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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雍正当道第39部分阅读

    还珠之雍正当道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雍正当道第39部分阅读

    着木匣里枪支。乾隆环视着跃跃欲试儿子,笑着取出匣子里火枪,交与永璋,鼓励道:“出门试试吧,朕已经命人在百步外挂起靶子了。”

    永璋等人对视了一眼,兴高采烈接过火枪,单膝叩头,口中说着谢皇阿玛恩典。

    静坐一旁天佑,则以眼角斜视着方云貌与武介,吩咐道:“你们陪他们出去,从旁指点一二。”

    “是。”武介、方云貌立即抖着脚起身,虽说他们昨日已拜见过皇上,但心头那份激动与畏惧,丝毫未有消却。他们情绪仍在欣喜若狂和胆战心惊中徘徊。然,天佑发令,他们乃敢不从?只得,随着雀跃而起永璋三人出了大厅。

    不多时,听得门外几声鞭炮似轻响,随即又是一阵欢呼惊叹。少时,一连串急促脚步奔回厅堂,永璋满眼透着喜色,连那苍白脸颊也浮上了些许红润之色。

    乾隆昂首凝望儿子,问道:“你们看这火枪如何?”

    “好厉害!连靶子都射穿了!”永瑢抢着道。

    永珹亦是神采飞扬道:“比以往儿臣见过火铳利害多了。这火枪容易加火药,虽说打一枪要拉枪杆,卸除第一枪余留残渣,但比取箭弯弓可快多了。”

    永璋点头附和道:“儿臣也觉得不错。儿臣身子弱,若要儿臣弯弓射箭打靶子,儿臣就是勉力而为,也未必能射中。可只要有了这火枪,打中靶子,不过是举手之劳。”

    “说得好!”乾隆冲永璋颔首道:“永璋说到了点子上,这就是关键所在。骑马射箭确实不可少,是强我大清根本,但未必人人能成为个中好手。可火枪不同,只要你有手,眼睛又好使,既能打中目标。”

    乾隆环顾着众人道:“我大清一直看不起洋人,觉得对方比不上我等勇武。可是,你们想。若他们几千几万人手拿火枪,上我大清挑衅,我们铁骑能强过他们么?”

    永珹与永瑢互觑了一眼道:“皇阿玛,儿臣虽觉得火枪利害,可是,我们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儿臣相信,我们大清十万铁骑,可不是吃素,一定能把洋人赶出大清。”

    乾隆看了永珹一眼,未说什么。只是,瞅向永瑢问:“你也这么想?”

    “儿臣……”永瑢吞吞吐吐,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乾隆轻责道:“你是朕儿子,是我爱新觉罗家血脉,如何能这般畏缩?”

    永瑢闻言,立即告罪挺胸道:“是儿臣不是,请皇阿玛息怒。儿臣以为,火枪再厉害那弹药也会用完吧?用完了火药枪把,还有什么用呢?何况,我们大清有那么多能人干将,岂会输给洋人?”

    武介、方云貌听了,脸上浮现了尴尬之色。乾隆朝其挥了挥手,按下了他们忧心。乾隆挑了挑眉,视线掠向永璋询问:“你怎么看?”

    永璋摇头道:“儿臣与四弟、六弟看法不同。”

    “说来听听。”乾隆鼓励道。

    “儿臣认为,我们不能光挑别人弱处,而看不到他人长处,和自己弱点。”永璋在乾隆欣赏目光下,侃侃而谈,“四弟说,我们大清有十万铁骑是不假,或许还有更多。可是,用我们精锐,去对付仅只手持火枪洋人,就是胜了,也没什么可自傲。”

    “何况,刚才我们都试过了,开枪显然比射箭快。若我们用多条性命,去换取洋人一条人命,看似赢了,实则却是输了。而且,加火药是举手之功,射箭呢?”永璋看向永珹、永瑢道:“你们能说第一支箭,同往后百来支箭,有一样力度和准头吗?”

    “这……”永瑢、永珹二人被问哑口无言。

    永璋乘胜追击道:“六弟说也不对。火药会用完,难道箭矢是用不完么?永瑢,你方才也加过火药,平日也射箭习武。哥问你,你说火药重还是箭矢重?依我看,兜着百颗火药还能行动自如,但背着百来支羽箭呢?”

    “这……”永瑢无言以对。

    永璋不忍看永瑢窘迫之态,转朝乾隆拱手道:“儿臣觉得,我大清确是人才济济,有很多能人将才。但,我们不能用他们去弥补不足之处,而是该让他们一展所长。儿臣想,若我们铁骑之中,既有善于射箭之人,臂力不佳,还能人手一杆火枪,后方又有将军出谋划策,何愁洋人不败?”

    “好!说得好!”乾隆满面欣慰凝视着永璋,不住点首道:“永璋说好啊!大清确是有很多好东西,这些我们该珍惜。但我们不能小觑了敌人,别说大不列颠那头虎视眈眈洋人,就是北方高丽、沙俄,海外东瀛,南方缅甸,也都不可掉以轻心。”

    乾隆语重心长道:“敌人有长处,我们就该学。固步自封,只会落后于人。永珹、永瑢,朕知道你们心怀大清,可你们不能自满,要放眼于天下。你们是朕儿子,可不能这么短视啊!”

    永瑢、永珹急忙单膝跪地认错,就怕乾隆因为自己先前一席话,不再待见他们。

    乾隆不以为意挥手道:“你们年纪还小,正是血性时候,这么想,朕不怪你们。何况,朕很高兴,你们能对朕说心里话。不过,日后你们做事,就该反复思量,不可自满自大,反而便宜了对手。要知道,你们是大清皇子,所作所为都代表着清廷和皇室,明白吗?”

    “是,儿臣明白。”永珹二人异口同声道。

    “嗯。”乾隆示意两人起身,转而看向永璋道:“今日,永璋话,说到了朕心坎上,朕就把这柄火枪赏赐给你。朕知道,你身子弱,回去多练练枪法。谁能说,不能骑马射箭,就成不了巴图鲁呢?”

    永璋激动跪下叩头,谢过乾隆赏赐,好容易才压下了眼底酸涩。倒是永珹、永瑢一脸苦闷看着他,直到永璋说,随时可以到他府上练枪法,才满意浮现笑容。

    乾隆看着永璋等人兄友弟恭样子,满意点头。稍歇才道:“这火枪对我大清极为重要,经过刚才一番恳谈,朕想你们都该明白了。永璋,明日起,你就不必去礼部了。朕就说你身子不好,把你送往圆明园静养。你带着武介、方云貌两位师傅,和他们弟子一起入住福海上蓬岛瑶台。永璋,你记住,此事非同小可,制造火枪方法可不能外泄啊!”

    “永璋明白,定不负皇阿玛所托。”永璋兴高采烈紧紧抱住装火枪匣子,激动难以自持,险些流下男儿泪。永瑢、永珹则苦着脸,暗恨自己答复皇阿玛话不得力。

    待众人平静了心绪,乾隆方摆手指向天佑左侧,局促不安陌生男子道:“这位是何闾,在大不列颠时,学是造船之术。你们想想,洋人航船能远渡重洋来我们大清。而我们呢?”

    乾隆视线,从在座之人脸上转了一圈,续道:“明朝有郑和下西洋,到了我们这里,反而退缩安享于如今天下,不思进取。朕不得不说,大清衰败了,满人安逸了,失了威风大清,失了干劲铁骑,我们还剩下什么?”

    乾隆叹息道:“昨日,御妹把何闾师傅他们三人,带来见朕。朕听了他们早些年在大不列颠生活,感慨万千。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朕承认,大清而今落于人后。朕昨夜整宿辗转反侧,没有睡意。想了很多事,欲振奋大清,创出一个大清盛世,却知道不可能一蹴而就。”

    永珹等人想安慰乾隆,被他按下,正色道:“如今,朕知晓大清弱了,却还为时未晚,也不必妄自菲薄。朕今日找你们来,就是为了一步步赶上洋人,甚至有一天,把洋人甩在身后。”

    “皇阿玛……”永璋等人心潮激荡瞅着乾隆。

    乾隆沉声道:“即便有一天,朕不在了,也有你们。你们要牢记朕今日对你们说话。那么,就算有一日,你们不在了,也有你们儿子,孙子记着它。如此,我们才不会一错再错,大清才能繁荣强盛。尔等记明白了?”

    永璋三人急忙跪下,哽咽道:“儿臣谨记圣训。”

    “好!”乾隆收起严厉之色,宽慰笑道:“造船之术,不可轻视。永珹,你在工部当差,这件事,朕就交与你了。三日之后,朕便拨给你人手。你带着何闾师傅他们,赶往烟台。烟台既是港口,更布有驻军。你在那里督管建船,有什么事,让营中总兵协助你。”

    乾隆叮嘱道:“造船不比制火枪,瞒不了人,但何闾师傅图纸,和他取来物件,不可经由他人之手。你记住了?”

    “是,皇阿玛,儿臣铭记在心。”永珹双手握拳道。

    乾隆命永珹起身后,笑看着武介三人道:“你们放心,朕是相信你们。你们千难万险带回火枪和制船术,报效朝廷,朕对你们很是感激。”

    方云貌三人赶忙跪下,口称不敢。

    乾隆亲手把三人扶起身道:“朕此时,不封赏你们,到日后火枪、航船为我大清立功之时。朕可以告诉你们,你们名字必将名垂青史。”

    何闾等人感动望着乾隆,红着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昨日,他们见到大清帝王,仿若就在梦中。没想到,今天皇上还会召见他们,并对他们说这么一番话。由乞儿长大成|人,受尽人情冷暖三人,如何能不激动?

    乾隆又慰抚了他们几句,并说出了今后必会委屈他们。因为,制枪、造船之术都是不能外泄之密。但除去不能自由走动,他们有什么要求,只要能办到,他一定给予满足。

    武介三人是满怀激昂情绪离开,乾隆还在偏殿置下宴席,并让永璋、永珹陪着他们赴宴。何闾等人倒也不忘本,离去之时,还恭敬跪下,对天佑行了叩首之礼。

    无况,天佑此时已是固伦公主,他们怎敢轻视?天佑,八岁起供养他们,教诲他们。他们离开大清往欧洲诸,又从大不列颠衣锦还乡。甚至,到如今拜见天颜,也是托了天佑福。他们前半生走路,是天佑在一旁指引,武介等人如何敢忘?

    天佑、紫薇、或是瑞珍公主,既是他们眼前这个女子,何闾之辈一生难忘。天佑,她手段、她眼光、她筹谋……她从一介汉女,登上固伦公主之位手腕。谁人能及?

    方云貌等人是庆幸,庆幸遇上天佑、庆幸得她指点、庆幸从未敢背叛过她、庆幸……自己能亲眼见到这个传奇!

    待永璋等人出门之后,乾隆看向一旁目送着哥哥背影,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羡慕永瑢,微笑道:“你年纪还小,再过两年才能担当大任。但今日朕把你叫来,也有差事交给你。你进了吏部,好好打听,多思多看,给朕选拔几个良才。”

    “儿臣遵旨。”永瑢听了乾隆话,方去了自怨自艾神色。

    “嗯。”乾隆微一颔首,转向沉默不语弘昼道:“五弟,是不是奇怪,四哥为什么把你找来?”

    弘昼瞅了天佑一眼,方看向乾隆,点了点头。

    乾隆拍了拍弘昼肩膀道:“你说,大清有了火枪,有了航船,还缺什么?”

    弘昼心头一窒。

    “是兵将!”乾隆起身,背负双手道:“现今八旗颓败,子弟都不思进取。朕命你抽调人手,好好整治满清八旗。五弟,还不快接令!难道,你不愿为四哥分忧吗?”

    “四哥……”弘昼仰视着乾隆笑意盈盈目光,既吃惊又怀疑。弘昼怕这是乾隆试探,却又不愿错过难得良机。

    乾隆笑叹着弘昼踌躇样子,苦口婆心劝说道:“五弟,你我兄弟二人,用得着这么生分吗?现在,是四哥把军权交给你,若朕对你有疑心,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今日,朕让你听这些话,让你参与此事,就是不想你起疑,淡了我们兄弟之情。”

    “弘昼,朕难道会在永瑢面前算计你?”乾隆回首,俯视着惴惴不安弘昼道:“这次南巡,朕等同死过一次,也想通了。千防万防,难防大清衰败。防自己人,就是大清落后根源。弘昼,朕一直自问,当年你我情同手足,何至于生疏至此?”

    乾隆摇首道:“朕是真心,你是朕亲弟弟,便是朕臂膀。日后,朕出谋划策,你便大胆放手代朕行事。这天下,若没有兄弟手足,朕与谁共享盛举?”

    “四哥。”弘昼听着乾隆宽慰,眼望着天佑,那仿佛看透一切眸子,心涛不住沉浮。好半晌,才咬紧牙关,在天佑微微颔首下站起身,伸手握上乾隆递出掌心。

    乾隆俯身拥紧弘昼,叹惜道:“这些年,苦你了。”

    弘昼未有所言,只是闭上眼睛,悄悄拭去眼角泪滴。

    永瑢瞧着握手言和乾隆、弘昼,虽不全然明白其中底细,心头却觉得一片温暖。而拍着弘昼肩膀乾隆,则满怀顾虑望着座椅上天佑。在其默然点首间,方才扬起了嘴角。

    比武招亲

    当永璋、永珹等人奉旨离京,巴勒奔却带着塞娅进了顺天府。据说,西藏人进京时极为热闹,城内百姓尽皆呼朋引伴,你拽我拉跑去围观。一时间,险些把街道堵水泄不通。

    众人你推我,我挤你,在摩肩接踵人海中,昂首笑看着异族风俗。大红大紫队伍由远而近,百姓们听着奔放鼓声、品着幽雅袖舞、瞧着惊栗鬼面……一个个兴高采烈如同过年节。即便,藏人入了驿站,旁观百姓仍三人一簇,五人一堆回味着异乡风情,高昂情绪,久久不息。

    便是身处紫禁城内园太后,似乎亦感受到了宫墙外喧闹气氛,由着嫔妃们在跟前凑趣,并不时与身侧天佑说着闲话。嫔妃们见太后同天佑说话时那股亲热劲儿,还真如待亲生女儿一般。连平日得宠晴格格,都退了一射之地。其中有机灵,赶忙凑趣,说些恭维话,引得太后连连点头,脸上堆满了笑意。

    末了。晚膳时分,乾隆跨入慈宁宫陪太后用晚膳,并把午后巴勒奔朝拜时趣事,说与太后知晓。太后边为天佑布菜,边问:“这么说,那西藏土司巴勒奔还带了女儿同来?”

    “是。”乾隆颔首应道:“巴勒奔是带了个女儿,名叫塞娅。”

    “哦。”太有来了兴致,挑眉笑问:“那个塞娅长得怎么样?可比得上我大清格格?”

    乾隆抿唇,沉吟稍息道:“塞娅和御妹年岁相仿,长得颇为大气,性子也爽快,是个活泼,和小燕子倒有些相似。不过,比小燕子懂得进退,会看眼色。”

    “听皇上这么说,倒是个好。”太后喝了口汤,瞥向乾隆道:“巴勒奔是西藏土司,他女儿,勉强也能算是公主。虽说藏人风俗与我等不同,可他带一个小公主千里迢迢而来,其中想必有什么打算吧?”

    “皇额娘高见!”乾隆叹服看着太后道:“那巴勒奔私下同朕说了,他女儿塞娅,想在大清找个夫婿。”

    太后放下汤勺,疑惑道:“难道,那塞娅要嫁来京城,不回西藏了?”

    “未必。”乾隆努着嘴,摇头道:“可能是想招个驸马吧。”

    太后凝眉道:“巴勒奔说要为女儿找个夫婿,想必也不能是个等闲之辈。难道,要挑个宗室子弟吗?”

    乾隆挥退左右道:“如今,天下时局不稳,而西藏路途难行,山高水远,轻易不能动兵。巴勒奔若要用这样法子,牵制大清与边藏关系,就由得他吧。”

    “要是,他看中个阿哥呢?”太后发问。

    “这……”乾隆下意识看向天佑,谁知,正对上天佑幽幽双眸。乾隆心头一凛,咬牙道:“朕想,巴勒奔身为西藏土司,这地位并不是平白得来,总该有些头脑。他虽为西藏土皇帝,但一路走来,也该明白大清和西藏差距。要朕阿哥做驸马,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

    天佑低头一笑道:“慌什么?现今,永璋、永珹皆不在京,永瑢、永璇又比塞娅年少。巴勒奔若是想挑个阿哥,除了永琪,别无人选。”

    太后、乾隆总算想起前任皇帝宝贝疙瘩,五阿哥永琪。说到永琪,乾隆、太后就忍不住叹气。永琪已过弱冠之年,却不知为他皇阿玛分忧,连每日请安都不见踪影。别说如今太后,只在回京当日见过他。即便是乾隆,也险些忘了还有那么个便宜儿子。

    此刻,两人听天佑这么一说,不禁思索起其中种种好处。永琪若做了塞娅驸马,不仅内务府少了支出,更不用给他赏银开府了。而且,还能让藏人替大清养着这么个娇贵阿哥,何乐而不为?想到此处,太后、乾隆恨不得巴勒奔立刻看中永琪,让他们把这不肖子孙丢去西藏。

    天佑勾起嘴角道:“塞娅若招永琪为驸马,等他们离开那天。皇兄就该派重兵护送,并告知巴勒奔,这些将士都是去西藏保护皇子安危。巴勒奔要是拒绝,皇兄就让塞娅留下,你可以说,不介意巴勒奔把西藏勇士留在大清,保护塞娅。”

    “好,好计策!”乾隆拍案而起道:“反正婚事已成,我们就给他两个选择。重兵入藏,或是留塞娅为质。朕倒想看看,那时候巴勒奔是什么脸色。他机关算尽,却是给人做嫁衣,偷鸡不成蚀把米!”

    天佑冷觑着乾隆道:“这并不是好计策,而是一个借口,一个即便出兵西藏,也师出有名借口。皇子为了边关稳定,与西藏公主和亲,已算是丢了大清脸了。可西藏土司连保卫皇子侍卫都不许带,岂非太不近人情?”

    乾隆若有所思。

    天佑淡然续道:“塞娅是不会留下,在西藏女人地位高于男子,而在大清,她又算得了什么呐?巴勒奔也不会同你争执,他只会讨价还价,答应带一半、或是一小半兵将去西藏。皇兄可以派精兵跟随,摸清进藏路线。到时若有异变,也可里应外合。”

    “如今说这些,不过是你我猜测。但,巴勒奔要是真选个阿哥,便确有异心,想要胁阿哥为质。那么,从他们离京起,你就要随时做好出兵准备。若他选个宗室子弟,或大臣儿子,就还容他两年。”

    天佑凝眉道:“西藏易守难攻不假,但大清也不能放任它脱离手掌。须记得,有一就有二,失了威仪大清,还有谁会惧怕?”

    “御妹放心,为兄明白。”乾隆敬服凝视着天佑,沉思半晌才道:“朕明日便召集傅恒等人,商议平定西藏之事。”

    “不用急,有些事,要对症下药。先看看巴勒奔怎么做,你们再下对策吧。”

    乾隆听闻天佑所言,点首应合。太后见天佑、乾隆不再谈朝政之事,笑问道:“那塞娅准备如何选夫呢?”

    “说到这个,塞娅方才向朕请旨了。塞娅说,她们西藏崇拜勇士,她要来个比武招亲,让他们西藏勇士和我们大清比一比。”乾隆掀起衣摆入座道。

    太后若有所思想了想道:“这倒热闹。”

    乾隆听出太后话中有神往之意,立刻恭顺道:“皇额娘若是想看,朕便命人摆好席位,扫榻以待。”

    “好,哀家倒要凑这个热闹。”太后说罢,思索片刻道:“如今,晴儿也大了,该嫁人了。否则,我这老婆子留着她,倒留出仇来了。还有,漱芳斋里小燕子。哀家虽看不上眼,可那也是皇上正经认下义女,还带她祭过天。要是随意处置了,反倒寒了人心,不如借这次比武机会,给她挑个夫婿,也显出我们皇家仁慈。”

    “皇额娘说是。”

    “嗯。”太后虚应了一声,转朝天佑道:“天佑,比武之时,你也同哀家一起去看看吧。”

    天佑闻言微锁眉峰,眼光掠向太后。太后却未有回避,即便心头剧烈颤抖,仍是定定望着天佑。

    对视片刻后,天佑挥手命乾隆退下,随后觑视着太后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太后猛然起身,在天佑跟前跪下道:“小姐,柳妈从没有求过你什么。柳妈今日求你,求你成亲吧,为夏家留个后吧!”

    “此事,我自有分晓。”

    “我知道,我明白小姐是怎么想。”太后无奈仰视着天佑道:“我照顾了小姐那么多年,猜不透小姐手段,却能摸透小姐性子。小姐虽答应了夏老爷会成亲,会让第一个孩子姓夏。可我很清楚,小姐在亲事上会一拖再拖。或许,直到避无可避时,才会真去想这件事。”

    太后哀求道:“小姐,你如今已经十八岁了,再等下去,便成了老姑娘了。原本,夏家倒了,你我无依无靠,小姐要挑个好夫婿,确实艰难。但如今,小姐成了固伦公主,我成了太后,想要个什么样夫婿没有?我知道小姐性子冷淡,我不给小姐添乱,求小姐好歹在比武之日看上一眼,选几个合意,慢慢挑拣。”

    太后见天佑冷着脸,未有回应,便接着劝说道:“小姐,柳妈是看着你从小长大,你性子,柳妈如何能不知道?可是,一来你答应了夏老爷。二来,夏家也只有你一条血脉了。那个兰心、如今冒你姓名紫薇,柳妈是不会承认她是夏家人。”

    “柳妈知道,我今日这么说,是为难小姐了。”太后垂泪道:“可是,我从小在夏家长大,夏家待我不薄,夏家是我根啊!我如今登上这太后宝座,又能为夏家做什么呢?小姐,柳妈求你了,看在奴婢伺候你多年份上,看在夏老爷养你多年份上,看在雨荷小姐是你亲娘份上,别再推拒亲事了。”

    太后瞧着天佑不动声色容颜,哀叹道:“我知道,小姐绝不会主动提起此事。所以,我今日不说,也必有一日会说。小姐,柳妈也是为你好啊!柳妈怎么忍心看你孤单一辈子?在柳妈还能照顾你时候,给你安排好一切,柳妈才能放心啊!”

    “我知道,小姐不用我操心。可是,小姐这样冷淡性子,我怎么能不担心啊?”太后擦着眼泪道:“柳妈怕啊,怕小姐百年之时,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小姐,这又是何苦呢?”

    天佑表面虽平静无波,心潮却如滔滔江水,奔腾不息。太后话,天佑不是不明白。答应夏老爷誓言,也没有遗忘。但,天佑是谁?是雍正!是男人!他虽身为女子,心却从未改变,从未把自己当作女人。而今,即便重生,走过了十八个春秋,要她委身于人,天佑自问,她仍做不到。

    天佑一直逃避着对夏老爷承诺,直到此刻,太后提起,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说过誓约。天佑俯视着跪倒在脚跟前太后,想着今后谋划,心涛浮动。天佑一次次告诉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好容易,才压下去地宫抽打乾隆,起身背对太后道:“不用跪了,起来吧。”

    “小姐?你是……”太后激动瞅着天佑,颤抖着嗓音道。

    天佑漠然颔首道:“既然答应了外公,我自会办到。比武当日,便定下此事吧。”说罢,天佑扶起太后,回身跨出厅堂。太后目送着天佑背影,心头雀跃着想,她总算让小姐答应了婚事,这么一来,或许自己有生之年,能抱上小姐孩子。那么就算死了,她也瞑目了。

    天佑回房,唤春丫头磨墨,写信交与丹堂。命其连夜把信送往和亲王府,交到弘昼手上。丹堂领命而去,跃出紫禁城,一个鹞子翻身蹿入和亲王府。在弘昼诧异目光下,把信塞入他怀里。

    弘昼吃惊打开信封,取出信纸,刚看了一眼,便震惊跳起身,颤抖看着纸上字迹。少时,点点水花滴落于信纸之上,混开淡淡墨痕。

    午夜,乌云遮空。慈宁宫偏殿内飞出一道身影,跃向楼顶。琉璃瓦上,正靠着个抱剑而卧青年。人影走近男子道:“三日后,你去和亲王府,跟着弘昼入宫。”

    男子沉默看了人影片刻后,默然点首。

    “不问为什么?”

    男子目光注视着人影,柔声道:“我知道。”

    “那么,你记住。只许赢,不许败!”云破月出,一缕银光洒落,照亮了那张冷漠容颜。

    男子凝望着对方淡然神色,勾唇一笑道:“敢不从命?”

    风起云涌

    当日一时冲动,听到塞娅这个西藏公主,都来大清招婿了。而自己心头宝天佑婚事,还未有着落。明明年岁相若,可一个那么大方,一个这么推拒,自己心里一急失了分寸,竟跪在地上恳求小姐,硬是逼着天佑小姐答应,着实为难了她。只是,太后没想到,最后小姐还是应允了自己。

    太后知道天佑是个重情义,别看她面上冷淡无情,其实只要对她好,小姐心里都是记着。不过,话虽如此说,对自己逾越之举,太后仍有些后怕。然,怕归怕,太后对天佑答应事,可不会因为惧怕而打退堂鼓。

    太后请来乾隆,与其商议比武之事。示意乾隆别提此次比武,是为了给塞娅招亲,若有人疑问,就对外说是巴勒奔带西藏勇士前来,想与大清将士较量,比个高低。否则,宗室子弟们知道了真相,为了不去西藏做上门女婿,谁愿出手?只有如此欺瞒着,方有能人敢上前比试。

    乾隆虽是敬着太后,却觉得此话不妥。毕竟,塞娅看上个无足轻重丈夫,对双方都好。若依太后行事,真叫塞娅看中了有为之人,岂不是大清损失?

    太后无奈,说明了缘由。表示,此次比武盛会,不仅是为塞娅之事,更要为天佑、晴儿、小燕子挑夫选婿。这么一来,上台若都是庸人,岂非坏了格格们姻缘?当然,晴儿与小燕子不过是顺带,要不是为了天佑,太后可提不起这个兴致。

    此事涉及天佑,太后态度又强横,乾隆左右为难,思索半晌方点头应承。乾隆在太后含笑目光中离去,刚欲跨出宫门时,他无意中往慈宁宫偏殿方向看去,须臾之后方回首,发出一阵叹惜。

    尾随于乾隆身后吴书来,凝视着乾隆颓废背影,心下了然。吴书来这些日子在乾隆身边伺候,自是对他心绪了如指掌。吴书来知道,乾隆对天佑有些好感。不!或许,不仅只是男女之情。其中更包含了对她依靠、敬慕、尊重……还有畏惧。

    可惜,吴书来轻轻摇头叹息。奉弦是他义子,若有可能,他也期盼奉弦得到意中人。怎奈,奉弦看上是天佑,是他们主子。怪,也只能怪,造物弄人。奉弦如今成了乾隆,他与天佑之间便无可能。但奉弦若没有登上这皇位,他与天佑主子,根本没有交集。

    吴书来轻轻叹了口气。心道,幸亏奉弦很清楚自己位置,明白天佑是他触手却不可及之人。否则……吴书来不敢想像,主子连自己亲生子都能这般狠心,而奉弦区区一个属下,会有何等下场?

    何况,天佑既是先帝爷,这挑选驸马之事,还是别掺合好。吴书来虽认定天佑是雍正,可如今她却是个女子,重生转世又太过离奇。是真是假,当初见到天佑时,也不过是一念之间抉择。真相究竟是什么,吴书来等人都不敢深究。他只知道,如今自己身怀剧毒,受制于天佑,今后也只能听命行事。

    乾隆不知吴书来正为自己担心,他闭目长叹,心知这份感情,难再收回。乾隆明白天佑从未把自己放在眼里,可她是那么特别,不论是手段、谈吐、还是性情,无一不使他臣服心醉。但乾隆知晓,他对天佑情意,其中更多是为了安心,仿佛觉得只要她在,那么无论自己遇到什么难事,都不足为虑。

    乾隆苦笑着想,这一丝爱念恐怕只能藏在心里,若说出口,就是他万劫不复死期。也许,乾隆心道,只能让时间去淡漠他心头思慕之情。

    后宫中没有秘密,当乾隆步出慈宁宫后,守在各个角落中眼线们,纷纷往内递音信,使出浑身解数,想套出些有用秘密,好回主子面前领赏。好容易,说破了嘴,送上大把贿赂,才从小宫女口中得到了太后故意撒布消息。

    其后,不过半炷香时,各大主殿都得知了比武盛会幕后内情,一个个冥思苦想。好半日,才让自己亲信出宫,给娘家、或是得用权臣府中送口信,命他们安排好身手出众子弟,务必在比武大会上扬名立万,入了太后、皇上眼。

    嫔妃目在于天佑,如今天佑得宠,只要自己娘家兄弟,或是与自己一脉子弟得了天佑,那皇上、太后那里必然高看自己一眼。当日,皇上喜欢小燕子时候,令妃不也乘机拉拢她,同皇后叫板抗衡么?皇后不是险些被拉下马来?可见,此次比武盛会,既是她们晋升良机。

    何况,她们不在乎皇上对天佑恩宠,能到几时。她们只在乎目下,皇上、太后对天佑荣宠,可使自己趁势而起。至于,得势之后,如何巩固皇恩,她们相信自己手段,必定会把皇上侍候妥妥贴贴,从此宠爱不息。

    不提一个劲儿想往上爬嫔妃,就连方入漱芳斋,探望小燕子永琪、福家兄弟,也听闻了彩霞从令妃处得到消息,惊骇彼此张望着,脸上布满了寒霜。

    “什么?那老太婆……不,那太后,要给我指婚?”小燕子瞪大了眼看着彩霞,指着自己发问。

    “是。”彩霞点头称是。

    小燕子猛地从红木椅上跳起身,下一刻,却龇牙咧嘴揉着打板子后,仍未痊愈屁股,皱着小鼻子恨道:“我才不要呢!那太后见到我就凶巴巴,她会给我指婚?说不定,是想把我给卖了!”

    福尔康知道永琪喜欢小燕子,便冲彩霞问道:“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自然是听太后。”彩霞低眉顺眼回道:“皇上已经命人在太和殿前置起了擂台,据说,没几日就要比武了。”

    “这可怎么办?”五阿哥挥退了明月、彩霞等人,示意金锁关起室门道:“你们也明白,小燕子身份,和我是兄妹啊!我就是上擂台打赢了,也不能让皇阿玛指婚。”

    “嗯,确实。”福尔康沉着脸点首道:“你说得对。你如今和小燕子是亲兄妹,至少在别人眼中就是如此。你若上去比武,别人只怕误会你想娶晴格格。”

    “那怎么办呢?”五阿哥急得焦头烂额,拧着眉宇,不停在房中踱步。

    冷眼旁观紫薇,忽然出声道:“我倒有些不同看法。”

    “哦。”福尔康看向紫薇,满眼满目皆是欣赏。他饱含柔情凝视着紫薇,笑道:“说来听听吧。我们现在都没了主意,或许,听了你话,能想出个章程。”

    紫薇迎着众人目光,分析道:“这次比武大会,皇上没有说是为格格挑选驸马,而是西藏与大清武者之间较量。五阿哥可以上擂台比试,若能得胜,就更好了。只要皇上龙颜大悦,五阿哥何愁求不到恩旨?到时候,五阿哥趁皇上高兴之时,可以求他饶小燕子不死。”

    “不错。”福尔康应合道。

    “可是……”五阿哥踌躇道:“事有万一啊!皇玛嬷要是想把晴格格许配给我,可怎么办?”

    紫薇摇头道:“这也不是难事。太后、皇上都宠爱五阿哥,只要五阿哥一口咬定,对晴格格无意,上台较量是为了给大清、给皇上长脸。我想,皇上、太后是不会勉强五阿哥。”

    福尔泰抿唇点额道:“紫薇说不错。”

    永琪想了想,觉得事情根本,还是没有解决。他耸着双眉道:“可是,就算我打赢了,找皇阿玛给小燕子说情,也得寻时机啊?若是之前,皇玛嬷已经给小燕子指了婚,可怎么是好?”

    “这也不打紧。”紫薇解说道:“太后要给小燕子指婚,总得过问小燕子吧?小燕子只需说,这些输给五阿哥人,她都看不上眼,不就行了?而且,这次比武大会,还有那天佑和晴格格挡在小燕子前头。她们若没有指婚,小燕子还可以拿她们事,来推托。”

    “说对!”福尔康一脸骄傲看着紫薇,暗中夸着自己眼光,再偷偷瞥向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小燕子,觉得两者间差距,何止是云泥之别?不过,他对小燕子不屑之情,自然憋在心头,不会让永琪察觉。

    永琪到此时,方松了一口气。刚欲说什么,却被站于一旁金锁,抢先发话。金锁双掌交合着握于胸前,闪着晶莹泪花道:“这样一来,是不是我们小姐身世,就能对皇上提起了?”

    “这……”永琪虽也想让小燕子、紫薇各归各位,但他更怕说出真相,换来小燕子身首异处。

    福尔康见永琪犹豫不决,又看向一脸失望紫薇,更想到自己尚主之事,恨铁不成钢道:“五阿哥,你别再迟疑了。这事,拖得越久,对小燕子越不利。你要是不放心,这次打擂台,我也去。到时,我们一起为小燕子求情。”

    永琪感动之际,却不知福尔康想是,他须趁此比武良机,力挫群雄,使皇上、太后都明白他英勇,从而对他上心。之后,小燕子事说破了,紫薇成了格格。他就可凭当初南巡时救驾之功,和这次为大清扬威功勋,求皇上把紫薇许给他。无况,紫薇已与他心心相印,非他莫嫁了!

    而且,他帮着永琪救下小燕子,永琪自然承他恩情。今后,永琪成了皇上,那他就是肱骨之臣了。到时,别说天佑之辈,就是傅恒之流,也不是任凭他打压,踩踏吗?

    福尔康正想到欢心处,福尔泰也跨出一步,拍着永琪肩道:“你放心,这场仗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我也会上台,为你助威。”

    福尔康哪容得弟弟在自己面前讨好永琪?赶忙说道:“尔泰说是,这件事,是我们大家事。我看这么着吧,比武开始,我们先看着。之后,尔泰先上,待他不行了,我再上台。最后,由五阿哥打败我。皇上一定大喜过望,对五阿哥更是刮目相看,只要五阿哥为小燕子求情,我们又陪着说情,小燕子事就成了一半了。”

    “那另一半呢?”金锁奇道。

    “另一半,就要靠令妃娘娘。”福尔康正色道:“我们都知道。令妃娘娘喜欢小燕子,待小燕子同亲生女儿一般。由她在皇上面前劝说,皇上一定会谅解小燕子。我们就能皆大欢喜了。”

    “对啊!我怎么把令妃娘娘给忘了?”永琪欣喜拉着小燕子手道:“你别怕,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谁怕了?”小燕子甩开永琪手,红着脸道:“我才不稀罕做格格呢!大不了,我逃出宫去,天大地大,还容不下我一个小燕子?”

    未等永琪说什么,紫薇垂泪道:“是,小燕子不稀罕这个格格。可是我却稀罕,稀罕不行。听说,皇上还喂你喝过药,若是皇上能喂我喝一次药,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小燕子!你怎么能在我们小姐面前这么说?这不是拿针扎我们小姐心吗?”金锁恨道。

    福尔康也眼带责备瞪着小燕子,愤然道:“小燕子,我们现在这么焦急,还不是为了给你出谋划策?我们为了保住你,一直委屈紫薇。你何必说这些话,来刺她?”

    小燕子吃惊看着紫薇落泪,咬着嘴唇,不敢发一语。她本就为抢了紫薇爹而心虚,现在把紫薇弄哭了,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瞅着紫薇,嘴里说着不是故意害紫薇伤心话。

    紫薇拭了拭泪,温婉点头,握上小燕子手道:“我知道,你不是有心。可你要明白,五阿哥他喜欢你,我们大家都在帮你。你说这样泄气话,难道我们不伤心?”

    “紫薇,是我不好。”

    “嗯。你明白就好。”紫薇浅浅一笑道:“你现在要做是,别再惹太后生气。要不,说出这件事,就是皇上愿意饶你,也过不去太后那一关。”

    “紫薇说对!”福尔康对紫薇愈看越是满意,随后瞥向小燕子道:“小燕子,比武当天,不管太后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能顶嘴。若不然,就算我们为你求情,只要太后不高兴,皇上就不能顺势而下,更不能饶你,明白吗?”

    小燕子扯着帕子道:“皇阿玛为什么要听……那个什么太后话啊?皇阿玛不是最大吗?”

    因为,太后是皇上母亲,是他生母啊!紫薇、福尔康等人面面相觑,觉得和小燕子根本说不清,干脆也不解释,只是千叮万嘱,要她记住别闹

    还珠之雍正当道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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