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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处梧桐栖仙鸟 作者:阿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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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处梧桐栖仙鸟》阿泱

    文案:

    乔炳彰:“仙栖,你太倔强了!你难道不知道,你越是这般抗拒我,我越是放不了手?”

    师哥:“仙栖,咱们兄弟两个过一辈子!”

    宇文钊:“仙栖,别人只能救你一时,却帮不了你一世。人活一生,不能不顶天立地。”

    仙栖,他原本个安分现命的琴师,生于秦淮两侧的行院人家,看破了人世间的沧桑变幻,只想守着自己的琴弦了了一生。然而乔炳彰的出现,打破了他简单而无所求的梦想,也打破了他安稳的人生。

    乔炳彰站在社会的上层,俯瞰他这一介小小的琴师,践踏他的人格,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而他,却从来不肯屈服。

    1v1,伪换攻,he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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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索关键字:主角:仙栖 ┃ 配角:乔炳彰,汉良师哥,宇文钊 ┃ 其它:强取豪夺,跌宕起伏

    第1章 行院人家

    屋外刮着风,下着雨,很冷,屋里头却很暖和。

    月生的脸颊烧得厉害,我以为她害病了,然而她却嫣然笑着,化作了一汪暖意洋洋的春水,平白的给这无边寂寥的秋色增添了一抹暖意。

    她伸出两根水葱般的纤纤玉指,一点点的撩起自己的袖口,露出一小截羊脂玉般的手腕。她执起酒壶,给身边戴儒帽的家伙斟满了酒,笑了一下,殷勤的说道:“十郎,再喝一杯吧,刚烫过的。”

    卢十郎端起酒杯,冲月生笑了一下,笑得颇为局促。他掩饰性地一仰脖子,瞬间糟蹋了我珍藏许久的佳酿。

    我不明白月生为何非要看上这个卢十郎,胆小、怯懦、犹疑不决,简直无一是处。然而月生就相中了他,我没有办法,我只有帮她。她幽怨至极地对我说:“难道我要等到人老珠黄,把这一身藏在这里才是好归宿吗?”

    她说,她相中了十郎是个敦厚老实的男子,既然应承了她,就一定不会背弃诺言的。

    白娘子也是因为老实才相中许仙的。

    我默了默,答应了她。

    月生见他喝下了樽中的酒,发出一声欢喜的笑,旋即转到我的身侧,挨着我将琵琶送入我的怀里娇笑道:“仙栖,弹一首,我想给十郎唱几句。”

    我抱着琵琶:“你唱什么?”

    月生侧头想了想,笑:“昨天新学成了《情探》,就唱这个吧,讨个新鲜劲。”

    我的手不由地抖了一下,情探,真不吉利。

    “还是唱《笑中缘》吧。”我拨动琵琶弦,不待她反应,唱了起来:“虎丘山麓遇婵娟,疑是姮娥出广寒。”

    真是好段子——感君一片情太真,梦圆中秋结丝萝。多情明月送我返三吴,天不老地不荒。翻将旧曲谱新腔,愿普天下千万情侣永成双。

    我看着月生渐渐痴醉了的面庞,心头越来越沉重起来。

    月生是我的姐姐,同母异父的姐姐。我们都出生在秦淮旧院,一湾碧泱泱的秦淮水,两畔的秦淮垂杨柳,那就是我们半生岁月所在。

    自从娘前年故去,月生就想到了嫁人。她想嫁人我不能拦着,我没有财力支撑我们两个人好好的活下去,她只有嫁人从良。

    可是谈何容易?

    倒不是没人肯娶她,愿意纳她做妾的大官贵族有很多,毕竟她那么美那么年轻,可是谁能保证这些人不是消遣消遣她,抑或家里没有一个凶悍的大妇等着将她扫地出门?

    月生左挑右选,相中了卢十郎。

    卢十郎原名卢洛,是太守卢定邦的幼子,上京赶考落了第,留在京都不敢回去,身上仅有的盘缠都花在了旧院上。渐渐穷下去的卢十郎无力支付赎金,连安身的钱财都是月生替他垫付的。月生为他被行里姐妹嘲笑,可总说时来运转,将来十郎是能出人头地的。

    我知道她已经不能自拔了,只希望卢十郎的心肠真的不坏,有朝一日真能将月生娶回家去安顿好。

    月生整个人都依偎进了卢十郎的怀里,我抱着琵琶站起来走了出去,顺手轻轻掩上了门。

    狭小的木板楼梯被我踩得咯吱咯吱直响,我刚踩到地上,一股香气夹着阵寒风迎面袭来,扑得我连连倒退了两步,一下绊倒在台阶上。

    “哎呦,仙栖,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喲!”一双柔软无比的手将我拽了起来,巧笑着。

    我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手,她却一把又抓住了我:“仙栖,府台大人家里摆宴,邀请我们一起去呢!”

    我点点头:“好。”

    说着,就要抽身离开。

    她在我身后跺脚:“仙栖!”

    我仿佛没听见,径自走了过去。

    兰英之于我,犹如月生之于卢十郎,只是卢十郎可以娶月生,我却不能对兰英有所表示。毕竟我只是个穷苦卑贱的乐师。

    我走出月生住的阁楼,走到屋檐下,外面的雨还在下,没有要停歇的迹象,我索性盘膝在地上坐了下来,琵琶还在怀里,我用力搂了搂它,似乎寄希望于它能给我几分温暖。

    我将脸贴在琵琶颈上,闭上了眼睛。

    孩童的时候,娘忧愁的面庞,僵硬虚伪的笑容和无穷无尽的哭闹;少年的时候,不管寒冬腊月还是盛夏酷暑,没玩没了的练功;以及现在,月生那熬也熬不到头的行院生涯……

    一幕幕从我眼前飞快掠过,快得叫我怎么也抓不住。

    恍若一梦,却又无比真实。

    雨从廊檐前随风飘洒进来,洒在我的身上,脸上。

    微凉。

    那些画面渐渐都模糊起来,最终归为虚无。

    我无所思虑,也没有寄托,指尖在琴弦上漫不经心地划了一下,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

    “你弹的什么玩意?手艺都还给师父了么?”

    我不用抬头,也知道说话的那人的神态,一定是微微昂着脑袋,眼皮却往下一耷拉,一副爱理不理很是自负的矫情模样。

    我不待理他,站起身来抱着琵琶就要走。

    他无理取闹,又呵我:“站住!”

    我不耐,忍不住朝他摆脸色:“你以为和谁说话呢?”我一转头,正对上一双不怀好意的打量的目光,带着刺拉拉的毛边,仿佛要磨下我的一层皮。我不由地倒退了一步。

    长秀依偎在那人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小脸蛋偏朝着我微微低垂着,很是楚楚可怜。

    我不屑,长秀,你就这点手段。

    不想和他争执,我准备走。

    “你叫什么?我怎么没见过你?”那位任由长秀依偎在他的怀里,带着无限的轻挑打量我。他很高大,眉眼间的戾气很重。我想不通长秀为何总和这样的人物混在一起。

    “仙栖。”我抱着琵琶朝他俯了俯身子,能来这里的我一个也得罪不起,他们都是爷。我报上了名,行过礼就要走,谁知他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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