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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全本第82部分阅读

    继室谋略全本 作者:肉书屋

    继室谋略全本第82部分阅读

    太平?老三媳妇倒原是个好的,不过毕竟小人家家的,真让她独自照料打理一个家也不容易,偏她又肯动气,些微小事也能气上几日,就说那郭姨娘,说来不过一个奴婢罢了,便是有了身孕,生下来还不是唤的她作‘母亲’,犯跟着与她一般见识,成日价弄跟一个家鸡声鹅斗的吗?我的意思’你近来若是没什么事的话,不如去老三家里住上几日,教导教导老三家的?我可还等着我的小曾孙叫我太祖母呢!”

    一席话,说得太夫人是又惊又怒。惊的是老三家里的事明明就瞒跟极紧,连她也不过是前儿个放心不下郭宜宁腹中的胎儿,——管孩子的母亲是谁,只要是老三的,那都是她的孙子,太夫人自是看重,因使了蒋妈妈亲自去探望,蒋妈妈又留了心,故意与老三家众丫头婆子套近乎,方知道了些微端倪的,老太夫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怒的则是老太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竟是打算将她也一并赶出侯府去是不是?哼,没那么容易,再怎么说她也是永定侯府的太夫人,有朝廷诰命在身的,住这个家天经地义,凭是谁也体想将她赶出去,她不但要住在这个家里,将来她还要做这个家说一不二的老封君!

    惊怒之外,又有几分对傅旭恒的怨怼,她在这个家里忍辱负重,既怕得罪了老的,也怕得罪了小的,就是想的为他们的大计计,就是想的要为他守住这个家,可他倒好,成日价只知道窝在家里醉生梦死,不知道出去活动以求重新出仕也就罢了,竟连自己的妻妾都辖制不了,弄跟一个家是乌烟瘴气,连带跟她还被老太夫人当众挤兑,真是气死她了!

    原来郭宜宁有孕之事虽已在端午之时上下皆知,太夫人还特意敲打过她不得对其母子动手脚,只三夫人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回去后便与孙妈妈关了门窗,喁喁低语了大半日方打开房门。

    之后三夫人待郭宜宁便忽然间亲热起来,不但一口一个“妹妹”的叫得好不亲热,药材补品更是流水价一般送到郭宜宁的屋里去,还特地赏了两个老成的妈妈贴身照顾她,惹跟上下众人都是满心的纳罕。

    郭宜宁却并未因三夫人的糖衣饱弹放下戒心,反而比先更提高了警惕,然后就发现了三夫人送来的香有问题,只要点了那香,她的小腹就会有坠胀的感觉,最后甚至还见了血。

    孩子可是郭宜宁后半辈子惟一的依靠了,她怎么能容忍孩子出事?当下便不管不顾的冲去了三夫人的正房,与之大闹了一场。因三夫人有恃无恐,说她近来的“贤惠”行径可是家里人人都看在眼里的,让她郭宜宁不要信口乱喷,否则别怪她请家法。

    这便是正式撕破脸了。自此郭宜宁便开始了上午跟三夫人小吵,下午跟三夫人大闹,晚上还要偶尔与之闹上一场权当宵夜的日子。

    其实认真轮起心计手段来,郭宜宁又怎么会是三夫人的对手?她所惟一倚仗的,便是她的既不要脸也不要命,偏偏三夫人就是拿她这一招没辙,于是整个家被闹跟乌烟瘴气,也就是在情理当中的事了。

    太夫人只是没想到,此事竟然连成日价连乐安居都鲜少踏出的老太夫人都知道了,并且还当众拿了此事来敲打她。

    虽则是又惊又怒又气,却还不能表达出来,还必须要笑着回答老太夫人的话:“他们的小日子,还跟靠他们自己来过,我门这些做长辈的在一旁再是为他们着急,也不过是干着急罢了。说来老三媳妇虽然年轻,之前毕竟主持了府里的中馈好几年,连这么大个家她打理起来都没出过什么岔子,何况如今家里就只跟那几口子人?至于娘您的小曾孙,前儿个我使人去瞧时,也还好着呢,您就放心罢。”避重就轻的没有提要不要去傅旭恒家住几日之事。

    孔琉玥在一旁见了,就忍不住轻蔑的勾了勾唇角,既然有胆子找茬挑刺,那就一直硬气下去,偏生又没那个本事,只要被敲打几句,立马就老实起来,然下一次却依然不吸取教训,依然要主动寻衅,她都觉跟自己应该表扬一下某人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的勇气了!

    见太夫人被自彼敲打跟老实起来,老太夫人也就见好就收,没有再说,而是继续与傅城恒说起话儿来,“……你此番一去就是一个月,后日又要再去,说来咱们家也好些日子没吃过团圆饭了,我的意思,是打算明儿将三位姑奶奶并你三弟一家人都叫回来,一家人吃一顿团圆饭,只不知你意下如何?若是你觉得可行,我待会儿就使人与他门各自送信去。”

    傅城恒原本就约了晋王今儿个上门来商讨要事,且亦打算明儿再亲去晋王府一趟,瞧瞧晋王妃并两个外甥,这会子闻跟老太夫人这个主意,倒也算正中下怀,因点头说道:“但凭祖母安排。”又道,“姐姐姐夫那里就不必特地使人去说了,横竖姐夫待会儿要来的,我与他说了便是。”

    老太夫人点点头:“如此甚好。”看向孔琉玥,“只是要辛苦你了。”

    又向二夫人道:“好孩子,你也与你大嫂搭把手,等明儿忙完了,她自然谢你。”

    孔琉玥忙笑道:“祖母言重了,原是孙媳分内之事,当不跟‘辛苦’二字。”

    二夫人亦忙笑道:“能为祖母和大嫂分忧,是我的福气,不敢当‘谢’这个字。”

    祖孙三人说得热乎,都有意无意晾着太夫人,竟是半个字亦不曾与她说过,直把她气了个牙痒痒,暗自在心里发狠,且先让你们得意,等过阵子他们大事成了,看她们还敢不敢再这般轻狂!

    “回老太夫人、侯爷,晋王爷并庆亲王世子来了!”

    就有小丫鬟进来屈膝禀道。

    傅城恒闻言,忙起身向老太夫人道:“祖母,孙儿还有正事与姐夫并子纲说,就不多陪您了,等谈完了正事,再带姐夫和子纲过来给您请安。”

    老太夫人自是知道他要跟晋王赵天朗谈的正事是什么,忙道:“那你快去。”顿了一顿,又叮嘱,“若是谈完了事,中午记跟请王爷和世子过来我这里吃饭。”

    傅城恒点点头,分别给老太夫人和太夫人行了礼,又看了孔琉玥一眼,见她微微冲自己点了下头后,方眸底含笑的转身大步去了。

    余下众人又陪着老太夫人说笑了一回,方各自散了。

    孔琉玥回到芜香院,众管事妈妈已经等着了。因着明儿要吃团圆饭之事,今日要安排的事无疑比往常多了许多,故而一直忙到午时,她才将一切都安排停妥。

    面露瘦色的被珊瑚璎珞几个簇拥着回至宴息处,孔琉玥接过谢嬷嬷递上的茶喝了一口,才向一旁的梁妈妈道:“使个人去外书房问问,侯爷与王爷世子可谈完正事了?看席面是送去乐安居,还是送去外书房。”

    大战在即,晋王于公来讲是执掌户部内务府之人,大泰名副其逼的“财神爷”,筹备军饷粮草的事只能落到他头上;于私来讲是傅城恒的姐夫和亲人,亲自为小舅子保驾护航相信也是他乐意做的事,自然与傅城恒有很多话要说。而赵天朗则是傅城恒的死党,傅城恒在这世上最为信任的人之一,彼此之间自然也有许多话要说,想必一时半会儿间他门且说不完。偏生老太夫人之前又发了话,让他们中午过去吃饭,作为主持中馈的当家主母,她自然要事先问清楚。

    “是,夫人。”梁妈妈答应一声,自吩咐小丫鬟去了。

    小丫鬟很快便去而复返,行礼后禀道:“侯爷请夫人命人将席面送至外书房,另外请夫人再使人去老太夫人那里说一声。”

    孔琉玥打发了小丫鬟,命人准备了席面送去外书房,自己则和初华洁华一道用了午饭,然后消了一会儿食,便躺到床上歇起中觉来。拜某个不要脸的男人晨间那一通胡闹所赐,她今儿个一上午都只觉困得慌,若非硬撑着,早不知道睡过去多少回了!

    迷迷糊糊中,孔琉玥感觉到有人在模自己的脸。

    手上有薄薄的茧,让她觉跟微微的刺痛,却又觉跟无比的安心。

    她立刻清醒过来。

    果然就见傅城恒正坐在床边,含笑望着她,一见她睁开眼睛,就笑问道:“吵醒你了?”

    孔琉玥撑着身子坐起来,“什么时辰了?对了,姐夫和世子呢?他们都走了吗?祖母知道吗?”因是刚睡醒,她的头发有些蓬乱,衣襟也有些凌乱,这一动便不免露出了几分风月,别有一番幅懒的风情。

    傅城恒眯了眯眼,双眸一下子变跟暗沉起来,一边回答她的问题:“申初了。姐夫和天朗还有要事,已先行离开了,托我代他们给祖母请安。”一边已不老实的将大手抚上了她的颈项,且还有下滑的趋势。

    孔琉玥哭笑不得,就是憋得再狠,也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时随地的……发情罢?因一把拍开他不老实的手,嗔道:“你就不能有正经的时候?还不快出去呢,我要起身了,让丫头们瞧见,成什么样子!”

    “叫丫头们做什么,有我伺候你不就可以了?”傅城恒挑了挑眉,不老实的大手再次动作起来,这回的目标直指衣襟内。

    饶是孔琉玥左躲右闪,终究未能逃脱某人的“魔掌”,被压着又是亲又是摸的折腾了好一会儿,一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自作自受的某人逼在受不了了,飞快去了净房冲冷水澡之后,孔琉玥才终于得了起床的机会。

    看着镜中自彼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再想起方才傅城恒艰难的隐忍,孔琉玥忍不住抿嘴偷笑起来,她真希望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傅城恒洗完冷水澡出来,看见的就是孔琉玥对镜托腮抿唇而笑的动人画面,他只觉自己的血流一下子又加快了,不由有些无奈,就算在他初尝情欲,尚且懵懵懂懂之时,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的身体动辄便失去控制过!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体内的悸动,与孔琉玥说起正事来,“……你待会儿让人帮我准备一些香烛纸钱祭品什么的,我晚上要用。”

    孔琉玥回过神来,“准备这些东西做什么……”话音未落,她已自己反应过来,再过三日,也就是七月二日,乃是他第一任妻子封夫人的祭日。

    念头闪过,她又想到,难怪他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想要祭奠封夫人也有很大一方面的原因罢?说来封夫人都去世七年了,他还能在百忙之中清楚的记跟她的祭日,也算是够长情的了!

    因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待会儿就吩咐人准备去。”

    两人又说了一回闲话,就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大姑娘、三少爷并四姑娘给侯爷和夫人请安来了。”

    夫妻两个于是一道去到宴息处。

    果然就见初姐儿姐弟三人俱已侯在那里,一瞧跟他门出来,便忙上前行礼:“儿子(女儿)给爹爹、母亲请安。”

    傅城恒点点头,与孔琉玥一道行至当中的榻前坐了,又命三个孩子坐了,略微问了初华和洁华几句话后,便命初华道:“初姐儿带了你妹妹去套间里玩,我有话与你弟弟说!”

    父亲的态度这般郑重,难道是要与自己说习武的事?傅镕闻言,不由眼前一亮,忙朝一旁的孔琉玥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连傅镕尚且猜得到傅城恒的心思,更迫论孔琉玥?因察觉到傅镕的感激目光,便微微回了他一个笑容。

    惟独初华面露担忧,却既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又不想就此离去,省得待会儿父亲责骂起弟弟来,连个帮忙说情的人都没有。正自担忧之际,却见傅镕含笑冲自己微微点了点头,又见上首孔琉玥也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想起她这些日子以来待弟弟的好,想起父亲对她的看重,到底还是依言带了洁华去套间。

    待初华洁华离开后,傅城恒一并连众伺候之人都打发了,只留了孔琉玥一人,方看向傅镕沉声问道:“我听你母亲说,你想习武?”

    傅閒腰板挺跟笔直:“回爹爹,是的!”

    “那你可知道习武的艰辛?”傅城恒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一旦开始习武,你就要夏练三九,冬练三伏,每日清晨不到卯时就起床,晚间也不到子时不能休息,你能坚持跟住吗?不止如此,光是练习基本功扎马步,至少都要三个月,每日里至少两个时辰,既辛苦且枯燥,你真熬得过这三个月吗?”

    傅镕郑重点头,“儿子坚持得住,请爹爹相信儿子!”顿了一顿,又道,“实不相瞒父亲,这些话表哥也曾对儿子说过,所以儿子的这个想法,是真正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还请爹爹成全儿子,相信儿子,儿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不知不觉间,儿子就已经长成了小大人,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志向了,可他明明记得就在昨天,他还只是一个被襄在襁褓中只知道吃睡和啼哭的黄口小儿呢……傅城恒忽然就有了一种时间过得真快的感觉。

    他随即又想到之前送走晋王和赵天朗后,他兴之所至独自去儿子房间时,瞧见的他书案上写的那些随笔,虽然字迹仍颇显稚嫩,很多想法也让人啼笑皆非,但不可否认,儿子的确如玥儿所说,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感情,也有了自己的志向和抱负了!

    傅城恒斟酌了一回,感叹了一回,才沉声风口道:“你要习武,可以……”见傅镕闻言后立刻满脸的喜色,顿了一顿,才又冷笑道:“不过你若只是图一时的新鲜,想着到时候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或是一有困难就退缩,就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省跟白丢了我的脸,也省跟到时候我打折了你的腿!”

    他这话说得不可谓不严厉,但因傅镕正沉浸在终于梦想成真了的喜悦中,倒也并不觉得害怕,大声而响亮的应道:“请爹爹放心,儿子一定不会丢您脸的!”说着趁傅城恒不注意的时候,挤眉弄眼的向上首的孔琉玥使眼色。

    孔琉玥也跟他使眼色,母子两个看起来”都一副颇为滑稍的样子。

    看在傅城恒眼里,虽觉得作母亲的没有母亲样,作儿子的没有儿子样,成何体统,却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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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眼见那对正冲彼此使眼色的母子一时半会儿且完不了挤眉弄眼,傅城恒不得不假意咳嗽两声,出言打断了他们,等这事儿说完了,他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要问傅镕,“既然你已下定了决心要习武,待明儿你姑爹来了后,我就说与他,让他帮忙找一个可靠的师父,等行了拜师礼后,你就跟着师父好生学,若是胆敢半途而废或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休怪我无情!”

    一席话,说得傅镕先是欢喜,继而便垮下了脸来,“爹爹,难道您不亲自教我吗?我还想着要跟您学我们家的祖传枪法呢!”语气里满满都是失望。

    儿子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孺慕之情,还是让傅城恒很受用的,因不自觉放缓了语气:“你如今连基本功都没练过,如何能习我们家的祖传枪法?且等你将基本功练好了,再练也不迟!”

    说着语气忽又变得严厉起来:“还没学会爬,就想学走了,可见是那好高骛远之辈!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习武是很辛苦也很枯燥之事,远非你想的那般美好,你若一心只想着学成后的风光,却不将基本功打牢,不循序渐进,就趁早给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傅镕如今虽不若先时那般怕他了,毕竟积威那么久,要让他完全不怕还是不可能,闻言脸色便有些发白,声音也微微有些发颤起来:“爹爹放心,儿子一定会跟着师父好生学,好生将基本功打牢的!”

    傅城恒的神色却仍有些不好,现在若是不对这小子严苛一些,谁知道他能坚持多久?他傅城恒的儿子不习武则已,一习就要习出个名堂,至少也不能当半途而废的懦夫才行!

    眼见父子俩的相处模式又有退回到先前模式的趋势,一旁孔琉玥忙笑着打圆场道:“我相信镕哥儿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了会坚持下去,就一定做得到,侯爷就少说两句吧。还是趁早合计合计改明儿请姐夫帮忙请个什么样的师父才是,这些事情我虽不懂,却也知道‘因材施教’的道理,侯爷可得请姐夫千万把好这个关,为咱们镕哥儿挑一个虽不一定是最好,却一定是最适合他的师父!”

    一边说,一边还朝傅镕投去安抚的目光,傅镕则回以她感激的目光。

    傅城恒看在眼里,就忍不住暗自冷哼起来,怪道人常说“慈母多败儿”,感情他屋里就有这么一位慈母呢!

    孔琉玥一边安抚傅镕,一边拿眼偷觑傅城恒,眼见他虽仍面色不好,才还紧皱着的眉头却已舒展开来,情知他的威已发得差不多了,因笑向傅镕道:“好了,就快吃饭了,去套间里叫了你姐姐妹妹,让丫头们服侍你们净了手,很快就可以开饭了。”

    “是,母亲。”傅镕应了,拱手向傅城恒和孔琉玥行了礼,便要退出去。

    “回来!”走出两步,却被傅城恒给出声唤住了,“谁教你的长辈话没说完,就可以离开的?”一边说,一边还拿眼看孔琉玥,示意她不得再出言回护他了。

    孔琉玥的确正想开口的,什么意思嘛,明明就听见是她吩咐傅镕可以走了的,他却还在那里假惺惺的说什么‘谁教你的’,这不是当着傅镕的面打她的脸呢?还是他觉得她这个名义上的母亲不该管他的儿子?话说得难听也就罢了,还拿警告的眼神看她,真是可恶!

    当即面色便也有些不好起来。

    傅城恒看在眼里,便知道她想岔了,忙给了她一个安抚性的眼神,示意稍后再向她解释后,才板着脸看向又添了几分葳蕤的傅镕继续说道:“我先前去了你的房间,大略看了一下你放在书案上的功课……”

    说到这里,便有意顿住不再说了,只是拿眼定定的看着傅镕。

    听父亲提及先前竟去了自己的房间,傅镕脸上先是一僵,及至后来闻得父亲说只是看了一下自己放在书案上的功课,倒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毕竟年纪还小,还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却仍有几分紧张,话也就说得有些结巴,“写、写得不好,让爹爹见、见笑了……”

    “见笑?”傅城恒就冷笑起来,“且不说句式文法,只说字儿,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仍是写得跟先时一样,缓凝有余,刚劲不足,半点男子该有的道劲都没有,的确是该见笑!”

    话落,就见傅镕虽仍面露紧张之色,说话时却已不再结巴了,“回爹爹,先生也是这么说儿子的。先生还说,儿子的字避密就疏,避险就易,避远就近,已有几分神韵了,只因儿子如今还年幼,人小力微,故写不出该有的道劲,说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自然会好起来的。请爹爹放心,等您下次回来时,儿子一定会有明显进步的!”

    一席话,倒说得傅城恒有些吃惊起来。虽说经过昨儿个的相处,他已知道儿子已堪称脱胎换骨,再不复之前见到他时的唯唯诺诺,已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志向,人也变得自信多了,但他仍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进步,吃惊之余,其欢喜欣慰自是不必说。

    然他毕竟做“严父”做惯了的,任是心中再欢喜欣慰,面上依然没有好脸色,“先生不过白夸你两句,你就得意上了,可见是个轻狂人!罢了,‘响鼓不用重锤’,我也懒得说你了,你只记住等我下次回来时,你最好真有明显的进步,否则,皮不揭了你的!”

    傅镕忙拱手行礼应道:“儿子谨遵爹爹教诲,必不会让爹爹失望!”

    他行礼时,腰板挺得笔直,动作稳当而优美,饶是傅城恒再想要维持自己的威严,眉眼间亦不自觉带出了几分满意之色来,暗忖儿子是真长大了!

    他并不知道傅镕如今见了他之所以不再像往常那般害怕,乃是因为孔琉玥对傅镕说了一席话,‘你爹那个人呢,典型的外冷内热,刀子嘴豆腐心,你根本无需怕他,须知你越是怕他,他便对你越是不满意,倒不如根本不要怕他的好,在他面前,你想说什么就只管说便是,只要是你自己认为有理的,难道他还真能打你不成?’

    傅镕听了她这番话后,某日无意便在初华面前带了出来,没想到初华对这番话也是深以为然,又以自己为例来开导他,‘你看我,多早晚认真怕过爹爹?皆因我只带爹爹满心疼爱我们,是绝对不会伤害我们的,相反他对我主动表达的亲近还很是受用,所以你以后见了爹爹,不要再唯唯诺诺了!’,他方有了如今这番明显的变化。

    傅城恒暗自喟叹了一回,想起正事还没说,因咳嗽了一下,正色说道:“我在你书案上,还发现了这个……”说着自袖中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张来,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旁边一直未说话的孔琉玥见他神色郑重,语调严厉,只当傅镕写了什么越矩的,不由有些担心,便伸长了脖子想看一下傅城恒手中的纸张。

    下面傅镕已是变了颜色,有些紧张的看了孔琉玥一眼,方在傅城恒严肃的目光之下,支支吾吾的说道:“回爹爹,这些都是儿子无意中画着玩的,没什么深意,让爹爹见笑了,还请爹爹还给儿子吧……”

    彼时孔琉玥已看清了那叠纸张打头那张上,赫然画着一幅图,虽然画得有些粗糙,但足以清楚明白的看出,那是一副弓弩的草图。

    火石电光中,她就明白过来剩余那些纸张上都画的什么,也明白过来傅城恒的态度何以会这般郑重了。

    只因傅镕画的这幅草图,恰恰正是根据她曾给他说过的话试着画出来的。

    那是前阵子她给傅镕口口相授那些兵法之道时,眼看她所知道的所有兵法都给他说过一遍,他也都铭记于心,并且融会贯通的经常会说出些惊人的理论来了,她自觉没什么可以向他讲授的了,便提出以后不必再上课了。

    谁曾想傅镕却说她还没有给他讲完,明确提出要听她讲诸葛亮和他的《将苑》,拜他们第一次提及兵法之时,她无意说漏了嘴那次所赐,他竟然自此就将诸葛亮和他的《将苑》给记住了,并且认定她既然敢将诸葛亮跟孙膑韩信等人并列,可见诸葛亮也是一个能人,只不过是他孤陋寡闻,并未听过其大名罢了。

    她一来被他缠得没办法,二来是觉得诸葛亮那般伟大的人的事迹,实在很有教育意义,且他的《将苑》也的确不输那些名家的大作,于是便顺水推舟给他讲起诸葛亮的生平事迹来。

    讲诸葛亮的生平事迹多了,无意便将他发明的诸葛连弩给带了出来,谁知道大秦处处都跟明朝相仿,生产力水平也是差不多,在武器装备上却落后明朝那么多,别说火气枪统,竟连连弩都没有?这下可好,傅镕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那个连弩,尤其是其为何能连发的原理。

    她不过是一纸上谈兵的主儿,如何会知道那般高深的问题?一开始还能耐着心给傅镕解释她所仅知的那点皮毛,被问得多了,话里便不免带上了几分敷衍,而傅镕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敷衍,渐渐便没有再问她有关这个连弩的事,她还只当他是新鲜劲儿过了,当时还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他的新鲜劲儿根本就还没过,不但没过,甚至还自己摸索着将草图都给画了出来!

    将草图画了出来也就罢了,偏偏还让傅城恒无意发现了,要知道像他那样出身军旅的人没,于武器上的敏锐和嗅觉几乎就是与生俱来的,让他发现了这样的武器,又焉能不感兴趣的?

    孔琉玥料想得没错,傅城恒的确对傅镕画的这些连弩草图很感兴趣。

    用过午饭送走晋王和赵天朗之后,傅城恒闲来无事,原是打算回房与孔琉玥腻歪的,但一想到她如今正值小日子期间,到头来受苦的人只会是他自己,想了想,遂决定去傅镕的屋子看看。他从来都相信任何人的任何变化,都是与身边的人和事物息息相关的,他已经可以确定那个让儿子发生变化的人是孔琉玥,他如今需要弄清楚的,就是那些让儿子发生变化的事物究竟是哪些了。

    傅城恒去到傅镕屋里后,直接便将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书案上。他检查了一下傅镕近期的功课和写的大字,眉眼间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

    就在他极其满意的想要离去之时,余光却无意瞥见了他放在书案下面隔层的那叠草图。

    他的神色渐渐郑重起来,郑重之余,又有几分兴奋,若是这些草图上的这种连弩可以真正制作出来,且能真正发挥出其应有的作用,那大秦就不用怕西番骁勇的骑兵了!

    问题是,儿子是从哪里得来这些草图的?这种武器又是不是真存在于这世间又究竟是谁发明的?大秦与西番这一战已是无可避,一触即发,他必须要赶在那之前,尽快找到那个发明人才是!

    父亲口中的‘那位能人’就在眼前,然傅镕却不敢说,他可是答应过孔琉玥不会讲此事亦连她口口相授自己兵法之事说与第三个人知道的,他也的确做到了,至今连对打小儿最亲近的姐姐也没有说,每次都是拿话来混过去的。可如今又不一样,问话的人是父亲,他于情于理都该恭敬顺从,无论如何都不该忤逆之人……心之所想,傅镕面上便不自觉带出了几分为难来,看向孔琉玥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悔愧和小心翼翼,虽然他并不明白母亲为何要将此事瞒着父亲。

    孔琉玥将傅镕的为难看在眼里,就忍不住暗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她真不该得瑟给傅镕当什么“家庭教师”,那日更是不该一时嘴快在他面前提什么诸葛亮的。现在可好,弄得连傅城恒都知道了,且明显一副对那诸葛连弩大感兴趣的样子,她就是再想瞒,估计很快也要瞒不住,只看傅镕那副为难的样子,只怕就在傅城恒迫人的目光之下再坚持不了多久,她还是主动“招”了吧,一来可以解救一下傅镕,二来果真这诸葛连弩能生产出来,并在与西番的战争中派上用场,于公于私来讲,都将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

    至于傅城恒会因此而生出的对她的怀疑,大不了到时候她就用一句“我也忘记我是曾在哪本书上无意看到了的”混过去便是,难道他还能一本书一本书的去逐次求证不成?

    当下计议已定,孔琉玥于是清了清嗓子,出声说道:“侯爷也别为难镕哥儿了,实不相瞒侯爷,这些图都是镕哥儿根据我与他说的话,试着画出来的,所以你要找的那位‘能人’,其实就是我!”

    此话一出,傅镕是满脸的如释重负,他答应木器弄得事终究还是做到了,且也没有违逆父亲。

    傅城恒却是满脸的讶异,“你说什么?”玥儿说那位发明那种连弩的人竟是她?他没有听错吧!

    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孔琉玥微微一笑没,随即说道:“侯爷没有听错,这些图的确是镕哥儿根据我说的话绘制出来的,只不过这种连弩并非我发明的,我也是早年间无意自一本书上看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镕哥儿说话时带出来的,谁曾想他就放在心上并且将其给画了出来。”

    说着示意傅閒退下。

    傅镕先还不肯退下,一来怕父亲责怪母亲,向留下来给母亲壮壮胆,二来则是父亲还未开口,他就是再想走也不敢走,何况他其实并不想走,于是接收到孔琉玥的眼色后,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还是傅城恒开了口:“你母亲既让你退下,你就先退下吧!”孔琉玥又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安抚性眼神后,他方给二人行了礼,退了出去。

    这里孔琉玥方继续与傅城恒说起她方才没有说完的话来,“说来也是机缘巧合,朝廷正要发兵攻打西番,你就得以遇上如此利器,若是真能大批量的生产了,在打西番时用上,不怕到时候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艺知道这种连弩若是制作成功了,最多可是可以一击十发的,其功效简直堪比后世的机关枪,若是傅城恒真能找到能工巧匠将其制作出来,并投用到战场上,无疑将为这场战争增添很大的胜算!

    彼时傅城恒已经自最初的惊愕中回过了神来,虽仍好奇孔琉玥到底是从哪本书上看到这种连弩的,他自问无书不看,怎么就没看到过哪本书上有这样的记载?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时间紧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她,“镕哥儿画的额这些草图可都准确?若是准确,我这就吩咐人先做一张试试看,等试过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大批量生产!”

    孔琉玥闻言,有些讪讪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镕哥儿画得准不准确,我只是大略记得那本书上曾有过那样的记载,无意跟镕哥儿提了几句而已,谁知道他那般心灵手巧,竟真给画了出来。要不你先着人找了工匠试试?据我所知,但凡能工巧匠,都比常人更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指不定他们知道这个构思后,就算没有草图,也能做出来呢?”

    一席话,说得傅城恒点头连连,道:“武库司那边倒是真有几个能工巧匠,只要你有构思,能大略说出原理,他们便十有八九能将东西做出来。我这就使人将这草图送到武库司,让他们连夜赶制去,若是顺当,最迟明儿个下午,就能制作出来!来人,叫玉漱。”说着,便命小丫鬟传玉漱去。

    小丫鬟忙答应着去了,很快便带了玉漱进来。

    傅城恒便如此这般吩咐了玉漱一通,打发他去了之后,方与孔琉玥解释起先前他说傅镕的那句‘谁教你的长辈话没说完,就可以离开的?’,“……我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是镕哥儿的母亲,教养他原便是天经地义之事,我只是觉得,你是在有些过分维护他了,所以不得不在他面前充当黑脸的角色。须知一个家总得有一个人唱白脸,另一个人唱黑脸不是?不然不严不能成器,过严又恐生不虞,这也是为何世人常说‘严父慈母’的道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因此就和镕哥儿姐妹几个生分了。”

    孔琉玥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若是待会儿傅城恒还要追问她到底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有关连弩的记载,她要如何应对,冷不防就听得他这一席话,不由暗自庆幸不已,他这会儿没追问自己,是不是代表相信了自己‘早年间无意自一本书上看到的’的说辞了?对他之前有不信任自己嫌疑的那一眼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号郁结的了。

    她不知道的是,傅城恒压根儿就没怀疑过她的话,自打那件事之后,傅城恒对她便已是彻彻底底无条件的信任了!

    因点头说道:“我也是一时想岔了,你说得对,一个家总要有一个人唱白脸,一个人唱红脸,总不能两个人都一起唱白脸或是红脸,你放心,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傅城恒见她不生气了,松了一口气,遂又说起晚上祭奠封氏的事来,“……早些吃了饭,我独自一个人去祠堂祭奠她一番即可,你和孩子们就不必跟我一块儿去了。虽说我希望他们能永远记住自己的母亲,不忘他们母亲的生恩,毕竟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尤其对于镕哥儿来讲,自己的生辰,便是母亲的忌辰……等到了七月二日那天,你也不必刻意在镕哥儿面前说什么过生辰的话,平常怎么样,当日便怎么样便是,省得他心里难过和愧疚。早几年到了那一日,我还会带着他们姐弟去给他们母亲上香,自打镕哥儿大了懂事之后,每年的那天都会很难过,尤其去年,更是因此 购α艘怀〔。冶憔龆n衲瓴辉俅墙愕苋チ恕d慵堑么岫鹚德┝俗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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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傅城恒果真去了祠堂祭奠封氏,而三个孩子也因为早早便被孔琉玥打发回了各自的屋里,对此一无所知。

    傅城恒从祠堂回来时,已是将近三更时分。许是因为才祭奠了封氏,想起了一些尘封的记忆,他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也不要丫鬟服侍,自己洗过澡之后,便安静的躺到了孔琉玥身侧,也没有再像昨晚那样毛手毛脚。

    孔琉玥能理解他的心情,于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握了他的手,直至耳边终于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方慢慢的也睡着了。

    次日一早,傅城恒和孔琉玥方起身,就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回侯爷、夫人,王妃娘娘带着世子爷和郡主已经到了!”

    这么早?孔琉玥闻言,不由有些目瞪口呆,晋王妃这也太早了吧?不过她也能理解晋王妃的心情,从小到大相依为命的弟弟这么久没见,想早点看到他,倒也是人之常情,便是向来沉稳持重的傅城恒,闻说晋王妃和外甥外甥女来了,这会子不也是喜形于色?

    因笑问小丫鬟道:“王妃娘娘这会子已经到哪里了?”

    小丫鬟笑回道:“王妃娘娘领着世子爷和郡主先去了乐安居,吩咐奴婢催着侯爷和夫人些呢,还说她和世子郡主也没吃早饭,让侯爷夫人并三位小主子也别在家里吃了,都到乐安居吃去!”

    孔琉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示意那小丫鬟退下后,方笑向傅城恒道:“姐姐的性子还是这么直爽,真是让人好生喜欢!”也是晋王这个老公当得好,所以晋王妃才能活得这般恣意。

    傅城恒却道:“真是胡闹!睿儿和珊儿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么能让他们空着肚子来?姐姐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她身边的妈妈们也不说劝劝她!”话虽如此,眼神却一派柔和,之后更衣梳洗亦无形中加快了速度。

    等到傅城恒和孔琉玥梳洗完,领着初华姐弟三个到得乐安居时,果见晋王妃并一双儿女都已在那里了。晋王妃正含笑陪老太夫人说话儿,“……我的确是想念卢嬷嬷做的明珠香芋饼了,真是什么都逃不过您老人家的眼睛。”

    老太夫人闻言,呵呵直笑,道:“你打小儿便是个挑嘴的,还是个死心眼儿的,认准了一样东西,便会一直喜欢下去,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只放心吧,昨儿个知道你今儿个要回来,我早吩咐你卢嬷嬷准备好了,等你弟弟弟妹他们来了之后,便可以吃了!”

    说着顿了一顿,又笑嗔道:“都这么大年纪的人,已是一双儿女的母亲了,还是跟先时一样贪嘴,也不怕睿儿珊儿笑话你?偏还要哄我说是想早些看到我,才会这么一大早便回来,当我不知道呢?”

    一席话,说得晋王妃面露赧色,跺脚不依道:“您老人家知道也就罢了,干嘛还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来,您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啊?”

    满屋子的人就都抿嘴笑了起来,老太夫人更是一脸的欢喜之色,话里满满都是溺爱的啐道:“你的脸都是‘老脸’了,那我这张真正的老脸,岂非只能称之为‘老树皮’了?”

    适逢傅城恒和孔琉玥领着三个孩子进来,下首坐着的赵允睿和赵阑珊兄妹忙都站了起来,“舅舅,舅母!”

    “祖母,姐姐!”傅城恒先上前给老太夫人和晋王妃见了礼,又受了赵允睿兄妹的礼,方坐到了右下首第一张椅子上。

    余下孔琉玥忙也上前给老太夫人和晋王妃见了礼,便侍立到了老太夫人身后去。至于几个孩子,则在给长辈们见过礼后,都去了套间里玩笑。

    傅城恒便问起晋王来,“姐夫是下了朝便直接过来,还是先去了衙门再过来?”他还有正事与他商量呢。

    晋王妃笑道:“说是下了朝便直接过来,只怕过会子就该到了!”

    傅城恒闻言,就撇了撇嘴,“姐夫又不过来赶早饭,只怕不会那么早到!”

    晋王妃如何听不出弟弟的言外之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出涂了蔻丹的春葱一般的食指指着他便笑骂道:“臭小子,竟敢挤兑你姐姐我来!我还不是为了能早些见到你,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你倒好,倒反过来挤兑起我来,等你姐夫来了,我非告诉他,让他帮我出气!”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说不过我了,就会搬出姐夫来,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傅城恒就又撇了撇嘴。

    说得晋王妃微红了脸,梗着脖子道:“我就搬你姐夫出来了,怎么样啊?你有本事,也把弟妹搬出来,看弟妹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说着看向孔琉玥道,“弟妹,你一定是会向着我的哦?”

    孔琉玥哭笑不得,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br /gt;

    继室谋略全本第8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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