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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真相

    第三极崛起 作者:青木双翼

    第144章 真相

    北方的冬天异常寒冷,察北早已成了茫茫雪原,夺取张家口,赵子赟、王颂和陈淑珍等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陈淑珍,赵子梧战死后带给她的茫然感扫而空,重新找到了新的领导人,她又有了信心,而且心里另外件事也算是放下了,薛儒在阳高安然无恙,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

    在伦这段时间,可以说是赵子赟表情最丰富的个时期,每天他都在各种表情之间转换着,比如李良从天津发来电报,切尚好,让他露出安心的笑容,比如上海发来他大哥未婚妻登报和大哥脱离guān xì 的电报,让他脸色阴沉,比如他和吴伯琴商谈后,忧心忡忡的表情等等。

    “子赟,我们要jìn kuài 赶往张家口,不管南京方面有何fǎn yīng ,先稳定住局面。”陈振林边拍着身上的雪花,边说道。

    赵子赟起身提起炉子上的茶壶,给他到了杯热水,将茶壶放回火炉上,“振林哥,吴伯琴他们那些人怎么办?”

    “眼下是冬季,交通不便,我建议他们暂时留在伦,先过了冬天再说,张家口也夺回来了,粮食就好解决,陈军长说道没错,当务之急是你要坐镇张家口。”陈淑珍建议道。

    “也行,振林哥,你看我们带那支部队走?”

    “宝昌的二十二师吧,看情形,张学良应该不会再进攻了。”

    说动就动,这回赵子赟可是有交通工具了,他从吴伯琴那里调了百辆汽车,带了部分武器弹药,驱车抵达宝昌,随即,朝张家口而去,王贵则带领剩余部队步行前往张家口。

    二十日,车队通过了大境门,从大境门到都统府,每隔五米,就有名荷枪实弹的士兵矗立在路边,可见张家口的部队对赵子赟的安全是何等小心翼翼。

    抵达都统府大门口,赵子赟跳下车就看着依然挂在门边的省政府牌子和三十军牌子,这切没有变,可人变了。

    “爷爷!二哥!”门口雪地里,穿着厚厚皮袄,带着皮帽,陈娇儿边哈出白色的气雾,边笑盈盈的看着。

    “你这回真把我吓死了!”

    “真的?”陈娇儿惊喜道。

    “那当然,子赟那几天饭也没吃几顿,觉都睡不着,火起大的很,知道得知你没事的消息后才算安生。”陈振林笑道。

    赵子梧心里嘀咕了句哪有那么夸张!陈娇儿可不管真的假的,二哥关心她,她心里暖洋洋的。

    “好啦,别再雪地里冻着了,搀老师进去。”

    “是!军长大人!”陈娇儿乐滋滋的扶着王颂朝门里走,行人来到正屋,脱去皮外套,往炉火边凑。

    “咦?淑珍嫂子,你也来了?”

    “我直在那,你眼里只有你二哥,那里看得见我?”陈淑珍打趣道。

    陈娇儿脸红,“哪有了?淑珍嫂子怎么也起来了?”

    “伦缺粮,我不放心,跟着过来组织粮食去伦。”

    “这事我帮你!”

    寒暄过后,陈振林扭身问边上的常风,“大同那边是怎么回事?”

    常风挠了挠头,“很细节我也不清楚,吴团长直跟着军长,他清楚。”

    “增隆,军长到底是怎么战死的?”

    吴增隆就知道赵子赟、陈振林来了,第件事jiù shì 问zhè gè ,他这几天仔细回想了各个细节,确保没有偏差,陈振林发问,他盯着火炉开始回忆。

    “这还要从我和子悟抵达大同说起…….”

    时间回到十月四日,得知晋军在阎锡山的授意下,出兵大同的消息后,赵子梧就和吴增隆带着二十师个团和常风警卫团乘火车赶往大同。

    kǎo lǜ 到和晋军千丝万缕的复杂guān xì ,赵子梧前期并没有在大同设置工事和防线,以免刺激山西方面,他其实是想占据段时间后,能够争取大同为不设防的城市,以保证平绥线的安全。

    中原大战后,晋军被张学良收编,全部人马缩编为四个军,七月石友三反叛,与张学良开战,商震的华北陆军第四军部趁机出了山西,算是彻底脱离了阎锡山,山西方面shí jì 上只剩下三个军。

    本来老阎是dǎ suàn 学赵子梧,突袭大同的,山西明面上的最高军政长官徐永昌却和赵子梧有些交情,他个人也很欣赏赵子梧,何况此时赵子赟出兵沈阳和日本人干了仗之事正闹得沸沸扬扬,徐永昌对国家个人利益还是看得清楚的,这时候偷袭大同太不仗义,消息便是他授意不经意间透露出去的。

    发现徐永昌有些阳奉阴违,老阎干脆绕过他,命令心腹爱将杨爱源率军攻击大同,他认为就算消息泄露,赵子梧主力几乎都集中到了赤峰,剩下的二十师不可能不管张家口,赵子梧能调动的兵力及其有限。

    果然,赵子梧虽然在杨爱源前赶到大同,可都是些什么部队,老阎对此不屑顾,杨爱源个整编军可是三万人。

    大同城方方正正,有完备的城墙,几年前冯玉祥的国民军轮番上阵,都没能攻破大同城,赵子梧心里还是有守住的把握的,至少两三个月不成问题,他计划只需要守二十来天,要么局势发生变化,要么三十军抵达大同,晋军自然就没了强攻的信心。

    连同起抵达的丰镇警备团,赵子梧手里共有四个团,人数不到八千,警备团战斗力怎样不知道,把稳起见,他将大同警备团放在北面,丰镇警备团放在西面,最有可能受到攻击的南面和东面由吴增隆团和警卫团个营共同把守,警卫团另外两个营作为预备队。

    战斗在十月八日开始,杨爱源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发起试探性进攻,当日双方都没有大动作,九日,猛烈的炮火轰击着南面的城墙,大批晋军士兵发起了波又波的进攻,吴增隆压力非常大,不过当天依然挡住了杨爱源的几次进攻。

    这时赵子梧开始烦躁起来,不是防守的问题,而是大同城里发生了混乱,他只kǎo lǜ 了军事问题,却忽略了大同是阎锡山苦心经营年的北方重镇,基础还是比较牢靠的,赵子梧占据大同,除了没乱征税,并没给这里的民众带来红利,光是zhè gè 原因,还不致命,在发出次命令后,他依然没有得到三十军已经发兵的确切反馈,从归绥上火车,不用天就能抵达大同,他对李服膺直不能完成集结非常不满,发电报的措辞也越来越严厉。

    战争往往不只局限在战场上,赵子梧成功后,自信心也无限膨胀,要是在年前,他早就发现这其中的不对之处,晋军敢攻击大同,视三十军无物,那自然是有倚仗的,还有jiù shì 晋军对大同非常熟悉,那里薄弱清二楚,试探进攻后,依然选择防守最强的南边作为主攻就有问题了。

    此后连续三天,杨爱源都是只攻南边,弄得常风心痒无比,好说歹说,他接替了吴增隆的指挥,去过瘾,吴增隆则和赵子梧起组织防守。

    “到了十四日,我的团伤亡极大,军长不得不将警卫团个营调到南面,我几次提醒军长,三十军恐怕是出了问题,其实军长也猜到了,李服膺定和阎锡山有勾结,只是他还抱有丝希望,希望南京政府出面调停,希望各界因子赟在沈阳打的是日本人能够给阎锡山施加压力。”

    “难怪我们骑兵师抵达后,军长会命令我们沿平绥线展开,其实军长也想好了,要是不行,就放弃大同。”沈忠毅插嘴道。

    “确实如此,军长直坚持我想还有个原因,放弃大同,阳高、天镇都不可守,军长不想这两地的bǎi xìng 卷入战火中。”

    “那后来出了什么事?”陈振林觉得不管怎样,赵子梧退出大同并不是难事。

    “丰镇警备团和大同警备团叛变!”

    赵子赟和陈振林等人不由得倒吸口气,四个团中两个团叛变,真是要命了。

    “我认为,从晋军出兵前,这两个团就已经叛变了,否则绝不可能配合得天衣无缝。”吴增隆说道。

    随着他的叙述,赵子梧最后时刻展现在众人面前。

    十月十九日,在连续进攻了日后,杨爱源突然转向,以个旅的兵力从西面开始进攻,防守的丰镇警备团没十分钟就打来了求援电话,吴增隆lì kè 带着剩下的个警卫营赶往城西,半道上,他就遭遇了晋军,当时他就大吃惊,个警备团再不济,也不至于这么短时间彻底崩溃,还个逃回来的人都没有,凭借警卫营的超强战力,他沿着条街道和民居挡住了晋军的进攻。

    正当他zhǔn bèi 派人搞清楚状况时,城北传来了枪声,联想到丰镇警备团的异常,吴增隆当时就冒了冷汗,他安排两个连阻击,亲自带个连赶回了指挥部,还没来得及和赵子梧分析问题,摸清楚事态变化,指挥部外围就和晋军交火了。

    这下吴增隆完全可以断定北面的大同警备团也出了问题,让晋军长驱直入,而且非常准确的来到了赵子梧的指挥部。

    “军长,撤吧,从城东突围出去!”包括吴增隆在内,指挥部参谋、卫兵几乎所有人都劝赵子梧赶快走,趁着对方没有合围前,靠警卫连绝对突得出去。

    “不行!”赵子梧当时就否决了,“只要我们撤,指挥就断了,城南的上千弟兄就回不来了,既然对方冲我来,我就在这顶顶,即刻通知常风,朝城东撤!”

    “子悟,你先走,这里交给我!”吴增隆大吼道。

    “我若走了,士兵们那里还有勇气战斗下去?增隆,放心,晋军时打不进来的,你赶快让人通知阻击的那两个连退回来,沿街组织防线,只要常风撤下来,我们就突出去!”

    理论上没有问题,当时吴增隆也觉得顶顶不会有太大事,可凡事都有yì ;,他刚走到门口zhǔn bèi 派人去通知阻击的两个警卫连撤回来,发**就击中了指挥部,爆炸产生的气浪瞬间将他掀翻在地,双耳嗡嗡做响,随即起身看,当时就傻了,赵子梧所在的房间整个都坍塌了,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快!快搬开这些!把军长挖出来!”

    在场所有人都慌忙着搬瓦砾木条,几分钟后,吴增隆找到了赵子梧,见他还朝自己笑了笑,吴增隆当时还松了口气,等搬开压在他身上的个木柱后,吴增隆顿时愣住了,根巨大的木刺直接从赵子梧的腹部插了进去,他急忙朝赵子梧身下探手摸,心中凉,木刺直接穿透了赵子梧的身体。

    “军医!军医!”吴增隆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院子中,没久,两名军医跑了过来,见是军长受伤,急切道:“快,抬起了,放到那边桌子上!”

    简单检查后,两名军医都脸色大变,吴增隆把拽过人:“你倒是赶快治啊!”

    “吴团长,木刺完成刺穿了军长的肝脏,只要拔出来,军长…”

    吴增隆两眼黑,“我不管,你给我想bàn fǎ !”

    另名军医凑了过来:“吴团长,真没bàn fǎ ,就现在这样,军长大量失血,也撑不了久的,吴团长还是赶快问问军长还有没有什么要交待的。”

    抽出手枪,上膛,吴增隆脸杀气,将枪顶在名军医的脑门上,“再不想bàn fǎ ,我就毙了你!”

    “吴团长,开枪吧!军长死了,我去陪他!”两行热泪涌出那军医眼眶,吴增隆瞬间呆滞了,随后,他默默收起枪,走到桌子边,“子悟……”

    连续失血,赵子梧脸上已经发白,看吴增隆表情,他就知道躲不过去了,“增隆,只要从军,难保没有这天。”

    眼泪瞬间喷了出来,吴增隆呜咽道:“子悟,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赵子梧抓住他的手,“帮我把这些弟兄带huí qù 。”

    吴增隆使劲点头,赵子梧随即想起了什么,说道:“给子赟发报。”

    “报务员!”吴增隆大吼道。

    跟随着赵子梧无力的声音,报务员边哭边记录,随即发疯般朝电讯室跑去。

    又向吴增隆交待了些事,赵子梧望着天上飘过的云彩,轻声说道:“好想和你们起打日本人啊……,父亲,你的仇只有让子赟去报了…….”

    感觉到手里松,赵子梧的手从自己的手中滑落,吴增隆放声大哭,声音响彻云霄。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刚刚返回的两警卫连听说军长战死,如发疯般打了出去,晋军扛不住这种拼死打法,不得不暂时退出了几百米,随后jiù shì 从南城撤下来的常风赶到了,他见到赵子梧的尸体就双眼通红,叫嚣着要杀光大同里所有人,还是吴增隆说要护送赵子梧遗体出城,这才将常风安抚住,两人随后带领残余部队,神挡杀神,路冲出东城,那种气势,让晋军不得不退避三舍。

    “子赟,如今子悟的遗体还在阳高,薛儒请你回到张家口就去阳高,让你大哥入土为安。”

    赵子赟擦了擦眼泪,“好,我明天就去。”

    “我们也去。”陈娇儿、陈淑珍几人都说道,他们必须送赵子梧最后程。

    “子赟,安葬军长后,我要向你讨个差事。”常风黑着脸说。

    “常大哥请说。”

    “我要替你大哥报仇!谁拦着我,我就和谁翻脸!我常风要是做不成这事,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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