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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妄咎 作者:烟猫与酒

    出一个问题。

    温让歪着头望回去,沈既拾好看的嘴唇勾着笑,引得他对这话题起了兴趣:“什么?”

    “白。”

    沈既拾吐出这么一个字,又认真酝酿起话语,向温让解释道:“不止是觉得你皮肤白,温老师,你身上有一种空白的气质,这种白可以扩散到性格的每一处,素净、沉默、寂静……苍白。”

    “我不太会措辞。”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笑:“就是觉得,你像对生活已经没什么想法了一样,你……举着一根已经熄灭了的火把在照明。”

    这个比喻让温让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

    “咱们是五月份认识的,到现在也就三个月吧,可是我总感觉已经跟认识了很久。温老师,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他把话说一半儿,突然停在此处,像在故意吊着温让的胃口,带了狡黠的神情,从方向盘上空出一只手拍拍裤子口袋,要拿烟。温让帮他取出一根来送到嘴边,又掏火给他点上,沈既拾这才惬意地喷出一口烟雾,接着说:“――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你的表情,变得丰富多了。”

    “会抱怨了,会委屈了,还会撒娇了。”

    他们正从大桥上快速驶过,车窗外涌进一簇簇呼啦啦的晚风,太阳已经彻底下了山,大桥上的建筑灯扩散着黄白的光晕,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像是镶嵌在墨蓝天幕上的硕大星子,被一路甩在路途上。

    “更可爱了。”沈既拾说。

    不知道是不是都想赶着暑假的小尾巴放松心情,火锅店里人满为患,麻辣的热气和鼎沸的人声混裹在一起,被空调一升腾,温让刚站到店门口就脑袋一大。沈既拾看看这个场面,低头问温让要不要换一家店?温让摇摇头:“吃火锅嘛,就是得热闹一点儿。”

    二人点了一桌子菜,大多是温让擅自为沈既拾加上的。

    两个月前,他很是纠结了一阵子才开口让沈既拾搬来家里跟自己住,那时候的自己满是顾虑,他不习惯让别人过分进入到自己的生活,炮友关系也本来就不该过分亲近。

    沈既拾去盛料碗,温让慢吞吞地往锅里下着菜,散漫思考着沈既拾对自己说的话。

    “苍白。”

    “举着一根已经熄灭的火把在照明。”

    温让幻想出一个羸弱佝偻的老年人,背着一蓑斗笠,在雪夜里高举一根潮湿的火把蹒跚前行。他为自己想象出的画面笑了起来。

    自己这些年的状态,跟个老头儿也差不了多少。温良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知道是死是活,自己的火把也确实是熄灭的。

    “会抱怨了,会委屈了,还会撒娇了。”

    “更可爱了。”

    有么?

    温让盯着鸳鸯锅里沸腾的汤水,丸肠菜肉在其中浸泡翻滚,不时从自己桌边走过去热情吆喝着的服务员,店里氛围很好,上次与李佳鹿和温曛一起来这里,就想着有时间带沈既拾来一次。

    两个月前两人是炮友。顶多再加一层师生关系。

    现在,沈既拾说自己的情绪变多了,多了么?

    温让说不出来。

    他只知道,自己对沈既拾的需求越来越深。像吸毒。

    沈既拾五官长得过于英俊好看,笑起来可爱迷人,玩闹起来很放得开,认真严肃起来又相当能坐得住。他与这样的沈既拾共同生活相处下来,即使只有两个月,也不能不承认,他被沈既拾影响了。

    他越来越忍不住在生活的各个方面想到沈既拾,比如这家火锅店,比如黄桃罐头,甚至白天的时候,他还自然而然的给沈既拾看起了衣服。

    为什么会这样,答案在温让心里明晃得扎眼。

    ――他需要一个温良,太需要了,真的假的都无所谓,他想要一个温良。只要有温良,他的生命就能是鲜活的。

    沈既拾这一去拿料碗拿了许久,温让把第一轮菜都滚熟了他才回来,手里拿着的也并不是料碗,是一支好看到花哨的冰淇淋花球。

    他穿得时尚,长得好看,腰高腿长的一个人举着冰淇淋向温让走过来,引得隔壁桌小姑娘频频回头。温让接过冰淇淋,有一种被小孩子取悦了的惊讶,忍不住就撑着下颌笑个不停,目光在沈既拾与冰淇淋之间来回摇摆。

    “这么久,就是去买这个了?”

    “是啊。”沈既拾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他也是取料碗的时候突然灵光一现,想到温让怕燥,就去路对面的冷饮店里给他买点儿凉的东西降降暑,这么想着,一抬腿也就直接去了,现在看温让这么举着冰淇淋笑,他倒突然有些羞赧起来:“人多,我还排队了呢。”

    温让咬了一小口,向沈既拾道谢:“乖孩子,谢谢你。”

    这话说得真像哄孩子,沈既拾掀起眼皮瞥他,竟然不知道该接一句什么好,无奈神情又引得温让笑了一通。

    一桌子菜并没能都吃掉,剩了大半桌子晾在台上,沈既拾说打包带回去吧,放冰箱里,哪天买个火锅料包在家给料理了。温让想说那得你来家里做,我自己懒得弄。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他俩没有立刻就开车回去,温让问沈既拾还有没有什么想吃想玩儿的,沈既拾说现在热气降下去了,散散步吧。

    他们沿着城内河的河畔慢慢走,这条路上很热闹,来旅游的人基本都聚集在此,随处可见抱着相机拍照的家人与情侣。小摊小贩很多,各种小玩意儿就地摆摊,倚靠着河水拍岸做背景,喝卖着廉价的纪念品,小孩子围得最多的地方往往就是玩具摊,与小动物摊。

    经过一处贩卖宠物狗的摊子,沈既拾停下来看了一眼,一只幼年金毛犬甩着尾巴冲他呜呜撒娇,沈既拾拍拍它的小脑袋,与温让继续前行。

    温让问他:“喜欢狗么。”

    沈既拾笑笑:“小时候跟我弟偷偷养过一条小金毛,被我爸揍了一顿,送人了。”

    没有继续说自己,他怕温让听到“弟弟”这两个字心情低落。在一处比较宽敞的河岸边停下,沈既拾撑着护栏吹河风,闲闲与温让聊天儿:“温老师,你没想过养小狗小猫么?”

    温让想了想,摇摇头:“没心思照顾。温曛一直想养,我妈不让。”

    二人对视着笑起来。

    河对岸有人放了几朵零落的烟花,几米外一对儿小情侣在烟花底下偷偷交换了一个亲吻。

    沈既拾转脸,看着温让被夜风拂过的清丽脸庞,目光停驻在他被火锅烫得格外殷红的嘴唇上。

    “温老师,”他凑近温让的脖子,轻声蛊惑:“我们回家吧。”

    第028章

    做爱从推开家门开始。

    温让被沈既拾摁在床上,他被拽着后脑勺的头发,激烈的亲吻从口舌蔓延到脖颈。喘息化作滚烫的情欲,弥漫开了一屋子,沈既拾今天格外激动,温让觉得自己在他有力的把控下快要窒息了。

    进入的时候,他紧紧攀住沈既拾的肩膀,指甲甚至陷入紧实的肩肉里,他蜷缩起脚趾,从胸腔里哼出一声呜咽。沈既拾深知他需要什么,下身边不留余地的进入着,臂膀同时从他腰窝下穿过,将浑身紧绷颤抖的男人拥入怀中,咬住他的耳廓吐息。

    “哥哥……”

    极致温柔又情色的呼喊,温让绞紧后穴来回应他。

    真是变态。

    温让在沈既拾身下颠簸着,摇晃着,感受着在深处抽插的性器,耳边迷雾一般深深浅浅的呼唤,他昏沉在这迷雾里根本没法清醒过来,咬紧了嘴唇。

    在自己身上的,与自己共赴欢爱的男人,就当他是温良吧。

    “嗯……”温让张张嘴,无声地喊出那两个字。

    温良。

    我想你,真的想你,已经想成变态了。你快回来吧,回到哥哥身边吧。

    沈既拾垂首吻住了他的嘴唇。

    夜里放纵的结果就是第二天起床的困难重重。

    被闹铃吵醒的温让艰苦卓绝的扶着腰爬起来,在心里感叹自己老了老了。一双手跟着从身后环上来,顺着腰线一路往上摸到胸口,不老实地捏捏揉揉。睡眼惺忪的沈既拾在他耳垂上啄了一口,赖唧唧的把脑袋顶在温让肩膀上,嗓音里盛满了刚睡醒的懒散喑哑:“腰疼么温老师……给您揉揉。”

    “一边儿去。”温让拍开他两只手,一大早就摸来摸去,今天别想干正事儿了。“收拾收拾,送你回学校了。”

    沈既拾埋在他肩膀上闷闷笑了一声,又捏了一把温让的腰,揩够了油,心满意足地去洗漱。

    他照例给温让做了早餐,温让慢吞吞的坐在桌边吃,看着沈既拾在屋里窜来窜去,收拾零碎。吃完饭他去卫生间洗手,发现沈既拾的洗漱用品还好好的放着,他想想,探头喊了一声:“卫生间里的东西还要么?”

    “那些就放在这儿吧。”

    沈既拾这话接得又快又自然,像早就想好了一样。温让没再回话,他看着牙刷上根根竖起的软毛陷入了思考――他与沈既拾的炮友关系之间那微妙的平衡,似乎在这两个月的同居生活里发生了变化。

    起初他犹疑着要不要让沈既拾过来跟自己同住是因为什么?是不想让二人的肉体关系变得复杂。那么现在变复杂了么?温让无法说出准确的答案,他觉得自己大脑有些混沌,轻飘飘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在胸腔里波动。

    将洗漱用品留在一个地方,总给人一种仪式感,像某种各自默契的交托,是一种隐性的捆绑。

    炮友。

    师生。

    同居人。

    还有自己在心里默默为沈既拾叠加的那层“假温良”的身份。

    温让挑挑眉毛,把目光从牙刷上移开,转身走出洗手间。

    随它去吧,不想了。

    生活的重心重新转移到学校里。

    五月时热烈开花的石榴树们,九月份结起了小果子,招摇在温让的办公桌前。新生入学期间的工作繁忙,等他终于觉得能坐下好好歇一歇,石榴们已经擅自长大了一圈儿,青青红红挂在窗前,也有些可爱。

    最近的新闻里报导了一起被拐八年女童被寻到的案件,温让照例去寻亲网站上看了一眼,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他关上网页,小石榴们看起来也不怎么可爱了。

    上完一节大课,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温让拎着包往停车场走,途径至操场,一些男孩子在打球,营造出一种很有活力的氛围,温让瞥了一眼,就看到一个眼熟身影。

    沈既拾正把球往球框里扔,温让不懂篮球,只知道进了球框就是好球,况且沈既拾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样子实在很让人喜欢。欣赏归欣赏,他也没打算跟沈既拾打招呼,然而目光一停驻,脚底就慢了两拍,也不知道沈既拾的眼神儿怎么就那么好,一个回身之间竟然就用余光捕捉到了他,高兴地扬起手喊道:“温老师!”

    温让只得彻底停下脚步,冲他扬了扬下巴。

    沈既拾立马抛弃球友,拎着外套跑向温让。温让本来以为他只是过来打个招呼,没想到男孩子大大方方撒起了娇,声称自己打球很热,要温老师请他吃冰解渴。

    他刚运动完,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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