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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山看斜阳 作者:满座衣冠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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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山看斜阳 作者:满座衣冠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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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山看斜阳 作者:满座衣冠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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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十分窝心,颇感安慰

    宁觉非转头看向窗外,努力克制着头晕目眩的难受,淡淡地道:“那我就都明白了。告诉我真相,是对我的尊重,从鸾,我的确很感激你。那么,现在你有什么打算?是回去吗?如果你要回去,我可以派人送你,免得你遇到什么危险。”

    江从鸾微微低下了头,轻声道:“觉非,我想留在你身边。”

    宁觉非微感意外,半晌方道:“是独孤及的意思?”

    “不,是我自己的意思。”江从鸾的声音更低了。“我不想回去,想跟你在一起。”

    宁觉非正要再说什么,忽然住了口,侧耳细听。

    江从鸾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也没再说什么。听了会儿,他却什么动静也没听到,便疑惑地看向宁觉非。

    宁觉非的脸上忽然出现了极其疲倦的神色,低低地对他说:“这样,你先回去歇着,我也想休息一下。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江从鸾柔顺地“嗯”了一声,便站起身来,却关切地对他道:“觉非,你的脸色不大好,真得好好地歇一歇,千万别弄坏了身子。”

    “好,我知道。”宁觉非对他微微一笑,便起身送他出门。

    江从鸾走出去没多远,便看见云深正急步而来,于是明白了宁觉非的举动。他微微一笑,拐了个弯,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云深看着他的背影,脸色有些阴沉,却没说什么,急急地走进了宁觉非的房间。

    千山看斜阳 第一部 北蓟篇 第六十章

    章节字数:4902 更新时间:070410 11:51

    宁觉非将江从鸾送走,人已是摇摇欲坠。他觉得身子很冷,头很晕,眼前阵阵发黑,已是再也支持不住。

    听着远处的动静,他已明白是云深来了,此刻,他实是无话可说,于是便合衣上床,拉过锦被来盖上,闭目养神。

    云深进了房间,觉得屋中冰凉,顿时发起火来,对那总管道:“你们就是这么侍候将军的?屋里连个火盆都没有?天色这么暗了,也不知道点个灯送进来。觉非好说话,待人宽厚,你们就趁机偷懒,这么怠慢的吗?”

    那总管连声称是,连忙吩咐下去,赶紧点灯,拎火炉进来。

    云深走到床边,犹豫地看着闭着眼睛的宁觉非,思虑着他是不是装睡,该不该将他叫醒。他想起刚刚江从鸾才离开,却不知两人单独在屋里做了些什么。想到这儿,他忽然伸手将一直盖到宁觉非下颌处的锦被拉开了一点,见他是合衣而卧,倒放下了心。

    他的手虽然只是稍稍靠近了宁觉非的脸颊,却感觉到了那种灼人的高温,顿时心中大惊,将手背贴上了他的额,立刻便被那烫手的热度吓了一大跳。

    他二话没说,坐到床边总管搬来的椅子上,从被子下面拉出宁觉非的手,替他细细地把起脉来,脸上尽是忧虑之色。

    宁觉非两日一夜没合眼,这时实是困倦以极,竟然真的昏睡过去。

    云深这时才相信宁觉非不是装睡故意避他,一时又忧又急,不知他怎么好好的,突然病成这样,倒与上次病根发作的症状一般无二,只是上次虽然病症凶险,却一直有元气相托,病势一直平稳,还无大碍,这次却仿佛急转直下,竟是冷热夹攻,内外煎焦,又沉又猛,脉象很是不妙。

    他连忙叫总管回自己的府里把上次活佛留下的秘药拿过来,给宁觉非灌了下去,接着在屋里放了好几个火盆,以便让他冰凉的身体回暖,又派人去军营里唤云扬回来,替宁觉非按摩全身,他自己也是衣不解带,一直守在这里,府里的家人轮流值班,一直用浸了温水的手巾冷敷宁觉非的额头,希望能帮他把高热降下来。

    如此忙乱了几日,宁觉非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睁开眼,屋中一片敞亮,十分温暖,淡淡地飘着几丝馨香,倒有点春暖花开的意味。

    他的床边随时都有家人守着。这时一见他醒来,不由得喜形于色,连忙倾前问道:“将军,您醒啦?想要点什么?”

    宁觉非看了看他,便想坐起来,浑身却是软弱无力,挣了一下,根本起不来。

    那年轻的家人连忙扶住他,恭敬地道:“将军,您要什么,尽管吩咐,我去办便是。”

    宁觉非缓缓地转头,四下看了看,见屋中并无他人,忽然松了口气,便道:“我躺了几天了?”

    “有……七、八天了。将军,您这次病得实在不轻,可把我们吓坏了。”他一脸的单纯,认真地说。“云大人天天一下朝就赶过来,也是急得不行,就连皇上都来看过您。”

    “哦。”宁觉非听完,看着帐顶,发了会儿呆。

    那家人问道:“将军,您是不是先吃点东西?云大人说,如果您醒了,又有胃口的话,可以喝点燕窝粥。”

    就算没胃口,宁觉非也会努力吃东西。他要尽快恢复健康,还有事要做。听他说完,他便点了点头。

    那个家人立刻急步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江从鸾走了进来。他一脸的疼惜、焦急和歉疚,坐在床边看着宁觉非异常苍白消瘦的脸,轻声道:“觉非,这次你病得如此凶险,都怪我。”

    宁觉非微微一笑:“怪你什么?不关你的事。我这病根儿是在临淄落下的,你也清楚,实在不与你相干,你别往自己身上揽事。”

    江从鸾低着头,半晌无语,忽然落下泪来。

    宁觉非立刻察觉了,马上关切地问道:“他们……有难为你吗?”

    江从鸾摇了摇头:“你没有发话,他们怎么会难为我?就看你的面子,这几天府里乱成一团,他们也还是对我以礼相待,一点也没有刻薄过我。”

    “那就好。”宁觉非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他躺在那里,平静得一点表情也没有。他只觉得浑身软得像摊泥,大概是一个姿势睡久了,骨头疼得厉害。他想翻个身,却只是动了动,便无能为力了。

    江从鸾十分细心,见状起身过去,问他:“是不是想动一下?”

    宁觉非点了点头。

    江从鸾便伸手揽住了他的身体,用力将他掰了过来,让他侧身躺着。

    宁觉非这才觉得好受了些,低低地道:“谢谢。”

    他当初在翠云楼时便会对所有帮他的人说“谢谢”,江从鸾这时听了,眼圈一红,又掉下泪来。他握着宁觉非的手,轻声恳求道:“觉非,留我在你身边好吗?让我来照顾你。”

    宁觉非却有些不解:“从鸾,那独孤及既对你很是不错,你又如此帮他,现在既然能够在一起,你又为什么要放弃?”

    江从鸾听了他的话,却苦涩地笑了。他垂下头,声音很轻,缓缓地道:“当初,他是年少无知,图个新鲜,对我尚有几分真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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