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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8

    和春与景明 作者:豆荚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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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二是她自己决定跟曲洋协商,把他留在曲家;三声对不起,一声为老太太,二声为自己,三声为和春。

    而和春的电话,在他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已经打不通了。

    曲景明坐在庭院里,盯着那株睡莲,大概是这缸里环境太好了,最近总有小青蛙出没,蹲在莲叶上,鼓着眼睛和他对瞪。他也不知道自己跟一只青蛙对峙了多久,直到曲老爷子那位红颜知己出来喊他吃晚饭,他才像是把灵魂从哪里拽回来。

    红颜知己年不到四十,貌美,恬然,眼光准,一眼便知道他不对,扭头对里面的阿姨说“给孩子装饭留着”,又用极其轻柔的声调问他,“你要不要聊聊?”

    曲景明摇摇头,他微微仰头,眨了一下眼睫,有眼泪从他眼角溢出。还没有表白,也未曾告别,他想。这不公平啊,和春,我还什么都没有说过呢,你那么傻,你都懂吗?

    第55章 剑锋

    陈老太好像预感到了自己的病情,选了个和容、和春都在家的午后,把他们喊到面前,让周阿姨牵着小来出去遛了。三人对坐,她问和春要了手机,她平时几乎不用手机,和容给她买的老年机都不用,智能机更加没有碰过。

    可她掂了掂和春的智能机,就很准确地按下了关机键。

    那个场景在和春的眼里有点诡异,他想说什么,大妈已经把他的手机放在沙发里,双手搭在膝盖上,微微侧身,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坐姿。她就是以这样的姿态,几乎温柔地对和春:“孩子,你和明明,趁早算了,好不好?”

    和春脑袋里“嗡”地一声响,他忽然明白陈老太给他关机的用意了。刹那间,他脑子里已经闪过许多念头。大妈什么时候发现的?大妈这一招想了多久了?姐姐知道吗?明明知道吗?明明怎么还不回来?明明还回来吗……

    这些念头呈现在他脸上,是一种反应不过来的呆愣,他定定盯着自己的手机,看起来像在打它的主意,其实只不过是为视线找一个落脚点。过了片刻,他想起和容在身边,就扭头曲看姐姐,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挺惊讶的。但和容没有反对的意思,她一句话也不说,仔细看,她的眼神跟陈老太一样,可见他们的立场是一样的。

    和春立刻知道自己没有援手了。

    他一声不吭,在客厅里来回走动。

    从下午四点半走到五点,期间陈老太跟他讲了一通和永联的发家史,有些他听过,有些没有,但他都不感兴趣。到了夕阳端倪初现时,老太太终于说累了,挥挥手要上楼去休息,结果就从楼梯上栽倒下来。

    这次她的动静更大了,极其短暂的昏迷之后,睁开眼睛便开始抽搐,姐弟两个赶紧将她送到老赵大夫家里去。老赵大夫给她检查了半分钟,摇摇头,说:“人活了大半辈子,还死犟什么,不肯吃我上次开的药,是不是?”

    陈老太听得都分明,想狠狠怼他两句,腮边肌肉却不太能自控,咧着嘴组织了半天的音也没组上,老赵大夫看她那样儿,又冲她笑了笑:“不吃就不吃吧,吃了也就是多捱上一阵子,你别说话了,我再给开一副药,这次是让给你睡得舒服点的,别再不吃了,你还有几十年可活呢,至少也十几年呢。”

    老头儿依旧哼着小曲儿,随手从课桌孙子的作业本里撕了一张纸,就着铅笔写字。完了递给陪同之一和春,嘱咐他去医院捡药,又仔细交待了怎么熬怎么吃。和春始终一言不发,听完了把老太太交给和容,看也没看她们,往医院去了,后面老赵大夫说什么,他都不知道了。

    只知道病情不容乐观,因为他捡了两倍于上次的药。

    于是,这天为着陈老太突如其来的病情,他们忙到夜里八点多,和容在楼上服侍陈老太睡下,和春跑到客厅找自己的手机,翻遍沙发也没有,周阿姨去问他找什么,他刺激很大似的,冲周阿姨发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火。

    和容站在楼梯口,静静地看着他发疯,等他自己不嚷嚷了,才开口:“你手机在我这里,你给周阿姨道歉。”

    他低着头,心不在焉地说:“对不起。”脑子里都是给曲景明打个电话,平时他们就差不多是九点钟例行通话,时间差不多了,他想像什么也没有发生那样,等会儿给曲景明说说家里的事情,老太太中风了,抽搐还流口水,她很痛苦……

    但和容没有给他欺骗自己的机会,说:“你上来,我跟你谈谈。”

    他站在那里,抬头朝楼梯口看去,仰了仰脸,不一会儿,眼里就不受自控地亮晶晶一片。周阿姨看看这姐弟俩,很识趣地自己先退开了,交待了一声,菜热在饭里了。

    “家里的事情,我已经跟明明说了。”和容在他面前坐下来,也拉了他一把,让他坐在旁边,他身子随这力气的方向趔趄了一下,人犟着不动,和容一放手,他就又站定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姐。

    和容叹了口气,缓缓吐露自己的决定:“我的决定,跟你大妈一致,过几天我会亲自去一趟曲家,明明我也会说通的,你们现在分开,总比以后容易点……和春,别只瞪着我,说句话。”

    和春看着她,动了动唇:“说什么?”停顿了一下,道,“我想给明明打个电话。”

    “和春。”和容神情肃然,眼神有些眼里,有点愠怒似的,“你不要疯疯癫癫的,一个男孩子,不要矫情。”

    闻言,和春眼神一凛,“嚯”地一下起身,吼道:“那你要我怎么样!趁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趁我们没办法,你们就搞这些动作,你们暗算!你们……”卑鄙两个字被他卷在舌头上,忍了忍,到底没有说出来,却是发泄似的一脚踹在沙发旁的小椅子上。

    他转过身,一手插腰,望着窗外的夜晚,灯光夹在影影绰绰的树木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去,不浓重,但浸着说不出的缠人,让人窒息。他沉默了足足半刻钟,然后低下声音,一字一顿:“我和曲景明没有错。”

    不知道是说给和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和容道:“是没有错,只不过……”

    “不要再说这些假惺惺的话!”他猛地回身,眼神发狠地扎向和容。

    他平时是个没心没肺爱笑爱闹的人,眼睛里总是盛着几分待侯绽放的灿烂,一身阳光;这时候却把这一切都收了,浑身裹着一股子狠戾,眼神冷得结冰,像个寻常的竖起防备的青春期少年,又似乎不止是这样。

    从八岁跟着姐姐生活起,他就算是奉了古人那句“长姐如母”,从来没有对和容耍过一次过分的脾气,平时吵吵闹闹也都是撒撒娇的性质,大家都只说曲景明早熟,其实他和春又哪里做了多少年小孩子?不都是还在孩子的时候,就置备了八百个心眼来察人做事吗?

    这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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