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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皇后难为第12部分阅读

    还珠之皇后难为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皇后难为第12部分阅读

    养心殿、重华殿、阿哥所与御花园等几处。

    慈宁宫交给晴儿自是妥帖的,晴儿本就于细务上想得周到,她又是知道老佛爷喜欢好的,又有体面不会有不长眼的给她出难题。兰馨的进步也挺大,钟茗听着她吩咐下去某几人做某事、过年用度的发放各有记录,大是欣慰。

    三大节里,过年最是隆重,入宫请安的人也多。到了十二月,钟茗虽不用自己拎着扫帚扫地、跑到门口迎宾,便是吩咐人做事、装着笑脸儿接见请安的人,也累得一塌糊涂。还要抽出空来关心永璂的身体,永璂的精神还好,身体也恢复了,只是对于不许他再四处运动觉得有些扫兴。

    十二月十七,忻嫔产下一女,老佛爷有些失望,永璂却很高兴:“皇额娘,我要去看小妹妹!”

    钟茗黑线了,你是想出去玩儿了吧?“不许吹风,让嬷嬷跟着!”

    “嗻!”答得又脆又响。

    入宫请安的人,自是要给皇后送礼的,此外诸阿哥、公主也要进年礼。清人重如意,钟茗的库房里便又多了一堆的各式各样质地不一的如意,又有孝敬来的各种玩器、珠宝、字画、古董、特产一类。钟茗也要赏下年礼,却不是每家都有,也不是每家赏得贵重了。钟茗还要给老佛爷进年礼,以贵重如意打头,底下一串是些喻意福寿安康的东西,赏给阿哥、公主们的东西里也有如意,还有自己娘家的、富察家的、亲近宗室的赏赐里也要有如意。

    钟茗第一次过年味如此足的大年,还是很欢乐的!发红包、受朝贺、看烟火……乾隆给的私房钱居然还余了一半儿,尚有底下人孝敬的各式年礼,把钟茗的库房都堆满了。禀过老佛爷,给坤宁宫、慈宁宫、养心殿当差的人加了一月的月钱,也没花钟茗多少钱。陪老佛爷打牌,输掉金瓜子一百二十六枚,转脸又在陪自己打牌的人的身上折了回来。

    再四确定永璂已经恢复正常了之后,钟茗的心思又转到兰馨的婚事上来了。要不是有了皓祯这一档子事儿,现在都该顺手给兰馨办嫁妆了!又因着年节前后,各家勋贵入宫请安的多,能见到的人也多,钟茗很想趁着这个时候多相看几个人。

    钟茗左看右看,不由感叹,无怪乎乾隆会偏爱富察一家了,这一家子的人也争气啊!长一辈的傅恒自不必说,小一辈儿的,哪怕是因为家族的名头容易出名,也是自己跑前线、办差使挣扎着出来的。加上孝贤皇后一支的风评还是很好的,钟茗就想在李荣保的孙子里给兰馨找个额驸。没办法,其他的人家,她不熟啊!都进宫多少年了?年轻一辈知道的实在太少,自己娘家里也没合适的,只能这么选了。说实话,如果不是知道皓祯的事儿,钟茗也还觉得这皓祯是个好人选呢。这年月,婚姻还真是个运气的事儿,既不能人肉搜索也没法儿自由恋爱。钟茗打发人去仔细跟踪了明瑞好一阵子,没发现有什么不良举动后,这才慎重地询问一下兰馨的意见。

    兰馨听到富察家,本能地一皱眉。钟茗叹道:“也不是非他家不可,只是咱们居于深宫,又上哪去找可意的人呢?我很不欲你远嫁蒙古,这你是知道的,或者,你有什么想法儿,直接跟我说。这事儿有多重要,想你已是明白了。”

    兰馨没有立时回答,过了数日方有些眉目了。

    正月十九,容嬷嬷神神秘秘地道:“皇后娘娘,和宁公主这几日,有些……”

    “嗯?”

    “奴婢瞧着,和宁公主,神思恍惚,像是……”

    “嬷嬷只管说,说清楚了才好。”

    “像是想着什么人似的,奴婢心说公主长在后宫,不应该是想……只这年节前后,娘娘恩典,许和宁公主与和安公主出宫看看齐王府、愉王府旧人,并去相熟的几家府上看戏散心。奴婢便问了崔嬷嬷,又问了公主身边伺候的,说是和宁公主顺路拜访和亲王府的时候,见着了富察家的承恩公……”

    “什么?!”

    “娘娘别急,并无失礼处!”容嬷嬷连忙解释道,“就是在和亲王府里,错身见了一面儿。公主向和亲王问安,恰遇到承恩公来拜访。他们没搭什么话儿。”

    “那怎么就——”

    “承恩公的举止不坏,并不逾礼……”

    兰馨并非什么一见钟情,只是见一个相貌俊朗的年轻男子,未免会有些印象。待听了他是富察家的,又知他可能是皇后中意额驸,不免会多想一点。至少这个明瑞行礼的时候很守规矩,并没抬头打量自己等人,见了自己一行人的时候还有决避让,丝毫没有出风头的意思。

    头衔经历与外界传闻,兰馨并不相信这些,风评好的,也有可能败絮其中。兰馨仔细看了,这明瑞连自己身边的宫女都没有偷眼看过。和亲王府唱戏,男女不通席,兰馨陪着帘子能看到明瑞,眼神很正,并无对台上挺俏的戏子有什么“情不自禁”的欣赏。这人或许有点儿古板,却是可靠。

    又有些恼,忙把想法压在心里,此事绝不能说出口!况且,并不是什么郎情妾意的,略有好感而已。

    “兰儿,你给我句实话罢!”

    “这本是父母之命的事儿,皇额娘怜我,才有我说话的份儿,与其盲婚哑嫁,还不如这个见了一面的人——公主一生能见几个外人?就是挑额驸时,也不过短短几刻,又能看出什么人品了?不过看平日为人罢了,虽无父母,却自己肯上进,家里也打理得极有条理,女儿……他要不姓富察就好了……”

    “这有什么关系?富察碍着你了?”钟茗笑道,“还是觉得上回的事儿恶心?那也跟这承恩公府没关系吧?”

    兰馨一想,那个假贝勒,可不是跟富察二字本无干系的么?

    钟茗这才跟乾隆提了这事儿。

    皇后要抬举富察家、与孝贤皇后娘家结亲的想法很中乾隆的意,只是富察家现在合适的额驸候选人实在太少。扫兴的假贝勒且不去提,便是孝贤之父李荣保的孙子们里,极合适的人也是一个都没有。福灵安是庶出,福隆安年纪太小配纯妃所出的皇四女还差不多。

    “福灵安是庶出,配不得和硕公主!”乾隆犹豫了半天,还是不同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傅恒庶子配了公主,太招眼了。且福灵安虽看着上进,可并未从军中回来,兼兆惠的密折里提到他的时候,虽是有功,功劳却不是很大,军功不足以配公主。

    钟茗见乾隆咬定不把兰馨指给福灵字,又动了其他的想法——傅恒之侄、现任的承恩勇毅公明瑞却是没有婚配也没定下亲事的!

    想着明瑞十岁丧父(乾隆十五年以官学生袭爵)、十五丧母,虽然本人力求上进,乾隆觉得明瑞的八字有点不好。抬举他是一回事儿,把女儿嫁给她,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因为有这样的观点,乾隆前番为兰馨选额驸的时候就没把他考虑进去。

    事情又卡住了。

    晴儿与兰馨本是同行,对兰馨的印象本不坏,私下也为兰馨的婚事担心。实是被上次的额驸事件弄得惊心了,挑来挑去的看人不如撞运气了,暗示了一下兰馨,不见反对,便与老佛爷略赞了一句明瑞。老佛爷心里有数儿,召来皇帝皇后商量。

    乾隆犹豫不定,大过年的不好说怀疑明瑞命不好,悄悄地命人合了八字,觉得妥了,这才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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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瑞父母皆亡,实不是件好事,乾隆下旨由傅恒与其夫人出面代行父母的事宜,应付明瑞的婚事。

    明瑞道:“万不想到会是如此。”

    傅恒苦笑:“此是圣恩浩荡。”

    傅恒夫人无奈了:“尚主是那么好尚的么?和宁公主样样不错,可她是公主,尚主之后,要有公主府的!”公主额驸的生活,在清朝,有些惨……

    “这是皇上给咱们家的恩典,”明瑞笑道,“此事以此终,也算是好结果了。”

    傅恒道:“我去打听公主身边的嬷嬷的情况,内务府终要卖我些薄面的。”

    “谢叔父了。”

    “自家人,谢什么?”傅恒一挥手,“婚期定在三月十五,日子有些紧,夫人早些着手准备礼品吧,羊酒定要上好,不可落了颜面。”

    皇后的职责(二)

    富察家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慈宁宫里,和敬正入宫来贺兰馨并陪老佛爷、乾隆、皇后等人说话。兰馨脸嫩,拉着晴儿说要去看四格格,众人也不为难她,由她去了。

    兰馨一走,乾隆便笑道:“这可如了意了,可惜了,没能给兰儿个爵位更高的额驸。”

    “这有什么?还是那句话,肯上进就行。肯上进终有中用的一天,光有本事,不肯走正道儿,还不如没有。便如大公主的额驸,虽需磨练,可是肯为国效力,就很好。”书包网shubao2

    乾隆道:“也是,开春正有用到他的时候!”

    和敬自是惊喜,面上不好表露太明显,仍是感动地谢恩:“色布腾巴尔珠尔正当甘效犬马。”

    “他也是个有本事的,只是办事要多动动脑子就好。”

    “嗻。”

    钟茗看这对父女交流完了,犯愁地问老佛爷:“兰儿下嫁,要有公主府的,这可怎么是好?”

    老佛爷奇道:“自晋封日起,不是已经着手办了么?上紧着办,婚前必能弄好!连嫁妆都不用你操心,自有下头的人按规格来准备。咱们娘儿俩不过是给孩子添些私房钱罢了。”

    “明瑞家无父母啊,承恩公府要怎么办?总不能,公主下嫁,倒弄得承恩公府没人管了吧?”

    “这倒是件难事了,”老佛爷沉吟半晌,不好拿主意,“皇帝?”

    乾隆想了一回:“祖制是要如此的,礼法所在,不能乱了君臣之分,实是为难。”

    “我仿佛记得有过唐朝皇帝训女的事儿,命拜公婆的,咱不说这个。我不过觉得,既是君臣,也是夫妻,总归要像个家的样子,额驸家固然要敬公主,可哪有夫妻分居两府的道理呢?”

    乾隆乐道:“确是如此!只是这一改,成了定例,往后公主下嫁公主府可怎么办呢?”又看和敬,“你们那里也是这样么?”

    和敬起身回道:“额驸有他的居住,女儿也有自己的府邸。”

    “照造不成么?”钟茗小心地说,“不过是多管一处宅子,只是很该让他们住一处,公主总要掌家务的,主母怎能离了家?不管怎么着,那守礼法,也不能让人夫妻寻常不得照面儿。”

    和敬忙道:“祖宗规矩,怎敢擅变?女儿,也会宣召额驸见面……这样,就好……”

    乾隆连连点头:“事干皇室的威仪脸面,你能这样想,很好。”

    钟茗道:“那可不全对!你们夫妻见面,要你宣召,你好意思常‘宣召’么?”说得和敬脸上一红,不再接话。

    钟茗续道:“子嗣上的事儿可怎么办?”

    一说子嗣,老佛爷与乾隆都慎重了起来,老佛爷道:“仿佛出嫁的公主,子嗣上确是不多呢。”

    岂止是子嗣,连公主都命不长!钟茗腹诽。

    乾隆道:“宣召此事,可以改一改了。皇后说的是,你们是妇道人家,怎好‘宣召’来‘宣召’去的?”

    和敬臊得满脸通红,这虽是好事,然自己在场被定了下来,又怕被人知道后于自己的名声有碍。钟茗道:“不如皇上检阅诸公主子嗣之事,也好有个引子,且再缓个把月再检阅,也好……”

    乾隆抚掌:“二月初十,是皇后千秋,不如借此机会,咱们也沾光见一见各位姑奶奶的子孙?”

    事情也就这么定下了,一室和乐。只是到二月初十,皇后千秋的时候,清点一下公主们的“幸福生活”,老佛爷黑脸,乾隆几乎要掀桌,又是另一种情形了。

    正乐着着,又有好消息来了,小太监跑到桂嬷嬷那里咬耳朵,桂嬷嬷禀道:“令妃娘娘有喜了!”

    钟茗心说,这令妃也是个奇人,三十岁之前死活生不出来,过了三十岁,开始转了风水了。又想“自己”也是高龄生育的,这皇宫里可真奇妙。

    一面想,一面还要恭喜老佛爷、恭喜乾隆,和敬也要恭喜一下三个长辈。老佛爷闻说皇家又要添丁了,心里也高兴,乾隆更是欢乐。钟茗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该赏呢。”

    她这一说,倒提醒了乾隆:“赏!”一面赏下药材、补品、珠宝一类。

    老佛爷咳嗽了一声:“她这是第三回生了,你也不用太着意了。”老佛爷高兴是一回事儿,也没忘了顾及一下皇后的感受。乾隆也有此意,解释道:“趁着过年,心情好么。”

    钟茗心里不屑,还过年?这都到元宵节了!却不能顺着老佛爷的话说,只笑道:“皇家嘛,总要人多才热闹。”

    乾隆与老佛爷都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钟茗又道:“今年正好要选秀呢,很该添些人了。”

    乾隆倒不好意思了,咳了一下:“这些个事儿,倒不必太麻烦,选不选的没什么大不了。”

    “皇上怎么这么说呢?”钟茗嗔道,“三年一大阅,这是祖制,况且,阿哥们可都大了,四阿哥还没嫡福晋、五阿哥更是连个知冷着热的人都没有!外头各府也还巴望着宫里指婚呢。”这都是皇后份内的事儿,钟茗不能不提一下,等老佛爷或是乾隆想起来问她的时候,那就是她的失职了。

    因此,虽不甚热心,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传说中的清宫选秀,几多少女费尽心机,卷进多少争斗,一个弄不好又要出漏子,可还是要说的。到时候,皇帝展现他不好美色的品德来说要罢选,那是他的事儿,便怪不着钟茗没有提醒。再者,宫里的几个阿哥年纪也确实不小了,作为嫡母,钟茗不说一下指婚的事,往小了说是“疏忽”,往大里说是“不慈”了。谁都知道,皇子指婚里甚有门道,一个好的岳家,可是能给皇子增不少份量的。万一钟茗的不作为被认为是提防皇子,那可是好大一个罪名,就算不被明着说,暗地里,可保不住大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老佛爷也支持:“皇家正要枝繁叶茂的才好,”又说,“永琪房里现在还没放人么?这可不行!选秀还要过几个月,依我看,先给他屋里放个人,也好先通晓人事。”

    乾隆连连点头:“不是皇后说,朕都没发觉,永琪都这么大了。既这么着,顺道让他挪到景阳宫吧,比北五所宽敞,正好选秀大婚!”

    钟茗眉毛一跳,忙说:“景阳宫里不是御书房么?这住进去成什么话?难道要另寻御书房?这动静可就大了。且三阿哥、四阿哥还住在阿哥所呢,总不好太越过他们去。”

    乾隆皱眉道:“朕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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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初一,坤宁宫照例是要祭神的。钟茗自穿来至今,对于这项工作已经能熟练掌握了。坤宁宫里三口大锅,两口煮猪一口蒸切糕,都弄熟了,开始祭神,仪式结束后,还要分一下这些祭礼,算作是散福了。

    忙完了这一场,钟茗便乘辇到了重华宫,心下感慨。乌拉那拉氏初嫁入重华宫的时候,这里还不叫重华宫,那时叫乾西五所,也就是俗称的阿哥所之一。当时,还是宝亲王的弘历正居于此。俊朗的青年,文武双全,远大的前程,少女情怀怎会不爱?

    那时候,嫡福晋富察氏当家,乌拉那拉氏出身不坏,长相也好,性子开朗,还算得宠。只盼着生下儿子,终生有靠罢了,却是一直未孕。富察皇后崩,那拉氏成了皇贵妃,权摄六宫,有人畏、有人嫉、有人恨,少女时的爽朗变成了尖锐,只能一头珠翠,满身华服地撑场面,壮胆气。见着不敬的,从不给人面子,虽没刻毒行事,却让众人畏惧。

    钟茗说,那拉这样是真性情,却也挺笨的。亏得她治理宫廷有两把刷子,不然,这不讨喜的性子,早被人不知道算计到哪个角落里窝着了。

    见皇后一声不吭,宫女太监大气也不敢喘。终于,钟茗唇角勾起个弧度:“回去罢。”

    回去正遇上乾隆派人请皇后到养心殿里商量事儿。

    乾隆听说皇后到了,也不客气了:“朕想了半天,还是封皇三子永璋、皇四子永珹为贝子,出宫建府,此番秀女大阅定要给他们指了嫡妻。只是府非一日可成,两人暂时还住在北五所里。”

    这是国事,也是家事,钟茗是有资格听的,也有资格拿一点意见:“老佛爷也指了个使女子胡氏,放到永琪房里了。这事倒简单,当天胡氏就在永琪的房里当差了。”

    今天早上听到老佛爷的吩咐时,钟茗吁了口气,这下,即使有了个小燕子,也不会嫁到宫里来了,省了多少麻烦啊,专心管兰馨的婚事去了。大礼自有礼部、内务府等操持,钟茗仍是放心不下,决定亲自点看嫁妆,跟兰馨说注意事项,训戒陪嫁的宫女、太监、嬷嬷,既不可恃着宫里出身欺压承恩公府的人坏了公主名声,也不能让公主被慢待。只是今日事多,还没来得及跟兰馨细说。

    乾隆点头道:“这倒是,只是永琪……”他有些犯难,心里打的是把永琪当储君看的主意,又有一丝犹豫,还不好跟皇后直说,无论如何绕过嫡子都是不妥的。

    钟茗道:“我今儿去重华宫了……”

    “哦?”

    “若皇上觉得五阿哥还小,”说到‘还小’的时候钟茗觉得牙酸,五阿哥的年纪在两百年后是小,在现在绝对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想多留几年,指他住景阳宫也不是不行,只是那里本是御书房,不若把重华宫收拾出来更为御书房,只是有些麻烦,要多等些时日,宫里还要忙兰丫头的大婚呢。”

    “重华宫是朕的潜邸。”

    “我知道,否则,要把御书房搬到哪里呢?景阳宫,本是东六宫,先作御书房,后给五阿哥,已是勉强,再从东西六宫里辟一处为御书房,这东西六宫还要不要住人了?”钟茗嗔道,“重华宫,是皇上潜邸,不能另作它用,可让皇子阿哥们去读书还是使得的,也是提醒他们不要忘本。”

    乾隆想了想:“永琪且在北五所里住几个月罢,指了婚,朕再作区处。”

    钟茗看乾隆脸色并不甚好,忽然觉得自己莽撞了,重华宫,是潜邸,可也是乾隆和孝贤的第一个家,怕是触到他的伤心事了,忙道:“如此,我便办兰丫头的大婚并选秀的事儿罢。”

    乾隆点头道:“初十例是你的千秋了,你就受用这几天罢。”

    钟茗不再多说什么了,心下有些懊悔,这皇后真不是人干的差使,不知道哪句话就说得不合皇帝的心意了,怪不得孝贤死得如此之早。

    乾隆心里难过一阵,折子推到一边,果然先写出一首悼亡诗来。钟茗看了一回,心道:“我还是喜欢读纳兰容若的词。”

    宫里各人确是心思各异,现在皇后的生日前几天,皇帝写了悼亡诗?可大家还没等想出个头绪来,皇帝又给皇后的千秋赐下了重礼,可让人看不大懂了。是愧疚?是补偿?

    容嬷嬷安慰钟茗:“皇上不过是心里想想孝贤皇后罢了,孝贤皇后又不能直于地下,这宫里还是娘娘的天下,这天下……”

    钟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同情了一把,那拉皇后以前的日子就是这么过的么?又想,这宫里其实并不像自己以前认为的那样简单,有个皇后的位子就占了优势的。有些事情,还真是说不准的。

    钟茗按耐下来,只管准备兰馨放定的事儿。宫中诸人觉得新奇,各各在心中思量。

    在这样诡异的氛围里,二月初十到了。二月初九,亲近的公主、宗室、皇后娘家人先得晋见,钟茗趁机拉过乾隆和老佛爷,把公主府的事儿给办了。当听到公主跟额驸xxoo还要看嬷嬷脸色时,乾隆的脸色实在精彩!

    钟茗这一天还要早起,去慈宁宫请了安之后再回宫宁宫受朝贺。顺便收点寿礼,这回却不用像过年那样赏赐别人了,只给坤宁宫里伺候的奴才们发了点红包了事,是只进不出的买卖。因是二月,还穿着冬朝服,沉重的礼服、烧得暖暖的地龙,钟茗只觉得不舒服,只好听着礼单,琢磨着某样字画可以往兰馨的嫁妆单子里添一下、某样古董可以给晴儿预备着之类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接下来是赐宴。宫里的酒宴,以其意义大于实用广为诟病。大鱼大肉、材料不坏,可见天吃这些,着实倒胃口。钟茗拣了两筷子肉,只觉得腻得恶心,直想吐。坤宁宫里她最大,她想什么就是什么,吐了……

    兰馨一扔筷子,拉过永璂:“你乖乖坐着,啊~”

    晴儿一面起身拉住容嬷嬷让她不要叫嚷,一面向领宴的人道:“皇后娘娘今日累着了,小有不适,请诸位安坐勿扰。”一面对乌拉那拉太太点点头,示意不要紧张。

    兰馨这才对容嬷嬷道:“嬷嬷宫里熟,扶娘娘进里间歇息一下儿,”又叫小凌子,“宣太医。”

    说话间染墨已带人奉上了茶水、漱盂一类,钟茗漱过口,又狠狠灌了两口清茶:“都不用忙,不过是屋子闷了些、菜腻了些,值得这么慌乱么?”

    还是给两个公主并容嬷嬷合力给劝回里屋,太医也拼命赶了回来。

    钟茗已卸了朝冠并约领一类繁复的装饰,帘子放下,太医一切脉,脸上有些不可置信,又细细地诊了一回,倒把等信的几个人急得不行。两个公主手里的帕子拧成了棍儿又松开、再拧再松,如此几回,太医方才一脸喜色:“皇后娘娘大喜!皇后娘娘大喜!”

    皇后有什么好喜的?都是皇后了,都有儿子了,还是你个太医来贺?

    自然是“有喜”了!

    坤宁宫里快乐并忙乱着,外面听消息的众命妇们也不太敢相信——皇后,她都多大了?今天千秋,四十了吧?钟茗也不敢相信,有没有搞错啊?!书上没写有这么一出啊!虽然对这一段儿不太了解,乾隆继后,还真没这回喜事。不会是——流产了吧?钟茗一个哆嗦,护住了肚子。

    老佛爷、乾隆都乐得不行,老佛爷更迷信嫡子嫡孙,乾隆觉得自己福份很大,兼之多子多福。兼之皇后最近的表现很不坏,两人都下了大手笔赏赐,东珠、大珠、灵芝、人参、吉祥锁……老佛爷特特命坤宁宫换上百子帐一类的东西,并派桂嬷嬷来监督。

    钟茗整日被容嬷嬷念叨着注意这个注意那个,老佛爷也不时垂询。钟茗被一堆“清代孕妇注意事项”弄得脾气很不好,只还记得不要胡乱发作,背地里拧坏了好几条帕子,看得容嬷嬷大是担心。怀孕这事实在钟茗的意料之外,放到现代,这也是个高龄产妇,有命没命都是两说,而且,这是乾隆的孩子,恶……

    “娘娘,您又不舒服了?!”容嬷嬷大惊,坤宁宫继续兵慌马乱。

    三月里,钟茗终于做好心理建设——对于皇后这个职业来说,生子也是个职业要求。随着怀孕这一事实整日被身边的人念叨,钟茗也渐渐不再抵触。乾隆倒不适应了,老婆怀孕了,最喜欢的小老婆也怀孕了,长夜漫漫兮,乾隆他孤枕难眠了。后宫里也有几个乾隆可意的,却毕竟不是皇后也不是令妃,这让乾隆有些落落寡欢。

    钟茗见乾隆最近翻牌子的次数少了,跑去跟老佛爷说:“皇上,是不是……”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问什么,可人类的语言就是这么微妙。老佛爷心领神会,待乾隆来的时候改问他:“皇帝,你是不是……”

    乾隆干脆地说:“没心情。”

    钟茗从老佛爷那里得了这样一句不算回答的回答,连着老佛爷一句劝:“你是有身子的人了,不要太费神才好。”

    钟茗道:“不费神、不费神,媳妇儿只是想到,三月间内务府包衣三旗要选宫女、放到了年纪的宫女出宫,要不,先——”

    老佛爷道:“倒也使得,只不要弄得狐媚魇道的才好。”

    “媳妇省得,正好,还要给兰儿挑陪嫁的宫人呢,便是晴儿,这两年也要留意了。媳妇已中意了几个年轻人,得了空儿问问晴儿的意思,她的事儿也要留心。”

    老佛爷极满意:“便照你说的办罢。”

    包衣旗下的宫女,三年一选,但凡平头正脸一点的,是没有逃避的可能的,统统拉进宫里被使。从此不能吃饱、不能吃有味儿的东西……总之规矩一大堆,至少要呆到二十五岁才能出宫,人生一大悲。钟茗心里感叹,又觉得自己虚伪,因为这些宫女正是要进来侍候自己这样的人的。一面又觉得,待有机会,至少让宫女能提前两年出宫,也算自己不是心里想想嘴上说说显得自己是个好人。

    放了一批老宫人,挑了一批新宫人,倒是被淘汰的人乐不可支。使唤宫人不同秀女,停下来便有个好前程,使唤女子,留下来的人里,一百个也未必有一个能挣出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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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茗带着兰馨、晴儿去看挑使唤宫人,老佛爷不欲她劳累。钟茗道:“老是歇着,骨头都疼倒是走走好,老佛爷放心,媳妇有数儿。况且,两个丫头以后都要当家的,挑人也是管家的一条儿。”

    到了地界儿,钟茗对两人道:“出了宫,自是没有内务府选好了人由你们选看,那时自己便要小心了。一般有家生子儿,不够使或者不合意或者有急用的时候,也要或买或雇的。”

    “皇额娘这个都知道?!”不当兰馨,晴儿也觉得新奇。两人虽是幼时在宫外,可那时年纪小,这样的家务事接触不多,并不知道这些。

    “我当然知道啦,嫁进宫来之前,也是要跟额娘学管家的。这些外头的事儿,虽年月久了,可大致还记得一些,”钟茗喝口茶,“还有家里有不合意的奴才要发卖,都要用到人牙子的!”

    “要用人牙子?”晴儿道,“女儿在愉王府仿佛听到过,可还是记不大清。”

    钟茗一面解释什么是人牙子,一面道:“当然要用人牙子,还是要有口碑的、在官府里有备案的人牙子才可靠。买人这事儿,奴才进了门就跟主子在一个院儿里过活,万不可马虎,不然,有胆大包天的,便难免会奴大欺主,或是搅得家宅不宁,更有甚更谋算主人,到时,哭都没地儿哭去!所以啊,不要路过见到一个卖身葬父的,就都当了真了!有一回,听过一个笑话儿,说是有卖身葬父的,正好,围观的里有个抽旱烟的,不合烟锅里掉了块烧着的烟丝儿,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兰馨问。

    “可巧掉到‘死尸’身上,把‘死尸’给烧得跳了起来,一面跳一面说,谁抽烟不长眼呐?!没看着地上躺个人啊?”

    “噗……”四周主子奴才笑倒一片。

    钟茗道:“好了、好了,甭笑了,办正事儿罢!”一面告诉两人,选奴才也要打听一下出身的,比方说这人的亲人的为人如何。“也有自己好,可老子娘或兄弟姐妹不好的,这也要慎重,换个主儿,或是亲爹好赌输了钱,这当差的孝子没钱还,被债主逼着要偷主人家的东西变卖,会如何?这还是好的,要是拿住他老子娘的事儿相胁让他害主子呢?”

    听得两个姑娘一惊一惊的。

    这回淘换宫女,足足用了半个月的功夫。还是因为宫女不如秀女的地位高,标准不算很严,这才没花太多时间。

    选完了宫女,兰馨大婚的诸多事宜也准备妥当,正是该大婚的时候了。大婚前三天,兰馨哭得一塌糊涂。钟茗抚着她的背:“这是喜事儿,哭什么呢?这回的额驸实是没得挑了的。皇额娘给你把那祸害人的规矩给废了,你又不是远嫁,得空来瞧瞧皇额娘、瞧瞧你弟弟,不就成了么?”

    “女儿,谢皇额娘关心,若非皇额娘,女儿……”

    “好了、好了,不哭了,水都哭掉了,人就干巴巴的了,这样不好……”

    “噗~”

    “好歹是笑了,快给我收拾去!”

    “嗻~”

    乾隆还是落落寡欢,新的宫女,漂亮的是不少,还年轻,但对乾隆来说,还是太生嫩了。说句难听的,在生活上,乾隆是属于要人哄的大号婴儿。这些年轻女孩子,恭敬自然是有的,可阅历不太够,兼之对上皇帝,少有能放得开手脚的,乾隆并无很满意者。当然,皇帝也有犯贱的时候,却不是对这些女孩子了,毕竟,传说中的香妃只有一个。

    到天气真正暖和起来的时候,乾隆二十三年的秀女大阅开始了。钟茗有点儿兴奋,传说中的选秀女啊!

    皇后的职责(三)

    钟茗因主持选秀,不免要看一看秀女。看完了,钟茗打心眼儿里觉得选秀是件悲催的事儿,不光对应选秀女,就是对挑选秀女的人来说,也很悲催。

    各旗选送的秀女,要用骡车提前送到京城。由于众多秀女的家庭背景不一,官宦人家尚有车辆,而兵丁之家只能雇车乘坐。还有就是衣着的问题,秀女为应付选秀都要准备好行头,无形中加重了负担。还有就是大家都穿得花枝招展的,未免让人觉得皇帝不务正业。

    便有“引看女子,无论大小官员、兵丁女子,每人赏银一两,以为雇车之需。……此项银两,……著动用户部库银。”的规定了。又规定,入选的女子,皆着蓝色旗袍,只许梳小两把头配上辫子,不许上脂粉,对首饰等也有规定,总之,要看起来很正派,也显得皇帝很正派。

    骡车,钟茗看不到,可人,她能看到,放眼看去,一片蓝色,有一种看到大海的错觉,梳着一样的发式,都按着一样的规矩走路,实在是一种折磨。

    最悲催的是年龄——十三到十七岁,中学都没毕业的年纪,钟茗翻来覆去也看不出什么女性美来,都还没长开呢!

    钟茗带着晴儿在暗处看着秀女,再次感叹皇后这份工作的难度系数。秀女们被太监、嬷嬷一个个地引入房里检查身体,这是初审。这个不用钟茗费力,她要管的是后面的反复挑选,再不用费力,她也要打个忽哨证明自己很关注。

    钟茗看了一回,被深深浅浅的蓝弄得头晕眼花。宫里的宫女、太监也有式样单一的制服,可好歹不用钟茗挨个儿的仔细瞧,当背景也就罢了,这秀女是要认真挑的,钟茗一直在揉眼睛。

    “皇额娘若是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晴儿劝道,“反正,这儿有奴才们盯着。”

    钟茗道:“也好,只这回的秀女里,保不齐有大造化的人,可不能马虎。”

    晴儿知道这回的秀女里要有几个皇子福晋,知道皇后这话不是随便说的:“您就放心吧,都嘱咐过了。况且这选秀,可有好几轮儿呢。”

    “如此,便走罢!”又顿住,“传话下去,秀女的住处,多拔几个人去侍候,再告诉秀女们:这里是大内!”

    待到经过了初选的秀女到跟前的时候,钟茗才发现,先头深深浅浅的蓝色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各色各式的旗袍,打扮上也比刚入宫时强得多了。老佛爷坐在上首,旁边是钟茗,然后是纯妃、令妃等宫妃按次序坐着,各人各样心思。老佛爷是盼着有德才兼备又家世好、长相佳的人,钟茗倒无所谓,只是想看场热闹,顺带猜一下五阿哥这回到底会不会有个福晋。宫妃们的心思就不好说了,有儿子又上了年纪的纯妃,琢磨着给儿子弄个福晋好开枝散叶,如果福晋娘家不坏,也好帮衬着儿子。年轻的宫妃,心情就复杂得多了。

    钟茗看着底下的秀女,觉得还是满意的,至少没有发生什么治安事故。据秀女住处侍候的宫女太监回报,互相之间有点儿勾心斗角、半讥半讽自是少不了的,暗下绊子的事儿也有,却没什么大毛病。可能是因为不知道这次选秀到底目的为何的缘故吧,皇帝也不算很老,皇子也有成年的,外头的宗室们也有要娶妻的,秀女们的目标不一,各藏着心事,有效分散了风险。

    考较秀女,先要考较针线之类,以示后宫重德不重貌,然后是一点才艺表演什么的。期间,秀女要在宫里住一段时间,以便就近观察一下,同时看看她们是不是装出来的一时规矩,是不是过阵子就原形毕露了。

    连看了几天,老佛爷觉得还算满意。期间又有不少适龄的宗室,或央了各家福晋求老佛爷、钟茗,或由家主向乾隆开口,请指个看得过眼的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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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晚间,老佛爷招呼了乾隆、钟茗、四阿哥永珹、五阿哥永琪一起用膳。席间,老佛爷一个劲儿地让钟茗多吃,一会儿说这个对孕妇有好处,一会儿说那个对胎儿有好处,桂嬷嬷听老佛爷说一样,便往钟茗的碗碟里布一样。钟茗这几天也累得狠了,兼之老佛爷的小厨房做得饭菜很是不错,吃了不少,看得老佛爷极欣慰。永珹抬眼看看永琪,见永琪一脸的淡然,心下佩服。永琪偷眼看乾隆,见皇阿玛一脸理所当然,低头不语。

    一餐吃完,各各漱口净手,端起茶盏老佛爷说到主题了:“这两日,我与你们皇额娘很看了不少秀女,你们倒说说有什么中意的没有?”

    这要两个阿哥如何说?按理,他们没有见到秀女,是无法说的,一旦说了中意某人,就是有问题了,就要解释为何中意某人。因此两人都是说:“一切但凭老佛爷、皇阿玛、皇额娘作主。”

    钟茗道:“你们两个生母都不在了,也没个人说个悄悄话儿,你们都是大小伙子了,我们也不好跟你们腻腻歪歪,索性直接问了。你们有什么,便直说好了。”

    两人还是咬定不说话,老佛爷只得说:“怎么就老实成这样儿?都是你们皇阿玛!”心里却是高兴的,多好的孙子啊!真守规矩,皇帝教儿子很有水平。

    乾隆道:“既这么着,都去安置罢,明儿还要去上书房!”

    永珹、永琪这才跪安。

    乾隆、钟茗仍在慈宁宫里与老佛爷商议指婚的事儿。

    永珹的福晋乾隆很快敲定为和硕额驸富僧额之女伊尔根觉罗氏,到了永琪却犯了难。乾隆认为,左都御史观保之女索绰罗氏就很不错,可是索绰罗氏出身仍不够高。

    钟茗乍舌,这还不够么?一面又道:“左都御史不是乐克么?”

    乾隆笑了:“乐克喜欢规矩,朕调他去礼部了!”

    “永琪极有可能入正大位的,他的嫡福晋就是未来的皇后了,当然要谨慎!”老佛爷严肃地道。

    钟茗觉得四周有不少目光往自己身上瞄,脸上的表情一僵,旋即又恢复了过来,只自己仍觉得不自在。老佛爷也自觉失言,端起茶盏来,乾隆道:“还作不得准呢。”两人都看好永琪,可又觉得嫡子永璂也不能这么随便抛弃了,在这两人,甚至所有人的感观里,嫡子永璂比任何人都有继承资格。

    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废太子因是赫舍里皇后的儿子,两岁就被立为太子,雍正对佟佳氏可不是一般的亲近,而弘晖若还活着,绝轮不到弘历当皇帝,便是乾隆自己,在永琏还是个幼童的时候就把他的名字放在了正在光明匾后。

    钟茗却笑了,一挥手,命宫里侍侯的人都退下,在老佛爷、乾隆惊诧的目光下说道:“永璂……身子不好,”组织一下语言,乾隆这家伙最恨人妄议皇

    还珠之皇后难为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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