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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51部分阅读

    侯门嫡女 作者:肉书屋

    侯门嫡女第51部分阅读

    ”是孙熙祥买来用在沈清身上的。

    而慧安早惦记着瞧孙熙祥被抓的一幕了,她听闻刑部来人便坐着软轿往春韵院来,到院门时正见孙熙祥那惊慌失措、又不得不如疯狗般乱叫嚣着以抵心中惊恐的样子,她不由冷声笑了起来。笑了两声,慧安这才整理面色下了轿,一脸悲痛和担忧的行至孙熙祥跟前。孙熙祥见她这般直恨得面色发绿,慧安瞧着心中乐得不行,面上却又惊惶又可怜地道:“父亲切莫担忧,官府就是传唤父亲过去问话,女儿相信父亲定然和母亲的死没有半点干系,女儿在家中等着父亲回来……”

    见孙熙祥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慧安只做未见,却福了福身,对押着孙熙祥的两个小吏道:“两位大人可否容我父收拾齐整再行离府?耽搁不了多少时间的……”慧安是这凤阳侯的主子,又得太后看重,将来更是相府的女主子,她的面子这些人岂敢不给?闻言,他们也不敢抬头多瞧,当即便忙松开了孙熙祥,退到了远处。

    孙熙祥被拉出来身上外裳穿的歪歪斜斜,慧安吩咐小厮上前给他整理了衣装,待小厮退去,她才靠近孙熙祥笑着道:“父亲大人慢走,安娘还真好奇,您那沉眠的毒是用在了谁的身上呢,相信三司审案,这点小事定然是能查的水落石出的,父亲说是不是?”

    自那日侯府宴客孙熙祥被慧安算计之后,他便再未见过慧安,这些日子他被看守在春韵院中,早已将慧安恨得不行。方才瞧见她,孙熙祥用了全部力气这才克制住没扑上去一把撕了她。如今听了慧安的话,他一愣之下才明白慧安那计环环相扣,竟还有如此后招,直气得两眼冒血,登时抬脚便踢了过来,口中还谩骂道:“混账!畜生!”

    休说孙熙祥现在身体状况不好,便是他好着的时候想踢到慧安也是难。何况慧安本就是有心激怒他,孙熙祥的脚一踢过来,慧安便躲了开去,一下子躲在方嬷嬷怀里,浑身颤抖着嘤嘤哭了起来。那些小吏忙过来压制住孙熙祥,手中的力道却是比方才更加重了。他们早就听说了凤阳侯府的事,对孙熙祥已是鄙视到了极点,如今见慧安事事恭敬,处处为父亲着想,而孙熙祥却敢当众对娇养的女儿动手,登时更是将那传言信了个十足,下手岂能不重?

    孙熙祥被押走,慧安也上了软轿,只那朱推官却还在院子中指挥着官兵搜查院子。慧安冲方嬷嬷瞧了一眼,方嬷嬷便进了院子。寻那朱推官递上了一个荷包,笑着道:“这大冷天的,还劳大人们跑一趟,实在辛苦。大人公事在身。侯府也不便多留,这些还请大人带兄弟们打酒吃,暖暖身子。”

    那朱推官却将荷包又推给了方嬷嬷,神情恭敬地道:“不敢不敢,在下来时秦王殿下专门唤了在下,亲自交代不能扰了侯府清净,嬷嬷客气了。”方嬷嬷又推辞两下,见那朱推官态度坚决,又见官兵搜查院落虽动作利落,但对贵重器物却也轻拿轻放,也不敢夹私携带,这便放下心来,只又说了两句便出了院子。慧安听方嬷嬷说李云昶专门交代了那朱推官,不由便抿了抿唇,也未多想,回了榕梨院。

    孙熙祥这夜没能回侯府,而翌日早上杜美珂也被带走。

    慧安知道每日都有人给沈峰回报案情的进展,只沈峰和慧安早已就这案子所要结果商量过,沈峰觉得慧安毕竟是女子,心思再怎么早熟但到底也还是个孩子,故而便未事事告之慧安。沈峰不说,慧安便也不多问。只杜美珂被带走后没一个时辰,孙心慈便大吵大闹地非要来榕梨院见慧安。

    孙熙祥一离府,慧安便叫乔总管带着下人到春韵院去清点院中器物,登记造册,彼时乔总管来回过话刚走,慧安正坐在暖炕上瞧册子,听到孙心慈吵闹着要见她,却只是冷笑了一声。此刻她却是没工夫搭理孙心慈的,只对秋儿抬了抬手,道:“你去秋兰院瞧瞧,看二姑娘想干什么。”秋儿应声而去,片刻便回来禀道:“奴婢过去时,二姑娘就是吵闹非要见了姑娘才说,奴婢也没闲心和她磨蹭,转身便走,二姑娘见无望这才又唤住奴婢,说是明日是刘侍郎府的三少夫人生辰,她想过去贺辰,请奴婢代为转告姑娘。”

    慧安闻言挑了挑眉,杜美珂被抓走,这会子孙心慈哭着闹着要出府,慧安想着她多半是去走人脉,想救杜美珂出来。只拿刘侍郎府的三少夫人虽说是杜美珂的庶母妹妹,但听闻以前也多受杜美珂欺负,这会子又岂会发善心和凤阳侯府作对?何况这事后面可还站着太后呢,任她孙心慈求到谁头上只怕也是无用。慧安虽是不怕孙心慈求出什么事来,但这会子却也不会放她出去,万一她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闹出幺蛾子来却也不好,故而听了秋儿的话只道:“你再寻两个婆子,去秋兰院将二姑娘看住了,也告诉孙心慈,案子不落定,她就甭想出府,叫她趁早死了心,别再瞎折腾了。”慧安见秋儿应声出去,这才合上手中的册子丢给春儿,道:“令人封了春韵院,孙熙祥没福回来了!”

    这日一入夜,沈峰却到了榕梨院,慧安见他身上沾着雪花,忙叫方嬷嬷端了碗热汤,又吩咐夏儿奉上热帕子。沈峰抹了把脸,用过汤,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叠纸张来,递给慧安,道:“这是方才秦王派人送过来的,你先瞧瞧。”

    方嬷嬷吩咐春儿又掌了盏灯放在旁边,慧安已将手中的宗卷大致瞧过,宗卷是关于案情进展的,里面还收录了这两日审问孙熙祥和杜美珂得到的供词。如慧安所料,孙熙祥死不认账,倒是杜美珂竟一口咬定那沉眠就是孙熙祥用在沈清身上的,除此之外她还咬出了孙熙祥两件丑事来。只孙熙祥是如何下药,从犯是谁,她却只道当年自己并未进府,一概不知。杜美珂如此,慧安倒是一点都不奇怪。前世时杜美珂能得孙熙祥扶正,自是瞧孙熙祥好,今世杜美珂被杜府厌弃,被父母兄弟抛弃,又弄的跛了脚,还被孙熙祥打骂,只怕她此刻心中对孙熙祥的恨比对她沈慧安更甚。如今已到生死存亡之刻,她自尽力将脏水往孙熙祥身上泼,自己摘得越干净越好。

    沈峰见慧安看完,便道:“秦王的意思,如今有吴婆子和杜美珂的指证,就只差开棺验尸便能定案了。若我凤阳侯府同意,明儿便可开棺。安娘啊,有秦王殿下做主,定罪孙熙祥和杜美珂二人并非难事,孙熙祥判个秋后问斩也是罪有应得,这事也算一下子办的干净利索了。你又何必非要将人再放出来,再生事端呢?”

    慧安闻言抬头,黑幽幽的目光瞧着沈峰,声音有些尖锐地道:“舅舅,他害得我母亲惨死,却享受着侯府尊荣这么些年,就叫他这么干干脆脆的死掉我心意难平!我定要叫他尝尽这人间悲苦,叫他们互相残害,心生悔意,才能甘心。”

    沈峰见慧安坚持,不由叹息一声,目露怜色,道:“是舅舅的错,这些年叫你吃了太多苦头……哎,你既坚持,舅舅都听你的便是。”慧安这才道:“明日开棺验尸,舅舅早些回去歇着吧。”

    沈峰离开后,慧安却传了沈景和沈影来,悄声交代了她们一件事,这才躺下。只她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又起了身,在方嬷嬷的陪伴下到小祠堂给沈清上了三炷香,又跪在蒲团上对着那黑漆漆的牌位说了一阵子话,这才回房歇下。

    慧安只眯了一觉方嬷嬷便将她唤醒,慧安穿戴了麻衣便在方嬷嬷的搀扶下出了屋,府中已忙碌了起来,因今日要开棺验尸,沈清的棺在开棺后却是不能即刻再下葬的,须得抬回侯府停灵七日,请高僧回来唱经超度亡灵,做足七日法事。故而一早上侯府便挂满了白绫,挂起了白灯笼,混着落雪,显得一片萧瑟。

    方嬷嬷见慧安看着雪景发呆,便叹了一声,道:“只怕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姑娘快进轿子吧,仔细伤了身子。”慧安闻言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便上了轿子,出了府又换乘马车。

    童氏一身素白,已等候在车中,她见慧安进来,忙拍落了她肩头沾上的雪片,道:“昨夜没休息好吧?瞧着脸上苍白的,这一会子你母亲瞧见,不定怎么心疼呢。”

    慧安闻言目光一闪,鼻头便有点酸,只苦涩地笑了下便坐在那里埋头不语,童氏知她心里不好受便也不再多言,只握着她的手,敲了敲车厢板,马车当即便吱呀呀的压过雪地行了起来。

    沈家陵园在京郊翠云山的西山上,今日开棺验尸,侯府半数下人披麻戴孝跟随,沈峰打前压阵,沈小童和沈幺童也穿戴了麻衣行在前头。到了墓地,刑部的人已恭候多时,慧安下了车却见李云昶竟也在,正和沈峰说着话,眼见她下车便走了过来。慧安愣了下,这才往后侧了侧身子避到了童氏身后。

    李云昶眼见她那动作,不由心中微涩,只目光却未移开。见慧安穿着麻衣,乌黑的头发挽了个丫髻,只在发侧别了一朵白绢花,一张小脸苍白无色,倒是显得眼睛黑沉几许。不知是清瘦的缘由,还是她又长高了,身量显得高挑不少,盈盈腰身被白绢系着,仿佛他一只手便能握住般,在雪幕中她那衣带上的系结随风荡起,映着那纤弱腰身叫人觉着如要折断般脆弱。

    李云昶瞧着,心里便生出了一股酸疼来,连带着目光就更移不开,面上也带了几分怜惜和动容。童氏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愣了一下,这才忙错身将慧安挡住,又上前一步匆忙着行了个礼。李云昶的目光隔着雪幕有如实质般落在身上,慧安纵使低着头也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有些奇怪,心中却跟着他那目光凝滞而忐忑起来,待童氏行了礼,慧安才觉松了口气,也忙福了福身。

    李云昶这才回过神来,忙抬手虚扶童氏一把,温和地道:“本王上次承蒙沈小姐想救,还没能当面谢过小姐,这次父皇既令本王彻查沈女侯枉死一案,沈女侯是我大辉功臣,如今迫不得已要惊动她的亡灵,本王理应亲自到场拜祭,夫人和沈小姐且莫多礼。”他言罢见慧安随着童氏又福了福身,却始终不愿抬头,不由又叹息一声瞧着慧安,道:“沈小姐切莫伤心太过,损及身子只怕沈女侯在天之灵才真是难得安宁。”

    慧安闻声又福了福身,只静声道:“多谢王爷提点关怀。”李云昶见慧安打定主意避着自己,心中难受一阵,倒莫名有些雀跃起来,又瞅了慧安一眼,这才离去。

    慧安听他脚步声远去,由不得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李云昶穿着一件素色斗篷,肩头已落了不少雪,瞧着却是到了有一阵子了,慧安想着他只怕是冲沈峰的面子而来,便也未再多想。

    为开棺验尸,侯府已准备多日,待沈峰带着慧安等人,并沈家的一众下人行过祭拜大礼后,刑部的人才上前。慧安一直未曾落泪,只表情冷峻地跪在一旁,目光直直盯着那墓碑上的一行大字。李云昶见刑部差官请示,又瞧了慧安一眼,这才沉声下令:“挖棺!”

    童氏率先低声啜泣起来,接着侯府下人也跟着大声呜咽,慧安听着那刨土的声音只觉心一直往下沉,有些喘息不过。她目光自墓碑上移开,却直直落向东面,那里孙熙祥和杜美珂被官差看管着跪在地上,面无人色地瞪着眼睛。两人会被带来是慧安专门要求的,这么重要的一幕,岂能少了他二人?

    慧安目光如冰刃一般射过去,见杜美珂一张芙蓉脸早已没了颜色,蜡黄的脸上颧骨高高凸起,一双眼睛写满了惊恐,衣裳散乱,脖颈下还沾满了血迹,隐约露出两道血痕来,慧安只一眼便知她在牢中只怕受了不少刑。再瞧孙熙祥,表面却看不出什么伤痕来,刑不上大夫,但慧安却也知道有沈峰这段时间的关照,孙熙祥吃的苦头不会比杜美珂少。慧安盯着孙熙祥二人看,他们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孙熙祥迎上慧安黑洞洞的目光当即便是一抖,只觉得隔着雪幕竟分不清那是花还是欲要寻他索命的沈清!他只瞧了一眼便一个哆嗦低了头,身子不停颤抖着,而杜美珂压根就不敢往慧安这边看,只缩着身子如一条狗般喘息着。

    慧安却没那么容易放过二人,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的扫。李云昶瞧着慧安跪地不起,她小小的身影跪在那里显得那么遗世独立,目光中透出的仇恨是那么清晰刻骨,他由不得揪心不已。瞧了片刻,见慧安本还殷红的唇已变成了淡青色,不由蹙着眉向沈峰走去。

    慧安见孙熙祥被自己盯得竟抱头困兽般呜咽了起来,不由轻蔑地扬了扬唇,此时沈峰过来冲方嬷嬷道:“姑娘不懂事,嬷嬷怎也由着她!这冰天雪地的就由着她的性子,指定要跪出毛病来!这还得一会才能挖出棺木来,嬷嬷快扶姑娘到马车中歇会吧。”方嬷嬷本也跪着垂泪,闻言才回过神来,忙吩咐冬儿几人将慧安拖了起来,送进了马车。那边青屏也扶起童氏,童氏站在原地又哭了一阵,这才压了压泪进了马车。

    两个时辰后棺木才被吊了上来,慧安盯着那副黑沉沉的棺木,眼睛一眨不眨,只那眼神却空洞洞的,叫人瞧着难受。棺椁被拖上来放在地上,压在雪花上发出吱呀呀的响声,越发衬得四下静寂一片,李云昶和沈峰对视了一眼,便下令开棺。

    棺木上的钉子被迅速起开,就在一众官差推开棺木盖的瞬间,突地就起了一阵阴风,接着一个飘忽的声音鬼魅般荡过墓地:“还我命来……”

    孙熙祥和杜美珂跪在那里本就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眼见那棺木被推开,登时便感面前白影一晃,那阴测测响起的恐怖喊声就响在耳边,登时便叫他们吓得一阵尖叫。杜美珂惨叫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磕头,两下便将头给磕出了血来,口中更是疯疯癫癫地叫:“不是我!我错了!不敢了!不,你找孙熙祥,是他!是他要我害你!啊!”说着竟两眼一黑,软倒在地,晕死了过去。而孙熙祥却也好不到那里去,吓得浑身颤抖着匍匐在地上,磕着头口中喊着:“夫人饶命!饶命!”喊了两声,竟觉下身一阵松弛,竟是大小便失禁,弄得一身污秽。

    那鬼魅般的声音响起,便是沈峰和童氏也吓了一跳,李云昶亦是蹙了蹙眉,面上一阵狐疑瞧了慧安一眼,却见慧安面带嘲讽正瞧着孙熙祥二人。而那些推棺木的官差也是吓得跪在地上不住磕头,侯府下人齐齐变色,跟着叩头。

    童氏也被那一声惊悚的叫吓了一跳,接着才猛地冲向杜美珂,却是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便是一阵拳打脚踢,嘴里喊着:“贱女人,醒来!还我妹子命来!”

    童氏是有武功底子的,两下便将晕死过去的杜美珂踢了醒来。慧安见杜美珂睁开眼睛惊恐的瞧着童氏,不由冷笑着也走了过去,抽出腰间的九节鞭一挥手变甩了过去,那九节鞭带起一道闪电般的光,直逼杜美珂那张惨白的脸,九节鞭扫过带得血肉飞溅,杜美珂右脸上已被划了一道狰狞的大口,那血肉外翻着瞧得孙熙祥的心一阵陡缩,他只恐慧安也如此抽他,当即也跟着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

    杜美珂吃痛的惨叫一声,受不住疼痛,再次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官差这才在李云昶的吩咐下将两人拖了下去。而李云昶也走了过来,只瞧了瞧慧安握着九节鞭因太过用力而显得骨节分明的手,接着蹙眉冲一旁的冬儿吩咐道:“去给姑娘取个手炉来。”冬儿这才瞧见慧安那手已有些紫青,忙快步往马车那边奔。

    李云昶最厌粗野的女子,她今日这般何止粗野二字?只怕用残忍狠辣来形容也是不冤枉她的,可李云昶竟还如此关怀备至,这叫慧安心中生出几分怪异来,由不得抬头瞧他。慧安瞧去却正撞见李云昶转过来的目光,那目光中分明带着怜惜和心疼,他的唇角更是挂着温柔的笑意,慧安瞧着不由一惊,忙又低了头,福了福身便扶住童氏,道:“舅母莫再为无谓的人气伤了身子,相信王爷必会还侯府一个公道的。”

    经这一场,墓地更加安静无声,仵作上前检查了尸骨,取了一小节白骨,棺椁便被重新盖上。仵作对沈清的尸骨做了检查,经验尸沈清所中,却是豚毒!

    当日夜里,沈峰在李云昶的安排下进了刑部大牢,泰王连夜提审孙熙祥和杜美珂二人,这夜却是上了大刑。许是白日两人受了惊吓,心防已跨,许是不堪刑罚,两人均老实招供。

    在慧安和沈峰意料之中,当年慧安母亲沈清确实是中了豚毒,这毒被下在桂花糕中由杜美珂亲手调制孙熙祥亲自带回府中哄着沈清用下。而出乎慧安意料之外的是,当年沈峰和沈清被设计毁了清白之事孙熙祥竟然全然没有参与。

    经孙熙祥招供,当年他初入侯府,对沈清虽说没有爱,但却也相敬如宾,夫妻和睦。他被迫入赘侯府,心中虽不甘,也有怨,但却也从未想过要谋害沈清!只因当年沈峰和沈清偷情被他发现,他这才恨上了二人,在沈峰被赶出侯府之后,尤其不甘心。心中的不满和恨意越酿越深,这才生出了谋夺侯府家产和害死沈峰的念头来,因为他觉得这些都是侯府和沈峰欠下他的。

    而孙熙祥从药婆那里买来的沉眠正是准备用在沈峰身上的,他买沉眠的时候沈峰刚刚被赶出了侯府,孙熙祥本谋算在沈峰府中收买个下人偷偷接近沈峰的吃食给其下药,只这人一时却未曾寻到,后来随着时间,他心中对着沈峰的恨意也便慢慢减淡了,这药便再未使出。而沈峰依着孙熙祥的话也在春韵院中找到了那一包沉眠,而孙熙祥从药婆那里买药的时间也和沈峰出府的时间相吻合。

    而杜美珂却招认了当年之事,当时她刚刚成为孙熙祥外室,因沈清所阻她被太后训斥不得进门,心中对沈清之恨已达极点。当时正逢沈峰回京述职,凤阳侯府竟完全不避讳他是外男,令他住在后宅之中,杜美珂从孙熙祥处听闻此事便起了算计的心思。

    她威逼加利诱之下早已收买了当时在孙熙祥身边伺候的丫鬟攀枝,由攀枝的口中早已将沈清的生活习惯等摸了个清楚,也知道沈清的院中种着两株夹竹桃树。事发当日乃是沈强的生辰,杜美珂早已料定侯府的主子,下人们定然会吃酒,早一日她便准备了一个熏香球,里面所装香料无毒,但是却会催发夹竹桃的毒性。

    这熏香球杜美珂一早便送到了攀枝手中,当日便由攀枝给孙熙祥挂在了身上,沈清本已用过酒,攀枝陪着孙熙祥回到院中时那熏香球中的香料便催发了窗外夹竹桃的毒性,致使沈清和屋中丫头都中了毒却不知。这毒本就不算厉害,要不了人命,只会叫人陷入昏迷,当夜大家又都吃了酒,这才会睡得死沉,但事后再查却是什么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而孙熙祥其实也中了毒,只他回到书房时攀枝却在醒酒汤中兑了解药给他,翌日更是攀枝支使了小丫头早早唤醒孙熙祥前往“捉j”的。而沈峰却是被当时在他院中伺候的红叶下了药扶进沈清屋中的,这红叶学过些江湖粗技,能用一根细铁丝设置机关,自门外反锁院门,当夜和沈峰发生关系的也是这个红叶,而此女早在多年前已被杜美珂处理掉了。

    当日孙熙祥怎知沈清是被算计,他回到院中见沈清和沈峰那般躺在床上,而沈峰的衣衫上还有干涸的白色污秽之物,又岂会不将沈清恨到骨子里,即便当日婆子给沈清检查了身体,证明沈清是清白的,孙熙祥也认定婆子们皆是侯府之人,是包庇沈清欺骗与他,而后来沈峰被赶出侯府,在孙熙祥看来也是不疼不痒,是沈强偏袒欺辱他,这才使得孙熙祥心中之恨在杜美珂时不时的的撩拨下越来越深,才有了他后来谋害沈清,谋夺侯府家产的执念。

    116孙熙祥的下场、

    慧安听了沈峰的话,只是挑了挑眉,事情发展成这般,母亲沈清已然不能死而复生,所以就算是孙熙祥能为自己找到更加冠冕堂皇的脱罪理由,慧安也不会对他生出一丝的怜悯之心来。

    只是慧安先前和沈峰商量过这个案子,因当年的人证物证早已被孙熙祥销毁,慧安琢磨着想要给孙熙祥定罪只怕是很难。而且她也不愿孙熙祥就这么被处斩,而沈峰的意思却是孙熙祥进了大牢,便是伪造人证物证也要将他定罪处死,一来慰藉沈清在天之灵,再来也避免给慧安再惹麻烦。两人意见相左,但因慧安坚持,沈峰便也未再多做手脚。只两人都没有想到,孙熙祥和杜美珂竟这么不经吓,慧安只是叫沈景和沈影在开棺时扮冤魂吓了孙熙祥两人一下,这两人竟就垮了心防,就这么招供了。如今当年的案子已被审清,只等三司定案好上报圣听,却没有替孙熙祥两人瞒下罪名的道理。慧安心中竟有些难受,蹙眉沉着脸不说话。

    沈峰见她如此只叹了一口气,想着叫童氏多劝劝慧安,他将事情说清楚便起了身,道:“那攀枝舅舅要亲手处置,安娘就不必再操心了!”

    慧安闻声抬头,正见沈峰眯着眼睛,一脸的阴沉狠辣。当年沈峰被算计致使他受冤离府,背负了半生骂名,他心中岂能无恨,那个叫红叶的婢女已被杜美珂处理掉,但攀枝却也是帮凶,只怕沈峰的一腔恨意却是要尽数算到攀枝的头上了。先前杜美珂进府,攀枝攀附慧安和杜美珂作对,那时候杜美珂还未曾失宠,慧安原先还当攀枝是个聪明的,己看清了侯府形势。如今看来非是攀枝聪明,而是她自持手中握有杜美珂的把柄,这才敢有恃无恐。对这种人慧安历来没才好感,何况她还曾算计母亲沈清,毁母亲清白!

    沈峰见慧安点头,便大步而出,只怕是直杀碧水院而去。慧安瞧着他的身影消失,却是发起愣来。

    明日三司便能定案,接着杜美珂和孙熙祥的供状就会被送进宫由圣上定罪,谋害一品侯,按律当斩!想着这些,想着孙熙祥和杜美珂二人会干(河蟹)净利落地一刀子处死,慧安心中就有些空落落的难受,就这么饶过两人,她心中到底是意难平。可若是叫秦王隐瞒下孙杜二人的罪行,且不说李云昶未必会答应,只将来此事被皇帝得知,那便是欺君,再来慧安也不愿欠李云昶的情。

    方嬷嬷见慧安面色不停变幻,正欲劝说两句,外面便传来冬儿的声音,接着门帘被挑开,童氏迈步而入。慧安忙起身迎她,童氏已拉了慧安的手,笑着道:“方才听你舅舅说孙熙祥和杜美珂都己认罪了,这可是件大喜事,怎的你这孩子瞧着还不高兴了?舅母这心里可是乐着呢。”

    慧安听童氏如此说,便知是沈峰担心自己叫了童氏来劝,心中感动,面上就露了笑意,嗔怪道:“自是高兴,这案子一落,舅母也能放心地扔下安娘回肃城去了,嫂嫂如今肚子里怀着小侄子,那才是舅母的心尖人儿呢,安娘却是要被舅母扔到脑后去了。”

    童氏闻言由不得抬手点了点慧安的小脑袋,这才将她拽入怀中揉弄两下,道:“你这孩子倒还吃起你嫂子的味儿来了,那就叫方嬷嬷给你收拾下行李,来日跟着舅舅和舅母到肃城住去。赶巧舅母也能看着你,省的你偷懒,误了绣嫁衣。”自定亲,童氏每日都瞧着慧安绣嫁衣,筹备嫁妆的事她也一手揽了起来,每日方嬷嬷和赵妈妈都到西跨院去商议一个多时辰,这事便是来日童氏回去肃城也是要一直主持着的。

    慧安听了童氏的话倒还真起的主意,她虽是想好要去柳城找寻那兽医,但若用这理由却是不行的。所以她才想到了太后移驾东都的事,因柳城离东都兴安只大半日的路程。可若然太后不允她随行东都,那便只能借着去肃城的由头离京了。

    慧安想着神情便有些发怔,童氏以为她还在为孙熙祥和杜美珂的事难受,便叹息一声,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这案子好不容易审清,恶人已然招供,来日受刑赴死也是罪有应得,因果报应。你母亲在天之灵一定能得到安慰,偏你就放不下这仇恨,你便是瞧着那孙熙祥和杜美珂两个受尽苦楚又能如何?你这心里能高兴了?瞧瞧,这些时日人都瘦了两圈,一张小脸白的!只你这般记恨着,放不下,才是叫你母亲难安。那孙熙祥和杜美珂都是畜生一样混账东西,就为这么两个人,值当你整日里惦记着弄的不得安宁吗?叫舅母看,一刀子下去,他们得了报应,你也尽了孝道,这以后也该宽宽心好好过日子了。”

    童氏见慧安目光闪动着,显然是听进了自己的话,这才又道:“若按你的想法,那孙熙祥只要有一口气在留在京城就是个祸害,早晚得折腾出事儿来,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生身之父,若有心人想拿捏你,这可是杆再好不过的枪!”

    慧安闻声心中一紧,童氏说的都很有道理。这些时日她虽说大仇得报,但却一点也不开心。即便报复的当时觉着畅快,过后却是无尽的哀伤和疲累,仇恨最是折磨人。为了孙熙祥和杜美珂这么两个畜生而整日不得安宁,确实不值当啊。孙熙祥是她的生身之父,这点永远也抹不掉。他一日留在世上,一日便会成隐患。便是无人利用他来对付自己,只孙熙祥找上门来她若不管不顾,只怕时日长了就会引来非议。倒不如叫他死个干净,自己也能早日清宁。

    慧安想着叹了一声,仰起头瞧向童氏,目光闪动两下,终是点头道:“安娘都听舅母的。”童氏见她想通了,又聊了两句便起了身,慧安送她出了榕梨院,瞧着软轿行远,这才回屋。方嬷嬷瞧着慧安面色好了许多,这才笑了起来,秋儿却在此时进了屋,她却是从秋兰院回来的。

    她进了屋便回禀道:“女婢方才去秋兰院,马婆子说孙心慈今儿一天还算老实,只听到姑娘不允她出府时发了一会子疯,还摔了两个花盆,后来便一直安安静静地呆在屋中。马婆子和王婆子留意了下,孙心慈今日一直心神不属的,却总是拿了首饰和衣裳往身上比划,倒像是在谋划什么,并未见她如何为杜美珂焦急忧虑的样子。”秋儿言罢,见慧安和方嬷嬷这才瞧过来,不由猜测道:“姑娘,难道说孙心慈想着变卖首饰衣裳给杜美珂寻门路?”

    若是想着卖首饰,哪里还有往身上比划的心思,慧安蹙着眉想了一阵。也实想不出孙心慈这是想做什么,倒是方嬷嬷突然冷笑一笑,却道:“姑娘,孙心慈今日求姑娘放她出府,只怕并非想着到刘府为杜美珂求情,而是想着给自己寻出路呢!”

    慧安闻言一愣,有些迷茫地瞧着方嬷嬷,方嬷嬷这才道:“姑娘只想想上次杜美珂在西跨院挨板子,那孙心慈可是瞧见都能当没瞧见呢。她可不是什么孝顺的,如今她只怕最关心的不是杜美珂的死活,而是自个儿的出路。她便是傻的,这会子也知道杜美珂是难从大牢出来了,那孙熙祥就算能捡回命来也得成白身,姑娘又不可能为她着想,若等着案子了结,她只怕是要光着身子从侯府滚出去,以后想再进官宦人家的大门却是难了。她这会子只怕是想趁着自己还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赶紧攀上一门亲事!那刘侍郎府的三少夫人年前刚得了儿子,正是得意,明儿刘府设宴,听说可还请了不少男客呢。”

    慧安闻言当真愣住了,她是真没想到孙心慈此刻竟还能想着自己的亲事,不过慧安细细想想孙心慈的为人,想想她今日拿首饰衣裳比划的这行为。只怕十之八九是被方嬷嬷说中了。慧安由不得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己是有些隐忍不住,捂着肚手泪花儿就溢出了眼眶。若是杜美珂得知她的宝贝闺女此刻竟抛开她的生死不论,正一门心子想着爬男人的床,却不知她会作何感想。舅母说的是,如孙熙祥和杜美珂这般畜生,只他们自己酿成的祸就够他们自个儿吃的了,又何需她想着念着,弄得不得开颜!

    慧安早先还在想着孙心慈该如何处置,这般却是省了她的算计了。孙心慈这会子去爬床,不管算计上谁,到头也最多是一顶小轿从小门抬进府中,撑死也是贱妾。她一个失了依靠又失了清白的妾,进了府却是连女主子身边的奴婢抬的妾都不如,人家起码在府中有着根基,孙心慈却是什么都没有的。她这真是上赶着让人作践呢,孙心慈若是能想开,将来嫁个老实的庄稼人,将来那人瞧着她曾出身大户的小姐,没有不疼着爱着的,日子虽说过的不体面,但她若手中有银子,却也能过的舒坦。可孙心慈偏要自甘下贱,去给人做妾,这可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孙心慈怕是瞧着她那母亲做人外室,前十多年也是体面的当家奶奶,这才觉着给人做妾也没什么难的。只她若真存了这想法,那可是注定要失望的。

    慧安想着由不得轻蔑一笑,抬眸瞧向秋儿,道:“你去趟秋兰院,告诉孙心慈,就说我又想了想,那刘三少夫人到底是她的姨娘,我若阻她前往,怕被人非议,故而允她明日出门便是。”

    秋儿一愣,不由诧异地道:“姑娘既知道她有图谋为何还成全她?若是她真攀上什么好人家,将来又使了坏心谋算姑娘,那……”

    慧安却是冷笑,道:“她将来左不过成为人家的小妾,得宠不得宠且不说。只那刘三夫人不过是一个三品官家庶孙的夫人,她那男人连个正轻差事都没有,明儿请的男客能有多金贵的?我还能怕了她不成。既孙心慈非要去撞那南墙,我又何必死乞白赖的拦着她,倒惹人生厌。”

    若是以前,孙心慈欲做此等丑事,慧安还要恐她累及自己的清誉。可如今事情发展成这般,眼见孙熙祥和杜美珂要被定罪,孙心慈现如今虽是还住在凤阳侯府中,但她姓孙却不姓沈,她的名声此刻和慧安是半点也扯不上的。她做下什么丑事,人们只会更加唾弃杜美珂和孙熙祥。对此慧安却是一点都不担心,故而此事既然孙心慈要自寻死路,慧安没有不成全的道理。秋儿闻言一想,不由笑着道:“奴婢这就去。”

    言罢她便转身兴冲冲地出了屋子,慧安这才起身,往停放沈清棺椁的灵堂而去。

    翌日上午,慧安便接到了太后的传召,她知太后定是已唤李云昶问过话了,便忙往宫中赶。

    仍是柳姑姑迎了慧安进殿,如今真相大白,沈清果真是遭人毒害,太后又怎会不伤心难过。悲从中来便又想起了早逝的先帝,免不了抱着慧安垂了会泪,在慧安的劝慰下才渐渐缓过来,却拍着慧安的手道:“哀家的意思,那杜美珂也就罢了,孙熙祥终归是你的父亲,眼见又到了万寿节,不若就饶他一命,流放岭南吧,这也算是全了你的孝心。”

    慧安闻言一愣,接着才心中一喜,忙跪下谢恩。那杜美珂可恶,但她终归和慧安非亲非故,慧安对她的恨却还没对孙熙祥来的激烈。孙熙祥是一切祸端的根源,若然他是个值得依靠的,又岂会发生这一幕幕悲剧,慧安本就觉着一刀砍了孙熙祥心意难平,如今太后懿旨饶他一命,一来在外人看来也是她沈慧安仁至义尽,全了孝心,再来流放却是要活受罪的。

    太后见慧安明白自己的心意,便叫柳姑姑扶起慧安,道:“难为你还想着留在哀家身边尽尽孝心,只要你不嫌随驾东都会闷,哀家自是愿意你在身边添些乐气的。”

    慧安闻言目光一亮,忙又跪下谢恩,却道:“瞧太后说的,陪在太后身边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福气,安娘怎么会嫌闷,太后对安娘的怜惜安娘心里都明白。”她说着眼眶已有些湿润。慧安这话却不是说假,伺候在太后身边无疑是给自己镀金,是无上荣光,多少人做梦都没这福气呢。太后身边哪里会少人伺候,只慧安就从文景心那里知道文三夫人早先便打算叫文景玉随侍太后到东都去,只不过却被太后婉言推辞了,那文景玉可是太后的血亲。文景心还说若非她身子下好,只怕文二夫人也有心要争这份荣光呢。如今太后却单单应了她,这份爱重却是叫慧安不敢忘记的。

    慧安从宫中回到府里己是正午,用了午膳慧安便在冬儿的服侍下躺下。正睡的迷糊却闻外头响起说话声,她唤了一声,冬儿和秋儿便进了屋。

    秋儿已打先一步奔至了床边,禀道:“姑娘,孙心慈被刘府的人送回来了!这个不要脸的竟真的是为了爬男人的床这才去的刘府,今儿在刘府的后园子里,众目睽睽的就见她和鸿胪寺卿马大人家的那个混账儿子衣衫不整地抱在一处。奴婢方才守在秋兰院还见到了孙心慈,她那脖下竟还被咬出了红印子,做出这种没脸事竟还一路笑着进了屋,怎就有这般不要脸皮的,真真和她那娘亲一般德行。”

    “秋儿!说话没个把门,没得辱了姑娘的耳朵!”恰方嬷嬷进屋瞪了冬儿一眼,这才瞧向慧安。

    慧安睡眼惺松地一时还真没反应过来,半晌才瞧向秋儿,诧异她问道:“你方才说谁?马鸣远?”

    见秋儿点头,慧安不由嗤笑。那马府现在也算风光,马鸣远又是嫡子独孙,慧安还真没想到孙心慈能勾到马鸣远这只大鱼,也难怪孙心惹会得意的笑,在她瞧着只怕此刻能攀上马鸣远已是极为好运了。只那马鸣远是什么德行慧安却是清楚的很,孙心慈以后的路啊……“马府可派人来了?”慧安瞧向方嬷嬷,方嬷嬷却是摇头,答道:“未曾。”

    慧安闻言便笑了:“只怕孙心慈想入马府也没那么容易呢,||乳|娘帮我看着她,若是马府来了人也别多做为难,人允他抬走,只是除了孙心慈,属于侯府的,便是一根绣花针她孙心慈也别想带着出府!

    两日后,受京中百姓关注的凤阳女侯被毒害一案最终定案,贤康帝在金銮殿上龙颜大怒,亲自下旨处决孙熙祥的妾室杜氏,因凤阳侯府小主子为其生父求情,皇帝为全其孝道,特免孙熙祥死罪,革其官位,流放岭南,其名下财产尽数归入凤阳侯府。与沈女侯被害案共同进行的另两桩介墨案地在平王的主审下落终,李百年、高立本二人均以贪墨罪被判斩首,在审案过程中平王表现了其雷霆和公正的一面,得到了贤康帝的褒奖。

    宏德九年二月二十三日,十数名大臣联g上shu请封平王为太(河蟹)zi,帝允。

    也是在同日,孙熙祥被押送前往岭南,慧安当日并未去送行,只叫方嬷嬷包了一袋子白花花的银子,当着押送的官兵和众多犯人的面亲自交到了孙熙祥的手中,以全“孝道”。

    117杜美珂的下场

    沈清的案子一结,慧安便安下心来每日守在沈清的灵堂之中。开棺验尸不比人死下葬,在世人眼中是极为不吉利的一件大凶之事,故而京城之中这会子虽是人人都要拿凤阳侯府的事议上两句,感叹半晌,好奇心重的不行,但是冲着这大凶二字,多数人走路却也都绕着侯府。只沈清终究是冤死,那些平日和侯府走的近的人家却也免不了到侯府来祭拜,慧安守在灵堂之上,虽是有沈峰一家撑着场面,但到底瞧着人丁单薄,叫人心生唏嘘,来探望的夫人小姐们皆免不了拉着慧安哭上一回。

    这日慧安正跪在蒲团上将纸钱往火盆中丢,却听外头传唱小厮喊道:“关府二夫人祭奠亡魂,乐起。”随着这喊声,悲乐扬起,慧安抬头正见一个身姿微显富态,着一身素服的夫人进了殿,她身后跟着一个身段还没长开的小姑娘,也穿着素衣,头上戴着一朵白绒绢花,正是?br /gt;

    侯门嫡女第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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