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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第51部分阅读

    侯门娇 作者:肉书屋

    侯门娇第51部分阅读

    她就是要让沈妙歌打上郑红袖:这可比她杀了郑红袖还让她痛快;她就是要看郑红袖被沈妙歌打得样子,就是要让他们夫妻反目成仇。

    所以,她在逼沈妙歌动手:孝道压下来,你还能反抗?如果被断定为不孝 ,不要说红袖的诰命,就是沈妙歌的官职也将不保。

    为了前程、为了沈府的体面,她不相信沈妙歌会再违拗沈太夫人:就算他 心中有千百万个不愿意,他也只能打下去。

    四少奶奶在心中已经开始狂呼:打她,打她,打她!狠狠的打!她全身的 血几乎都热了起来,她双眼睁得大大的,要看得清清楚楚、一丝不露——日后 她还要好好的回想今日的此刻。

    沈妙歌看也不看四少奶奶,他又弯了弯身子:“太夫人,孙儿知道何为孝 。”他顿了一下:“有孝者有三——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家贫亲 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

    他说完之后深深一躬:“祖母,这些还是琦儿幼时您教诲琦儿的话,琦儿一直没有忘记;琦儿知道太人人也不过是一时之气,所为当然是想我们做晚辈的明事理、知对错;琦儿一直谨尊太夫人的教导。”

    “请太夫人息怒,请太夫人责罚。”他说完便撩衣跪倒,叩了三个头。

    沈太夫人一时愣了,她的确教过沈妙歌何为不孝,所以看着地上的孙子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话;不过她的气并没有消下去,因为她听出来孙子在暗示她所为不对。

    四少奶奶尖声尖气的叫了起来:“五爷,你居然指责太夫人所为不对?!太夫人漫说没有什么不对,就算有也不是我们做晚辈的能说的,岂不闻子不言。。”

    沈妙歌和红袖二人早已经悄悄交换了眼神,所以红袖不容她说完便看向她喝道:“你给我住口!”

    今日之事如果不是有这个小人,沈太夫人就算是对她再不满,事情也不会弄到如此地步:她到底是深宅大院里老人,城府岂能一点儿也没有?

    不过是受了此人的挑拨,又加上对红袖的怨气、被老候爷轻视。。。等等,她有些忘记自己是谁了吧?红袖心下暗叹:等到沈老候爷回来,沈太夫人的日子怕是更要难过了。

    四少奶奶没有想到红袖会喝斥她,她怒目瞪向红袖:“你让哪个闭嘴?!”

    “让你闭嘴!太夫人和我们爷正说话,你做为晚辈插嘴可把太夫人放在了眼中,可有半分规矩?你要记得,你的一言一行可是我们沈家的脸面!”红袖盯着四少奶奶,话说得如同刀子一般。

    四少奶奶看向太夫人:可是此时太夫人正和沈妙歌说话沈妙歌在说太夫人幼时如何教导他等等,在他心中太夫人一直是个很慈祥、很明理的长辈之类的话语。

    沈妙歌当然不会再继续激怒沈太夫人:他相信太夫人也知道自己所为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不能直接指出来;所以他和红袖在路上已经商量好了,压一压太夫人是必须有的,同红袖来做。

    太夫人真火了,自然由沈妙歌去扑火:她是长辈,要顾虑她的身子;所以小两口才会如此做。

    看到太夫人无暇理会自己,她对红袖积怨早已经深如大海,当下便对红袖喝骂起来;红袖自然不会只是听着,不过她说话却十分注意言辞:就算话说得再难听,却无一个侮辱人的字眼

    四少奶奶今天被沈妙歌所为刺激得过度,心下早已经按捺不住;况且她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被人打了,还被对方说你要谢谢我

    她口舌之上占不了上风,想打红袖心下却是极明白:就算她和丫头们一起上,也打不过红袖;气得发狂的她指着红袖骂出一句:quot;你个jian人!你quot;

    红袖听到此话,也不接话,抡圆了胳膊正正反反就给了四少奶奶四个大耳光:打完之后她气定神闲的后退两步,盯着四少奶奶一句话也没有说意思很明白,你如果再敢骂一句,我便再给你几个耳光,绝不会客气半分

    她是练武之人,用了全力的四掌可不能等同于一般人的四掌;四少奶奶的脸立时便由白变红,接着由红变肿,嘴角也出现了裂痕,流出了血丝来

    四少奶奶被打懵了,红袖打完站定之后,她愣愣站着,没有痛呼也没有怒骂,只是呆呆的立在那里;直到她的丫头看她如此不放心,怯怯的推了她一下,轻唤一声后,四少奶奶才抚脸在叫着痛呼起来:实在是太痛、太痛、太痛了!

    七十一章 四少奶奶很委屈

    红袖打四少奶奶的时候,便已经惊动沈太夫人;只是她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虽然红袖是武将之家出身,虽然也知道她带着一身不错的功夫,但是她根本就没有在沈府动过全武,以武压过人。

    一时间她好像有些不太认识红袖,一直以来红袖受了委屈,都是不言不语,由她的家人出面吗?她从来没有直接给过沈家人脸色:就算她要同沈妙歌和离时,她不曾恶言相向,何况是打人。

    太夫人和沈妙歌一直在说话,没有听清楚四少奶奶和红袖的争执,她只看到红袖把四少奶奶打伤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四少奶奶的脸已经变形的让人惨不忍睹。

    她惊喝:“沈郑氏,你好大的胆子、也好狠的心肠!都是一家人,你也能下得去这样的重手?”她反应过来,十分的震怒,连红袖的名字也不唤了。

    沈妙歌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他看向四少奶奶的目光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恼怒:她居然敢骂袖儿jian人?!如果四少奶奶不是妇人,如果不是有沈太夫人在,他眼下便不会立在原地了。

    “祖母,袖儿打得轻、打得实在是太轻了;换成是我,就把她满嘴的牙打得一颗不剩,看她还敢辱我们沈家、还敢辱袖儿。”他说得很慢,并没有怒斥,一个字一个字轻轻的,却又极其清楚的说出来,听得沈太夫人心里都凉了一凉。

    沈妙歌动了杀心。

    不止是沈太夫人听出来了,四少夫人也听出来了:她立时止住痛呼看向了沈妙歌,满脸的震惊,双目中的痛苦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她的心痛到极处,却抖着嘴唇说不出半个字来;就为了她怒极后口不择言的一句话,她的琦哥哥就对她动了杀心?

    但是沈妙歌迎视她的目光没有半分变化:冷冰冰的;四少奶奶明白,如果自己再继续辱骂郑红袖,这个男人真会想法子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沈太夫人因为沈妙歌的话冷静了不少:“刚刚,怎么回事儿?”虽然她还是偏着四少奶奶,不过自己的孙子可从来没有对家中人动过杀心;所以,她才多想了想、多问上一问。

    “她,骂袖儿是jian人。”沈妙歌一个字一个字轻轻的吐出来,有的字拖得长长的,似乎是为了压住他的杀意。

    但是他的话说的很明白,因为他的神情,此话背后的意思也很明白。

    沈太夫人的眉头立时皱了起来,她几乎看到沈妙歌如此,立时便想起自己曾在郑府做过的事情:虽然她因为被沈老侯爷冷落而怨恨红袖,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当初所为极为不当。

    辱红袖就是辱沈家,就是辱孙子的名声:那样的事情,她做过一次已经足矣她不能直承其错,是因为她一直对红袖的身份不太满意,也一直看不起郑家;让她对一个小辈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儿认错,她做不出来。

    也因为沈老侯爷等人发作于她,也逼得她不能认错:不然,她在沈府还有何威信可言。

    但是,她也知道,在她骂红袖为jian人时,指红袖和表弟宇飞有j情:所以“jian人”这两个字对红袖的侮辱之意远大于两个字本身。

    她非常不快的看了一眼四少奶奶,心里怪她哪壶不开提哪壶:为什么要辱骂红袖jian人呢?

    红袖没有说话,她在等。

    沈太夫人和四少奶奶今天一定要沈妙歌打她,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而她认识四少奶奶开始,她便不停的寻事挑衅,自己一次一次的退让与暗中警告,她全当了耳旁风今天,她就要以彼之计还施彼身:让沈太夫人责骂她,让她好好的品尝、好好的享受。

    而红袖对于沈太夫人当日所为,当然是在意的:在这个时代,如果她被扣上那顶不贞的帽子,那是会要她性命的!

    她同沈太夫人无怨无仇,沈太夫人怎么可以不闻不问就对她横加指责,置她的性命、她的名声于不顾?

    她视沈太夫人为亲人,可是沈太夫人却从来没有把她郑红袖当成家人:今天,她也要小小的教训一下沈太夫人。

    所以,四少奶奶骂出“jian人”二字来,红袖恼怒的同时,也打定了如此的主意:沈太夫人一直没有认为她做错了,今天红袖就打给她看。

    她打得不是四少奶奶,她打得就是沈太夫人!

    如果沈太夫人过后知错,红袖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反正沈妙歌不想,此事也没有传到府外去;但是,沈太夫人不但没有诚心认错,还怨恨红袖,眼下还寻红袖的麻烦,这让红袖如何忍得下?

    长辈自然是不能打、不能骂的;但,有机会,红袖一点儿不介意敲打一下沈太夫人。

    沈太夫人看向红袖,见她不言不语的只是看着自己,便把脸沉下来对四少奶奶道:“你,好好的给你五弟、弟妹赔礼道歉。”

    就算她想夺权,想掌理沈府证实她才是沈家最好的、最合适的主母;但是红袖一日是沈妙歌的嫡妻,便一日是沈家的主母,辱她等于辱沈府。

    沈太夫人对于这一点,她早已经在家庙中便想明白了;她的不痛快在于郑府一家人对她的不客气,她的怨恨在于红袖一个小辈儿,对她的不够敬重。

    就像红袖打四少奶奶,她心中也明白,那是打个她看的!她怒,当然怒,却只能压下火气,当作没有看出来。

    当初的事情,最好的法子是永远不要提起。

    四少奶奶闻言,更加震惊的看向沈太夫人,她不自禁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太夫人怎么可能会让她向郑红袖赔礼道歉?

    沈太夫人看她呆立不动,微微皱起眉头瞪他一眼:“还不快去给你弟妹道歉?!”不过是道个歉,并不会掉块肉,沈太夫人对于四少奶奶的不听话十分的不满。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听话的人,最痛恨的就是对她不敬的人。

    而且,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为了她能重新掌理沈府:所以不能让沈妙歌和红袖,捉住萱丫头如此大的痛脚做文章;但是萱丫头的一脸震惊受伤,让沈太夫人十分的着恼。

    说起来,到现在她也不是特别喜爱萱丫头:不过这丫头自小有点小聪明,所以眼下用得上,便给她几分好脸子。

    太夫人可从来没有想过把沈府交给萱丫头,她只是要假借一下萱丫头的名头罢了,府中的事情她是一点儿也不会让萱丫头插手让萱丫头插手,岂不是给了三房管事的机会与权力?

    四少奶奶终于听清楚了,脸上的伤处痛的她又吸了一口凉气:“太夫人,你、你让我给”她身子都颤抖起来,转身指向红袖;她眼尖一下子看到红袖眼中的得意,当下忍不住尖声叫起来:“您让我给这个jian人赔……”

    她的话并没有说下去,因为红袖一甩手又打在她的脸上,把她的话硬生生的打回去了;而且,红袖打完一下之后并没有收手,而是接着连续打了下去,“啪啪啪”一掌接一掌,重重落在四少奶奶的脸上:不多不少,还是四掌。

    红袖就是要让四少奶奶看到她的得意,故意做出来的:她一次又一次被这个四少奶奶陷害,真以为她不懂得用计吗?小小的激一激,四少奶奶立时便上当。

    没有做好人只有受气的份儿!红袖安心要做一个不受气的好人。

    四少奶奶不是不想躲开,只是以她一个不懂武的女子,哪里能躲得开红袖?

    红袖打完四掌之后冷冷的盯着她,依然不开口;她要说的话都放到了目光里:你敢再骂一句,试一试。

    沈太夫人虽然气红袖再次动手打人:那打得可不仅仅是四少奶奶,她能不恼不怒吗?

    但就,就算她对红袖有怨恨,却也不能借此事来责罚红袖,只能再一次看向四少奶奶喝到:“你闭嘴!一家人怎么可以如此恶言相向,真是不成体统;被人听到,岂不是丢尽我们沈家的脸面!五哥儿是将来的家主,他的妻室岂能是你辱骂的!还不快快请罪赔礼。”

    这一次,太夫人用上了请罪二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那掌打得不只是四少奶奶,那四少奶奶赔礼也不只是她自己的赔礼。

    只是沈太夫人现在只想赶快把此事了结起来:时辰不短了,沈夫人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她当日的所为是真得不想再被儿孙们一次又一次的想起;并且,她也想在沈夫人来之前,尽快让红袖交出钥匙。

    四少奶奶这一次伤上加伤,痛得泪水都流了出来:她不想哭,尤其不想当着沈妙歌和红袖的面儿掉泪在他们夫妇面前掉泪,便是示弱!但是,她痛得忍不住。

    她的脸现在更肿了,而嘴角的伤口更大,那鲜血流得更厉害;一张脸已经没有多少人形了。

    听到沈太夫人呵斥后,四少奶奶呆呆的转脸看向沈太夫人:是她挨打了!是她受伤了!为什么挨骂的人还会是她?!

    第七十二章 我很记仇的

    沈太夫人看到四少奶奶的脸,便不忍再看第二眼转过了头去,当即心下也软了几分;她抬头对着四少奶奶使了个眼色:“快去给你弟妹请罪赔礼吧,都是一家人,一时口快说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开了也就过去了,快去!”

    然后,他又看向红袖,眼睛也是不悦:“萱丫头的确过分了些,不过同是一家人,袖儿你下手也太狠了些;你会武,力气要大得多,萱丫头如何能承受的住。”

    红袖欠身,并没有分辨;只是她扫了屋里的几个丫头:可都是沈太夫人的心腹之人。

    太夫人心里一动,也扫了一眼屋里的丫头们,看到她们有一些脸色有些不对,立时记起自己平日常说的话来:她可是强调沈家主母是不能被人轻辱的,为此她原来可不曾少下过狠手。

    因为她在沈府不能真正做主,所以才会很在意众人拿不拿她当主母。

    四少奶奶的神色终于好了一些;太夫人怎么可能会骂她?她和太夫人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没有她给太夫人出主意,她哪里能想到借这个机会夺回沈府。

    自己有功不赏还被罚怎么可能?当下她抚着脸雪雪呼疼,希望沈太夫人不要只是骂骂郑红袖。

    而沈太夫人此时心下已经转过无数心思,她再次开口道:“当然,也是萱丫头找打,她实在是太过了些;只是,袖儿你也要为他们兄弟着想,不能为了你们妯娌二人有过节,而让五哥儿他们兄弟生份了不是?”

    她也是沈家的主母,所谓是物伤其类;所以她不能太过明显的偏向四少奶奶,不然她日后被轻侮时,要如何面对;再者,日后她再让丫头们按她的心思行事。

    沈家的主母当然是不能轻辱的,这一点她不能改变,也不能容人改变;但是前面的话已经说了出去,所以她便以沈妙歌为借口,把话圆了过来。

    “萱丫头,今天的事情就是你不对!袖儿的身份你是知道的,辱她就等于辱我们沈府,还不过去道歉!”沈太夫人沉着脸再次喝斥四少奶奶,偏过脸来入缓了脸色:“袖儿日后却也要在意些,府中多为弱女子,经不住你的几掌。”

    太夫人当然也老姜:如果红袖打人的事情传到府中,她只凭一句话,便为红袖招来很多潜在的敌人:府中的人大多不知道太夫人和红袖的过节,只会认为红袖因一句话不和,便对四少奶奶大打出手——人人岂不自危?

    沈家的人,又有几个是善茬子。

    红袖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出来,微微欠身:“回太夫人,袖儿并不是为了自己动手的——为了我自己,怎么可能会打四嫂,我们可是一家人呢;只是四嫂所言,就像太夫人所说,是辱了我们沈家,所以袖儿才动手以示惩戒,免得日后有人再犯。”

    太夫人听到这里无语:红袖没有沿着她的台阶下去,依然是寸步不让;她只能压下心头之火,瞪向四少奶奶:“请罪,赔礼!”

    她把怒气发作到了四少奶奶的头上。

    四少奶奶那个冤、那个委屈啊:她的眼泪更是掉个没完,怎么也忍不住;只是眼下的情势比人强,她对沈太夫人再不满,再恼恨,也不能开罪于她。

    她对着太夫人跪倒在地上哭泣起来,希望太夫人能就此放过她:她真是宁死也不愿意对红袖低头认错,更何况是认罪赔礼了。

    那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受、难堪。

    太夫人看到四少奶奶如此,也想就此揭过此事:自然是要沈妙歌和红袖二人开口才好;可是沈妙歌和一张用如同冰块一样,目光一看就恨不得把四少奶奶活活冻在当场才能出口气。

    而红袖看到太夫人的目光过来,她深沉的福了下去;虽然一个字没有说,但是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太夫人只得狠下心来看向四少奶奶:“做错事情你还哭?还不快去认罪赔礼?”

    她倒是想放四少奶奶一马,但是此事不能没有个了结,她便不能和红袖谈其它的事情;并且,时辰不等人啊。

    四少奶奶扬起用来,哭诉红袖的毒手:郑红袖下手太狠了,心思太毒了;她这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活活打死她啊。

    太夫人还没有说话,沈妙歌已经一掌拍在一旁的小几上:那小几上便被拍散了;而沈妙歌也不说话,伸手取了一根碗口粗的木条给红袖,然后又站回了太夫人身边不远。

    红袖接过木条来两手用力,看上去就好像轻轻一弯:那木条便自手中间断裂开来。她轻轻的把木条扔到了一旁,看向四少奶奶:“我如果真用了全力,你现在还能有力气说得出话来?”

    四少奶奶一下子呆住了:她从来不知道,看上去纤细的红袖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而太夫人也吃惊不小,不过她一心想快些了结眼前的事情,便喝四少奶奶:“用全力?用了全力你还有命在?”

    红袖当然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只是她本身的力气与她运功之后力气当然是不同的:沈候爷等人当然明白,只是沈太夫人等妇道人家却是一点也不知道其中的区别。

    四少奶奶在太夫人的催促,斥责,喝骂下,不得已起身上前两步对着沈妙歌福了一福;她一福下去,满心的委屈哪里还能忍得住:原来她的琦哥哥只会护着她,现如今却帮着旁人来欺负她。

    她哭得几欲断肠,身体也是摇摇欲坠;但是沈妙歌却无丝毫的怜香惜玉:在他眼中,苎妹妹早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一心要害袖儿和他的坏人。

    “你对不住的是我们沈家,你对不住的却不是我。”沈妙歌的声音冷冷的:

    “如果日后,四嫂说话还是不如此的不知道三思,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和四哥的手足之情。”

    如果不是沈老祖不能理事,如果不是现在沈府以沈太夫人为尊,沈妙歌都动了要请家法的念头:岂能轻饶了四少奶奶?一定要给沈家人知道,红袖就是沈府,绝对不能恶言相加、。

    只是现在他十分明白,沈太夫人不会同意对四少奶奶动用家法,所以他才没有开口:他早已经知道,不做无谓的争取==既然不能用,此法便不用说出来,免得提醒对方。

    四少奶奶听到沈妙歌的话,心全碎了:碎得再也拼不起来,碎得已经感觉不到痛;她愣愣的、痴痴的看着沈妙歌,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琦哥哥会变成这个样子。

    然后她心中对沈妙歌的爱,有一些慢慢的转成了怨恨。

    沈妙歌却不再理会她,径直向沈太夫人走过去,为她亲手奉上了汤:消火气、舒肝气的。

    四少奶奶慢慢的站起来,她轻轻的转身来到红袖面前,直直的看了好半晌红袖,才面无表情的福了下去:“我一时大意口出恶意,还请弟妹莫怪。”

    她的心中当然不是如此平静的:还有什么比她对着红袖这一福更让她难受、难堪的?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去打红袖。

    因为,打不过。

    红袖没有说话,直到她连拜了三拜起身后才道:“这一次,看在太夫人的面子上也就罢了;如果再有下一次,就莫要怪我要请家法出来。”说完,她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地上断成两截的木条。

    四少奶奶咬着牙起身,上前一步用两个才能听得到声音道:“你莫要太得意,我不会忘掉今天的。”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不会放过红袖,一定会讨回来:她的恨意,一点也没有掩饰——红袖相信,如果杀了自己她不会被查出来的话,她一定不介意咬自己几口肉吞下去。

    红袖正对着沈太夫人,她听到四少奶奶的话神色并没有半点变化,她甚至微微笑了起来,就好像是和四少奶奶言归于好了一样,不过,她也用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你或许不知道,不过也没有关系,我现在告诉你是一样的。”

    她故意顿了顿才道:“我很记仇的。”

    你不放过我?红袖心下冷笑:你谋算过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你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你自己不知道?不担心自己会被寻仇,居然还有脸说什么要寻仇的话。

    红袖还真就是一个记仇的人,就如同她会永远记住他人对她的好一样:她对恩仇两个字都看得极重。

    她不会有恩不报,当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原谅一个想谋害自己的人。

    红袖知道,她从来不是圣人,她也不想做圣人,她只是一个凡人;有仇就会记住,过了她的底线,她便会一一奉还,绝不手软。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四少奶奶没有想到她的狠话,换来红袖这样的答复;她微微一愣的时候,红袖已经自她身边走开:她不喜欢同四少奶奶距离太近,因为这个人让红袖不齿。

    四少奶奶挺了挺胸,转身走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她已经在心中计较,要如何好好对付红袖——这一次,她不能急,要好好计划一番,一定要让郑红袖痛一辈子,让她永远也忘不了。

    红袖只看四少奶奶的目光,便知道她在想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冷笑:她还想谋算自己?真是太闲了。看来,要好好的给她找点事情做,让她再得到些教训才能清醒过来;并且,也要给那位管不住自己的妻子的沈四爷一点教训才好。

    要让沈四爷知道,不要把妻子放出来四处乱咬人。

    嗯,要如何做呢?红袖有些无聊的看了看说话的沈夫人和沈妙歌:四少奶奶的短处并不难找。

    如果……,红袖看向四少奶奶,正好迎上她瞪过来的目光;红袖对着她很温和的笑了笑:红袖可是个很大度的人,至少她自己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第七十三章 说过了不能给你的

    四少奶奶却没有红袖的好心度量,她被打、被喝斥之后,哪里能笑得出来:而且一笑脸也会疼的。

    她有些忿忿的转过了头去:今日她是吃了亏,不过只要沈太夫人能把郑红袖的权夺了,那日后郑红袖便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现在,只等太夫人开口了:郑红袖还能硬抗沈太夫人?怎么说沈太夫人现在可以算是沈家最尊、最长的人——她如果不交权,那么沈太夫人一定不会容她。

    沈太夫人看四少奶奶和红袖已经“言归于好”,便随意说了两句,无非就是让她们好好相处,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之类的话。

    然后她便看向红袖道:“现在府中事情繁杂,我本是不想多管事情的;你们如果能把事情处置妥当,我也能享享清福;但是眼下府中乱成如此模样,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她原本是想借沈四少奶奶的名头,不过四少奶奶被红袖打成了一个猪头:如果再提此事,以四少奶奶有辱沈家主母一事,她便不可能再代掌府事。

    太夫人的心思转了几转,便直接舍了四少奶奶,把话直说了:怎么着,她也是长辈;虽然沈老祖和沈老侯爷都有言,不许她再掌管沈家事;但是如今一个不能理会繁杂之事,一个远在重镇鞭长莫及。

    红袖和沈妙歌就算是明知道此事,以她们小辈的身份,也不能直斥太夫人之非: 而夫人现在也是图穷匕现,不得不把她自己推到红袖二人面前。

    红袖眼底闪过一丝微笑:她等得便是太夫人这句话!

    她要借机教训四少奶奶,还有一层目的,就是为了此时:扣定了四少奶奶的错, 太夫人只能舍了这颗棋子。

    “太夫人,恕袖儿不能从命,请太夫人原谅。”红袖轻轻一福,言辞举止十分的 恭敬,但是拒绝的十分直接。

    太夫人的眼睛立了起来:“我也是为了沈府着想,你一个小辈儿没有经过什么大 事,这个时候可是不能出差错的!我一心为沈府着想,你却置沈府于不顾——小小年纪权欲之心却极重,哪里能堪沈府大任!”

    红袖闻言深深福了下去:“太夫人,袖儿说过了,恕不能从命;却不是因为权欲之心,请太夫人明鉴。”

    她在心中暗叹:都说过了不能给你,你还不明白?没有金钢钻,我能搅这瓷器活吗。太夫人连这个道理都想不明白?

    沈妙歌在太夫人再开口之前深深一躬身,然后把一封信打开奉给了太夫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太夫人虽然有些疑惑,不过一看那笔迹便知道是沈老侯爷的,也就低着看了下去;只是她越看越怒,越看越恼。

    没有看完她就有一种要把信撕毁的冲动,也有把信掷到地上狠狠踩几脚的想法;不过她倒底是忍住了。

    男人为天,她对沈老侯爷不能做过太过不敬的举止来。

    她勉强自己看完了信,然后抖着手把信还给沈妙歌,一句话不说起身甩袖子就要走人;四少奶奶一见太夫人要走,急道:“太夫人,现在府中无人掌理大局,为了老侯爷、侯爷能安心应战,为了我们沈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您不能就此撒手不管啊。”

    沈太夫人长吸了一口气,收住脚步转身看向四少奶奶;她现在满肚子的火气,不止是对红袖的,还有就是对四少奶奶的,反而是沈妙歌的气最少。

    她盯着四少奶奶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她难道不想重新掌理沈府?原本沈老祖把沈府交给她,虽然明说是不管了,但她哪里敢怠慢半分?真的让她做主的只有小事。

    不止是有沈老祖对她掣肘,她有所决定时沈家的人、或是管事们有不同意的,便会去请示沈老侯爷;她自嫁到沈府,便没有真真正正的做过主。

    她是沈家的主母?她冷冷一哼,她在沈老祖和沈老侯爷的心中,连她的儿媳沈夫人都不如;虽然沈夫人不是一个喜欢理事的人,但是她但凡开口对事情说上一两句话,无不被沈老祖和沈老侯爷赞许。

    这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后来的孙媳妇红袖:一个五品武将的女儿,一个冲喜的人,居然得了沈老祖的欢心——她看上去是事事处处在找红袖的麻烦,但是太夫人知道,那是沈老祖故意试探红袖的。

    而越试探沈老祖越满意,而沈老侯爷也对这个孙媳妇极其满意,对郑府更是礼遇有加;就连她那个无为的儿媳妇,也十分的袒护她。

    她所说、所为没有错的地方;到最后,无一事不是她人错而红袖对。

    但是,她才是沈家的主母!沈老祖年事已高,早就应该去享清福:沈府内宅的事情,应该事事都来问过她的主意才是。

    现如今,沈老祖病得不能理事,连听一听烦心的事情都不可以——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沈老侯爷身在外根本顾不上,她现在趁机把沈家料理的妥妥当当,到时还有哪一个敢再对她使半个脸子?

    但是、但是——!太夫人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她心中一刹间闪过了无数的心思,看着四少奶奶恨恨道:“沈家长房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还不给我回房好好反思今天的过错。”

    喝斥完,心中仍然气闷,又紧紧盯了四少奶奶一眼,然后便转身气冲冲地走了——她回卧房了。

    红袖和沈妙歌齐齐一礼:“太夫人慢走。”沈老夫人听到这一句话,眼前有些发黑,气提狠狠甩了一下袖子。

    人家也是做婆婆的,她也是做婆婆,而且还是太婆婆:就不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受制欺欺人一个小辈。

    太夫人的更大的气来自于四少奶奶的话,她可是捅到了她的极痛处:她哪里想“撒手”,只是不“撒手”不行!沈老侯爷的信措辞那么严厉,她哪里还能再说其它。

    再说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她一把年纪了,不想接到一纸休书。

    “太夫人——!”四少奶奶不死心的又唤了一声。

    沈太夫人的火气更旺:“你给我回去好好在屋里反思三日,不许出房门一步!”把四少奶奶禁足了。

    说完,太夫人也就行出了花厅;也一面走一面生气,走着走着一个踉啮差一点摔倒:脚下是平平的,并没有任何异物或是起伏_她只是气的

    四少奶奶眼睁睁的看着太夫人走了;她不明白,也更恼怒:太夫人为什么就此放过郑红袖,自己为什么平白无故得了禁足?

    沈妙歌直起身子来,和红袖遥遥一望,便向红袖走过来:太夫人的面子当然给她留,所以他们在太夫人言明要权之后,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如果他们夫妻开口说出来,那太夫人就起码得颜面扫地了

    quot;我们走吧,你也累坏了吧?quot;沈妙歌看着红袖,柔声道:quot;中午快到了,我陷约听到今天买了葵菜是不是?今天中午让赵妈妈辛苦一下,整治好了给老祖宗\太夫人和母亲都送一盘quot;

    红袖还没有说话,四少奶奶那里冷声道:quot;五弟,你好孝顺,把太夫人气成那个样子,你居然还有心思享受!quot;

    沈妙歌回头看了她一眼:quot;你还不回房?太夫人让你去思过你没有听到?quot;

    红袖却看也不看四少奶奶,“走了,我还真累了,回去把睽菜开好,我亲自给母亲送去————今儿还没来得及给母亲请安呢。”

    “要给我送什么东西?”沈夫人的声音传来,她人随后便进了来。看到只有沈妙歌几个,再看看沈四夫人的脸,她微微一愣便略带吃惊道:“怎么只有你们几个在,太夫人呢?”

    她就像没有看到四少奶奶的伤一样:“嗯,我还以为弟妹们过来却原来还是我来的早呢!”她的话就像在话家常。

    只是四少奶奶的脸飞快的一变,她可不想自己如此样子落在沈家各房夫人的眼中,上前几步,她轻轻对沈夫人一礼之后便匆匆告退。

    她临走之时深深看了红袖一眼,目光带着赤裸裸的恨意,红袖轻轻一笑,“四嫂,您慢走,不送了。”

    四少奶奶气的转过脸去,扶着丫头的手走掉了。

    红袖和沈妙歌都轻轻地摇了摇头,沈妙歌更是不掩饰地道:“还好母亲来了,不然她、、、、哎,真是麻烦。”

    沈夫人扫了一眼屋里,只是轻轻地点了点沈妙歌的头,“太夫人呢?”

    红袖指了指卧房方向:quot;太夫人乏了,去歇着了quot;

    沈夫人点头:quot;你们先回去吧,我给太夫人去请安quot;她说着,轻轻的拍了拍红袖的手:想来这孩子今日又受了不少委屈

    她自然是得到消息后起来救红袖和沈妙歌的,不想他们小夫妻已经把事情解决了;只是戏要做全套,所以她还是要去请安的;不过现在太夫人想来没有心情见她才对

    红袖和沈妙歌出了太夫人的院子,上了车子并没有急着走;果然一小会儿沈夫人便自院子里出来:太夫人太过劳乏,已经睡下了

    沈夫人便带着红袖小夫妻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听完他们的话之后轻叹:quot;幸好老侯爷有远见,不然今日还真是~~~quot;

    她没有往下说,太夫人怎么也是长辈,她不好说什么的;又看向红袖:quot;就是为难了你quot;

    红袖轻轻摇关,并没有说什么:她爱沈妙歌,那么沈府这池混水她便趟定了,没有什么可埋怨的

    提到四少奶奶,沈夫人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有些事情胆不适合宣诸于口的

    第七十四章 一石二鸟

    所以事后,红袖和沈妙歌继续执掌沈府,而沈太夫人抱病、四少奶奶禁足,沈家的下人们可有不少看到里眼里,他们心里自然也就明白了一些事情:尤其是沈府的管家、以及内、外宅的管事们。

    他们猜想着,日后八成真正掌理沈府的人会是五少奶奶,不会是太夫人和夫人了:沈老祖快要真得不理事了。

    当即便有人打定主意要好好办差:这些人是一贯忠于沈老祖和沈老侯爷父子的,主子们有了决定,他们便跟着新主子好好干;但也有存了心思想再看看的:这些人都是有些小聪明,在沈府日久知道深宅大院里的事儿是不盖棺不能下定论的。

    更有那不服气、看红袖不顺眼的一起子人,在他们看来红袖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人,而且连个儿子也没有,哪有底气掌理侯府?而且现在府中,在红袖上面就有三位主母,凭什么由她说了算?这些人里有那种伺候沈家主子日久、有体面的老仆、老管事;也有是因为各自的主子不同,事关自身利益而不想让红袖掌权的。

    在沈太夫人和四少奶奶偃旗息鼓之后,沈府中的暗潮反而一下子更多了:想趁着沈老祖生病、沈老侯爷父子不在兴风作浪的人,可不止是四少奶奶一人,不过,各人所用的法子不同而已。

    红袖和沈妙歌也有了觉察,自然也有他们的计较;平静的侯爷府绝对不像表面如此平静。

    …… ……

    四少奶奶当日回到房里敷上药后正在生气时,便听到三夫人的丫头来了:要一百两银子,要给绿珠三人买些上好的燕窝之类的东西补补身子。

    这一句话险些没有把四少奶奶气得当场吐血:让她出银子给绿珠三个丫头补身子?!三夫人真是好意思开口。

    不过,四少奶奶一肚子的火气,也寻到了发泄的地方:绿珠?哼哼,这三个小jian人不知死活的撞上来,便也怪不得她了;她正好无处发泄呢,就先拿这三个人出出气,再静下心来好好想法子去整治那郑红袖好了。

    四少奶奶一摆手:“取银子来。”打发走三夫人的人,她唤了水珠到身前,伏耳对她说了一番话。

    水珠没有听完,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姑、姑娘,这有些、有些不妥吧?”水着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屋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只有水珠和她主仆二人;看到水珠不堪的样子,四少奶奶的眉头一皱:“有什么不妥?你是不是要看到那些jian人踩到你姑娘的头上来,你才高兴?”

    水珠低下头没有再说话,不过她的身子还有些轻微的颤抖:她的姑娘怎么变得如此可怕了?原本姑娘不是这样的人啊——居然想要取人性命!

    四少奶奶又把语气放缓,开解了水珠几句,免得她太过胆怯而误了她的大事。

    水珠最终应声而去。

    四少奶奶现在不能出屋,只能在屋里坐等;可是直到禁区足三日之期过去,水珠那里也没有什么消息。

    这可把四少奶奶再次气得不轻;主要是她的火气便函没有真消下去;她这天终于忍不

    侯门娇第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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