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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第24部分阅读

    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 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第24部分阅读

    雪人,头发眉毛胡子上都是雪,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

    走廊门口的道上跪了那么多的下人,却是个个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壬午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时北静王班师回朝,上大喜,厚赐之。北静王妃姜氏已孕八月有余。北静王府大宴宾客。十二月初一亥时王妃姜氏动产,太医皆道难产,束手无策,于子时三刻九分产一死女婴。后携太医段问急至,晚矣。北静王府大恸。北静王□高盖世,今得此信,举国皆哀。上亦怜之,曰:“此乃天不佑也!”

    北静王府多年来的秘闻在史书上不过寥寥数语。谁又知那失去孩子的母亲之痛?

    太妃哭道:“难为你还记得。”

    水溶亦泣道:“孩儿当然记得。若不是那事,我的妹妹如今也该是娉婷玉立的年纪了。”他那时年纪虽小,但却已记事了,正是那次的事情,让他失去了唯一的同胞手足,让他原本亲爱有加的父母从此后“相敬如冰”。如何能不刻骨铭心?

    贝嬷嬷也在一旁垂泪,她伺候了太妃一辈子,是她的心腹之人,当年就是她亲入宫中请了皇后而来的。种种事情还历历在目,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水溶轻轻握住太妃的手,说道:“孩儿还记得父亲归来那日正是母亲二十五岁寿辰,听到姨母传来的消息,母亲高兴的一夜没合眼,让下人们收拾打扫了一遍又一遍。又穿上父亲最喜欢的衣裳,打扮了在门口一等就是半日。谁知竟等到了……”说到这里,已是哽咽难语了。太妃也已不觉又滴下两行泪来。

    水溶轻轻拍了拍太妃手背,道:“父亲为国为民,实可称的上是盖世英雄!孩儿对父亲是敬之爱之。但是只要想到此事,孩儿便……”

    太妃摇头哭道:“冤孽冤孽!他那日害了我,竟又来害你了么?难怪你从小便不大与他亲近,我原先还道大家子里儿子怕父亲也是有的,原来你是……”说到这里,那泪水越发流个不住。

    水溶道:“可虽是如此又有何法?他终是孩儿的父亲!他如今去了,我做儿子的本不该说这些。可是又忍不住。”

    太妃道:“你憋了这么些年,连我也瞒了。今日既说开了,也罢了,索性都说出来吧!”

    水溶感激地冲母亲一笑方道:“我那时就想,父亲为何要有那么多的妾室?他一个人一颗心,如何能分给那么多人?若只是逢场作戏并非真心,只拿那假心假意去应付人,又是何苦?若是假心假意去对假心假意也罢了,可若是真心实意岂不又伤了人的心,让这世上又多一个苦命人?现在父亲身前的房里人岂不就是明证?也是母亲心善,还留着她们让她们养老,若是碰到那些心狠的,哪里能有个好下场?于是我早就暗暗发誓,今生今世只娶一人。若能得一知心人相伴一生最好,便是天不怜我,最后娶了个不合契的,也绝不让我的妻子孩儿再受这样的苦。终究上天垂怜赐了玉儿与我偕老,我便更不能负了她,这一生绝不会再纳其他人了。请母亲恩准。”言毕恭恭敬敬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太妃忆起往事,想到那初落地就断气了的女儿,心下伤心痛哭了一场,待听到这里,不由又是感动又知自豪,却摇头道:“傻孩子,你身为王爷,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妻子,不纳妾室?便是陛下与太后那里也看不过去只怕要赐人给你的。而且玉儿虽有了身孕,但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若是男的最好,可若是女儿又该如何呢?玉儿身子弱,不说你看不过她经受生育之苦,便是我也是怜惜她的。你心里一直存着这个傻念头,这才不愿纳妾。可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断了水氏香火,这罪过如何承担的起?”

    水溶笑了笑,道:“非也!香火血脉之说不过是那些俗人为自身寻欢作乐寻的好借口。咱们北静王府自开国以来至孩儿已经传承了四代。母亲你看哪代又多出了几个子嗣了?妾室虽多,不过是勉强生育了几个女儿,也多是夭折的。袭爵的嫡长子不都是正室所出么?孩儿也曾疑惑,想咱们水氏一门虽不如那些大姓之家,却也是传延了数百年的。本朝开国前虽不如如今显赫,但在子嗣传承上也不似现在这般凋零几至单传之势了。”

    太妃虽开明,但在子嗣之事上也是极为守旧的,当下不由大惊失色,道:“这是何缘由?”

    水溶叹道:“孩儿外游时曾遇一得道高僧,他告之孩儿,说咱们家助太祖开国有□,且居□至伟,但沙场征战杀戮却是过重了,难免子嗣上艰难了些。我又问他破解之法,那和尚却道‘这是因果之劫,哪里能一时破解了的?你只得多做善事吧!救人一命胜造浮屠,若得机缘,方可破解。好在你祖上之□大于过。虽杀戮血腥过重,却救得更多百姓于水火。这香火却是断不了的。’说毕便没了人影。孩儿派人遍寻不着,后来也巧才知道那竟是传说中的‘活佛’至清大师。”

    太妃听他说完方放下了心来,又回想当年,再对比如今的水溶,心头一阵感慨。她本是开明之人,性格又最和顺不过的。膝下也只有水溶一个,绝不会做让水溶不郁之事的。再者又有“活佛”至清大师的话,便也答应了。“罢罢罢,你不愿要,我还强你不成?你当我也高兴看那么多人在我面前七嘴八舌的?只是还得合计合计,外面一些人嘴皮子最浅,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就会说‘北静王妃妒忌,不许北静王纳妾,都有了身孕还霸着人’。三人成虎,这‘妒妇’的名声可是好听的?再说你媳妇听到了可不生气?”

    水溶见母亲语气已经许了七八分,不由大喜,陪笑道:“这还得母亲出马了!对外只往孩儿身上推就是了。”说罢,给贝嬷嬷使了个眼色。

    贝嬷嬷也笑道:“太妃不防答应吧!王爷这样深情,他们小夫妻两个好的蜜里调油似的。若是硬放个人在他们夫妻间反倒不美。也是耽误人家好闺女的,何苦呢?”

    太妃还自犹豫,水溶急得只差抓耳挠腮了,贝嬷嬷先撑不住笑了,道:“好了好了,可罢了吧,这恶人还要作多久,你就不怕他真当真了?你看把王爷给急的。”

    太妃“扑哧”一笑道:“这可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么?”说着扬声向碧纱橱道:“还不出来?”

    水溶一愣,却见碧纱橱后走出两个人来,可不是黛玉和紫鹃吗?紫鹃小心地扶着黛玉,那脸上全带着笑。黛玉却是一脸羞涩,直低了头,众人只看到那贝壳似的耳根已经红透了。“玉儿!”水溶看看母亲,又看看黛玉,半晌方明白了,笑道:“好啊,你和母亲一起戏弄我呢!”

    太妃笑道:“并不是戏弄你,只是这两日总有人拿了这事找上门来,烦不胜烦。好容易才想到这个主意——解铃还须系铃人,反正这侧室偏房小妾什么的为的都是你,还得你这个系铃人来解决才好。又怕你当着你媳妇的面言不由衷,只好叫她先去后面等着——怎么样,我这儿子可好?”最后一句显是问黛玉的。

    黛玉脸上越发羞涩,那脸上红得几欲滴下血来,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紫鹃却是伶俐的很,在地上跪下磕头笑道:“我们王妃有身子不方便,紫鹃斗胆待她给太妃谢恩了!”说话间已磕了几个头,太妃忙叫起来。

    因房里无人,贝嬷嬷忙上前搀了起来,笑道:“好丫头,难为王妃爱惜你呢!”

    太妃笑道:“可不是么,也是玉儿待人真心所致,要是玉儿待她不好,她哪里会这么忠心啦?”

    黛玉此时也顾不得羞涩了,给太妃福了下去,眼中带了泪花:“谢母亲疼惜玉儿。”慌得太妃忙扶住了一把搂到怀里坐下安慰说话。又问她可有不适,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说,万不可委屈了自己。

    正说着,眼角却瞥见水溶坐在那里正灼灼地盯着呢,黛玉被他给看得羞涩,越发低了头。太妃一时玩心大起,只做没看见,又反反复复叮嘱了好些话,直说了两炷香的□夫,那水溶快要坐立不安起来,旁边紫鹃和贝嬷嬷看得只掩嘴笑。

    太妃见玩的差不多了,方忍着笑唤过紫鹃来让她扶了黛玉回房好生伺候。水溶一见也要走,太妃偏又开口留他再嘱咐几句,好一会儿方才放人。待告了辞,恭恭敬敬出了门,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惹得太妃险些笑岔了气。

    一溜烟已到了黛玉房里,紫鹃远远看到他抿着嘴打起了帘子让他进去。他也不计较,刚进了屋便见黛玉坐在梳妆台前卸簪环呢,便一把抱起来往内室去了。

    紫鹃雪雁站在窗下听了一会儿,屋里只依稀传来轻轻的说话声与笑声,二人对视一笑,知道水溶定是打叠起万般温柔言语与黛玉说些蜜里调油的话呢!二人方轻手轻脚去了。

    第二回

    如今已过了秋分,秋老虎却仍不见懈怠之势,天气依然炎热的紧。

    这一天整一日都没有风,白日里虽没见日头,但那热气却是无处不在的,只觉这世界仿佛是一个大蒸笼一般,闷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只有那不厌其烦地呱噪着的知了,还有低低飞着的蜻蜓犹还有些精神。

    黛玉着一件玉色绣海棠花对襟系带纱衣,同色的纱裤,散着裤腿儿,歪在园子里的榻上乘凉,手上拿着一本书看着。旁边雪雁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扇子。紫鹃和晴雯一同走过来,手上端了两盘子东西。黛玉瞥了一眼,道:“是什么?”

    紫鹃道:“太妃特意让人送来的枇杷葡萄还有大西瓜,姑娘尝一尝?”黛玉懒懒地撑起身子看了眼,拿了银签子戳了一小块切好的枇杷来吃了,略皱了眉头,道:“怎么没冰过?”紫鹃笑道:“已经在井水里略湃过一回,天虽热,却也不好太冰。”黛玉便点点头,晴雯道:“今儿送来的新鲜葡萄倒是好的很,姑娘吃一点吧?”黛玉懒懒道:“不吃了,你们吃了吧!”紫鹃晴雯等人面面相觑,见黛玉这般模样,心中焦急却也不好露出。

    忽地一个人影轻手轻脚地闪过来,对着众人做出噤声的样子,众人方松了口气,抿了嘴笑退了下去,任他来至黛玉榻旁一手捂了黛玉的眼,故作恶声恶气道:“猜猜我是谁?”

    黛玉却是一把拉下他的手,笑道:“多大的人了,还天天玩这个?不腻么?”转头一看,可不是水溶么?

    水溶笑着依在她身旁,又一把将她抱起在膝盖上坐了,笑道:“不有趣么?宝贝儿,可想我了么?”黛玉面上一红,轻瞋他一眼,左右看了一回,众人早已识趣地下去了,方才轻点他额头嗔道:“总这么没正经,也不怕人笑话。”

    她与他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方才慢慢适应他这副样子。人前他是正儿巴经温文儒雅的王爷,可是在她面前便如一个小孩子一般,无理取闹也有,嬉皮笑脸也有,实在让她哭笑不得,又时常面红耳赤。反倒是紫鹃等人,倒是被“训练”地极快,常常一见他回来,她们便见不到人影了。

    水溶笑道:“我又哪里没正经了?”一手抚上黛玉微隆的肚子,“我与宝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问她想不想我,可又有哪里不正经了,你倒是说说?”黛玉面上一红,这个人真是……扭着身子便要离了他,慌得水溶忙搂住了,告饶道:“小祖宗,好玉儿,是为夫的错还不成么?”又说了一车的好话黛玉方才略息嗔怒。

    又听水溶道:“好玉儿,快别闹了,可瞧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黛玉斜他一眼,道:“是什么东西,金玉珠宝我多的是,快免了吧!”水溶道:“那些个东西我拿来这里做什么?你瞧瞧?”

    说着一手在背后一掏,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玛瑙碟子来,黛玉只觉眼前一亮,惊喜道:“增城挂绿!”

    水溶笑道:“如何,这东西好吧!”

    黛玉一手拿了过来,拈了一颗在手,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正要去剥,却见水溶已夺了过去,剥了一颗送至黛玉嘴边。黛玉轻咬了一口,挂绿的细嫩爽脆,清甜幽香直沁心脾,舒服地她几乎眯了眼,看得水溶都笑了,道:“自是咱们的宝贝儿告诉我的。昨儿晚上我睡下后,梦到我们的小宝贝对我说啊,说她想吃荔枝了,可是又没的吃,只差没哇哇大哭了。”

    黛玉“噗嗤”一声笑了,道:“胡说八道!”就着水溶的手将那挂绿吃了,又道:“你也吃,怎么光给我了?”水溶笑道:“我又不爱这个,做什么还和你抢?你快吃了吧!好多着呢,让咱们宝贝解了馋,也省的半夜里闹腾得人睡不好觉。”黛玉面上一红,自有孕以后,她虽没怎么孕吐,在吃食上却是越发挑嘴了。昨儿也不知道怎么想起来想吃这个挂绿,又不好说,半夜里确是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水溶是怎么知道的,今儿竟真给弄来了。

    黛玉便红了脸道:“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水溶不作声,喂黛玉吃完了其余的几个,而后在旁边的玻璃小缸中浣净了手,方才笑道:“说了是咱们的宝贝女儿告诉我的,你偏不信。既不信,便自己想去吧!”黛玉一窒,道:“你怎么知道是女儿?”水溶道:“父女连心,我有感觉,这一胎定是个生的和你一样的女孩儿!”言谈之间,甚是笃定。

    黛玉又好气又好笑,道:“什么怪癖谬论,只听过母女连心,可从未听过什么‘父女连心’的。我还没这感觉呢,你倒先有了。我倒是觉得竟是个男孩儿……”

    水溶正要说话,却听“噗嗤”一声,那边晴雯正半搭在紫鹃的身上,一面忍笑忍得面上通红。旁边站了北静太妃,冷香等人,俱都是一脸笑意。水溶黛玉夫妻两个脸上不由一红,忙起身道:“母亲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让人报一声,我们好去迎去。”太妃笑道:“就在你们说‘父女连心’还是‘母子连心’的时候。”一句话说的小夫妻两个脸上越发红得如烧红的虾子一般。

    水溶轻咳了一声,道:“母亲快坐,快沏好茶来。”太妃按住正要起来的黛玉,道:“坐着吧——不必上茶,都是自己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规矩?再说,这样的天我也不耐烦吃茶,不必沏了。”黛玉道:“既如此,便将咱们的玫瑰花泡一点给母亲尝尝。”一行说,又请太妃在一旁的圆椅上坐了,一面说话。

    太妃便笑道:“哥儿姐儿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母子平安,健健康康就好。不过照我的主意,这第一胎还是哥儿的好。以后再有弟弟妹妹也好照顾不是?你们说我说的可是?”

    听了太妃的话,水溶倒还罢了,笑道:“还是母亲的主意好!”黛玉却是将脸又羞红了一层,如今第一胎还没落地呢,便想着以后了?趁人不注意伸手掐了水溶一下,水溶不妨,脸上一变,险些露出痕迹了,忙一手拉了黛玉的,方才掩过去。

    不料太妃人老眼不花,早已看在眼里,知道黛玉脸皮薄,只得轻咳了一声,忍住了。几个丫头却是挤眉弄眼忍得难受。

    水溶只作无事状,回头唤来丫头道:“把挂绿再拿一些来,母亲也是爱吃的。”早有丫头答应着去了。

    却听太妃忙忙地拦了丫头不让去,一面说道:“怪道今儿一早,前面便送来那么一小篓的增城挂绿,我还想着这东西稀罕,每年都是先紧着宫里的,怎么今年倒送了这么些来。原来是你弄的鬼呢——不过你也糊涂了,玉儿爱吃,既得了,便该都拿了这里来才是,怎么还给我送去那么些。我也不知道,人老了嘴也馋了,只当是宫里赏下的,已经吃了好些个了。好在冷香她们拦了我不许多吃,倒还剩了不少,叫她们拿了这里来。”于是便一迭声地叫人去上房将余下的挂绿给拿来。

    黛玉忙道:“母亲这么说不是折杀我了么?我不过是一时贪嘴罢了,难不成还能拿这个当饭吃一人独占了不成?母亲是长辈,吃一些又怎么了?难得也是爱吃的,快留着吧,便是拿了来我也是不吃的。”

    水溶也道:“还是母亲疼媳妇儿,不过我既弄了这个给她吃,也是断不了母亲的。不说您那里的,我这里还有好些呢,不过没拿出来,怕她见了拦不住要吃的。再说这东西虽好,却也有几个坏处,一来吃多了易生内热,到底蔽大于利;二来不易保存,便是拿冰冰着,也不过能放一两日罢了,若只一味放着,到最后也是烂掉的多,不如吃了的好。若还想吃了,等过两日那岭南进贡的来了,咱们再要也不迟。”太妃方点头称是。一时丫头拿了来,众人又吃了一点,黛玉也吃了一个,其余都赏给丫头了。

    又说了一回话,黛玉觉得身上燥热,向太妃告罪入内沐浴更衣去了。太妃坐了一会儿也要回去,水溶便扶了她回去。母子二人一路慢慢而行,看着路上的夏末之景,倒也有几分意趣。

    一时太妃道:“咱们府里玉儿有了身孕之后,宫里近来也是喜事不断。听说那周贵人也有了身孕了,太后和陛下欢喜的不得了。将那周贵人进了嫔位,日后她生下个一儿半女,这妃位只怕是跑不了的。”

    水溶笑道:“是么,这怕是太后姨母诚心动天了。陛下登基多年,可子嗣不旺,姨母吃斋念佛,求的可不是这个么?”

    太妃睨他一眼,道:“这也罢了,只是虽有这件喜事,你姨母却也难已真正欢喜。”

    水溶道:“这是为何?”

    太妃嗔道:“那贾妃好端端地说是犯了错被太后懿旨降为贵人,还迁到了凤藻宫的侧殿。这两日我见了太后,提起这事来这话里话外也是不满的很,往日里听她说起来可是赞不绝口的。”说着拿眼瞥向水溶。

    水溶道:“是么,不过这事母亲怎么和我说来着,宫闱之事我们外臣可不好插嘴。”太妃瞪他一眼:“你这小子,就我们母子两个还要瞒着么?”水溶方一笑道:“听说这贾妃才德兼备,连陛下也赞她‘万事通’。我不过是让陛下和太后好好瞧一瞧她是如何通万事的,谁料陛下和太后就恼了,这如何怪得了我?”

    太妃忍俊不禁,笑骂道:“你这小子,就是淘气。”又道,“玉儿不知道吧?”水溶道:“她如今每日里足不出户,哪里能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若不是看玉儿的面子,念她与玉儿还有几分血缘之亲,我早让她去浣衣局去过活了,哪里还能做个‘贵人’?”

    太妃冷笑一声,道:“只怕那贾府的人可不这么想,还想着攀附了咱们这里再往上爬呢。就这几日的□夫下来,不知道送了多少东西来。打的名号也是让人不好推拒的:贾家老太君给外孙女儿送补品,且来的人都是一字不求一字不说的,撂下东西就走。落到最后,反倒像是咱们拿了他们的,连手也短了。前儿寿宴他们家二太太闹的那出,一句‘撞客着了’便让人想拿她出气也没法儿,反显得我们小气了——这老太君真不亏是人精,做事滴水不漏。”

    水溶叹一声,道:“的确,贾家老太君的算计谁能比得上?贾妃不愧是她□出来的,不然哪里能在宫里由一个区区的女官升至妃位?她待玉儿倒是真心疼爱,只是事关贾府上下荣辱,这疼爱难免打了折扣,添了几分算计。”

    太妃也不由叹一回,道:“唉,玉儿可知道么?”

    水溶道:“她是七窍玲珑心,什么事不知道?只不过都不说罢了。如今怀着胎,我又怕她心细思量过度,凡事也只说七分留三分,倒也罢了。”

    太妃方点头道:“很好,很该如此。”

    说话间,已到了太妃上房,太阳已经落了。太妃便道:“晚上你们自在房里吃吧,不必过来了。太阳虽已下去了,那地上却还热的很的,来来回回若是中了暑可不得了。她可有什么想吃的没有?那挂绿虽好吃,也不能吃饱的。”

    水溶想了一回,道:“也没说什么特别想吃的,只来几样清爽可口的菜便罢了。”太妃应了一声,便让水溶回去。水溶告辞出来,方慢慢往自己房中去。

    第三回

    这日吃过午饭,北静太妃休憩了一回,只穿了家常的衣裳便搭了丫头的手往含菊园去。如今秋高气爽,园中菊花开得正艳,太妃素来爱菊,特毗了一处名为含菊园,命人养了数千株菊花,如今尽皆开放,确实美不胜收,也难怪太妃流连忘返。

    太妃正驻足在一朵名为“剪霞俏”的紫菊前,却听丫头道:“太妃,王妃房里的紫鹃姐姐求见。”太妃道:“莫不是玉儿有什么不好么?快叫她来。”

    丫头忙忙地去请了紫鹃过来,太妃道:“紫鹃你这会子来做什么?莫不是玉儿?”紫鹃一愣,道:“王妃好好的,怎么了?”太妃放舒了口气,道:“阿弥陀佛!”冷香和另一个丫头名为冻香者笑道:“如今太妃可是和王爷一个样,草木皆兵了。”

    太妃啐她一口,笑骂道:“你这丫头,也越发放肆了。”一旁嬷嬷们皆笑道:“那也是太妃和善,她们才真心实意,不然谁敢玩笑一句呢?”太妃笑道:“这话说的也是。”一面又问紫鹃何事。

    紫鹃方才道:“我们王妃这些时日身子日渐笨重,总没出门,在家里确也闷的慌。又想着这几日天气好,想请从前要好的几位姑娘们来家玩耍玩耍,特让我来请太妃的示下。”

    太妃嗔道:“这孩子,总是这么着,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值得特特让人来说的?既是闷了,便直接打发人去请来就是了。你也是,早这么着,这会子人只怕都已来了。”

    紫鹃笑道:“我们王妃的脾气您还不知道么?于这些上头最是执拗的,况且……”说了半截,却又将话咽住了。太妃有些疑惑,道:“你只管说就是。”紫鹃道:“我们王妃闺中姐妹总与贾家脱不了关系……”

    太妃听她如此说,方才明白,道:“傻丫头,你们王妃钻了牛角尖,你不拉她一把,怎么也跟着她一块儿钻了?那贾府虽说是上上下下乱七八糟的,但那几个姑娘都是好的。贾府的事又与她们何干?”紫鹃低了头,道:“太妃说的是。”

    太妃又道:“你也劝着她些,怎么聪明一世的人尽糊涂一时起来?因噎废食的事也做出来了。不说那几个姑娘没什么,便是有什么,咱们还怕她不成?”紫鹃笑道:“还是太妃想的周到,我们哪里能想那么周全。”太妃笑道:“罢了罢了,少给我戴高帽了,还不赶紧叫人准备去?再谢下去,天都黑了。”紫鹃忙答应了,含笑退下了。

    待出了含菊园,晴雯正急急地等着呢,见了她忙上前来,道:“怎么样了,可准了么?”紫鹃笑道:“竟是咱们想太多了,太妃竟没一点不准的意思。如今也赶着叫咱们派人去请姑娘们呢!”晴雯欢喜地合什念佛。紫鹃笑道:“你也有念佛的时候。”晴雯忍不住也笑了,道:“那也是看时候的。这样好的婆婆去?这天底下只怕打着灯笼也找不出一个来了。”

    二人相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忙去写了帖子派人各自送信,而黛玉得知如此便宜,自是不尽欢喜,命人在园中布置不提。

    次日一早,园中早已筵宴设定。先来的是迎春,孙绍祖前些日子补了个从六品的正提举一职,不过是个挂名的闲差,每日里到兵部晃一遭就罢了,却也是正经的差使了。自此后,孙家上下待她便是奉若神明一般。倒让迎春懦弱的性子改了好些,如今遇事也能拿出些主事□气势来了,实在是想不到的。

    而后到的方是探春惜春两个,姐妹两个还是一样的装束,不过一个粉红绣大叶菊花,一个鹅黄绣豌豆花,各有不同的风姿。李玟李琦姐妹也来了,她们已许了人家,定了明年下半年出嫁,此时过来倒是意外之喜。

    湘云预备着十月底的婚嫁,此时是出不来了,倒也罢了。宝琴业已出嫁,如今随了夫家梅家去了南方。只是不妨宝钗也来了,紫鹃晴雯看到她不由惊奇,她们发出的帖子可没有请薛家。不过看到岫烟与香菱也来了,她们素来都敬爱她二人的为人的,看她们面上,只得掩了心头诧异罢了。黛玉倒也不理论。

    一时间原来清冷幽静的梦园里花红柳绿,嗔莺叱燕,好不热闹。众姐妹经前番大观园一别,数一数竟有一二年不见了,谁想到不过这么一段时日,这么些姐妹们,竟都大变样了。除了探春惜春宝钗,竟不是出嫁了便是有了人家的了。

    众姐妹哭一阵笑一阵,好半晌方才落座吃茶说话。

    黛玉先道:“我们这些人,如今也只缺了云妹妹和琴妹妹罢了。若是她们也能来,不知该有多好。”说着不由落下泪来,紫鹃伺候在旁的,忙拿了帕子与黛玉拭泪,道:“好姑娘,今儿可是好日子,也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哭了一遭又一遭?若是让王爷太妃知道,可饶不了我。”黛玉红了脸,啐道:“胳膊肘外弯的丫头,什么地方,也尽口没遮拦的,你看人家不笑话。”众人都笑道:“王爷太妃疼你,我们都知道的,羡慕高兴都来不及的,哪里还能笑话?”宝钗笑道:“颦儿还是这么会说话,又惯会装模作样儿,在你面前,我们都没说话的地儿了。”黛玉面上一沉,道:“宝姐姐谬赞了,哪里及得上宝姐姐巧舌如簧?”此时黛玉房内的一位唤云嬷嬷带了几个丫头端了茶水瓜果上来来,此时便笑道:“启禀王妃,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黛玉笑道:“什么话,您尽管直说便是了,这些姐妹们都不是外人。”

    这云嬷嬷也是太妃房中的老人了,最是稳重的,如今黛玉怀着胎,太妃便让她过来照料,此时却听她道:“论理这话不该我说——王妃虽与各位奶奶姑娘们是姐妹情深。但是也不该这样不管规矩才是,才刚见礼时皆都免了大礼了,已是逾矩了。可这日常说话玩笑间也该注意些才是,姐姐妹妹的称呼是显得亲热些,倒也罢了。只是王妃的这个小名虽不常用,但也不是随意可喊得的。咱们大家子自有大家子的规矩,我人老又糊涂,不过是我的一点浅见识,望王妃莫怪。”说着福下身去。

    迎春最长,此时忙笑道:“嬷嬷说的是,是我们疏忽了。只是见了王妃的面心里爱的不行,就混忘了。”众人也都称是。宝钗的脸上却是红白交加,煞是好看,正待说话,却听外边“啪”的一声,却唬了众人一跳。

    晴雯忙出去看,却见是个小丫头毛手毛脚摔了碟子,见了晴雯忙哭道:“好姐姐,饶了我一回吧,我不是故意的。”晴雯眼珠子一转,便扯着嗓子对着窗户骂道:“下作的小蹄子,你以为是什么东西,竟在这里作乱起来?谁是你姐姐,姐姐也是你叫的?别以为仗着素日里的情分,出了错便能不受罚。你当谁都和一样,不知高低地来攀龙附凤呢?也不去照照镜子?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去,去二门上领十下手板子去。”众人在房中听见也有咋舌的,也有忍笑的,也有面上通红的,却只得作没听到罢了。

    紫鹃忙忙出去,拦了晴雯道:“好好的,你身子不好,做什么冲她发邪火?”说着拉了那小丫头,劝道:“你晴雯姐姐身上不自在,火气大了些,你别和她一般计较。”晴雯也知方才说重了,见那小丫头哭得泪人一般,不由心下懊悔,只是她方才听了宝钗的话憋了一肚子的火,可巧小丫头撞到枪口上,也难免她“借题发挥”,“指桑骂槐”了一通。

    于是在紫鹃半推半攮下,晴雯便带了小丫头到无人处道:“方才是我的不是,你快别哭了。”那小丫头在园中当差也有段时日了,也是知道晴雯“刀子嘴,豆腐心”的,况今儿之事来的蹊跷,只怕与房中几位娇客有关。她也是个灵巧的,忙拭了泪道:“姐姐快别这么说,原就是我的不是。”倒叫晴雯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见小丫头并未生气,方才罢了。

    而那边房中,众人听了晴雯那番话,也不好做没听到,探春便笑道:“这晴雯到了你这里,怎么还是这样的脾气?”宝钗冷笑道:“我瞧着倒是比从前在宝玉那里更厉害了些,还是王妃会娇惯人。”

    黛玉笑道:“她平时可不这样,虽然有时放肆些,却是从不曾像今日这样无礼的。”宝钗道:“哦,那照王妃的意思是?”黛玉笑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好橘遇好土自是能生好橘,可遇了坏水土,便难免沦为枳了。宝姑娘见多识广,可是这个道理?”

    宝钗只做不知,道:“我哪里能比得上王妃见多识广呢?”黛玉浅浅一笑便不语了。

    那边惜春原听众人说话,此时走到黛玉身边道:“琏二嫂子前儿生日,姐姐送了那么些东西去,她欢喜的很。你从前送她的参刚巧吃完,姐姐偏巧就送去,她吃了如今身子已好多了。今儿她不得来,除了让我代她谢谢姐姐,还托我问问你,这卦是怎么算的,怎么就这么准,竟是一天不差的。我们都佩服的很。”说的众人都笑了。

    黛玉笑道:“哪里有什么卦,想来不过是个‘巧’吧,我前两日想到九月初三是凤丫头的生日,她不缺东西,我也没什么好送她的。便只好偷懒一回,仍旧拿了那参来送她,反正也是最合她身子,也最养人的。谁知竟刚巧赶上了。可见她的病是能好的。”

    惜春笑道:“也只姐姐这样想罢了。我就觉得奇怪,都一样的算计,怎么姐姐这样子雪中送碳,偏就有人落井下石,要算计人家治病的参?”说罢瞥瞥嘴。

    众人看她瞥眼的方向正站着的端庄人,不由心下有几分明了,皆抿了嘴一笑,自顾说话。黛玉眼中一沉,笑道:“你回去只管和凤丫头说,这参也得长吃才好,只是我这里也并没有多少,每月不过是按例得的,她每次吃完了再让平儿过来与我说,我也好和平儿说说话。有日子没见了,可怪想她的。”

    惜春笑道:“可好的很,这主意好!一日日紧着吃,断没有多的,可省了那起子狼心狗肺的算计了。”说得众人都笑了。

    说话间,却见冷香带着两个丫头进来,笑道:“太妃说了,请王妃领着各位姑娘四处逛逛,不必拘束了。”

    众人都站起来,待冷香说完了,皆一齐欠身行礼:“多谢太妃。”冷香忙道不敢,让丫头把送来的新鲜水果放下了便欲回去,却被紫鹃和向晚拉住了,笑道:“可坐一会儿吧,好姐姐,我们这里今儿热闹,你也留下乐一乐。”冷香笑道:“哎哟,这可不成,太妃那里等着我有事呢!”紫鹃等人和她素日戏闹惯了的,哪里肯放的,依旧拉着不松手。众人一行看,一行笑,只觉有趣。

    宝钗笑道:“冷香姐姐伺候太妃,可是大忙人,我们这里都是玩乐的闲人,今儿就暂且让她去吧!等她闲了再请她,也省得她玩不痛快,岂不两全其美?”李玟李琦等是客,皆不语。黛玉挑眉笑道:“宝姐姐真是想的周全,难怪总得人夸呢!”

    冷香在太妃身边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只觉眼前这姑娘美则美矣,面上虽端庄稳重,然谄媚之气难掩,心下便有些不自在,暗想这从哪里冒出来的自以为是的女子,这样无礼,竟在王妃面前反客为主起来了?当下笑道:“这位姑娘这样端庄大方,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这样眼熟。”

    宝钗见问起她来,便忙笑道:“姐姐过奖了,民女薛宝钗,在荣国府老太君的寿宴上曾和姐姐有过一面之缘的。”冷香侧头想了一回,道:“有么,我怎么没印象?那日寿宴上见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们,却个个都有些娇贵的,哪里有姑娘这样稳重的?”

    众人都人不住抿嘴一笑,黛玉借着喝茶的动作将笑掩住。冷香身边的丫头笑道:“冷香姐姐忘了?这位姑娘在那日确是见过的,姓薛,是贾家二夫人的侄女儿。”冷香方长长“啊”了一声,而后便没有下文了。

    宝钗便有些讪讪道:“哪里,是姐姐贵人多忘事,我们人微福薄,哪里能得您青眼一见?”

    冷香笑道:“瞧我这记性,如此说来,我断断受不起姑娘这声‘姐姐’了。一来您是我们王妃的客人,我们府里的规矩,断没有让客人委屈的道理。二来,听说姑娘长我们王妃三岁,那便是虚长我两岁了,我这‘姐姐’可怎么当得起?”

    宝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素来大家子的规矩,伺候长辈的丫头比一般下人要尊贵,便是正经的公子小姐们见了也要客客气气的。在贾府,贾琏宝玉他们可不是常恭恭敬敬唤鸳鸯一声“鸳鸯姐姐”么?这里唤一声“姐姐”并无不妥,可也不知道她怎么撞了冷香这个太妃身边第一得意人的眼,偏偏在这里鸡蛋里挑起骨头来了。

    第四回

    黛玉等都知冷香在太妃身边久了,也颇有些孤傲之气,等闲人皆看不进眼去。只是宝钗到底是客,不可失了待客的礼数,便道:“冷香,母亲这会子可在哪里呢,可用了膳了么?”

    冷香忙道:“王妃放心,太妃已是用过膳了的,如今在含菊园叫了小戏们听戏呢!”黛玉便点头道:“我该请母亲过来一起玩乐才是。”冷香笑道:“太妃正是怕王妃这样想,才打发我过来的。太妃说了,‘一旦我来了,我是热闹了,却是拘了她们的兴,倒没意思了,就不过来了。’所以只和几个老嬷嬷说话听戏呢,请王妃不必拘礼,只和各位姑娘奶奶们好生玩乐就是了。”

    冷香说时,黛玉站起身听着,待冷香说完了,方才坐下。又说了几句,冷香便告辞去了,黛玉挽留不住,便命人好生送出去。

    众人说一回,又皆赞太妃慈善,说笑一阵,黛玉便搭了紫鹃雪雁的手领着众人在王府之中游赏一番,向众人介绍好些府中景致,又说何处是太妃屋宇,哪边是花圃房舍等等,一时说说笑笑,莺声燕语,环佩叮咚,好不热闹。众人一面看一面赞,暗道果然王府贵地,自有一种非凡气势,非是一般人家可比的。

    不久,便有丫头来说宴席已备妥了。黛玉便与众人一面说笑一面往浣缨水榭去。这王府虽有不少好景致,可终不及这浣缨水榭山水皆备,景致天成。

    到了水榭,众人入席。黛玉迎春探春惜春一席,黛玉因和香菱好,便又拉了她入席。香菱慌之不迭,说道:“蒙王妃不弃,只这里哪里有我的座位,快罢了吧!”黛玉笑道:“今日不说什么王妃不王妃的,不过是旧日的姐妹叙旧,有什么坐不得的?”

    香菱再三推脱不过,兼众人都劝,只得入了席。另一桌上是宝钗李玟李琦岫烟等人。其余紫鹃、晴雯、雪雁、绿漪、向晚、知晚等人并探春惜春宝钗等人的丫头也都是爱热闹的,自在下面摆了几席玩闹说笑。因都是昔日姐妹,对彼此爱吃之物都还知道一二。因此摆上的不过是各人爱吃的点心并时鲜的瓜果之类的,满满摆了一桌。因黛玉有孕不便饮酒,所以便连酒也没有摆上。好在众人都是知情识趣的,也不理论。

    正说着,却见向晚带了两个丫头过来。那两人各自提了一个大食盒,黛玉便奇道:“席面不是上齐了么,怎么这会子还送东西来?”

    向晚笑道:“不是咱们这边的,是王爷前儿命人寻了一个专做小吃的厨子来。可巧赶上今儿王妃宴客,便叫做了点小吃来,特特叫人送来与王妃并各位奶奶姑娘们尝尝鲜。”

    众人听说,便都站起身来福身下去,口中说道:“多谢王爷。”黛玉笑道:“?br /gt;

    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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