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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第36部分阅读

    侯门娇 作者:肉书屋

    侯门娇第36部分阅读

    一人绣得如此之好。”

    沈太夫人的眉头立时便皱了起来:怕子是留给六夫人的,那字会不会也是留给六夫人的?

    如果真是如此,伍氏如此做不是等于指认六夫人吗?沈太夫人的眉头又皱得紧了一分。

    她摆手让来旺家寻几个胆子大的婆子,把伍氏身上好好的搜一搜,然后又让人去买口棺木来;如果伍氏身上没有可疑的物事便把她入敛吧:人已经死了,不管她做过什么足以抵罪;而且她还为沈家添了一个儿子,这口棺木是她应得的。

    伍氏身上什么也没有,婆子们依太夫人的吩咐把她入敛了。

    柴房里又通了好一阵的风,并且熏了香之后,太夫人这才步入其中:她要亲眼看看那两个字。

    那两个字是用血写的,笔画很粗很有力;让人一看忍不住就有一丝寒意:书写的人通过这两个字告诉某人一一你如果不守诺,我做鬼也不放你!

    虽然沈太夫人没有听到伍氏的心声,可是她一看到“守诺”两个字,心中便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了伍氏的想法;她有些不太确定的看向来旺:“你看到这两个字时,可有奇怪的想法?”

    来旺又看了一眼那两个字便避开了:“回大夫人的话,奴婢一见便心生寒意,好似感觉如果有人不守诺的话,伍氏姨娘一定不会放过她

    沈太夫人环视了一眼柴房,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人离开了。

    柴房,沈老侯爷父子也来看过,他们看到那两个字时沉吟了一会儿却没有说什么。

    六夫人在下午才得知伍氏已经身亡的事情,她愣住之后垠泪便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她猜到了伍氏的心意,是为了保她这个主子。

    “傻子,傻子!”六夫人捧着那手帕哭得泣不成声:伍氏的这方手帕是六夫人亲自绣好,贺她成了姨娘的。

    她还记得对伍氏说过:沈府并不是善地,她如果不是不得已,真得不想伍氏来趟这池混水;她还曾诚心的对伍氏道了歉,是她对不住伍氏把她送入了火坑。

    伍氏却没有想太多,她当时还笑道,成了主子不知道是多少人盼的;再说能永远陪着姑娘,她心愿足矣。

    现在手帕还在,人却已经阴阳两隔。六夫人越回想越伤心,居然一下子哭得晕倒过去。

    沈妙歌和红袖听到六夫人哭晕的事情之后,都轻轻的一叹:她就是哭死过去也不管用的;只是他们小夫妻谁也没有就此事说过一言片语。

    红袖因为丢掉了第一个孩子,心情一直不好,对沈府的事情并不像原来那么上心。

    沈妙歌现在只想好好照顾红袖,每日里所想便是如何能让袖儿开心些,自然也不会在六房的事情多费心思。

    不过六房的事情不小,且和沈妙歌被毒害有关,所以每天有什么事情,都有人会说给沈妙歌和红袖听。

    沈夫人的丫头打听清楚了伍氏儿子的情形,还打听到了一些其它的事情:沈妙歌遇刺当时,伍氏多半日不在房中;而花氏闹事的当天,她也出去好久才赶到沈夫人的院子里。

    六夫人现在是百口奠辩:因为伍氏这两次不在房中的时候,她在何处却根本说不清楚!她贴身丫头的话不能作数,可是其它人又如何能为她出言开脱呢?

    只是伍氏一死,倒也没有什么人能证实六夫人就是主使之人;所以她现在除了被关在房中,沈家倒一时间还没有拿她怎么样。

    “守诺?她居然还敢威胁我守诺!这个间人!”声音虽然压得极低,却含着深深的恨意与恼意:“如果不是她如此寻死,如果她开口咬定的话,那个间人一定逃不过此劫,现在早已经死掉了!”

    “误了我的大事,还想让我守诺?她痴心妄想!”

    “不过,她含恨留言,而那个孩子也没有什么可用之处,就此放过他也罢;神鬼之事,有时候很难说的。”这人的声音虽然透着一股遗憾,不过提到那孩子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怜悯之意。

    “鬼?她是人我不怕她,她变作鬼我便怕了她不成?她就算是做鬼见到我,我也有法子让她再次跪地求饶。她想一死保她的儿子?哼,我要让她做鬼也不得安生一一不听我的吩咐,我岂能就此饶了她?”恨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生气了;虽然那个骥人没有除去,不过也快了,至少她现在不能出屋子,也算是趁了你一半的心。”

    “我就是要她死,要她不得好死!”声音里带着的怨恨让人不寒而栗:“死了之后不能入沈家的祖坟,死了之后也要被沈家休掉!”

    一阵沉默后,另外一个人不再提伍氏,反而提到了红袖:“怎么说我们算是谋算成了一半儿,长房的嫡孙不是没有了嘛,也不能说我们就白忙了一次。”

    “这倒是意外之喜。谁也不知道她有喜,不然的话我们想下手还真的很难,谁知道会误打误撞上呢?这就是天意了;真是天助我们啊。”恨恨的声音已经平静了不少,说这些话时还带出了几分喜意。

    “只是,那萱丫头却便宜了三房,要知道……”此人开始东拉西扯,似乎不想对方再想伍氏的事情。

    “无妨,萱丫头不是一个吃素的主儿,那三房的蠢货们说不定还会被萱丫头给治住呢;再说,我们到时看情形下手,总不能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进了三房的口袋。”恨恨的声音里,这次带上的是几分贪婪,一丝也不掩饰的贪婪。

    “嗯,总要好好核计一番,那可不是小数目,如果得了萱丫头的家业,我们也就不用再费尽心思的谋划一一足够我们子子孙孙吃几代的了;长房那边经此意外之后,二三年里不可能会有喜的,我们可以放下不少心事,嗯,也许不能让那个郑家的野丫头太闲了,不然我们不寻她的事儿,她说不定还会来寻我们的事儿。”

    恨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谋划?银子还有嫌多的吗?再说了,沈家不管有多少东西,都有我们的份儿,我们凭什么要放弃?如果我们沈家和萱丫头的家合二为一,你说……”笑声低低的响了起来,带着三分的得意。

    “郑家的野丫头你所说是正理,是不能让她这样闲着;嗯,她二三年里不能生,这可是个好机会呢。

    “只是,妾室多了,岂不是?”

    “不下蛋的鸡多的很,就算是下蛋的鸡我们让她下她便下,不让她下她也只能变成不下蛋的一只鸡。”说着话中的恨意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冷笑。

    平静的声音却没有笑,也没有再开口。夜色中,沈府整个大宅院都好像已经沉睡了

    第十四章 六夫人认罪

    快到天亮时,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响起了声音:“你昨天晚上去了?”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去了。”这是昨天晚上和带着恨意妇人说话的女子。

    “她想怎么样?”

    “就像爷料想的,她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个孩子?不过她现在不会下手,要等一个很好的时机才可以。”

    “哦——,我明白她的心思;嗯,也许我们可以帮她一把。”

    门外似乎有些微的响声传来:丫头们起来了。屋里便寂静了下去,听鼻息男人和女子好像又睡着了。

    一晃眼便又过去了三天。

    六夫人的娘家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亲自寻到了沈府上;沈老侯爷等人和亲家谈了多半天之后,六夫人便可以在当天自由出入了。

    红袖也因此事知道了娘家的重要性,如果六夫人的娘家不是如此强势,怕是沈家早就对她动用私刑也说不定,凭她的冲喜新娘的身份,现在能牢牢的占在嫡妻的位置上,还要感谢她有一位很彪悍的父亲。

    她救了沈妙歌的命?在侯爷大族,婚姻是极好的政治工具,而她这个冲喜的身份,可是能高能低的——给个平妻也不算是辱没了郑家。

    红袖想明白之后,忍不住给父亲写了一封信,只是叮嘱他要注意身体之类的,并没有告诉家里人自己有哪里不好,她写家信的一贯原则就是,报喜不报忧。

    因为她现在心情不好,身子也没有调理好,所以她才拦下沈府要去郑家报信的举止,此事自然是要告诉郑将军夫妇的,只是要在她好多了之后,她不想父母再为她担惊受怕。

    六夫人当天也见到了她的父兄,送走他们之后,便没有再出过屋子。不知道在屋里呆呆的想什么,父兄给她出了主意,可是她心下却并不安稳,反而更是七上八下的坐立难安。

    可是那法子是父兄和沈家的人商议出来的,她就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如此在房里问了二三天之后,她才自屋里出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她先去看孩子们,进了屋子之后她这一次先去看的人是十哥儿——十哥儿和十一哥儿是一年生的,年龄相差不过是几个月。

    她抱起十哥时眼泪又掉了下来,对一旁的丫头道:quot;等你们爷回来,我一定要把十哥收到我名下。生母已经没有了,怎么也要让他多些护持才可以。quot;

    丫头劝慰了她几句,六夫人收泪之后又抱起自己的儿子亲热了一番,主仆二人便离开了孩子们的房间。

    每日六夫人足不出院,不是看孩子便是在房内刺绣,不停的绣帕子,谁劝也不听。

    平静的日子滑过去的飞快,屈指一算已经有六七日了。

    六夫人这两天总有些心惊肉跳,做梦不时的被吓醒。气色越来越差了,这天一大早,她去看孩子们时,却发现十哥儿面色发紫,进气少出气多了!

    她终于知道自己这两天为什么总是心神不宁了。

    六夫人一面急声喊人去请灵禾,一面又着人去请大夫。她伸手已经把十哥儿抱到了手上,然后看到十哥儿的难受样子,立时对贴身的丫头道:“你在这里看好十一哥儿,我抱十哥儿去你们五爷那里。”

    她已经扫了一眼儿子,儿子好好的,一点事情也没有。

    六夫人连日里的不安眼下已经全部不见了,不管是这两日的心惊肉跳,还是她一直担心却说不出口的事情,替代这些出现在她心中的是怒火。

    不管那些人想做什么,为什么要针对自己,但她真没有想到他们如此丧尽天良,对小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如果十哥儿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不会同那些人善罢干休。

    她抱着十哥儿赶到红袖屋里时,灵禾已经准备好一切,看到六夫人,灵禾二话不说接过十哥儿便诊脉,然后取出金针来在孩子身上一连飞快的扎了十几针。

    沈妙歌就在一旁,不过他和六夫人谁也没有寒暄见礼,现在没有人再注意这些俗礼了。

    不等六夫人问,灵禾便道:“六夫人,现在婢子只是稳住了毒性,如果想要驱毒只能寻太医来才成。”

    太医!六夫人的脸色变了,那要去求沈太夫人或是沈老祖才可以,可是她眼下极不得沈家两位主母的欢心,不知道会不会答应她的所求。

    不过救人如救火,她也顾不得想太多,看了一眼十哥儿后便道:“灵禾,十哥儿就托给你了,我去求老祖宗开恩。”

    门帘挑开,红袖在床抬起上半身来:“婶娘,您去不如让夫君去的好。”

    沈六夫人一听便明白,只是她没有想到红袖和沈妙歌会在这个时候帮她,沈妙歌本来就想说话的,听到红袖已经开口,便也不同六夫人打招呼,连外裳也没有来得及披,急急的就奔了出去。

    有沈妙歌去,事情自然一定是成了,沈六夫人的眼泪差一点又夺眶而出。

    灵禾把十哥儿抱到了里屋,沈六夫人自然也跟了进去,她看红袖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你现在身子不好,原不应该……”

    “婶娘说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十哥儿是我们的弟弟,这样的事情我们原本就应该尽一份力的。”红袖打断的六夫人的话。“只是,婶娘,你真不应该抱着十哥儿过来。”

    沈六夫人冰雪聪明的人,一听便明白:“只是十哥儿如此,我哪里想到这么许多?就是想到了——,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伍姨娘因我而死,我岂能让她的孩子有万一,就算被捉到短处惹上是非也只能认了。”

    红袖没有接六夫人这话,她虽然认为六夫人应该不是主使之人,只是现在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她还是少说多听为好。

    不过六夫人待十哥儿的诚心,还是触动了红袖,她的心一时间软了三分,再看到十哥儿小小的身体上扎满了针,而脸孔与嘴唇都涨得紫红紫红的,说不出来的狰狞可怕——就算是大人,受此苦楚也是极难受的吧。

    不管是谁,因为什么目的,如此祸及无辜的孩子,实在是让人可恨可恼。

    不过红袖转念一想,沈府夭折的孩子不是一个两个了,祸及无辜的孩子这句话,唉,早已经不是今天才有的。但是听说和亲眼看到还是不一样的。

    沈妙歌不过刚到半路,便看到太医急匆匆的奔过来,他跳下车子,“太医,快随我走。”

    太医点头,“是沈家五爷?我正要去你院子里,六夫人和府上的十少爷是不是在你那里?”

    沈妙歌答应着飞快的带太医到了屋里,经太医诊治,孩子的小命暂时保住了,不过太医还有话,如果孩子三天内不会高热,便是好了,如果发起了高热来,那只能听天由命,神仙也无救。

    六夫人的面色一下子白得如雪,不一定有救?她正要过去求太医多想一想法子时,外面有人来请她:“太夫人请六夫人过去议事。”

    六夫人的脸色又是一变,她先整了整衣裙对着太医拜了下去:“请太医救救涉猎,请太医多想想法子。”说完跪在地上叩头不止。

    太医无奈只得答应六夫人一定会尽力,六夫人这才起身,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十哥儿,然后对沈妙歌和红袖道:“我嫁到了沈府多年,却并没有一个交好之人,如果日后我有个……,不管怎么样,都请你们多多照看十哥儿和十一哥儿。”

    说着,她对沈妙歌和红袖都大礼拜了下去:“知道你们为难,但我实在是没有可托之人。”

    慌得红袖在床上伏身还礼叩头不止,沈妙歌也跪在地上磕头:“婶娘请起,有话好好说。”

    沈六夫人却执意跪在地上不起来,她知道,整个沈府能保得她两个儿子的唯有这一对小夫妻,她能信得过的也唯有这一对小夫妻。

    红袖和沈妙歌都很郑重的答应了沈六夫人,她这才起身重整了一下衣裙便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处忽然又止住了身形:“侄媳……,袖儿,你便人去把十一哥抱过来吧,好不好?并且记得替我亲一亲他,我怕是——,不能再亲他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有了几丝哽咽之意,但是说完之后,却不等红袖答话,头也不回的去了。

    红袖在沈六夫人拜托自己夫妻照顾她的两个儿子时,心头便有些不安,六夫人好像在安排后事一样,再听到她在门口说的几句话,便确定她是在交待后事。

    不过是太夫人请她过去议事,就算是议伍氏的事情,现在一样无凭无据,也不能拿六夫人如何吧?那六夫人为何会是这副样子?

    她惊疑不定的看向沈妙歌:“婶娘她……”

    沈妙歌也被惊到了:“是,婶娘她,她……,袖儿,我去看看,你不要太担心,太医,这里一切全拜托你了,不管是用什么样的药材你尽管说,所有都记到我帐上。”

    说完沈妙歌便跑了出去。

    而红袖想了想,又把点娇叫过来,悄悄的吩咐她几句,让她随沈妙歌一起去了。

    沈太夫人房里并没有太多的人,

    下毒害十哥儿的丫头已经捉到了,一身是血的趴在地上,现在她也是进气少出气多了,据她所说,是听了柳婆子的话才下得毒。

    使人去寻柳婆子时,她人却不见了。

    不过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柳婆子可是四夫人的陪嫁下人,于是四夫人也被太夫人打发人去请了。

    无巧不巧,四夫人和六夫人一起下得车子,她看向六夫人微笑,“第妹,早。”

    六夫人并没有理会她,挺身就向太夫人房里走去,今天,她已经存必死之心,这等小人自当不会理她。

    四夫人却也不生气,紧走两步到了六夫人身边,悄悄的说了两句话后,便抢在六夫人前面进了屋子。

    六夫人的面色更加难看,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镇静下来才进屋。

    不等太夫人问起,六夫人立时上前跪下道:“伍氏所为是儿媳指使的,现在十哥儿的毒也是儿媳命人下的——柳婆子早已经被我收买了,只是为了不让太夫人等怀疑是我所为。”

    满屋子鸦雀无声,只有四夫人的眼底闪过了笑意,正正落在的沈妙歌和点娇的眼中……

    第十五章 沈太夫人做黄雀

    一屋子的人都没有开口,是因为没有人想到六夫人这次一见到太夫人就会直承其事;就连太夫人也想没有想到:她本来没有想追问她的错处,只是想问问十哥儿怎么样了。

    如果六夫人不开口说话,那么依眼下的情形,四夫人便会被责难,她反而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引人注意了。

    沈太夫人沉吟了一会儿道:“来人,请你们六夫人到厢房去;嗯,使几个人好好的伺候着。”说是伺候着,不过其意思是什么不言自明了。

    底下有几个媳子答应着,上前来请六夫人,言辞间还是很客气,没有半分要冒犯六夫人的意思:虽然她们是看管六夫人的人。

    四夫人在一旁听到这里,眼底却闪过了一丝寒光:这么大的罪,只是让人看管起来?

    沈太夫人接着轻轻一叹道:“老六不在家,他媳妇的事情怎么也要等老六回来再说比较好。”

    屋子里的人虽然都应和着,但就连沈妙歌都认为太夫人的话有些太过牵强了:六夫人直承其错之后,沈家现在就算把她打死,她娘家的人也不能为她出头,何况是沈六老爷?

    柳婆子人已经不见府中,而六夫人已经把所有的错事都认下,当然也就没有四夫人的什么事儿了;四夫人根本不用辩白一句,便已经同下毒之事无干了——沈妙歌悄悄的扫过四夫人,眼中闪过了一道莫名的光。

    六夫人只是对着沈太夫人一礼,什么也没有再说便随媳妇了们下去了。沈太夫人等六夫人下去后看向四夫人,平平静静的道:“柳婆子是你的下人,居然能在做出恶事之后私逃出府,说起来你也是有错儿的。”

    四夫人欠身认错,并没胡辩白一句,并且还说道:因为柳婆子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她做为其主子也是有错的;向沈太夫人请罪、并请责罚。

    沈太夫人轻轻摇了摇头:“你既然知错,责罚什么的倒也不必;正好过几日是吕太师母亲的大寿,你的绣功一向是顶尖的,就用红娟绣一幅千字寿做为我们的贺礼吧。”说是不罚,不过倒底还是罚了。

    四夫人依然温顺如故的屈膝答应了下来,还谢过沈太夫人。

    沈太夫人并没有再说其它,便打发四夫人回去了,没有几日就要用千字寿的绣图,四夫人这些日子不但要足不出户口,还要每天赶工才能完成——不仔细可是不成的,送到吕太师府中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出半分差错的。看着四夫人走出房门后,沈太夫人轻轻的道:“琦儿,你说倒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主使人?”

    沈妙歌并不奇怪基祖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欠了欠身子:“琦儿不好说。现在的情形有些复杂。”

    沈太夫人点头,看向沈妙歌:“你六婶娘已经直承所以的事情,主使这人已经有了,你为什么却认为事情复杂了呢?”

    沈妙歌把六夫人一大早的所为说了出来,然后道:“有些事情可以作伪,但是有些事情是人想做伪都做不出来的,就象六婶娘对十弟的爱护之情,绝非是假。”

    “她可能会做出其它的事情来,但是绝不会伤害十弟的。”沈妙歌顿了顿之后又道:“再说,六婶娘又不是傻的,她就算想要除去十弟,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沈太夫人再次点头,微微一笑:“琦儿看得很对,今天早上的事情你还看出了什么来?”她并不太相信六夫人对十哥儿的爱护之情,不过沈妙歌最后一句她是十分赞赏的。

    沈妙歌也笑了:琦儿看到太医时便知道十弟的性命绝对无忧,怕是事情一直就在祖母的掌握之中——那太医依琦儿看应该早就被请到府中了,不然哪里能在琦儿出院子不久就遇上他呢;而且,太医随身所带的药,很奇怪的都是解毒之物。”

    沈太夫人的笑容更盛了一些:“琦儿,你很好,我们沈家有后,我们也能老有靠。”

    沈妙歌急忙弯腰谦辞几句;沈太夫人只是笑,并没有再夸奖他:孙儿再好,也不能让他太过得意而忘形。

    沈太夫人便把事情慢慢的对沈妙歌说了出来:原来,六夫人的娘家找来之后,两家人一起好好的把事情琢磨了一番,都认为伍氏的事情有蹊跷。

    经过二三个时辰的细想,最终两家人都一致认为如果另有主使之人,那主使之人要害的人怕不是沈妙歌等人——至少眼下不是,那人要害的是沈六夫人才对。

    所有的事情都围着六房在转:自从捉到那两个妾侍密谋要害主母开始;而且伍氏的事情虽然同沈妙歌的遇刺无关,其实只要坐实了六夫人是伍氏的指使之人,那么沈妙歌遇刺便少不了六夫人的份儿。

    六夫人是必死无疑。

    现在伍氏的死却让事情陷入了僵局,真的另有主使之人的话,那人一定不会久等下去;两家人最后定计:沈家之人自此之后就是看好六夫人院中的人,静等那主使之人出手。

    下毒的丫头和柳婆子的碰面、到她后来的下毒,自然都没有逃过沈太夫人的眼睛:丫头下毒不过是刚刚得手,立即便有人把十哥儿中毒的事情报给了沈太夫人,太医才会急急的赶去六夫人那里,可是六夫人已经把人抱去沈妙歌的房里,太医只好再急急赶过去。

    并不是沈太夫人一定要等那丫头动手之后再捉她,只是她这一次可以说是人有算:没有想到那丫头会立时动手——安排好的人根本没得及阻止她。

    好在沈府的人也怕有个万一伤到十哥儿,早就请了太医中最擅解毒的人到府中。

    沈妙歌听完之后,心中轻轻一叹:虽然沈府一直在说嫡庶都是沈家的子孙,但如果今天那丫头要害的不是十哥儿而是自己,怕沈太夫人一定会在丫头得到毒药之后便把她捉起来,不会再想用她引什么主使之人。

    因为柳婆子在给了丫头毒药之后,便连夜出府而去,所以沈太夫人等人认为,那丫头得手之后会去寻主便之人,或是主使之人会另外使人来个杀人灭口——到时,都可以捉到那主使之人的痛脚。

    但是那丫头得手之后居然想外逃,并没有去找她真正的主子;而那主使之人直到那丫头逃出府去,也并没有使人要害她灭口;最后,沈太夫人只好让人把她捉了回来。不过沈妙歌当然不会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只是弯腰认真听着。

    沈太夫人最后一叹:“没有想到你六婶娘今天居然一口就直承了其事,就算是我有心要问问你四婶娘,也不好再问了。”

    沈妙歌并没胡吃惊:只凭四夫人眼底的那一丝笑意,他就认为四夫人和伍氏的事情脱不了干系。只是,凭证呢?

    沈太夫人现在把六夫人看管了起来,又用绣千字寿做贺礼的事情把四夫人拘到了房中,那接下来呢?沈妙歌忽然抬头看向沈太夫人:“祖母,那柳婆子是不是……”

    沈太夫人笑了起来:“只有一个柳婆子并不能证实什么,这两天府中不会太过平静,你和袖儿却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呢;你回去吧,十哥儿和十一哥儿,你使人把他们送到我这里来吧——袖儿现在正在调养,你也照管不过来。”沈妙哥答应着告退回房。

    红袖早已经听点娇说完了事情的经过,沈妙歌想到的事情红袖也想到了;她对沈太夫人没有立时扣住那丫头,任凭她动手下毒心里一阵发寒:十哥儿怎么说也是沈家的骨肉啊。

    不过沈妙歌都不敢说出口的话,红袖又哪里也宣诸于口?所以她也只是在心中想一想,对丫头们是提都没有提一句。

    不过点娇等人的脸上都闪过了一丝惊惧,尤其是点娇,越发感觉自己当初做得有多正确了:姨娘和庶子,在沈府根本什么也不是;但却偏偏有人惦记着姨娘和庶子的性命,哪有做个仆妇来得好。

    沈妙歌回来之后,让点娇等人把十哥儿和十一哥儿亲自送去了太夫人那里。红袖和沈妙歌明白,这是沈太夫人对他们小夫妻的爱护之意:如果那主使之人真得想害六夫人,那么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儿子;留十一哥儿在红袖这里,便是引那人对红袖和沈妙歌动手啊——主使之人不会在意顺便除去红袖和沈妙歌的,应该说是巴不得一举两得。

    红袖紧紧的皱着眉头思索着事情;沈妙歌看她如此摇着头扶她平躺好:“睡一会吧,不要总是劳神,对身子不好的。”

    红袖轻叹:“能睡着就好了,你说,六婶娘为什么会认下所有的事情呢?她就不为自己的儿子想一想?”

    没有母亲的嫡子,能强过庶子多少?尤其六老爷是庶出,他的嫡子根本不会得到老祖宗和太夫人格外的照顾。

    沈妙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六夫人为什么要一心求死呢?先有伍氏,后有六夫人,六房的人莫不是都疯了,居然都不把死字放在眼中。

    第二卷 第十六章 伍氏的死因

    沈妙歌不想同红袖商议此事,可是红袖偏静不下心来,除了她心中原本有疑惑,不认为六夫人是主使之人外,她最不想的就是放过那真正的主使之人。

    而且,她只要一想到六夫人的绝决样子,心下便是一酸;六夫人是极爱儿子的,她会如此视死如归,红袖认为她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十一哥儿。

    只是什么样事情,会比十一哥儿失去母亲还要更糟糕呢?

    红袖虽然闭着眼睛,可是脑子却一刻也没有闲着;想了半晌之后,忽然她一下子坐了起来,看向沈妙歌的目光有着明悟,也有着一些慌乱。

    “六婶娘一定是有什么短处落在了某人的手中,而伍氏也知道此事;所以她们主仆才会……”

    沈妙歌闻言心下一颤,越想越感觉有道理:只是,有什么样的错处,能让她们连儿子的日后都不顾?

    他上前放好迎枕,又放了两个靠枕才扶红袖半躺好:“你先躺好,要仔细自己的身子。”他没有先接红袖的话,反而先叮嘱了红袖。

    红袖微微一笑,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便放开了:现在不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不过他们小夫妻不需要说太多,只要一个眼神、轻轻一握等,便能知道对方的心意。

    沈妙歌微笑着轻轻拍了一下红袖的头,然后就势坐在了红袖的身旁,伸长手臂揽过了红袖来,只要为了让她能靠坐的更舒服一些:“伍氏寻死,应该不只是因为六婶娘的短处;就算她再忠主,有了儿子的姨娘也不会一点儿不留恋人世的。”

    红袖闻言之后闭上眼睛又思索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六夫人的短处,她会如此做只是——,因为受了胁迫!不过,她可是有六夫人相护,什么人能胁迫她?”

    沈妙歌漫声道:“那人可多了——六叔父、老祖宗、太夫人,母亲,祖父……,只是,这些人为什么要胁迫她呢?”

    红袖闻言气得举手打了一下沈妙歌:“你又来逗我。这些人有哪一个会去胁迫一个姨娘,胁迫伍氏又能有什么好处?其它人不必说了,单六叔父也没有这种可能,害死自己的妻子倒还罢了;”她也知道沈六老爷不喜妻房爱妾侍:“他根本不会想害死自己的儿子。”

    “要害我们,六叔父倒是有出手的可能——说到底,他出手相争的就是为了嫡子、为了以后他的儿子能得沈家的家业;那么,他就更不可能会动自己的妻子了,不然一个没有母亲的嫡子,怎么可能会让老祖宗和太夫人看得上?”

    没有了母亲的人,就等于少了外祖那一系的支持:沈家的嫡子要担起沈府的重担来,除本身的能力之外,还要看他能借重多少力量。

    沈妙歌也明白此中的道理,他刚刚那么说不过是为了逗红袖一笑;而且红袖打他的那下,可真让他甜到了心底去:因为红袖根本没有用一点力气。

    “不过,胁迫是一定的;不然伍氏不会寻死,只是是什么人胁迫了她呢?又用什么胁迫的她不得不听命行事呢?”红袖继续说了下去,根本没有因为沈妙歌的话把此事放下。

    沈妙歌轻轻一叹,知道此事不理清楚,红袖不会就此放下:她的心结怕就是要找到那个真正的主使之人,为她的第一个孩子报仇。

    花氏是害红袖失去孩子的罪人,但是那个主使之人一样也是;沈妙歌不会放过那个主使之人,他明白红袖也不会。

    “能胁迫伍氏听命于人的,只有两个人的事情——六婶娘和十弟。”沈妙歌不再存心把红袖的心思引开,反而想尽快解开此事,好让红袖能安心休养。

    “六婶娘的短处、十弟的性命,都会让伍氏听命于人;嗯,我想应该是十弟的性命,才使得伍氏最后不得不一死了之;她应该也知道不说出主使之人来,那么六夫人便会因此而受累,并且很难能落了清白;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待她很好的主子,她也只能一死了。”沈妙歌细细的想起事情来之后,比红袖思索的只快不慢。

    在深宅大院里长大的沈妙歌,有红袖所不能及之处:这也是红袖为什么有事情,喜欢和沈妙歌两个一起商议的缘故。

    红袖闻言睁开了眼睛:“对,‘守诺’二字也就有解了;伍氏留字的意思就是,她没有说出真正的主使之人来,以此来要求那主使之人守诺放过她的儿子。”

    她抬头看向沈妙歌:“想来,十弟身边贴身伺候的人有问题。”只是贴身伺候的人才能随时随地要一个三四岁娃娃的命。

    “只是,伍氏为什么听凭有一个要害人的丫头留在儿子身边呢?”红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忽然她微微有些吃惊的道:“不会是——,那人先是以六婶娘的短处要胁迫伍氏的吧?”

    沈妙歌闻言一愣然后恍然:看来是这样了。

    先拿六夫人的短处要挟伍氏,伍氏不得不听命;再安( )十哥儿身边,明让伍氏知道,伍氏也不敢动那丫头——( )一动那丫头,那人便会把六夫人的短处说出来!

    想明白此中的关键之处,红袖和沈妙歌对视一眼后,并没有放松下来: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办?六夫人宁死也不想短处被揭开,怕是那短处非同小可——要捉住那真正的主使之人,却又不能让那人把六夫人的短处咬出来,这何其难也。

    红袖不会放过那真正的主使之人,但是也不想因此害到六夫人:直到现在为止,六夫人并没有要害她们小夫妻一点儿的意思;她的短处无论是什么,对红袖来说都是六夫人的事情,与红袖无干。

    屋中静默了下来,小夫妻谁也没有说话,都在想法子。

    过了半响,沈妙歌起身:“袖儿,你实在是应该睡一会儿了。”红袖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倦意:她实在是太过劳神了。

    红袖虽然心还没有静下来,不过还是依言躺下来合上了眼睛:她真的需要好好的睡一觉:没有精神,哪里能捉到真正的主使之人。

    沈妙歌安置好红袖之后,伏在她耳边道:“你好好的睡一觉,我去让人去查十哥儿的贴身之人。你如果没有精神,也找不到那个真正害我们……的人,听话,好好的睡一觉好不好?”

    他知道,红袖心急要代孩子报仇:不然,她也不会为了此事如此殚精竭虑。

    红袖微微点头轻轻的道:“让丫头们做事仔细些,不要惊动了太夫人。”在不知道六夫人的短处是什么之前,她不想被太夫人得知;报仇是一定要报的,可是好并不想因此害到六夫人。

    如果因此事竖六房做敌人,红袖真得很不想:沈府的敌人,对她来说已经太多了;她现在就算找不到朋友与盟友,至少不想再树敌。

    红袖迷迷糊糊的想着六房的事情便睡了过去,而沈妙歌说要走并没有立时就走,直到听到红袖沉稳的鼻息知道她是真得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沈妙歌出了卧房之后轻轻摆手,悄声让茶香好好的看着红袖,不要惊扰她;便摆手带着其它的人到了厅上:他怕在卧房外说话,把红袖吵醒。

    他坐下之后,立时吩咐韵香、映舒等人出去做事,一再叮嘱她们要小心在意:最好能想个法子,她们不用出面,便能知道十哥儿身边丫头的情形为好。

    韵香和映舒点头答应着去了:有韵香在,沈妙歌倒不用担心她们两个人想不到好法子。

    沈妙歌又吩咐点娇让大总管安排几个可靠嘴又严的人,时时注意着四房的动静:就算是深夜,也不能放松;当然不能让四房的人看出什么异样来,不然他也不会用大总管安排人了。

    他有一种直觉,那个真正的主使之人应该是他的四婶娘才对;他把丫头们都打发出去做事后,想到四婶娘他有一阵恍惚:说起来,几位婶娘他对四婶娘他对四婶娘的印象是最淡的。

    就算是新婚的时候,沈妙歌和红袖提起沈家的人来时,对四房就没有提及:就算是他平日里,有什么事情也不会想到四房是一样的。

    四房,在沈府就好像不存在似的,大家总是不经意的便把它忘掉了:不管府中发生什么事情,极少会有人联想到四房身上。

    这样的情形并没有引起谁的在意来,就算是沈老祖也是一样:虽然当初她对四房起过疑心,但是后来却又放下了。

    沈老祖生疑是因为沈妙歌的四叔父虽然原来话就不多,却没有让人忽略道几乎众人遗忘的地步,但他娶了妻子之后,虽然也纳了几房妾侍,不过四房却渐渐的再沈府众人的眼中要消失了。

    不过,沈老祖后来发现四房夫妻除了话少事少之外,的的确确是什么也不做——沈老祖和太夫人不唤他们,他们连院子也极少出。

    但是,今天沈妙歌想到四房的时候,却机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联想到眼下的事情,他在心中叹了一声:四婶娘好手段啊!

    如果不是因为他碰巧看到了四婶娘眼中的那一丝笑意,他怕也不会认为此事同四房有关:就算柳婆子是她的人,他也会相信柳婆子是被六婶娘收买了。

    如果不是六夫人的娘家人出头,沈府的人也许真会把六夫人当成真正的主使之人来对待:就算柳婆子是四房的人,不是沈太夫人早有安排,也许所有的人都会认定柳婆子所为同四房的主子们无关。

    “咬人的狗不叫啊。”沈妙歌下意识的,喃喃的说道。他回想四房这些年在沈府中的所为,却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想起来,这更让他心底发寒。

    第二卷 第十七章 密议

    “爷,您刚刚说的什么,奴婢没有听清楚;爷,您说您今天中午想用什么菜式?”赵氏已经问沈妙歌两次了,可是沈妙歌先是不开口,终于开口了吧,她却没有听清楚他说得什么。

    沈妙歌这才自沉思醒过来看向赵氏:“哦,没有什么,我刚刚在想事情。赵妈妈找我有什么事儿?”不过他话刚问出去便明白了:赵氏寻他无非就是为了吃食,而且?br /gt;

    侯门娇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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