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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雍正当道第26部分阅读

    还珠之雍正当道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雍正当道第26部分阅读

    断,而剑锋的去势往往恰到好处。田归农等人难以招架,额角冒出冷汗。天佑冷笑道:“别与他们玩闹了,饭菜都该凉了。”

    他们的苦战,竟被说成玩闹?田归农听闻天佑的讥嘲,真是恨不得立刻羞死。为了脸面,他豁出性命打拼,却仍被青衣人压得死死的。而青衣人得了天佑的话,纷纷使出绝招,各自划破对手的虎口,令其不得不在疼痛中弃了兵刃。

    天佑挑眉看着被青衣人压制的田归农,瞅着他颈项上的钢刀,莞尔一笑道:“别说云鹤他不是我的奴才,就算是,今日输在奴才属下手中的你,还有什么脸活着?”

    “你……”田归农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牙切齿的瞪着天佑。

    天佑不再理他,冲着闲立一旁的青衣人道:“你们现在出门,到大城镇去,替田帮主把今日的事好好传扬一番。记住,我要全江湖的人都知道,田帮主他虚怀若谷,手下留情输给名不经传的弟子。若是有人想扬名立万,今后定要找田帮主切磋一二。要知道,田帮主是最喜欢成|人之美的。”

    “你……你……”田归农被点了|岤道,颈项上又有钢刀架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衣人领命而去。

    “怎么?”天佑勾唇笑问:“田掌门不愿让人知道你的好事吗?行啊!跪在地上求我啊!”

    田归农被天佑一激,本已满腹的怒火无法发泄,此刻又添新恨,立即气急攻心,倏地吐出一口血沫。

    苗人凤虽不齿田归农的为人,但苗、范、田三家世代交好,他不能对此事置若罔闻。只得朝天佑拱手,出言道:“苗某替田归农致歉,请小姐高抬贵手,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天佑展颜笑道:“我怎么会与田掌门一般见识?你们回来吧。”天佑话语方末,门外走入二人,却不是刚才领命而去的青衣人是谁?

    田归农知道自己被天佑耍了,但恼怒中又包含了庆幸。天佑觑视着田归农不停变幻的脸色,笑问:“我知道田帮主是与云鹤开玩笑,哪里会当真?礼尚往来,田掌门,我这个玩笑,你又觉得如何?”

    闻言,田归农几乎气得昏眩,天佑却命人解开他的|岤道,自己招呼着众人再度落座。田归农等人被羞辱的满面通红,纷纷甩手而去。赏云鹤悄悄给了青衣人一个眼色,青衣人会意的点头,尾随着田归农等人离去。

    冰雪儿的怀疑

    “真没想到,那名满江湖的赏云鹤,居然就是小鹰。”胡一刀搂着妻子回到房中,一脸怀念的样子,摇着头笑道:“当初,我就觉得他根骨上佳,才选了他做玩伴的。一眨眼过去,他已经成大侠了。”

    胡一刀仰首叹道:“小鹰没人教他武艺,想不到也能有今日的成就。我真是自愧不如啊!而且,他还如此重情意,没有忘记小妹的恩情。有他跟着小妹,我就放心了。”

    “大哥,给我说说你妹子,和小鹰的事吧。”胡一刀的妻子靠于床头,伸手接过孩子,故作好奇的提议道。

    “雪儿,你想听?”胡一刀坐于床畔,握着妻子的掌心道。

    “嗯。”冰雪儿微笑着颔首道:“方才在厅堂里,我听得糊涂。大哥,不如你从头说一遍吧?”

    胡一刀疼爱冰雪儿,对她有求必应,立刻笑着叙述道:“是这样的,……”

    冰雪儿仔细听了胡一刀在夏府那些年的事,又想起饭堂之内,天佑戏耍田归农的样子,心下叹服天佑的心计,却也生出不安之心。胡一刀见妻子听了自己的话,不仅没有笑容,反而耸起淡眉,不解道:“雪儿,你在想什么?”

    冰雪儿反握住胡一刀的手,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最后看了眼襁褓中的儿子,开口道:“大哥,你和天佑多年不见,为什么一入山东地界,就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客栈遇上了呢?”

    胡一刀心底一沉,看向妻子道:“我不明白你话中的意思。”

    冰雪儿熟知胡一刀的脾性,听丈夫这么说,知道他不高兴了。可是,话已出口,哪有说一半的道理?何况,她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不得不谨慎啊!冰雪儿咬着红唇,垂目道:“我觉得今儿的事,有蹊跷。虽说大哥小时候与他们交好,但是,时隔那么多年,他们还是原来的他们吗?”

    胡一刀想挣开手,被冰雪儿一把拉住,“大哥,你想想啊!天佑不过是个女子,哪来那么大的势力?赏云鹤已经不是奴才了,闯荡江湖那么多年,即便他念旧情,可也不会听命于天佑的。他们一到,苗人凤也就到了,又演了那么一出戏,把田归农气走……”

    “你说他们是在演戏?决不可能!”胡一刀打断冰雪儿的话头,低声喝道:“雪儿,你是懂武的,他们的打斗你也看在眼里,你怎么会这么想?”

    “可是,那些青衣人明显是手下留情了。”冰雪儿冲着胡一刀分辨道:“既然,青衣人是赏云鹤的属下,别人侮辱了他们的帮主,自然下手不会容情。可他们在争斗中,为什么要放田归农一马呢?”

    胡一刀摆手道:“云鹤是什么人我知道,他为人不拘小节,底下的人跟着他,做事必然也会留一线余地。今日不过是言语不快,不至于要夺其性命。你也看到了,那田归农有多狼狈。那滋味,恐怕比死还难受!”

    冰雪儿不认同道:“听你说,天佑是个大家小姐。她怎么会在这冰寒的雪天,离府来沧州呢?”

    “这不奇怪。”胡一刀解释道:“夏爷爷膝下只有女儿,孙女,他一直想让天佑继承家业。小妹说了,这次她出门是去元府巡视田庄的,路过沧州见天色已晚,就入了客栈暂住一宿。遇上我们,不过是巧合。”

    “我看未必。”冰雪儿冷着脸,对胡一刀一再为天佑辩解,心生恼怒。

    “行了,你别多疑了。小妹心情不好,你可不要去闹她。”胡一刀正色道。

    冰雪儿一心为丈夫、儿子着想,没料到胡一刀根本听不进她的劝诫,心里是又怒又急,生怕吃了暗亏。她勉强压下怒意,细想片刻道:“赏云鹤和苗人凤是认识的,而他又听你小妹的话。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让天佑游说赏云鹤,让他把你们四家的恩怨如实告诉苗人凤,那就不用决斗了。”

    “这是我家结的仇,怎么能牵连他们?”

    冰雪儿心道,大哥不想牵扯他们,她还不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天佑和赏云鹤呢!冰雪儿噘着嘴,冷哼道:“若我是天佑,碰到苗人凤约你决战,早就让赏云鹤劝说对方了。可她呢?竟还说,留下来看你们决斗!”

    胡一刀拍了拍妻子的肩,无奈笑道:“雪儿,天佑她并不知道苗人凤为什么找我决斗。她不过以为是比武罢了。”

    “那她为什么不问呐?”在冰雪儿心里,没有任何事比得上丈夫的安危。可是胡一刀偏偏还不上心,她如何不急?

    胡一刀摇首道:“雪儿,别提这事了。小妹她如今自己也身负血债,我帮不上忙,怎么还能去麻烦她?”

    “什么意思?”

    胡一刀经不住冰雪儿的追问,把夏府的惨案告知于她。冰雪儿骇然心惊,沉思稍息道:“大哥,天佑来找你,或许是想让你替她报仇。”

    “啧,我已经说了,小妹遇上我是碰巧。何况,她身边有赏云鹤,还有那么多人手,何必找我?我是说要帮她报仇的,可是,小妹推脱了。”胡一刀皱起粗眉,不耐烦听妻子一次次怀疑天佑。

    “可是,或许她是欲擒故纵……”

    “别可是了。我信小妹的为人,她不是两面三刀的人。”

    两人正争执间,忽然响起哆哆哆的敲门声。

    “谁?”胡一刀起身询问。

    “是我,天佑。”门外之人应道。

    “原来是小妹!”胡一刀笑着上前开门,冰雪儿见丈夫心喜的样子,心头又积了一股怨气。觉得他不该如此掉以轻心。但,就是胡一刀如此豪迈坦荡的男子气概吸引了她,冰雪儿并不想改变丈夫的个性,只能暗自垂头低叹。

    天佑独自一人进门,胡一刀奇道:“小妹,你的丫鬟呢?”

    “我让她们先歇息了。”天佑对冰雪儿见了礼,从衣袖中取出一枚碧玉,交与胡一刀。

    “这是?”胡一刀看着掌心中晶莹剔透的碧玉挂坠,疑惑道。

    天佑微微笑道:“多年不见大哥,没想到再次相遇,大哥已经有了孩子。我是大哥的小妹,大哥的儿子,自然就是我侄儿。我这个做姑姑的,怎么能不给生辰之礼?”

    “这……”胡一刀觉得天佑遭逢大难,夏家被一把火烧了,家财尽失,手头肯定拮据,他如何还能占天佑的便宜?只是,胡一刀不知怎么拒绝天佑的好意。

    天佑明白胡一刀心中所想,打趣道:“胡大哥,这是给你儿子的,可不是给你的。若要退还,须得你儿子亲口说。”

    “行了,妹子。”冰雪儿见不得丈夫困窘,替他解围道:“这玉坠子是妹妹的一番心意,我替孩儿收下了。”

    天佑故意看了胡一刀一眼,挑眉道:“胡大哥,你可不如嫂子豪气啊!”

    胡一刀在天佑面前总有些气短,可能是源于小时候的倾佩与依赖。天佑为胡一刀解决过不少难题,一刀即便到如今,对那些往事仍是记忆犹新。他抓了抓后脑勺,憨厚笑道:“妹子,你读过很多书,不如,给我儿子起个名吧!”

    天佑一呆,心道,难道胡斐还没有起名?正想说什么,胡一刀补充道:“可不要文绉绉的。我胡一刀的儿子,就要继承我胡家刀法,做个大侠。”

    冰雪儿虽是护着胡一刀,却气丈夫不信自己的猜测,反而对天佑关怀有加,她故意为难天佑道:“大哥要儿子习武自然是好,可是,光会武,却不通文墨,就算成了大侠,也是个分不清黑白的傻子。小妹,照我的意思,还是取个雅致的名字为好。”

    胡一刀难得板脸道:“你这不是为难小妹吗?”

    冰雪儿挑起眼帘,斜视着胡一刀道:“我相信小妹的文采,一定能取出个合意的名字。”

    “确实不难。”天佑笑着走到桌边,翻出帕子,蘸水写了个‘斐’字,递给胡一刀。

    “斐?”

    “对。”天佑点头道:“斐的本意是有文采,有韵味。《论语》上说,斐然成章,是指好文章。《礼记?大学》也写着,有斐君子,是指彬彬有礼的君子。而单看‘斐’这个字,上是非,下是文,合起来,岂不是非文的意思?非文既武,正合了胡大哥的心意。”

    “好个非文既武!胡斐,胡斐。唉,真是好名字啊!儿子,你今后就叫胡斐了。”胡一刀听了天佑的话,随口念了两声,高兴的夺过冰雪儿怀里的儿子亲了亲,转身冲着天佑道谢。

    冰雪儿瞧着丈夫欢欣的模样,心中悚然。她知晓天佑聪慧,可没想到自己的为难,于对方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就可以解决之事。冰雪儿越想心绪愈发的难以平静,她旁敲侧击道:“天佑妹子,这些年你大哥走南闯北,没有和你联络。没想到,这小鹰离了胡大哥,成了江湖中的人人皆知的大侠赏云鹤。难得,他还不忘本,听你的差遣。却比你这个大哥要好得多了!”

    胡一刀得了妻子的教训,连连冲着天佑告罪。天佑却明了冰雪儿的意思,对方是怀疑自己与赏云鹤的来意。无况,赏云鹤与苗人凤交好,而苗人凤是胡一刀的敌人,冰雪儿怎么能不疑心呢?再者,赏云鹤有自己的势力,苗、范、田三家也凝聚了大量的人手,唯有胡一刀和她只有孤伶伶的两个人,还有孩子拖累,自是要万分小心。

    天佑并不恼冰雪儿的试探,立场不同必然各逞心机。何况,冰雪儿是为了胡一刀、为了儿子、为了保命,而她的猜疑也没有错,自己确是有心而来。天佑颔首一笑道:“大嫂,你别怪胡大哥。大哥的性子我明白,他不是忘了我这个妹子,而是满心都是江湖,无暇分心。不过,要是我出了什么事,胡大哥得了消息,必然会来相助的。”

    胡一刀大叹小妹知心,冰雪儿叹着丈夫的宽厚,借机问道:“小妹,刚才我听一刀说了夏家的惨祸,若非今日得遇,我们岂不是蒙在鼓里?一刀曾对我提起夏爷爷,说他小时候很受照顾,这件事,我和一刀是管定了。”

    “并非我不受大嫂的好意。”天佑缓缓摇头道:“如是胡大哥而今没有成家,我一定请大哥相助。可是,大哥现在有妻有子,我怎能让他涉险?死者已矣,报仇也要从长计议。大哥大嫂放心,我是不会冒然而进的。赏云鹤是我请来追查凶手的,有他在,胡大哥可以放心。”

    冰雪儿故作好奇道:“这赏云鹤已是江湖中人了,小妹是怎么和他联络的?若是法子好,我们也记着,下次小妹有事,我们也能赶来援助。”

    “赏云鹤当日成名,就来夏府见过我,说要报答我的恩情。那时,我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留下他住处的名儿。没想,夏府遭逢大祸……,前些日子我才把他找来,请他助我一臂之力。”

    冰雪儿对天佑的解释,不置可否。她抱过孩儿,边哄儿子入睡,边问:“小妹这次来沧州是?”

    胡一刀对妻子刺探天佑,心有不愉,却也不便出言指责,弄得两厢难堪。他在天佑背后冲着妻子使眼色,冰雪儿却故意不看向丈夫,她那双灵动的眸子直盯着天佑,等着她的答复。

    “我要去元洲收租。再过些日子就是腊月了,年节之前,我要把庄户家的事打理好。”天佑苦笑道:“如今我虽改了姓名,但也不敢独自出门了。必要让赏云鹤他们跟着,免得仇家找上门。”

    “小妹,你知道仇家是谁吗?”胡一刀插口问。

    冰雪儿虽不愿胡一刀把祸揽上身,但出嫁从夫,胡一刀本是仗义之人,无况事关他的义妹,如何让他袖手旁观?天佑见冰雪儿一脸为难,知晓她怕胡一刀一波未平,又添新仇,赶忙缓言劝说道:“别说我不知道仇人是谁,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大哥。胡大哥,你而今可不是一个人,凡事要多为大嫂和侄儿着想。”

    “妹子,你……”冰雪儿疑心天佑不假,但对她说的话还是极为受用的。冰雪儿深情的仰视着胡一刀,随即冲着天佑笑道:“从我嫁给大哥的那天起,我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小妹,你不用那么见外。且不说夏府对大哥多年的照顾,单就遇上这等不平事,大哥也不会作壁上观的。”

    “雪儿……”胡一刀闻妻子所言,心底一片柔软。他知道冰雪儿嫁给自己后,成日为了躲避他的仇家担惊受怕。而且,冰雪儿的表哥不同意他们的婚事,雪儿为了和他在一起,毅然离家与他天涯相随。前日,又为自己添了麟儿,胡一刀想着想着,觉得自己确实亏欠妻子良多。胸中对冰雪儿疑惑天佑的不满,也渐渐消缺了大半。

    天佑见胡一刀夫妻二人眼神绞缠,会意的起身道:“已经戌时二刻了,我也就不打搅大哥大嫂歇息了。大嫂放心,我会等胡大哥与苗人凤比试过后,再去元洲。我是没有用,但只要赏云鹤在,苗人凤总要给一分脸面的,也免得大哥吃亏。”

    冰雪儿见机询问:“小妹,这赏云鹤和苗人凤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我听他说过。”天佑细说道:“苗人凤有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名号,有人不服气,上门挑战。不想,苗人凤不在家,对方气怒之下冲他家人下手,眼看苗家人不敌,将死于来人的剑下,刚巧赏云鹤路过,救下苗家一门。”

    “原来如此。难怪苗人凤对赏云鹤那么客气。”冰雪儿口中说着,心头又起疑云。她想到赏云鹤对苗人凤一家有救命之恩,推测着苗人凤会不会把胡一刀的事告诉赏云鹤。冰雪儿再度看向天佑,估摸着她话中的真假,眼神中闪烁着猜忌。

    待天佑离去之后,胡一刀抱着妻子温存了片刻,心满意足的吹熄蜡烛睡下。冰雪儿却辗转难眠,回忆着大厅内那场争斗,觉得处处都是陷阱和危机。冰雪儿心道,天佑狠狠得罪了田归农,比起杀了对方,那侮辱岂不是让人更难以承受?既然已经得罪狠了,为什么不干脆杀了田归农?仅仅是因为苗人凤的求情?

    不,不!冰雪儿对自己说,若天佑说的是真话,赏云鹤确实是苗家的救命恩人,那么别说杀了田归农,就是要苗人凤自尽,按苗人凤的为人,他也不会有二话。难道,天佑和田归农是一伙的?

    冰雪儿想了想,又否定了疑问。她的脑海里一次次忆起,天佑在饭堂内指挥青衣人的样子,冰雪儿感觉天佑逗弄田归农过于张扬了。可是,她却不知晓,天佑是故意为之。

    天佑既不愿冰雪儿太亲近她,又不想对方有太深的芥蒂。天佑想保住胡一刀,却也算计着他手中的东西,不得不跟着剧情走。然而这些冰雪儿无从得知,她猜测着天佑的来意,想着每一件巧合的事,估计着今后的动向,计算着可能利用的人物……一夜无眠。

    当阴谋变成阳谋

    “我再敬你一杯!你的那个白鹤亮翅,直取人双目,险些打得我措手不及啊!”

    “唉,你那黑虎偷心不就解了我这招吗?你不守反攻,一刀刺我心头,我如何能不反剑自救?”

    胡一刀、苗人凤举杯畅饮,约定来日再战。他们这几日以来,愈打越是投机,彼此惺惺相惜。又有赏云鹤在一旁穿针引线,气氛自是融洽了不少。可是,苗人凤始终没有放弃与胡一刀的决战,使冰雪儿一次次欣慰的迎回丈夫的同时,又心惊胆颤的惦念着明日的出战。

    用罢晚膳,田归农等人跟着苗人凤离去。胡一刀夫妇回了房,冰雪儿为胡一刀退下衣衫,两人躺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开了。

    胡一刀嗤笑道:“这田归农还真是厚颜,他被小妹这么教训了一顿,竟然还天天跟来,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在胡一刀看来,宁可在决斗中身死,也不能忍受这般的戏弄。

    冰雪儿沉着脸色道:“我倒是觉得田归农此人心机很深,那么丢脸的事都能忍而不发。他未必是不想报复,而是他有更要紧的事,就是盯着你和苗人凤的决斗。”

    胡一刀急切的跳起身,想要下床,被冰雪儿一把拉住,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去知会小妹啊!”胡一刀理所当然道:“小妹留下就是为了我。田归农这样的小人,确实不得不防,万一小妹大意,受了伤怎么好?我还是去提醒她一声吧。”

    “行了,你。”冰雪儿恨铁不成钢的把丈夫推入床内,没好气道:“我整日为你忧心,你不担心自己,倒担心起你妹妹来了!”

    “这不是你说了,我才……”

    冰雪儿白了眼憨厚的丈夫,说道:“凭你小妹的心智,哪里用得着你去提醒?要等到你去提,只怕她早就着了道儿了。何况,天色这么晚了,你怎么能去姑娘的卧房?”

    胡一刀听冰雪儿所言,也知道自己鲁莽了,赶忙对妻子赔罪后,再度躺下。冰雪儿拍着身侧的儿子,咬唇思索道:“大哥,我看那田归农每次跟来,意有所图啊!”

    胡一刀奇道:“他图什么?”

    冰雪儿不答反问:“大哥,你觉得苗人凤为人如何?”

    “是个光明磊落的男儿,是个可以肝胆相照的朋友。”胡一刀未加思索,即刻扬言道。

    “不错。”冰雪儿点头道:“你和苗人凤打了这些天,心底只怕都把对方当成知交了。要不是你们之间隔着家仇,你同苗人凤结拜成了兄弟,我也不会吃惊。苗人凤与你投机,好多次看见斐儿哭都停了手,苗人凤是怕你因为孩子哭,分了心。可是,我暗中观察,田归农对苗人凤此举,颇有微词。”

    胡一刀闻言,暗暗凝眉。

    冰雪儿进言道:“你和苗人凤意气相投,再打几日,或许都不忍心下狠手。田归农只怕看出了你们的心思,他来观战,就是怕苗人凤有意留情,或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你对苗人凤说些什么,使这场决斗不了了之。”

    冰雪儿望着一言不发的胡一刀,缓言道:“田归农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明白。他想要报仇,想置你于死地,根本不会听我们的解释。就算我们把真相告诉他,他这样多疑的人,也不会信的。田归农的武艺比不上你,他只能利用苗人凤来杀你。”

    冰雪儿弯着胳膊撑起身,斜视着胡一刀道:“如果,苗人凤不再帮着他,不再同大哥决斗。那么天下之大,我们一家何处不能去呐?田归农他不足为虑。”

    “雪儿,说的不错。我也不愿意与苗人凤生死相搏,若有个万一,留下你们孤儿寡母,让我怎么安心?可是,苗人凤他怎么肯停手呢?”胡一刀闭着眼叹息道。

    冰雪儿正色道:“大哥,我们先前不是商量过吗?要是苗、范、田三家中有讲理之人,我们就把写明了恩怨是非的信交给对方,让他们明明白白看个清楚。等他们得知了真相,这血海深仇,也就算不到你头上了。”

    “你的意思是?”

    “大哥,把信给苗人凤看吧。”

    胡一刀抿着唇想了想,点头道:“好,明日他来,我就把信交给他。”

    “别。”冰雪儿比胡一刀想的多得多。她虽然对天佑、赏云鹤没有什么恶意,但始终也不亲近,觉得他们的来意不简单。既然胡一刀不防着他们,那么她就该多长个心眼。而且,田归农在一旁虎视眈眈,这信要是当着众人的面交给苗人凤,只怕会出现波折,反而不美。

    苗人凤的为人,冰雪儿信得过。但是,信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在一边怂恿几句,苗人凤还会不会信他们的话呢?毕竟,这可是事关祖辈和亲父的生死,哪里是一两句辩白就可以让人相信的?

    冰雪儿劝说道:“这信不能当大家的面交给他,免得有人起坏心,从中作梗。依我看,还是找个人,偷偷把信交与苗人凤为好。让他一个人看信,好好的想一夜,说不定就能解了多年的死结。”

    胡一刀想了片刻,点首道:“还是雪儿想得仔细。要不,明日我把信交与云鹤,让他带给苗人凤。”

    让赏云鹤送信?那怎么行?赏云鹤可是她要防着的人。万一,他先把信看了,或是根本不把信交给苗人凤,又怎么办?当然,冰雪儿明白丈夫欣赏赏云鹤,话不能说的那么直白。她转着眼珠,略微一思,笑道:“大哥,这件事,雪儿觉得还是不要拜托赏大侠的好。”

    “为什么?”

    “一来,赏云鹤是你的朋友,他去找苗人凤,田归农等人一定会警觉。二来,这是胡家的家仇,不要牵扯朋友才好。三者,赏云鹤是苗家的救命恩人,我们请他送信,苗人凤岂不是以为我们仗着赏云鹤的脸面,硬是要他认同吗?”冰雪儿解说道。

    胡一刀揉着妻子,喟叹道:“雪儿,还是你想得周到。那么,你说找谁送信好呐?”

    “你看,那个为我接生的大夫阎基怎么样?”冰雪儿提议道。

    胡一刀摇头,“不好,他是个贪财的人。只怕做事未必尽心。”

    冰雪儿笑道:“那我们就多给他一些银子,他哪会有不尽心的理儿?”

    胡一刀冥思片刻,抬手摸着妻子的发丝,冲着她温柔笑道:“好,听你的。”

    冰雪儿心头一甜,知道丈夫还是在意自己的想法的。她翻身入睡,次日又熬着心随胡一刀去后山,忧心的看着丈夫与苗人凤决斗。刀剑无眼,苗胡二人在雪花纷飞的苍穹下凭着轻功飞驰,你来我往的刀剑声不绝于耳,兵刃一次次击触,冒出耀眼的火花。冰雪儿的心,仿佛悬在空中的木桶七上八下,好容易挨到了傍晚,胡一刀和苗人凤才停了手,各自朗笑着走回客栈。

    吃了晚膳,冰雪儿催促着胡一刀去找阎基。大夫阎基这几日因为得了接生的赏银,天天来客栈喝一杯小酒,胡一刀把他唤人房内说了用意。阎基见银子到手,而对方吩咐的亦不过是送信的小事,自然满口答应着取了信出门。

    阎基提着灯笼往苗人凤暂住的客栈而去,怎奈只遇到田归农,苗人凤出门去了。田归农见阎基神色有异,套出了他的话,并替苗人凤收下了信,挑唆阎基回去复命,就说亲手把信交给苗人凤了。阎基为了胡一刀处的赏银,只得亏心说谎。

    而当阎基拽着银子冲胡一刀告辞之时,赏云鹤正如飞燕一般,一个鹞子翻身从窗口窜入天佑的客房。待他入座后,天佑示意春丫头为赏云鹤端茶,“事情办得怎样?”

    “小姐放心。”赏云鹤喝了口茶道:“阎基去五丰客栈前,我就邀苗人凤出去喝酒了。听丹堂他说,阎基进了田归农房里,回客栈又找了胡一刀。”

    天佑颔首道:“好,之后两天你们盯着田归农和阎基,有什么事,立刻告诉我。”

    “是。”赏云鹤答应着起座告辞,天佑命秋丫头打水梳洗,等春秋两人离去后,天佑躺在床上思索。她记得《雪山飞狐》的情节,目下正是开篇的剧情。胡一刀偕同妻子躲避冰雪儿表哥的追踪,来到沧州和苗人凤决战。而那苗人凤因为田归农的调唆,来找胡一刀作生死决斗。

    胡一刀与苗人凤在打斗中互相钦佩,让冰雪儿产生了送信解释的念头。可惜,他们所托非人,苗人凤没有收到胡一刀的亲笔信,决斗仍然继续。而那封信,反倒使田归农心急了。他怕胡一刀、苗人凤握手言和,害他的心计落空。

    田归农的武艺比不上胡、苗二人,但勉强也算一流之列。他本意是想让苗人凤与胡一刀自相残杀,这么一来,不仅可以让他报了家仇,还能除去压在他头上的苗人凤。田归农近来势力大涨,可是,他受到苗人凤的辖制。田归农早就不满苗人凤的清高,自然想方设法欲除之后快。但他的武功不及苗人凤,为此,他只能怂恿苗人凤,找胡一刀了结祖辈的恩怨,用以借力打力。

    天佑一直对冰雪儿不冷不淡,叫对方始终不明白她的来意。天佑初来之时的张扬和神秘,就是为了冰雪儿产生怀疑,也为了使田归农生出危机之感。冰雪儿若是与她亲近,那么今日的信使只怕不是阎基,而是赏云鹤了。这不是天佑想看到的。

    天佑想着想着忽闻窗外有马蹄之声,不多时,一道黑影闪过窗前,窗台上留下一张白纸。天佑起身踮足掠向窗沿,取过纸张查看,其上写着‘田归农骑马西行,沿路已经安排了眼线,安心’。天佑看完后,把纸条凑近蜡烛烧成灰烬,复又躺入床慢慢闭上眼,心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田归农看了胡一刀的信,知道不好。实则,这两天来,他已经感到了苗、胡二人的默契。他与苗人凤从小一起长大,怎奈武艺始终难及对方。而且,苗人凤为人古板孤傲,常常对他的事指手画脚,甚至坏了他许多好事。他不愿活在苗人凤的阴影之下,只要苗人凤死了,那么中州就是他的天下了。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他怎么能让胡一刀与苗人凤和解,让自己的一番心血付之东流?

    田归农心想,如今,胡一刀送信被他截获,虽然一时间苗人凤不知道真相,可是,时日一多,难免节外生枝。田归农知晓自己的身手及不上对方,而他的手下就更不用提了。而且,田归农更怕在一旁观战的天佑,天佑那双仿佛看清一切的眸子,每每让他心惊胆战。

    田归农对自己说不能再等下去,他知道胡一刀口拙,但赏云鹤可是巧舌如簧。万一胡一刀请赏云鹤劝说苗人凤,只怕这决斗就束之高阁了。田归农不停的踱步,思索着可能让胡一刀,苗人凤速战速决的法子。突然他看到屋外飘扬的雪花,在风中吹散了又聚拢,田归农想到了‘毒’。

    是的,毒!

    田归农冷笑,那苗人凤、胡一刀不都是人人称赞的大侠吗?大侠往往都会死在不经意之中。如是把毒涂在他们的兵刃之上,在他们交手的当儿,不小心刺破了对方的肌肤……田归农眯了眯眼,思索着可以用的毒物。然而,胡、苗两人俱是走遍江湖的豪客,对江湖中所用的剧毒,想必也不陌生。若是普通的毒药,恐怕好事不成,反倒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田归农心道,须得寻那无色无味,见血封喉的剧毒才好。可是,什么地方有这样的毒物呐?田归农仰头思索少顷,想到目前正在沧州,而传闻中的药王谷,就在不远处的济南城郊。

    田归农觉得此时自己已经陷入了困境,无论如何都该试上一试。他怕迟则生变,交待手下时时盯住苗人凤,不要让他与胡一刀等人接近。就算阻拦不得,让他们在一处用膳叙话,也要想方设法知道对方说些什么,有什么举动,等他回来禀报。田归农反复叮嘱后,牵了马连夜直奔药王谷。

    田归农策着马一夜狂奔,终于在次日正午,赶到药王谷。他把缰绳扎系于谷口,自己小心翼翼的闯入谷内。田归农藏着见不得人的心思,自是心虚,每走一步都是疑神疑鬼。当他进入谷中,看到眼前的小木屋与幽然居,咽了咽口水,扯着嗓子喊起药王。

    “咦?”田归农悄悄探出脑袋在木门边查探,猛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扯自己的裤腿,他低头一看,只见一只雪白的毛茸茸的小狗正咬着他的裤脚,不停地扯动着。

    “去,去!”田归农一脚踢开小狗,小狗灵活的跳至一旁,躲开了田归农的鸳鸯腿。小狗低着脑袋嗯嗯的哼着,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忽然,小木屋的栅栏被推开,从中步出个精瘦的老者,他冷冷看了田归农一眼,弯下腰摊开双手喊道:“温温,来。”

    小狗听到呼唤声,耷拉的耳朵微微一动,小短腿一抬,奔奔跳跳的投入石无嗔怀里,不停的撒娇。石无嗔摸着温温的毛皮,沉声道:“你是谁,来药王谷干什么?”

    田归农极有眼色,知晓眼前的人就是药王,他不敢怠慢,紧张的拱手道:“在下田归农,见过药王前辈,我是来药王谷求药的。”

    石无嗔斜着眼,上下打量着田归农道:“来求药?求什么药?”

    田归农垂着眼帘,双眼不停的转着,突然跪下冲药王哭诉道:“我有个仇人,他杀了我全家,可恨我武艺欠佳,没有法子为亲人报仇。家人临死的样子,每夜出现在我梦里,弄得我寝食难安。我来药王谷是想求一味毒药……”

    “不行,不行。”石无嗔摇头道:“想要我的毒去杀人,岂不是坏了我药王谷的名声?”

    “求您了。”田归农双目含泪道:“前辈要是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石无嗔问道:“杀你全家的是何人?”

    “是佛山的凤南天。”田归农随意提了个江湖中的恶霸,故作愤恨的握着拳道:“他不仅杀了我的父母亲长,甚至……甚至,还侮辱了我的妹妹。我妹妹是受不了污辱咬舌自尽的。请药王前辈看在我一心为家人报仇,铲j除恶的份上,赐药吧。”

    “这……”

    田归农看石无嗔神色有所松动,急忙再次哀求,编造着自家悲惨的往事,和凤南天以往的恶行。直到他把腿跪麻了,失去了知觉,石无嗔方松口道:“好吧,看在你为父母报仇的份上,这次我给你。不过……”

    田归农心头一喜,知机道:“请前辈示下。”

    石无嗔俯视着跪于雪地之中的田归农道:“你可不能吐露药的来历。”

    “是,晚辈一定谨记,绝不会泄露半句。”田归农怕药王反口,急忙答应。

    “嗯。”石无嗔冷哼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一个胭脂盒,丢于田归农道:“这是断魂膏,无色无味,见血封喉,只需少许就能取人性命。你走吧,别再来药王谷。”

    田归农感恩戴德的拜了拜,艰难的爬起身,踉跄的走向回程。石无嗔目送着田归农离去,心中不解孙女的用意。天佑当日把他留下,说若是有个白面英俊的小生,名叫田归农的来药王谷求药,就把她做的断魂膏交与对方。可是,在他看来,田归农是个惺惺作态的小人,天佑为何让自己把剧毒给他呢?

    一阵风吹来,引得温温汪汪叫。石无嗔放下思绪,拍着温温的脑袋,笑道:“好了好了,别叫,我可是给你报仇了。”毒手药王,下毒于无形之中,田归农欺负了温温,怎么可能全身而退?要不是天佑吩咐在先,石无嗔定叫他有来无回。

    代价

    田归农回到沧州,已是次日戌时,华灯初上。田归农苍白着脸,命人扶着进了客房。他忍着不适,询问手下今日苗、胡二人决斗的情形。

    黑衣属下禀报,苗人凤一早走入‘雪留人’客栈,请胡一刀继续决战。当时,胡一刀和她妻子听了苗人凤的话,脸色很是难看,冰雪儿好像张口要说什么,却被胡一刀拦住了。

    之后,胡一刀、苗人凤一来一往打到天黑,直到酉时才罢手,众人回客栈吃了饭。此刻,苗人凤已经回房歇息了。

    田归农咬着失了血色的唇瓣,心头暗喜。他知道苗人凤去找胡一刀决斗,胡一刀不会与他分说信上的事,更不会问他看了信,为什么仍要生死相搏。田归农了解胡一刀、苗人凤,知道他们这样的人自尊极强,就算被误会了,有时候也不会解释。

    何况,胡一刀给苗人凤写信,已有哀求之意。但苗人凤仍不罢手,凭胡一刀的自傲,他怎么肯拉下脸再给自己辩解呢?

    田归农满意的点着头,惨白的脸庞浮上一丝笑意,他命手下找来阎基,威胁利诱他去苗、胡两人的房间,在他们的兵刃上下毒。阎基本就是小人,贪心又怕死,田归农许诺给他钱财,并暗示他若不照着话做,就别想活着走出房门。

    阎基没法子,接过断魂膏,苦着脸而去。田归农自然没有明说胭脂盒里放着什么,但是阎基不是傻子,明白一定是害人的东西。可是,他一无权二无势,小命被田归农拿捏在手里,而且眼前还不时闪过桌上的元宝,那是田归农承诺他事成之后的谢礼。

    田归农唤手下找来苗人凤,为阎基提供下毒的时机。苗人凤本是不愿前来的,但他也疑惑田归农白日竟没有跟着观战,为此去房中看了一眼。苗人凤知道田归农本性不好,以为他又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没料到却是病了。苗人凤安慰了田归农几句,方回了客房,而他不知晓的是,阎基早已得手,揣着断魂膏去胡一刀处了。

    阎基一路想着该怎么引开胡一刀夫妇,并进入他们房中行事。他大方的走入‘雪留人’客栈,一副没事的样子上了二楼,之后偷偷摸摸走到胡一刀的客房前,伸手敲了敲门。半晌,无人应声。阎基大喜,急忙推开房门,悄声入内。他跨入门槛,贼溜溜的双眼环顾四周,看到胡一刀的兵器就搁在桌上,急忙从怀里掏出断魂膏,上前把刀刃拉出刀鞘,在刀锋上下两面涂抹药物。

    末了,阎基收拾好宝刀,转身出了客房合上房门。阎基擦拭着额角的汗水,刚欲回首,突然有人的掌心拍上他的肩头。阎基一惊,吓得心眼仿佛要跳出喉咙,只听身后人道:“阎大夫,你在做什么?”

    阎基听背后的声音,方晓得不是胡一刀,而是店中的小二平四。他心田一松,定了定神色回头胡诌道:“我是来找胡大侠的。这两天连着几场大雪,太冷了,我怕孩子受不住冻,来看看。没想到,胡大侠不在。”

    “。”平四受过胡一刀的好处,觉得人人都该说胡?br /gt;

    还珠之雍正当道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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