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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雍正当道第4部分阅读

    还珠之雍正当道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雍正当道第4部分阅读

    我这几日取的午膳是谁做的?莫不是你们下毒害我,诬陷掌厨娘子!”

    贵婆子对紫薇没有恨,和多数仆从一般,不过是看不起紫薇的身世。夏颖做的事儿,灶房的人多是为了看戏推波助澜。如今好戏没看成,下毒倒要算她一份,哪里肯依。急忙指证道:“平素主子的吃食都是掌厨娘子做的,奴婢们哪里敢经手?”

    紫薇故意道:“要是一个不小心,走了眼。”

    贵婆子摆手道:“不会,不会。灶房在一边,食盒另放一屋的,只有掌厨娘子能进去,就怕有人手脚不干净。今儿是因为掌厨娘子不在,我才领丫鬟一同进屋取的。这食盒盖上有各院的名号,绝不会弄错。”

    “这么说来,除了掌厨娘子,别人不可能下毒咯?”

    贵婆子知道,即使紫薇不问这几句,夏颖欺主下毒的罪名也是跑不了的。为此也不怕她来日报复,讨好的说道:“小姐说的不错。除了掌厨娘子,别人下不了毒。何况,小姐的吃食都是掌厨娘子特意准备的,哪里有人能动手?”

    夏颖气得脸盘涨成紫红色,怎奈出不了声,只能恶毒的瞪着拆台的贵婆子。

    “夏嬷嬷,你怎么说?”

    夏嬷嬷知道此刻已经没了退路,但人活着总能翻身的。只是过了今天,她可不会再轻敌了。夏嬷嬷咬牙道:“只求小姐饶了小女,奴婢什么也不要,立刻带着她离开夏府。”

    紫薇漠然笑道:“下毒之事不说明白,赶着嬷嬷净身出户显得夏家不仁义。我还是让帐房给嬷嬷备上三百两,至于颐养天年的赏赐,就换你女儿这条命吧。”

    夏嬷嬷听着紫薇的话,指甲抠破掌心才忍住恨意的浮动,磕头谢恩。

    紫薇不再看夏嬷嬷,转朝夏忠瞧了一眼,敲击着指尖道:“夏忠是家生奴才,关上两天再行发落。”

    胡一刀丢出两枚石子,给夏颖解了|岤。夏颖恨意满腔,也知晓此时不能得罪紫薇,反倒害自己进班房。只能低声追问:“夏忠是我丈夫,为什么要多关他两天?我们走,自然一起走。”

    “你以为现在他还会要你吗?”夏嬷嬷一句话,打击的夏颖如风中败絮,乍然转朝夏忠讯问:“你不要我了吗?你要休了我?”

    夏忠低头不语。

    夏嬷嬷此事看得极明白,夏颖带累了夏忠的前途。而她和女儿又被赶出夏府,无依无靠。男人自古多薄义,哪里会要两个拖累。

    夏嬷嬷扶着呆滞的女儿离开,刚要跨出门槛,听身后的紫薇道:“你们人走了,卖身契还在夏府。什么该做的,什么不该做的,夏嬷嬷你可明白了。”

    夏嬷嬷脚步顿了顿,再提步时那身形显得苍老而颓唐。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给我回帖和鼓励。

    释疑

    夏嬷嬷带着女儿颤巍巍走出湛泫苑,夏老爷让长随在身后盯着,怕她们接触府内之人又起风波,而夏忠则被反绑着送入柴房。夏老爷命大厅里的奴才三缄其口,不准使今日之事透露半点风声。

    夏老爷狠狠威胁了一番,才叫人撤下饭食,能吃的赏人有毒的就地挖坑埋了。并吩咐贵婆子暂代掌厨之职,重去灶下做一份午膳,要是有人问起,就说原先的饭菜不合主子的口味。

    当众仆退却,夏老爷慈爱的目光不住地打量着紫薇,舍不得离开。实则夏老爷明白,今儿显然是被外孙女牵着鼻子走,方察觉了家中的弊漏。夏老爷作为掌家,如何不知紫薇到大宅会受刁难?可他就是作壁上观,虽说言语中都向着紫薇,却没有暗中帮她的意思。夏老爷认为要吃些苦,受些挫折,方能打磨紫薇的心性,只有从逆旅走出来的,才能成为掌家好手。

    夏老爷过年便六十五大寿了。原想着,紫薇若被丫鬟婆子刁难而不退缩,那么自己手把手教她七八年,或许就能把夏家交到她手中。他怎么也没想到,紫薇以八岁之龄设下今日之局。她以要事作借口,指使胡一刀的随侍来请他,就算自己再忙也不能不给紫薇这个面子。毕竟,一刀的长随在夏家人眼里是外人,是客人的奴才,自己外孙女的恳求连在外人面前都不应,那紫薇在夏家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之后,他赶回家,冬丫头已在二门处等候迎他去湛泫苑。路上,他讯问紫薇为何在胡一刀处。冬丫头回禀的意思是,紫薇让丫鬟给胡一刀取膳食,算答谢借用他的长随。哪里知晓,丫鬟送饭回来说饭食不新鲜。紫薇作为夏家小主子,又是她的谢礼出了事,自然要亲自去告罪,不能在贵客前失了夏家的礼数。

    听了丫鬟的话,夏老爷已知身在局中。然当时他只以为紫薇要借一刀作筏子,惩治掌厨娘子。夏老爷日日在外经营,对家中的事却也知道一二,晓得紫薇每日去夏家氏处用午膳,必事出有因。昨夜,更从老妻那儿了解,紫薇打着主母的名头狠狠教训了掌厨娘子,用御下不严四字,堵了众仆的口,叫被罚者有苦难诉。

    夏老爷当夜同老妻一般,对紫薇的机敏欣慰不已。可也以为这事到此已算完结,怎么也没料到,第二天紫薇会接着发难,并把他都牵扯进来。

    夏老爷踏入湛泫苑便觉得气氛有异,众仆在外守着院落,大厅的门合着,自己入园竟没有人通报。一刀、紫薇共处一室没丫鬟陪着,要是被有心人见了,会怎么说?夏老爷心火急燃,暗怪紫薇做事不着调。他方要出声命人打开厅门,丫鬟快步上前解疑,说掌厨娘子让紫薇提来,正于厅堂审问。紫薇的意思是,夏老爷先别进去,怕掌厨娘子见了当家不说实话。

    好心计!夏老爷暗赞紫薇的同时,悄立门边听着堂内的问答。不曾想,片刻之间夏嬷嬷和夏忠冲进园子,虽然在他的低声喝斥下不敢有所举动,但夏老爷对两人起了疑心。自己一到湛泫苑,两人便匆匆赶来,显然是有人通告的。主子的行动,全掌控在奴才手里,夏老爷心下不愉。

    又想到,夏忠、夏嬷嬷共掌内院,掌厨娘子又是嬷嬷的亲生女,夏忠的娘子。他们一家三口,等同把持了半个夏家。早一日,夏老爷根本不在意,夏嬷嬷是老太太留下的人,夏忠是他手下得力的,掌厨娘子夏颖更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怎么会有错?可此时,他刚进门,对方那么急着赶来,是想阻止什么?或是想隐瞒什么?

    夏老爷疑心一起,看这一家三口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又听得夏颖在房内肆无忌惮的喝骂羞辱,觉得自己以往的眼光真是错了,他的信任有多深,此刻就有多讽刺。

    当他踢开大门,对上夏颖不敢置信的眼神,他便明白,这从小看大的姑娘往日在他跟前着意讨好是多么虚假。他从不知晓,夏颖会说这么多粗话,心里对夏家氏母女是如此不敬。更不明白,夏颖怎么会妄想自己成了主子,去辱骂一个八岁的孩子。

    若说夏颖的疯狂叫夏老爷吃惊,那么夏嬷嬷的做作更使他心疼。夏嬷嬷是从小伺侯他的,在他身边五十多年了。曾经,夏老太太想让他纳嬷嬷,当时他一心在妻子身上不想耽误了好姑娘,便没有应。夏嬷嬷守寡后,自己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多有照顾。就算老太太故去,也未待薄夏嬷嬷母女一分。没想,自己的好心倒养出了白眼狼。

    夏老爷的心冷了,当闻大夫验出菜中的砒霜,夏老爷早已麻木。对夏嬷嬷频频朝他求饶示弱视而不见,更对紫薇的处置不发一言。紫薇打发夏嬷嬷等人,夏老爷还是满意的,谁也不想留毒蛇在身边被咬上一口。

    夏老爷不知紫薇多留夏忠两天是何意,在他看来把夏嬷嬷一家打发了才是正经。但外孙女的聪慧,说不定别有用意。刚这么想,夏忠夫妻便因此断了红线。夏老爷久经商场,心思一转已知紫薇的目的。夏忠颇有才干,算得上夏嬷嬷的依仗,若是三人抱成一团,便是逐出了府仍是夏家的腹患,如今心散了,就不足为虑。夏老爷摸着胡须,忍不住暗暗夸赞。

    时下,丫鬟小厮撤下,只留一刀紫薇在跟前,夏老爷难得缓和了脸色,摸着紫薇的头说几句慰抚的话。

    实在这个局里,紫薇最想看到的就是夏老爷对自己的态度。紫薇是雍正,有手段有谋略,可偏偏才八岁。今天的事放在别家,长辈即便觉得孩子机智,也难免生出反常即为妖的思虑。

    幸亏,夏家因为夏雨荷之事,偏爱心思熟虑,做事有分寸的人。更重要的一点是,夏老爷六十四岁了,说句难听话已是日暮西山,他最渴望看到的就是一个能撑起夏家的人。而今,紫薇满足了他这个心愿,夏老爷哪里还会计较旁的。就算觉得紫薇说话过于老练,思虑太过细密,自己下意识便会帮着解说,紫薇是皇帝的女儿自是与众不同。

    “小妹,你怎么知道那菜有毒?”待灶房送来食膳,丫鬟们赶紧为主子们布菜添饭。从未有食不言寝不语之说的胡一刀,夹着回锅肉讯问。

    夏老爷闻言亦在一旁观望紫薇,眼中存疑。

    紫薇摇头笑道:“其实,我也是猜测。前段日子掌厨娘子给我的饭都是馊的,她明着欺负我,自然有依仗。何况,昨日她明明因我被罚,按她的脾气今日的饭菜只会更差,怎么会反而好了?”

    胡一刀不解道:“照你这么说,昨天你不是罚了她吗?她或许是怕你了呢?”

    “掌厨娘子方才骂我的样子,胡大哥觉得她是怕我么?”

    “倒也是。”胡一刀咽下饭菜,一双虎目看向紫薇满是敬服,感叹着夸道:“小妹,你可真聪明。我若是你,可看不出来。”

    紫薇眉峰一挑,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接话。她一开始就明白,夏颖是个蠢的。要不也不会明面上送馊菜馊饭,削主家的脸面。紫薇设局并不是针对夏颖,而是她身后的两座靠山。紫薇非常明白自己的处境,她是个八岁的私生女,在夏家毫无根基,倒有不少想把她除之后快的人。

    现在的局势很显然,赵姨太、夏嬷嬷、夏忠共同把持着内宅。紫薇的到来,仿佛要打破这个局面。赵姨太等人为了保有自己的利益,已经让夏颖试探着着手对付紫薇。

    紫薇初到夏家全身都是漏洞,而这些短处,也恰恰是她的长项。谁会去怕一个毫无根基的孩子,何况是平日看不起的私生女?轻敌,这便是紫薇等待的,并牢牢抓住利用,给对方致命一击的时机。紫薇不能让赵姨太三人好好商量一番,回过神对付她。她必须赶在对方下狠手前,主动出击,并且要一举击破三人的同盟。

    紫薇每日到夏家氏处蹭饭,便是为了激怒夏颖,让她出错自己挑着由头责罚。紫薇这些天一直观察夏颖的举动,明白她是个脾气暴躁,城府浅薄的人。夏嬷嬷、夏忠事务繁忙,不能时刻照看夏颖。夏嬷嬷膝下只有一女,夏忠又看在嬷嬷的份上,都对夏颖泼辣的脾性睁一眼,闭一眼。而掌厨娘子这个职位,正巧是众人巴结的,为了碗里多一块肉,平日缺不了人的奉承。夏颖没人管教,又被捧着,脾气自然更为嚣张。

    紫薇了解夏颖,比夏嬷嬷更甚,知道她一定会报复,为此当听到秋丫头说饭菜比往常好时,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紫薇知道夏颖是不会服输的,而且即便她不想闹,赵姨太夏霜芝这两个拿她当靶子的,也不会罢休。

    紫薇昨日的严惩,就是为了让夏颖气愤而失却理智,为了找一个发泄口,一步步走入她设下的陷阱。只是,紫薇也没想到夏颖竟会嫉妒她,嫉妒夏雨荷,妄想着自己是夏家小姐。

    在紫薇眼里,夏嬷嬷话不多做事小心,是个挺有心思的人,不像会教出夏颖这般的女儿。或许夏嬷嬷太忙了,夏颖整日混在婆子里,学了粗话,听了几句当年夏老爷和嬷嬷之间半真半假的闲言,并感觉夏嬷嬷对夏家氏母女缺少恭敬,又觉得自己因为夏嬷嬷的缘故处处有人讨好,与八年前被唾弃的夏雨荷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底……这些念头一点一滴攒积到如今,已经成了她的执念。然而,也正是这个执念,害了她,带累了夏嬷嬷和夏忠。

    说实话,紫薇对夏忠、夏嬷嬷并无多大恶感,只是立场不同各展其能罢了。可是,对方明知自己有个愚蠢的同伴而不加约束,让她自断其路,却是个致命的错误。紫薇欣喜的同时,也难免叹息。

    “小妹,你看那掌厨娘子骂的大声,但是我两颗石头就能让她闭嘴。你说,她怎么有这个胆子下毒啊?”胡一刀不习惯闷头吃饭,又找了个话头问道。

    紫薇苦笑,这个话题她还真不好回答。其实,紫薇更想反问胡一刀,如果她死了,夏府会有人为她出头吗?紫薇可以肯定的回答,没有!

    为什么?很简单。

    她死了,有谁知情?不过是身边的丫鬟和下毒之人。下毒的是掌厨娘子,她死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回收饭食,把有毒的饭菜都处理了。只要大家口径一致,每个人都说紫薇小姐没有取过午膳,就没人会查到掌厨娘子头上。毕竟谁都不想惹事,得罪二管家夏嬷嬷,而夏家又无人与她交好,谁来为她指证?

    那么她的贴身丫鬟呢?她若是活着,拿着丫头的卖身契,掌控着她们的生死,对方自然不敢违抗。但,她若是死了,卖身契就重新回到夏老爷手里。何况,有谁会对一个死人忠诚?从另一方面而言,丫鬟打了饭毒死小姐,不管这毒是谁下的,丫头第一个便没有活路。她们为了保命,怎么会承认自己取过午膳?

    而她的身份,此刻便显现一个致命伤。夏老爷或许喜欢她,但她的命已经没了,追问众仆都没有任何线索,若是深查势必要报官翻腾起整个夏家。八年前夏雨荷的丑闻好不容易压下,如今因为死了一个私生女,要把当年的丑事再一次晒在太阳底下,夏老爷他受得了吗?夏老爷即使隐约觉得某些人可疑,可为了死去的私生女,摇动夏家的根基,他会认为值得吗?

    夏颖或许很傻,但有一点她看得很清楚,那便是私生女在夏府是没有地位的。她的死,或许夏老爷会伤痛,但和整个夏家比何其微不足道?

    怕她的死只有夏雨荷会伤心发疯,那也是因为失去了心爱男子留给她唯一的依仗和奢望。不过,这也不打紧,只要夏老爷拦住雨荷,使她两三年不见女儿,再从别处买个相似的小丫头送去,一直沉浸在梦里的夏雨荷,会察觉对方不是亲生女吗?

    紫薇瞬间心念百转,这些话却不能说出口,只得漠然笑道:“谁知道?外公见她平日也是好的,否则也不会让她做掌厨娘子了,可哪个想到她背地里骂得这么凶?”

    “是啊。”夏老爷也不愿在下毒的事上多提,转移话头问:“紫薇,你怎么知道一刀会点|岤?”

    紫薇眼角的视线从夏老爷脸上扫过,垂下目光心道,夏老爷可能已经怀疑夏颖投毒背后有人怂恿。夏颖的个性确实烦躁,但毕竟是奴婢只怕没这个胆量,也许有人许了她什么好处,或给了她什么保障。有好处,又能泄恨,夏颖动手亦在情理之中。

    按赵姨太的谨慎,出谋的不会是她,多数是冲动的夏霜芝。夏颖为什么不把夏霜芝供出来?可能因为同病相怜,夏霜芝一直被夏老爷忽略。所以,夏颖不恨她,她恨的是被夏老爷看重的雨荷,和如今的自己。

    夏嬷嬷可能早就感到了其中的蹊跷,但她没说,怕是为了留一条后路。夏老爷为了保住女儿,更不会多追问。那么她呢?紫薇冷笑着想,她是因为今日拆掉了夏老爷的左膀右臂,若是再扯出他的女儿,夏老爷面上不说,心里一定觉得自己是不祥之人。她没来之前,夏府一切安好,而自己一到,他身边之人都变成j邪之徒了。有时候装糊涂,也是保护自己的手段。

    紫薇的心思飞旋,嘴里答道:“在外院的时候,听小丫头说过路上卖艺的,我听着觉得厉害。其中有一个说,那不算什么,当初她没卖入府里的时候,在路上见过一个会点|岤的高人。还给我认真说了什么是点|岤,就是定住人不能动,还能叫人闭嘴。那掌厨娘子太吵,我想到胡大哥会武情急就叫了一声,没想,胡大哥还真的会点|岤。”

    夏老爷听紫薇所言,觉得往日亏待了外孙女,连个卖艺的都要小丫头说了才知道。忙为紫薇夹了口菜,安慰道:“你既然回了家,以后你外婆会带你多出去走走。等到开春,去普陀寺玩玩吧,那里风景不错。”

    “好。”紫薇点头应承,谢过夏老爷的好意。

    午膳在说说笑笑中吃完,夏老爷不再出府,但夏嬷嬷等人走后空出的缺、膳房内的问题、夏忠夏嬷嬷可能昧下的银钱等等,许多琐事需要夏老爷处理。夏老爷让紫薇陪着胡一刀说些话,自己先行离去。倒方便了紫薇讨要虎子三人的卖身契。

    胡一刀承认夏老爷把侍从的卖身契给了他,紫薇只用了胡一刀粗心,自己为他保存卖身契这个理由,拿到了契纸。胡一刀反倒感觉甩脱了包袱,一身轻松。紫薇了解胡一刀的心性,一是,不习惯背负这么重要的东西,契纸就等同于奴才的性命。二是,反正是夏府买的,还给夏府正合适。

    其实,今天把这场戏定在湛泫苑上演,最重要的缘由就是她想拿到这几张卖身契,同时拉近胡一刀的关系。

    紫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起身告辞。她回到静轩时,柳妈已经在厅堂内等侯多时。紫薇打发了贴身丫鬟,柳妈便悄悄点头,示意办妥了紫薇的交待。在紫薇满意的笑容中,柳妈看着院外的积雪发呆。

    两天后,夏府得到消息,暂租客房的夏嬷嬷母女死了,死前仿佛被逼问过什么,被打得遍体鳞伤。包裹内的银子不见了,除了遮身的衣物,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衙役定为谋财害命,正在尽力追捕凶犯。

    柳妈听到这个消息,回想起三天前一大早紫薇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柳妈,你给我出府传两句话。给乞丐一些钱,让他们去说。”

    “什么话?”

    “第一句话,今天晚上开始。夏府有个老嬷嬷带着女儿回乡容养,夏老爷赏了她一千两银子。”

    “有谁要回乡容养?”

    “这事你不用管。另一句话,要等三天后。夏府给那嬷嬷一百两,传来传去竟成了一千两。”

    “小姐!这话不能乱说啊,这是要……”

    “是要人命的。是不是?可是柳妈,现在已经有人要我的命了,我只是在自保。你是从小把我带大的,我的处境你也看的明白,究竟怎么做,你看着办吧。”

    然后,她就出府了,那些乞丐也很守信。柳妈补着衣裳心下凄然,她们为什么要害小姐,逼小姐走上这条萧杀之路呢?可惜,已经不能回头了。

    比起柳妈的伤感和胆颤,紫薇不过是讪讪一笑。她一开始就没准备留着夏嬷嬷母女的命,嬷嬷心思深沉,而夏颖又是个不要命的。紫薇勾着唇角想,她下手从来都不留余地。谁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多留夏忠两天,不过是她不想让夏忠破坏了他人谋财害命的契机罢了,毕竟同行之中有男子,下手有更多的顾忌。

    紫薇翻着书册,看了看天时,想必第二句为夏府脱困的话已经开始传诵了。一千两银子给个嬷嬷,夏府的富裕让多少人眼红?突然变成了一百两,又有多少人会失望错愕?那个凶犯恐怕也会骂自己蠢吧,难怪用刑却榨不出更多的银子。

    紫薇冷笑。她回忆起地狱阎王说的历劫,不知害了两条人命算不算失败。但要她把性命随时放在危机中,她宁可下十八层地狱。她多疑狠历的个性永远不会改,正是这样,她才是雍正。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多鼓励,多几个留言,非常感谢。

    预料之外

    “鹦哥儿姐姐!来来来,我已经给你们留了位儿,一起吃吧。”

    鹦哥俯视着长条桌前故作亲热的白芍,心底冷哼着,‘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脸上却带笑捧着饭碗,拉着一同来灶下食饭的春、夏入座。“今日真是多谢白芍姐姐了。”

    白芍冲着鹦哥抛了个何必见外的眼神,对着春、夏招呼道:“我们同一个府里当差的,哪里用得着说个谢字?这两个妹妹是新来的吧?真是长得好颜色。不过,哎——”白芍皱眉低头,哀叹着好像为对方惋惜似的连连摇头,“可惜啊,跟了这么个主子。名声摆在那儿,往后你们姐妹要嫁个好的,可不容易啊!”

    “白芍姐姐也是个不醒事的。这天下,哪有主子带累奴才的理?”鹦哥小口吃着饭,颇有深意的斜视着白芍,没好气道:“再者,我们几个女儿家,又是伺侯人的奴婢,整天想着嫁人,还要不要自个儿的脸面了?”

    白芍面色一变,随即想到什么缓了缓颊,仿若不在意鹦哥的嘲讽,犹自打趣道:“哎呀,我还不是为你们着想?好了好了,知道你们脸嫩。鹦哥儿啊,不是我说。你也十四岁了,再过两年也到了婚嫁的年纪,要是看中哪个,霜芝夫人说她给你做主。”

    哼!鹦哥儿冷笑着暗嘲,亏这白芍还叫霜芝夫人,若是来了个不知情的,还以为霜芝是夏府的夫人呢!其实,不过是个被休回家的女人。要是偶尔回门的,称呼小姐也没什么,但天长日久的,娘儿两都叫小姐,还不被人笑话说夏府没个上下?小姐指的皆是深闺里的女孩,哪里能叫个生过孩子的妇人?为此,丫头们只得唤霜芝为夫人,仍是不伦不类的。

    要是以前,白芍对鹦哥说这番话,鹦哥儿即便知晓夏霜芝别有用意,只怕也会生出亲近之心。一个女人嫁的好不好,这是后半生的头等大事。但自从进了静轩,紫薇小姐一手掌控了她的命,这些天又见多了她的手段,便不敢再生叛变之心。何况,紫薇小姐为人大方,当日湛泫苑的事解决回到静轩,她们几个丫鬟每人得了一副首饰并二两银子。要知道,就算当初跟着当家主母,她也没得到过这么多赏赐。

    鹦哥暗中叹息,觉得紫薇吃亏就吃亏在身世上,若不是她母亲的带累,不要说一个夏霜芝就是一百个,恐怕也比不上。虽然鹦哥儿这么想的,但场面话还是要说,她面朝白芍稍显惶恐道:“我不过一个小丫鬟,哪里能得霜芝夫人另眼相看?白芍姐姐还是不要打趣我了。”

    白芍以为鹦哥儿钻了套子,眼中闪过一抹算计,“鹦哥姐姐在夏奶奶跟前的时候,霜芝夫人便说你是个得力的。如今换了主子,更是把园子打点的妥妥当当。霜芝夫人恨不得把你讨过去,可惜晚了一步。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告诉霜芝夫人,可别见外啊!”

    白芍方说罢,见春、夏两人好奇的看着她,赶忙补漏道:“两位妹妹的样子,霜芝夫人喜欢的很,说是正合陪着兰心小姐。你们要是不想在静轩,千万别闷在心里,我主子给你们做主。”

    春夏二人也不回应,只是冷淡的点了个头,回身继续吃着碗里的饭菜,把白芍凉在一边。白芍见小丫鬟不买自己面子,心头一怒,但也不好发作,只得转向鹦哥悄声道:“前些天老爷把夏嬷嬷、二管家都贬走了,据说是在湛泫苑里出的事儿。听好些丫头说,鹦哥姐姐当时也在场,能不能给妹妹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主子家的事,有什么好打听的?”

    “哎呀,妹妹好奇啊。好姐姐,你就给我说说吧。”白芍摇着鹦哥的胳膊,娇声催促。

    鹦哥因白芍的撒娇,身上满是鸡皮疙瘩,她甩开对方的手,无可奈何的答应,“好了,我说我说,你别摇了。”

    鹦哥装作神秘,偷偷凑向白芍耳边轻声说:“那天,胡公子请老爷回来用午膳,不想掌厨娘子给的饭菜是馊的。老爷一生气,命掌厨娘子去湛泫苑训上两句,谁晓得老爷还没说什么,夏嬷嬷二管家就来求情。夏老爷便命人把嬷嬷、二管家的饭食取来,和胡公子的菜比一比。谁知道,他们的菜比老爷吃的还好。老爷当下把嬷嬷他们撵出府,说是夏府养不起这样金贵的奴才。”

    白芍疑惑道:“那你们怎么会在湛泫苑?”

    “小姐去探望胡公子,让我们打的午膳。我们自然在那儿伺侯。”

    白芍不作声,思索须臾心一跳悟出蹊跷,“她这不是故意的吗?让你们送午膳,明明知道是馊的。她这是算计夏嬷嬷,故意赶他们出去呢!”

    怎么?不计算他们,天天吃馊饭,让旁人瞧笑话?鹦哥与春夏三人心底不齿白芍,然面上不显半分,只静静吃着饭,仿佛没见着周围投来的怜悯视线。

    白芍打听到了主子吩咐的事,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匆匆告辞。芝院内赵姨太等人早端坐着,等侯白芍回报。待丫鬟说完听得的消息,赵姨太仍作沉思,夏霜芝坐不住了,问道:“姨娘,你说鹦哥说的是不是实话?”霜芝心里没底,想着劝说夏颖投毒的话,不是没有后怕。

    赵姨太蠕动着嘴唇,轻轻点头道:“我们打听了几日,说的都差不多,看来八九不离十。”

    “可是,爹他明明对夏忠很看重,又答应太奶奶照顾夏嬷嬷母女的,怎么会为了一点饭食的事情把人贬出府?”

    赵姨太挥手遣下丫鬟,冲霜芝正色道:“这件事,我思来想去,恐怕和那胡公子有关。”

    “胡公子?”夏霜芝皱眉,不解其意。

    “按理说,紫薇这个名声,老爷怎么会叫她陪着胡公子说话?就不怕被人说,有其母便有其女吗?”赵姨太张着嘴,啧啧有声道:“我看出来了,老爷可能想把胡公子招来夏家为婿,配那紫薇。”

    “怎么会?”夏霜芝不信。

    赵姨太瞪眼瞧着驽钝的夏霜芝,辩驳道:“怎么不会?老爷把紫薇接来的用意很明显,是想让她坐地招婿,而这丫头确实有些心计。看这次,不是故意为胡公子打饭,摆在老爷面前,狠狠阴了夏嬷嬷一把吗?老爷想让胡公子为婿,自是不好在胡公子面前驳紫薇的脸,更要给他作面子,怎么能便宜送馊饭的奴才?再加上哪有奴才比主子吃的好的?老爷平日对夏嬷嬷一家不薄,只怕是寒心了。”

    夏霜芝惊窒的几乎从红木椅上跳起身,连兰心都不自禁的皱起眉峰,怕赵姨太让她去亲近胡一刀,赶忙推脱道:“外婆,我可不喜欢胡公子。”

    赵姨太爱兰心的伶俐,见她猜着自己所想更是欢喜,对外孙女不便喝叱,只能委婉规劝道:“兰心啊,以后谁是夏府的主子,关键在胡公子身上。就算你不喜欢他,也不能让他喜欢紫薇,到时候把我们赶出去啊!你去讨好胡公子,慢慢吊着他,只要胡公子不投向紫薇,时间一久,老爷的心思自然淡了。到时,帮你聘个好夫婿,还怕夏家的产业落不到我们手里?还是,你比不过紫薇?”

    “我怎么会比不过一个私生女!”兰心气红了小脸,狠狠剜了赵姨太一眼道:“外婆放心,我会讨好胡公子。但先说好了,我可不嫁他。”兰心喜爱那些书中写的,温润如玉的公子。胡一刀面目粗狂,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气质,兰心如何能入眼?

    赵姨太因为霜芝不会调理男人,被休回娘家。从小便把女人的手段教与兰心,外孙女亦没有叫她失望,面上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内里娇俏温柔小意,正是男子最怜惜疼爱的小娘。赵姨太不信兰心这般的手段,拿不下一个十二岁的胡公子。

    “姨娘,说起胡公子,你可别忘了姜姨太。”霜芝刚从胡一刀的事中清醒,想起赵姨太往日的承诺,急忙提醒。

    赵姨太眼皮跳了两下,正色道:“差点忘了,姜姨太这女人倒是不能得罪,让她偏向紫薇去。”

    夏霜芝觉得赵姨太的话在理,只是不晓得怎么办好?“姨娘啊。当初,姜姨太说要把娘家妹妹的儿子招进府里,给兰心做上门女婿。你随口答应了,现在让兰儿讨好胡公子,岂不是……”

    赵姨太认同的点头。“是要防一防。现今不比往常,夏嬷嬷夏忠都不在了,我们不能和姜姨太翻脸。这女人也是个有计较的,她想把侄儿拉进门,好有个依靠。我当时想着,依着夏府的名声,兰儿要嫁人是不成的,即便是招婿也未必有好的,索性应了姜姨太,先看看再说。不想,老爷弄出个胡公子。”

    赵姨太凝思片刻道:“先瞒着姜姨太,反正兰儿、胡公子还小,在一起玩也不怕被人指摘。姜姨太问起,我们还是答应着,这事儿不急,来日方长嘛!”

    霜芝母女应承着,赵姨太想了想再次叮咛,“霜芝,你给我听着。对紫薇的事上,我们已经失了先机,今后不要轻举妄动。”

    夏霜芝不服气,却也明白没法解,只能听赵姨太的话,不寻紫薇的晦气。赵姨太对夏嬷嬷三人失势有喜有忧,喜的是,掌权的走了,内宅由她独大。忧的是,夏嬷嬷二管家好歹是个助力,有事儿倒缺了两个智囊。

    赵姨太这方正算计着胡一刀,静轩也刚巧有一刀的长随来访。紫薇命丫鬟守着院落,独自接见了小厮。

    “你来有什么事?”紫薇注视着眼前十岁左右的男童,垂目问道。

    男童清冽的眼盯着紫薇回道:“奴才是来请小姐吩咐的。”

    “吩咐?”紫薇反问。

    “是。”男童不卑不亢的答道:“小姐请人替奴才的哥哥看病,我原以为小姐是为了讨好胡公子。可是,小姐又把我和哥哥的卖身契取走了,我就知道小姐有事要吩咐。”

    “你怎么会这么想?”

    男童淡然道:“我只知道,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

    紫薇挑眉,颇有兴致的打量男童,“你是个聪明人。”

    “谢谢小姐夸赞。”

    紫薇指点茶几,目视男童道:“你现在只要做一件事,学会胡家刀法,这就是我买你们的目的。胡一刀是武痴,他几乎整天都在习武,你是他挑的,应该有些身手吧?”

    “是,会一些粗浅的剑法。”

    “嗯。你平日在胡一刀身旁伺侯,少说多看,能学多少就多少。”紫薇细观男童的神色,颔首道:“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做,那就绝不会耽误你哥哥的病。”

    “奴才明白。”

    “很好。”紫薇忽然想到什么问:“你叫什么?”

    “胡公子给奴才取名,小鹰。”

    紫薇微微点首道:“那么小鹰,要是有人问起你来静轩干什么,你怎么说?”

    小鹰一愣,随即转了几个心思答复,“少爷命奴才来谢柳妈,谢谢她对奴才家兄的照顾。可惜,柳妈不在,小姐随意问了我两句。”

    在他人看来,谢柳妈还不等同于谢她?此人反映极快,是可以一用的人材。紫薇打发了小鹰,正理着心中的头绪,柳妈进门唤醒她的沉思。“小姐,老爷奶奶请你去正堂。”

    “什么事?”

    柳妈为紫薇整着衣衫道:“是姜姨太来了亲眷,让你出去见见。”

    “姜姨太的亲戚与我何干?”

    柳妈皱眉唠叨,“小姐,不是奴婢说你。你也该出去走走,不能总闷在园子里。老爷也是好意,对方带着两个孩子,让你出去和他们玩。那男孩和胡公子一般大,长得像他爹娘粗了些,女孩倒是娇娇弱弱的,名字也好听,叫吟霜。”

    吟霜?好像在哪里见过。紫薇下意识问:“她姓什么?”

    “回小姐,姓白。”

    白吟霜!该死,她记起来了。不就是那个孝期失贞,勾引额驸陷害公主的女人吗?紫薇回想那本被她撕烂的《梅花烙》,柳眉微凝。看来,她不能心存侥幸,阎王殿里接触过的书和电视剧情,只怕会一件件往她身边凑。

    紫薇丢开夏家的琐事,想到雪山飞狐的情节,又碰撞赶到眼前的梅花烙。心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作者有话要说:有大知道白吟霜,白胜龄去京城前,是住在哪里的吗?

    白吟霜的畅想

    “什么?姜姨太娘家来亲戚了,还带着孩子?”赵姨太双手撑着扶手,猛地从椅子上跳起身,在房内不停地踱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可夏老爷命人请她们去正堂,来者又是针对兰儿的,如何能避开?赵姨太只得拉着不情愿的霜芝母女应邀,并叮嘱她们见机行事。

    未等赵姨太入正厅,早有姜姨太迎出门招呼她朝里走,待众人给夏老爷行了礼,姜姨太迫不及待的推过娘家亲眷介绍,“这是我姐姐姐夫,姓白。来,看看我侄儿白丰城,今年十四岁,可懂事了。”

    赵姨太除了应声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尴尬间,丫鬟高声禀报道:“胡公子、紫薇小姐到。”赵姨太乘婢女打断姜姨太话头的当儿,赶紧握着兰心的手,走到一旁坐下。

    这才是真正的富贵人家,连进门都要通报。白夫人打入了夏家的门,心里便一直嘀咕着,自己虽嫁与白胜龄做了正头娘子,但和妹妹过的日子一比,简直天差地别。往日一直看不起妹妹做了小妾,而今想来倒是自己吃了亏,白夫人不无嫉妒的懊恼。

    夏老爷见小妾高兴,又想着姜姨太自从跟着他,就没有同娘家走动,便也给了白胜龄夫妇几分颜面,亲自为他们引见家人。此时,紫薇一刀登门,少不得他招呼。夏老爷指了指紫薇兰心,冲白胜龄夫妻笑道:“这是我的两个外孙女,兰心和紫薇。”

    紫薇、兰心与白家人见过礼,夏老爷招过胡一刀介绍,“这是胡公子,我世交的儿子,来济南游玩的。”

    游玩?说的好听,不是整天在园子里练武吗?姜姨太悄悄翻了个白眼,也不拆穿夏老爷胡诌,笑眯眯的示意白夫人让孩子叫人。白夫人拍拍儿子的肩,白丰城会意的对众人鞠躬一一问好,举止仍有些局促。倒是一直被姜姨太忽略的白吟霜,袅袅的扭着身姿来到夏老爷、夏家氏跟前蹲身福了一福,柔声道:“吟霜见过老爷夫人。”

    夏家氏极喜欢白吟霜那软绵的样子,觉得比紫薇更像自己的女儿雨荷。夏家氏细观吟霜的头脚,衣物半旧不新,周身更无佩戴首饰,一张白嫩清秀的小脸低垂着,那双会说话的眸子,好似有无尽委屈般的望着自己,看的夏家氏一阵心疼。忙退下手上的镯子递给吟霜,满面柔和的笑道:“好孩子,起来吧,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不,不!吟霜怎么敢收这么贵重的礼,还请夫人收回去吧。”白吟霜眨着大眼,一副女儿感激慈母的模样,把夏家氏哄得心酸异常,仿佛看到了别院里苦度的女儿,硬是拉过吟霜的手替她把镯子戴上。

    夏老爷因雨荷之故,不喜白吟霜这等娇柔的女子,瞧着老妻看吟霜的模样,便知晓她想起了雨荷。夏老爷心下烦闷,撇开眼又对上赵姨太、姜姨太眸中的嘲弄,心火更旺。他重重的哼了两声,阻断了夏家氏没有出口的亲热话,白胜龄见夏老爷沉了脸色,赶忙拉下女儿。白夫人狠狠瞪了眼吟霜,默默咒骂了几句,朝夏老爷告罪,一边命吟霜脱下手镯还给夏家氏。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礼!”夏老爷压下一时的不快,让丫鬟们置了宴席。当白氏夫妇领着儿女坐上八仙桌,一家人对玲琅满目的菜色看呆了去,都像土包子似的夹着膳食,看了又看方才下口,满身透着一股村气。

    赵姨太暗中打量来客,着重观察着白丰城,觉得他为人老实听话,倒是个入赘的好人选。可惜,有胡一刀在前,只好先按下不提。进完膳,夏老爷与白胜龄攀

    还珠之雍正当道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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