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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囧清游记第7部分阅读

    囧囧清游记 作者:肉书屋

    囧囧清游记第7部分阅读

    话去了,留下越倾瞪着眼看一室的空寂。

    人拉来了,可半晌又不开口,让胤禩好奇更是疑惑,心内也有些担忧了。

    如果真是闯祸倒还好,胤禟腹谤着,深深吸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直视着胤禩,轻声道,“八哥,爷打算与十三弟成亲。”

    “噗,咳咳……”胤禩喷茶。

    “因为爷把他吃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意外,我们都不是故意的。”

    胤禩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扶额头痛中。好吧,如果胤禟今日是吃了个女人,爱收房爱甩开都随他便,他们几兄弟这种事还见得少么,如果胤祥还是男人,哪怕是意外,压了的话,最多让他出出气,即便要胤禟出点血他也会无视,但是,眼下胤祥既是女儿身又是他们兄弟,这种事——明明昨日才因为十四之事让十三非常愕然,怎么一转眼之后又——让他怎么对十四交代。“那,你打算如何?”

    “爷说了,会娶他,与他成亲。”

    “那位爷会杀了你。”想到某个超级维护十三的人,胤禩也有些无奈,虽然对上他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为了这种事——心虚啊。

    “不会,十三说他会亲自跟他说。”

    “那……好吧。”不知过了多久,胤禩抽搐的脸终于恢复正常,扯了抹有些苦涩的笑,站起来,拍拍胤禟的头,“既然如此,今后就别辜负十三,否则,爷也不饶你。”

    “多谢八哥。”胤禟仿佛松了口气,这种事说出来还颇为不好意思,但若不亲自跟八哥说清楚,他亦难以释怀,停了停,看了看胤禩如今小小身体,眼底掠过一丝温暖,“小十三,从一开始爷就不讨厌他,如今发生这种事,不过是以后凡事多让着他就是了,至于其他,还真不能保证。从前咱们两边斗得你死我活尔虞我诈算计不断,彼此也没什么交往,现在这样,或许也不错。”语到末,有些叹息。

    既然已经至此,不论事情如何,不管旁人如何,这一生,他们都被牵连在一起了。

    若说到对那些旧事彻底放下,那是骗人的,即便重遇到八哥,面对胤禛他心底还是有些恨意,毕竟当年的他是活活苦死的,被那些小人折磨而死,虽非胤禛所授意,却与他相关,如此怎么不恨,然则若论起到底有多恨,他又说不出,因为真正论起自己曾做过的事,有那些后果亦非出格。

    恨,是存在的,不恨,亦是真的。

    看着向来明朗的弟弟眉宇沉了一份幽晦,胤禩便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只是这事,他也不好开口,因为他与他一样,只能无语的拍了拍他的肩。然后两人默然一刻,俱笑了,旧事多想无益,还是珍惜眼前为重。

    “小九,你打算什么时候娶亲?”

    “这个,怕是要看某人的意见吧。”胤禟也很明白胤祥与胤禛之间的感情,所以这事只能看胤禛态度,只是说话时眼底闪过一抹苦涩,口中的酸意就连自己也察觉不到丝毫,胤禩若有所感看了看他,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好像,这样也不错。

    另一边,御花园凉亭一角,胤祥低着头,心理建设良久才抬头对着胤禛吐出六个字,“我要嫁给九哥。”

    他的脸颊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淡红,然而说话的时候音轻语定,坦然,虽然有些扭捏,却无不安。

    胤禛按住石桌的指节顿时有些发白,停了停,似乎在想什么,似乎在细细看着胤祥,注意他说话的语气注意他脸上的表情。胤祥被看到满脸通红,又低了头,但,很快又抬起头直视着胤禛。

    这件事他只能让胤禛答应。

    “好。”仿佛过了许久许久,久到胤祥以为过去一辈子了,才听到胤禛彷如天籁的声音,因为太过简单的答应反而让他有些不安疑惑,“啊?四……四哥?”你就什么都不问,就这样答应了?

    静了片刻,胤禛才缓缓开口,“你并无不愿,既是诚恳自愿,四哥亦不必多问,总归你觉得好就行。”

    一如以往的维护与支持。因为他懂得这个弟弟有多么骄傲有多么冷静,所以就算这事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是却是他自己的选择,他自然不会拒绝,不能只顾自己喜欢而否决胤祥的决定;也因为他从他那里得到更多,为了自己,胤祥连命都陪上了,如今不过是让他做他想做的事而已,有何不可。

    因为经过最残酷的事,所以更能珍惜现在所能拥有的。

    胤祥不由眼圈一红,“四哥,谢谢你。”谢谢你多年来的维护支持,也谢谢你多年来的厚爱关怀。

    “好了,客气什么。”胤禛拍拍胤祥的头,触手却是与众不同的发髻,一时僵了僵,嘴角抽了抽,收手,“只是这事到底算是皇家大事,还需跟越倾提一下,免得他懵懂不知出了岔。”至于胤禟意见,他根本没去考虑,胤祥既然能向他提起这事,胤禟肯定是愿意的,不过,待会还是找个时机跟胤禟聊一聊好了。

    要嫁弟弟了——胤禛心情复杂非常。

    “呃,还有一事,弟弟想要四哥帮忙。”胤祥欲言又止。

    “是十四吧,这事让四哥去说吧。”这件事的确让胤祥难以开口,那就让他去说吧,横竖他也想去看看胤祯的情况,他昨日就那样一走了之,让人有些担心。

    虽然想不到胤祯居然有那样一份心思,也想不明白他为何会起那种心思,到底是血脉至亲,昨日他离开的背影透出几分不着生气的黯淡萧瑟,心里还是有些抽痛。那个被捧在德妃手心处的傲气嚣张孩子,什么时候竟荒芜成如此黯淡呢?

    “谢谢四哥。”胤祥顿时松了口气。如今的他面对胤祯的确非常为难,可这件事如果不告诉他,只怕胤祯又会胡思乱想了,这样,更加让他为难啊。

    “嗯。”胤禛看了看胤祥脸色,“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四哥回养心殿了,若有什么事,派个小太监过来就是了。”曾经有过妻儿的胤禛不必胤祥开口也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才会有此异变,只是胤祥既然甘愿,他也不好说是什么。眼见天色不早,今日的奏折还没批阅,就早些回去吧。

    想了想又道,“回去后迟点东西再睡,免得饿着。”

    “……知道了。”四哥还是跟以前一样啰嗦,胤祥无奈,想了想,又开口,“呃,四哥,还有一件事,那个……”

    还有?胤禛不解挑眉,看着胤祥一副踌躇,更加疑惑了,难道比这事更难出口么?却不催,又重新坐下,待胤祥慢慢整理心情。

    “四哥……皇阿玛也来了。”

    胤禛瞪大眼,手一按石桌,差点没把石桌一角给掰下来,脸色苍白,眼底神色翻覆,一时不知是何种感觉,“你说什么?那皇阿玛在哪里?”心里隐隐有些不良预感。

    “皇阿玛……他……也在宫里……”胤祥咬着牙,总觉得难以把话说出口,吞吞吐吐着才把这个消息磨了出来。

    宫里?这让胤禛彻底震惊了,呆呆的站着,皇阿玛也在宫里?这宫中除了皇帝外就不会有男人了,如果是普通侍卫胤祥不会这般吞吞吐吐,难道是?晴天霹雳啊,迟疑了良久,才哑着嗓子问,“是宫妃?”

    “是纯妃,四格格的母妃。”

    “……”

    第二十二章 旧疴何日消

    正事说完,便各自散开,看着胤禛有些踉跄的身影,胤祥难得升起一抹疚意,可是若是他真的……咳咳嫁出宫了,就留下皇阿玛独自在宫内,若无人照顾,他还真是不太放心,即便尴尬也是要把这事说出口。

    呃……希望到时皇阿玛不会因这个生他气吧。

    想到还要这这事跟皇阿玛交代,还有自己即将“出嫁”的事,胤祥又开始头痛了,正有些苦恼时,忽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转头一看,是胤禩,胤禩才转过假山,便瞧见胤祥坐在亭内发呆,愣了愣,只说了一句,“十三。”就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刚惊闻胤禟与胤祥的事,现在又看到本人,此情此景怎一尴尬可形容。

    况且,想起十三之事,他也觉得五感复杂难以释怀,堂堂一个皇阿哥变成女儿身就已经非常郁闷了,难得重遇兄弟,结果一个向他告白,一个还把吃干抹净,这——偏偏两个都是八爷党的,叫他这个八爷头头实在难辞其咎。

    两人一立一坐,四目相对,一时实在无语。花木森森,泉响水凉,就连微风也带来几分馥郁幽香,鸟鸣蝶舞,园中一派明媚秋色,却是无心欣赏。

    最后还是胤祥笑了笑,“八哥,坐吧。”胤禩微微一笑,应了声,“嗯”也就上前,坐下,看着桌上的两杯茶,目光闪了闪。两人虽然因为近日相处多了些言谈,到底这时也不好说些杂琐碎事,相顾无言坐了会,胤禩起身,“时候不早了,十三也回去休息吧。”

    “知道了,有劳八哥挂心。”胤祥嘴角抽抽,这应该算是头一次见他这个冷清含笑的八哥真正关心他吧,不过,这个时候,倒有些……咳咳,也罢,各自回去各自忙,也好过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方起身,骤然想起某事,停了停,“八哥……”眸色微变,看着胤禩,欲言又止。

    “有事?”

    “四哥他……你如今是否还在恨着他。杀兄弑弟屠戮异己,我知道你们都觉得当年是他有负于你们,可是抚心自问,当年的事你们是否真无辜么?当日他登基之后,内忧外患,你们在外散布流言,阳奉阴违,制造事端,若换作是你们,岂能不怒岂有不打压之理。从前咱们是分属两派勾心斗角,但后来四哥继位你们也该停歇下来,有那种后果你们也不算委屈吧……弟弟知道这番话八哥是觉得刺耳,亦觉得弟弟是在维护四哥,可弟弟是全心维护四哥不假,对八哥也是一番好意,弟弟实在不想再见到你们如今还为了旧事争斗不休,大家都重活一世了,还有什么仇恨放不下呢?弟弟……就要离宫了,这个宫里如今只有四哥八哥,二哥大概也差不多时候离开,你们可否好好相处,别让弟弟一直揪心好吗?”

    一番话款款而谈,似在心里压得久了,一腔心事密密麻麻的堆积在眉间,愁痕深深,压得极重,面上有些祈求也有些期盼。

    胤禩眼底漆黑一片,定定看着胤祥,半晌不语,良久一叹,“你倒是为了他,生死全不顾,满颗心都扑在这里头了。”

    胤祥愣了愣,听出胤禩语中的钦羡,微笑道,“当日是他护我一世,如今自然也该如此。”又看了看胤禩的脸色,不见有恼怒憎恨之色,有些放心,又添了一句,“八哥也不必如此,九哥十哥与……十四对你何曾不是全心竭力。”

    往事今昔忆起,还是有数不清的话难以辨明的情绪,一时两人静了静,只有园中依旧鸟鸣不绝。

    “小十三,八哥不想骗你,若说能放下那些旧事,如今还不行,若说恨,倒也不至于了,往后只是这样罢了。”说着胤禩微微摇了摇头,似想到什么,眉心一紧,闭了闭眼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故来只见他这位八哥是笑着,或轻笑,或浅笑,或黠笑,或笑谑,或别有深意的笑,却不曾如此这样淡淡说着,在阳光碎片下,在深深浅浅树影下,在凉风习习中,苍白了一张脸,沉郁,感怀。

    胤祥只觉胸口一痛,要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反而胤禩睁开眼,拍了拍他的肩,“小九颇有些任性别扭,以后,你多些包容他吧,两个人……这回当真要好好相处才是了。”

    “……八哥。”胤祥连忙讨饶,这句话,他听起来很别扭啊,还想说什么,骤然间神情一凛,手上抓起一个杯子就往假山的右侧摔去,“出来!”

    风过回廊,轻柔空静,过了一会,越倾摸着鼻子讪讪一步一挪的蹭了出来,“呃,那个,我只是在这里休息坐坐而已,不是故意偷听你们的说话,这个……不知者无罪哈。”

    胤禩:“……”

    胤祥:“……”

    越倾其实真的很无辜,一大早两位主事爷就被拉走了,他一个人早就习惯只看奏折不批阅,所以自然无聊,加上心底又存了某些事,便想着难得有假一日,出去走走也好,说来他这个当皇帝还真没欣赏过御花园景色呢,每日除了早朝就是看奏折,可是忙得很。于是便信步而走,也没让太监跟随,走走停停,不知不觉有些累了,刚好瞧见假山那里有个凹进去的洞,洞口不大,仅容一人,一时好玩,便走了进去,里头居然还有一个石桌一张石凳,刚好就歇脚,没想到还没喘两口气,就听到八爷跟十三爷说话的声音,这种时候他走出去可就尴尬了,于是唯有偷听了。

    当然,偷听到差不多,一时不慎发出声音,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好吧,被当场捉包的确非常尴尬,越倾望望天,望望地,见还是被瞪,于是干脆开口,“十三爷,其实八爷这样已经很好了,人生多变迁,世情艰难,曾经经历过的种种不是那么容易就忘记的,因为那并非自身亲历,所以很多时候旁观者的不能感同身受说说大话反而让当事人难受,所以我觉得,即使前事不忘,如今不过是有憾无恨,已经足够了,十三爷别强求太多,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世事难料,就顺其自然吧。”

    对于几位爷当年的旧事,越倾知道的不过是文字上的记叙,并不曾旁观亲临,然则这两个月的相处多少也有些明白他们的复杂心情。更加是不好插手了,要说过错,那是双方都有,要说恩怨是非,亦难说到底是哪方更多些,还是留给时间慢慢解决吧。

    胤祥怔了怔,有憾无恨,这四个字虽然新鲜,倒也贴切,不知怎的神思一远,便想起了当年两方针锋相对的场面,一句话也是使了几个圈套,如今竟能看见四哥八哥两个坐在一起宁和安静喝茶,即使没有聊天,也算平和。

    岁月静好,平安随心,足已。

    胤禩身子微微一颤,抬起眼来,黑漆深邃的眸色里一痕模糊的光影微不可察的一震,缓缓移转,终是消失在低垂的眼睑下。

    拂了拂衣摆上的微尘,“若有事,小十三大可来告诉八哥。”言罢,又深深看了一眼越倾,转身离开。

    见自己几句话就把胤禩“赶走”,越倾有些不安,不知所措的看着胤禩的身影,又朝胤祥道,“我……我又说错话了?八爷生我气了?”

    胤祥见他款款而谈,正有些感触,立即就见他变色惴惴不安,嘴角抽了抽,眼底几分好笑,“八哥才没这么小气,你多心了。行了,别胡思乱想,爷回去休息了,你歇歇也回养心殿吧,四哥已经过去了,待会记得劝他多吃点东西。”想起胤禛处理政事时不眠不休的样子,胤祥也有些无奈。

    这个毛病只怕四哥是改不了的,好在如今有八哥在,多个人分担责任,四哥也能轻松些。难道是因为这个八哥才渐渐开始有些改变——想到这里,不由多看了几眼越倾,这才离开。

    越倾默然,也打算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话,“没想到你还有几分眼力。”几乎把越倾吓得魂飞魄散,呆了半日,颤颤转头,原来是胤礽,斜倚在假山上,抱臂悠然笑道。

    “……太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今个儿御花园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躲起来听壁角的。

    胤礽扬了扬手上的书卷,“爷不过是来看书,没想到……”说着,摇摇头,眼里掠过一丝辨不明之色,他还真没想到只是休闲一二,居然听到这么多的秘事,尤其是皇阿玛居然也在宫中,只怕之后的父子相会有几分尴尬了。

    拍拍惊吓过度的胸口,越倾犹有余悸,“不会还有其他人偷听了吧。”胤礽一记白眼丢过去,“瞧你一副小气样,真不明白之前怎么有那种勇气对小八说教。”摇摇头,默然片刻,忽而叹口气道,“此处是爷当年躲清静之地……”眼里几分缅怀,几分喟叹。

    看着眼前这个明媚的少女,眉目间隐隐还藏了一些有些倦的傲气,便可知当年的太子殿下是何等傲气凛然意气风发,其后却是——一时间越倾心里也有些柔软。“旧事也罢,就看今朝了。”

    一句话明说胤禩,暗地隐隐也像在劝他,明昭双关,胤礽身子一震,抬眸看去,越倾眼里是淡淡的关怀,鼻子发出一声冷哼,“也罢,爷总归要多谢你替小八解了心结,此番也算认了你,以后有事直接跟爷说便是了。”一句话说到最后,也露出笑意,说着,负手昂然,慢慢离开了。

    越倾摸摸鼻子,颇为疑惑,“八爷的事为啥太子殿下要道谢呢?”

    想了想,不明白,到底是不放心,又钻进假山里寻了一通,果然里头还有一个小小的天地,不是特意钻进去在外头是看不见的,半丈宽,仅容一人,里头有个小锦墩,四面是石壁,光滑,头顶是天空,阳光明媚照下来,温暖怡然,自成一方小天地,果然是躲人好地方。却再无半个人了,越倾这才放心,打算回养心殿去。

    这一天注定了是个偷听偷窥的好日子,越倾还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个小太监飞奔而来,见着他,立即跪叩,言道皇后有事急着找他。越倾感觉奇怪,叶蓉可算是第一次这样大张旗鼓的来找他了,忙问道何事,小太监却也不知,只知道是要找人而已。

    于是越倾便由小太监带路,走着走着,越倾更觉奇怪了,因为走的是御花园里,看样子是通往某个景点,一点也不像是坤宁宫方向啊,难道是谁欺负叶蓉了?但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么?在胤祥的手段下,整个后宫都被控制得挺好,至少不会有莫名其妙的人在宫里走来走去,自然之前非常喜欢在御花园制造偶遇机会的令妃就断了好几条争宠的线路,气得她在延禧宫撕帕摔碗。不过,即使她想使旧手段也毫无入手的机会,因为越倾跟乾隆完全不一样,他还在努力摸索处理朝政的事,每日基本在养心殿呆足七八个时辰,除了早朝外,睡觉也是养心殿,偶尔去坤宁宫,别处一概不去,就算想偶遇也要有路线吧。若是跟往常一般送汤送点心去养心殿,一概被四爷的人丢回去,“妃嫔岂能来养心殿,难道不知后宫不能干政!”一顶大帽子扣上来,气得令妃吐血,于是两个月过去了,她还是无法见着越倾一面。至于用老招十四阿哥发热七格格想皇阿玛了之类,全让十三爷给挡回去,有病找太医,有事自己解决不要所有事都麻烦皇帝。好吧,如今一来令妃没辙了,就连跟越倾叶蓉交手机会也不曾,全被几个爷挡上了。

    从此可见,有了这几位爷,帝后的生活还是非常轻松滴。

    绕过两座亭子,走过三个小桥,又穿过四座假山,走过长廊,经过几个宫殿,终于来到一丛花木繁华的树林深处,小太监指了指前面扒着假山垫高脚抖着肩不知在看什么的叶蓉,“皇后娘娘吩咐奴才请皇上至此,而后就让奴才退下了,皇上,您看这……”

    皇后娘娘的命令太过诡异,而她的动作也实在是……咳咳,奴才不得妄议主子,小太监忙压下心里不敬的念头,跪在一旁。

    越倾嘴角抽搐,把小太监挥退,然后走上前,拍了拍叶蓉的肩,“看什么……”话没说完,叶蓉一惊,差点跳起,看清楚是谁后一把就捂住越倾的嘴,做了个噤声手势,朝假山那头努努嘴,“快来听壁角,绝对让你雷得销魂。”说着硬把越倾拉过去,压在假山上。

    越倾黑线,这算什么啊,有强迫偷听的么?我刚才无意偷听就够郁闷了,怎么这个叶蓉如此彪悍啊。

    不料抬眼一看,顿时楞住。

    只见烈日炎炎,树荫合地,假山之边一张石凳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准确来说,是那个男的把女的紧紧搂着,双手环腰,眼对眼,头抵头,一副深情款款状,然后是那个男的酸到不能酸的口吻:

    “……紫薇,相信我,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得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着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越倾叶蓉同风中凌乱。

    天雷滚滚而过,这到底是神马世界啊,都被穿成筛子了,怎么一步一个穿越人士啊,你这是玩我吧,居然大放天雷啊!!

    (‵′)凸!!

    第二十三章 何处不意外

    越倾觉得很沮丧,叶蓉更加沮丧,从一段偷听来的对话可以看得出来,紫薇对这个“伪”福尔康更加情根深种了,原本如果细细跟她说明情况或许还有办法把紫薇掰回“正道”,但现在——好难啊。

    而且,如果对方不是福尔康的话,就单纯以同穿者而言,其实那个人也不算太离谱吧——堵人还知道稍微避开,没有跟之前的福尔康一样大摇大摆的当御花园是自家后花园。

    于是帝后两人相视片刻,然后各自回宫了。

    ——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可惜,世事总是出乎预料,当越倾一走进养心殿,迎面便是一本奏折,还伴随一句冷哼,“不知所谓的狗奴才!”还好他躲得快,抹了把冷汗,看着胤禛黑沉的脸,小心翼翼问了句,“呃,发生什么事了?四爷你好像在生气?”

    那是非常明显的发脾气吧,胤禩朝天翻了个白眼,嘴努了努,示意越倾自己看,不解之余越倾就捡起那份奏折看了起来,然后黑线扶额就想叹气。

    “这个,也是熟人,这些,咳咳,他虽然是有些异想天开,但是在我们哪里不算出格。”在清朝跟皇帝提三权分立?好吧,不是你脑袋有问题就是我脑袋有问题,君主集中制可是历代政权的主要体系,尤其在少数民族掌权时期,你还敢提这种不可能制度,到底是胆大包天还是无知无畏啊。越倾真想仰天长啸,为毛每个穿越的人都那么异想天开来让社会跟着他来转啊。

    胤禛一怔,随即了然,嘴角抽抽,“又是与你的情形一样。”在接三连四的见过这么多的先例后,本就淡定的雍正爷更加淡定了。

    越倾无奈点头,刚才跟本人见过面——虽然是暗地偷窥,马上就看到他的奇思妙想,好头痛,为什么就不能来一个真正能帮的上他忙的人呢?他只是想有人帮忙而已,不用绑在皇帝这个痛苦的位置上,这个愿望很难吗?很难吗?!!

    胤禩冷眼看了看两人,却见越倾脸色微红,唇瓣微颤,显然有些尴尬,倒不好沉默了,于是开口,“既然如此,不如见见再说。”脸带微笑,有些安慰之意。他可以感觉到越倾的心软,对于同样情况的“同伴”越倾总有些特别纵容,他们也好,叶蓉也好,甚至龙源楼那个莫名其妙的歌女亦一样,如果没有做太过分的事,越倾都不会计较。

    这种性子实在不怎么好,不过,倒也不会太软弱,因为越倾懂得分寸,知道什么样的事是可以纵容什么样的事是绝对禁止,因此他不介意在某种程度上维护越倾——因为越倾对他们态度实在是太大方太纵容了,偶尔他们也该回报一二。

    这个主意不错,越倾立即让高无庸把福尔康叫来。

    “奴才福尔康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福尔康进门,恭恭敬敬跪下行礼,一看就比之前那个知礼懂事,胤禩与他见过的次数最多,当下脸色也变了变,有些愕然,看到一向嚣张自大狂妄的奴才如此认真行礼,那种感觉真难形容。

    “起来吧。”

    “嗻。”福尔康又是规矩的起身,垂首,敛容,肃礼,越倾点点头,看来这个人还不算太白痴,可为什么就——嘴角抽了抽,清场,留下一贯的透明人高无庸,四爷八爷,这才问道,“你到底是谁?”

    “奴才不知皇上何出此言,奴才福尔康。”福尔康顿时跪下,脸色有些苍白,看样子被吓得不轻。越倾摆摆手,“行了,别装了,我也不是乾隆,这样你可以说了吧,不然我就不会看到你那份奏折叫你过来问话。”

    福尔康一震,猛然抬头看着越倾,脸色白了青,青了紫,紫了黑,黑了又红,最后憋了一句出来,“天王盖地虎。”

    我靠!我又不是土匪,需要对上一句宝塔镇河妖啊?!!越倾黑线无比,“你还不如长江长江我是黄河呢。行了,别废话,你到底想怎样,直接简单给我说明情况。”

    一听这种熟悉的调子,内芯换成柯余新的福尔康顿时心内一松,站起身,“兄弟,你早些说啊,我也不用白磕这几个头了,这几位是?”正想埋怨几句,就感觉一阵凉意,看着胤禛黑沉的脸及胤禩灿烂的笑,莫名打了个喷嚏,冬天来得好快啊。

    “这位是雍正爷,这位是八爷。”越倾指着两位介绍道,柯余新顿时两眼发光,“哇,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皇帝啊,老子发大了,雍正爷你好,小的是柯余新,来自2010,baba”一段滔滔不绝的介绍,听得胤禛黑线头痛不已,越倾彻底无语,胤禩喝茶看戏,高无庸淡定远目中。最后柯余新终于说够了,实际是被胤禛的冷气给冻回了神,摸摸头,讪讪转头,“呃,这位您是八爷?”想了想,骤然一惊,“阿其那!”

    “狗奴才,你说什么!”胤禛大怒,手上茶盏直接就朝柯余新砸去,柯余新躲闪不及,痛得惨叫一声,摸摸额头,还好没出血,却不敢瞪,嘀咕着,“这不是您老下的旨么,怪我做什么……后人都这样叫法的啊……”

    这一句柯余新说得极为小声,几乎听不见,然确实无辜,听在胤禛耳中,却不啻一副极苦极苦的汤药,一饮之下,舌根僵硬,几乎便将血也呕出。从来不曾知道,当那个名字从别人口中提起,会是如此滋味,下意识看了眼胤禩,面色平淡,不喜不悲,顿时心口一痛。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我问,你到底怎么想?永琪的事,是你出的主意吧。”越倾见两位爷脸色不好,又怕柯余新再度无意揭人伤疤,忙制止他的废话,直接问出来。

    这段时间永琪非常安静,安静得有些过了头,原本越倾为了培养诸位皇子的能力,除了八爷每日带着去养心殿批阅奏折外,其余皇子同一待遇,每天上书房学习,三五天去旁听朝政,听完交观后感,然后年纪大点的,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都派点事做,八阿哥旁边跟随看看,十一阿哥太小,就让他乖乖上课,至于三阿哥就尽量养身体——之前虚耗太过了,越倾又不是乾隆,知道三阿哥是心病后,派高无庸带了太医去他府上,然后婉转的道歉,一阵激动后,三阿哥自然乖乖养着身体等着以后替君父分忧。原本叶蓉会担心五阿哥因为小燕子之事给他捣乱,没想到五阿哥倒不致如此,除了尽数抄经上交,就没做过什么特殊事——朝政的事他眼高手低还真是一事无成。

    柯余新点头,把他自来到这里后的想法竹筒倒豆子般全数说出来,说来他来到这里还算拜叶蓉所赐,就是那五十大板的后遗症。虽然是男人,但也知道还珠格格的故事,当知道自己穿越到这个诡异的世界,柯余新只想买豆腐撞死,但好死不如赖活,于是就想办法先养伤,然后稳住永琪,劝说曰,只要他办好事讨得乾隆欢心才能有办法救小燕子出来,让他别太过频繁接触小燕子,别常跑后宫,多些办实事,效果嘛,就是念咒一般多了永琪也算听话,但说到做事什么的,他就帮不上忙了——福尔康本来就没本事,他则搞不懂这个世界的办事规则。而后他也渐渐发现这个乾隆跟故事里的非常不同,于是决定试探一下,当然,心中的美女还是要泡滴。简单一句话,他只想三妻四妾过自己小日子,什么朝政完全不懂也没兴趣。

    非常朴实的愿望,至少在这个世界每个男人都有这样的美梦,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不过他是爱美人不爱事业。

    越倾叹口气,“行了,既然你知道分寸,就按你自己想法过吧,别掺和到永琪的事来。”他真觉得那个乾隆头脑有问题,哪怕永琪真跟小燕子两情相悦,也别当真把还珠格格赐婚给五阿哥啊,那可是明摆着皇家乱囵啊——哪怕你搞个遮眼法移花接木也好啊,如此白痴的皇帝大清真能不灭国吗??!!

    现在他真觉得那个五阿哥永琪非常有问题,一个普通人都看得出来他这种举动很不合理,千方百计让他多办事少泡后宫,可他居然一点也不觉得有问题,还要人家提醒才这样做,万一没人提醒会不会又故态复萌呢?

    “行,那没问题,对了,我还是不习惯跪来跪去,以后没事能不能少宣我进宫?”柯余新突然想到一事,忙提醒越倾,越倾瞪他一眼,“你一个奴才没事进宫不是挨板子吗,既然你不愿意就别进来。”呜呜,他也想离开这个皇宫啊。

    这倒是……于是问题解决,柯余新开开心心的出宫回家了,他心头最大的疑惑解决,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更得到一个最大的免死金牌,越倾说明了,只要他以后按这个世界规矩办事,不要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是不会对他怎样的。

    有老乡果然好办事哈。

    看着柯余新逍遥的样子,越倾牙痒痒,真想扑上去啃他一口,让他知道被人噎是什么滋味。知道这事没什么,胤禩胤禛也就懒得理会了,最多是见到越倾郁闷样子有些好笑而已,不过,胤禛想起方才那句,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不好说什么,直到把奏折全数批阅完,起身,走到胤禩面前,“八弟……”却不知该说什么。

    胤禩默然,继续喝茶,眼也不抬。

    胤禛的一双眼渐渐黯淡下去,面上虽没变化,到底眉心苦涩深了些,越倾看了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偷偷退后半步,呜呜,他也想走人啊,这种气氛,太压抑了,都怪那个该死的柯余新,好的不说偏提起那个名字来,让他这种无辜受到鱼池之殃的人情何以堪啊。

    “爷去看看十四,你要一起去么?”胤禛突然开口,却是难得一次发出邀请。毕竟昨日胤祯之事太过突兀,他们几兄弟担心也是正常,尤其当初胤祯还是八爷党,去看看也很自然。

    胤禩依旧低头喝茶,半晌极慢极慢的颌首,“那就有劳你了。”言下之意是拒绝同往。

    胤禛一怔,却也知道自己问得唐突,虽有沉郁,但还不算什么,微微一叹,便打算转身出去,胤禩却在此时偏过头,“代爷向小十四问好。”胤禛猛一回头,眼底阴郁顿时散了几分,明朗许多,点头,“好。”快步走了出去。

    越倾眨眨眼,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这样,算和好了么?

    第二十四章 片语亦真意

    硕王府此刻正是一派热闹,胤禛过去时,就连门房也没在,铜门大开,直通内室,里头喧哗不已,却不见一个人影,门口则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看热闹人群,正三三两两指指点点,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就算是藩王,到底也是王爷,如此治家,让百姓们知道,还不指定如何编排皇家呢。要知道八卦是人人都爱,很多时候反而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更为让人津津乐道,大门打开,里头只有叱责声,还有喧哗声,却没有守卫,非常明显就是教训人——虽然不知道教训下人还是什么,可这种事不能关起房门做吗,明摆就是落人口舌。

    胤禛的脸顿时黑了,冷厉一眼扫向围观群众,跟随其后的侍卫们连忙上前赶人,见有官兵来了,普通百姓自然一哄而散,看热闹也要有命看才是,这个官爷看起来不好惹啊。

    硕王府发生何事胤禛并不想管,准确而言,他懒得管,因为胤礽有心要“嫁”进来,可见那个贝子爷真的把他气大了,既然做哥哥的要自己动手出气,弟弟只有尽量满足他的小小愿望,不过,这样混乱的地方,胤祯只怕会受些委屈了。

    再想起之前养心殿内的事,还有今早胤祥对他的请求,胤禛无奈叹了口气,还真是麻烦啊。

    然则两个都是弟弟,就算再麻烦也得硬着头皮去做。想着,脚步不由加快了些。

    走了几步,总算看见一个下人,端着水盆,似乎要去哪里的样子,“胤……皓祥在哪里?”皓祥?突然想起这个名字,脸色更是黑了三分,那个婢女不过是做粗活的三等婢女,何曾有幸见过高官,被四爷这样一冷脸,顿时吓得水盆也摔了,如风中弱草,全身颤抖不止,泪水直流,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最后勉强向右边指了指,整个人缩成一团。

    右边?那边喧哗声最大,胤禛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立时快步走过去,一进角门,看到一个岁若四十的男子正高举着鞭子使劲抽打胤祯,胤祯不知是痛还是傻了,只是呆呆站着,丝毫不躲,身上衣裳已经破损,沁出丝丝血痕,边上站着一个富丽豪华的妇人,正叉腰指着胤祯破口大骂。

    顿时气得吐血,不假多思,飞身纵过去,一把抱起胤祯,挡开又抽过来的鞭子,身影一晃,一手拽住鞭梢,一扯,就把那个男人扯得跄跄几步跌倒在地。

    低头看着依旧有些呆愣的胤祯,面上绯红,眼眸迷蒙,脸颊亦有一道鞭印,衬在绯红的脸上格外刺目,原来他喝醉了,难怪躲不开。心里不知是何种感觉,胤禛反手搂紧了胤祯,又气又怜,“怎么不知躲?不痛么?”

    胤祯似乎还泡在酒中,脑袋有些不清,只是呆呆的看着胤禛,心里一片血红的痛,面上却没有任何反应,愣愣的回了一句,“有什么打紧,再痛也不过这样,又比不上心里痛……”停了停,骤然才发现自己是被胤禛抱着,脸色顿时由红转青,青又转白,白又转紫,死命挣扎起来,“你放开爷!放手!”

    胤禛自然是用了劲,胤祯又是酒醉朦胧,哪里使得出力来,挣了几挣,眉梢隐隐有些慌乱与气恼,“你到底要怎的!”却还记得不能在这里说出胤禛的名号来,脸色更加烧红。

    “你身上有伤,别乱动!”胤禛历来沉稳肃然,气势凝重暗沉,就是面对十三也是一派淡然,如今却是难得一番低斥,偏偏又夹了几分关怀,让胤祯一时愣了愣。

    他们两人只是低语,那边的硕王却非常气愤了,本来么,他好好的在自己家里教训儿子,哪知道莫名其妙冲进来一个人阻止了他,还胆敢把武器收拾了,就连自家儿子也被搂在那人怀里——这种情况看在一个父亲眼里何等刺目。立即厉声喝骂道,“皓祥!你又勾结什么猪朋狗友了,就连阿玛也不放眼里,这等忤逆不孝!”

    胤禛本看在他如今是胤祯生父的份上懒得跟他计较,且又在胤礽面前挂了号,早晚是死,只想着早些带走胤祯,不料这狗奴才居然胆大到毒打胤祯出言辱骂,真是找死!冷眼一扫,“大胆奴才,竟敢颠倒黑白是非!”

    硕王爷顿时浑身坠入冰窖般,那样的眼神,岂是狠戾杀伐,简直就是如看死物,不屑一顾。这人到底是谁?

    “你……你到底……是谁……”牙关打架,半晌才磕磕碰碰挤出几个字来。

    胤禛才懒得理他,低头对胤祯道,“跟爷回府。”

    “凭什么!”胤祯已经回过神来,虽然身上刺痛刺痛,但他到底是当年的大将军王,遭受欺辱场面被胤禛瞧见就够呕了,还要跟他走,自是万万不肯,仰起头,恨恨瞪他一眼,偏却又不够他力度大,怎么也挣不开,“够了,你放开爷!”

    “要么自己上马车,要么爷把你打?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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