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贪欢第23部分阅读
红颜贪欢 作者:肉书屋
红颜贪欢第23部分阅读
点替我梳洗吧，一会儿陪我出去逛逛。”水千儿无奈地笑了笑，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不管是灵玉也好，重生也好，改变的不过就是这张皮囊罢了。
“千儿姑娘真的要出去？我也可以么？”起舞听水千儿如此说，立即兴奋了起来，她可是好久都没有出过城主府的大门了，这次总算可以出去了。
“自然是真的，不过到时候可不能到处乱跑。”水千儿弯着眉梢，柔和地笑着。
“千儿姑娘，我觉得你变了……”起舞皱着眉头，灵动的眼睛盯着水千儿一眨不眨。
“哪里变了？”水千儿淡淡地问了句，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浅笑。
“我也说不出来……不过，好像突然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起舞性子比较直爽，况且与水千儿也比较熟悉，所以总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谁变了？”起舞的声音刚落，萧绝城便出现在了房间门口，勾起嘴角，挑着眉峰道。
“参见主人！”起舞见是萧绝城。浑身一抖。赶紧垂首立在一旁。不敢再动了。
“恩。该做什么做什么吧。”萧绝城勾着唇角。缓缓走到水千儿身后。
“萧城主也起这么早？”水千儿语气平和地说道。瞟了一眼战战兢兢地起舞。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舞。你先出去吧。”
“是。奴婢告退。”起舞听水千儿发了话。巴不得立即离萧绝城远远地。
水千儿起身。坐到了桌子旁边。伸出一只手。招呼萧绝城坐下。托起茶壶。替他倒了一杯紫兰花茶。
“吃了早饭。去织锦阁看看吧？去挑些你喜欢地衣服。首饰……好像这么久以来。还没有和你一起出去逛过……”萧绝城伸出纤长地手指。捏起了茶杯。轻轻吹了吹。呷了一口。
“也好，我刚还说要和起舞出去逛逛呢！”水千儿淡淡了笑了笑。也不去看萧绝城，径自替自己也倒了一杯凉茶，喝了一大口，漱了漱，起身，吐进了痰盂里。
“舌头好点了吗？”萧绝城瞥了水千儿一眼，替她倒了一杯冷茶。
“恩，昨天晚上又上了次药，没什么大碍了。有劳城主挂念。”水千儿客气疏离的笑了笑。
萧绝城望着水千儿，双眸仿佛两弯黑潭，无波无澜，看不出任何情绪。
用过早膳，萧绝城带着南宫秦，水千儿携着起舞，便双双出了门。
“水落城还真是越来越繁荣了。”水千儿看着琳琅满目的小摊，摩肩接踵地大街，以及各种各样的商店。不禁感慨到。萧绝城果然是个人物，水落城在他的治理下，可谓是蒸蒸日上，遥遥领先其他各城。
“千儿很久都没有好好逛过街了吧？看到有喜欢的东西，尽管买下来！”萧绝城看着面露喜色的水千儿，心情也好了起来。
“这话可是你说的？”水千儿仰着头，阳光下地笑脸异常夺目，令萧绝城有一瞬的恍惚。
“自然。”萧绝城想也没想，自信满满的应了声。
“嘿嘿……”水千儿突然嘴角漾出一朵诡异的笑容。眼睛不怀好意的扫了扫周围的商铺。
“不过……”萧绝城见到水千儿这样的笑。心中的郁结顿时消散了，有心想要逗逗她。
“才刚答应了……这么快就反悔了？”水千儿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着。
“不过……要挽着我地手，不然走丢了可没人帮你付银子。”萧绝城斜睨着水千儿，假装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怕你自己走丢了吧？”水千儿到了人多的地方，又恢复了生气，也有了打趣萧绝城地心思了。
“随你怎么想，如果你想要我付钱的话，就照着我的话做。”萧绝城痞痞的笑着，伸出了胳膊，等着水千儿自动伸手过来。
“萧城主，您确定您今年不是八岁而是二十八岁？”水千儿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萧绝城居然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一……”萧绝城眼角的余光扫了水千儿一眼，总算松了口气：还好，还有比较正常的表情。
“三！走吧！”水千儿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赶紧伸出手，牢牢地挽住了萧绝城，生怕他跑路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况且这个便宜可不是小便宜，萧绝城，你就等着出血吧……”水千儿在心中j诈的笑着，趁着还是城主夫人的是多敛些钱财，这样才不会吃亏嘛。
“这边这边！”水千儿对于这水落城的每个角落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以前做乞丐的时候，哪里没去过，连街边有多少个公用茅厕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不一会儿，水千儿便拉着萧绝城来到水落城最大的“琉璃”首饰行，兴冲冲地冲了进去。
“不知城主光临，请恕草民怠慢之罪！”四人刚进去，一个肥头大耳，全身脂肪堆积过盛的圆球便滚了出来，原本就小的眼睛，经这么一谄媚的笑，更是连缝儿都没了。
“老板，听说你们店里最近得了一块百年难得一见地白玉，不知道是真是假？”水千儿前两天偶然听弟兄们私下里讨论这事儿，随便问了问，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果然八卦的力量是无穷的……
“姑娘您消息还真是灵通。几天前我们确实得了一块白玉，但是那玉只是放在我们店里寄卖，我可是做不了主啊！”脑满肠肥的圆球，瞟了一眼萧绝城，又看了眼挽着萧绝城的水千儿，立即明白了水千儿的身份。
“可以把玉先拿出来看看么？”水千儿见老板故弄玄虚。有些不悦，但是又不便说破，只是叫他拿出来看看，先验下货再说，虽然自己对玉不甚了解，但是总还是能够分辨一二。
“这个……”圆球细如牛毛地眼睛悄悄的扫了一眼水千儿有些不悦的脸，赶紧讨好地说道，“原本那玉地主人说是只给有缘人看的，不过。既然是城主和姑娘要看，草民自当竭力而为！”
水千儿冷哼了声，不置可否。这么蹩脚地谎也能够说得出来……不过能够想到以这种方法做宣传，这老板也还是有点生意头脑。如此一想，水千儿对那块玉顿时有些兴趣缺缺了，这玉恐怕也就是一般的玉佩吧，顶多也就是块上好的白玉，估计随便从萧绝城身上弄块下来都比那块玉值钱……
“城主，姑娘，请看。”琉璃店老板端来了一个盖着明黄丝绸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同时请他们坐下，向小厮使了一个眼色，小厮便泡了两杯茶来。
老板伸出圆滚滚看不到一点骨头的手，缓缓揭开了丝绸，接着露出了一个水千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东西……
“这个是谁给你的？”水千儿讶然，神情严肃的问道。
“草民也不清楚，他一直不肯透露他的情况，只说若是有人想买这块玉地话，要先告诉他。若是五天之内没人买的话，就送到城主您的府上，一个叫李千儿地姑娘手中……”老板使劲睁着眼睛，滴溜溜的在水千儿和萧绝城脸上扫过，随即低下头，恭敬的答道。
“难道是他？”水千儿心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他什么时候也来水落城了？怎么没有听说？
“你去和他商量商量吧，就说城主夫人李千儿要买他的这块玉。”萧绝城眼中闪出了一抹凌厉，随即隐了下去。眉峰微挑。邪气的笑了笑。
“原来这位就是未来的城主夫人千儿姑娘，草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真是该死，早该认出来的……”老板尴尬地说道，随即面向萧绝城道，“城主放心，我这就派人去询问。”
“没想到他倒是大方，哼”萧绝城冷冷的看了看静静躺在明黄缎子里地圣水令，阴阳怪气地说了句。
“你知道他来了？怎么都没有提过……没想到费了这么大的劲都没有拿回来，最后居然自己就回来了。”水千儿看了眼大咧咧摆在托盘中的白玉，有些不敢置信。
“难道我给千儿你说了，你会去看看他？”萧绝城斜睨着水千儿，面无表情的说道。
“当然不会……”水千儿凉凉的说，心中却有丝不确定，其实潜意识里还是想要见一见他的吧……
“再说你现在不是知道了么？听说，这次嫣然也来了水落城，据说这次回去便要成亲了。”萧绝城冷着一张脸，瞥了眼脸色难看的水千儿，面色更是阴沉了。
其实水千儿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意知道，很多关于程箫的消息，都被水千儿故意忽略了……
“你看这玉是真的还是假地？”水千儿不愿再提起程箫，便转移了一个话题，时隔多年，虽然还记得圣水令的大概样子，但是却已经非常模糊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可没有见过你的什么圣水令，你让我怎么分辨？”萧绝城摊了摊手，配合的转移了话题。
第三十一章 打劫金铺，再见程箫
没过多久，派去问信的小厮便回来了，琉璃店老板立即迎上去询问去了。
“李姑娘，卖玉的那位公子说，如果您诚心想要买玉的话，还请您亲自到这个地方去一趟……”老板偷偷的看了一眼萧绝城，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赶紧收回目光，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水千儿斜了眼萧绝城怏怏的脸，没有理会他，径自问道。
“都写这上面了……您看看。”老板垂首弯腰，双手递上了一张纸条。
“那位公子姓甚名谁？长相、特征？能描述一下么？”水千儿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有些激动，真的是他么？真的要见面么？
“那位公子没有留下他的姓名，但是我可以给您描述一下他的样子，”老板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位公子很高，长得很英俊，但是看起来就像个冰块似的，话也不多……”
“好了，我明白了……”水千儿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再讲下去了。
水千儿呆呆的坐下，盯着纸条，有些发懵：程箫，真的是你吗？为什么一定要见我？我们如何相见？抛开一切不说，我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而你也马上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难道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么？这又是何必……
“看你这样子，还真是恋恋不舍呢……”萧绝城瞟了眼脸色苍白的水千儿，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嘲讽，不过，他也并没有想要掩饰。
水千儿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萧绝城，淡淡的说道：“是又如何？”
“那自然是好，这样才有好戏看啊一对相互喜欢的人都要成亲了，可是新郎或者是新娘确是别人……哈哈这样不是很有趣么？”萧绝城盯着水千儿，诡异地笑了起来。
“放心。我会活得很幸福。不会为自己制造麻烦。为别人增加笑料。”水千儿扫了他一眼。歪着嘴角。自嘲地笑笑。
“看来这街今天是逛不了了……真是可惜。这还什么都没买呢！”萧绝城斜睨着水千儿。斜勾着唇角。“不过。我倒是省了。”
“那可不一定……”水千儿弯着唇。漾出一个璀璨地笑容。转过了身。
“老板。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水千儿绕着柜台指了一圈。一口气将所有看起来价格比较昂贵地东西全都指了个遍。然后财大气粗地说道：“把刚才我指过地东西全都给我包起来。送到城主府去。帐都记在萧城主名下。”
“啊？！”老板原本线状地眼睛难得变成了绿豆状。嘴巴张得老大。几乎都撑破了肥肉地桎梏。
“不卖？！”水千儿皱着眉头。不悦地盯着他。眼神阴冷。仿佛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她便立即冲过去用刀把他给片了。
“呵呵……哪能不卖呢？只是您确定您要买这么多？”老板擦了擦冷汗，但是又实在是怕水千儿只是在开玩笑，壮着胆子又问了句。
“嗦，自然是确定的，我还耍你不成？！怎么做生意的？！”水千儿白了他一眼，看着他那副猪样，真恨不得冲上去抽他两个耳刮子。
“是是是……我马上替您包好。送到府上去。”老板赶紧点头哈腰，赔着笑。
“萧城主，您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数，是吧？”水千儿志得意满地冲着萧绝城嫣然一笑。
“你！放心，我说过地话，绝对算数！”萧绝城将手指关节握得咯咯作响，眼光如刀般插在了水千儿的脸上。
见这阵势，水千儿打了个冷颤，仿佛自己的骨头此时就在萧绝城的手中。脸色煞白，但是却强自镇定，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笑，尽管那笑有些僵硬。
“那就好，萧城主您怎么会在乎这么点银子，是吧？”水千儿不怕死地挑衅着，是，她就是仗着萧绝城不能拿她怎么样……
“很好，千儿。为夫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哈哈……”萧绝城瞬间便换了张脸。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眼光却越发阴冷诡异了……看得水千儿浑身发毛。
“得。您还是别欣赏我，我可承受不起……”水千儿僵着脸，嘴角有些抽搐。
“走吧？我也好久没有见到程兄了……哈哈千儿，你说他见到我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萧绝城邪气的勾起唇角，如狼般的眸子在水千儿脸上扫视。
“他说让我一个人去。”水千儿收了僵硬的笑，淡淡地说道。
“为夫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呢？”萧绝城夸张地说完，又转过身对着南宫秦道：“备轿。”
“萧城主，如果是因为您我没有拿回圣水令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水千儿狠狠地盯着萧绝城，恨不得直接将他拆食入腹。
“放心，为夫也想让千儿早日取回圣水令，但为夫着实不放心让千儿一个人去找程箫，所以不得不过去看看。”萧绝城说得大义凛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要去抓j呢！
“随你便。”水千儿深吸了一口去，不想再做无谓的争执，就算此时他答应了不跟着去，他一样有本事跟去搞破坏，敌人在明总比在暗好。
“主人，轿子准备好了。”南宫秦很快便回来了，向着萧绝城禀报道。
“千儿，咱们走吧？”萧绝城得意地扫了眼水千儿，环住了她的腰。
“城主大人，李姑娘……”老板见他们要走，欲言又止，眼睛来回在他俩身上扫描。
“东西到的时候，直接找萧管家领银子，起舞，你跟着他们一起回去，给萧管家说一声。”萧绝城扫了一眼起舞，冷冷地吩咐道。
“是，主人。”起舞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应了声。
萧绝城拉着水千儿上了轿子，南宫秦便吩咐起轿了，照着纸条上的地址，很快便到了一个偏僻的客栈。
水千儿心情复杂地坐在轿子里，还没有想到该如何来面对程箫，轿子便停了下来。
“还坐着做什么？难不成想打退堂鼓？”萧绝城斜睨着水千儿。邪气地笑着。
“当然……不会！”水千儿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萧绝城一眼，掀开帘子，径自下了轿，抬头看了眼这间毫不起眼的客栈，皱着眉头，却迈不开脚步。
“怎么不进去？”萧绝城自然地环上了水千儿纤细的腰肢，低头看着水千儿。
水千儿转过脸，瞪了他一眼。挣脱了他地怀抱，径自进了客栈。
“几位客官里面请，住店还是打尖啊？”店小二见到几位穿着讲究的客人。脸都快笑烂了。“我找人。”水千儿淡淡地说了句。
“找人？”店小二收回笑脸，疑惑地盯着他们，随即又露出了笑脸，“天字一号房。”
“小二哥，带下路吧？”水千儿微笑着说道。
“姑娘这边请。”店小二扫了眼萧绝城，皱了皱眉，开口道，“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那位客人吩咐只让姑娘一个人进去，您可否先在此喝杯茶？”
萧绝城歪着头，想了想，诡异地笑开了，点点头道：“也好。”
水千儿心情忐忑地跟着店小二上了楼，咬着牙，蹙着眉，脑子乱得不行。
“姑娘，到了。您自己进去吧。”店小二指了指最边上的那个房间，微笑着说道。
水千儿点了点头，径自走到门前，伸出手却怎么也敲不下去，心情异常复杂，手也开始微颤。
深吸了一口气，水千儿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轻轻了敲了敲。
“请进。”里面一个浑厚的男声，听起来既熟悉又陌生。水千儿地心跳突然漏掉了半拍。呼吸有些不平了，久久才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原本质地轻盈的木门，在水千儿手中比石门还要沉重。
程箫背对着水千儿，浑身散发出了一股冰冷的气息，让水千儿不觉一震，以前在自己面前的程箫从来没有这么冷漠过……
程箫没有开口，水千儿亦只是怔怔地站着，不动也不说话，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水千儿只觉得呼吸不畅，眼睛有些酸涩。
“坐吧。”良久，程箫缓缓转过身，愣了会儿才开口说道。
“你的头发……”水千儿不敢置信地看着程箫，捂着嘴巴，手颤抖地指着他地头发。
“呵呵……是不是老多了？”程箫脸上面无表情，但是声音中却有着嘲讽，让人觉得异常怪异。
“为什么……”水千儿有点内疚，轻声问道。
“没关系，只是一点点而已，还好没有全白了，要不然柔儿该认不出我来了……”程箫仍然称呼水千儿作“柔儿”，脸上漾开了笑意，紧绷着地脸也开始柔和了起来。
“箫……”水千儿声音哽咽，暗自握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
“我应该早点把它给你的。”程箫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和琉璃店里一样的白玉，眼中有着一丝落寞。
“怎么？”水千儿惊讶地盯着他手中的圣水令，满眼疑问。
“那块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程箫苦涩的说了句，眼睛紧紧盯着圣水令，手轻轻地抚摸着。
水千儿有些尴尬地转过了脸，当初自己不就是冲着圣水令去的么？如今……唉，真是天大地讽刺！
“你为什么要给我？”水千儿轻声问道。
“因为它原本就属于你，只是错误地到了我地手上而已……不过，我倒是庆幸，若不是因为它，可能我一生也遇不上柔儿你了……”程箫自嘲地笑笑，鬓角垂下的白发有些飘渺。
“听说你要和嫣然姑娘成亲了，恭喜你啊！”水千儿扯出了一个灿烂地笑脸，冲着萧绝城开心地说道，转移了话题。
第三十二章 与爱绝缘，痛苦蔓延
“柔儿，她只是我的小妾……正妻的位置永远都为你留着，只要你愿意回来……”程箫眼神哀伤地望着水千儿，幽幽的说道。
“你知道我本不是什么柔儿，你又何必执着？况且在我如果真的在乎一个人的话，我不会想要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你不明白的……”水千儿叹了一口气，望着程箫，心里眼里都是无奈。
“柔儿，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我真的是有苦衷……看着你笑得那么开心，哪怕一辈子欺骗我我也愿意……”程箫走到水千儿身旁，握着她的手，激动了起来，有些语无伦次。
“都已经过去了，曾经我是觉得很难受，被骗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大家都看着我一个人在唱着独角戏……只是，我又有什么资格来怪你？我不也是一直在欺骗么？尽管一开始你便知道我的身份……”水千儿苦涩的笑笑，一切都过去了，不是么？原本以为见到程箫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如此平静的说话，原本以为一些很在乎的东西，其实现在才发现也不过如此。
“柔儿……回来好不好？我可以不娶嫣然，我谁都不要……”程箫紧盯着水千儿的眼睛，声音有些哽咽。
“不要这样，我不是柔儿，所以也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况且，我过几天就要嫁人了。”水千儿躲开了程箫的直视，垂下了眼眸，幽幽的说道。
“是萧城主，对吗？你爱他吗？他又爱你吗？抑或是他逼着你嫁给他？”程箫语气激动，双手握着水千儿的肩膀，捏得她生疼，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只是疼了。对，只是肩膀疼了……真的已经淡然了，真的……
“是我自己愿意的，如果我不愿意的话，谁也逼不了我……有的时候，两个在一起并不需要爱……况且。我觉得嫁给他，我可以得到幸福，难道你不应该为我感到高兴么？”水千儿强打精神，扬起一张纯净的笑脸，让程箫有一瞬地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共度的那段时光，只是眼睛却忍不住有些刺痛，就像阳光，明媚固然是好。然而过于明媚却总是让人忍不住落泪。
“柔儿，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你知道你不声不响地走了以后我是怎么过来的么？我派人四处找你，但是却打听不到你的消息……”程箫陷入了回忆中。眼神痛苦，英气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脸色有些惨白。
“别想了……不是说过么，不要皱眉头……”水千儿习惯性地伸出手替程箫展眉，手到半空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已经物是人非，手尴尬僵在了半空。
“柔儿……”程箫温柔地望着水千儿，双手握住了她地手送至眉心，亲亲的吻了吻她的手心，嘴角的冰凉。让水千儿有一瞬的失神。
水千儿望着程箫。伸开手指。轻轻地抚平了程箫地眉头。微微笑道：“这样好看多了。记得以后要经常笑哦笑一笑十年少。你看你头发都白了……不要太冷酷了。虽然说很多女人都喜欢酷酷地男人。不过要是你能像现在这样温柔地话。肯定会有更多地女人喜欢上你地……”水千儿原本地笑脸再也维持不住。上扬地嘴角不自觉耷拉了下来。眼泪却一直在眼眶中打转。舍不得落下。
“除了你。没有人能让我笑了……柔儿。如果没有你。我真地不知道该怎么笑了……”程箫轻轻吻了吻水千儿地额头。喉咙忍不住发涩。
“不会地。世界这么大。人也这么多。你总会找到能让你笑地。值得你付出。值得你珍惜地人……你也知道。我所有地一切都是骗你地。包括天真……什么都是假地。那个我不是真实地我……”水千儿脑子有些混乱。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
“是真是假。我自有分寸……柔儿。我们回家好不好？你走了以后大家都很想你……添词。咏诗……”程箫神情哀伤。看得水千儿心也跟着有些微痛。
水千儿蓦然想起了起舞。一直都没有问过为什么起舞会出现在水落城主府……然而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她不过是萧绝城派到程庄地一枚棋子罢了。不过具体任务是什么。是程箫身上地钥匙还是为了监视水千儿。这便不得而知了。不管怎样。起舞确实是对她还不错。毕竟水千儿也并不会完全信任别人。人人都有自己不愿为人知道地秘密。没有什么可以苛责地。每每看到起舞。便会忍不住想起程箫。一直以来都假装已经忘记。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想要忘记。地确太难。唯一能做地便是放开。如果忘不了。那么就让它地痕迹慢慢变浅。被空气中地灰尘慢慢淹没……
“柔儿，我知道萧绝城对你并不好……他答应你的要求，我都答应，回到我身边好不好？”程箫怔了怔，随即咬着下唇，皱着眉头，郑重地说道。
“不，什么要求都没有，我真的是自愿的，没有任何理由……”水千儿撇开了脸，不去看程箫。
“柔儿，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回到我身边？告诉我，我什么都愿意去做……”程箫握紧双手，眼中充满了痛楚，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哀伤的气息。
“箫，不要再沉浸在过去了，好吗？都已经过去了，回不去了……”水千儿轻轻握住了程箫的手，眼睛模糊的看着窗外的明媚，心里越发烦闷了。
程箫扳过了水千儿的头，深情地抚摸着她的脸，突然将她使劲拥入怀中，下巴顶在她地头上。
水千儿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身子完全动不了，便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享受着他熟悉的怀抱。或许，这次真地是最后一次感受他的怀抱，最后一次感受他真是的温暖了吧……
“柔儿……总有一天我要夺回来……”程箫狠狠抱着水千儿，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程兄，千儿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这样做怕是不妥吧？”听见萧绝城的声音之后，程箫却并没有放开，反而将水千儿拥得更紧，看也不去看萧绝城。
“箫……我快喘不过气了……”水千儿听见萧绝城地声音，有些尴尬，再加上程箫抱得过紧。整张脸都充血了。
“对不起……弄疼你了么？”程箫这才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轻轻将水千儿放开了。
程箫一放开，萧绝城便将满脸通红，喘着粗气的水千儿狠狠的拽了过去，勾起唇角，挑衅地看着他。
“你干什么？！放开我！”水千儿只觉得手臂被拽得生疼，冲着萧绝城愤怒的吼了一声，却突然发现了他身后一袭粉衣，面若桃花、顾盼生媚的陆嫣然。正用阴狠的目光盯着她。
水千儿调整了一下心情，冲着嫣然便是一个璀璨地笑容，柔声道：“嫣然姑娘。好久不见。”
嫣然冷哼了一声，理也没理水千儿，绕过了他们，径直走向程箫，摇曳生姿。
程箫冷冷的扫了嫣然一眼，便绕过了她，望向了被萧绝城死死拽着的水千儿。
房间中的气氛异常诡异，八道目光在空中斗法，空中火花四溅。噼啪作响。
“门主。”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八道眼光同时射向了来人，只见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衫、身材颀长、长相清秀的男子立在门口，见到这阵势，不由得全身一颤。
“何事？”程箫冷冷扫了萧绝城一眼，便走向了来人。
“这人好熟悉……”水千儿蹙着柳眉，凝神细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别想了，这人你也认识。”萧绝城仿佛看穿了水千儿的心思。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我认识？”水千儿又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可不是认识么，不就是那个设计夺宝大会的季英么？
半晌，程箫才回来，将手中的玉交给了水千儿，郑重地说道：“等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回到我身边地！”说完冷冷地扫了萧绝城一眼。径自离开了。留下房中三人呆立在当场。
水千儿此时才觉得自己身子有些疲惫，只想马上回床上躺着。不再动弹，看了眼满眼哀怨地盯着萧绝城的嫣然，将萧绝城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疲倦地说道：“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萧绝城瞥了眼水千儿，什么话也没说，便移开了眼睛。
回到城主府，水千儿便瘫在了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说那么容易，为什么真要做起来就这么难呢？总是下定决心，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做得到，但是到最后却发现，原来感情的事情真的不是说放就放，说忘就忘的。
更加讽刺的是，一直都说不触碰感情的水千儿，其实早已经身陷其中，而她却还在叫嚣着要摒除一切情感……
现在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了，不知道是痛还是酸，是苦还是甜，只是觉得心情沉重，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怎么都喘不过气来。想哭，想发泄，却发现眼睛干涩，连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此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连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什么都需要自己一个人来承担，心好累……
多么想像别人一样，开心时可以酣畅淋漓的大笑，悲伤的时候，可以撕心裂肺地大哭……人总是需要发泄，而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宣泄自己的苦闷，那样烦闷的心，仿佛随时都会从嘴里跳出来……
“起舞，有酒么？”水千儿突然起身，冲着门问了句。
都说一醉解千愁，虽然不能真解愁，但是喝了酒之后或许能够找到一个宣泄点，哪怕只是一时的疯狂，那样也足够了，只要能让自己心里好受，哪怕是歇斯底里……
第三十三章 岁月峥嵘，对酒当歌
“千儿姑娘……您见到主……他了？”起舞进了门，声音有些落寞，原本想说主人，结果发现程箫早已经不是她的主人了，生生改了口。
水千儿扯了个难看的笑脸，轻声说道：“起舞是想他了吧？可惜你和我一样，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不，城主才是奴婢的主人，奴婢只是见千儿姑娘一直魂不守舍，所以才随便问问的……”起舞赶紧解释道，眼光却有些躲闪。
“他快要成亲了，和陆嫣然。他的头发也白了好多，还有……变得比以前更加冷漠了……”水千儿不理会起舞，径自说道。
“千儿姑娘……奴婢去拿酒！”起舞埋着头，转身狼狈的逃出了房间。
“我是不是太恶毒了？干嘛好好的要去刺激别人……”水千儿见起舞仓惶离开之后，沉默了半晌，才开始自言自语。
萧绝城遇到嫣然才算是如鱼得水了吧？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萧绝城放着嫣然这个大美女不要，偏偏要来找她……不过，萧绝城还真不是一般的心狠，利用起女人来也绝不手软，想当初他对嫣然多么体贴入微，就算没有爱情，总还是有那么点柔情吧？而此时却将嫣然大大方方的推给了程箫……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得住。
窗外的阳光依然明媚，几束光透过了窗外的藤蔓照进了房间，光束中能够看到游离的点点灰尘，随着空气的流动，缓缓漂移，没有目标，也没有自由。
窗外翠绿色的葡萄叶，攀沿在葡萄架上，少许微风吹来，只好无奈的晃动着硕大的叶子，其实它们一定很累吧？这么小的叶柄。要承受这么大的一片叶子，不管是风吹还是雨打，都要硬着头皮迎上去，其实它们并不是这么坚强的吧？只是为了生存下去，便不得不忍受着一些不堪忍受地事……
然而，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是享受阳光的沐浴。还是看这世间形形色色的万物？
爱又是什么？是关心。是思念。还是心痛？爱。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定义。并且还是没有绝对界限地定义。或许有人把一瞬间地心动称为爱。有人把白头偕老称作爱……每个人地理解都不一样……一直以来都觉得爱很神秘。其实不过就是一种心理感受罢了。你觉得爱了便是爱了。不爱便是不爱。像很多同类事物般。都有共性。但是每个爱又是不同。有着自己独特地特征……
一直都不愿意去仔细想自己地感情。其实或许自己早已经爱了。但是却一直没有发觉吧？总觉得爱就应该是惊心动魄。撕心裂肺。总是将她想得过于完美无缺。其实。也不过如此……
“千儿姑娘。酒来了。”水千儿正倚在床畔。呆呆地望着窗外地葡萄架。起舞便进来了。
“起舞。你说天空是什么颜色地？”水千儿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随即转过脸。无力地看着她。
“难道不是蓝色地么？”起舞疑惑地看着水千儿。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句。
“可是晚上确是黑色地……其实天空原本就是一片黑暗。不过是因为光线地散射和折射。这才有了白天。有了蓝天……所以。看到地。不一定就是真实地……”水千儿落寞地扫了眼窗外痴痴对着阳光微笑地绿叶。叹了口气。
或许，可怜地绿叶，此时你还可以对着阳光微笑，可是当你落地的时候，你可明白，就是因为它你才会灰败得更快，乃至干枯，成了人们生火的材料？
“起舞。要不要一起喝上两杯？”两个寂寞的女人。加在一起或许便不再寂寞了？
然而起舞却并不是水千儿的朋友，不是她的知己。
“一起疯傻、一起k歌蹦迪、一起喝酒打牌、一起看鬼片、一起看帅哥……这么多年了。姐妹们，你们还好吗？都嫁人了吧……说过要当你们的伴娘的……”水千儿喃喃地说道。
时间过得再久，还是会忍不住在黑暗中忆起曾经共同走过的那些日子……然而，这些回忆都只能藏在心底最深地那个角落，见不得光，永远藏在黑暗中，仅仅在黑夜中变成美梦，一遍遍亲吻着她，吞噬着那些漫无边际的寂寞……
“千儿姑娘，您……”起舞担忧的看着极其不正常的水千儿，走到她身边，想要试试她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儿，我很好……”水千儿明白起舞以为她是在说胡话，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奴婢在一边伺候着便是。”起舞幽幽地说道。
“何必？以前当你是姐妹，现在依然当你是姐妹，不会因为时间，地点而改变……重要的是，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或许大家都有变化，但是你依然是你，我也依然是我，不是么？”水千儿微笑着看着起舞，嘴角有着难以名状的落寞。
起舞垂着头，半晌没有动静。
“没错，千儿姑娘说得对！”良久，起舞终于抬起头，原本黯淡的眸子有了一缕水色。
“这便是了，一起喝酒去，一个人喝酒太闷了！”水千儿拉着起舞，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看着桌上的四碟下酒菜和一小坛未开封地女儿红，嘴角扬起，“这酒今儿还真是应了景了……起舞，再去拿一双碗筷，要两个小菜。”
若是此时摆上一滚烫的火锅，再来几瓶啤酒的话，那样就更完美了……只当是到古镇游玩，而不是真回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其实或许阎王说得没错，留着记忆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若是没有前世的记忆，她便可以和普通的古代女子一样，遵从父母的安排，听从命运的指挥，不会承受这么重的负担了……
前世不过也就是二十年，为什么这一生十八年了还是不能够完全适应这里地一切呢？是前世太深刻，今生太坎坷了么？
也许像个普通人一样。有个疼爱自己地丈夫，有几个调皮而又可爱的儿女，这样更能忘却一些事情吧？虽然她曾经说过，她打死也不会生小孩儿……
“千儿姑娘？千儿姑娘？！”起舞见水千儿望着酒坛发呆，叫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应，不得不放大了声音。
“嗯？这么快就回来了。”水千儿听到起舞地声音。这才捡起眼前的一切，展开了笑颜。
起舞点了点头，便开了封泥，替水千儿倒了一下杯。
“杯子真小……”水千儿端起了酒杯，望着不断转圈，冒着浓香酒气的液体，轻轻抿了一口，“入口柔滑……只是还是有些辣味儿……”
“这酒后劲儿足，不能喝多了。”起舞也坐了下来。替自己满上一杯，小酌了一口。
“今天我就是冲着醉字来的，不喝醉怎么对得起如此好酒？”水千儿豪情猛涨。突然想起了自己也是江湖儿女，难道不应该大碗喝酒，大碗吃肉么？
“拿个大碗来！”水千儿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不久便有丫鬟送了个大碗来。
“可惜现在是白天，总觉得晚上饮酒才更有味道些……不过，这样也好，白天当做夜晚来过，夜晚的时候或许便会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吧？”水千儿涩涩的笑了笑，将杯中地酒一饮而尽。抱起了小酒坛替自己倒了满满一碗。
“来，为我们同为女人干杯！”水千儿酒量并不好，才喝了一杯，脸便有些发热了。
“干！”起舞也豪气干云地站了起来，端着酒杯，与水千儿碰了碰杯。
水千儿端起酒碗，咕噜噜喝了大半，流出了小半，酒气呛得她咳嗽了半晌。眼泪都流出来了。
“千儿姑娘，你不要这样喝酒啊！来，吃点菜，垫垫。”起舞见水千儿一口气将整碗酒都喝下了肚子，很是担忧。
“别怕，这有什么，不过就是一碗酒而已，里面水多着
红颜贪欢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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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替我梳洗吧，一会儿陪我出去逛逛。”水千儿无奈地笑了笑，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不管是灵玉也好，重生也好，改变的不过就是这张皮囊罢了。
“千儿姑娘真的要出去？我也可以么？”起舞听水千儿如此说，立即兴奋了起来，她可是好久都没有出过城主府的大门了，这次总算可以出去了。
“自然是真的，不过到时候可不能到处乱跑。”水千儿弯着眉梢，柔和地笑着。
“千儿姑娘，我觉得你变了……”起舞皱着眉头，灵动的眼睛盯着水千儿一眨不眨。
“哪里变了？”水千儿淡淡地问了句，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浅笑。
“我也说不出来……不过，好像突然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起舞性子比较直爽，况且与水千儿也比较熟悉，所以总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谁变了？”起舞的声音刚落，萧绝城便出现在了房间门口，勾起嘴角，挑着眉峰道。
“参见主人！”起舞见是萧绝城。浑身一抖。赶紧垂首立在一旁。不敢再动了。
“恩。该做什么做什么吧。”萧绝城勾着唇角。缓缓走到水千儿身后。
“萧城主也起这么早？”水千儿语气平和地说道。瞟了一眼战战兢兢地起舞。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舞。你先出去吧。”
“是。奴婢告退。”起舞听水千儿发了话。巴不得立即离萧绝城远远地。
水千儿起身。坐到了桌子旁边。伸出一只手。招呼萧绝城坐下。托起茶壶。替他倒了一杯紫兰花茶。
“吃了早饭。去织锦阁看看吧？去挑些你喜欢地衣服。首饰……好像这么久以来。还没有和你一起出去逛过……”萧绝城伸出纤长地手指。捏起了茶杯。轻轻吹了吹。呷了一口。
“也好，我刚还说要和起舞出去逛逛呢！”水千儿淡淡了笑了笑。也不去看萧绝城，径自替自己也倒了一杯凉茶，喝了一大口，漱了漱，起身，吐进了痰盂里。
“舌头好点了吗？”萧绝城瞥了水千儿一眼，替她倒了一杯冷茶。
“恩，昨天晚上又上了次药，没什么大碍了。有劳城主挂念。”水千儿客气疏离的笑了笑。
萧绝城望着水千儿，双眸仿佛两弯黑潭，无波无澜，看不出任何情绪。
用过早膳，萧绝城带着南宫秦，水千儿携着起舞，便双双出了门。
“水落城还真是越来越繁荣了。”水千儿看着琳琅满目的小摊，摩肩接踵地大街，以及各种各样的商店。不禁感慨到。萧绝城果然是个人物，水落城在他的治理下，可谓是蒸蒸日上，遥遥领先其他各城。
“千儿很久都没有好好逛过街了吧？看到有喜欢的东西，尽管买下来！”萧绝城看着面露喜色的水千儿，心情也好了起来。
“这话可是你说的？”水千儿仰着头，阳光下地笑脸异常夺目，令萧绝城有一瞬的恍惚。
“自然。”萧绝城想也没想，自信满满的应了声。
“嘿嘿……”水千儿突然嘴角漾出一朵诡异的笑容。眼睛不怀好意的扫了扫周围的商铺。
“不过……”萧绝城见到水千儿这样的笑。心中的郁结顿时消散了，有心想要逗逗她。
“才刚答应了……这么快就反悔了？”水千儿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着。
“不过……要挽着我地手，不然走丢了可没人帮你付银子。”萧绝城斜睨着水千儿，假装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怕你自己走丢了吧？”水千儿到了人多的地方，又恢复了生气，也有了打趣萧绝城地心思了。
“随你怎么想，如果你想要我付钱的话，就照着我的话做。”萧绝城痞痞的笑着，伸出了胳膊，等着水千儿自动伸手过来。
“萧城主，您确定您今年不是八岁而是二十八岁？”水千儿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萧绝城居然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一……”萧绝城眼角的余光扫了水千儿一眼，总算松了口气：还好，还有比较正常的表情。
“三！走吧！”水千儿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赶紧伸出手，牢牢地挽住了萧绝城，生怕他跑路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况且这个便宜可不是小便宜，萧绝城，你就等着出血吧……”水千儿在心中j诈的笑着，趁着还是城主夫人的是多敛些钱财，这样才不会吃亏嘛。
“这边这边！”水千儿对于这水落城的每个角落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以前做乞丐的时候，哪里没去过，连街边有多少个公用茅厕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不一会儿，水千儿便拉着萧绝城来到水落城最大的“琉璃”首饰行，兴冲冲地冲了进去。
“不知城主光临，请恕草民怠慢之罪！”四人刚进去，一个肥头大耳，全身脂肪堆积过盛的圆球便滚了出来，原本就小的眼睛，经这么一谄媚的笑，更是连缝儿都没了。
“老板，听说你们店里最近得了一块百年难得一见地白玉，不知道是真是假？”水千儿前两天偶然听弟兄们私下里讨论这事儿，随便问了问，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果然八卦的力量是无穷的……
“姑娘您消息还真是灵通。几天前我们确实得了一块白玉，但是那玉只是放在我们店里寄卖，我可是做不了主啊！”脑满肠肥的圆球，瞟了一眼萧绝城，又看了眼挽着萧绝城的水千儿，立即明白了水千儿的身份。
“可以把玉先拿出来看看么？”水千儿见老板故弄玄虚。有些不悦，但是又不便说破，只是叫他拿出来看看，先验下货再说，虽然自己对玉不甚了解，但是总还是能够分辨一二。
“这个……”圆球细如牛毛地眼睛悄悄的扫了一眼水千儿有些不悦的脸，赶紧讨好地说道，“原本那玉地主人说是只给有缘人看的，不过。既然是城主和姑娘要看，草民自当竭力而为！”
水千儿冷哼了声，不置可否。这么蹩脚地谎也能够说得出来……不过能够想到以这种方法做宣传，这老板也还是有点生意头脑。如此一想，水千儿对那块玉顿时有些兴趣缺缺了，这玉恐怕也就是一般的玉佩吧，顶多也就是块上好的白玉，估计随便从萧绝城身上弄块下来都比那块玉值钱……
“城主，姑娘，请看。”琉璃店老板端来了一个盖着明黄丝绸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同时请他们坐下，向小厮使了一个眼色，小厮便泡了两杯茶来。
老板伸出圆滚滚看不到一点骨头的手，缓缓揭开了丝绸，接着露出了一个水千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东西……
“这个是谁给你的？”水千儿讶然，神情严肃的问道。
“草民也不清楚，他一直不肯透露他的情况，只说若是有人想买这块玉地话，要先告诉他。若是五天之内没人买的话，就送到城主您的府上，一个叫李千儿地姑娘手中……”老板使劲睁着眼睛，滴溜溜的在水千儿和萧绝城脸上扫过，随即低下头，恭敬的答道。
“难道是他？”水千儿心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他什么时候也来水落城了？怎么没有听说？
“你去和他商量商量吧，就说城主夫人李千儿要买他的这块玉。”萧绝城眼中闪出了一抹凌厉，随即隐了下去。眉峰微挑。邪气的笑了笑。
“原来这位就是未来的城主夫人千儿姑娘，草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真是该死，早该认出来的……”老板尴尬地说道，随即面向萧绝城道，“城主放心，我这就派人去询问。”
“没想到他倒是大方，哼”萧绝城冷冷的看了看静静躺在明黄缎子里地圣水令，阴阳怪气地说了句。
“你知道他来了？怎么都没有提过……没想到费了这么大的劲都没有拿回来，最后居然自己就回来了。”水千儿看了眼大咧咧摆在托盘中的白玉，有些不敢置信。
“难道我给千儿你说了，你会去看看他？”萧绝城斜睨着水千儿，面无表情的说道。
“当然不会……”水千儿凉凉的说，心中却有丝不确定，其实潜意识里还是想要见一见他的吧……
“再说你现在不是知道了么？听说，这次嫣然也来了水落城，据说这次回去便要成亲了。”萧绝城冷着一张脸，瞥了眼脸色难看的水千儿，面色更是阴沉了。
其实水千儿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意知道，很多关于程箫的消息，都被水千儿故意忽略了……
“你看这玉是真的还是假地？”水千儿不愿再提起程箫，便转移了一个话题，时隔多年，虽然还记得圣水令的大概样子，但是却已经非常模糊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可没有见过你的什么圣水令，你让我怎么分辨？”萧绝城摊了摊手，配合的转移了话题。
第三十一章 打劫金铺，再见程箫
没过多久，派去问信的小厮便回来了，琉璃店老板立即迎上去询问去了。
“李姑娘，卖玉的那位公子说，如果您诚心想要买玉的话，还请您亲自到这个地方去一趟……”老板偷偷的看了一眼萧绝城，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赶紧收回目光，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水千儿斜了眼萧绝城怏怏的脸，没有理会他，径自问道。
“都写这上面了……您看看。”老板垂首弯腰，双手递上了一张纸条。
“那位公子姓甚名谁？长相、特征？能描述一下么？”水千儿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有些激动，真的是他么？真的要见面么？
“那位公子没有留下他的姓名，但是我可以给您描述一下他的样子，”老板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位公子很高，长得很英俊，但是看起来就像个冰块似的，话也不多……”
“好了，我明白了……”水千儿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再讲下去了。
水千儿呆呆的坐下，盯着纸条，有些发懵：程箫，真的是你吗？为什么一定要见我？我们如何相见？抛开一切不说，我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而你也马上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难道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么？这又是何必……
“看你这样子，还真是恋恋不舍呢……”萧绝城瞟了眼脸色苍白的水千儿，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嘲讽，不过，他也并没有想要掩饰。
水千儿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萧绝城，淡淡的说道：“是又如何？”
“那自然是好，这样才有好戏看啊一对相互喜欢的人都要成亲了，可是新郎或者是新娘确是别人……哈哈这样不是很有趣么？”萧绝城盯着水千儿，诡异地笑了起来。
“放心。我会活得很幸福。不会为自己制造麻烦。为别人增加笑料。”水千儿扫了他一眼。歪着嘴角。自嘲地笑笑。
“看来这街今天是逛不了了……真是可惜。这还什么都没买呢！”萧绝城斜睨着水千儿。斜勾着唇角。“不过。我倒是省了。”
“那可不一定……”水千儿弯着唇。漾出一个璀璨地笑容。转过了身。
“老板。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水千儿绕着柜台指了一圈。一口气将所有看起来价格比较昂贵地东西全都指了个遍。然后财大气粗地说道：“把刚才我指过地东西全都给我包起来。送到城主府去。帐都记在萧城主名下。”
“啊？！”老板原本线状地眼睛难得变成了绿豆状。嘴巴张得老大。几乎都撑破了肥肉地桎梏。
“不卖？！”水千儿皱着眉头。不悦地盯着他。眼神阴冷。仿佛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她便立即冲过去用刀把他给片了。
“呵呵……哪能不卖呢？只是您确定您要买这么多？”老板擦了擦冷汗，但是又实在是怕水千儿只是在开玩笑，壮着胆子又问了句。
“嗦，自然是确定的，我还耍你不成？！怎么做生意的？！”水千儿白了他一眼，看着他那副猪样，真恨不得冲上去抽他两个耳刮子。
“是是是……我马上替您包好。送到府上去。”老板赶紧点头哈腰，赔着笑。
“萧城主，您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数，是吧？”水千儿志得意满地冲着萧绝城嫣然一笑。
“你！放心，我说过地话，绝对算数！”萧绝城将手指关节握得咯咯作响，眼光如刀般插在了水千儿的脸上。
见这阵势，水千儿打了个冷颤，仿佛自己的骨头此时就在萧绝城的手中。脸色煞白，但是却强自镇定，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笑，尽管那笑有些僵硬。
“那就好，萧城主您怎么会在乎这么点银子，是吧？”水千儿不怕死地挑衅着，是，她就是仗着萧绝城不能拿她怎么样……
“很好，千儿。为夫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哈哈……”萧绝城瞬间便换了张脸。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眼光却越发阴冷诡异了……看得水千儿浑身发毛。
“得。您还是别欣赏我，我可承受不起……”水千儿僵着脸，嘴角有些抽搐。
“走吧？我也好久没有见到程兄了……哈哈千儿，你说他见到我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萧绝城邪气的勾起唇角，如狼般的眸子在水千儿脸上扫视。
“他说让我一个人去。”水千儿收了僵硬的笑，淡淡地说道。
“为夫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呢？”萧绝城夸张地说完，又转过身对着南宫秦道：“备轿。”
“萧城主，如果是因为您我没有拿回圣水令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水千儿狠狠地盯着萧绝城，恨不得直接将他拆食入腹。
“放心，为夫也想让千儿早日取回圣水令，但为夫着实不放心让千儿一个人去找程箫，所以不得不过去看看。”萧绝城说得大义凛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要去抓j呢！
“随你便。”水千儿深吸了一口去，不想再做无谓的争执，就算此时他答应了不跟着去，他一样有本事跟去搞破坏，敌人在明总比在暗好。
“主人，轿子准备好了。”南宫秦很快便回来了，向着萧绝城禀报道。
“千儿，咱们走吧？”萧绝城得意地扫了眼水千儿，环住了她的腰。
“城主大人，李姑娘……”老板见他们要走，欲言又止，眼睛来回在他俩身上扫描。
“东西到的时候，直接找萧管家领银子，起舞，你跟着他们一起回去，给萧管家说一声。”萧绝城扫了一眼起舞，冷冷地吩咐道。
“是，主人。”起舞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应了声。
萧绝城拉着水千儿上了轿子，南宫秦便吩咐起轿了，照着纸条上的地址，很快便到了一个偏僻的客栈。
水千儿心情复杂地坐在轿子里，还没有想到该如何来面对程箫，轿子便停了下来。
“还坐着做什么？难不成想打退堂鼓？”萧绝城斜睨着水千儿。邪气地笑着。
“当然……不会！”水千儿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萧绝城一眼，掀开帘子，径自下了轿，抬头看了眼这间毫不起眼的客栈，皱着眉头，却迈不开脚步。
“怎么不进去？”萧绝城自然地环上了水千儿纤细的腰肢，低头看着水千儿。
水千儿转过脸，瞪了他一眼。挣脱了他地怀抱，径自进了客栈。
“几位客官里面请，住店还是打尖啊？”店小二见到几位穿着讲究的客人。脸都快笑烂了。“我找人。”水千儿淡淡地说了句。
“找人？”店小二收回笑脸，疑惑地盯着他们，随即又露出了笑脸，“天字一号房。”
“小二哥，带下路吧？”水千儿微笑着说道。
“姑娘这边请。”店小二扫了眼萧绝城，皱了皱眉，开口道，“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那位客人吩咐只让姑娘一个人进去，您可否先在此喝杯茶？”
萧绝城歪着头，想了想，诡异地笑开了，点点头道：“也好。”
水千儿心情忐忑地跟着店小二上了楼，咬着牙，蹙着眉，脑子乱得不行。
“姑娘，到了。您自己进去吧。”店小二指了指最边上的那个房间，微笑着说道。
水千儿点了点头，径自走到门前，伸出手却怎么也敲不下去，心情异常复杂，手也开始微颤。
深吸了一口气，水千儿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轻轻了敲了敲。
“请进。”里面一个浑厚的男声，听起来既熟悉又陌生。水千儿地心跳突然漏掉了半拍。呼吸有些不平了，久久才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原本质地轻盈的木门，在水千儿手中比石门还要沉重。
程箫背对着水千儿，浑身散发出了一股冰冷的气息，让水千儿不觉一震，以前在自己面前的程箫从来没有这么冷漠过……
程箫没有开口，水千儿亦只是怔怔地站着，不动也不说话，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水千儿只觉得呼吸不畅，眼睛有些酸涩。
“坐吧。”良久，程箫缓缓转过身，愣了会儿才开口说道。
“你的头发……”水千儿不敢置信地看着程箫，捂着嘴巴，手颤抖地指着他地头发。
“呵呵……是不是老多了？”程箫脸上面无表情，但是声音中却有着嘲讽，让人觉得异常怪异。
“为什么……”水千儿有点内疚，轻声问道。
“没关系，只是一点点而已，还好没有全白了，要不然柔儿该认不出我来了……”程箫仍然称呼水千儿作“柔儿”，脸上漾开了笑意，紧绷着地脸也开始柔和了起来。
“箫……”水千儿声音哽咽，暗自握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
“我应该早点把它给你的。”程箫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和琉璃店里一样的白玉，眼中有着一丝落寞。
“怎么？”水千儿惊讶地盯着他手中的圣水令，满眼疑问。
“那块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程箫苦涩的说了句，眼睛紧紧盯着圣水令，手轻轻地抚摸着。
水千儿有些尴尬地转过了脸，当初自己不就是冲着圣水令去的么？如今……唉，真是天大地讽刺！
“你为什么要给我？”水千儿轻声问道。
“因为它原本就属于你，只是错误地到了我地手上而已……不过，我倒是庆幸，若不是因为它，可能我一生也遇不上柔儿你了……”程箫自嘲地笑笑，鬓角垂下的白发有些飘渺。
“听说你要和嫣然姑娘成亲了，恭喜你啊！”水千儿扯出了一个灿烂地笑脸，冲着萧绝城开心地说道，转移了话题。
第三十二章 与爱绝缘，痛苦蔓延
“柔儿，她只是我的小妾……正妻的位置永远都为你留着，只要你愿意回来……”程箫眼神哀伤地望着水千儿，幽幽的说道。
“你知道我本不是什么柔儿，你又何必执着？况且在我如果真的在乎一个人的话，我不会想要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你不明白的……”水千儿叹了一口气，望着程箫，心里眼里都是无奈。
“柔儿，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我真的是有苦衷……看着你笑得那么开心，哪怕一辈子欺骗我我也愿意……”程箫走到水千儿身旁，握着她的手，激动了起来，有些语无伦次。
“都已经过去了，曾经我是觉得很难受，被骗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大家都看着我一个人在唱着独角戏……只是，我又有什么资格来怪你？我不也是一直在欺骗么？尽管一开始你便知道我的身份……”水千儿苦涩的笑笑，一切都过去了，不是么？原本以为见到程箫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如此平静的说话，原本以为一些很在乎的东西，其实现在才发现也不过如此。
“柔儿……回来好不好？我可以不娶嫣然，我谁都不要……”程箫紧盯着水千儿的眼睛，声音有些哽咽。
“不要这样，我不是柔儿，所以也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况且，我过几天就要嫁人了。”水千儿躲开了程箫的直视，垂下了眼眸，幽幽的说道。
“是萧城主，对吗？你爱他吗？他又爱你吗？抑或是他逼着你嫁给他？”程箫语气激动，双手握着水千儿的肩膀，捏得她生疼，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只是疼了。对，只是肩膀疼了……真的已经淡然了，真的……
“是我自己愿意的，如果我不愿意的话，谁也逼不了我……有的时候，两个在一起并不需要爱……况且。我觉得嫁给他，我可以得到幸福，难道你不应该为我感到高兴么？”水千儿强打精神，扬起一张纯净的笑脸，让程箫有一瞬地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共度的那段时光，只是眼睛却忍不住有些刺痛，就像阳光，明媚固然是好。然而过于明媚却总是让人忍不住落泪。
“柔儿，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你知道你不声不响地走了以后我是怎么过来的么？我派人四处找你，但是却打听不到你的消息……”程箫陷入了回忆中。眼神痛苦，英气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脸色有些惨白。
“别想了……不是说过么，不要皱眉头……”水千儿习惯性地伸出手替程箫展眉，手到半空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已经物是人非，手尴尬僵在了半空。
“柔儿……”程箫温柔地望着水千儿，双手握住了她地手送至眉心，亲亲的吻了吻她的手心，嘴角的冰凉。让水千儿有一瞬的失神。
水千儿望着程箫。伸开手指。轻轻地抚平了程箫地眉头。微微笑道：“这样好看多了。记得以后要经常笑哦笑一笑十年少。你看你头发都白了……不要太冷酷了。虽然说很多女人都喜欢酷酷地男人。不过要是你能像现在这样温柔地话。肯定会有更多地女人喜欢上你地……”水千儿原本地笑脸再也维持不住。上扬地嘴角不自觉耷拉了下来。眼泪却一直在眼眶中打转。舍不得落下。
“除了你。没有人能让我笑了……柔儿。如果没有你。我真地不知道该怎么笑了……”程箫轻轻吻了吻水千儿地额头。喉咙忍不住发涩。
“不会地。世界这么大。人也这么多。你总会找到能让你笑地。值得你付出。值得你珍惜地人……你也知道。我所有地一切都是骗你地。包括天真……什么都是假地。那个我不是真实地我……”水千儿脑子有些混乱。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
“是真是假。我自有分寸……柔儿。我们回家好不好？你走了以后大家都很想你……添词。咏诗……”程箫神情哀伤。看得水千儿心也跟着有些微痛。
水千儿蓦然想起了起舞。一直都没有问过为什么起舞会出现在水落城主府……然而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她不过是萧绝城派到程庄地一枚棋子罢了。不过具体任务是什么。是程箫身上地钥匙还是为了监视水千儿。这便不得而知了。不管怎样。起舞确实是对她还不错。毕竟水千儿也并不会完全信任别人。人人都有自己不愿为人知道地秘密。没有什么可以苛责地。每每看到起舞。便会忍不住想起程箫。一直以来都假装已经忘记。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想要忘记。地确太难。唯一能做地便是放开。如果忘不了。那么就让它地痕迹慢慢变浅。被空气中地灰尘慢慢淹没……
“柔儿，我知道萧绝城对你并不好……他答应你的要求，我都答应，回到我身边好不好？”程箫怔了怔，随即咬着下唇，皱着眉头，郑重地说道。
“不，什么要求都没有，我真的是自愿的，没有任何理由……”水千儿撇开了脸，不去看程箫。
“柔儿，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回到我身边？告诉我，我什么都愿意去做……”程箫握紧双手，眼中充满了痛楚，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哀伤的气息。
“箫，不要再沉浸在过去了，好吗？都已经过去了，回不去了……”水千儿轻轻握住了程箫的手，眼睛模糊的看着窗外的明媚，心里越发烦闷了。
程箫扳过了水千儿的头，深情地抚摸着她的脸，突然将她使劲拥入怀中，下巴顶在她地头上。
水千儿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身子完全动不了，便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享受着他熟悉的怀抱。或许，这次真地是最后一次感受他的怀抱，最后一次感受他真是的温暖了吧……
“柔儿……总有一天我要夺回来……”程箫狠狠抱着水千儿，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程兄，千儿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这样做怕是不妥吧？”听见萧绝城的声音之后，程箫却并没有放开，反而将水千儿拥得更紧，看也不去看萧绝城。
“箫……我快喘不过气了……”水千儿听见萧绝城地声音，有些尴尬，再加上程箫抱得过紧。整张脸都充血了。
“对不起……弄疼你了么？”程箫这才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轻轻将水千儿放开了。
程箫一放开，萧绝城便将满脸通红，喘着粗气的水千儿狠狠的拽了过去，勾起唇角，挑衅地看着他。
“你干什么？！放开我！”水千儿只觉得手臂被拽得生疼，冲着萧绝城愤怒的吼了一声，却突然发现了他身后一袭粉衣，面若桃花、顾盼生媚的陆嫣然。正用阴狠的目光盯着她。
水千儿调整了一下心情，冲着嫣然便是一个璀璨地笑容，柔声道：“嫣然姑娘。好久不见。”
嫣然冷哼了一声，理也没理水千儿，绕过了他们，径直走向程箫，摇曳生姿。
程箫冷冷的扫了嫣然一眼，便绕过了她，望向了被萧绝城死死拽着的水千儿。
房间中的气氛异常诡异，八道目光在空中斗法，空中火花四溅。噼啪作响。
“门主。”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八道眼光同时射向了来人，只见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衫、身材颀长、长相清秀的男子立在门口，见到这阵势，不由得全身一颤。
“何事？”程箫冷冷扫了萧绝城一眼，便走向了来人。
“这人好熟悉……”水千儿蹙着柳眉，凝神细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别想了，这人你也认识。”萧绝城仿佛看穿了水千儿的心思。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我认识？”水千儿又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可不是认识么，不就是那个设计夺宝大会的季英么？
半晌，程箫才回来，将手中的玉交给了水千儿，郑重地说道：“等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回到我身边地！”说完冷冷地扫了萧绝城一眼。径自离开了。留下房中三人呆立在当场。
水千儿此时才觉得自己身子有些疲惫，只想马上回床上躺着。不再动弹，看了眼满眼哀怨地盯着萧绝城的嫣然，将萧绝城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疲倦地说道：“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萧绝城瞥了眼水千儿，什么话也没说，便移开了眼睛。
回到城主府，水千儿便瘫在了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说那么容易，为什么真要做起来就这么难呢？总是下定决心，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做得到，但是到最后却发现，原来感情的事情真的不是说放就放，说忘就忘的。
更加讽刺的是，一直都说不触碰感情的水千儿，其实早已经身陷其中，而她却还在叫嚣着要摒除一切情感……
现在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了，不知道是痛还是酸，是苦还是甜，只是觉得心情沉重，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怎么都喘不过气来。想哭，想发泄，却发现眼睛干涩，连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此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连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什么都需要自己一个人来承担，心好累……
多么想像别人一样，开心时可以酣畅淋漓的大笑，悲伤的时候，可以撕心裂肺地大哭……人总是需要发泄，而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宣泄自己的苦闷，那样烦闷的心，仿佛随时都会从嘴里跳出来……
“起舞，有酒么？”水千儿突然起身，冲着门问了句。
都说一醉解千愁，虽然不能真解愁，但是喝了酒之后或许能够找到一个宣泄点，哪怕只是一时的疯狂，那样也足够了，只要能让自己心里好受，哪怕是歇斯底里……
第三十三章 岁月峥嵘，对酒当歌
“千儿姑娘……您见到主……他了？”起舞进了门，声音有些落寞，原本想说主人，结果发现程箫早已经不是她的主人了，生生改了口。
水千儿扯了个难看的笑脸，轻声说道：“起舞是想他了吧？可惜你和我一样，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不，城主才是奴婢的主人，奴婢只是见千儿姑娘一直魂不守舍，所以才随便问问的……”起舞赶紧解释道，眼光却有些躲闪。
“他快要成亲了，和陆嫣然。他的头发也白了好多，还有……变得比以前更加冷漠了……”水千儿不理会起舞，径自说道。
“千儿姑娘……奴婢去拿酒！”起舞埋着头，转身狼狈的逃出了房间。
“我是不是太恶毒了？干嘛好好的要去刺激别人……”水千儿见起舞仓惶离开之后，沉默了半晌，才开始自言自语。
萧绝城遇到嫣然才算是如鱼得水了吧？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萧绝城放着嫣然这个大美女不要，偏偏要来找她……不过，萧绝城还真不是一般的心狠，利用起女人来也绝不手软，想当初他对嫣然多么体贴入微，就算没有爱情，总还是有那么点柔情吧？而此时却将嫣然大大方方的推给了程箫……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得住。
窗外的阳光依然明媚，几束光透过了窗外的藤蔓照进了房间，光束中能够看到游离的点点灰尘，随着空气的流动，缓缓漂移，没有目标，也没有自由。
窗外翠绿色的葡萄叶，攀沿在葡萄架上，少许微风吹来，只好无奈的晃动着硕大的叶子，其实它们一定很累吧？这么小的叶柄。要承受这么大的一片叶子，不管是风吹还是雨打，都要硬着头皮迎上去，其实它们并不是这么坚强的吧？只是为了生存下去，便不得不忍受着一些不堪忍受地事……
然而，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是享受阳光的沐浴。还是看这世间形形色色的万物？
爱又是什么？是关心。是思念。还是心痛？爱。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定义。并且还是没有绝对界限地定义。或许有人把一瞬间地心动称为爱。有人把白头偕老称作爱……每个人地理解都不一样……一直以来都觉得爱很神秘。其实不过就是一种心理感受罢了。你觉得爱了便是爱了。不爱便是不爱。像很多同类事物般。都有共性。但是每个爱又是不同。有着自己独特地特征……
一直都不愿意去仔细想自己地感情。其实或许自己早已经爱了。但是却一直没有发觉吧？总觉得爱就应该是惊心动魄。撕心裂肺。总是将她想得过于完美无缺。其实。也不过如此……
“千儿姑娘。酒来了。”水千儿正倚在床畔。呆呆地望着窗外地葡萄架。起舞便进来了。
“起舞。你说天空是什么颜色地？”水千儿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随即转过脸。无力地看着她。
“难道不是蓝色地么？”起舞疑惑地看着水千儿。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句。
“可是晚上确是黑色地……其实天空原本就是一片黑暗。不过是因为光线地散射和折射。这才有了白天。有了蓝天……所以。看到地。不一定就是真实地……”水千儿落寞地扫了眼窗外痴痴对着阳光微笑地绿叶。叹了口气。
或许，可怜地绿叶，此时你还可以对着阳光微笑，可是当你落地的时候，你可明白，就是因为它你才会灰败得更快，乃至干枯，成了人们生火的材料？
“起舞。要不要一起喝上两杯？”两个寂寞的女人。加在一起或许便不再寂寞了？
然而起舞却并不是水千儿的朋友，不是她的知己。
“一起疯傻、一起k歌蹦迪、一起喝酒打牌、一起看鬼片、一起看帅哥……这么多年了。姐妹们，你们还好吗？都嫁人了吧……说过要当你们的伴娘的……”水千儿喃喃地说道。
时间过得再久，还是会忍不住在黑暗中忆起曾经共同走过的那些日子……然而，这些回忆都只能藏在心底最深地那个角落，见不得光，永远藏在黑暗中，仅仅在黑夜中变成美梦，一遍遍亲吻着她，吞噬着那些漫无边际的寂寞……
“千儿姑娘，您……”起舞担忧的看着极其不正常的水千儿，走到她身边，想要试试她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儿，我很好……”水千儿明白起舞以为她是在说胡话，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奴婢在一边伺候着便是。”起舞幽幽地说道。
“何必？以前当你是姐妹，现在依然当你是姐妹，不会因为时间，地点而改变……重要的是，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或许大家都有变化，但是你依然是你，我也依然是我，不是么？”水千儿微笑着看着起舞，嘴角有着难以名状的落寞。
起舞垂着头，半晌没有动静。
“没错，千儿姑娘说得对！”良久，起舞终于抬起头，原本黯淡的眸子有了一缕水色。
“这便是了，一起喝酒去，一个人喝酒太闷了！”水千儿拉着起舞，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看着桌上的四碟下酒菜和一小坛未开封地女儿红，嘴角扬起，“这酒今儿还真是应了景了……起舞，再去拿一双碗筷，要两个小菜。”
若是此时摆上一滚烫的火锅，再来几瓶啤酒的话，那样就更完美了……只当是到古镇游玩，而不是真回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其实或许阎王说得没错，留着记忆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若是没有前世的记忆，她便可以和普通的古代女子一样，遵从父母的安排，听从命运的指挥，不会承受这么重的负担了……
前世不过也就是二十年，为什么这一生十八年了还是不能够完全适应这里地一切呢？是前世太深刻，今生太坎坷了么？
也许像个普通人一样。有个疼爱自己地丈夫，有几个调皮而又可爱的儿女，这样更能忘却一些事情吧？虽然她曾经说过，她打死也不会生小孩儿……
“千儿姑娘？千儿姑娘？！”起舞见水千儿望着酒坛发呆，叫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应，不得不放大了声音。
“嗯？这么快就回来了。”水千儿听到起舞地声音。这才捡起眼前的一切，展开了笑颜。
起舞点了点头，便开了封泥，替水千儿倒了一下杯。
“杯子真小……”水千儿端起了酒杯，望着不断转圈，冒着浓香酒气的液体，轻轻抿了一口，“入口柔滑……只是还是有些辣味儿……”
“这酒后劲儿足，不能喝多了。”起舞也坐了下来。替自己满上一杯，小酌了一口。
“今天我就是冲着醉字来的，不喝醉怎么对得起如此好酒？”水千儿豪情猛涨。突然想起了自己也是江湖儿女，难道不应该大碗喝酒，大碗吃肉么？
“拿个大碗来！”水千儿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不久便有丫鬟送了个大碗来。
“可惜现在是白天，总觉得晚上饮酒才更有味道些……不过，这样也好，白天当做夜晚来过，夜晚的时候或许便会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吧？”水千儿涩涩的笑了笑，将杯中地酒一饮而尽。抱起了小酒坛替自己倒了满满一碗。
“来，为我们同为女人干杯！”水千儿酒量并不好，才喝了一杯，脸便有些发热了。
“干！”起舞也豪气干云地站了起来，端着酒杯，与水千儿碰了碰杯。
水千儿端起酒碗，咕噜噜喝了大半，流出了小半，酒气呛得她咳嗽了半晌。眼泪都流出来了。
“千儿姑娘，你不要这样喝酒啊！来，吃点菜，垫垫。”起舞见水千儿一口气将整碗酒都喝下了肚子，很是担忧。
“别怕，这有什么，不过就是一碗酒而已，里面水多着
红颜贪欢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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