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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殇第1部分阅读

    皇后殇 作者:肉书屋

    皇后殇第1部分阅读

    《皇后殇》

    作品相关 皇后殇 第一章

    皇后殇第一章

    东朝上元十六年冬,东成帝在位

    京都舜安城内,大雪纷飞,天地一片苍茫之色以往热闹非凡的街道沦陷在暴

    风雪里,萧瑟的风声在空巷中回荡坐在车内的人想揭开帘幕一探究竟,结果被迎

    面来袭的雪片遮眼,无奈地缩回了手再抬眼看了看车内的人,轻叹了一口气,靠

    在一旁闭眼打起盹儿来。风一直在窗外呼啸,时而强硬的刮开帘幕,顺带着雪花

    灌进来。那人眉头一皱,微开双眼,心中生出一丝怨气,这鬼天气还真是折磨

    人!身边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睡着了?或许是完全沉入了自己的世界吧!马车

    依旧默默的前行着,只有那留在雪上的车轮印还未消失殆尽,只能听见那悬挂在

    车檐四角的铜铃在风中“叮当——”回响。

    马车最后在一户官宅前停下,宅前两座高大的雕像此刻已是白雪掩身,难辨其貌。朱红漆的大门上有许多凸起的金色小圆点,庄严夺目。大门两侧挂着一幅黑石刻对联: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门上方悬着一块长方形匾额,十分赫然的印着两个烫金字体“梅府”,匾额两边的悬梁上还挂着两顶特质大红灯笼,灯身也用金漆写着大大的“梅”字。瞧一看让人觉得威严庄重,绝不失富丽华贵之感。

    “老爷,您回来了。”一名年轻小厮一边撑伞,一边为他拍掉身上的积雪。“大家都在品茗阁等您。”

    “嗯。”男子点点头,转身看向马车说,“去把车上的人接下来。”

    “是,老爷。”

    这时,一个被白色貂毛披风包裹的少年从车内走出来,在小厮的搀扶下也缓步下了马车。“去品茗阁。”男子吩咐道,说完朝门内走去,少年沉默了片刻也跟着踱步进门。

    品茗阁其实是一座临湖而搭的小楼台,是梅家人专门用膳的地方。屋子的门窗都选用的上好的椴木材料构成,木窗上镂空雕刻的白鹭荷花图案,独具匠心,生动逼真。面门而立的墙壁上是一块巨幅的刺绣图——百鸟朝凤,针线丝丝相扣,色彩缤纷,富贵骄人。屋中央摆着一张紫檀木红漆大圆桌,桌面纹理光滑。围着桌边摆放着十张同材质的镂花矮圆凳,因为入冬天气寒冷,屋内四个墙角皆摆放了青铜鼎炉,时刻白雾升腾,暖气流散,人入居室如至春日般温暖,还总有一丝清淡的熏香味萦绕鼻尖,令人神清气怡。看到男子进屋,众人纷纷起身,知道男子在主位坐下才坐回去。男子右边有一个空位,平时是大夫人的位子,因为事先吩咐过管家,所以今天特意腾出来了,男子示意让少年到身边坐下。梅管家立马替少年解下了身上的貂毛披风放置一旁。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泻而下,白皙的面庞稚气未脱,明眸皓齿,一袭紫色锦袍加身,腰挂一块紫光流泻的龙纹玉佩,全身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爹,这个哥哥是谁啊?”一脸天真的若芷好奇地望着父亲,二夫人宋月如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小嘴,“小孩子只管吃饭就好,问这么多干嘛?”

    屋内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大人们自然知道少年就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五皇子——颜暄之,兰妃刚刚香殒而五皇子尚且年幼,皇上又病卧床榻无力顾及到他,才特地把他送出宫来,而梅濂今早天未亮就进宫就是为了此事,所有人都明白在那变幻莫测的皇宫,多呆一秒就会多一秒的危险,皇上再不舍也只能这样才能保住他的一条性命,出宫意味着失去了做皇储的资格。大人们看着这个刚年满十一岁的孩子,不免心生一丝怜悯,丧母离家对一个孩子来说该如何承受,心早已千疮百孔了吧?

    “娘,他哭了?”一个细如蚊声的童音,清晰刺耳。若琬偏着头怔怔地看着他,她只隔了他一个位置,看得很清楚,他埋着头,粉白的面颊上两道浅浅的泪痕。

    “琬儿乖,好好吃饭,不要讲话。”大夫人苏静香心疼地摸着她的头,瞥了一眼梅濂,见他脸色阴沉,心里一慌止不住咳嗽起来,身边的阿嬷端来热茶喝下,又不停给她搓后背才稍稍缓解,她已不敢再看他的脸色,想必只会让她咳得更厉害。

    “殿下,”梅濂轻轻唤道,语气沉重,“陛下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如今兰妃娘娘又不在了,倘若有人乘此时机加害于你,陛下也不一定能保您周全。送你出宫是万不得已,陛下比任何人都割舍不下您,您平日最受陛下宠爱,想必也是能明白他的一片苦心吧!”说完,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五皇子低着头沉默不语,单薄的肩膀却在轻微的抖动。其他人都静坐不语,原本应该其乐融融的年夜饭此刻却变得无比苍凉。满桌的珍馐美食,醇露琼浆,却无人敢动筷子。

    “殿下,兰妃娘娘此刻正在天上看着您呢,您要让她伤心吗?”坐在梅濂另一旁的弟弟一直未开口的梅坚打破了沉寂,他是国子监的学官,素有“快嘴八哥”之称。一副伶牙俐齿,经常让听课的学生飘飘然乎,神游不知所处。

    一语惊醒梦中人,五皇子面色一怔,抬起迷离的双眼瞪着梅坚,“你骗人,母妃她已经死了。她才不会看到,才不会伤心呢。”

    梅坚似笑非笑地问道,“殿下,你怎么知道娘娘不会伤心呢,娘娘是仙逝了,可是人有三魂七魄,死去的只是一副皮囊而已。娘娘的魂魄一直都在,所以她会时刻守护着殿下,殿下在梦中没有见到过娘娘吗?”

    “真的吗?”五皇子恍然大悟,自从失持以后每每做梦都看见掩面而泣的母妃,难道是因为孩儿而伤心吗,母妃?

    “殿下若能和以前一样吃饱穿好睡好,娘娘在天之灵也会安息。而且皇上也能真正安心。殿下不想让他们失望吧?”

    “嗯”五皇子哽咽地答道。父皇,母妃,我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的,一定不会再让你们伤心的。“以后要劳烦梅大人了。”

    “殿下不必客气,微臣承蒙圣上信任,自当尽心尽力照顾您,您以后可以把梅府当成自己家。梅府虽比不上宫中锦衣玉食的生活,但绝对会让殿下饱食暖衣。”

    “梅大人,以后叫我暄之吧。”五皇子苦涩地笑了一下,“我已经回不去了吧?”

    梅濂无奈地看着他,不再言语,默默地夹起一块鸡肉放进他碗里。他夹起碗里的鸡肉一口放进嘴里,狠狠地嚼起来,食之无味。

    “大家也都吃吧。”

    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快速窜到他身旁,如花的笑脸似片片桃瓣,“哥哥,我叫若芷,若芷幽兰。今年六岁,以后我们可要互相照顾哦。”

    五皇子点点头,梨花带雨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我叫暄之,今年十一岁。”

    “暄之哥哥——”若芷甜似蜜糖的声音,使每个人都宽了心,尤其是梅濂,眼角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还真是让人又疼又恨,不过总比另一个又呆又傻的好!

    若琬偷偷地瞟着父亲,他从来不对她笑,他知道爹对她和若芷是不一样的,她也不敢问娘,娘老是咳嗽,可爹从来不去看她。娘很怕爹,她也是。

    月华如银,与地上纯白的积雪相互辉映,给窗前的景色添加了一丝朦胧之感,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白雾。雪早已停了,半夜时分害羞的月娘也露出了半张脸。一人独坐窗前,望着迷茫的月色出神。他心一下收紧,倏地站起身来,探出头,眼睛直盯视着窗外的墙边。

    “是谁?!”

    少顷,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黑暗中向窗边靠近,月光下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有丝胆怯,“对不起,吓着你了。我们见过的,吃饭的时候我就坐在你旁边的旁边。”

    五皇子舒了一口气,回忆了片刻,心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吃饭的时候根本就心不在焉,哪会记得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物?他浅浅一笑,“哦,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我,”她迟疑了片刻,今夜月色正好,她的表情全收罗在他的眼里,她和她是不同的,她似乎有很多的心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像吃饭的时候也是,都没有听到她的笑声,突然很想看她笑起来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他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也可以叫你哥哥吗?”若琬怯弱的问道,“虽然我比若芷妹妹大些,但是我今年还只有七岁。”

    “好啊,”若琬一喜,却没料到还有下文,“但是你为什么想认我做哥哥呢?难道也是因为若芷?”

    “因为认你做哥哥的话,爹就会对我笑了。”五皇子听了一愣,就这么简单?“爹一直都不对娘和我笑,今天若芷妹妹叫你,爹就笑了。要是我喊你哥哥,他也笑的话就表示他也喜欢我了,说不定就会去娘的房间看娘了。”

    一丝夜风,几句呓语,轻轻地绕过耳畔,飘向庭院,又悄无声息,恍若梦语一般恍惚。五皇子望着眼前背对着月光的瘦小身影,银白的清辉下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炯炯有神,淡雅的笑容像在午夜盛开的百合花,内敛善良,骨子里透露出坚毅。他的嘴角也微微上扬,不着痕迹,午夜的风果然清新怡人。

    “我叫颜暄之,今年十一岁。你可以叫我暄哥哥。”

    “我叫梅若琬,今年七岁。你可以叫我叫我”

    “琬儿——”

    “嗯暄之哥哥——”

    “你怎么老哭丧着脸啊?”

    “我没有啊”

    “呐、呐、呐,还不承认,现在就是啊”

    作品相关 皇后殇 第二章

    皇后殇第二章

    东朝上元十九年,颜成帝薨。八皇子颜煜继位,帝号颜璟帝,改年号中元,加封璟帝生母伊氏为皇太后,垂帘辅政。

    东朝中元五年,颜璟帝亲政,独揽,将皇太后移居行宫朝佛寺颐养天年。

    两年后——

    铅云压顶的舜安城并不如天气这般沉闷,城里的百姓每日穿梭于大街小巷,为将近的年关忙忙碌碌,冬日寂静的街道洋溢着一丝节日的喜庆。梅管家站在梅府厅堂内指挥着左来右往的下人搬运着新添置的年货,忙进忙出。每年此时,各房夫人小姐们都会聚在二夫人宋月如房内,挑选着商铺老板送来的刚刚运进京城的上好的绸缎丝绵和最新式样的钗钿钏珰。后花园内,梅坚的七岁的小儿子松竹正在和一个小丫鬟嬉戏打闹;而格调古朴的书房内若琬独坐窗前,正伏在案头执笔在纸上轻轻地挥写着几行小楷: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倏地从窗外飘进了一片雪花,静静地落在纸上,晕开了字迹。若琬搁下笔,抬眼望向窗外,外面不知何时已下起了细碎的雪花,看起来像满天飞散的白色绒毛细腻柔软,若琬伸出手去接,落入手心有一丝冰凉。凝视着手中已融化的雪花,思绪很容易被拉回了那个月光清辉,雪地如银的夜晚,仿佛昨日重现,历历在目。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小丫头梅柳推门而入,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暄暄少爷来了。”

    “你跑这么急,伤到了身子,我和他可都赔不了你的。快坐下喝口茶,缓缓气。”若琬浅浅一笑,漆黑的眼眸盈盈如水。

    梅柳不好意思的撇嘴笑了一下,圆嫩的小脸有些红润,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若琬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她不知道自从娘过世后这梅府除了梅柳之外还有谁真正关心她,暄之两年前被封为贤王,早已不住在梅府了。说到底梅柳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跟了她之后还经常被其他丫鬟欺负,对她总有种深深的愧疚。

    “若琬——”一声轻唤,转身望去,一个身穿紫衣长袍的年轻公子伫立面前,面若白玉,目如璨星,脸上的笑容如春风里绽开的花朵,甜蜜如糖。

    “暄少爷——”梅柳欣喜地叫道,看着面前的两人,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若琬静立在原地,眼睛注视着慢慢靠近的人,眼角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两日不见,暄哥哥的头发有长长一点哦。”她撩起他额侧的一缕乌丝仔细的端倪起来。

    若暄温柔的笑着,深幽的双瞳里柔情四溢。世上之人怕没人能及她对自己如此关怀备至,情深意笃;只有她能让自己忘却那难以承受的梦魇。暄之抓起她细嫩的双手紧紧的攥在胸口,永远也不想放开。

    “琬儿又消瘦了,是不是又挑食了?”眼望着她瘦削的下巴,暄之觉得心里隐隐一丝作痛,略显苍白的面颊无任何血色,只有一泓秋水倒越发看起来熠熠生辉。若琬轻轻摇头,“看到你就好了。”

    “对不起,这两天皇上一直不肯放我出宫,总是和我聊些小时候的事,直到今日我才出来。”暄之将她轻搂入怀,目光瞟向窗外洒落的雪霰子。“过年后我去请旨,让皇上赐婚。”

    若琬靠在他怀里轻轻点了一下头,窗外依旧落雪纷纷,可是只要呆在这个人的怀抱中,手脚不再冰凉,心,暖烘烘的。

    已站在门口多时的人静静的将一切收进眼底,姣好的面容上云淡风轻,看不出喜或忧,斜倚在门框上悠闲自若。

    “若芷?”若琬瞥到门口的人,有些吃惊,“天气这么冷,怎么站在外面?”

    “屋内一片良辰美景,我怎么好大煞风景?”若芷一笑,踱步而入。一件碧绿色绣花圆领短襦,配一条碧绿色直裾荷叶纱裙,腰系金丝绣荷花宽缎带,柳眉杏眼,桃腮,仿若清莲玉立,临风而移。若琬闻言立马羞红了脸,若芷瞥了拂袖一笑,眼波转向另一个人。

    “暄之哥哥可都只来看姐姐,我可要生气了!”

    暄之依旧温柔浅笑,眼里的浓浓爱意全变成了宠溺。

    “若芷,暄之哥哥知错了,你想怎么处罚哥哥啊?”

    “这个嘛”若芷思忖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后天晚上赏梅宴我要去。”

    “啊?”暄之迟疑了一下,缓声道,“若芷,你说其他的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只是”这个鬼丫头消息还真是快!雪苑的赏梅宴只有在下雪后才会开办,皇上已经决定腊月二十九晚邀请文武百官去雪苑赏梅,但是每个官员只能带一名家眷,不想拒绝若芷,只是这样难得的机会只想和一个人去。

    督见他脸上的神色,若芷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唉——,跟你说笑呢!那么无聊的地方我才懒得去,你还是带姐姐去最好。听说最近玉珍坊来了一种玻璃弹珠,有很多种颜色,你买给我吧,就当惩罚。”

    说完,若芷扬了扬手臂,朝门外走去。

    若琬看着她走了出去,转头凝视着若暄,目光如水,声如清泉,“我真的可以去吗?爹不会发现吗?”

    暄之地摸着她的头,柔声道,“当然可以,只要让他认不出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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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殇第三章

    雪苑虽是皇家的园林,它位于顺安城西侧,方圆六十里,是皇家重地,常年由卫军看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苑内种有几千棵梅树,大多数为罕有或绝迹的品种,十分珍贵。每当落雪后,成千上万朵含苞待放的花蕾便会一夜开花,大片的白、大片的红、大片的粉甚至还有几抹奇异的蓝融成一片,纯洁而妖艳,烂漫亦奇幻,异彩纷呈,可比世外桃源,堪称人间仙境。

    石道上的众人皆被这眼前美景所陶醉,没有人注意到贤王身边一个帽沿低垂,身形娇小的青衫小厮。若琬仔细的环视着周遭,从一进门开始,一股沁人心肺的清香便扑鼻而来,放眼望去,两旁梅树花满枝头,被风吹落的花瓣在空中如白蝶翩飞,铺满地面,变成了冗长柔软的彩绘地毯。更让人吃惊的是----

    林内别有洞天,梅树林中央竟然是一个圆形小湖,月色下波光粼粼;从湖边依次从外向内搭建了三条环形回廊,廊上平均分设了十个大小相等,外形相同的廊亭,唯独只有一间不同。与廊相距十米远的湖中心是用大理石砌成的高柱台,面积很大,是专门用来表演歌的。廊间相隔三米,由三条木制长吊桥连接,从湖边一直延伸到湖心。待若琬在亭内坐定,才发现每个官员都有专属的亭台,位置是按官职大小分布的。贤王的亭台在最里侧与对面雕龙砌凤的御亭遥遥相对,御亭左边是东朝丞相梅濂的亭子,右边则是东朝尚书令易正中的亭子。其他依次就是翰林大学士、御史大人、廷尉大人、骠骑将军等一些人的亭子。御亭四周皆挂上了薄薄的帷幔,白影随风浮动,给亭子添加了一丝神秘感。

    若琬摸着脖颈上的吊坠,心中一片温热,娘最喜爱梅花了,这块玉石就是外公特地请人为自己心爱的女儿刻的,只是他若是知道自己亲手给女儿创造了一段可悲的婚姻是否会含笑九泉?白玉上雕刻精致小巧的梅花图案凝集着外公对娘所有的爱,也包含了母亲对自己所有的爱,只是这样美的梅花她却再也看不到了。一只大手覆盖上来,若琬抬头,正好四目相接,俊美的容颜上那双温情脉脉地眼睛正注视着她,两人都默契的相视而笑。

    这时众人起身,拱手作揖,口中喊道:“吾皇万岁!”

    御亭中一个穿着明黄|色锦袍的年轻人落座,相隔几十米,若琬看不太清天子龙颜,能感受到的只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王者气息,和若暄截然不同的气质。

    几首古曲罢后,若琬觉得有点昏昏欲睡,正当她感到索然无味时,一位面罩白纱,身穿粉衣的女子从天而至,惊煞众人。随着悠扬的乐声再度响起,粉衣女子在湖心蹁跹起舞,手中的粉绫凌空一执,似纤云弄姿,瞬息百态,曼妙的身姿柔若无骨,灵活摆动,清风漾起,飞身一个纵跃,梅花花瓣漫天如雨,衣袂飘飘举,宛若天女散花,置身瑶池仙境。一曲终而神未定,粉衣女子已躬身上前,跪在天子脚下。“民女易倾城叩见皇上。”声音黄莺出谷,细腻润滑,酥软人心。

    “抬起头来。”一阵低沉的嗓音,面纱轻揭,御亭内旁人惊呼,直道是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乃倾国倾城之佳人也。右亭中易正中正手举白玉杯,悠闲地品茗醇香,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若琬回过神来,扫视了一眼全场,只见宴中众人皆看呆了眼,暗中惊叹,一眼瞥见身旁傻眼的暄之,不由得嘴一撅,狠狠揪了一下他的左耳,“咝——”暄之轻呼一声,捂着红肿的耳垂,可怜巴巴地赔笑道;“我的好琬儿,别生气了。你看暄哥哥的耳朵多块被你给拎掉了。”

    若琬轻哼一声,侧着身转头看向别处,活该!谁让你眼睛都看直了!

    看她闷不吭声,暄之轻笑着把她揽过来面向自己,笑如春风。

    “原来吃醋的琬儿这么可爱,早知道应该让你多吃点醋的。”

    “你——”若琬一时气结,面如红椒,素净的脸反而变得娇艳动人,心里觉得有些委屈,哄人也不挑好听的,我就小心眼不准你看别人,有那么可笑吗?

    暄之抓紧她欲挣开的手臂,笑容淡定,眼角却隐去笑意,幽黑而深邃。“你觉得这样的场景不傻眼的人正常吗?认识我这么久,你觉得我是好色之人吗?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若琬一怔,这样受伤的眼神是第一次见到他时见过的吧?像是无底的深渊,弥漫着浓稠得化不开的忧伤。心被针深深的刺了一下,疼痛不已。暄之真的很好很好,对每个人都好,对她更是关怀备至陪她跪在灵堂整夜一起哭泣,和她一起在寒夜里看雪,为她驱狗被咬的,为她爬树摘风筝跌落三个月卧伤在床,这样好的他,为什么她要怀疑呢?一直以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他自己的理由和苦衷,就只想着自己的她真的好讨厌,讨厌这样的自己!。懊恼地捶着自己脑袋,她抬首刚想唇辩解什么,突然一阵温软覆上唇瓣,宛若蜻蜓点水,若琬刹那间脸变得火烫,羞涩的瞄着周遭,还好没人看见,暄之浅浅一笑,抬起她的下颌,眼神深情而专注,“对不起,琬儿不该让你伤心的,记住----我只喜欢你。”

    “嗯。”如水的眼眸波光闪闪,甜甜的笑意从嘴角荡开,“我以后都相信你,永远相信你。”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此时湖心传来清脆的笛声,一名青衣女子端坐于湖心柱台之中闭目吹奏,若琬听着仿佛天籁之音,清泉映月,悦耳舒心。

    寒夜冷风阵阵,拂面袭来,酒醺欲醉的人走在古石道上,渐渐清醒的头脑看清了眼前的方向,加快了回程的脚步。偶尔身边擦过几名不认识的官员,低着头行色匆匆,传来的窃窃私语声,格外清晰。

    “你知道吗?刚才在宴会上那个技压群芳的易倾城是易大人的妹妹。”一人说。

    “哪个易大人?”另一人不明就里的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啊?当然是尚书令易正中大人啊。早就听闻易倾城是个倾国倾城美女,好多王侯贵族上门提亲,易大人都拒之门外,看来易大人早就把眼光放在了最高处啊。”

    “照你这么说,那今天这出戏可是早己安排好了,那个易倾城真是人比花更美,看来易大人迟早要变成国舅了啊。”

    “这以后的事儿谁也拿不准,你还是少讲点,快走吧。”话毕,两人皆低下头去,快步消失在人群中。

    若琬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望着路边飘落的梅花暗暗出神,官场如此复杂,为了生存不择手段,为了利欲贪赃枉法,为了权势栽赃陷害,整日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最终得到的也未必能是静心片刻来欣赏的一枝梅花。她一定要和暄之远离这纷扰的喧嚣之地。脑子一下子回忆起亭子那一幕,用手轻触了一下红唇,脸上一热,低头抿嘴偷笑起来。随手摸了一下胸前,顿时脑中一片空白,“项链呢?我的项链不见了!”

    暄之看着若琬空空的脖颈,心中一紧,他知道这条项链对她有多重要,看着此刻她刷白的脸,就知道她有多害怕。

    “不要急,一定可以找到的。刚才在亭子时,我还看见在你脖子上呢。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亭子那边看看。”说完,一道修长的紫色影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望着人渐渐稀少的林荫石道,若琬有些担忧的向亭子方向缓缓寻去,大红的灯笼高挂两旁,朦胧的烛光给铺满花瓣的路面涂上了红晕,天上月辉横斜,地上斑驳树影,光影交错,似人影若隐若现。

    “哎呦,这是什么呀?挺着奴才的脚怪疼的。”一个尖利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若琬心一惊,闻声跑去。定睛一看,那人手中敞放着的果然是她的梅花玉石,两眼顿感发酸,强忍住眼泪,稳住语气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的项链。”

    “是你的?”那人一脸诧异,打量着眼前一身青衣的若琬,“一个小厮竟然会有如此珍贵的项链?”

    “这条项链是我娘留给我的,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若琬不卑不亢的说道,并未注意到那人身旁还有一人。

    “好大的胆子,一个奴才竟然敢在皇上面前自称‘我’,你不想活了吧!来人呐!”尖利如刀的声音,直刺入若琬耳膜。若琬心中一顫,没有想到面前之人竟然是当今圣上,暄之的弟弟。忙要低下头行礼赔罪。

    “成公公,这么晚就不要再惊扰一番了。还给他吧。”一阵低沉的清亮嗓音,如饮甘酪,令人心旷神怡。若琬偷瞄着他的衣服下摆,明黄|色镶金锦袍上绣着十二章纹饰,腰挂蓝色螭龙玉佩,脚穿绣龙金皮靴,十分雍容华贵。

    “你在贤王府当差?”皇上淡淡的问道。

    “嗯?”若琬一脸愕然,怎么会?宴会上有文武百官在场,皇上竟然会注意到王爷身边的一个小厮,若琬顿时觉得头上方的人令人心生畏惧,深沉的可怕。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若琬慢慢抬起头,一双黑褐色眼瞳在灰暗中迸发出锐利的光芒,晃动的光影中可以辨出轮廓分明的五官,俊朗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王者的傲气。黑褐色瞳眸凝视她片刻,突然发出一丝冷笑,又似是在喃喃自语。

    “可惜啊,皇兄也不过尔尔,”说着,他转身慢悠悠地向雪苑出口方向走去,修长的身影霸气十足,身边的成公公紧跟其后,放肆的笑声还回荡林中。“易倾城果然是个绝色女子。”

    “若琬——”

    良久,直到听到暄之的轻唤,若琬才缓过神来,垂首凝视着手中已经碎成几块的玉石,泪水静静滑过脸颊,溅在玉上,莹泽闪烁,暄之看着泪如雨下的憔悴人儿,静默的把她搂进怀中,任她的泪水浸湿胸襟。

    这一晚,夜凉如冰,心---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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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殇第四章

    待小丫头梅柳从二夫人那儿回来,小姐早已不在房内,梅柳放下手中的新衣物,走进内屋又寻了一番,终是放弃。

    每年大年三十,二夫人都会吩咐她去拿几件新衣和一些零碎的玉簪珠花回屋给小姐穿戴梳妆。二夫人的用意自然是要让那位平日难以见到的梅大人知道即使他对这个女儿漠不关心,他也不必心生亏欠,他给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和其他的大家闺秀一样养尊处优,这一切都是他给的!这就够了!作为他的妻子,为他做到这样也就够了。

    此刻伫立在梅树下的人心里想的恰恰背道而驰,空空的脖颈,空空的心,眼底的悲伤情绪浓得化不开,潜移默化地扩散至全身。

    这时远处传来一群嬉闹声,众人拥簇着一名红衣少女朝这边过来。上好的红色缎布上绽开出一朵朵硕大的牡丹花,娇艳欲滴,更衬得少女如雪的柔润光泽,白净的面容施粉浓艳,柳眉细挑,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高傲之姿。此女正是梅濂与三夫人所生的女儿,现今梅府的大小姐——梅若雪。

    顿时笑声嘎然而止,少女面露不悦。

    “你怎么在这儿?”

    梅树下一身素衣,衣角轻飘,身后的长发用一支玉钗简单的绾成了一个髻,清冷而独立。若琬转过身对眼前的女子略微行了一个礼,“姐姐。”

    若雪款款走上前,挥手给了她一记耳光,一个鲜红的掌印赫然挂在了若琬脸上。

    “怎么?跟你说的话都当耳边风了是吧?这里是你可以随便进的吗?”

    “我只想看看娘种的这棵树。”若琬用手捂住半张发烫的脸,使劲地睁大双眼,好让眼泪不轻易掉落下来。

    “这里已经不是的住处了,现在住在这里的是我娘——梅府的三夫人!”若雪悻悻然的说道,“梅三——,去拿刀把这树给砍了!眼不见为净!”

    说完,一个年轻小厮从她身后的人群礼跑出来。

    “求求你不要砍!”若琬慌张地拉住她的衣袖,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再也无力阻挡,不可以砍的!不可以!那是娘为她栽的树,是陪伴她和暄之一起长大的树,有着她所有美好回忆的树,不能砍的!“姐姐,我保证以后没有你的允许,再也不踏进这里了。我发誓!我发誓求求你不要砍!”

    若雪拽掉她的手,冷哼一声,玉手轻扬,只见那年轻小厮便又退回了原处,“记住你说的话。”

    若琬绷紧的心终于松弛下来。忽然感觉头上一松,乌黑的发丝如瀑披泻而下,玉钗早已到了若雪手中,她冷眉一挑,便将它扔给了身旁的一个丫鬟,“小萃,赏给你了。”

    “谢谢小姐。”小萃欣喜地接住,立马将玉钗收入袖中。若畹低头咬紧绛唇,没什么好委屈的,若琬!不是早就习惯了吗?她是姐姐,还把树给你留下了,已经很好了不是吗?忍一下就好了。

    “不要怪我心狠,本来就是你们欠我们的,这只是你的报应而已,还有”若雪说着嘴角浮出一丝冷笑,“我只把若芷和烟岚当成妹妹。”若琬面露苦涩,心里一片冰凉,原来她这么恨,也对!三娘才是爹的结发妻子,她和娘才是不该出现的人,她应该恨的!只是以为已经不在乎了,原来有些东西永远也无法习惯的!

    若雪十分满意的欣赏着她的表情,纤腰回转,拂袖一挥,在众人的簇拥下悠然离去,那婀娜的身段仿佛炽热的火焰,红艳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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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殇第五章

    当小姐进屋时,梅柳着实被她吓了一跳,一身单薄的衣衫,脸色半红半白,凌乱的头发夹着几朵梅花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梅柳立即把她拉到暖炉边,取来厚棉袄裹在她身上,又倒了杯热茶放在她手心,过了许久那娇瘦的身子才停止了发抖。梅柳一脸担忧地瞧着小姐,千万不要和往年一样啊!结果到了未时,若琬就头热眼昏,咳嗽不止,卧病在床了。

    眼前有梅花瓣飘落,抬头望去是那棵梅树上已长满了妃色的梅花,成片成片的花瓣从头顶飞落下来,一直飘、一直飘、、、,暄之穿着厚厚的白裘衣,拉着她绕着树不停的奔跑,娘手拿白绢,站在一旁不时叮嘱着小心滑倒,可是暄之依旧拉着她跑,直到气喘吁吁,红透热面,稚气的脸蛋上还是那样笑靥如花,她也跟着“咯咯——”笑起来。若琬觉得好久没有这样心情舒畅了,三个人就这样一直笑着——突然树下出现了一个红艳似火的身影,若雪狂妄的冷笑着,身后的梅三阴笑地拿着砍刀劈向树干,她惊惶地看向两边,娘不见了,暄之也不见了,只剩下若雪尖利的笑声:啊哈哈——这是你欠我的、、、是你的报应、、、啊哈哈!、、、不要!不要!、、、

    “不要!”若婉一声喊叫,猛地坐起身来,扫了一眼房内,已是深夜,朦胧的烛光照得房内一片荤红。“琬儿,又做恶梦了?”这时床侧边传来一阵温柔的男音,若琬侧头,暄之正披着皮袄坐在床边,一脸关切的注视着她。“快把衣服披上,我给你倒杯热茶。”

    若琬接过茶,暄之将她身后的枕头垒起来,扶她靠在上面。看她一脸憔悴,心生生起一丝埋怨,又不敢把语气放得太重,最终只得变成了一阵叹息。

    “对不起”

    “反正王府里我早就交代好了,今晚不回去了。”暄之边说边帮她掖紧了被角,接着握紧她冰凉的手背,眼波深邃地凝视着她,“你可以对不起我,但是不能对不起自己。”

    “除夕晚宴过了吗?爹应该又要”若琬轻抿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爹是不会在乎的,也许没有她这个女儿更好吧?

    “你呀,又在胡思乱想了。”暄之轻拍了一下她的头,那力道更像是摸了一下,这丫头心里又该难受了。“若芷和克彦都来看过你,听他们讲你爹在吃饭的时候有问起过你,那桌上的药就是他吩咐人送过来的。”

    若琬睇了一眼圆桌上的小方盒,眼角闪过一丝欣喜,这一幕却逃不过那明亮的双眸,暄之眼里流露出一丝疼惜。

    这时梅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走进来,看到半倚着身子的小姐,惊喜万分,“小姐,你醒啦!暄少爷都在床边守了你几个时辰了。”

    说着小心翼翼地将碗递给了暄之,又接着问道:“小姐饿不饿?我去厨房再弄一碗来。”

    “不用了,你也折腾了一天,进来歇歇脚吧。”

    “呵呵!还是暄——”梅柳拿起桌子上的小方盒,正要说话,却被暄之抢言道:“哎呀——,这个面怎么有点咸,是不是盐放多了?”

    “真的?”小丫头凑上前去,却发现暄少爷背着小姐一个劲儿的对她挤眉弄眼,一脸诧异地盯着暄少爷,忽然俯瞄了一眼手中的盒子,心思聪颖的她立马心领神会,接过汤碗,放下小方盒,又跑了出去。

    “这个梅大厨真是的,大年三十就想偷懒,我拿去给暄少爷换一碗。”

    “你慢点儿跑,小心摔跤!”若琬坐在,轻轻地摇头,脸上浮起一丝苍白的微笑。

    “好像下雪了。”暄之望着窗外,喃喃地说道。闻之,若琬将目光移向了窗外,许多银白色的小点在飞,犹如竹外疏花,迎风落瓣,在孤寂的黑夜中绽开—回旋——落地,无声无息。手——又习惯性地抚上脖项,隐隐地,心为何隐隐地感到一丝不安呢?

    玉珍坊内——

    “又下雪了。”屋内传来一声叹息,二楼的窗扇被推开了一点缝隙,一抹绿影宁宁伫在窗前,眺望着远处地点点灯火。房间里的装饰十分精致,红梁白壁上,雕花戏蝶舞,罗帏绕柱,彩绘地毯在脚下层层展开,红木圆桌上香猊袅袅,暖香浮动。这时水晶珠串帘被撩开,一个身穿茜色棉袍衣的清朗男子慢慢地走进帘内,在桌边坐下。

    “谁会想到才名满京城的梅家三小姐大年夜会在我这小小的玉珍坊呢?”

    “易袖,你也取笑我?”窗边的人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瞟过男子一眼,又望向窗外,开阖间,似是自言自语。“爹爱的人明明是三娘,却还娶了大娘和我娘,男人——成亲和爱情是两回事吧?”

    男子笑而不答,答案永远只有自己心中知晓。清秀的面容上一双飘忽般眼睛,让人难以看清他的情绪。他将一个紫檀木盒放置在绣花桌幔上,“这是贤王昨天深夜送过来的,看起来对他很重要,再三叮嘱我想办法弄好它。”

    拉回窗扇,若芷莲步慵懒地移回桌边,玉指轻启,盒内纯白的羊毛铺垫上,一块四分五裂的梅花玉石,莹光熠熠,香椟碎玉,着实令人惋惜。“能弄好吗?”

    “西南藩地盛产一种胶,要等些日子才来运进京。”男子从袖中拿出一块雪白的丝绢,闭目嗅着香味,样子像极了妩媚的女人,“不过,弄好了也会有裂痕的。”

    若芷拿起其中的一个玉块,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翦水般的黑瞳渐渐蒙上一层雾气,“为什么是她?明明是我先认识的。”

    “皇上,你怎么一个人站在殿门口,小心着凉!”巍峨的宫殿门阶前,一个颀长的身影肃然而立,身后的人急忙给他批上了一件厚厚的裘衣。

    “韶华易逝,光阴荏苒。又是一年了。”冷风轻轻地掠起他的发丝,孤傲的俊颜带着一丝怅惘,目如点漆,深不见底,淡漠的语气好似在扪心自问,“高处不胜寒,朕注定要成为孤家寡人吗?”

    “皇上,您勤政爱民,日夜操劳,现在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您现在也应该为自己想想了,您亲政两年,可后宫如今还是空置啊。”一旁的成公公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着,一边揣测着皇上的反应,真不知道这个圣上心里是怎样想的,都已经十九岁了,却迟迟不肯纳妃。唉!试问哪个奴才能真正猜透主人的心思,何况此人还是这天下的主宰者。

    黑暗中一阵静默,只有眼前的雪花在不停地洒落,台阶前的人依旧保持着原样,看不出任何情绪。过了许久,侧过身来,“成公公,回殿吧。”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佳境难入梦,同是无眠人。

    明日春秋里,惟恐多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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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殇第六章

    第六章种子(一)

    一晃眼过去了十多天,若琬的病也早已痊愈,每天呆在自己的闺房内倒显得十分兴奋,因为暄之告诉她,爹已经允许她在贤王府过元宵节,她终于可以去看看暄之的家了,以后她也会住在那里的,还要带上她的小丫环梅柳。

    “小姐——,贤王府的轿子已经到了。”梅柳急急忙忙地跑进屋,一说到要去贤?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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