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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丹华第29部分阅读

    锦绣丹华 作者:肉书屋

    锦绣丹华第29部分阅读

    是苏家的什么亲戚,现在看来,完全是她自欺欺人。

    “什么时候进的门?”丹年皱着眉头问道。

    苏允轩低头不回答。

    丹年怒气冲天,高声怒道:“问你呢!装什么聋子?要我去当面问苏晋田吗?”

    苏允轩见丹年生气了,轻声答道:“母亲过世后五个月。”

    算什么人!丹年一听更是怒火熊熊,逼死了自己的原配,就迫不及待抬新人进门,长的艳丽又怎么样,她哪一点比得上玉娘,苏晋田啊苏晋田,玉娘是倒了几辈子霉才会嫁给你啊!

    丹年越想越气,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苏允轩见状,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丹年的手臂,恳切的说道:“丹年,你不能怪父亲!”

    丹年一把扯开苏允轩的手,叉腰骂道:“我哪里敢怪他?我有什么资格怪他啊!”

    苏允轩见丹年正在气头上,不由得放低了身段低声说道:“父亲身居要职,若是府中连主事的夫人都没有,这如何也说不过去,父亲对母亲还是很怀念的,经常叹息自己这一生最对不住的就是你和母亲。”

    丹年讥笑道:“那又如何,他闲来无事回想下以前的老婆,表现下他如何伟大,有了新人不忘旧人,我还要感激他这么多年来还记得我,真是太荣幸了!”

    男人果真一个赛一个的无耻,当年中学时学苏轼的江城子,丹年还以为苏轼是多么痴情的男人,夫人都死了十年了还如此的情深意重,哪像自己的父亲,没多久就娶了后娘,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后来才知道,那苏轼不但早早续娶了继室,更有小妾姨娘一堆,十足的风流才子,丹年心里失望不已。

    苏允轩皱了皱眉头,“丹年,你在京城的时间不长,你不知道官员家里的那些弯弯道道。再说了,继母对父亲和我都是尽心尽力,对待祖父祖母也恭顺,从为人媳为人母方面,她已经做的很好了。”

    “既然你觉得她好,那还不赶快回家孝顺你娘去,别在我家浪费时间了,快走!”丹年懒得跟他多说,指着门要送客。

    苏允轩最后深深看了丹年一眼,慢慢转头走出了院门。丹年上前去重重的合上了门,插上门闩靠在门上生闷气。

    门外苏允轩回头看到紧闭的朱红大门,不由得摇头苦笑,他想不明白,每次见到丹年,不管他如何努力,总是不欢而散,十几年前的事情就像把刀子一样插在他们中间,想要越过这个障碍,总会被割伤。

    巷子外面的马车上唐安恭等的早就不耐烦了,一见他慢腾腾的走过来上了马车,立刻戏谑道:“与美人私会的感觉如何啊?兄弟我为了你这次可卖大力了,要不是我……”

    苏允轩扬起眉头,斜看了唐安恭一眼,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再唧唧歪歪,我就告诉姑父你昨天去了哪里。”

    唐安恭一听大惊失色,白胖的脸上肉都皱成了一团,“表弟,不带你这么害我的!算了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唐安恭昨日去花街听人唱曲儿,对家里人谎称是去找了苏允轩聊诗词,要苏允轩给他打掩护,苏允轩便要他来牺牲下自己陪衬下表弟。

    丹年还靠在门上生闷气,沈钰见苏允轩走了,连忙到院门口,看丹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皱着眉头说道:“是不是那小子威胁你什么了?”

    丹年莫名其妙看着沈钰,“他能威胁我什么?”

    沈钰一时被噎住了,丹年怀疑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沈钰忙笑道:“他一个世家子弟,我怕他以为我们想要(攀附他,怕)他会来威胁你。”丹年这才放下心来,嗤笑道:“我哪会看上他?天天板着脸,活像人人都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沈钰摸了把汗,陪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妹妹的品味十几年来都很诡异,万一看上了那苏公子,可就够惊悚的了。

    晚上吃过饭,丹年心里烦躁,洗漱过后就窝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只着中衣披着外褂趴在小圆桌上,眼前的烛火爆出了一个小小的火花,丹年脑子里却闪过了某人的轻笑声,丹年跳了起来,抱着头嗷嗷的跳脚,现如今就像是中了某人的毒一样,不管做什么,都会联想起他。

    沈钰看丹年晚饭没吃几口就回房了,担心之下敲响了丹年的房门,丹年懒洋洋的叫了声,“进来。”

    沈钰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丹年胡乱披着外褂,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他,他就想起小时候,丹年只到他的腰那么高,小小的娃娃,若是有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也是这样一个人趴到角落里,独自生闷气不吭声。

    印象中的丹年跟别的同龄女孩子不一样,别的小女孩在集市上见到漂亮衣服啊首饰什么的,都会哭着喊着要,沈钰从来没见丹年问爹娘要过东西。

    学走路的时候别的孩子跌倒了就哇哇大哭,丹年跟没事人一样爬起来拍拍手继续迈着小短腿走路,受了欺负就要想办法报复回去,不肯吃亏。

    回想起丹年小时候的样子,沈钰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笑容来,那么小小的孩子长成了大姑娘了。“你这是干什么呢?”沈钰憋着笑问道。

    丹年怅然若失,哥哥是个不错的男人,可他到底是个古代男人,即便是人品再好,要他从一而终似乎也不可能。自家爹爹自然是好男人的代表,可那是他一直在家当地主务农,又儿女双全,若是他年轻时便仕途顺利,家里肯定不止慧娘一个夫人。

    想到这里,丹年长叹口气怅然若失,沈钰一看小丫头又伤春悲秋了,上前来温柔的摸了摸丹年的头发,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是不是那个苏公子惹你生气了?”

    丹年摇摇头,问道:“哥哥,将来你会不会娶小妾?”

    沈钰怔住了,半响哑然失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将来的事情我如何知道?”

    丹年不依不饶,“那如果你跟你的妻子感情很深,倘若她不幸先你故去,你会娶继室吗?”

    沈钰顿感头大,“你琢磨这个做什么?女孩子家家的,别想这些有的没的。”看着丹年不满的眼神,沈钰只好答道:“丹年,倘若我日后要入朝为官,夫人倘若先我一步离去,那肯定是要娶继室的,否则后宅无人,子女也缺人教导,会让人瞧不起的,子女也会被世人认为缺少教养。”

    “倘若那继室对你前妻的孩子不好呢?也由着她折腾孩子吗?”丹年想起了前世软暴力赶她出门的后娘,前世的什么她都能忘记,唯独不能忘记她曾被后娘亲爸赶出了家门。

    沈钰仿佛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怎么可能?丹年你说的情况也只有乡野村妇才能做的出来,官宦人家都是要脸面的,即便是感情上不亲,日用支出上也绝不会薄待了孩子,以免落人口舌。”

    丹年默然,她是能想象的到苏晋田娶继室的,可心理上就是无法接受,她又不能做些什么,难不成像个不讲理不懂事的女儿那样对着继母大吵大闹?她还没这个身份和资格。

    一想起苦闷而死的玉娘,丹年心里就涌起一阵阵悲哀,这个世界,女人地位太低微了,作为附属品而活,死了也不过是夫家宗祠里多了块牌位。

    “那父亲,父亲会不会纳妾?”丹年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之前她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过,可现在沈立言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万一他……丹年胡思乱想着,她是不是该尽早做准备帮着慧娘斗小妾?

    沈钰敲了敲丹年的脑袋,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和母亲相濡以沫这么多年,怎么会做对不起母亲的事情?”又压低了声音说道:“这话千万不可在母亲面前提起,也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考虑的事情!”

    丹年面红耳赤的点点头,沈钰骂的不错,她确实想多了,沈立言把自己养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他对其他女人有任何想法,若是这世上有谁说还有专一的男人,沈立言首当其冲。

    第一百零九章父亲回家

    小石头回来后,馥芳阁补充了新货,生意一如既往的红红火火,丹年不由得感慨小石头实在是个做生意的天才。

    跟冯掌柜不一样,小石头少了些读书人的迂腐,又肯放下身段学习,为人谦虚谨慎,加上长了个大个子,面上也是忠厚老实之相,很多人愿意相信他,跟他做生意。

    等店里的人少,小石头空闲的时候,丹年问起了有没有找到烧制玻璃的师傅。小石头为难的说道:“时间紧迫,只来得及拜访了两三个师傅。烧玻璃这门手艺也是近几年才传到大昭的,会的人不多,那两三个老师傅家里儿孙满堂的不愿意离开家人到京城。”

    丹年些微有些失望,还是跟小石头打气道:“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再去请师傅,这门技术既然赚钱,那就不愁没人把它发扬光大。而且烧玻璃需要大量的沙子,这点我们要办玻璃厂的话也要想想办法。”

    小石头惊诧的看着丹年说道:“丹年,你怎么知道烧玻璃需要沙子的?”

    “哈?”丹年装傻,“书上说的有啊,不用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什么都知道了。”

    小石头顿时对丹年愈发钦佩不已。

    丹年带着碧瑶回到家里后,就看到沈立言的那匹高壮的马正在院子里吃草,丹年见证了这匹马由小马驹变成骏马的过程,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父亲的马,欢快的上前去摸了摸马的鬃毛,马喷了口气扬着脑袋蹭了蹭丹年的胳膊。

    丹年给马顺过毛后就赶紧去了堂屋,父亲肯定是回来了。果然,坐在堂屋含笑看着她的正是多日不见的父亲沈立言。

    丹年看见父亲眼眶有点发涩,都快一个月没见到父亲了,看起来又黑瘦了许多,沈立言向丹年招手,丹年赶紧搬个板凳坐到了沈立言的旁边,靠到了父亲的身上。

    沈立言扬手摸着丹年的脑袋,慈爱的问道:“丹年,最近有没有听娘和哥哥的话啊?”

    丹年直起身子,气鼓鼓的说道:“爹你真是的,老把我当成惹事精,我有那么让人担心吗?”

    沈立言看着丹年,笑笑并不反驳,拉着丹年说道:“丹年,爹知道你在外面做生意做的不错,家里银钱不多,我和你哥哥一旦上了战场,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丹年又惊又怒,拉着沈立言的手高声叫道:“爹你在瞎说些什么,我跟娘说去!”

    正说着,慧娘掀开帘子端着壶热茶进来了,看着丹年沈立言笑道:“小丫头要跟我说什么啊?”

    丹年看着慧娘鬓边若隐若现的白发,及时的住了口,吐了吐舌头说道:“我问爹有没有给我带礼物,不带的话我就找娘评理!”

    沈立言看丹年在慧娘面前掩饰,也随着她演下去,笑呵呵的从脚边的鹿皮袋子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丹年。

    丹年接过一看,却是一把小巧的匕首,鎏金花纹的刀鞘,拔开来看,匕首虽然小巧但闪着精亮的寒光,一看就知道锋利异常。丹年心下喜欢不已,她早前买的匕首早就被那勒斥军营里的面具男给搜走了,这下来了个更漂亮的,丹年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慧娘看丹年喜爱的样子,嗔怪着对沈立言说道:“你给丹年一个女孩买这个做甚,愈发没个女孩儿样子了!”

    沈立言冲夫人笑笑,朝丹年呶呶嘴,“你没看闺女喜欢的不得了吗?她喜欢就好!”

    慧娘放下茶,倒了一杯递给沈立言,笑道:“都是你跟阿钰,把她惯的都不成样子了!”

    沈立言接过茶盅,乐呵呵的看着丹年,听到慧娘指责的话只是点头称是,“是,是,是,夫人教训的是,以后一定严加管教丹年。”

    慧娘又好气又好笑,转身去厨房准备午饭了。等慧娘一出去,丹年就拉下了脸,不高兴的说道:“爹,那些话可千万不能说了,你不为我想也得为娘想啊!”

    沈立言叹口气,“爹也是做最坏的打算,你这么拼命去想办法赚钱,不也是为了给你娘日后一个保障吗?”

    见沈立言识破了她的意图,丹年有些讪讪然,“我不能让我娘流落街头啊!”丹年见过太多的烈士家属,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孩子的年老妇人,在京城的大街上乞讨,官府只管驱逐她们,不让她们在贵人面前出现,以免脏了贵人的眼,可谁又记得她们为了大昭失去了亲人呢!丹年是万万不能让慧娘也落到这个境地的。

    沈立言摸着丹年的头,叹道:“所以爹一直觉得对不住你,像你这个年纪的官家小姐,哪一个不是天天游山玩水,吟诗作画的。爹无能,才让你这么辛苦。你大伯一家欺负你,我却无能为力。”

    丹年一听急(了,拉着父亲)的手急急的解释道:“爹爹为人最是(乐善好施,)对待家人也是有情有义,丹年从没见过有谁像爹这样如此文武双全的温厚好人,怎么会是无能!大伯家有钱有势,可大伯人最是无耻,一百个大伯都比不上爹爹好!”

    沈立言笑了起来,“都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果然如此!”

    丹年有些脸红,“做生意能补贴家用就补贴家用,也是给小石头他们找条生路,赚了钱我们的生活不是更好过一些,大伯他们家有钱那也是贪污腐败来的,爹爹可不是这样的人!千万别说对不住我的话,因为我拖累了爹爹在沈家庄十几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沈立言欲说些什么,就看到慧娘端着一个大大的木盘子进了堂屋,盘子上装了五个热气腾腾的菜,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

    慧娘摆放好菜碟子,头也不回的冲丹年喊道:“快去叫你哥吃饭!”随即又皱着眉头冲沈立言嘟囔着,“你那个儿子,说不担心秋闱,眼见考试临近了,天天抱着书恨不得看一天,还是担心自己考不中!”

    沈立言和丹年呵呵笑笑,临近考试慧娘心里也焦躁,如同以前送孩子去高考的家长一样,那心情不言而喻。

    一家人坐下来吃了顿团圆饭,沈钰好奇的问沈立言甘州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一话问出,沈立言重重叹了口气放下了碗筷。

    “甘州总兵贪污之重,真是让人不敢置信,临近中秋,西北边陲天气早已变冷,夜长露重,甚是寒冷,士兵居然还盖着春天发的薄被子,朝廷派发的冬衣辎重被扣的一干二净,粮饷军饷也多有克扣,他莫不是想让士兵光着脚大冬天的去打勒斥?!”

    一番话说的沈钰和丹年默然,三州总兵贪墨不是一天两天了,街头小儿都知道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范姓总兵会贪得无厌到如此程度。

    沈立言歇了口气,又说道:“连朝廷发放给阵亡士兵家属的抚恤金都敢克扣,边境上老弱妇孺都在给范至一的新动工的庄园盖房子打小工,干上一天活也就只为赚取两三个大钱,实在是可怜!”

    丹年问道:“朝廷打算怎么处置范至一?我听爹爹说他一直忠心于皇后。”

    “事情闹得这么大,只怕皇后保不住他了。”沈钰皱着眉头说道。

    “不错。”沈立言赞许的看着沈钰,“事到如今,皇后也只能舍车保帅,雍国公虽然有心想要保下范至一不死,可据说皇上雷霆大怒,不顾皇后和雍国公的求情,放出狠话来要是不办范至一就退位给皇后算了,这才定了范至一的罪行。”

    丹年不由得发笑,皇上当的也忒憋屈,想法办个贪官,都被逼到这份上,皇后和雍国公家,果然权势滔天,也不知道将来两虎相争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慧娘担忧道:“办了个贪官是好事,可这事有你的一份力,若是皇后和雍国公报复起来,可怎么办?我们比不得旁的人在京城根深蒂固家大业大的,若是危及到了阿钰和丹年……”

    沈立言拍了拍慧娘的肩膀,闻言道:“我去只不过是协同上官,也只是个记录查账的角色,起不到什么作用。再说这次去的各系势力都有,难不成皇后都要吵架问斩报复一遍不成?顶多我不做这个五品小官了,若能换的一家平安,重新回老家做个闲散地主也不错!”

    丹年放下碗筷,闻言劝慰道:“爹爹,朝中势力混乱,贪墨腐败严重,可这不是你一个人能改变的,至少我和母亲哥哥都相信,若大昭还有一个清廉的官,那就是爹爹您!”

    沈钰也嬉笑着插嘴,“有了这么正直清廉的爹,我就是想当个不学无术斗鸡走狗强抢民女的纨绔子弟,都没这个机会了!”

    慧娘笑骂沈钰道:“一天到晚没个正形,还想学人家当纨绔子弟?!你看看那日来我们家的唐安恭,像个什么样子,哪家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那苏公子倒是不错,家里也未定亲。”

    沈立言一听苏公子便警觉起来,问道:“苏公子?哪个苏公子?”

    丹年忙道:“只是场误会罢了,我们两家没什么来往的。”

    沈立言心下紧张,刚想继续追问,就看到沈钰冲他使眼色,按下了心中的疑虑。

    吃完饭,父子两人钻到书房说话,沈立言才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沈钰皱着眉头说道:“我总觉得丹年有事瞒着我们,她身份特殊,又不肯多说怕连累我们。”

    沈立言拍拍儿子的肩膀,“放心吧,丹年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她做事一向牢靠。”

    丹年做事牢靠?!沈钰内心枉喊,我们说的不是一个人吧!

    第一百一十章秋闱开始

    沈立言回来没多久,秋闱就开始了,从沈钰口中,丹年得知秋闱一共要考三场,一场兵法,布置一个题目论述如何行军打仗,一场沙盘演练,由资深的将领设置地形和两方军队,模拟真实战场,来考验应试人的实际打仗能力。一场武斗,分不同的项目,武斗这一场大家各凭本事了。

    丹年觉得这种考试颇为不靠谱,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考居然有两场,武术考试只得一场,那些从军队底层摸打滚爬上来的大老粗们哪里懂得这个,然而这些人大多经验丰富,擅长行军打仗却得不到提升,这也是多年来大昭将才凋零的原因之一,哪来那么多文武双全的人啊!

    丹年和沈钰商量秋闱武试当日她去校场看沈钰比试,被沈钰断然拒绝了,沈钰拍着胸脯信心十足,笑的一脸痞气十足,“怎么,还不相信哥哥的实力?”

    丹年被他的笑闪花了眼,撇嘴道:“我是怕你被人揍的起不来,我好去把你抬到医馆里治伤!”

    虽然嘴巴上斗来斗去的,可沈钰坚持就是不让丹年去,丹年也没办法。

    沈立言只是个五品小官,除非是参赛人的家属,只有三品大员的家属才能有权进入校场观战的。

    慧娘一直担心不已,生怕沈钰会出什么意外,丹年拍着胸脯保证进入校场一路看到尾。秋闱前一天,丹年偷偷跑到清清家门口,让门口的门房捎信给清清。

    秋闱当天,等沈钰走后,丹年穿了身廉府小厮的衣服,跑到廉家门口,坐上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马车。

    车厢里清清一脸兴奋的看着丹年,“丹年你穿小厮的衣服也挺好看的,像个十二三岁的漂亮男孩子!”

    丹年一手挑起清清的下巴,学着沈钰的痞样笑道:“怎么,看上本公子了?”

    清清一把打掉了丹年的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扑倒在丹年身上乱作一团。

    等到了校场,丹年整好衣服,虽然是廉府最小的家丁服,可也足足大了一圈,丹年把帽檐压的低低的,低着头跟在清清身后寸步不离。清清也怕丹年被人瞧见,进去校场后也不与其他人打招呼,径直捡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来。

    听清清解释说,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最后比武的地方,先前去参加比试的人,先要射中五个靶子,才有资格进入到这里,由皇帝亲自主持比试。

    见丹年不在意的点头,清清好心的解释道:“要骑马射中五个移动的靶子,而且那个靶子可不是丹年你上次见到的那种。”

    丹年顿时脸一红,这才知道筛选的比试也是相当严苛的。

    过了不久,便有红衣小太监领着大约十人鱼贯进入了中心搭起的高台上,如同擂台一般,不同的是多了放置武器的架子。

    丹年压低了帽檐看到沈钰正站在十人当中,一身白衣站在队伍的末尾,不甚显眼,旁边的人老老少少年纪分布各异,甚至还有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丹年惊讶的说道:“那老汉年纪不小了吧,比武刀枪拳脚不长眼,万一出个什么事……”

    清清不甚在意,“那个人啊,年年都来参加秋闱,据说是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兵,大字不识几个,武艺却是不错,但年年都没进过前三。”听声音有些隐隐的鄙视意味。

    丹年不可置否,文举考试还不是一样,有的人从十来岁的少年考成了白发耄耋的老人,也还只是个童生而已,只要他坚持,丹年就对他充满了敬佩,不是人人都有这份毅力敢和年轻人一较高下的。

    更大的马蚤动传来却是皇帝到了,明黄|色的龙袍在秋日艳阳的照耀下,甚是惹眼,丹年跟着其他人跪拜迎接了皇帝,待皇帝旁边的太监尖这着嗓子叫“平身”的时候,才跟随众人,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擂台上的官员高声宣布了“比试开始!”扬起手中的木棒敲响了挂在台上的铜锣。

    台上的十个人迅速分成了五组,和沈钰一组的是个中年汉子,赤裸着上身,肌肉一块块的嘭起,手里拿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沈钰则是赤手空拳,什么都没拿,正面对上了那中年汉子。

    清清急了,叫了起来,“沈大哥怎么什么都不拿呢?!多危险啊!”

    丹年也焦急不已,耍帅不是这个时候耍啊!碍于清清也不好说自己哥哥什么,只胡乱安慰道:“他拳脚很厉害的!”

    未等那中年汉子(出招,倒是沈)钰先动了起来,身形灵巧的躲闪过中(年行子的木)棒,抓住了那汉子的裤带,用丹年极其眼熟的动作将那中年汉子利落的摔倒在了地上。

    是摔跤!丹年想了起来,前世运动项目上,有摔跤这一项,是草原上的人常有的比赛项目,看来沈钰在边境的时候,还偷偷学了这一招。

    那中年汉子估计是摔的不轻,重重的“嘭”了一声,丹年几乎能感觉到地在震动,只可惜离的远,听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对话。

    那中年汉子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未等站稳,沈钰又是一个利落的摔跤,那汉子又重重的迎面摔倒在了地上,等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磕破了,脸上脖子上滴上了血。

    等他再次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沈钰紧紧的盯着他,伺机要摔第三次,那中年汉子惊恐的摆了摆手,踉踉跄跄的走下了擂台算认输,一路走,一路膝盖手肘脸颊都还在渗着血。

    丹年放下了心,摇着袖子扇着风,凉凉的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真惨烈,真倒霉。”她看的出来,其实那汉子下盘很稳,明显走的是力量路线的,实力不弱,只是他太倒霉,碰到了沈钰这个疯子。

    很快第一轮较量都有了结果,剩下五个人或多或少都挂了点彩,只有沈钰依然是白衣飘飘,不动声色的垂首站在队伍最尾端。

    有红衣小太监举着竹简上去给五人抽签,听清清解释说,接下来的规则是两组对打一人自动晋级,丹年有心祈祷沈钰抽到的是自动晋级,只可惜看台上结果,沈钰似乎还是要打这一场。

    和沈钰对着的是一个宝蓝色袍子的公子,看起来不过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身上挂着荷包香囊,面色白皙,一看就是个世家公子。清清暗暗叫道:“糟糕!那是黄震的表弟张涛!”

    丹年心下一慌,问道:“怎么了?”

    清清担忧的指着那宝蓝衣服的公子道:“黄家时代掌管着京城禁卫军,无论男女都是好手,张涛的表哥黄震就是禁卫军首领,张涛功夫相当了得,但为人最是狠辣,跟人逞凶斗狠都把人往死里打,京城里没人敢惹他。”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你看刚才几个人对打,都留了余地,可只有他的对手是被人抬下去的。”

    丹年想起刚才被抬下去的人血淋淋的样子,心咚咚跳了起来,有道是横的怕不要命的,不禁担心起沈钰来,沈立言慧娘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呢。

    张涛手背在身后,傲慢的抬着下巴看向沈钰,丹年她们离的远,听不到说些什么,但见沈钰笑着摇了摇头,张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一把撩开衣袍下摆,同样赤手摆了个招式出来,竟是要和沈钰同样赤手空拳对打。

    丹年盯着那张涛,看来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否则早去一边拿件趁手的兵器了。既然不肯占人便宜,这张涛虽然性格狠辣蛮横,却是个讲道理公平的人。

    两人一来一去已经交上了手,其实真人对打并不如电视上拍的那般绚丽花哨,一拳一脚都要落到实处,既要打到别人也要护住自己。

    张涛一上来便攻势很猛,沈钰被逼的节节后退,只能勉强挡住张涛的拳头,然而就在大家以为沈钰要跌下擂台的时候,沈钰出其不意的矮下身子,一个漂亮的扫堂腿过去,张涛重重的跌倒在了擂台上,沈钰也趁机跳到了擂台的另一侧。

    清清拍着胸口,“还好还好,我就怕那死张涛不长眼,打伤了沈大哥!”半天,见丹年无动于衷,清清叫道:“哎,丹年你怎么没反应呢?那是你哥哥!”

    丹年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不是没事吗?我来就是怕他被人打的起不来好送他去医馆的。”

    看到清清鄙视的眼神,丹年心虚的低下了头,“输了才好,输了他就安心考春闱,当个文官多好,就不用再去打什么仗了。”丹年嘀咕道。

    张涛从地上迅速的跳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又是一阵连环狠历的打击,沈钰瞅准了空隙,一拳打在了张涛的面门上,顿时拳头带出一阵血花,张涛应声倒地。

    张涛两次被击倒,沈钰只是胳膊受了些皮外伤,高下立见,张涛也是个爽快人,闷声抱拳道了声:“多谢手下留情!”便一瘸一拐的下台了。

    见“不要命”的下了台,丹年的一颗心落回了胸腔。哪里能不担心呢,那是自己的亲哥哥。

    第一百一十一章 得胜

    等沈钰打完没多久,那边的也分出了胜负。这下台上一共有三人来争夺冠军的位置。红衣小太监再次颠颠的爬上了擂台,抽出了签来给沈钰和另外胜出的人。

    清清解释道,再抽中签的人要和第二轮直接晋级的人比试,胜者再和第三轮轮空的人比试,不过在比试之前会有一个小小的休息时间,以彰显比赛公平。

    丹年皱着眉头说道:“那岂不是对抽中签的人很不公平。要连着打三场,若是第三场赢了,还要打第四场,基本没赢的可能了。”

    清清叹口气,“我小时候我爹带着我来看,说了句话,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如果没运气,到了战场上,也活不下来。”

    丹年撇撇嘴,她没那个能耐去质疑大昭的人才选拔制度,这个武举考试已经是相对公平了,至少大家都是凭实力打到最后的。

    沈钰抽出根签子,丹年看到围观的几个人都发出了遗憾的嘘声,果然沈钰就是那倒霉的要连打三场的人!

    沈钰坐到擂台上盘腿闭目,有三刻钟的休息时间,当然选手也可以放弃,不过依沈钰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不战而退的。

    很快有人敲响了金锣,开始了第三场比试,沈钰呼的睁开了眼站了起来,对手早已拿了把长刀咧嘴笑着等在那里,满脸的络腮胡子,看沈钰如同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人是谁?”丹尔问道。

    “我也不知道,没在京城里见过他。”清清疑惑的说道,“看他一脸的匪气,就知道不是好人。沈大哥不会还是赤手空拳上吧?”清清惊叫道。

    沈钰也不含糊,转身去兵器架拿了一柄红缨长枪,丹年松了口气,沈钰那个疯子要是再敢赤手空拳要帅,她怎么也要拖他下台。

    “还好,沈大哥选了长枪呢,我爹说枪乃兵器之王,战场上最有用的武器就是枪了!沈大哥真是好眼光心。”清清拍着胸脯笑道。

    丹年眯着眼睛瞧了半晌,十分确定的对清清说道:“他只是怕自己引以为傲的脸被那人砍破相了。”

    看到沈钰选了长枪,丹年就放下心了,从她能走路开始,就看到沈立言天天训练沈钰用长枪了,到京城后,也隐隐约约听闲言碎语说当年大将军李通最擅长用枪,自创了一套枪法,不知是传给了谁。现在看来,当年李通定是传给了沈立言,沈立言又传给了沈钰。

    拿起红缨长枪的沈钰顿时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浑身充满了气势,长枪仿佛是跟沈钰连成一体的,一凸一刺力道精准,充满了霸气。对手刚开始看到沈钰拿枪的时候还很不屑,等手忙脚乱的接了几招,才顿觉不好。

    几个回合后,沈钰轻松的卸掉了络腮胡子的大刀,随着刀“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络腮胡子怨毒的看了沈钰一眼,不甘心的抱拳下台了。

    此时,台上只剩下了沈钰和最后一个胜出的人。

    对手一身简单的青衣布衫,比笑起来有些痞痞的沈钰更多了份书卷气,挂着温和的笑意,手里持着一把精光四溢的宝剑。

    “那人是谁?”丹年问道。

    “不认识,今年出现了好多新面孔啊。应该不是什么官家子弟。那人很年轻,弄起来跟沈大哥差不多大吧。”清清打量了那人半天,说道。

    丹年直觉上觉得这人不好对付,咬人的狗不叫,看上去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若真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走到这一环节来。

    沈钰先冲那青年抱了抱拳,便先挥起长枪发起了攻势,沈钰是个进攻型的选手,遇到摸不清实力的人,退缩不是办法。

    见沈钰先发制人,那青年不慌不乱,提剑迎了上去,沈钰的枪法大气磅礴,气势逼人,那青年的剑法则是稳中有变,诡异非常。沈钰几次险些被那青年的细剑刺中,都险险的避了过去,直到最后,沈钰以身体做饵,露出了左侧一大片空当,那青年一剑狠狠刺过去。

    清清惊叫一声捂住了眼晴,丹年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手不自觉的在发抖,然而沈钰险险的闪身避过,电光火石间,右手的长枪已然抵在了那青年的咽喉上。

    而沈钰也没能完全躲过那青年的凌厉的剑锋,沈钰的左臂渐渐嫣红了一片,在白色袖子上是是扎眼。沈钰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受了伤,胜负已成定局后撤下了自己的长枪,两人笑眯眯的拱手行礼。

    台上各下的众人方才反应过来,丹年重重的跌坐到了地上,实在是太过于后怕了。台上的主事回过神来,赶紧敲锣,高声宣布沈钰获得了胜利。还没等丹年反应过来就被扯着跪下来,原来结尾不是庆贺冠军而是要恭祝皇上喜得良才,最好还要再加上一句“是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年看着周围人的动作,依葫芦画瓢的照做了,等皇帝走了,众人才能起身。

    丹年看台上的沈钰十几年前初次见面时,沈钰还是一个稚嫩的男孩,如今的沈钰已经褪去了青涩的外衣,如同破鞘而出的宝剑,展露着耀眼锋利的光芒,她的哥哥,已经成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开始了属于他的时代。

    清清激动的又是哭又是笑,丹年笑眯眯的安慰着她。台上的沈钰已经成了所有人的焦点,皇帝一走,立刻有御医上前去给沈钰包扎伤口,数不清的人涌上了看台争相与沈钰结交认识。

    丹年压下帽子,扯着清清飞速的溜出了校场,若是沈钰发现她扮成小厮偷偷来看他比试,还不定怎么折腾捉弄报复她呢!

    下子便是秋闱的两场文试,这两场并没有太大的是念,本来文武双全的人就少,参与考试的,也只有第二轮胜出的五人而已。

    文试丹年并不担心,至少没有危险,沈钰伤到了左臂,看样子也并不严重,何况写字的是右手。

    清清看完了表演,心满意足的把丹年送到家门口自己就回去了,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和父母爷爷讲述沈钰是多么的神勇了。

    到家后丹年看着慧娘沈立言急切的眼神,连忙笑着安慰道:“没事没事,哥哥拿了武试的第一,神勇着呢!”待慧娘放下心后才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不过最后一场比试的时候,被人用剑刺破了胳膊,流了点血,看上去不怎么要紧。”

    慧娘本来放下的心又是了起来,“都流血了怎么会不严重呢,这孩子,就不该让他去考什么武举……”

    沈立言拍拍慧娘的肩膀,安镍道:“阿钰本就是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小伤而已,我们儿子怎么会连这点小伤都挺不过去?!”

    慧娘也只得叹了口气,赶紧去准备晚饭了,只等沈钰回来。

    等到天擦黑的时候,丹年家的门才被敲响了,丹年飞快跑去开了门,正是笑意盎然的沈钰。

    丹年飞速瞥了眼沈钰绑着绷带的左臂,笑容不自觉的浮现在了脸上,抱拳道:“怎么?我说吧,被人揍的都挂彩了!”

    沈钰用完好的右手用力摸了下丹年的脑袋,笑道:“哥哥我是这么没用的人吗?!”

    慧娘和沈立言早已听到了声音跑了出来,看到沈钰受伤了,慧娘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沈钰哭笑不得在三人的拥簇下往屋子里走。

    慧娘絮絮叨叨的骂着沈钰,“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非要争那个冠军做什么?”

    沈钰疑惑的问道:“怎么我什么都没说,你们就知道我得了第一?”

    丹年怕他再问出来什么,连忙说道:“你回来之前,清清就来过了,说你得了头筹呢!”又朝爹娘使了眼色。慧娘和沈立言忙说,是清清那了头来过了。

    沈钰不相信的看了丹年一眼,丹年态度自然,不过沈钰向来觉得丹年撒谎已经到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地步,表现的越自然越有鬼。

    桌上的饭菜早就放凉了,碧瑶和慧娘又赶紧去热了一遍,等吃完后就听沈钰又详详细细的说了今天的比试场上的事情。

    待听到最后一个使剑的好手时,沈立言摸着下巴深思了会,不确定的说道:“那个使剑的年轻人可能是黄家的次子黄襄,黄家一门都是武艺好手,长子年纪轻轻已经是禁卫军统领了。黄襄从小跟师傅在外游历,我也是听同僚们说起,这次黄家的小儿子会来参加武举,武状元一定是他了。”

    丹年想起清清说过的话,看来黄家这次是下了血本,儿子和外甥都送过来参加武举了,原以为状元探花都是黄家的囊中之物,只是没料到会半路杀出来一个沈钰。

    慧娘有些忧虑了。“相公,听你说那黄家家大势大,如今钰儿压了他们家孩子一头,会不会……”

    沈立言拍拍慧娘的胳膊,安慰道:“黄家在朝中名声还算不错,听说黄大人为人很是谦和,应该不会因为这点事记恨阿钰。”

    丹年也劝慰道:“娘,京城里本来就是纨绔子弟集中营,纨绔中间出个会打架的也成了高手,遇到哥哥这种真刀真枪的自然就不行了,何况还有两场文试呢,哥哥也不一定能压的过他们啊!”

    慧娘闻言,才稍稍安下心来,心中既想让儿子高中状元,又怕树大招风想祈求佛祖不要让沈钰中状元,一时间家中四人心思各异,各种纠结。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成了京城红人

    就在沈钰秋闱回来的当天夜里,一家四口人夜里辗转反侧,夜不能眠。第二天四个人眼皮酸涩的

    锦绣丹华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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