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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7

    问津 作者:南山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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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津 作者:南山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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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涩,就像昨日重逢时身边之人的味道。

    陆之遥好奇:“这是桂花的香味吗?好像又不太一样。”

    胥凤仪解释道:“是丹桂,和寻常的金桂银桂比起来,味道是淡了些……”

    陆之遥猛然停下了脚步,扣住她的手指。胥凤仪纳闷道:“怎么了?”

    陆之遥郑重说道:“我有个问题,希望你告诉我实话。”

    胥凤仪笑笑:“我从没对你说过假话。”

    “你是不是胥凤仪?”

    第77章 种瓜得豆皆天意

    胥凤仪没有回答。陆之遥的手又扣紧一些:“你就是胥凤仪,对不对?”

    胥凤仪深吸一口气,承认道:“对,是我。”

    陆之遥耷拉下嘴角,松开了手。胥凤仪捉住他的手抓牢:“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是。你也从来没有问过!”

    陆之遥苦笑着点头:“我早该猜到的!我早该怀疑……”

    “你不是怀疑过吗?”胥凤仪看他,心跳的越来越快,“你问过我很多次,我也都照实回答。你只是一直没有问到点子上。你只是,先选择了相信我这个人,所以就不再质疑我说的话。”

    陆之遥被她死死抓住,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他语气软下来:“如果我今天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还是,你打算一直瞒下去?”

    “我没有想过应该什么时候告诉你。”胥凤仪坦诚相告,见他有些失落,问道,“现在你知道了,你会因为我是胥凤仪,就不再喜欢我吗?”

    陆之遥摇头:“当然不会。”

    “那你会因为我是胥凤仪而更加喜欢我吗?”

    “也不会。”

    胥凤仪急切道:“既然如此,我是胥凤仪还是石青鸾又有什么区别?”

    陆之遥怔住了。她总是这样强词夺理,好像反倒是他在无理取闹。他被蒙在鼓里这么久,自认有充分的理由生气。可是对方的惶恐是如此真切,教训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已经舍不得了。

    陆之遥沉吟良久,最后还是认栽,转而霁颜:“好像也对。”

    胥凤仪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伸手搂住他的腰,整个人埋进他怀里:“你刚才……让我有点害怕!”

    在陆之遥印象中,她好像是头一回这样示弱。陆之遥回想自己方才的举动,突然感到后悔。他伸手抱紧怀里的人:“我没有生你的气,真的!”

    胥凤仪将脸埋在他肩窝里,用力点了点头。

    过了许久,她终于抬起头来,问陆之遥:“你怎么猜到的?”

    陆之遥道:“昨天你来时,身上有种特别的桂花味,和这丹桂的香气一模一样。我记得叶凌霄说过,胥府内宅有一棵朱砂沁。你回去过,在树下逗留过,沾染了丹桂香,对不对?”

    “对。”

    “在玲珑庄时,姐姐说你亲口拒绝了婚事。可是中秋那天叶凌霄说你出门在外。消息传得这么快,你应该是一回家就拒了婚事,是不是?”

    “是。”

    “所以,时间和地点都吻合了。”陆之遥认真道,“我也有想过,也许你真的只是胥家一个门人,也许你只是碰巧回了胥家。可是李顺说的所谓真相被明前阁传了出来,而我却并没有告诉明前阁。再加上以往种种,你实在太可疑了。”

    胥凤仪心情复杂:“据我观察,你一向对人不对事的。一旦你选择相信某个人,就不会轻易去怀疑。而一旦你不再相信此人,就会质疑过往的一切。既然你怀疑我,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失去了你的信任?”

    陆之遥闻之解颐:“我没有怀疑你。我是重新认识你。”

    胥凤仪感到些许释然。她眨了眨眼睛,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谢谢你保留对我的信任。”说完凑上前,嘴唇如蜻蜓点水般从他的嘴唇上拂过。陆之遥微微一怔,就听她笑盈盈说道:“我的谢礼!”

    陆之遥拿她没办法,垂下眼帘轻哂,又听她喃喃道:“嗯,礼多人不怪!”话音刚落,唇上又是一暖。陆之遥便从善如流,将她再圈紧一些,礼尚往来。

    后来天色转暗,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往回走。陆之遥在药庄安心住下来。在胥凤仪的悉心照料下,腹部的伤口好得很快。胥凤仪吩咐厨房每天炖一只鸽子,非要盯着陆之遥吃喝干净,说这样伤口愈合得更快,而且不会发痒。陆之遥只好遵命,其实他倒不怕伤口发痒,他怕的是每次换药。

    陆之遥每天换一次药,他想让药奴来做这件事,但胥凤仪坚持亲力亲为。她手上很有分寸,换药的时候从来不痛,反而痒得很。痒也不是痒在皮肉上,而是痒在陆之遥心里。每次胥凤仪小心翼翼地揭下纱布,清理伤口,重新敷药,再重新包扎好,冰凉的手指触碰到皮肤,温热的鼻息轻轻拂过,让陆之遥觉得全身都被虫噬蚁啃般,酥麻的感觉顺着经脉胡乱游走,简直要人走火入魔。他觉得这真是一种折磨,既难受又尴尬。偏偏胥凤仪将换药的权利攥着不放,好像特别乐在其中的样子。

    眼睛也在一点点康复,对此陆之遥颇有信心。胥凤仪每天喂他一粒清毒丸,两天之后他开始感觉到光线,再过两天竟已能看见模糊的影像。他对环境适应得很快,即使视线模糊,偶有磕碰,也足以自理。然而他发现胥凤仪依然会无微不至地照顾他,时时关注和提醒。陆之遥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这次的遭遇让她心有余悸,他自己也时常想起无法释怀,给她的安慰就更显得无力。

    仲秋算得上药庄最好的季节,天气不冷也不热,阳光煦暖温柔,丹桂白菊次第开,树木开始变幻色彩。闲来无事的时候,胥凤仪便陪着陆之遥坐在院子里喝茶闲聊,神游天外。陆之遥听她说药庄里最年轻的银杏树都要追溯到胥善则那个时代,想到江湖上传说胥家传承三百年,心里叹服不已。

    他问胥凤仪,胥凤仪笑道:“家谱排了那么长,但真正意义上的‘钟陵胥家’还是要从曾祖胥善则说起,算来也不过一百多年。”

    陆之遥默算了一下,有些疑惑:“他是第九任当家人。你是他的曾孙?”

    胥凤仪知道他疑惑什么,解释道:“他是第九任。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祖父,是第十任。第十一任是我大伯,他一直没有孩子,后来因病去世,先父才继承家业,成为第十二任。而我是第十三任。”

    陆之遥想到自家,忍不住羡慕道:“可以这样一代代传承下去,真是福泽深厚!”

    “其实也曾有过危机。”胥凤仪轻描淡写道,“一代代开枝散叶,家族成员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难免良莠不齐。高墙深院里,最不缺是非。胥家侥幸传承的时间长些,看多了别人家的悲剧,自然要吸取教训。所以胥家挑选继承人十分谨慎,除了先父情况特殊,每一任都是自小悉心栽培。而且胥家家规明定:不分家产,不传旁系,不传外姓,不与叶家以外的世家联姻等等。”

    “叶家为何特殊?”

    “因为两家先祖是异姓兄弟,两家最早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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