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高辣 > 继室谋略全本

继室谋略全本第36部分阅读

    继室谋略全本 作者:肉书屋

    继室谋略全本第36部分阅读

    ,之前接到王府的帖子时,我奶奶是只打算跟我二婶来的,昨儿个却忽然叫了我去,说今儿个要带我来,让我好生准备准备。”

    孔琉玥闻言,促狭一笑,“不会又是你家柿子想见你,背地里捣的鬼罢?”

    韩青瑶脸上一红,摇头道:“之前他倒是真想这么做的,考虑到我毕竟是待嫁之身,出门得太频繁,是会被人说嘴的,因此打消了这个念头。我问我奶奶,我奶奶说是晋王妃昨儿个使了人去与她说,让她今儿个务必带了我来,我奶奶不好推脱,而我又想着今儿个一定能见到你,所以才来的。”

    孔琉玥蹙了蹙眉,“姐姐怎会特地使人去说与你奶奶,让她务必带你来?难道她知道我跟你交好,所以才这样?”又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韩青瑶笑道:“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时间宝贵,还是说点别的罢?”

    孔琉玥点点头,说起她身体的事来,“……我查了好些医书,都说你这病得靠慢慢养,只要调养得当,还是很有希望受孕的,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反正离成亲还有一年多,时间上还是比较充足的!”

    见她点头,又说起热地蔬菜的事来,“梁妈妈昨儿个从庄子上回来,说之前种下去的第二批种子已经发芽了,第一批的长势也很好,估计到下个月,咱们就可以有最新鲜的蔬菜吃了。”

    韩青瑶闻言,开玩笑道:“那我们岂不是很快就有银子进账了?你记得到时候别忘了我那一份儿啊。”

    “不会忘记你的,财迷!”孔琉玥笑骂了一句,两个人便相视笑了起来。

    正待再说,珊瑚找了来,行礼后禀道:“又来了好些客人,王妃和老太夫人都说要给夫人介绍介绍,请夫人即刻回去厅里。”

    孔琉玥点点头,只得与韩青瑶一道回了厅里。

    果见又已来了好些客人,将偌大的正厅挤得越发热闹了。

    孔琉玥与韩青瑶暂时作别,各自去了各自祖母的身边。

    三夫人已经回来了,正殷勤的和二夫人一起,站在老太夫人身后捧茶捧果的,间或与来给老太夫人见礼的人回礼或是含笑打招呼,看见孔琉玥回来,先就笑道:“大嫂,大姐家的园子可还好罢?我记得我第一次来时,虽只是沿途看了一些,已经叹为观止,好在如今大了几岁,已不比十六七岁时,看见什么都觉得好玩,觉得别有一番意趣了,倒是觉得听长辈们说说闲话儿,更来得清闲快活!”

    这话可真是说得高明,既赞了晋王府的花园,又说了她第一次来时,可安分得很,不像孔琉玥现在,毕竟还年轻了些,只知道去玩去追,不知道跟在长辈身边服侍……孔琉玥就暗自冷笑起来,连尹谨言都知道当着外人的面儿,自家人要抱成一团才不会被人笑话儿,三夫人这样,简直已经可以说不识大体了!

    她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大姐家的园子的确巧夺天工,果然不愧为王爷府!”便含笑站到老太夫人身后去。

    如此一来,到让三夫人有了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甭管你的话是甜是苦,总像是进了棉花里的感觉,奉承她她不喜形于色,挤兑她她也不怒行于色,只是轻飘飘的应了一句便算完事……三夫人忽然就觉得,遇上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太过难缠,反倒有些衬得自己更像是那些跳梁小丑了。她的笑容一下子就勉强了许多。

    老太夫人却暗暗点了点头,就是要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才是最适合作他们百年世家的主母呢!

    有穿大红五彩遍地通袖袄的一位夫人领着女媳过来见礼,老太夫人点点头算是回了礼,亲自给孔琉玥介绍,“这是兴安侯府的唐夫人。”又笑向唐夫人道,“这是我大孙媳孔氏。”

    孔琉玥忙给唐夫人见了礼,又似没察觉到她们若有所思的目光一般,落落大方受了唐夫人女媳们的礼。

    等到唐夫人一行离开后,勇毅侯府、亦即三夫人的母亲孙夫人领着两个儿媳过来了。

    老太夫人又给孔琉玥介绍:“这是勇毅侯府的孙夫人,你三弟妹的母亲。”

    孔琉玥忙见礼,口称:“见过亲家夫人。”

    论辈分孔琉玥是晚辈,但要论身份,永定侯府是世袭侯府,勇毅侯府却不是,孔琉玥的身份反倒较孙夫人更高,因此孙夫人只受了她半礼,便携了她的手细细看了一回,方笑向老太夫人道:“这样年轻漂亮,可让我们家这些麻头黄脸的怎么办啊!”

    她身后的孙大奶奶孙二奶奶忙笑着凑趣:“是啊,明儿我们都别出门见人了!”

    唐夫人又指着三夫人对孔琉玥笑道:“你弟妹先在家里时,被我娇纵惯了的,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大夫人千万多担待一二。”

    孔琉玥忙谦虚:“不敢,不敢!”

    三夫人则笑着不依道:“娘,哪有您这样埋汰自己女儿的?莫不是大嫂才是您亲生女儿不是?”

    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孙夫人之后,又有几家公侯府的夫人过来给老太夫人见了礼,便到入席时间了。

    席面摆在隔壁更大一座花厅里,约莫有五十来席,每一席设一几,几上设炉瓶三事,焚着御赐百合宫香,又有二三寸高地点缀着山石、布满青苔的小盆景,俱是新鲜花卉。桌上的各色旧窑小瓶里,则都点缀着玉堂富贵等鲜花。

    着统一装束的丫鬟们在执事媳妇的指挥下,鱼贯着上起菜来。

    晋王妃已经又换过一身衣妆了,一身玉色亮缎袄子,下面是碧色暗花刺绣蝴蝶牡丹纹十二幅长裙,头上则戴了头首部位用鲜红珊瑚雕成硕大牡丹花的玉步摇,显得婀娜多姿,明艳过人。

    瞧得大家都已坐定后,晋王妃先端了一杯酒笑道:“承蒙众位不嫌弃,今儿个来捧场,本宫就先干为敬了!”说着仰头饮尽杯中的酒。

    众人忙都起身七嘴八舌的应着,纷纷端了酒盅回答,又齐唱:“祝王妃娘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都饮尽了杯中的酒,才复又落座,拿起了筷子。

    作为娘家人,孔琉玥自是跟着老太夫人等人,坐了主宾席,因此跟着老太夫人一起受了晋王妃敬的第一杯酒。

    让孔琉玥没想到的是,晋王妃敬完她们这桌的酒后,却忽然对她说道:“弟妹跟我一块儿去敬酒,认识认识来宾们。”

    话音刚落,孔琉玥就感觉两道目光直直射到了自己身上,她装作不经意扫了一眼,见果然是来自太夫人和三夫人的,婆媳两个的笑容都有些勉强,尤其三夫人,更是满眼的艳羡和不忿。

    她屈膝应了一声:“是。”然后跟在晋王妃身后,去了下一桌。

    这一桌坐的是秦王妃、秦王世子并辅国公夫人婆媳,亦即王乾的母亲和妻子。

    晋王妃先给众人敬了酒,方笑指身侧的孔琉玥道:“这是我大弟妹孔氏。”

    孔琉玥就忙上前给众人行了礼,又敬了一杯酒,还好那酒很淡,不算难喝。

    秦王乃是先帝长子,因性格懦弱,生性只爱吟诗作画,当年并不曾卷入夺嫡之争中,故在今上登基之后,反倒受了厚待,是以秦王府与晋王府也算是素来交好。

    两王府既然素来交好,秦王妃与晋王妃关系也不差,这会儿见她亲自介绍新弟媳,自然要捧场,不光当场拔下髻间的东珠簪子给了孔琉玥做见面礼,还命儿媳代替自己敬了孔琉玥一杯酒。

    有秦王妃礼遇孔琉玥在前,辅国公夫人自然不甘落后,况且她也是知道自家儿子向来跟傅城恒交好的,乐得给傅城恒锦上添花,也捋了腕间的镯子给孔琉玥做见面礼,又命王乾的妻子给她敬了酒。

    王乾的妻子二十来岁模样,身材高挑,曲线玲珑,乌黑的青丝绾了高髻,并排斜插了两朵赤金镶青金石珠花,不论是坐着还是站着时,脊背都挺得笔直,下巴则微翘,盼顾间自有一股寻常闺秀们没有的骄傲和大气,使得她在一屋子低眉顺眼的女眷中如鹤立鸡群一般。

    她给孔琉玥敬过酒,随即便笑道:“前儿个还挺神萍提起嫂子,说可惜那天我未能一见,不想今儿个就见着了。”言谈举止间自有一股爽朗之气。

    孔琉玥几乎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暗想王乾是个跳脱的性子,这王夫人也是个爽朗的,只怕他们夫妻相处起来一定很有趣。

    接下来,晋王妃又领着孔琉玥敬了好几桌宾客的酒,也收了好些个见面礼,孔琉玥便觉得才喝下去的酒有些上头了,暗自叫苦还有几十桌,这样一桌一桌的敬下去,也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

    晋王妃似是看出了她的担心,在去往下一桌的空隙间,轻声说了一句:“只敬完这一桌,公卿世家就齐了,其他堂官家的女眷们都可以不必理会。”

    孔琉玥闻言,方暗自松了一口气。

    最后一桌坐得确是柱国公府的人,还有另外一名打扮得很华丽的中年贵妇和一名瞧着很秀美,打扮得也很得体的年轻妇人。孔琉玥认得后二者是之前老太夫人曾指她过的威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

    说来柱国公府与威国公府素无交情,原是坐不到一块儿的,然因平常与柱国公府交好的人家今儿个多没收到帖子,不好不请自来,偏柱国公府又自诩公卿世家,高其他堂官们的女眷们一等,不屑与她们坐到一起去,因此便落了单;而威国公府则因平常行事多不受人待见,暗地里不屑至极,且又碍着太后和今上之间心照不宣的机锋,所以公卿世家们的女眷也不愿意跟她们坐一块儿,于是到了最后,倒让他们两家凑到了一块儿。

    这两家人凑到一块儿后,一者因着跟大家相同的心情,一者则自诩乃太后娘家人,跟对方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所以除过开场时寒暄了几句之外,便再无别话。但彼此嘴上虽无他话,心里却有一个念头是相同的,那就是觉得自己今儿个来晋王府,实实实被怠慢了,要知道她们一个乃晋王妃亲弟妹的娘家人,一个乃太后的娘家人,算来晋王妃还得叫她一声‘大表嫂’,本该比其他人都来得更尊贵才是,结果却处处被怠慢不说,连晋王妃敬酒都是把她们这一桌放到最后的,因此心里便都有些不痛快,待得晋王妃过来给她们敬酒时,脸上便也都带了一些出来。

    尹府的人还好,知道如今正是她们求着巴着晋王府和永定侯府的时候,心里虽不痛快,只是笑容勉强了一些而已,其他倒还没什么。

    威国公夫人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也没那么能忍了,尤其是当她看到孔琉玥一身华贵,面色红润,一副气色好得不得了的样子后,便更是满心不痛快了。在她看来,孔琉玥这会子穿的衣服戴的首饰乃至站的位子,原本都该是属于她女儿的,可现在,她女儿做不成一品诰命夫人不说,竟连嫁永定侯府一个不能承爵、也没有功名在身的小儿子都不能够,还不都是眼前这个狐媚子给害的!

    ——浑然忘记了当初太后要将郭宜静指给傅城恒时,她是怎样不情愿都是怎样反对的。

    因此当晋王妃给她敬完酒,轮到孔琉玥时,她虽然脸上带着笑,说出口的话却是挑衅意味十足:“以后见面的机会一定还很多,只不知道以后见了,我该称呼你大夫人好呢,还是三奶奶好呢?”说着掩唇而笑,“不过,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这话委实说得太过,竟是傅城恒那个大家都知道却只敢在背后说说的名声摆到了台面上来说,以致晋王妃当场怒形于色,也顾不得她好歹是客人,更顾不得太后的面子了,沉下脸就要冷声命人送客。

    没想到还未及开口,孔琉玥已适时拉了拉她的衣袖,并向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随即笑靥如花的向郭夫人说道:“郭夫人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我没关系的!倒是郭夫人您,今儿个怎么没带令千金来?令千金可是咱们京城所有闺秀的榜样,人人都知道的大孝女,为了孝顺父母,连终身大事都可以不理会的,郭夫人怎不带了她来,让大伙儿都跟她学习学习呢?”

    话音刚落,有那坐得近的宾客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来,被郭夫人狠狠一眼剜过去后,忙不迭低垂下了头去,郭夫人这才转向孔琉玥,咬牙说道:“你……”

    “你”字后面的话还未及说出,旁边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刘氏已经站了起来,赔笑向晋王妃和孔琉玥道:“我娘今儿个有些喝多了,还请王妃娘娘和傅夫人恕罪。”又去扶郭夫人,“娘,您喝多了,还是坐下来喝碗汤,醒醒酒罢!”一面说,一面拼命朝郭夫人使眼色。

    郭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毛躁了,要知道太后可是每次见了面,都告诫他们平常要低调些的,若是让太后知道她这样在晋王妃的寿宴上生事,一定少不了一顿排头吃,因顺势打了个趔趄,装作真吃醉了的样子,就着刘氏的手,复又坐了下去,算是将事情混了过去。

    晋王妃这才面色稍缓的带着孔琉玥转身走了。

    余下郭夫人眼见她姑嫂二人走远了,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没好气与刘氏道:“醒酒汤吗?怎不与我盛好?一点子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刘氏忙唯唯诺诺盛了一碗汤递与她,然后低垂下了头去,顺道掩去眼里一闪而过的嘲弄,哼,已经成为全京城的大笑柄了,竟然还有脸出来到处晃,有这样的母亲,活该她女儿嫁不出去!

    晋王妃敬完酒后,只觉得心头突突跳得慌,有些个支撑不住,因命了丫鬟金珠送孔琉玥回席上去,她自己则扶了玉珠回房更衣去。

    孔琉玥扶着金珠回到席上,二夫人见了,忙盛了一碗酸笋鸡皮汤递与她,“大嫂且喝点汤解解酒。”

    “有劳二弟妹!”孔琉玥接过汤喝了两口,心里总算好受了些,下意思朝韩青瑶坐得那一席看去,却见她竟不知何时离了席,倒是韩老夫人和韩二夫人还在,因暗忖道,方才还见她在,这会子却不在了,敢是去净房了不成?

    念头闪过,老太夫人已亲自举筷夹了一块酸熘鱼片放到孔琉玥面前的小碟里,笑道:“才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就被王妃娘娘叫去敬酒了,快吃一点,压压酒意。”

    孔琉玥的确有些酒意上涌,忙道了谢,低头斯文的吃了起来。

    一时散了席,有王府的长史夫人并执事们来请大家去园子里看戏,于是大家又说笑着往园子里而去。

    玉珠去而复返,请了孔琉玥去一旁小声说道:“王妃娘娘说夫人之前喝了不少,只怕有些上头,让奴婢来带夫人去整理一番。”

    孔琉玥原不想去看戏,因顺势说道:“我的确有些头晕,如此就有劳姑娘带路了。”

    玉珠笑笑,与珊瑚一道虚扶了她,往与花园相反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还不时与孔琉玥介绍介绍沿途的景致。

    一行三人且走且停,最后绕过一座粉墙,又走过粉墙前的三间小厅,才在一座五大间的正房前停了下来。

    有丫鬟接了出来,行礼后笑道:“王妃娘娘才还念怎么还没到呢!”上前几步挑起帘子,让了孔琉玥进去。

    孔琉玥方知这院子就是晋王妃的住处了。

    晋王妃身为王妃之尊,其住处乃何等富丽堂皇自是不必细说,孔琉玥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让她比较意外的是,屋里除了晋王妃之外,还有两个容貌很是出挑,梳妇人头,或戴赤金步摇或戴玳瑁头面的年轻女子,看见她进来,便双双笑着上前行礼,口称:“见过大夫人。”又笑向晋王妃道,“婢妾们向来觉得姐姐已经是少见的美人儿了,倒是没想到,大夫人竟更美!”

    二人竟是晋王的妾室!

    孔琉玥愕然,她原本以为,以晋王和晋王妃之间青梅竹马的情谊,以晋王对晋王妃的在乎程度来看,似是一定不会收妾室的,却没想到,他竟也是有妾室的!

    一时间,她心里不由有些乱,晋王妃自小跟晋王青梅竹马,自然是很爱晋王的,她竟也能容忍晋王有别的女人?还有傅城恒,那般尊敬爱重晋王妃这个姐姐,竟也能容忍晋王这样对不起她?还是他们都认为男人有通房姨娘是很正常的,只要他们的心是在正室身上?答案很显然,是的。

    她忽然就觉得,自己认为跟傅城恒很可能会有的光明未来,也不再光明了……

    胡思乱想间,耳朵里传来晋王妃的声音:“……折腾了这半天,累了吧?且梳洗梳洗去,等梳洗完了,我们再自在说话儿。”

    孔琉玥忙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是。”跟着玉珠,与珊瑚一道去了东厢房的净房。

    等到梳洗回来,屋里已不见方才那两名女子了,晋王妃招呼孔琉玥坐下,又命人给她端了杏仁茶来后,方问道:“之前给你介绍的那些人,你可都记住了?”

    孔琉玥想了想,点头道:“大概记住了。”

    晋王妃就满意的点了点头,递给她一张大红洒金帖子,“这些都是刚才我给你介绍过人家的名单。”指着最上面几行字道,“这几家身份都很显赫,互相走动时,需打扮得庄重一些;这几家则是通家之好,以随和亲切为主;这些人家就只要不失礼仪即可,平常有什么红白喜事,得闲呢就去,不得闲呢,只让回事处的人备了礼物送去即可……至于其他堂官们家里,无特别的事就不必去了,没的白累了自己。……这其中又以辅国公府为最,王乾那小子与煦之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至于煦之的另一个好友庆王世子,也是素来跟我们都交好的,我听说你跟韩大小姐很投缘?我见那韩大小姐也是个知进退的,以后倒是可以常来常往。”

    “这些原本都该由祖母告诉你的……”晋王妃说着,眼里闪过一抹黯淡,“但你也知道,祖母她老人家……并不仅仅是我们的祖母,也是别人的祖母,我还是亲自告诉你一遍放心些。”

    “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记在心里的。”孔琉玥郑重的点了点头,只因她知道这就是傅家的社交圈子了,她既然已是永定候夫人,接手主持永定候府中馈便是迟早的事,这些东西自然是越早接触到越好。

    晋王妃又说到威国公府来,“……那家人在京城是以没脸没皮出了名的,跟宫里那一位一个样儿,你今儿个就表现得很好,下次若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只管驳回去,不必有顾忌,小小一个威国公府,我和煦之还不放在眼里!”

    忿忿说完,又有些担心,“你不会将她那番混账话儿,放在心上罢?”之前发生在花园里的事,她其实已经知道了,今儿个她头一次以永定候夫人的身份出现在大众眼前,会迎来旁人什么样的目光和明里暗里的说嘴,她也有所预料,之所以一直没有干涉,就是想考验考验她,看她能承受到什么地步。

    孔琉玥忙笑道:“姐姐都说了她那是混账话儿,我又岂会放在心上?”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对了姐姐,我之前跟韩小姐说话时,听她说是您使人去伏威将军府,让韩老夫人务必带了她来的,却不知是什么缘故?”之前韩青瑶忽然离了席,等到散席时都没有回来,会不会与此有关?

    晋王妃见问,抿嘴笑了笑,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也不瞒你,是有一个人想见她,让我一定要请了她来。”

    “世子他怎么……”孔琉玥闻言,不由得惊呼,这赵天朗也太胆大了罢,就算他已经跟韩青瑶定了亲,让人知道他们私下里见面,也是要遭人非议的,上次瑶瑶是做的男装打扮也还罢了,这次可是做的女装打扮,他是男人倒还没关系,瑶瑶可是女人,偏偏这个该死的时代又对女人特别苛刻,他是想害死她不成?!

    晋王妃已经笑出了声来,“谁跟你说是天朗那小子想见韩小姐,所以托的我?他肯定是想见的,不过,他可请不动我。算了,实话告诉你罢。是皇后娘娘想见她!”

    “皇后娘娘?”孔琉玥再次惊呼,皇后娘娘为什么会忽然想见韩青瑶?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问,晋王妃笑盈盈的为她解惑道:“天朗呢,自小在宫里长大,跟皇上和你姐夫虽不是亲生,却胜过亲生,皇上又比天朗年长十岁有余,也可以说皇上皇后是把天朗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来疼的,如今儿子要娶媳妇了,作婆婆的自然要先见见未来的媳妇,才能放得下这颗心不是?”别说皇上皇后,就是晋王和她,也跟他们是差不多的心态,很有一种儿子长大了,要娶媳妇了的欣慰和患得患失。

    孔琉玥闻言,方松了一口气,这样看来,皇后是不会为难韩青瑶的,那她就可以放心了。

    姑嫂两个又说了几句闲话,就有丫鬟进来禀道:“世子爷和郡主听说永定候夫人在王妃娘娘处,特来请安。大表姑娘和三表少爷也一块儿过来了,说是要单独给娘娘磕头拜寿!”

    晋王妃一张脸立刻笑开了花,“快请,快请!”

    片刻,便见一个约莫十来岁,穿重莲紫刻丝团纹衣衫的少年,与傅镕手挽手走了进来,在他们之后,则是初华与另一个五六岁,梳螺髻,戴赤金盘蠣项圈的小姑娘,俩小姑娘也是手挽着手,一副亲热得不得了的样子。

    孔琉玥看在眼里,便知道这少年和小姑娘定是晋王妃的一双儿女赵允睿和赵阑珊了。

    让她比较意外的是,在他们之后,还有另两个跟赵阑珊差不多年纪、跟赵允睿长得有五六分相似的小男孩儿,她不由暗忖,这两个孩子是谁啊?

    她正发怔,孩子们已上前给晋王妃见礼了,叫母妃的叫母妃,叫姑母的叫姑母,一时间热闹得不得了。

    等到给晋王妃见过礼后,初华和傅镕又单独上前给她行了大礼,口称:“祝姑母岁寒松晚翠,春暖蕙先芳!”

    喜得晋王妃一手拉了一个起来,笑道:“谁教你们这样句子的?”又问孔琉玥,“他们表姐弟难得聚在一块儿,让他们姐弟留下来住几日可好?”

    孔琉玥微汗,晋王妃又不是不知道她对几个孩子的事根本就没有发言权,问她有什么用?因而委婉的说道,“祖母那里一向热闹惯了的,怕她老人家一时间适应不了,不如先问过祖母的意思?”

    晋王妃显然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跟傅城恒生得一模一样的凤眼里闪过一抹尴尬,随即笑道:“也是,祖母她老人家素来喜欢热闹,还得问问她的意思才是。”又命赵允睿和赵阑珊,“还不过来见过你们大舅母?”

    兄妹二人便忙上前,对着孔琉玥拜了下去,口称:“外甥允睿(外甥女阑珊)见过大舅母!”

    孔琉玥忙满脸是笑的拉了他们起来,赏了赵允睿一块翡翠玉佩,赵阑珊则是一串碧玺手串做见面礼。

    兄妹二人忙谢了大舅母的赏,赵阑珊却没及时退到晋王妃身边去,而是偏着头问孔琉玥道:“大舅母,上次您给哥哥和我做的娃娃还有吗?宫里几位姐姐见了都说好,都争着要呢!还有那个双皮奶和蛋挞,我吃了一次就忘不掉!”

    孔琉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宫里几位姐姐’是今上的女儿们,忙笑道:“我回去就让人做,过几日就让人给你送来可好?”

    赵阑珊就笑眯眯的应了,又道了谢,方退回到晋王妃身边去。晋王妃因点着她的额头笑骂道:“你大舅母第一次来咱们家,你不说好生尽尽地主之谊,反倒向你大舅母要东西来,成何体统?”语言间带着放纵的亲昵,显然对这唯一的女儿是极尽宠爱之能事的。

    说完之后,晋王妃也不等她回答,又笑命那两个孔琉玥不认得的小男孩儿道:“你们两个,也过来见见你们大舅母罢!”

    两个小男孩儿便稍显局促的也上前给孔琉玥见了礼,口称:“外甥允修(允信)见过大舅母!”

    孔琉玥彼时方反应过来,原来这两个孩子竟是晋王的庶子,心情复杂之余,各赏了两人一块翡翠玉牌,——幸好出门时就想着可能会遇到类似的情况,所以小玩意儿带得足够多。

    孩子们见完礼正要退出去,孔琉玥忽然想起不见洁华,因忙问初华道:“初姐儿,怎不见洁姐儿?她没跟你们一块儿吗?”刚在王府二门外下了车,便有媳妇子奉命接了孩子们去与赵允睿等人会合,可这会子却独不见洁华,想到她那怯弱的性子,孔琉玥不由担心,不会是出了什么事罢?

    初华眼里飞快闪过一抹不耐,“她跟二妹妹三妹妹在一起!”说着挽了赵阑珊往外走。

    赵允睿忙打圆场道:“大舅母放心,几位表弟表妹都在一块儿,有嬷嬷们跟着,不会有事儿的。”然后领着男孩儿们跟着退了出去。

    这里晋王妃不由也有些尴尬,见孔琉玥面色如常,一副并没有把初华态度放在心上的样子,方心下稍宽,她不知道的是,孔琉玥正沉浸在晋王不但有妾室,竟还有庶子的打击中里,根本就顾不得去想别的事了。

    再说初华一群人到得外面,赵允睿见两个庶弟都只是远远跟着,因此压低了声音说初华道:“我瞧着大舅母很和善的样子,你干嘛跟她过不去?”据他看来,这位新大舅母可比先头那一位强多了,也不知道表妹在别扭个什么劲儿,就算不能跟她相处得亲如母女,至少也可以把关系经营得好点,让舅舅也开心,太外婆也开心,他们自己日子也更好过一些,皆大欢喜嘛!

    赵阑珊也道:“我也觉得新大舅母很和善的样子啊,长得又漂亮,表姐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初华被他兄妹二人说得一阵烦躁,片刻方挤出一句:“我就是见不得她那副假惺惺的样子!”既然要讨好他们姐弟几个,就该一视同仁啊,干嘛只关心洁华一个,岂不知她和俘镕身份比洁华更尊贵?不来讨好他们姐弟,却去讨好洁华,真是没脑子的女人!

    晚上待得帮晋王妃送完大部分的客人,离开晋王府时,已是华灯初上。

    因初华和傅镕留在了晋王府小住,洁华又早已睡熟过去,由奶娘抱着坐了老太夫人的车,孔琉玥的车便不若来时的热闹,只坐了她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晚宴时又不得不喝了几杯酒,才在出来的路上见了风,还是那酒后劲太足,她坐到车上后,方觉得有些头晕。

    她想了一会儿韩青瑶,也不知道皇后见了她是什么反应,有没有为难她?下午离开晋王妃的屋子后,她就直接去了花园伺候老太夫人,见倒是见着她了,本想再找机会说几句话的,却被三夫人给搅合了,弄得她连她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万幸宴前她们已经说过体己话儿了,不然可不浪费了这次难得的见面机会?

    孔琉玥闭着眼睛,正打算吩咐外面跟车的婆子可以开动了时,耳朵里已传来婆子们的声音:“侯爷!”随即眼前一花,傅城恒已带着一股很浓烈的酒气,钻进了车里。

    她不由嫌恶的将手放在鼻间扇了扇,方嗔道:“侯爷便是再千杯不醉,也不能这样喝法儿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掉进酒缸里了呢!”话音刚落,只觉肩膀一紧,某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已收,已将她揽了过去,整张脸也随即埋到了她颈窝处,呵出的热气让她痒得受不了,因而不自觉的挣扎起来,嘴里还抱怨着,“一身的酒味儿,快熏死人了,还不放开我呢……唔……”

    一语未了,嘴已被堵了个严严实实,直至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过去后,方被松开了。

    孔琉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嘴里还满满都是傅城恒带着浓烈酒味的气息,以致她有些头晕起来,脸也烫得厉害,心脏更似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天虽已完全黑了下去,但跟车的婆子护卫们都打了灯笼,马车前头也都挂了写有“永定候府”字样的走马灯,车帘被风吹起的瞬间,还是能看见外面景象的,自然,外面也能看见车里的景象。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孔琉玥小声抱怨着,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冷不防马车却一个颠簸,以致她整个人都跌进了傅城恒的怀里。

    傅城恒就低低笑了一声,慵懒的问道:“我怎么了?”他的呼吸轻轻浅浅的,吹进她的脖领子里,热热的,痒痒的,窘得她连忙想起身。一抬头,却正好对上他明亮的双眸,虽然仍旧波澜不惊,里面却似有流水,星星点点、迤逦流转,让人移不开眼球。

    孔琉玥一时间有些失神,这个男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让她越来越有一种想靠得近一点,再靠得近一点的感觉了……

    她摇了一下头,问起其他事来,想要打破车厢里暧昧气氛,“虽说是姐姐的芳诞,侯爷心里高兴,也不能一高兴起来,就不管不顾的胡饮海灌罢?须知小酒怡情,大酒伤身,万一喝坏了身体,可怎么样呢?”

    傅城恒早被她身上熟悉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勾得口干舌燥,真怕再这样下去,一个忍不住,就……,毕竟还是在车里,外面又有那么多下人,这会子见她主动岔开话题,也就顺势说道:“我原不喝的,今儿个好歹算半个东道主,要帮着姐夫招呼客人,且架不住宁王在那里死劝,又拉着天朗不让他走,你也知道韩小姐今儿个来了的,天朗哪里待得住?随意应付了两杯就想走,偏被宁王给拉住,一口一个‘叔叔’、‘叔叔’的叫着,弄得天朗脱不开身,只得拉了我和神萍去给他挡,好不容易才脱了身。也不知道宁王事先吃了什么,今儿个酒量竟是比往常好了几倍子,弄得我也只能跟着喝了不少,倒是没想到熏着了你,以后我若再吃了酒,一定先洗漱后再到你跟前儿去……”

    说着说着,眼前忽然晃过宁王那张时刻都带着温润笑容的俊逸脸孔,不由微眯起了眼睛,神智也一下子清明了不少。

    最近宁王私底下的动作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筹谋什么大行动,偏生这人又极其会装,人前时刻一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样子,不比太后及其娘家人那般爱自作聪明,殊不知自己的很多行为都像是小丑,倒是为他赢得了一片明里暗里‘贤王’的称赞声……皇上如今又还未立太子,也难怪有些大臣会蠢蠢欲动,不得不防啊!

    想着,忽然又想到之前在宴席上时,傅旭恒不止一次两次去跟宁王套近乎,希望他最好不是生了什么投机取巧的糊涂念头来,否则,可是要连累一大家子人的……傅城恒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烦躁,天知道他有多希望跟那一位及其子女们划清界限,偏生在旁人眼里,他和他们就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他们就是实打实的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与他们有关的一些事,他就非管不可!

    看来,他得尽快找个时间,跟祖母说说此事,让祖母敲打敲打他们去,也省得将来闹出什么事来,他还得去给他们收烂摊子!

    傅城恒拿定主意后,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孔琉玥一直都没有说话,安静得有些不寻常,因此轻声问道:“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孔琉玥的确正想事情,想晋王不但有妾室更有庶子,而看晋王妃也不是太在意的样子之事,本来她不欲说出来的,这样的事儿,她只有在韩青瑶那里,才能找得到共鸣,她也就打算只憋在心里,等下次见了韩青瑶再说。却没想到傅城恒会忽然问起她,她想了想,也就忍不住说道:“也没想什么,只是在想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姐夫还有……别的儿子,害我今儿个差点出丑,幸好临出门时,多备了几样小玩意儿,不然差点儿连见面礼都拿不出来,他们又不比姑娘家,随便拔支簪子或是掳个镯子就可以,幸好!”她有意说得比较委婉,也有试探他态度的意思在里头。

    就听得他说道:“不过两个庶子而已,你是长辈,高兴呢,就随便赏他们点东西,不高兴呢,就点个头也就罢了,不值当放在心上。”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短短几句话,说得孔琉玥的心有些发凉起来。他虽然没有庶子,对待庶子也是这种可有可无的态度,但正是这种可有可无的态度,说明他虽不见得喜欢庶子,却也是不排斥有庶子的;甚至再往具体了一点说,他对庶子们的生母,也就是姨娘通房类的,估计也是不讨厌的,这一阵子之所以没去姨娘们那里,一来是因为对她还有新鲜感,二来则是因为他对现有的三个姨娘其实都不甚满意之故。等到有一天,他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满意的妾室,岂不是也要去后者那里,并与其生出一个甚至几个庶子来?

    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话虽如此,你可考虑过姐姐的感受?她跟王爷自小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要让她眼睁睁看着王爷去别的女人那里,她心里一定很难受。这也还罢了,偏偏还要让她时时看见王爷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在她面前晃,提醒她王爷并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丈夫,叫她情何以堪?侯爷作为姐姐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之一,作为她唯一的弟弟,难道就不觉得她很委屈,不会为她不平吗?”

    傅城恒闻言,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下意识说道:“可是打小儿世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啊,况且姐夫又不是真将那几名妾室放在了心上,不过是因为膝下子嗣单薄,惹得太妃和旁人一再说嘴,才勉强收了她们的,不然也不会连个侧妃的名分都不给了,姐夫的心终究是向着姐姐的……”话没说完,眼前却忽然浮过几年前晋王收妾室时,大病一场后瘦得近乎脱了形的晋王妃的强颜欢笑,忽然就如鲠在喉,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时候,他的确是心疼姐姐的,甚至还因此而恨上了晋王,觉得他既然娶了姐姐回去,就应该好好待她,不叫她受一丝半点委屈才是。

    但他也仅仅只是别扭了一段时间,如晋王所说,‘不过几个妾室、几个玩意儿罢了,喜欢呢,和她们说笑两句。不喜欢呢,便可以不理她们,便是她们不好了,也如同猫儿狗儿抓咬了一下子,可恕则恕,不可恕时则变卖或是打杀了也罢了,并不值当放在心上,’且在添了那两个庶子之后,晋王便几乎再未去过妾室们那里,亦连个侧妃都没封她们,笑容也重新回到了姐姐脸上,他知道后,也就将此事丢到了脑后去。那时候他也已经有了一房妾室,也就是以前的通房丫头刘姨娘,自觉很能明白晋王的想法。

    等到封氏有了傅镕,要将自己的贴身丫鬟,也就是白姨娘开脸时,他也就没有拒绝,心里想的是,他的心是始终在封氏那里的,他爱重的人始终只有封氏这个正妻,收个把个通房姨娘,又能动摇什么呢?而且他又不打算她妾室们生孩子,就更对封氏母子构不成什么威胁了,也就因此而忽略了她在人后的黯然神伤和在人前的强颜欢笑。

    现在想来,姐姐虽然从没在他面前说过什么,一问起她晋王待她可好,她都是说‘好’,封氏那里他当初也是自觉待她已足够好,至少比世上绝大多数男人都强多了,实则她们心里都是不无委屈的,一样是人,凭什么她们男人就可以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女人却只能忍气吞声,黯然神伤?

    由远及近,傅城恒又想到那天在梅苑时,孔琉玥只是跟作了男装打扮的韩青瑶稍微亲热一点并拉了拉手,他已觉得受不了,要是她真跟别的男人拉手或是似那般亲热乃至再有其他更亲密的事,那他岂非要气死过去?

    忽然之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片刻方喃喃的挤出一句,“以前从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也从没深想过这个问题……”

    孔琉玥就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怎么听怎么清冷:“是啊,这样的话男人不会主动说起,女人则不敢自己提起,您以前当然没听到过,也没有必要深想去。”

    992

    醒醒吧,你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一个封建社会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男人,内与外、性与爱、情与欲在他心里,有一个自然而然的准则,这个准则,既是他的准则,更是这整个社会的准则,难道你还期望他能为你做出什么改变吗?你就不应该得陇望蜀,有了他所谓暂时的“专房专宠”,还要去想其他的,就连晋王妃自小跟晋王青梅竹马,感情应该比旁的夫妇都来得更深厚得多才是,她都得不到的东西,你凭什么去奢望?

    听她又用上了那个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用的敬称‘您’,傅城恒的心莫名有了几分慌张,有一种如果他一个不慎,就会失去某种很重要的东西

    继室谋略全本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