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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 全第19部分阅读

    侯门正妻 全 作者:肉书屋

    侯门正妻 全第19部分阅读

    出理想中的木屋啦”严真真自说自话,心满意足。

    伸了个懒腰,她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孟子惆进来的时候,螺儿和抱冬正在灯下做针线,一边还在闲话。

    “螺儿姐姐,咱们做的针线真能卖银子么?我听孙嬷嬷说,这一个鞋底才能卖五文钱,幸好咱们这些布料用的都是旧衣服的零头布,要不然卖了十个也赚不到什么。”

    “是啊,王妃的那些旧衣服,也就只能纳纳鞋底儿。”螺儿笑道,“这就是王妃常说的什么废物利用了,丢着也是丢着。”

    “可是……”抱冬迟疑,“咱们每天也就只能做上两个时辰,出不了多少活儿。要不,咱们告诉王妃,白天就不用去跟前伺候着了。”

    螺儿急忙摇头:“那可不行,这活儿咱们只能悄悄儿地做。王妃知道了一定不许的,说费眼睛。其实,咱们的眼睛都好着呢,能费什么呀虽然出不了什么活儿,可积少成多,能帮衬着些也是好的。”

    “螺儿姐姐说的也是,横竖咱们晚上也没什么事。”抱冬打了个呵欠,娇憨地笑了,“王妃不知道我摔破了头的事儿吧?”

    “没告诉她,先是问起了,只说你这两天身上乏着,就没让来跟前伺候。若是知道了,恐怕又得去找抱秋的不自在。可抱秋是什么人?明面上在太妃那里,可实际上还是表小姐的人。若真是找上了她,一下子就得罪了两个。王妃如今的处境,可一个都得罪不起。咱们王妃什么都好,就是护短了些。其实咱们做奴婢的,摔摔磕磕的,也算不了什么。”

    抱冬“嗯”了一声:“王妃是好人。”

    孟子惆在屋外听得有点纳闷,严真真的日子,过得就这么艰难?竟然需要两个丫头在灯下纳鞋底去换几文银子度日吗?

    他沉吟着往里走,碧柳掀了帘子出来,看到孟子惆,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半晌才记得行礼:“给王爷请安”

    “起来罢,王妃在做什么?”孟子惆脚步微微一顿,又往里走。

    “王妃已经歇下了……奴婢这就进去叫醒王妃。”碧柳说了一半,又记起孟子惆的身份,急忙又说了一句。

    “这么早就睡了?”孟子惆奇问。

    他明明记得严真真以前睡得很晚,哪怕拿着本书,也能熬到子夜之前才就寝。

    “是。”碧柳很肯定地点头回答。

    “王妃病了么?”他有点担心地问。

    “没有。”碧柳有点恼了。好好的,怎么咒她家王妃生病了呢

    严真真有句座右铭:有什么不能有病,没什么不能没了健康。不光是对自己,就是对她们这些奴才奴婢们,也都很注意养生什么的,时不时地就炖养生粥,让大家一起吃。

    所以,尽管听风轩地处偏僻,类似于冷宫,但众人都没有起什么贰心。

    “本王去瞧瞧王妃。”孟子惆说着就往里走,却看见严真真正一脸痛苦地抚着额头。

    “王妃,怎么了?”碧柳急忙奔上去,抱在孟子惆之前扶住了严真真,不可思议地问,“不会是睡着了摔地上了吧?”

    严真真苦笑着点头,有点哀怨地看着孟子惆。都是因为在空间里迷迷糊糊听到了他的声音,才会慌不择路地闪出来。结果,一下子就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床头的那张花梨木柜子上。

    真是祸水

    好不容易安生了些日子,怎么又开始折腾起来?半夜三更的不呆在自己的院子,跑自己这儿来干什么?就算要查岗,也不用抽这时间吧?

    “这么大的人,睡觉还不老实”孟子惆又好气又好笑,“往后留人丫头在房里陪夜,你们这里的奴才们对主子都不尽心。光想着替你挣银子,反倒把人给疏忽了。不是说过了么?你家用若是不够,只管找本王要就是了。”

    严真真注意到他的自称,不称“我”而称“本王”。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又拉得很开,心里怅然。他病重的时候,和现在不能同日而语了。

    她自嘲地勾了勾唇,人家眼看着就要纳侧妃了,还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更有太妃在后面当着靠山。相比较而言,自己可是一点优势都没有。

    “家用尽够了的。”严真真淡笑着回答,坐起身把外袍披上,“王爷请宽坐,我替你斟上杯茶来。王爷雅好碧螺春,我这里倒还有一些。”

    “嗯。”孟子惆点头,在主位坐下。

    严真真有点憋气,还以为已经有了自己的地盘呢,原来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还是孟子惆的。于是,分外想念山坳里的那间木屋,也不知道卢柱子替自己弄好了没。屋后的那块试验田,可是要种上她培育的人参的。

    碧柳把斟好的茶递给严真真,再由严真真双手递给孟子惆。

    “王爷请用茶。”严真真觉得,自己和孟子惆除了客气话,还真没有什么话好讲。

    他们,只是熟悉了的陌生人。

    孟子惆呷了一口茶,看着正襟危坐的严真真,也有些恍惚。他们相处的日子并不算短,可隔了被劫走的事件以后,再看严真真,反倒觉得那张脸有些陌生。

    五官算不得太出挑,可组合在一起,却觉得很和谐。

    因为已经入睡,只在中衣外披了件鹅黄|色的袍子。她以前极少穿这样的艳色,总是豆沙色、藕荷色之类,而且是半旧的。这时候,昏黄的灯光下,一身的鹅黄,却衬得她人比花娇。

    赤足趿着睡鞋,露出了脚后根,白生生的小脚,引人遐思。

    “今儿,本王在这里歇下了。”

    他一语未尽,严真真已经被茶水呛得直咳嗽。脸上洇出两抹殷红,更显得俏丽。

    “可是明儿就是王爷大喜的日子。”严真真好半天才挣出了一句话,终于明白孟子惆今天是所为何来。原来明天人家要做新郎官,今天晚上是特意来安抚她的。

    “嗯,王妃可得把明儿的礼物给备上了。”孟子惆没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就事论事,“若没有好的,就差丫头去本王那里拿一件过来。”

    严真真眨巴了一下眼睛,心里更灰。原来安慰还是高估了,显然他是为了给新妇面子,才勉为其难地过来看她两眼的。

    幸好自己还没爱上他,若不然,恐怕这时候要被气得肝肠寸断了。这男人,果然是极品中的极品。

    正文 第95章 到底长谁的脸

    第95章 到底长谁的脸

    “那倒不必。若是王爷觉得要给她长脸,不如自个儿添上些,我就照单全收了。”严真真止了咳,才发现他的手正留在半空。兴许,是想替她拍背的。

    不过,她现在不需要。严真真悄悄地又把自己移开了一些,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

    孟子惆有些恼:“你冰雪聪明,难道不明白我是给你长脸?”

    严真真诧道:“那东西到底是给她还是给我的?既然是入了她的手,怎么反倒把脸长在我的身上?”

    “你还真是傻了不成?”孟子惆没好气,“你手里拿出来的东西,长的自然是你的脸面儿。你若拿着扁扁的荷包,还不定人家怎么说你呢”

    “那也是长的临川王府的脸面儿罢了,说王妃大度罢了。”严真真不感兴趣地继续喝了口茶,觉得拿这包洛雅青特意送来的茶叶给他喝,实在有点糟塌了。

    “我只是怕你这里没有什么拿得出手,才特意来白交代一句罢了。”孟子惆气结,“好心没有人领,那也罢了。”

    严真真被他那句“今晚在这里歇下”给吓着了,仔细算了算日子,竟然真的已经满了一月之期,不由得大为苦恼。虽然跟他打着嘴仗,却还在想着对策。

    她倒不像古代女人,担心自己的所谓失贞问题。但她还是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日后的爱人。孟子惆因为即将纳回齐红鸾,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王爷明儿还要洞房,今晚上还是去自己房里好生歇着罢。”严真真想了想,挑了个婉转的说法。

    孟子惆却瞳孔微缩:“你果然被那起强人玷辱了么?”

    什么跟什么啊严真真被他的思维给气着了,瞪着眼睛不说话。可是这副神态看在孟子惆的眼里,无异于承认,顿时是脸沉如水。

    “我……”她刚要辩解,却觉得下巴一痛。孟子惆已经欺身,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把下半截话给咽了回去。

    他的表情,有点吓人。一张比女人还俊的脸,这时候半点笑意也没有。平常的温和,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严真真只想到了一个形容词:凶神恶煞。

    “卢家庄,卢君阳,很好”他从牙齿缝里,说了三个单词。

    严真真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也陡然降了好几度。唉,还是空间里舒服,冬暖夏凉,几乎感觉不到温差。

    “这就是你为什么要避到听风轩来的原因,是不是?上一次问你的时候,还想矢口否认”

    “我没有。”严真真勉强辩解。

    “还说没有?本王明明问过你,不是说清白的吗?”孟子惆恼怒地喝问,其实还存着两分指望。所以,他盯着她的两片红唇,一瞬不瞬。

    她说的没有,是指确实没有被玷污,好不好?严真真翻了个白眼,决定将错就错,也许这样就能让他对自己歇了心思。一朝承宠,就得一辈子被关在王府,这种日子,她可是想想就不寒而慄的。

    “王爷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严真真半带着负气道,“可以放开我了么?若是捏碎了我的下巴,明儿新妇敬茶的时候,我可给不出什么好脸色。”

    “严真真,果然传言没错,你的性子,就是因为没有母亲教养,才这样的跋扈。”孟子惆被气住了,有点口不择言。

    严真真的眸子,因为他的话而冷凝了下来。虽然她与本尊的那位娘亲素未谋面,实在谈不在什么感情。但洛雅青的叙述,却让她有了孺慕之情。也许是因为血管里流着相同的血液,她因为他的侮辱而有种血逆行而上的感觉。

    “我从小没有娘教养,王爷似乎也好不了多少罢?”她冷淡地看向他,似乎连下巴上痛也忘了。

    手指陡然发力,严真真的话,再说不下去。为什么男人都喜欢这样的经典动作呢?难道是因为想满足他们的大男子主义,所以假想着女人都像宠物一样,匍匐在他们的面前?

    她倔强的眉眼,难以描画。也许因为被劫至卢家庄,而略显清减,可是双眸中的神彩,却并没有输上半分。

    “你居然敢这样说”孟子惆怒不可揭,看到她痛苦地蹙眉后,手指又情不自禁地放松了两分。可是怒意仍然澎湃,瞪视着她的目光,仿佛烈火燃烧。

    严真真愣了愣,才想起眼前这位,也是自幼没了母亲的。而太妃的存在,也就与荣夫人之于她一样。顿时有点小小的后悔,这话似乎在揭人的伤疤了。不过,很快又觉得愤怒,他自己不也戳中了自己的伤疤吗?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

    “是你自己先说的”她努力挤出了这句话,下巴被捏得生疼。严真真暗中估计,颔骨大概要被他捏断了。

    不过,有生肌效果一流的紫参在,她倒不在担心自己的伤势。只觉得他瞪大的眼睛,似乎有点损坏了他的整体美,很想提醒他保持风度,别破坏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帅哥形象。

    他的眼珠子越来越大,严真真有点担心,不会脱眶而出吧?没了眼珠在帅哥,可不能再称之为帅哥了吧?

    呃……怎么还在变大?生气中的严真真,终于发现他的脑袋,离自己越来越近,早已经是近在咫尺。不单是眼珠,五官的每一处,都在放大之中。

    “你……要干什么?”她战战兢兢,意识到了自己和他之间的力量差距。如果自己奋起反击,估计也就跟蚂蚁撼大象差不多吧?

    “临川王妃,你给我记住了,如果没有了临川王,你就什么都不是”孟子惆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明白。”严真真觉得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好。虽然自己有空间戒指,可也不知道他拉着自己的时候,能不能闪身进去。再说,一个大活人忽然“咻”地不见,恐怕以后会更加麻烦。

    孟子惆又瞪了她半晌,才松开了手:“那就好,你继续歇着罢。”

    严真真抚了抚自己的下巴,不用照镜子,也知道青乌了一块。明天,恐怕用脂粉,也未必能遮得住。唉,好吧,明天注定要被笑话,那也只能被笑话了。谁让她得罪了王府里的大oss呢?

    自怨自艾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却看到孟子惆正盯着自己的领口。急忙用手掩了掩,把领口往上提。

    “放心,本王还没有兴趣和别人合用一个女人。”孟子惆冷笑。

    “我也没有兴趣,跟别人合用一个男人。”严真真脱口而出。

    “哦?”孟子惆的怒气,似乎散了些,“你的意思,是在吃醋么?”

    吃你个大头鬼

    严真真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王爷明日大吉,还是早些安歇的好。若不然,明儿雄风不振,可要被人小瞧了。”

    孟子惆哑然失笑:“是么?我想,你应该是有意要尝尝本王的雄风了?”

    “算了,留给表小姐去尝罢,洞房花烛夜,可是宵苦短得很。”严真真泄气,随口打了一个喷嚏。

    孟子惆这才注意到她还赤着双足,虽然有睡鞋,但经平常穿的鞋子单薄,掩不了什么寒气。而房间里的炭盆子,并没有燃上。

    他想到来时听到的那番话,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你的日子过得很艰难么?听说针线房这回连绸缎都没有拨。若是支应不开,只管开口。”

    严真真古怪地瞅了他一眼,这人的脸,变得也太快了些罢?前一刻还是乌云盖顶,这一会儿又平静如镜了。不知道他买了几张脸谱备用,才能变幻得这么快。

    腊梅花坚贞地开放,香气若隐若现。孟子惆看着她的表情,脸色浅淡:“不管怎么说,临川王府,还是需要一个王妃的。”

    哦,这意思是,她就是那个挂名儿的?

    严真真点了点头:“那我就当替你打工好了。”

    这样的关系,才单纯得让她喜欢呢

    孟子惆奇怪地问:“什么打工?”

    “意思就是,你出银子,我替你干活。就像是你府里的这些奴才们啊,拿了月例银子,不就得替你干活儿么?不过,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自由的,没有卖身契签给你。”

    “自由?”孟子惆又不高兴了,“临川王妃,你觉得你有么?以后没有本王的同意,不许出王府的大门,免得出去再丢了王府的脸。”

    严真真被气着了,她被劫走,他不仅没有努力去寻找,反倒回来后还甩脸子给自己看,这算什么样的男人?这种丈夫,坚决不能要。

    她哀怨地想,要是能退货的话,就好了。

    “明儿洛姐姐要回封地去,我得去送送她。”严真真眼珠一转,决定迂回出击。只要他答应了她出这一次门,所谓的不许出门云云,也就不攻自破了。

    “等新妇敬完茶再去。”孟子惆没有阻止。其实,他也是要去送的,三大异姓王之间,平时书信往来不多,但谁都知道,三家是绑在一起的,所以彼此的走动,都还算勤。

    严真真嚅嚅:“怕赶不及……”

    她还真不想吃这一杯新妇敬上的茶,堵心啊

    正文 第96章 敬茶惹出的风波

    第96章 敬茶惹出的风波

    不管喜不喜欢,严真真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齐红鸾被迎进了门。当然——是侧门,即使比起自己当初那样简陋的婚礼,仍然显得凄凉。

    原来,这就是正室与侧室的差别。严真真叹了口气,倒是替齐红鸾觉得委屈。女人,尤其是古代的女人,一生就真的只有一次婚礼。严真真想起后世那些盛大、豪华的婚礼现场,以及特意从法国空运回来的婚纱,更觉得齐红鸾那身桃红的衣服,再艳也点上了伤心的颜色。

    不过,当事人可不那么想,端着茶走过来的时候,分明是满脸的春意和喜气。

    “给王爷、王妃奉茶。”齐红鸾端端正正地跪下,仰着脸看向严真真,分明是挑衅的神色。

    严真真不明白,好歹自己是坐着的,她才是跪着的那一个,怎么倒是她比自己还要神气呢?看着自己身上这件被秀娘和孙嬷嬷苦劝才换上的大红嫁衣,觉得也不比齐红鸾身上的那身桃红好看到哪儿,一样的俗艳。然而,这是正室的专利,侧室终其一生,也不能穿正红色。

    “王妃请喝茶。”齐红鸾举起杯子。

    “嗯。”严真真并没有打算为难她,正要接过杯子。谁知手指头还没碰到,杯子就脱手掉了下去。滚烫的热茶,一半溅在严真真的大红裙子上,一半则溅在了齐红鸾的身上。

    “王妃”太妃怒道,“这种时候,还让人家看笑话,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严真真看了一眼齐红鸾,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再看孟子惆,脸色早就沉了下来。

    很好,我不想出招,是你硬要逼着我出的。

    严真真冷笑着看向太妃:“王爷大喜的日子,我就是再不懂事,也不会大煞风景的。我倒是要问问齐侧妃,好好地敬个茶也会脱手,这不是犯忌讳吗?”

    齐红鸾泫然欲泣:“妾身知道王妃不喜欢王爷纳妃,可王府人丁单薄,太妃和王爷也是为了子嗣考虑。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王妃进府也有几个月,可一点消息都没有,太妃和王爷怎会不急呢?妾身不才,愿替王爷和王妃分忧。不敢争宠,只求能产下个一男半女的,为王爷开枝散叶。”

    严真真听得目瞪口呆,这话也说得太冠冕堂皇了吧?一个姑娘家,连她这个在现代泡了二十几年的人都不敢说的话,她居然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教养啊

    “王妃,红鸾身份纵然比不得你,好歹也是齐家的大小姐。头一天就给出下马威,你的眼里还有我,还有王爷吗?”太妃怒道。

    螺儿和碧柳交换了一个眼色,正要拨开众人,却听严真真轻笑了起来:“太妃和齐侧妃口口声声地说是我泼了她一身茶,这话可有根据么?”

    “总不会是我自个儿泼了自个儿这么一身罢?”齐红鸾委屈地看向孟子惆,却见他正蹙着眉,并没有忙着偏袒自己,不由得咬了咬牙,逼出两滴眼泪,“王爷,表哥,今儿是红鸾的婚礼啊”

    看着端坐在孟子惆一侧的严真真,齐红鸾倒真觉得几分委屈。那眼泪,便流得更急了。

    太妃忙道:“还不扶红鸾起来?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可不兴哭的。王妃这样的做法,王爷可得好好教训一番,免得让外人见了,笑话咱们府里没个规矩。”

    严真真看她二人一唱一和,忍不住气极而笑:“我说没碰上茶盏,想必你们也不会相信的。但表小姐的这番说辞,也只是一面之词,当不得证据。倒不如我们去请京兆尹来,好好地断上一断,到底是谁脱手摔了茶杯?”

    齐红鸾的手微微一抖,太妃已是沉下了脸:“胡说八道,你是存心给红鸾添堵吧?这日子里去找京兆尹,那不成了全城的笑话?”

    严真真站了起来:“碧柳,拿个绢帕子,小心地把杯子拿起来,只托着杯底,可别碰着其他地方。我听京兆尹说过,我们每个人的手指头上,都有着独特的纹路,每一个人,每一根手指,都不一样。若这杯子上有我的指纹,那就证明我拿了才脱手的。若这上头根本没有我的指纹,那就证明我根本没有触到这个杯子。”

    齐红鸾慌了:“胡说,手指头上的纹路,有什么区别?我瞧着都是一模一样的。”

    严真真慢条斯理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看到我的手指了么?这些表皮上突起的纹线,就是指纹。每个人都有指纹,各不相同,除了形状不同,纹形的多少和长短,也自不同。咱们养在深闺,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他们做刑侦的,个个都清楚。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两个指纹完全相同的人。据说,指纹在胎儿的第三四个月的时候便开始产生,至六个月左右成型。其后,这些纹路会伴随着他们的一生。即使长大成|人,指纹也不过是放大增粗,它们固有的样子,始终不会变的。”

    “你……胡说哪有这样的……事……”齐红鸾慌乱地摇头,“我才不信呢”

    严真真看着碧柳用绢帕托住杯底,细心地拿到一旁,才浅笑着摇头:“既然侧妃不信,不如拿去验看一番,自然水落石出。”

    “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拿到京兆尹那里,岂不是让人笑话临川王府和表哥吗?”齐红鸾力持镇定,可声音还是免不了色厉内荏。

    “你们都不怕笑话,我还怕什么?”严真真冷笑,“就是为了王府的颜面,也不能让我这个临川王妃,白担了这项罪名。”

    齐红鸾看向太妃,后者恼怒道:“王爷,这种家事,还用得着拿到京兆尹那里去吗?分明是王妃不贤,才故意拿热茶洒了红鸾的。自王妃进府,她与红鸾就不合,自然不乐于见王爷纳了她。”

    孟子惆皱眉:“王妃也不是这等小气之人,否则又怎会自请入住听风轩?”

    “表哥”齐红鸾挤出两滴眼泪,“王妃一向看红鸾不顺眼。”

    “明明是新嫁娘,怎么不称王爷反称表哥?”严真真自言自语,“看来,王府的规矩是该好好立一立了,免得有人不知道尊卑上下。”

    “你说谁呢?”齐红鸾又气又恨。

    严真真斜睨了她一眼:“我自与王爷和太妃说话,哪里有你回话的份儿?你且下去,回头自会让人去交代你。”

    齐红鸾角牙暗咬,看着碧柳手里的茶杯,又觉得理亏情怯,一时间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了,今儿是红鸾的大喜日子,先下去准备着,王爷自会去看你的。”太妃温言安慰了一番,又瞪了碧柳一眼,“这茶盏还不快快收下?”

    碧柳却道:“王妃说了要拿去给京兆尹,奴婢自然不能乱放。这手指头上的纹路,只消他们做惯刑侦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谁挑起了这个事端了。”

    “王爷”齐红鸾站起来,重又跪到孟子惆的身前,“表哥,是……红鸾失手没有拿稳,才泼了茶盏。”

    孟子惆看了一眼严真真,才皱眉道:“那为何要攀污了王妃?若真拿到京兆尹那里,临川王府可就成了全城的笑话今儿是你的大喜日子,又是什么好兆头了?”

    齐红鸾眼珠一转,轻泣道:“红鸾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昨儿睡得晚,今儿手里便有些打滑。再加上素日与王妃不和,怕她借机刁难,是以才会……又怕王爷和太妃责备,只得强自……”

    “好好儿的家,可别弄得鸡飞狗跳的。”孟子惆明显的不悦。

    “下次不会了。”齐红鸾急忙保证。

    “本王与王妃还要去送平南王夫妇,太妃和齐侧妃先回去歇着罢。过了晌午,本王再和王妃回来。太妃,还请您老人家教一教齐侧妃规矩,本王瞧着王妃就被调教得不错。”

    严真真看着齐红鸾胀红的脸,很是不解。昨天晚上,还是一副想要捏死自己的模样,怎么今天话里话外,都偏帮着自己?

    不过,她乐于见到太妃和齐红鸾吃灰头土脸,于是很矜持地坐于一侧。

    “那茶盏也不必珍而重之地拿着了,收起来罢。”孟子惆站起来的时候,看了一眼碧柳。

    严真真朝她点了点头:“听王爷的吩咐,收了起来罢。”

    碧柳脆生生地答应了一个“是”字,指挥着众丫头把茶辙了下去。

    孟子惆嘱咐人备轿,这才侧头:“王妃,该启程了。再晚,怕是赶不上平南王的车驾。”

    严真真急忙点头:“是,这就走。”

    “你的衣服,还是回房换上一件罢。衣襟上都是茶渍,可穿不出去。”

    严真真怕洛雅青等不及自己相送,对于这位便宜姐姐,她由衷地感激。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很坚决地摇头:“不必了,总是送自己姐姐,不必打扮得跟只花孔雀似的。”

    两人进了轿子,孟子惆才施施然问:“你那指纹之说,只是臆测罢?本王可不知道刑部的人,居然能查指纹的。若是把杀人凶手的指纹对一下,那岂不是少了误判的案例?”

    “王爷英明。”严真真拍了一记小小的马屁,“既然王爷知道,为什么还会……”

    “就是为了去见洛王妃,你今儿也不会多生事端。”孟子惆淡淡地解释了两句,便闭口不语。

    正文 第97章 挥泪相别

    第97章 挥泪相别

    洛雅青为了严真真,又拖延了几天行程,刘逸之为了不让皇帝猜疑,在京城多方活动,已是焦头烂额。幸好行李已经另有大车先行,这会儿夫妻两个倒是轻车简从。

    严真真和孟子惆赶到平南王府的时候,车驾已经准备就绪。

    “洛姐姐”严真真一下轿,就奔了过去,“什么时候再来京城看我?”

    “山不来就你,你不能就山吗?”洛雅青嗔道,“你若是得了闲,也能去看看我啊我家王爷不能常离封地,一两年也只能回来一次。”

    严真真大乐:“那好,赶明儿得了空,我就去看姐姐。”

    洛雅青看向孟子惆:“王爷恐怕也不大好出京……待过了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打发了马车过来接真真。”

    孟子惆笑道:“一来一回,白耽误功夫,还不如由临川王府的马车过去呢洛王妃也实在瞧不起临川王府了吧?难道我们就没马车了不成”

    “你嫂子的意思,是怕路生。”刘逸子拍了拍孟子惆的肩膀,“你出不了京,就让你的王妃去我那里住一阵儿。”

    洛雅青闲闲地笑道:“可不是?临川王府新添了侧妃,我倒还想接了真真一同去过年呢”

    严真真喜不自胜:“那不如我就跟着姐姐一同去吧?长这么大,我还没出过京城,怪可怜见儿的吧?”

    “明年春天再来接你罢。”洛雅青依依不舍地叹了口气,“你若这时候一走,就坐实了你被那强人……只是你独自留在京里,过两日就是皇后千秋,可得小心地应付了。哪怕一时间受了气儿,暂且忍忍,知道么?你的性子,有时稍嫌急躁。”

    “哦。”严真真委屈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有人打我的左脸,我就一并把右脸也送上去给人打得了。”

    “扑嗤”洛雅青笑出了声,“你也不用这么做小伏低的,能对着你蹬鼻子上脸的人,咱们天旻也找不出几个来。别忘了你的身份,可是临川王的正妃还有你们府里头的那位侧妃,不必太给她脸儿。”

    她故意说得很大声,让孟子惆想装作没听见都不成。

    “嫂子这话说的,就是看着嫂子的面上,我们也没有敢薄待了临川王妃。”他勉强笑了笑,又看向严真真,“是不是?”

    “算吧。”严真真随口答。

    “雅青是真把你的王妃当亲妹子看待的。”刘逸之正容道,“若是她受了委屈,别说是雅青,就是我也要寻你的不是。”

    孟子惆摇头笑叹:“你们这么一说,我还能敢拿她怎么样了不成?她要清静,自个儿要求搬去听风轩,我也没阻拦得住。别瞧着她在你们面前一副温婉的模样,主意可大着呢”

    洛雅青顿时脸色大变:“怎么去了听风轩?”

    “那里大嘛”严真真不以为然,“再者,那丛修竹,我也瞧着甚是喜欢,就跟王爷讨了那里去住。”

    “可……”洛雅青脸色不善地看向孟子惆,“别欺负真真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就挑了一间最冷清的院子给她。”

    严真真笑着撒娇:“洛姐姐,真是我自个儿挑的。一样搬个地儿,不如找个大一点儿的嘛再者,我素来喜静不喜动,那里只有一座桥可通,再清静没有的,我很合意呢”

    洛雅青把她叫到一旁,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不是让孙嬷嬷过去帮你的么?难道她就不曾阻止了你?”

    “孙嬷嬷待我很好,倒是把我当成正经主子看的。不过,搬得远些,还能少生些是非。天天跟人家勾心斗角的,我也嫌烦嘛”

    “哼,你不跟人家勾心,可人家还乐于跟你斗角呢别以为王妃是好当的,府里头龌龊事儿,你想眼不见为净,那不可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啦”严真真摆了摆手,“姐姐不用替我过于操心,我也并不是任着人捏的面团儿。别说毕竟我是严家的嫡长女,就是姐姐和姐夫,也能替我撑腰的。这些资源,我一定会好好利用。”

    “我不在京里,你可得好好儿的。”洛雅青说着,眼圈便有些红,“若是你身边的人手不够使,我府里头留下的,也是多年的老人。平南王府尽管荒着,你尽着人用就是。我跟管家也交代过了,不会作难你的。”

    “是。”严真真感动地点头,“姐姐待我的心,我明白的。兴许,还真要动用得上姐姐留下的人手,如今府里头有点苗头出来。”

    洛雅青斗声昂扬:“不怕的,我留给你的,都是能干人,虽是半府奴才,但支撑整府的场面,也完全能够。”

    “姐姐待我真好。”严真真的眼圈也有点红,“真想跟着姐姐一起走。”

    “你呀真是命苦……好好儿的,怎么就遇上劫匪了呢?好在人家待你还算好,没拿你怎么样吧?”

    严真真笑道:“当然没有,人家也是谦谦君子,不过时运不济罢了。其实,人家把我劫到地头,就拿我当贵宾呢,倒比在王府里还自在些。”

    “傻话”洛雅青嗔道,又拿出了一个荷包,“这里面有三千两银子,我身上只得这么些的体己。你若不够,再给我去信。”

    “这怎么行?”严真真急忙推拒,“我自个儿身边也有,哪能用姐姐的银子?”

    “当初我住在你们严家的时候,欢姨可也给了我不少体己。你收着罢,也是姐姐的一点心意。在王府里,要打点的地方多着呢你们太妃的外甥女那里,如今身份又自不同,后面还有太妃当靠山,你只管拿银子砸下去,有些事总会易办。”

    严真真推辞不过,只得收下,想着以后再加倍地还她。

    两人又说了些体己话,那边管家已经来催着起程:“吉时就到了,王爷王妃还是赶快动身了罢。再晚,可出不去了。”

    洛雅青这才和严真真洒泪而别,在马车上还几度掀起车帘子回望。严真真站在王府的门口,看着马车越财越远,却始终不忍离去。

    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待她好的人也不是没有,像碧柳、秀娘,还有后来跟着自己的螺儿和抱冬。但洛雅青又自不同,她待自己的好,完全不计回报,拿自己当成亲妹子似的。头一回,她觉得有了亲人。

    “回府罢。”孟子惆清浅的声音,在寒风里听起来,带着微凉的温度。

    “嗯。”严真真怅然。

    寒梧飘尽,路径香残。平南王府的门前很开阔,一对石狮子更是雄伟巍峨。严真真轻轻抚过石狮子身上光滑的纹路,怀里还揣着刚刚接下的三千两银票。也许她现在真的不缺银子,可是一颗心还是被熨得很暖。

    恋恋不舍地上了马车,严真真掀起车帘,又看了一眼平南王府的黑漆大门。

    “你若是不喜欢听风轩,就搬到云霄阁去罢。那里地方小了些,不过胜在离主院近。”孟子惆沉默了半路,忽然开口。

    “啊?”严真真完全不在状态,懵懵懂懂地眨巴了一下眼睛,“什么云霄阁?那里……不是表小姐看中了的么?”

    “嗯,我让她住了青苍院。”孟子惆回答。

    严真真对王府算不上多熟,但好歹还有个印象。云霄阁倒确实是离主院最近的一个院落了,还正正好好地卡在主院和青苍院之间。

    孟子惆这样的安排,不会是为了给她添堵吧?严真真还真不想天天一大早起来,就看到齐红鸾妖妖艳艳的样子。

    “可是,当初太妃的意思,是想把云霄阁留给表小姐的。这会儿拨给了我住,恐怕她老人家心里又要不痛快了。到时候,少不得又要指手画脚一番。”

    “那倒也是。”孟子惆皱了皱俊眉,才叹了口气,“你且忍耐些日子罢,红鸾那里你不用担心。”

    严真真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睁着美眸,露出疑惑的神色。

    孟子惆却没有再解释下去,闭上眼睛养起了神。严真真自觉无趣,也就侧了头在车厢里打盹。不过,她在空间里,睡眠一向充足,倒是了无睡意,干脆在心里描摹了一幅未来的蓝图。

    可惜今天是和孟子惆一同出来的,不然的话,转到卢家的药铺去,还能给卢柱子带个信。如果那块“试验田”收拾好的话,自己得去一趟,把空间里长势喜人的人参娃娃们给种下去。

    当然,还有她们三个份内的一千五百两银子,也得拿到手再说。

    生财有道,脱贫有望,严真真的心情很好,离情别绪,也被冲淡了不少。

    “想什么呢?”灼热的气息,喷在颈边,把严真真骇了一跳,本能地侧过头。

    “咚”一下,撞到了车辕上。

    “什么事情想得这样入神”孟子惆因为她的动作,脸色有点阴沉。难道他有这么可怕么?怎么才一凑近,她就像被骇着了似的,赶紧躲人?

    “哦,在想洛姐姐和平南王呢”严真真胡乱应付,“听说平南王也纳了两房侧妃,这次似乎并没有见着?”

    “留在封地呢”孟子惆没好气地说道,“旁人的事,你这么关心作什么?你若能学到洛王妃的两成本事,在临川王府,也不用担心别人能威胁你的地位了。”

    严真真暗暗撇唇:临川王妃,难道她很稀罕么?

    正文 第98章 夜晚的黑影

    第98章 夜晚的黑影

    晚饭的时候,坐在位置上的是太妃和孟子惆。而严真真和齐红鸾,则一左一右地给两人布菜。当然,孟子惆碗上的菜,多是齐红鸾布的。

    严真真只作未见,只是象征性地给两人略布上些,站在他们的身后,倒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横竖是得不了太妃欢心的,她也就不再白作努力。

    “红鸾,今儿是你大喜,和王爷早些歇息去罢。”太妃和颜悦色,齐红鸾则故作娇羞,而孟子惆脸色不变。

    “王妃也早些安歇,明儿还要视事。皇后那里的礼物,也该送进宫去。”孟子惆没有看严真真,只是随口吩咐。

    不过,严真真还是感激他把自己也顺手给择出来,免于和太妃大眼瞪小眼的尴尬。虽然她也热衷于给太妃找不自在,但没有观众在场,演起来也无趣不是?

    太妃也怕和严真真单独相处,没有外人的时候,严真真甚至连假面具都懒得戴,对太妃来说,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于是,饭菜很快被辙了下去,三人兵分两路。孟子惆看着严真真行礼如仪,毫不留恋地离开,眉心微动,脱口就喊:“王妃”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严真真原地停步,回头问。

    孟子惆却一时语塞,灵机一动,果然想出一件事来:“过两日要去宫里,若是没有合身的衣服,不妨去做两件,记在本王的账上。”

    “多谢王爷。”严真真莞尔一笑,才转身继续前行。

    身后,隐约听得齐红鸾的撒娇:“王爷,妾身还没有穿出去的好衣服呢,也替我做上两身罢?”

    孟子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惹得齐红鸾娇笑连连。想必,孟子惆的许诺,很让她满意。

    碧柳有点小心眼:“王妃做衣服是要进宫去的,她凭什么不年不节地又做衣服?”

    “咱们又不缺衣服,跟她比这个做什么”严真真不以为意,“赶明儿你借机出去,到卢家的药

    侯门正妻 全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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