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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和春与景明 作者:豆荚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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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容:“直说,你对明明什么意图?”

    和春:“姐,你别说得这么难听,好像我要把他怎么样一样。我就这点意思,绝对不妨碍他,也绝对不在高考前告诉他,行不行?”

    和容没说话,睨他一眼,脸上写着两个字:你行?

    和春看懂了,立刻表示行:“姐,上次你那么跟我说之后,我经常想起爸活着的时候,也经常跟我说,做人要负责任,做事要想后果。你别看爸那样,没读多少书,其实我觉得他挺有文化的,这两句话,他还用毛笔字给我写过!我特信咱爸,所以我肯定不会打扰明明,这个事情现在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别……”

    他顿了顿,低下声音:“别逼我了,我没有办法。你要是谈过对象,就懂了。”

    和容秀眉一横,盯着他,这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什么好的不学,净学人来扎心。可他的话倒是有些内容,比如,和永联是个有文化的流氓这一点。都说这个世界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陈芸一个书香家出身的碧玉小姐,凭什么看上一个臭流氓?还不是这个臭流氓有文化包装么!

    他是误人,误人一辈子。这还叫负责任、想后果?呸。

    以上堪称与陈老太一脉相承的心理活动,和容没有表露出来,她在和春眼里,就是皱了皱眉头,冷淡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恼,又露出几分无奈,最后叹了口气,一如既往打理性的道理牌:“你自己记住你今天的话,你这个年纪了,是自己思考自己决定的时候了,你看着办吧。”

    和春笑眯眯地:“好好好,我懂我懂。”

    和容没辙地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中考完了带你们出去玩一趟,三年前就想带的,那时候你小顾哥哥出了事情,公司也忙,就没去。”

    和春喜出望外地“嗷”了一声,喜形于色地跳过去抓住和容:“去哪里去哪啦?不如我们去浙江上海什么的吧,那边好多玩的,一大片呢!”

    和容:“你是想去明明老家吧?这点心思都藏不下,你让我怎么放心你相信你能不影响明明?”

    和春摇摇她手臂:“怎么又说回来了,我能的,我不说,就算他发现我也死不承认,行不行?反正我肯定有办法的,你就别管了……去不去浙江啊?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多有名啊?上次小顾哥哥还跟我说,西湖醋溜鱼和东坡肉好吃,还能比我们二食堂好吃吗?哦,小顾哥哥去不去?”

    和容拽开他:“再说吧。”

    和春掂量了一下这句话,认为它代表着“有可能”,脑子便七七八八地活络盘算起来。他跟和容一起出房门,目光不经意扫过姐姐的眼角,瞥见两条浅浅的鱼尾纹,心头涌起一阵酸楚和疼惜,于出游的兴奋里塞进几缕愧疚和忧愁……如果有个人能名正言顺让她依靠就好了。

    而此时和容想的是,既然无法从这个弟弟这边剪断源头,那么该怎样保护曲景明不受影响。曲景明是个聪明人,即使现在年纪小没注意上这些,等过两年,总会开窍的,到时候看穿和春也是瞥一眼的事儿。一旦他知道了,避开,是和春一个人掉深渊,这还是好的;万一不避,那就是孽缘了,谁知道会怎样。

    姐弟俩这么各怀鬼胎地在和春房门口,互相看一眼,一个眼神里充满严肃警告,一个笑嘻嘻。

    这时,曲景明从楼下上来,见了和春,立即班主任上身:“你借的课外书是不是没还?拿过来,中考前不许看了。”

    唉,怎么管得这么死,婆婆妈妈好烦……真是甜蜜的烦恼。和春耷拉脸:“哦。”又补充,“那你也不许看,一个字都不许看,要公平!”

    曲景明:“我没这个闲功夫。”

    和容静静地看他们俩推搡着回到和春的房间,忧心又重了两分。

    但她也没有什么功夫把精力放在两个孩子身上,一下楼,正在大客厅充电的手机就响了,陈老太盯着电视机,头也不抬地提醒“已经响第三次了”。她接起来,是公司销售部的主管,才“喂”了一声,那边就噼里啪啦开始汇报情况了。

    陈老太偶尔赏女儿一缕视线,都只见她皱着眉,面色略凝重,电话打了五分钟,整个过程里,她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可以。”

    第二句是:“明早开会讨论。”

    然后挂了电话,拎起沙发上的包就往大门口走去,还在门前照了照镜子,整理发型的期间熟稔地掏出口红快速补了个红唇,就开门出去了。

    陈老太这就急了,站起来:“都九点多了,你上哪儿去啊?”

    和容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口,扶着门锁交待:“加班。你先睡吧,别等我。这两天可能不回来,两个小子你看着点儿。”

    陈老太悻悻地抿了抿嘴,点点头,电视机的声音在别墅宽阔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电视剧的台词传到了耳边,却没有入耳。九点多,以往在根竹园,她能在堂屋里听到楼上两个孩子一言不合打起来的动静,现在不行了。一是房子太大、隔音太好,二是两个孩子不打架、不热闹了。

    她活了这么多年,突然觉得孤独。就连过去和女儿之间没有温情,只有你给钱我干家务的形式时,她也没觉得有这么孤独。人呢,真是日子好了就矫情。她自我鄙夷地撇撇嘴,重新坐下,继续看电视……可心口总是隐隐地疼。

    之后两天和容果真没有回来,周日下午,两个孩子返校之前,她还打了个电话,说得去山东出差,可能还得多几天在外面的。陈老太心不在焉地回答:“哦。”那边压根也没在意她语气里的情绪,匆匆收了线。

    曲景明跟和春都收拾好书包下楼来了,后者蹦去厨房,找饭盒装中午剩下的鸡翅,曲景明无奈地在门口等着,看陈老太刚挂了电话,问道:“是和姨吗?”

    “嗯。”陈老太点点头,抬脸笑笑,道,“说下个星期也没时间回来了,去山东了。”

    曲景明是个对负面情绪极其敏感的人,对陈老太笑容底下的落寞,他轻易便能感受。可现在家里就是这么个情形,陈老太在老去,和容在奔波,他跟和春也只会越走越远,人世间人与人的亲密、疏离、分合,规律就是这样,难以抗拒,安慰起来也是捉襟见肘、显得窘迫,他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只得留几句注意安全、有事电话的废话。

    陈老太听了,冲他和气地笑笑,撩了电话,姜还是老的辣,看穿了孩子涌到嘴边没溜出来的话,道:“别把我想得跟什么怪脾气古老婆子似的,我的活法儿你还不懂吗?家里也不是谁都没有,你的鹅还在呢。”

    她冲门外偏偏头。

    曲景明侧脸看出去,只见鹅站在水龙头旁的下渠边,身形一动不动,唯有长脖子因为呼吸而有一些耸动的痕迹。别墅的院子比根竹园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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