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将遇良夫 作者:苏缺
第十三章
沈贵妃屏退众人，眸中含着无限怜爱看着沈灼，她亲手引他坐下，那吴侬软语样婉转的嗓音滑出唇瓣：“前儿的事，我终究还是要问问你，青墨和青池竟是胡说八道的，居然说那柴小姐分明是个男子扮的，只怕我给笑的肚子都痛了，你倒是跟我好好说说，那柴小姐究竟哪些地方像男子了？”
这本是个大胆的猜测，未免还有些天方夜谭，可被沈贵妃用这样本正经的话语说出，又配上她那带着端丽的肃容，顿时让沈灼觉得，没准这两天夜萦绕在他心头的想法错了，并不是柴倩假扮了柴荣从军，而是柴荣假扮了柴倩嫁人……荒唐……太荒唐了……
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太深入人心，以至于他早就想错了方向，他跟柴荣这连三年的兄弟下来，若是连自己身边的人是个女子都没发现，那么只能证明件事——他自己是个白痴。
任何个人都不甘愿自己当白痴，沈灼也样。
但是，眼前无论是哪种可能性，都避免不了种可能性，柴家的人犯下了欺君之罪。沈灼不由震，从沈贵妃的纤纤细语中回过神来，克制住慌乱道：“柴小姐肯定是女的，姑母你听他们胡说，柴小姐不过就是性格豪爽，且又不拘小节，其实这样的女子在边关各国都很寻常，她们上得了战场、杀的了敌将，柴小姐自幼在边关长大，沾染了些当地的习惯，也是人之常情，粲之就觉得她很与众不同。”
沈贵妃似乎仍旧不太相信，但口中却道：“你是去过前线的人，自然也见识广，听你这么说，我倒还相信几分。”她低眉眨了眨眼，装作如无其事问他：“你最近头疼的毛病可好些了？若是有事，就请虞太医再看看，现在可还会胡言乱语？”
沈灼心下暗暗懊恼，谁知他无心之言，如今倒是给他人造成了天大的麻烦，他想了想，小心翼翼道：“最近头疼都好了，虞太医医术高明，我如今总算是想起来了，那时候柴大哥救我的时候，已经身中数箭，我虽捡回条命来，难保他也有我这样的好运。”他低下头，脸上神色痛苦难当，沈贵妃见状，忙又安抚道：“柴小将军是为国捐躯，皇上已经嘉奖过了，你是侯府的独子，本不该让你冲锋陷阵，如今你也立下了军功，以后且不可以再冲动行事了。”
送走沈灼之后，沈贵妃暗暗盘算起来，如此看来，沈灼倒是对那位柴小姐维护的很，那若是吕夫人那边退婚成功，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大抵佳偶可成。她脸上露出舒缓的笑，阖眸享受着清洌醒神的玉沉香，这是今年年初大宛国进宫的上等香料，据说两千金，民间是有价无市，皇帝预留自用，只赏了逸王人，转手就到了她的宫里，也许花嬷嬷说的对，他是真心孝顺自己的。她想起恭孝皇后仙逝的那段日子，她无微不至的陪在赵青舒的身边，自己的双儿女都丢在了旁，连赵青池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她都没有回宫看眼，只为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孩子。那夜她回宫看见病的昏昏沉沉的赵青池，抱着他痛哭流涕道：“池儿，你将来会得你哥哥的天下，这些，就当是你欠他的罢了。”
她想到动情之处，不由动容了起来，眼角泛出丝泪光，正要低头擦拭，那边紫珠帘外，缓缓靠近个身影。
“贵妃娘娘。”赵青舒坐着轮椅从帘外进来，他这些年越发长的像他的母亲，有时候连沈贵妃都险些认错。
沈贵妃微微愣，嘴角立马露出笑意，这么好的孩子，温文尔雅、沉静如水、从不特意讨好、也不可以淡漠疏远，她从软榻上起来，笑着拉住他的手，明明抱着暖炉的手，却还如以往样冰冷，沈贵妃蹙眉道：“手这么冷，又到外头逛去了？”
赵青舒不急不慢道：“方才小太监说梅林的花开的好，去看了会儿，遇上了迷路的柴小姐，便命人将他送了出去。”
沈贵妃倒是不知有这出，忙问：“你也见过那柴小姐了？我今日特意把沈灼喊进来，就是为了此事。”她略显无奈的笑了笑道：“前日听了青墨和青池的话，我差点儿就把那柴小姐当成个男子，今儿还巴巴的把沈灼传进宫问话，倒是要被他笑话了。”
赵青舒却不以为然，只淡淡道：“柴小姐确实与般女子不同。”
“连你也觉得这柴小姐不同，那看来这柴小姐倒确实有几分不同之处了？”沈贵妃终究还有几分不放心，若是能亲自见面确认下，也能了却她这几日心中的不安，想了想便道：“下个月初是青池的生辰，不如请柴小姐进宫叙，被你们说的，我倒也想见见这位与众不同的柴小姐了。”
赵青舒随意点点头道：“我今日去给父皇请安，父皇说起了下个月太后娘娘的生辰，只怕这几日便要和贵妃娘娘商量这事，娘娘心中先有个谱儿。”
沈贵妃的笑意弥漫了眉眼，越发让人觉得慈眉善目，她容貌又俏丽，活像个女菩萨般：“我心里有数，你父皇是个至孝之人，又是在太后娘娘跟前养大的，他的心思我自然是懂的。”她起身，亲手换了个热乎乎的手炉，塞到赵青舒的怀中道：“你身子弱，以后出门穿些，今儿也晚了，就留在宫里用晚膳，会儿再送你们出去。”
赵青舒并没有推拒，还是端着笑意点头，掌灯十分，皇帝也来了承乾宫，沈贵妃喊了赵青墨过来，家人围坐团，倒像是普通的官宦人家，吃起了团圆饭。反倒是赵青池今日并没有进宫，缺了席。
席上除了提及了太后娘娘的寿辰，还提到了另外件事情，那便是逸王赵青舒的婚事。今上子息不算繁盛，四十出头的他膝下只有六个皇子，除了逸王和厉王成年之外，只有福王赵青池刚刚满十六。厉王两年前早已娶妻生子，如今在朝堂上也已崭露头角，而逸王赵青舒却因为瘸了条腿，耽误了终身大事。
可不管是瘸了、聋了、瞎了，该娶亲的还是要娶亲，该要有的子嗣总也要有，这是作为皇室的责任，不管是谁，无幸免。
赵青舒垂下眼眸，纤长的睫羽微微颤抖，直拢在袖中的手掌握成了铁拳，纤瘦的手背上筋骨毕露。但旦他抬起头，便如往常般云淡风轻：“切凭父皇做主。”
皇帝点点头，气氛仿佛又舒缓了下来，赵青墨眨着凤眼问：“不知父皇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朕目前相中了两家的姑娘，倒时候还要请婉莹帮朕好好挑选番。”婉莹是沈贵妃的闺名，皇帝心情好的时候，总会这样唤她。
沈贵妃娴静的脸上露出浅笑，忙问道：“皇上何不先说来听听？”
皇帝道：“太傅傅东楼嫡孙女傅玉书，还有兵部侍郎柴鸣的嫡长女柴敏。”
沈贵妃的心咯噔跳，白玉般的贝齿差点儿磕上了自己的红唇，这两个人选是她为赵青池挑选的正妃人选，两人都是今年才及笄的姑娘，只比赵青池小了岁，对于现年已满二十二岁的赵青舒来说，似乎并非是合适人选。
如今朝中形势，文臣几乎吕家独大，唯有桃李满天下的傅太傅能与其势均力敌，而武将之中，老的老，小的小，先帝之时常年征战，些年迈的老将军早已满身伤痛，如今也只有远在宛城的柴雄，带领着大周唯支堪称精锐的人马，二十万大军，比起镇守帝都的十万人马，实在是太强大了！
若不是此时赵青舒坐在轮椅之上，神情淡漠，沈贵妃几乎就会认为，皇帝这么年都不曾提起逸王的终身之事，为的就是等这两个女孩长大。她的心痛了下，眉梢便略微皱，她跟皇帝二十年的夫妻，颦笑都已互相了解，这次自然也没逃过他的视线。
她不想解释，也无需解释，她可以在任何方面都把赵青舒视为己出，偏偏这点她却做不到！尴尬的笑，怎么能逃得过眼前这位帝王的火眼晶晶呢？于是她沉默了。
“孩儿倒是觉得，这两位小姐和青池年纪相仿，只怕有的契合之处，再说孩儿早已习惯了逍遥自在的生活，如今若是个人在身边，反而不适的很，不如父皇就让孩儿再任性回，等孩儿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定带到父皇的面前，求父皇做主。”赵情舒侃侃而谈，眼梢无意间扫过坐在旁的沈贵妃，方才那张差点儿花容失色的脸，如今才又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倒是旁心无城府的赵青墨脸不解道：“大哥哥也太胡闹了，其实两位姐姐都是知书达理、才貌双全的美人，大哥哥现在说不喜欢，肯定是因为没见过，改日母妃把两位姐姐都请进宫来，让大哥哥都见见，自然就喜欢了。方才表哥还说母妃要在三哥生辰的时候请柴姐姐入宫，不如请这两位姐姐起进宫，热闹热闹嘛？”她说话的时候眉飞色舞，全无城府，皇帝溺爱的将她搂入怀中，轻抚着后脑勺道：“好好好，去请去请，不过千万别像上次那样，给搞砸了。”
西山琅嬛梅苑事，显然连九五之尊的皇帝也给惊动了：“那位柴小姐的风姿，就连朕也不忍不住想要睹为快了。”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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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沈贵妃屏退众人，眸中含着无限怜爱看着沈灼，她亲手引他坐下，那吴侬软语样婉转的嗓音滑出唇瓣：“前儿的事，我终究还是要问问你，青墨和青池竟是胡说八道的，居然说那柴小姐分明是个男子扮的，只怕我给笑的肚子都痛了，你倒是跟我好好说说，那柴小姐究竟哪些地方像男子了？”
这本是个大胆的猜测，未免还有些天方夜谭，可被沈贵妃用这样本正经的话语说出，又配上她那带着端丽的肃容，顿时让沈灼觉得，没准这两天夜萦绕在他心头的想法错了，并不是柴倩假扮了柴荣从军，而是柴荣假扮了柴倩嫁人……荒唐……太荒唐了……
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太深入人心，以至于他早就想错了方向，他跟柴荣这连三年的兄弟下来，若是连自己身边的人是个女子都没发现，那么只能证明件事——他自己是个白痴。
任何个人都不甘愿自己当白痴，沈灼也样。
但是，眼前无论是哪种可能性，都避免不了种可能性，柴家的人犯下了欺君之罪。沈灼不由震，从沈贵妃的纤纤细语中回过神来，克制住慌乱道：“柴小姐肯定是女的，姑母你听他们胡说，柴小姐不过就是性格豪爽，且又不拘小节，其实这样的女子在边关各国都很寻常，她们上得了战场、杀的了敌将，柴小姐自幼在边关长大，沾染了些当地的习惯，也是人之常情，粲之就觉得她很与众不同。”
沈贵妃似乎仍旧不太相信，但口中却道：“你是去过前线的人，自然也见识广，听你这么说，我倒还相信几分。”她低眉眨了眨眼，装作如无其事问他：“你最近头疼的毛病可好些了？若是有事，就请虞太医再看看，现在可还会胡言乱语？”
沈灼心下暗暗懊恼，谁知他无心之言，如今倒是给他人造成了天大的麻烦，他想了想，小心翼翼道：“最近头疼都好了，虞太医医术高明，我如今总算是想起来了，那时候柴大哥救我的时候，已经身中数箭，我虽捡回条命来，难保他也有我这样的好运。”他低下头，脸上神色痛苦难当，沈贵妃见状，忙又安抚道：“柴小将军是为国捐躯，皇上已经嘉奖过了，你是侯府的独子，本不该让你冲锋陷阵，如今你也立下了军功，以后且不可以再冲动行事了。”
送走沈灼之后，沈贵妃暗暗盘算起来，如此看来，沈灼倒是对那位柴小姐维护的很，那若是吕夫人那边退婚成功，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大抵佳偶可成。她脸上露出舒缓的笑，阖眸享受着清洌醒神的玉沉香，这是今年年初大宛国进宫的上等香料，据说两千金，民间是有价无市，皇帝预留自用，只赏了逸王人，转手就到了她的宫里，也许花嬷嬷说的对，他是真心孝顺自己的。她想起恭孝皇后仙逝的那段日子，她无微不至的陪在赵青舒的身边，自己的双儿女都丢在了旁，连赵青池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她都没有回宫看眼，只为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孩子。那夜她回宫看见病的昏昏沉沉的赵青池，抱着他痛哭流涕道：“池儿，你将来会得你哥哥的天下，这些，就当是你欠他的罢了。”
她想到动情之处，不由动容了起来，眼角泛出丝泪光，正要低头擦拭，那边紫珠帘外，缓缓靠近个身影。
“贵妃娘娘。”赵青舒坐着轮椅从帘外进来，他这些年越发长的像他的母亲，有时候连沈贵妃都险些认错。
沈贵妃微微愣，嘴角立马露出笑意，这么好的孩子，温文尔雅、沉静如水、从不特意讨好、也不可以淡漠疏远，她从软榻上起来，笑着拉住他的手，明明抱着暖炉的手，却还如以往样冰冷，沈贵妃蹙眉道：“手这么冷，又到外头逛去了？”
赵青舒不急不慢道：“方才小太监说梅林的花开的好，去看了会儿，遇上了迷路的柴小姐，便命人将他送了出去。”
沈贵妃倒是不知有这出，忙问：“你也见过那柴小姐了？我今日特意把沈灼喊进来，就是为了此事。”她略显无奈的笑了笑道：“前日听了青墨和青池的话，我差点儿就把那柴小姐当成个男子，今儿还巴巴的把沈灼传进宫问话，倒是要被他笑话了。”
赵青舒却不以为然，只淡淡道：“柴小姐确实与般女子不同。”
“连你也觉得这柴小姐不同，那看来这柴小姐倒确实有几分不同之处了？”沈贵妃终究还有几分不放心，若是能亲自见面确认下，也能了却她这几日心中的不安，想了想便道：“下个月初是青池的生辰，不如请柴小姐进宫叙，被你们说的，我倒也想见见这位与众不同的柴小姐了。”
赵青舒随意点点头道：“我今日去给父皇请安，父皇说起了下个月太后娘娘的生辰，只怕这几日便要和贵妃娘娘商量这事，娘娘心中先有个谱儿。”
沈贵妃的笑意弥漫了眉眼，越发让人觉得慈眉善目，她容貌又俏丽，活像个女菩萨般：“我心里有数，你父皇是个至孝之人，又是在太后娘娘跟前养大的，他的心思我自然是懂的。”她起身，亲手换了个热乎乎的手炉，塞到赵青舒的怀中道：“你身子弱，以后出门穿些，今儿也晚了，就留在宫里用晚膳，会儿再送你们出去。”
赵青舒并没有推拒，还是端着笑意点头，掌灯十分，皇帝也来了承乾宫，沈贵妃喊了赵青墨过来，家人围坐团，倒像是普通的官宦人家，吃起了团圆饭。反倒是赵青池今日并没有进宫，缺了席。
席上除了提及了太后娘娘的寿辰，还提到了另外件事情，那便是逸王赵青舒的婚事。今上子息不算繁盛，四十出头的他膝下只有六个皇子，除了逸王和厉王成年之外，只有福王赵青池刚刚满十六。厉王两年前早已娶妻生子，如今在朝堂上也已崭露头角，而逸王赵青舒却因为瘸了条腿，耽误了终身大事。
可不管是瘸了、聋了、瞎了，该娶亲的还是要娶亲，该要有的子嗣总也要有，这是作为皇室的责任，不管是谁，无幸免。
赵青舒垂下眼眸，纤长的睫羽微微颤抖，直拢在袖中的手掌握成了铁拳，纤瘦的手背上筋骨毕露。但旦他抬起头，便如往常般云淡风轻：“切凭父皇做主。”
皇帝点点头，气氛仿佛又舒缓了下来，赵青墨眨着凤眼问：“不知父皇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朕目前相中了两家的姑娘，倒时候还要请婉莹帮朕好好挑选番。”婉莹是沈贵妃的闺名，皇帝心情好的时候，总会这样唤她。
沈贵妃娴静的脸上露出浅笑，忙问道：“皇上何不先说来听听？”
皇帝道：“太傅傅东楼嫡孙女傅玉书，还有兵部侍郎柴鸣的嫡长女柴敏。”
沈贵妃的心咯噔跳，白玉般的贝齿差点儿磕上了自己的红唇，这两个人选是她为赵青池挑选的正妃人选，两人都是今年才及笄的姑娘，只比赵青池小了岁，对于现年已满二十二岁的赵青舒来说，似乎并非是合适人选。
如今朝中形势，文臣几乎吕家独大，唯有桃李满天下的傅太傅能与其势均力敌，而武将之中，老的老，小的小，先帝之时常年征战，些年迈的老将军早已满身伤痛，如今也只有远在宛城的柴雄，带领着大周唯支堪称精锐的人马，二十万大军，比起镇守帝都的十万人马，实在是太强大了！
若不是此时赵青舒坐在轮椅之上，神情淡漠，沈贵妃几乎就会认为，皇帝这么年都不曾提起逸王的终身之事，为的就是等这两个女孩长大。她的心痛了下，眉梢便略微皱，她跟皇帝二十年的夫妻，颦笑都已互相了解，这次自然也没逃过他的视线。
她不想解释，也无需解释，她可以在任何方面都把赵青舒视为己出，偏偏这点她却做不到！尴尬的笑，怎么能逃得过眼前这位帝王的火眼晶晶呢？于是她沉默了。
“孩儿倒是觉得，这两位小姐和青池年纪相仿，只怕有的契合之处，再说孩儿早已习惯了逍遥自在的生活，如今若是个人在身边，反而不适的很，不如父皇就让孩儿再任性回，等孩儿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定带到父皇的面前，求父皇做主。”赵情舒侃侃而谈，眼梢无意间扫过坐在旁的沈贵妃，方才那张差点儿花容失色的脸，如今才又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倒是旁心无城府的赵青墨脸不解道：“大哥哥也太胡闹了，其实两位姐姐都是知书达理、才貌双全的美人，大哥哥现在说不喜欢，肯定是因为没见过，改日母妃把两位姐姐都请进宫来，让大哥哥都见见，自然就喜欢了。方才表哥还说母妃要在三哥生辰的时候请柴姐姐入宫，不如请这两位姐姐起进宫，热闹热闹嘛？”她说话的时候眉飞色舞，全无城府，皇帝溺爱的将她搂入怀中，轻抚着后脑勺道：“好好好，去请去请，不过千万别像上次那样，给搞砸了。”
西山琅嬛梅苑事，显然连九五之尊的皇帝也给惊动了：“那位柴小姐的风姿，就连朕也不忍不住想要睹为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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