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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全集第47部分阅读

    奸臣当道全集 作者:肉书屋

    奸臣当道全集第47部分阅读

    听到身后那长长松气的声音,闲庭信步的走向天字一号房。

    多月未进帝都,可未曾削弱爷在他们心里的影响力,由此可见,爷的余威犹在,爷对他们的影响是根深蒂固,无法磨灭的,这点爷还比较满意。只是,那个人——

    唇微微上翘,柳晔,好久不见,你们柳家欠爷的债是不是也该还了?

    吩咐小二打了水,美美泡了个花瓣浴,洗去了一身疲惫,换了身干净利索的衣服,刚转过屏风,就听到门口隐隐传来的不饶不休的争吵声。眉心微微一拢,这个怪老头,他来干什么?

    “子熏,让他进来。”

    “哼,你这个死小子,你这回还不让我进?”气呼呼的推开门,瞪了一旁挡了他半个时辰的子熏两眼,见人家冷冰冰的站着对他爱理不理的,心下腾了把小小的火焰,眼珠子骨碌一转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抬脚进屋,却在落下时突地改了方向,蹭蹭踹了子熏两脚,然后嗖的下溜进了屋,胡子一翘一翘的,脸上兴奋的红润,对着门外的子熏做鬼脸,高兴的就如恶作剧得逞的孩童。

    子熏黑线满头,爷无语问天。

    “你还来干什么?”难不成还想从爷这里搜刮些什么宝贝不成?

    听爷这么一问,医怪仙才一拍脑门,猛地想起今日来的目的,蹭的下挨上了桌边,揪着爷的袖子紧张兮兮:“臭丫头,你告诉老仙我,你究竟把那药给谁用了?”

    奇怪的瞅着他:“你现在问这个会不会太晚了点?药都已经给人用了,现在才问,即便是亡羊补牢,也为时晚矣了吧?”

    医怪仙白白眉毛下的两眼闪烁着未知光芒:“你给姓莫的那小子用了?

    “有什么不对?”

    “没,没什么不对,给他用,应该没什么不对……”

    应该?脸色沉了下来,目光如狼,恶狠狠的盯着他:“若是出了什么岔子,爷一定碎了你,和韭菜搅拌搅拌,加点调料,做肉包子吃!”

    浑身打了个冷颤,脖子缩了又缩,僵硬的开着笑脸:“没问题,我医怪仙的药能有什么问题?你一百二十个放心,就算过上个百八十年的,那小子肯定也记不得曾经有过臭丫头你这号人物!不信的话你大可去江湖打听打听,我医怪仙的名号在那摆放着呢,提起医怪仙三字,哪个好汉不竖起拇指叫好的?我医怪仙就是江湖人活命的保证,你没看那些江湖各门各派,不论白道黑道的,即便是杀到了天边也杀不到我医怪仙的门口,因为得罪了医怪仙,就是开罪了整个江湖啊!所以啊臭丫头,即便你不信我,也得相信医怪仙的名号啊,我总不会拿自己的声誉来开玩笑的不是?”

    江湖人重名声,这点倒是不假。

    虽还有些狐疑,但爷最终还是点头信了。可爷却忘了,这个臭老头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待……

    偷偷抹了把冷汗,暗道声好险,这个丫头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但愿那药不会真出什么岔子。

    手突然摸到了袖口,小眼又是一转,换成付好的笑脸,如小狗一般巴巴的望着:“那个,那个医书……”

    没好气的一个白眼瞪过去:“不是给你了吗!你还想怎样!”贪心的臭老头!爷前世的行医经验就这么落入了他的口袋,想想都想咬他!

    “嘿嘿,我是想问问,你还有没有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好东西当共同分享的不是?要不,老仙我拿好药跟你换?”那本札记里所记载的医病用药,好多都是前所未闻的,叹为观止之余也着实令他受益匪浅。若是能再多弄两本来,那他何止是天下第一神医,古今以来的第一神医他都当之无愧。

    对于脸庞厚的人,爷一向采取漠视态度。

    摸摸鼻子,某矮小的老头不再自讨没趣,灰溜溜的离开了,不过离开前,好心丢给爷一个炸弹:“我那徒孙跟着我那不肖徒儿学了好几年毒术,他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若是想用药在他身上,你就得好好掂量掂量。”

    这个臭老头果真精明的很!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司寇殇这个人,不好摆平。

    茶盖一下一下的拨弄着茶沫,爷沉思着,这步得好好想想,一步错,步步错,千万得踏的仔细的才是……

    入寝前刻,一道白影闪进了房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复杂的看着那懒懒拥着被余的人,修长的眸子承载着浓浓的不解,疑惑,和莫名的恃绪。

    唇角抽了抽,子熏这个大嘴巴的,一时不告密他嘴痒不成!

    叹口气,无奈的解释:“七叔,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已的想法,不需要别人告诉怎么做,教我怎么做。我所做的必定有我的道理,路也是我自己选的,我知道自已该怎么走,不需要你们手把手的教我,指导我该走那条路。七叔,我这么说,你懂不懂?”

    空气停滞了几秒,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转眼瞬间,人已挨近了床榻,白玉修长的手伸向了榻上人,眸光柔软了下来:“跟七叔回家。”

    “不,我不回去。”

    “我知道你在别扭,天儿,七叔向你保证,属于你的东西,外人一件也抢不走。”异常坚定的语气里流露出不容错辨的冷冽,为了捍卫她的所有物,他不介意化身撤旦化身修罗,仙与魔只有一线之隔,她说他是仙,可谁又能知晓脱了表层的他不是魔的化身?

    “七叔你未免也太小瞧你的侄女了,我的东西,谁能抢走,又有谁敢抢?我不回家不是在闹别扭,只是手头上还有些事恃没有解决,等彻底处理完这些琐碎的事恃,我会回家,将属于我的东西牢牢地把在手里!”

    清润的眸光骤然闪过一抹痛色,只为那一言带过的侄女二字。

    僵硬的将手收回,淡淡颔首:“也罢,如今你也是将要做娘的人,的确是大了,许多道理你也应该懂了,不需要做长辈的多啰嗦。只是孤身在外难免还是放心不下,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有什么需要你就尽快派人通知我。”想了想。又道:“如今你双重身子,要不要我找个人来伺候?毕竟,子熏他是个男人,许多时候不方便。”

    摇摇头,轻道:“多个人对我行事不利,反正过不了几天,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到时候我就会回家,老老实实的不再惹是生非。”

    行事?好看的眉轻轻纠结,担忧却又渍锐的眸光在那陷入沉思的面庞上扫视一周,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了一缕叹息萦绕唇角。

    “你自已要小心,天儿。”

    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放心吧,七叔,天儿心里有数的。”

    转身踏出房门那刹,他的脸上柔和的线条骤然变得请洌冰冷。

    “看好你的主子,出了事,拿你是问!”

    “喏!”

    天儿的情绪很不对劲,真的很不对……

    第二日,莫府和苏府结亲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千岢百怪的谣言也接距而至,人们的想象力是极为丰富的,几条模棱两可的信息在他们天马行空的脑袋里一运转,这结亲的内暮就演化成了大于等于n个版本,五花八门,令人啼笑皆非。

    “主子,亏你还能笑得出来。”仵着木柱抱剑的子熏冷眼瞅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主子,忍无可忍。谣言都将她传成猪精了,她竟还能笑得如此欢畅,真是怪胎。

    伏在桌上笑得浑身瘫软,揩揩眼角笑出的泪,接着再笑。实在太好笑了,猪精,真不知爷究竟是哪里长得像猪了,竟然能得到这个雅号?是嘴巴?还是鼻子?抑或是耳朵?

    “子熏,难道你就不觉得好笑吗?”娣着面无表恃的子熏,爷很是疑惑,笑着问。

    撇撇嘴,轻哼了声:“在莫府里,整日里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不是坐着就是躺着,走步路还得让人驮着,身份不明仿如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天不怕地不怕,将堂堂太师一家耍的团团转,试问,人类有这样的吗?”

    “子熏,敢情你这是拐着弯的骂爷呢?”

    “以下犯上,子熏不敢,子熏只是为主子解惑而已。”

    “好好好,子熏大人你有理,爷不和你争。”也懒得和你争。

    直起身子,舒坦的伸个懒腰,浑身筋骨舒展,气顺血通畅。

    踱步至窗前,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喜庆的红色长龙,舞狮队开路,鼓乐队紧随其后,再其后跟着穿着红马褂的莫府小厮,抬着一箱一箱的聘礼,声势浩大的朝着苏府的方向赶去。由此看来,生米已煮成熟饭,莫府和苏府两大世家的联姻已成定型。

    “主子,你后悔吗?”如果主子不是这般倔强,要是能定下心来跟着那个男人过日子,以那个男人对主子的爱慕程度,指不定能得到另一番境遇“,

    抚摸着雕花木窗,轻轻笑了:“子熏,跟了爷这么多年,你还是不了解你主子。只要是爷做过的事,哪怕到头来是错的,爷也绝不会后悔。自己选择的路,绝没有后悔的道理,更何况,爷觉得,爷没错,爷的选择是百分之百正确的。”

    敛着眉头若有所思,片刻,又不赞同的反驳:“可主子,依属下看,他待主子是真恃实意,跟了他,主子会生活的很幸福……”

    抬手阻了他的话,唇冷冷的微勾:“子熏你这话就大错特错了。他对爷真情实意是不假,可若跟了他,爷的生活只会更糟,不会幸福。婚姻岂止是两个人的事?你只见到莫子谦待爷好,那你难道就没见到莫家的那群人,哪个是个善茬?申府莫府向来水火不容,一旦爷的身份暴露,你以为他们会像爷待莫小小那般善待爷?莫家,这坛子水很深,不是爷所能踏足的,留在他府里,被人整死,是迟早的事。”

    子熏握紧了剑:“他们敢!”

    “他们为何不敢?子熏,难道你以为嫁入他莫府后爷的身份还是大兴太师?即便是死了,申家也不敢来领尸首,你信不信?”

    身躯蓦然一震,这番话恍若当头一棒,令他霍然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主子入莫府,恐怕真的会被整的尸骨无存……

    星辰寥落,夜凉如水。

    一黑影破窗而入,打碎了一室的寂静,搅乱了一屋的月色银辉。

    霍得睁眼,警觉的看向黑影处,抓被余的手下意识的紧缩:“谁?”

    那戒备的模样令他嗤笑出声,扔了手里的刮,闲散着步子趋近床榻,慵懒的扯扯唇角:“深更半夜来光顾女人的,当然是男人。”

    “你——你不是三日后到吗?”

    修长的指尖按上了那桃花般的唇瓣,抚弄拨刮着:“想你了,所以提前过来看看你。”

    目光在窗口处逡视,从外面隐隐传来的兵器碰触声令人敛眉:“你怎么进来的?”十八暗卫加子熏都拦不住?

    “当然是杀进来的。”漫不经心的说着,坐在床沿上,指尖不离那柔软的唇,眼角上吊,魅笑的轻狂:“听说你在姓莫的家里住过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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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地篇】 第四十八章 怨

    头一偏躲过他指腹的纠缠,懒懒打个呵欠,眼皮耷拉:“嗯,是住过几天。”敢情是来兴师问罪的。快马加鞭赶来的头等事就是来质问爷,精力倒是充足的很。

    细细抚摸着散落于枕边的如锻秀发,俯下身凑近鼻尖深嗅着,隐匿在黑暗下的面庞透彻出几些幽暗:“那几天一定过的很快活吧?”

    “你是来找茬的吧?”纯粹没事找事,不想让爷好过是吧?

    幽幽一声嗤笑近在耳畔,未及爷从这幽冷一笑中听出什么,耳垂一酥,滚滚热气吹拂而过,伴随的是他近乎催眠的低喃软语:“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阳奉阴违的人。光明正大给我使绊子的人我或许还可以饶恕,但是敢背后给我搞小动作的人,一旦落到我手里,绝对不会有好下场。”说到最后声音骤冷,最后几个宇几乎是咬牙迸出,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无端的让人感到股阴森味。数秒钟的沉默后,低低沉沉的声音再起,虽秉承着一贯的磁性,可那幽幽的语调听到爷耳中怎么听都能听出一种恐吓意味,“我儿时的那些过往想必你多少也是有所了解,像我这种阴暗地呆久了的人,别的不敢说,提防人的功夫却是学的八九不离十,这么多年来跟我玩阴的人不计其数,可但凡设计我的,除了些不宜动的,其余仝都去了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说到这,他顿了顿,一把拉开自已的衣襟露出雄健的胸膛,手钻入被窝拉出爷的一只手覆上他的左胸,掌心下那凹凸的疤痕赫然是爷当年的罪证。心里惊且疑,他啰里啰嗦的讲这么一大通,难道真正目的是为何和爷算当年的旧账?

    似乎感到了爷疑惑和不安,他幽微的弯了唇,抓着爷的小手在那块疤痕上来回摩挲着,眸光几许迷离,似乎陷入了回忆:“这是你给我的一生都磨不掉的印记,你利用我的信任反过来狠狠踩了我一脚,穿琵琶骨,逼我换女装招摇过市,那刻深入我脑海中的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你给予我的耻辱……”

    幽幽的说着,猝不及防,他俯身含住了爷的唇,逗弄的同时含糊的说着,“所以在南陵遇上你,得知你身份的时候,我有那么刹那是想过要报复的,可最终我鬼使神差的放过了你,我在心里为你开脱着,是我下魅情在先,所以你此举勉强可以原谅……”

    唇蓦地一痛,隐隐铁锈味窜入鼻间,这才后知后觉到爷那可怜的唇恐怕是被他吮破了吧。忍了一口怒气,要不看在他今晚失常的似乎有发疯迹象的份上,爷早就连吼带踢打的冲着他过去,岂容他深更半夜唠唠叨叨不停的?究竟是受什么刺激了,竟这般反常?

    狠狠舔舔那殷红的堪比桃花瓣的嫩唇,看不请的几抹阴霾藏匿于眉宇间。撑起身定定的看着身下人,薄唇微勾:“得知你趁乱潜逃,我提了阔刀立刻就冲了出去,在我司寇殇背后耍花样,我不介意告诉你死宇怎么写。”

    触上他阴厉的眸光,脊背一凉,下意思的抓紧被子,身子绷紧成戒备状态。心里划过一丝庆幸,幸亏当时逃的顺利,若是被他当场捉住,以他阴毒的性子,恐怕爷真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呵呵,小天天怕了。”忽而魅感的笑了,可笑却未达眼底,流光暗转的眸子隐约有残忍流动:“放心,刚我是唬你的,我怎么舍得要你的命,我只要你的一双腿就足够了。”没了腿,你还能跑去哪里?鲜红的舌尖舔舔唇,妖魅的目光若有似无的顺着爷裸露在外的脖颈向下扫去,在约莫扫至藏在被余下的双腿时几抹戾色一闪即逝。

    他阴森的语调本就令爷的心提了又紧,配合上他那诡异而不怀好意的目光,爷即便有再好的心理承受力,在这样诡谲的氛围里恐怕也得支离破碎。双腿下意识的蜷缩,期盼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往窗外门外扫去,希望子熏能在爷阵亡前快点死回来救驾……

    “可待知道了你怀了我的骨肉,要惩罚的念头立刻就消弭的一干二净,我再一次的在心里为你开脱,你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不受欺凌所以才要潜逃。”冰凉的指腹划过爷的耳廓,他的声音陡然阴森了起来:“可你却公然承认你喜欢那个老男人,让我自欺欺人的梦完仝破碎!这还不止,你竟敢再一次的抛下我,跟着姓莫的跑了!你告诉我,这一次我拿什么来为你开脱!”

    一声比一声严厉的控诉骇的人心都开始颤动。

    仓皇对上他阴寒至极的厉眸,唇嗫嚅着想要为自已辩解,可唇动了半晌,一向伶牙俐齿的爷到头来竟不知该从何说起。茫然的看着阴沉满目的他,他的震怒在爷看起来是莫名其妙的,他的质问在爷听起来甚至有些荒谬,怔怔的看着他,在他不耐的将要暴走的前刻,轻飘飘的反诘:“爷好像不欠你的吧?难道你就没有想想,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

    眸子阴寒的骤缩!

    一厢情愿?!她言外之意莫不是说是他自作多情,如今心里那如蚁噬的痛都是他咎由自取?!

    骨节握的咯嘣作响,嗖的下从床上起身往外走去,他得出去泄泄火,在这多呆一刻,他可不能保证下一刻他的拳头不会挥上她那小巧的脑袋瓜!

    在行至门前,他突地顿了足,一半被月光拂照一半隐匿黑暗中的面庞诡异莫名:“事不过三,可我容忍了你再三再四。背着我耍花样恐怕是你的乐趣所在,唯恐你乐在其中不能自拔,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小天天,千万不要将主意打在我头上耐

    后面他似乎还嘀咕了句什么,可因隔得甚远他声音又刻意压低,爷也没听的清楚,待想抬头询问,见的只剩他扬起的红袍一角——

    经他这么夜半一闹,冷汗湿了背后一片,睡意全无。

    索性坐起身拥被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静静沉思,理请脑中如麻的思绪。

    隐隐的感知,司寇殇他仿佛知晓了什么……

    破晓时分,子熏一身破烂的破门而入。见了他,爷也顾不上跟他算账,草草卷了包袱,一把抓起他脚步匆匆的往申府方向奔去。

    “主子,慢些,当心您身子……要是您着急,干脆属下驮着您去……”

    猝然停了步子。早说嘛,害的爷浪费了这么多脚力!

    见爷突然回来,七叔掩在眉宇间的讶然中也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喜色。

    “回来就好。管家,去暖音阁收拾一间屋子来,门窗都开着透透气,屋内用曼华香熏一遍,纱帐全换成湖蓝色,床扯掉换成我房里的暖玉床,拿套蚕丝被褥过去,被褥拿去前先晒一个时辰,暖炉点上,但温度不要过高,吩咐下人烧热水,浴桶周边的地面不能有扒还是铺上毛毯妥当些。”不厌其烦的谆谆嘱咐,末了,加了句:“吩咐下人手脚麻利点,一切收拾妥当后退出暖音阁,还有,不得喧哗。”

    管家眼里闪过讶色,不着痕迹的扫过那娉婷而立的女子,掩住狐疑,恭敬的应了声,带着下人火急火燎的准备去了。

    低低叹了声,细心如斯的男人让人如何舍得放手?

    暗叹声造化弄人,面上不显半分,微微颔首:“七叔,要是那人来了,还劳烦七叔帮忙挡下。”

    目光在衣衫破烂的子熏身上流连片刻,请洌的眉微皱,“他还没那个胆子敢私闯申府。”

    那种人一旦发起疯来,又有谁能说的准呢?

    这话当然不好当着七叔的面讲,讪讪的笑笑,目光不经意一转,隐藏在廊角处的一抹粉色令爷一僵。

    感到爷的异常,七叔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倏地变得凌厉,径直逼向那缩头缩脚的人影。脸色难看的打紧,打个手势,嗖的下从天而降的黑影快速闪去,下一刻只听女人的一声惊呼,黑影携着人影趋近。

    嘭——

    未等女人站稳黑影就松了手,失了平衡的她猝然倒地,额头磕破,蓬头乱发,狼狈不已。

    “谁准许你出来的?”一宇一句清冷,一语一言无请,盯着坐在地上黯留泪的女人,七叔清华的面上不耐而厌恶。

    无情的斥责令多日来的委屈化作一腔悲愤,猝然抬起头,泪痕满面的她竭斯底里:“不许不许不许!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不是犯人,我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要限制我的自由,凭什么!”霍得转向一旁静立不语的爷,布满血丝的眸恨意浓浓:“还有你!蛇蝎心肠的贱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就算你不念我们血脉相连,但最起码你也不能仇视你的同乡人!冷血!没有人性!呸!”

    对他吼他或许还可以容忍,但这个女人不怕死的对着天儿大呼小叫,简直是不知死活!

    厉色从清眸中闪过,上前欲给她教训,可脚步尚未抬,一只手臂就软软的挡在了他的身前,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没有要煎你,更没有仇视你的意思,不要将我当成你的假想情敌,

    更不要趁机撤泼,将你对莫子谦的怨转嫁到我的身上。你看看你如今成什么样子?跟大街上骂街的泼妇有什么区别?犹记当初你巧笑倩兮的模样,单徒天真,短短几月功夫而已,即使经历很糟糕,难道你就能磨去你的本性,自暴自弃了不成?”根据些蛛丝马迹能这么快猜出爷的身份倒也是聪明人,只可惜太过脆弱,原本看她当初神态自若的争宠还以为她能成大器,可看她如今的模样,失魂落魄怨天尤人的,自叹是高估了她。虽当初因她的出现酸过,恼过,可毕竟在这举目无亲的大兴王朝里,能从天而降来个老乡,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触的,如今且不说她顶着爷的这张脸,光是老乡这层,见她如此凄惨,仿佛脸面被人拂了般,难免也会有些堵得慌。

    这就好比两个势如水火的国人,即便他们再仇视,一旦一方被其他国家的人欺辱,另一方恐怕会奋不顾身的上前帮忙。当着自已的面打自已国家的人就相当于打自己的脸,丢国家的脸就是丢自已的脸。

    自嘲的一笑,看来爷还是有民族意识的。

    自己的心思被人当场点破申若雨又羞又恼,纤纤十指抠着地,泪迹纵横的面上染了尘土,晦暗的不知是土还是掩在尘土下的嫉恨。连老天爷都是偏心眼的!一来就弄给了地这么一副遭人弃的身子,叔叔不疼,男人不爱,要权没权,要势没势,要钱没钱!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个名义上的叔叔喜欢的是自已的亲侄女!对她冷眼相待还将她和娘像劳改杞似的狗禁在破院子里,害她受尽了下人的冷言冷语,讽刺挖苦,她只不过是顶了那个奴才几句,那个刁奴竟敢对她动粗!要不是他的放纵,那些下人们敢如此对她这个名以上的申家小姐?可一旦这个女人出现,他的眼神就变了,轻柔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还有那莫子谦也是!可恶!如此不平的待遇,她好不甘,不甘!

    瞧她那样子就知道她钻进了牛角尖,估计没个时日是不会想得通的,不过这倒也不能全怪她,仅仅几日未见,面黄肌瘦,落魄的可怜,可以想象七叔断是没有留情面的对付她。换位思考,若爷是她,恐怕也不能不怨吧。

    挥手让子熏带着她下去收拾妥当,转头看向七叔,不赞同道:“做的过了,七叔。”

    不以为然,干净修长的手轻抚着苍翠欲滴的竹,捏起一片竹叶不甚在意的抚弄着上面的纹路:“天儿,那个女人不值得你费心。”

    傲然的翠竹和那身白衣如雪相得益彰,风吹过,撩动黑如墨的青丝拂过如玉请颜,飒飒有声,仿若一副水墨画,赏心悦目之余也缥缈的让人心悸。

    别开眼,扯扯唇角,“再不济,也是血脉相连……”

    咔嚓——

    讶然的抬眸,掰断的竹枝随风凄凉的落地。

    “七……”

    未等询问的话出口,先前抚竹的男人不打招呼的拂袖而去,余留一抹淡淡的兰芷香似有若无。

    眸光怔忡后恍然,继而黯然,最终化作一池秋水平静无波。

    七叔,我不是在暗讽你,你何须如此敏感,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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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地篇】 第四十九章 步步为营

    繁星点缀黑色苍穹,夜空下,深秋的风寂寥萧索,吹落村上的枯叶,不厌其烦的卷起抛开,任凋零的枯叶在深秋的夜晚奏起不和谐的曲调。

    身子愈发的重了,四肢也轻微有了些浮肿,下意识的摸摸凸起的肚皮,这里,偷偷藏着一个属于自已的小生命——

    独属于自已的,随着自已的呼吸而呼吸,依赖着自已而生存,这个小东西的生命是自己给予的,血液里流着自己的骨血,血脉相连,想想,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心情渐渐的靖朗了起来,唇角打开,先前那点莫名的郁闷一扫而空。

    站在萧索凄凉的寒苑中,望着映在纸窗上的绰约人影,脸微侧,对着旁边的子熏吩咐:“去苑外守着,不得我吩咐,不得让人靠近。”

    想起今日早晨那双怨毒的双眼,子熏不禁担忧:“可主子您的安全……”

    “该担心的人应该是她吧?”挑挑眉笑的戏谑:“若是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对付不了,那爷岂不成了废物?”

    “可如“”

    “真是婆妈!快滚去给爷守门,非得喊着骂着你才肯听话!”

    脸色发黑,几不可闻的哼了声,下一刻嗖的下从原地消失,隐匿于黑色中

    拢拢狐裘大衣,脑中斟酌着词句,上了台阶,叩响了红漆斑驳的木门——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冷笑着,申若雨冷眼看着大大方方进屋的的女人,心里腾起无名火。

    扶着腰身在勉强可以坐人的榻上坐下,对她刻薄的语调不置可否,“我今日来是想找你谈谈。”

    “谈谈?”语调尖酸的拨起,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几步蹭到了爷身前,愤怒的指着爷的鼻子:“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莫不是你嫌我还不够凄惨,还想着来狠狠地踩上几脚才肯善罢甘休!”

    “你的名字。”

    话题跳跃的太快令她怔愕了片刻:“什么?”

    “我问你的名字。”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令她颤的如秋风里的落叶,本来跳跃着火花的美眸迅速黯淡了下来,凄凉而悲戚,隐忍着水雾蔓延。不愿在‘敌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软弱,倔强的别过脸,语气生硬,可却掩饰不住那轻微的哽咽:“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想家了?”

    心底强撑着的那根心弦因家这一字彻底崩裂。孤独的泪水如开闸的洪水止不住的外涌,蹲在地上绝望的哭着,肩膀抖动着,这么长时间心内积压的惶恐孤独与绝望似乎找到了发泄口,尽情的发泄着,一发不可收拾。她还只是个尚未踏入社会的学生,被父母碰在手心里的宠儿,突来的穿越杀的她措手不及,没有小说里描绘的那么美轮美奂,没有憧憬中的完美无瑕,在这人

    生地不熟的异世,她经历的是欺骗,是压迫,是虐待,没有温暖,没有关爱,唯一的母爱还是源于这具身子,什么都是假的,假的!她想回家,日日想,夜夜想,想的快要疯掉,快要发狂,她真的好想这一切都是梦,一觉醒来,她还是那个睡在席梦思上的天真小女孩,爸爸疼着,妈妈宠着,一切都没有……

    冷眼看着先前怒发冲冠此刻却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孩,才两句话就被击的溃不成军,在不知底细的人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这是危险而愚蠢的行为,真不知该为她的大条而叹息还是为她对爷如此的信任而感叹。要想达到爷内定的期望值,恐怕真是任重而道远——

    待她终于哭够了,肯抬起她那泪迹斑斑的脸时,爷的脑袋里的弯弯都转了好几个回合,数条计划在脑海里勾勒成型。

    忍痛将爷新买的云锦丝巾丢给了她,声音不善:“哭够了就回答爷先前的问题。”

    一番发泄令地情绪稳定了不少,擦掉纵横面上的污物,不顾爷嫌恶的眼神于爷的旁边一屁股坐下,“沈雨,十九岁,豫州经济学院大一学生,请明节爬长城,不幸被雷劈中,醒来就这样了。”红肿的眼睛带着探求看了过来:“你呢?”

    “我?”低低笑出了声:“我的大名贯穿整个大兴王朝,申傲天,你不是知道吗?”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实在?”

    “不过我很高兴你能对我实在。”到底还是个聪明人,知道能否在这个家立足的关键就是爷。看来这个女孩倒不是想象中的粗枝大条,心机有,脑子也有。唇微微一翘,侧头看着地,探究意味十足。

    “对了,你,你知不知道咱还能回去吗?”突然揪住爷的袖口,她目光急切,期期艾艾:“这里太可怕了,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回家,我好想爸妈,想回家……你若知道回去的法子,告诉我好不好?”

    不留痕迹的挣开她的纠缠,笑她的天真:“我都来了十九年,要是知道回去的法子,我又何必留在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蛮荒地?”

    “十九年?!”从榻上惊起,惊恐与不可置信在眸里交织:“你来了十九年?这么说,我,难道我也要在这里呆上个十九年?!”不要!她不要!

    “呵呵,你这逻辑倒真是奇怪,难道我过完年就会回去不成?十九年只是我在这个世上暂且存留的数字而已,至于你,回去是不用想了,来了就甭想着回去的可能性,这是条不归路,来了,就注定是一辈子,除了认命,别无他法。”曾经,爷何曾不是抱着还能回去的虚无幻想,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现实的残酷早已将这不切实际的幻想消磨的连渣滓都不剩,除了认命,也只能这个鬼地方混吃等死。

    脸刷的变得蜡白。一辈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从此以后便彻底隔绝了以往的世界以往的生活,从今往后再也看不见可爱可亲的父母,平易近人的老怖还有那为她两肋插刀的死党——同时也意味着她将孤零零的存活于这个吃人的社会中,无亲无故,一日日的消磨生命,孤身一人到老,到死——

    天塌地陷的无猎感铺天盖地而来!

    惊惧着,颤抖着,无助的眼神涣散而没有焦距,慌乱的四顾,当目光聚焦在身旁人时,竟想也没想的一把将身旁人的胳膊扯住,紧紧攥着,不明白自已此刻为何做出如此突兀的举动,但却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攥在手心里仿佛才能心安。

    手臂被她强大的力道攥的疼,但这次爷却没有甩开,任惊颤中的她牢牢攥着,低眸瞅着她仓皇无助的神情,嘴角一抽搐,暗叹一声——爷终究还是无法坦然面对这张和爷一模一样的脸啊!

    沈雨,申若雨,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呢,还是命运不济造化弄人?

    “从此刻起,这个世上将没有沈雨,只有申若雨。”

    沉默了半晌,一个嗯字带了苦涩亦带了哽咽。

    “我这个人没有同精心,但也没有什么坏心,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不仅让你活着,还会让你活得好。”

    咦了声,她突地抬起头,目光定在那鹅黄|色的面纱上,似乎是想中窥探出被面纱覆着的容颜此刻是何种的神请。唇嗫嚅,带着一丝不确定还有一丝怀疑,迟疑道:“难道你……你不嫉恨……”

    “你暂且还没有能让我所嫉的能力,不要高估你自个,更不要低估了我。”带了丝嗤笑的意味看着她发窘的面庞,想了想,道:“有些东西,光是靠嫉是得不来的。”

    面颊倏地由红变白:“你是指……他吗?”

    “看来你对那个人倒真是念念不忘,这是我今日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世家子弟不会投入百分百的感情,即便是真爱一个女人,一旦涉及家族利益,女人绝对是充当炮灰的材料。这个世界,女人绝对的不值钱。”起身离开,身后的那个女人是何种沉思模样爷已经懒得去探究,此时此刻爷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喝口热腾腾的酸辣汤,肚子里这个馋猫,深更半夜的害爷去找汤喝,真是该打。

    怔怔的看着烛台上那跳动的烛火,脑中嗡嗡的,耳畔反复她的话——女人不值钱……

    要问近来帝都有什么新鲜事,随便抓个路人都会给你解惑——南陵与大兴的联姻,莫家和苏家的联姻,以及申家义女申若雨。

    随便走进个茶馆,焦点人物肯定是那踩在扳凳上唾沫星子横飞的说书人,耳中充斥的只会是近来被人津津乐道的三大事。一百个版本,一干种说法,可大休情形一致,无非是南陵公主如何的天香国色,国舅爷和苏家小姐的爱情如何的感人泪下,还有那老硕鼠曾经经过怎样的艳遇而私生女又是如何克服重重因难进了申家大门等等。

    人们的想象力绝对是无穷尽的,子虚乌有的事情描述的绘声绘色,讲到最后,连爷都几乎相信了老申头曾经在外是怎样的风流。流言蜚语害人不浅哟!

    酒足饭饱,在申若雨的搀扶下摸着肚皮心满意足的从酒楼出来。正午的

    阳光微微刺眼,抬手挡在额前,乌眸不经意流转,隐匿在人群里或是角落里的蹲坑者被爷察觉了一二。

    眼角扫了眼旁边尚未觉察的申若雨,唇角禁不住上翘。自三日前,爷不顾七叔的冷眼子熏的不满大操大办了申若雨的入族仪式后,各方各界人士接二连三的派出蹲坑者,一双双贼眼每时每刻的盯着申府的大门,只要申若雨一出门,如狼般的眼就粘了上去,不放过申若雨的一举一动一个神情。风雨无阻,昼夜不息,这种极端敬业的精神让我们二人同时想到了三字——狗仔队。

    意识到爷目光有点诡异,申若雨摸摸脸,疑惑:“怎么了?”

    冲四周努努嘴。

    即刻明白了爷所指。

    无语的撇撇嘴,耸耸肩颇为懊恼:“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那些明星的苦恼。”每时每刻的被人监视,这滋味真不是人受的。

    热闹的街道人声鼎沸,和申若雨在府内侍卫的开道下闲庭信步的走着,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眯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惬意,连细胞都似乎变得懒洋洋的。

    细微的风吹得鹅黄|色面纱荡起一阵阵涟漪,时不时的偷瞥着旁边眯眸懒得若只猫味的女人,好几次,她都差点忍不住一把扯掉那碍事的面纱想要一窥她的容颜。

    她真的好奇,这个据说和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人,她真的很想知道,面纱下的容颜究竟和她相似到何种程度。她有种预感,面纱下肯定有秘密,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她真的很想掀开一睹为快,可是她不敢,这个女人对她虽看似随和,但是直觉她很危险,为了好奇心而挑战她的底线,这可不是聪明人的所作所为。

    深吸口气抑制内心的冲动,地如今安稳的生活全赖于旁边的女人,她的长久饭票,惹不得,也不好惹。

    眸光微微一利将申若雨面上细微的变化收归眼底,满意的点点头,性子愈发沉稳了,总算这几日的教导没白教。

    “陈大人,我家大人真的这么说?”

    “小哥,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酒过三巡,申大人被酒精闹得头昏,所以特令小哥去买些梅子解酒。”

    “可我家大人先前还吩咐小的去买城隍酒……,1

    “哎呀我说小哥啊,你就别磨叽了,再耽搁下去,小心你家大人怪罪!”

    “可如……

    “别可是了,快去吧,申大人该等不及了——”

    申若雨感到旁边人的异样,狐疑的侧头,旁边人此刻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拉扯的两人,眸里暗藏的意味裹了层看不见的刀芒。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仓皇移开目光,慢慢稳定了情绪,暗付着前方拉扯双方的身份。

    ‘子熏在吗?’内息传音。

    ‘在,主子’同样用内息回话。

    暗点了头。面无表情的拍拍身旁侍卫的肩,“雅贤楼。”

    恭敬的应了声,打了个手势,和身侧的侍卫一道推开面前挡路的人,为身后的两位主子开路。

    “前面穿灰青色格子衣衫的男人是礼部陈义,我不宜讲话,待会过去,你让他带路去见他们家大人。”

    虽不知身旁人为何这般吩咐,申若雨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懵懂的觉察到这或许是涉及到家族中的事情。

    申若雨微微一震,让她插手家族中的事情,是对她身份的承认吗?

    “陈大人。”微微一施礼,做足大家闺秀的规范。

    “呀,这不是申家大小姐吗?失敬失敬——”掩住眸里精光,陈义诚惶诚恐的拱手施礼。

    “刚听说你家大人在此,小女子素来仰慕你家大人的英明神武,睿智多才,不?br /gt;

    奸臣当道全集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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