直抚养的她的老妇人也在五天前离世了。老妇人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大小姐的容貌，只是会悄悄地落泪。所有的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生怕过大的呼吸声会招来别人的目光。不知过了多久，哭累了的月影静静地入睡了。
夜饮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变。“夜饮，你先带月影回去休息，这里就由总管处理。”烙情示意让人接走月影，不能让她这样坐着，否则她的身体会受不住。
“不用，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师父。”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夜饮看着月影，“月影不可以一个人待在房间，她会害怕。”烙情挥挥手，所有的人全部退了下去。
在这个山庄里，除了庄主之外，他们必须听从大小姐师父的命令。“我真的不知道当初收你为徒是不是错了。”烙情轻轻地抱过月影，将她放置在一边的卧榻上，“夜饮，真的非要这样做吗？”没有任何改变的余地吗？
夜饮慢慢地驱走身体因为长期的僵坐而带来的不适，“在师父踏进山庄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低头看着布满伤痕的双手，是的，所有的一切在他受邀踏进山庄的时候已经成为定局，没有人可以改变它，连自己也不能。
烙情蹲跪在她面前，将她转向自己，直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问道：“夜饮，我真的不知道将一身的绝学传给你，却不是为了保护你，而是将你推向死亡的深渊。”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比任何一人都要聪明，都要刻苦。可是她却不是为了自身。
“我的人生早就不再是自己，师父的话是不是过于奇怪？”夜饮看着他，“请回房休息，这里由我来处理便可以。”没有任何的感情起伏，只是平平淡淡的询问，或许连询问的语气也没有。
烙情轻轻地叹了一声，“夜饮，不要太过勉强自己。若真的无法支撑下去，那么请来找我。你应该知道我在哪里。”为她留下一条后路，一个依靠，让她在日后不需要走投无路，成为无依无靠的人。
“师父，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师父。将来我也不会去找你，也请你忘记了这个徒弟。”夜饮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向武林发出公告，日后我，司徒夜饮所造的罪孽一概与你无关。”是时候断绝一切的关系了，不想让他受到别人的鄙视，也不想他因为自己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是除了奶娘之外，唯一关心自己的人。授业的恩情，今生今世无法回报，自己能做的就是在他受到伤害之前，将自己抛在一个没有人的荒漠，独自行走。
哪怕自己是多么的害怕黑暗，害怕孤单，多么想要他陪在自己的身边，但是那是不可能发生，无论将来的道路是多么的艰难，也要坚持下去。不能让人发现一丝的破绽，更加不能让山庄有任何的闪失。
烙情看着面前的人，明明只是一个小孩，但是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气魄与胆识。这就是庄主在临终之前要她保护山庄，保护月影的原因吗？她还是一个孩子，根本就不能担负如此重的担子。
可是她却不需要别人的依靠，要独自挑起这头家，成为山庄的守护神。“夜饮，非要这样逼着自己作出选择吗？”为什么不能再考虑一下？万一日后后悔了怎么办？她的人生恐怕无法改变。
“不需要选择，我的人生早就安排好。我只需要沿着他们的安排走下去。”夜饮抬头看着白色的灯笼，“从此之后，我便是山庄的主人，没有人可以忽略我的存在。”自己不用继续待在小小的院子里，安静地过着那些重复的生活，这不是很好吗？
“我的话是不会改变，我会在那里一直等着你。”烙情背过身去，“夜饮，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子。哪怕天下人都视你为敌，天下没有任何让你容身之处，师父也会在那里等着，为你建立容身之所。”就让自己为她准备一个可以栖息的地方，让她可以安全地休息。
夜饮没有回头，取过披风为月影盖上，听着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泪水悄然落下，师父，若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不会投向你那温暖的怀抱。我已经不配成为你的骄傲，我的存在只会为你抹黑，所以请你还是忘记了我。
夜饮已经不可以回头，也不能回头了。一旦担起了这个责任，就与你无缘，这一生只能在死亡的深渊徘徊，永远都得不到任何的解脱。
猛地惊醒，这才发现只不过是南柯一梦。拭去额上的冷汗，取过放在一边的扇子，小心地用手帕将扇子上的灰尘拭去。还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了一切，却没有想到自己一直都没有忘记，只是被自己埋在脑海的深处。
若自己真的可以忘记的话，就不会用扇子作为兵器了。烙情教会自己不止是扇子，还有很多很多。只不过自己喜欢看着烙情挥舞扇子的动作。是那么的优雅，那么的潇洒，与自己狠毒完全不一样。
自己真的破坏了烙情的扇子，他知道一定会很生气吧。自己居然用他最喜欢的扇子舞去杀人。说不定现在就在那里痛骂自己。“夜饮，你处理好了吗？”凌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时辰差不多了，你也该做准备了。”
夜饮放下扇子，“客人到齐？”算一下时间也差不多了。月影每年的生日都是那么的热闹，那些不是冲着自己来，而是为了星陨的面子和要见识一下月影的美。“已经到齐了，三小姐也准备好，现在只差大小姐。”凌非推开门，身后的侍女捧着衣服走进来。
“我不需要这衣服。”夜饮看着托盘上的衣服，淡蓝色的衣服很美，但不是自己想要的。“一直都是红色，也应该换一下颜色。”凌非示意侍女将衣服放在桌上。她的衣服一直都是深红色或者是大红，对于其他的颜色根本就不屑一顾。
可是自己并不认为她适合穿红色。而且她的打扮让自己有点眼熟，可是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应该做一些改变，说不定会有不同的效果。
没有说话，也不再去看那件衣服，打开衣柜随意在衣服之中抽出一件。转到屏风后面换上大红色的衣服。见状凌非只得将桌上的衣服拿走，她真的不愿意穿其他的颜色。
“上次的布料还在吗？”夜饮细心地整理着衣服问道。上次从苏州拿回来的布料应该还放着不动。“一直都在，因为大小姐没有说要给谁，所以也不敢擅自动手处理。”凌非漫不经心地问道，“大小姐要做衣裳吗？”自己记得那里可是没有红色。
“改天让裁缝为月影量身，用那些布料为她添衣。”夜饮散着长发走出来模糊了她的容貌。那些布料本来就是为月影准备，现在量身做衣服也差不多。正好可以赶上他们的婚期，身为王妃的月影不可以没有美丽的衣裳。
“那么你自己不添衣吗？”凌非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她每一次总是想着月影？就不能先想一下她自己吗？夜饮坐在梳妆台前，“下去。”不想和他浪费口舌，说了他也是不明白。
凌非微微弯身，“那么请大小姐快点准备。我会在门外等候。”就等着她自动说出来，不敢逼她。自己已经到达她的极限，再逼下去只会让她杀人。“回去准备宴席。”夜饮执着木梳却没有打理凌乱的长发。她不是小孩，无须别人的引领。更何况那条路，即使闭上眼也可以到达。
凌非无声地退下，细心地关上门。侍女接过他手上的托盘退下去。“等大小姐出来之后，立刻引领大小姐去宴席，不可以有任何的闪失。”凌非吩咐道。侍女恭敬地应了一声。
房间内夜饮正慢慢地打理长发，看着镜子熟悉的面容，木梳有些迟疑。他们一定很恨自己这张脸吧？不然的话也不会那么的讨厌自己。
利落地将长发固定在脑后，将剩下的长发用发带束在身后，取过放在一边的珠钗插上。打开妆盒取出里面的白粉，抹在脸上直到将面容掩盖为止，涂上胭脂画上眉线。看着镜中无比艳丽的人，满意地点点头，只有这么浓的妆才可以为自己掩盖原来的样子。
手指轻轻地抚上镜子，“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害怕与世人见面？”师父，如果你见了现在的我，还可以分辨出来吗？应该分不出来吧。收回手不再留恋任何，决然转身离去，从那天起司徒夜饮就不再需要任何的情感，也不需要别人的关心。
☆、六 漠然离席
月亮高高地挂在空中，侍女将宾客安排在预定的位置上，奉上新鲜的水果和香茗。月影和星陨坐在主桌的侧位上，正位还是空空如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厅里的宴席坐满了人，但是很安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很想和寿星祝贺，让气氛热闹起来。可是怕会惹艳罗刹生气，她可是极其喜欢清静，若让她觉得吵的话，他们的小命就会不保。凌非站在一边指挥着侍女为众人及时的补添茶水。
玉兰站在月影的身后，有些担忧地看着大厅的入口，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为什么大小姐还没有来？该不会又遇到什么事要去解决？“玉兰，为什么姐姐还不来？是不是睡过头了？”月影转头问道，姐怎么会这么慢？
“已经请人去请大小姐了，请三小姐再等一下。”凌非走过来，微笑着安抚她。夜饮一定会准备到达。几名侍女慢慢地走了进来，众人顿时将视线转向大厅门口，果然看见一抹深红色的人影映入眼里。
呼吸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寒意从心底涌出来，大厅的温度下降了几度。是艳罗刹，她的装扮没有人会相同。“姐姐，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很久了。”月影向着她挥挥手，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的人物。
夜饮扫视众人一眼之后，径自走向主位，坐下来整理一下衣裳之后才抬起头。不用猜测也不需要人带领也知道那个位置是为了谁而留。除了身为庄主的自己之外，没有人可以坐在那里，连星陨也不可以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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