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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番外第12部分阅读

    金风玉露+番外 作者:肉书屋

    金风玉露+番外第12部分阅读

    什么不一定?”懒洋洋的性感声音突然响起,吓得石中玉差点背过气去。

    他,慕容恪,裕王殿下,醒了?

    “殿下,您没事吧?”孙福珩神色平静,好像慕容恪这种状态是正常的。

    难道?

    石中玉望向孙福珩。

    孙福珩今天出现了重大失误,他四十年人生中从没有过的失误,现在突然有了点破罐破摔的情绪,干脆对石中玉微微点头。

    石中玉简直无法反应了。

    果然是妖孽,不愧是妖孽啊,身体机能都和正常人类不同,就这么能突然醉去,又突然醒来,好像一杯甜酒就是一个梦,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醒来后就是从不存在的虚无。

    慕容恪这时发现自己是坐在地上,由孙福珩扶着的,而且后脑有些隐隐发疼。明明记得,吃了那碗东西后就直接上床躺着了啊,为什么现在是那个小家伙窝在床上,还只露出颗头来?

    什么情况?他略略皱眉,突然感觉一看到石中玉,右手掌心就莫名其妙的发热,好像酒醉时握住过很美好的东西,可恨的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喂,把床让给本王”他站起来,向床边走。

    “别过来”石中玉又被惊吓到了,伸出一只手来,做了个阻止的姿势。这还了得,她还根本没穿好衣服哪

    “你胆子太大了,居然敢跟本王这样说话”慕容恪二话不说,继续向床边靠近。

    “小的还没穿衣服拜托殿下就等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也没人敢让本王等。”慕容恪这么说着,却停下脚步,“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有没有。”石中玉慌得不成。

    “那有什么了不得?”慕容恪挑挑眉,“一个男人,有什么不可被人观之?”

    观察你爸爸的之石中玉心里这个恨哪。眼见慕容恪又要上前,那只漂亮得没有瑕疵的手几乎要碰到床帐子了,只好闭着眼大叫,“小的是天阉的”

    一句话,把慕容恪和孙福珩都震住了。

    石中玉涨红着脸,其实不是羞愧,是急的,“小的身有残疾,所以不愿意让人见到。如果暴露于人,不如立时死了。”为了配合效果,她狠掐自己一把,滴下两颗泪来。

    暗中,她佩服了一把自己。我x,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连这么牛叉和创意的说法也想得到,实在太他令堂的了不起了。

    慕容恪怔了一下,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孙福珩跟着也怔了一下,然后也转身出去了。这一回,二位都没走窗子,但孙福珩疑惑地望了床帐一眼。奇怪了,殿下既然已经跟石中玉有了亲密的关系,为什么不知道他的残疾?

    唉,要说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都睡了吗?”走出门来,慕容恪轻声问。

    孙福珩知道他指的是那三个小家丁,遂点了点头。说起来是有点险,他来的时候,那三个家丁都有点被惊动了,幸好他手快,又送他们进入了梦乡。明天早上,他们也会无知无觉。

    殿下武功卓绝,想必夏老“睡”得很沉。殿下肯定以为那几个没武功的家丁不足为虑,哪想到动静大了,这才不得不防。

    不过……

    “殿下请治卑职的罪。”孙福珩跪倒在台阶下,“卑职鬼迷心窍,刚才无意中泄露了……泄露了那碗酒酿圆子。”他不敢直接说出什么来,只好这样含糊着。

    慕容恪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眼神瞬间滚过杀意。

    这是他绝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如今知情者不过三个,要让石中玉做第四个吗?

    孙福珩对他绝对忠诚,是那种就算全家被杀人,也不会背叛他的誓死忠诚,虽然好似地位低下,却是他心腹中的心腹,是平时在府里,关键时可以陪他出生入死上战场的人。

    夏世雄?哼,他宁愿用自己的危险来刺探,那老家伙真的感到比死还难过的愧疚吗?

    至于奶娘,那是他再生的娘亲,对他比对自己的儿子都好。若真背叛他,他也认了。

    石中玉?来历不明,行为古怪,又是那件事后才入府的家丁,还和长天关系亲近,怎么看怎么像j细。可是,要杀他灭口吗?

    想到这儿,他侧耳细听,听到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很急切,大概慌乱中撞到哪儿了,还传来几声可笑的咒骂声。

    不行为什么,他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右掌心又是微微发热,忽然灵机一动。

    “本王身边缺个贴身太监,本来父皇想从宫里挑选。”他轻轻一笑,似乎夺走了月色的光华般,“既然老天帮我阉了那小子,他就可以当太监使唤了。”

    ………………………………………………

    第四十五章 练贱

    石中玉卖身王府时,是外院的家丁,后来阴差阳错进了水局院,也是窝在院子里,而到了慕容恪独居的久思院,才算是真正进入内院。

    大约慕容恪真信了她是天阉的,把她太监使唤了,倒不怕她y乱内院,和丫头们搞出一些不伦之事来。当然石中玉也确实不会那样,因为她即不是拉拉,也没有某些方面的功能。

    但是她很担心 “贴身侍候”这种事,自家情况自家知,虽然她瞒得很好,又把自己说成是有某些隐疾的,但长期共处,以慕容恪的精明来说,她感觉非常危险,好像随时都会被揭穿女儿身的身份。或许,他现在就知道了,只是逗弄她罢了。

    不过当她第二天搬到久思院,心情就豁然开朗,因为她发现这里除了主人,就没有一个男人,全是大小美人丫鬟、媳妇子,就连婆子也是干净利落的。而事关慕容恪的饮食起居,都是他的四大美婢亲自动手,其他就算是一等大丫头,也连房门都进不去,只在院子里侍候。

    这真是太好了,能多拿那么高的月钱,能在慕容恪面前晃,保证有心人不会明目张胆的害她,还能离他不那么近,实在一举三得,比她那上中下三策加在一起还爽。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也确实给她这个错觉,因为慕容恪并不是个闲散王爷,除了被罚在家的时候,他还兼着军中的要职,每天要上朝不说,公事也有不少。但他不喜欢上兵部衙门,很多时候是在裕王府的外书房办公。

    又因为慕容恪当时只说调她进久思院,却没给她具体安排什么事,所以当他忙碌得整天不见人影时,她就处于没人理也没人管的状态。

    开始几天,她还很乐,除了慕容恪的卧房外,四处逛逛,言语上调戏调戏大小丫头,因为水局紧挨着久思院,还时常跑回去找屈忽昀他们三个玩,活得那叫一个滋润。

    当然,她也不敢太放肆,得意忘形这种事是做不得的,在这个杀机四伏的王府里,那只会招来祸事。而且毕竟她是个“男人”,做得太过了会招人非议,到时候一个不守礼的大帽子压下来,她可顶不住,也没把握慕容恪会帮她顶。

    但这种日子过久了,她开始感觉无聊起来。别人的事,她不能抢着做。王府里一个萝卜一个坑,你做了人家的,不是抢人家饭碗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石中玉是不会做的。可总这么闲着,就有点扎眼,被人找茬的可能性加大了不少。

    “殿下每天早上都要练剑的,不分寒暑,也不管什么日子,哪怕是皇上寿诞、过年、在战场上、自己生重病,也不拘地方,清晨都要至少练上半个时辰。”夏世雄冷眼旁观,知道石中玉焦虑的是什么,因而当她再溜到水局院时,就对她说,“在府里时,就会去湖边练。”

    “那个新修的小道场旁边吗?”石中玉问。

    “就在那儿。”夏世雄接过石中玉递过来的茶,“你没事去晃晃,他想起你来,自然给你安排差事。不然总闲着,有人说闲话倒好,要生出闲事来就麻烦了。”

    “谢谢夏老。”

    “你是我水局院出去的,严格说来算我调教的人,若真闯了祸,我面子上也不好看。”夏世雄微笑着,心里却在暗叹,希望这小家伙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裕王殿下是极聪明的人,虽说目下无尘,天下事很少能放在他眼里的,偏偏小玉能入他的眼。他把这孩子调过去,却什么也不说,是想看看谁沉不住气吧。

    “兰望那边你不用管,庄子的事我也给你留意,你只要好好当差,小心别出错就行。”夏世雄淡淡地说,却加重了“小心”两个字。

    石中玉也不傻,当下点了点头,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赌钱赢了一千两的事,她没有瞒着夏世雄,想必夏世雄也明白那银子的来路。不过她手脚做得干净,又死无对证,大家也就彼此心照不宣。

    “你去吧,没事别乱跑。”夏世雄又嘱咐,“毕竟每个月都有休假日,哪天拉着蛐蛐他们玩去不好,成天往这边跑,会有人抓你小辫子。”

    “小玉知道了。”石中玉笑着答,然后跑去前面和屈忽昀他们说话,顺便告诉他们暂时不能过来,等休假一起去逛南城。

    她打听过,那个卖耽美小说的书坊西山堂在南城,她对东城很熟悉了,因为南城离王府有点远,也没有什么事到那边办,倒一直没怎么仔细逛过。

    她都打算好了,现在她是有钱人,完全可以坐得起马车,假日的时候就带那三个小子到南城玩玩,她顺便考察一下在异时空的古代大燕,耽美界是个什么情况。

    “不能常常过来呀。”屈忽昀听说石中玉要有差事了,不能常来,非常失望。

    “真是的,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石中玉白了这少年一眼,“我们也不是不见面了,只不过平时各忙各的事。我给你们的那本字帖,不要落下练习,不然下次别想我请客吃饭。”除了康涵柏这个有底子的,屈忽昀和牛蛮都对读书写字这种事,热情有余而耐性不足。

    “不会的,不会的。”牛蛮连忙保证。

    虽然才短短的一年时间,但在她的教导下,这三位同学已经小有所成,普通的读写完全没有问题了。尽管,字是难看了点。

    “唉。”康涵柏叹了口气,“我就羡慕小玉了,平时我们连跟粗使的丫鬟说句话,夏老都要打手板,你天天和漂亮丫鬟们一处混,太幸福了。”

    石中玉拍了康涵柏一巴掌。

    看他说的,好像慕容恪的后宫让她共享了一样。不过这话让她心生警惕,因为大概所有的家丁和小厮都是这么想的。妒忌之下,她以前苦心经营出的好人缘损失了男性的一半不说,还有可能被人当把柄抓的。所以要慕容恪安排她一个正事差事的事,刻不容缓。

    于是她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各院门才开,她就起床洗漱,悄悄跑到湖边去。

    结果一看,好家伙,练剑的人虽然只有慕容恪一个,“练贱”的人却实在不少。好几个年轻美貌的丫鬟打扮得花枝招展,躲在湖边柳林、桃林、还有不知什么林的阴影处,躲躲闪闪又翘首以盼,真让石中玉有了身在皇宫的感觉……各宫女和嫔妃守在皇上经常路地的地方,苦等着某种马临幸。

    可是,慕容恪虽然妻妾一堆,但其实并不十分好色。其实以慕容恪的地位而言,这几房妻妾其实并不算多。因为皇家子弟,纳妾什么的都是祖制,他不想纳都不成的。以他的相貌和身份地位而言,必定是女人们趋之若鹜的。以他的邪恶而言,也应该是夜夜笙歌,连御数女的。

    但冷眼旁观,自从慕容恪回府,除了去过卫芙蓉卫氏那里和赵碧凡赵氏那里各一次,而且都是半夜又回来了,并没有“临幸”过其他人。住在久思院里,到晚上也没见四大美婢去亲自侍候。当然了,有些事白天也能做,但那就不是石中玉可以掌握的第一手资料了。

    深宅豪门中生存下来的人,都人精儿似的,可连她这个才入内院的人都看出来了,那些试图一步登天的丫鬟们就不明白这种状况?为什么还想特别想利用这种手段往上爬呢?或者,是她们存在着侥幸心理?都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可以收服这个恶魔。看来,当诱惑太大时,人其实是最没有理智和自知之明的。

    而此时,练贱的也不只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而已。那四大美婢站在空地的四角,手里捧着衣服、手巾、茶水和面盆一类的东西,想必平常就是奉命侍候的。石中玉在暗骂慕容恪大牌之余,倒也没觉得多古怪。

    但赵氏是怎么回事?

    一天之计在于晨,早上是王府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刻,她一个当家主母为什么放着府中繁杂的家事不管,跑到这里来观看夫君的例行练功?看她那阵式,笔直地站在那儿,身后还跟着她的四个贴身丫环,披霜带露,似乎站了好久,又好像是要回事的。

    石中玉本能地感觉今天的黄历应该是不易出行,可突然离开又怕被发现,于是连忙找了块大石头,隐身其后。

    慕容恪一套剑法练下来,微微出汗,也慢慢收了剑势。四大美婢立即上前,有给他递手巾擦汗的,有给他披上外裳的,有拿过他的剑的,有给他送上茶水的。

    赵碧凡一旁看到,努力把心中的妒忌压了下去。

    倘若她是那四大美婢,多好。

    那个男人,不管多么恨他无情,却还是爱慕他的神采。可他却那么冰冷难以接近,即使在床闱之上,也感受不到他的一点温柔和快乐,好像隔得很远。就像现在,晨霭还没有散去,他就像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样,别说心了,就连身,也无法触摸得到。

    不过,她什么也不说,连脸上也不露出半点不满。忍了这么久了,她还可以再忍下去。眼看着慕容恪有条不紊的收拾完,最后才略抬了抬眼,轻声问她,“你一大早就等在这里,是有什么事?”

    赵氏上前一步,“不敢打扰殿下,但那毕竟是久思院里的事,妾身怕做不了主。”

    “怎么了?”慕容恪轻蹙着眉。

    “您亲调到久思院的石中玉……”赵氏轻轻上前一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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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男妾

    见慕容恪没反应,赵碧凡也顿了顿。

    慕容恪武功卓绝,周围藏着什么人,藏了多少,个别人躲在哪里,他清清楚楚。于是他故意沉吟着,踱到石中玉藏身的大石头边,听到那小人儿呼吸紧促起来,不禁好笑。

    胆子这么小,却还总做大胆的事。天下间自相矛盾的人物,石中玉如果是第二,就没有人敢称为第一了。

    “石中玉怎么了?”他见赵氏也很沉得住气,“好心的”接过话来。

    “殿下。”赵氏轻蹙着眉头,一脸无奈,摆出忍耐了好久,不得不说,心中其实又很为难的忧伤样子,“久思院内的人事,向来是殿下自行定夺,就连大小事务,也由轻烟等四人亲手打理,妾身本不欲多言。可那毕竟是内院,殿下再宠着那石中玉,也不该让他随意出入,他今年,可都十五了。”古人用虚岁,女子十五岁及笈,如果她恢复女儿身,今年就可以了。

    而且,赵碧凡用了“宠着”二字。

    石中主心下懊恼,这不是给她下绊子吗?她只是被调到久思院,慕容恪都没理过她,她也没做任何逾矩的事,何来宠字一说?看来,不管什么原因,赵碧凡是容不下她的,她得留神了。

    当家主母又如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赵氏若犯她,虽然她处于绝对弱势,但也能闹出一场天翻地覆来。她绝对不想惹事,所以才装孙子过日子,但也不能随意任人宰割

    况且她怎么觉得赵氏这招不怎么合乎常理呀。

    对她不满,欲除之而后快,也不用自己动手。赵氏是什么身份?执掌着整个王府的中馈事务,亲自来说这件事,还在大清早的守了慕容恪半天,岂不是失了身份?又或者着了相?真打算动手脚,挑唆着别人就是,有的是人愿意给她当枪使。

    她是兵部尚书的嫡长女,又嫁入皇家,从小就在深宅大院中生活,处于各种复杂斗争的中心,照说不该这么弱智的,但她就是这么做了,就只有一个解释……她是故意鲁莽,试探慕容恪的底限,这件事别人做就不够档次了。

    是了,应该是这个原因。这件事在大义上她占着理,就算慕容恪发脾气也不会如何。

    还有,慕容恪这个人这般精明冷酷,性子多疑,什么花样逃得过他的眼?做怪过了,倒落了下乘了。不如干脆不假手于人,倒显得忠心耿耿。

    赵碧凡,高手哪。

    “如何呢?”慕容恪沉吟了半晌,只说出这三个字,说话的时候还绕到了大石头的侧面。

    石中玉不敢动,怕发出声响,而且这样一来,石中玉都能看到他天青色外袍的下摆了。距离如此之近,更吓得她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口。

    “殿下,内院中丫鬟仆妇众多,他若像魏大管家一样,只是来小厅或者内帐房来回事便罢了,可他却是住在久思院……偏又长得那般漂亮样子,长此以往,有个什么说不出口的事发生……”说到这儿,赵碧凡的脑海里浮现出石中玉的模样。

    此时石中玉这个身体是实岁十四,豆蔻年纪的女孩儿,身量开始长开,五官更加精致,再加上她本来就灵动活泼的气质,还有点小小的狡猾,就像一朵渐渐展开的花苞一样,偷偷着却又准备着怒放,好像把整个春天都留下了。

    可在别人眼里,她却是个少年的形象,于是这样的美丽就更加了妖媚气,更加惑人。赵氏只要一想到石中玉的脸,心里就像有股不知名的邪火在烧。

    但慕容恪的神色却仍然淡淡的,只道,“既然是说不出口的事,为什么还要说呢?”

    “殿下”赵氏愕然。

    “本王一向不在乎那些个虚名,只求活得畅情适意,为所欲为,这你是知道的。在嫁我之前就知道了对吧?”慕容恪慢慢地说,声音听起来温柔,可不知怎么,就给人一股冷意,“你也知道,本王从不强求女人,在本王迎娶你之前,也给过你选择。你可以不嫁给本王,但你还是过了门。那么,就要学本王一样,不要在意太多。”

    “不是妾身在意。”赵氏低眉顺目地道,“实在是怕府里出事。”

    “若你连手下的丫头仆妇也管着吃力,不然让弥也来协助?”慕容恪“同情”地看了赵氏一眼,“一个长相俊俏的小厮而已,她们也把持不住,当我裕王府是什么地方”他语气忽然严厉起来,“平日说说笑笑便罢了,本王也不禁,但若真做出那等事来,还有没有礼义廉耻?那样没规矩、不守礼的下人,要来何用?直接打死,扔乱葬岗去,都不用来回本王”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把赵氏给震住了。她虽然深知交出府中中馈权的话也只是说说,念在她父亲的份上,裕王也不会这么动,但心里仍然凉了一片。

    她与裕王当然说不上恩爱,但也算相敬如宾,现在裕王为了个小家丁放出这种狠话……看来,这是底限,她往后得收敛着手法治治某些人。让她最最受不了的是,为什么提起宗政弥也那个泼妇?还有殿下这话的隐意:如果石中玉和丫头们做出苟且之事,受罚的只是丫头?为什么?为什么他对石中玉那么特别,他从来不是个宽厚的人哪。

    “妾身知道了。”但既然慕容恪都这么说了,她再不甘,却也不再辩解。

    可这一番话,却令躲藏着的石中玉差点笑掉大牙。礼义廉耻?笑话了,慕容恪同学什么时候讲过这四个字?他根本就是任性妄为,视世间理法于无物好不好?还什么出了事就打死丫头们,他明明知道她不行,项多就是假凤虚凰,还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正觉得大事过去了,赵氏的声音却又响起,“石中玉到底做什么事呢?又是什么身份,妾身好比照着安排他的月例银子。”

    又刺探,真愚蠢不,是她受刺激,心里火大了。

    “他会贴身随行于本王,内外书房行走。”慕容恪负着手,不知为什么,石中玉觉得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再向她比划了个姿势。这让她突然心生恶意,心想不管你发没发现我,小爷就是不吭声。

    装死这种事,她最会了。

    “以后出门也带着他。”临了,慕容恪又补充了一句,饶是赵氏涵养好,也不禁惊愕抬头。

    殿下平时出门只带侍卫,从不叫人近身侍候的。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恪望着赵氏那千年不变的端庄脸庞似乎裂了一道缝,心下畅快,近一步凑近他唯一的侧妃,以只有两个人,加一个偷听者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本王只对你说这秘密,因为你是本王的侧妃。那石中玉是个天阉的,在内院做不了坏事,你只管放心。但这事不能说出去,落了他的面子,他伤心,本王就会生气。因为……他却是本王的妾,男妾。本王对他兴趣正浓,你可不要搅了本王的好事啊。”

    抽气声响起,共有两道。一道是赵碧凡,一道是石中玉。不过,石中玉的声音小,赵氏又太震惊了,居然没被发觉。

    对赵氏来说,这可是晴天霹雳

    裕王殿下行事乖戾嚣张,但并不好色,更加不好男色。那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个石中玉就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不好男风的裕王殿下变成这幅样子?

    赵碧凡握紧拳头,直到指甲刺入掌心,让那疼痛提醒她要理智。不然,她可能当众哭闹。

    “那……要妾身给他妾室的待遇吗?”她死忍着哆嗦的声音说。

    “那倒不必,高级家丁的就好。至于别的,本王另赏他,谁让本王正宠着他呢。”慕容恪轻笑起来,声音里有着恶意的快乐。

    他和赵碧凡之间一定是政治联姻,甚至还有什么不爽的事掺杂其中,所以他以打击赵氏为乐躲在一边的石中玉却欲哭无泪。可是他修理老婆,把她牵连上干什么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包不住火,他这种混话,早晚让人知道的,到时候她的名声真是彻底没了。就算她出府去,说不定也会影响她以后的婚姻。她又要跟屈忽昀他们怎么解释呢?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能想象赵氏的表情,也能理解她的心情。记得在现代时看过一部日剧,里面的女人生气地回娘家。弟弟问:姐夫在外面有女人了吗?那女人哭得伤心又绝望,说:我希望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可他,有的是男人

    男人移情别恋就很恐怖了,爱的还是其他男人,是个女人就受不了的。所以这时候她真佩服赵碧凡起来,养气功夫真好,居然只是声音僵硬,没有崩溃。她要么就爱极了慕容恪,他做什么,她都能忍受,要么就是她太能装13了。

    “妾身明白了,妾身告退。”赵氏终于开口。

    “嗯,退下吧。”慕容恪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懒散散的性感风格。

    眼看着赵氏走远,慕容恪半转过身。

    这样一来,他的眼睛就落在了石中玉的脸上,见她一脸懊恼、想发火却还得忍着,如果她是只小狗或者小猫,只感觉浑身的毛都戗了起来,极其狼狈。却又……极其可爱。

    他向她略夹了下右眼,假装什么也没发现似的走了。身后,跟着四大美婢,再后,一群练贱着尾行,而他则无动于衷。

    那小子真是个傻蛋慕容恪心里高兴地想着。虽然说他是男妾,污了他的名,又等于把他架起来烤了,可也只有如此,别人的手才不会伸得很长,他脖子上的小脑袋能安得稳点。

    同时,他也要赵氏和她身后的人知道……他慕容恪就是个什么都会胡来、已经完全无可救要的人。因此,别再动别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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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过过干瘾

    身为一名男妾,石中玉很不顾忌形象的在原地蹲了好久,然后头昏眼花,手脚发麻的回到了久思院。才一进门,迎面就撞上慕容恪的四大美婢之一,性格泼辣的轻烟。

    她穿着一件烟霞银罗花绡沙上衣,系着玉色绣折枝花堆长裙,脚上是翠绿色绣蝴蝶飞的绣鞋,元宝式发髻上插金质四蝶步摇,整个人显得俏丽爽朗,英气带着一股利落的妩媚。

    不得不说,石中玉看到这些俏丫鬟就妒忌得肝疼。如果不是为了生存,如今就算她不能打扮如此华美多资,就算荆钗布裙,野花木簪,也胜于这一身灰仆仆的家丁服,就像个小老鼠一般。何况,因为正在发育,每天勒胸,总是会觉得涨痛。

    “石中玉,殿下叫你进去一趟,有事吩咐。”轻烟瞄了石中玉一眼,神色中略带不屑。

    怎么了这是?她又得罪轻烟了?石中玉感觉满头包。

    虽说在久思院待了些日子了,但四大美婢地位超然,又不爱搭理她,她也没什么机会了解对方,现在只感觉轻烟对她有敌意,害她莫名其妙。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那敌意是为什么了……慕容恪居然让她去正房回话。那可是除四大美婢外,没有人能进去的地方。她一个新人,才刚来就踏足了人家的地盘,换作是谁也会不爽吧。

    她磨磨蹭蹭的来到上房门口,还没禀报一声,竹帘就挑开了,素裹走了出来。

    她穿着木兰青双绣绸缎衫裙,上下连鞋子都同色,一头乌溜溜的长发也没戴首饰,而是以同色缎子包头,只胸前一个金项圈,于平静素雅中透出华贵气来,衬着她冷美人的气质,打扮别有一番韵致。

    “哼。”这是素裹给石中玉笑脸的回答。

    石中玉耸耸肩,完全不在意。她担心的是里面那位,他说让她当男妾,只是说说而已是不是?只是为了让赵碧凡不舒服对不对?他对她没有其他企图……是吧?

    “石中玉,还不进来?”她在犹豫的时候,房间内传来慕容恪的声音。

    没办法,带着上刑场的心态,石中玉硬着头皮进了屋。

    出乎她的预料,房间的陈设并不像她想像中那么华丽奢侈。相反,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简陋的。一进门,迎面的条案上什么也没摆,下面的八仙桌,同样空空如也。

    往左看,像是小书房的样子,里面空荡荡,书架上没东西,多宝格上也没有。只迎面有一个红漆木供桌,上面只供着一个卷起的卷轴,也不知是什么。

    往右,是慕容恪的卧房。家具倒是齐全,除了必要的桌子、柜子,还有一张老花梨龙纹如意六柱架子床,超大的,上面的被褥锦垫和家具的风格一样,做工精致,用料考究,就是显得有些孤清。

    临窗一张超长的镶镙钿弥勒塌,此时,慕容恪就歪在塌上,邪恶的眼神在石中玉身上扫来扫去,像要用眼睛扒光她的衣服似的。

    他只要歪着,就很没有形象。可偏偏,他的每一根骨头都透着发自骨髓的性感。哼,他就是那种天生的魔鬼。真正的魔鬼是不强迫人的,只诱惑,而且让人无法抗拒。

    “看完了没有?”他微微浅笑着,就像三月里的春风那般醉人,可是那春风中却时常隐藏着刮骨的刀刃,“觉得如何?”

    “殿下这样简朴,实在是万世楷模。”石中玉谀词出口,但没什么敬意。切,这里不放好东西,是因为不知什么又被烧了。这个大变态的七皇子,不是喜欢点火玩吗?

    “这马屁拍的,不着痕迹,高手啊。”慕容恪讽刺道。

    “谢殿下夸奖。”石中玉低下头,言语谦恭,但隐约也透着那么股子嘲弄。

    慕容恪挑挑眉,“本王要安排你做什么差事,想必你已经知情。刚才,听得可清楚。”

    “听清了,做殿下的随从。”都被发现了,就别装无辜了,石中玉从来都是痛快个性。而且她只提随从的事,根本没提什么男妾。

    好在,慕容恪也没说,只道,“关于你的残疾,本王会为你保密。你要勾搭大小丫头,也尽管去,反正到头来你也是不成的,过过干瘾也不错。不过从今天开始,本王去哪,你就去哪儿,除非本王准许,不然你必须随叫随到。”

    石中玉涨红了脸,倒不是因为“残疾”的事,她又不是男人,根本不介意那个。而是因为这话听来尴尬。什么叫过过干瘾?她根本没瘾好不好?还有,慕容恪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宠信她?这话说给小狗听,小狗也不会相信的。

    “殿下到底想让我做什么?”石中玉干脆直言,没心思跟他绕圈子。

    “你说,本王想让你做什么?”慕容恪饶有兴趣地盯着眼前的瘦弱少年。

    这小子在王府吃不好吗?怎么身子这么纤细啊。那腰身,虽然极力掩饰,但看起来就像个少女。难道天阉之人失去了男性特征,所以会男生女相?哈,那么这个石中玉一定能做好他的傀儡啊。

    “殿下是想让府里的丫头们因为我,心向着殿下。”石中玉抬起眼来,直视那个高高在上的妖孽男。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裕王府内的事,慕容恪不想让赵氏只手遮天,但他自己又不方便、或者说懒得安插人手,倒不如让那些丫头们因为一点感情事而变成一盘散沙。

    慕容恪,是这个意思吧?

    这件事看起来不大,但却不好着手,好像身上有个地方痒,没大碍,却也不好抓,可终究是不舒服的。那不如让她出卖“男色”,当一把合格的刀。就算她勾搭不了丫鬟们,至少一个少年,而且是长得很不错的少年,混迹在青春少女中,总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听到不同寻常的消息。

    看起来,这个王府,也不是慕容恪能放心的家呀。听说招收他们这批家丁前,王府中就出过事,不过被赵氏下令封口了,石中玉始终打听不到什么。

    “你那么聪明,猜猜这里是什么?”慕容恪笑着指了指塌边的黑漆小凭几上,那只青花牡丹唐草汤蛊。

    他这是默认他的目的喽?但,这汤蛊又是玩什么花样?

    “小的又不会透视,殿下别开玩笑了,我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石中玉推托道。

    “猜不到的话,会被脱光了裤子,打屁股哦。”慕容恪身子又陷了陷,让自己躺得更舒服。

    “殿下,不带这样的。”石中玉心头一抖,知道慕容恪在折磨人这件事上,向来说话算话的,不禁发急,“至少,您得给点揭示。”

    “小玉,你在本王这里,寄存了两条命。”慕容恪那双隐有灰蓝之色的眼睛闪烁着不明的光芒,美得邪气,令人遍体生寒,“第一,你砸了父皇赐的茶具,那可大周国进贡的贡品。第二嘛……”他又冲着石中玉夹了下眼睛,暗示感强烈。

    “是那颗蛇果。”石中玉冲口而出。

    这件事她记忆深刻,因为她穿越到异世大燕后,从来没机会吃苹果,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颗,结果还让这个混蛋裕王抢走,当着她的面咬了一口。

    后来她打听过,苹果在这个时空叫草果。但她那天给苏叶讲故事时说是蛇果,所以此时说出来的时候,也用的蛇果之名。

    “你确定?”慕容恪坐起来,手放在那大号汤蛊的盖子上。

    如玉的手,青花的瓷器,相得益彰,说不清是手美,还是那器物美。哼,他那手指,总恨不得让人抓到嘴边咬一口。咬断了最好,所谓悲剧,就是要把美好毁了给人看的

    不过,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让石中玉有点拿不准了。

    无论如何,她是不能被拆开包装的,因为她货不对板。可那个汤盅,应该是盛汤的吧?刚才慕容恪说什么她的两条命,难道是在误导?其实,那里面只是一碗汤?

    她抬起头,试图从慕容恪的眼晴里得到一些信息。然而,那个男人的眼神太深太复杂,又似蒙着一层薄雾,慵懒迷离,似乎没在看你,却又无处不在。看到他的眼神,石中玉心头的异样感觉又出现了,微微的痉挛,说不清是疼还是痒,或者是……害怕。

    “殿下,我们三局两胜好不好?”她苦着脸,“至少得有两次机会吧?”

    看着她想赖出胜算来,慕容恪哈哈大笑,只觉得胸口潜藏的郁闷全抒发了出来,心情无比之好,“本王不会给你两次机会的。”

    “殿下不必这么小气吧?”

    “因为你猜对了。”慕容恪说着,揭开汤蛊。

    看到汤蛊里的东西,石中玉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她没有记错,当时慕容恪是说,如果这苹果烂掉,她的小命就完蛋了。可是这苹果也不知是怎么保存的,经历了这么久,居然真的没有烂掉。只是……缩水很严重,都快成了苹果干了。

    “本王得杀了你。”慕容恪指了指那个苹果。

    ………………………………………………

    第四十八章 殿下,种树去!

    “殿下一言九鼎,不能出尔反尔啊。”石中玉连忙说,“它又没烂。”

    “但是样子太丑了,本王怎么能拥有丑陋的东西?”慕容恪露出微微厌恶的神色,很马蚤包地说,“所以它算是烂掉了,即便不杀你,也得打打板子,惩罚一下。”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而且分不出真假,石中玉也不敢怠慢,苦苦哀求。

    求了半天,在慕容恪满足了他的变态的、欺侮人的爱好后,终于大发慈悲地说,“不管怎么说,本王也不能接受丑陋的东西。不然这样,你把这蛇果种到院子中去。本王记得你签了五年的卖身契,现在还有四年吧?”

    “不到四年。”石中玉心头窃喜地答。

    时间最公平了,不管多难熬的日子,总有过去的一天。

    “那这样好了。”慕容恪没忽略石中玉眼角眉梢的那点喜悦,觉得极为刺眼,“如果不到四年内,这棵蛇果树长大、开花、结果,结出与那颗蛇果一模一样的果子,本王就准你走。否则的话……就算你有契约,对本王来说,也不过是一张废纸。”

    虾米?

    石中玉如遭雷劈。话说回来,要真有雷公,劈的不应该是那个仗势欺人的妖孽吗?她有契约诶,就是合同,他居然凌驾于法律之上,真气死人了。

    可是……敢怒不敢言。

    而且,她虽然生长在大都市,但也知道不是埋个苹果就能长苹果树的,那是要种下苹果籽吧?然后嫁接啊,插条啊,才能开花结果吧?然后还得防病虫害吧?然后还有生长期限吧?

    “怎么?不乐意?好啊,那你就签个死契,本王就不动你,还给你涨一倍的月例银子,如何?”慕容恪很欣赏石中玉被打压后,梗着脖子不肯低头,又眼珠子乱转,急想对策的生动模样,不由得逗弄道。

    “走,殿下,去种树”石中玉果断地说。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若不应下苹果树之约,就要立即签死契或者直接去死。慕容恪此人莫测难明,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和生命开玩笑,赌他对她是特别的,她没有那么玛丽苏。

    只要种上树,她就有机会作弊。如果现在顶撞那个喜怒无常的妖孽,可就什么都完了。

    慕容恪轻飘飘跳下弥勒塌,拉着石中玉到了院子里头。因为石中玉隐约记得苹果树喜欢阳光,觉得院子中央的地方最好。结果,慕容恪当场把院子正当中养鱼的白色大理石小池子给毁了,寻了上好的黄土来,兴致勃勃的挖了个很深地坑,埋下了那个已经蔫到完全没有生命力似的苹果,还在四周插了小篱笆。

    满久思院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当天下午,赵碧凡赵氏就在自己的尚美院也听说了,气得她把一块帕子绞得稀烂,又犯了心口疼的毛病。

    “殿下来了吗?”入夜,赵氏略好了睦,就欠欠身子,病恹恹地问。

    “殿下请了御医来。”赵氏的大丫头白薇连忙在她身后垫上靠枕,捡好听的说,“刚才夫人昏睡时,已经给您请了脉了

    金风玉露+番外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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