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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第20部分阅读

    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 作者:肉书屋

    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第20部分阅读

    叫玉香地丫鬟一首儿歌。很是浅显,细细想来却是有趣。”思道笑着说。

    “说说看。”胤禛一脸肃容,仿佛刚才温和根本就是思道的幻想一般。

    “兄不让弟弟让兄,弟不让兄天不公。兄对弟来贵亲善,弟对兄来贵谦恭。亲兄热弟如手足,相煎何急耻不休。黄金有价情无价,万金难买兄弟情。”思道祥和的声音娓娓道来。

    “不押韵。”胤禛中肯地评价道,“她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做不好,别说我那帮好兄弟,就是文武百官也要笑掉大牙的。”

    “五色土。”先生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胤禛愣愣地想了一会儿,把书案上的信纸烧尽,然后提笔饱蘸浓墨,铺开一本空札子,一挥而就。写完奏折,又附上给康熙的一封密信。

    然后他拿过一张白纸,写下了,“春月娟娟映水清,一斟一酌听泉声。微风暗拂花枝动,几点残红扑酒罂。”

    随信附上风过伽楠、露沃蔷薇、热磨琥珀、酒倾犀斝作为在杭州期间停留在君府的谢礼。差人快马加鞭送往杭州。

    第二卷

    第一百零七章 明珠

    二日早朝,胤禛早早来到朝上,就看见胤禔在殿门口珠说话,难免摇头,心道:这一次江南的差事,既要保全太子哥哥,又要不偏不倚,只是总要有人背黑锅。他想起羽默的那一句“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不由得眼里放柔了些。

    “四哥,今个心情不错啊。”

    胤禛淡淡地说,“昨晚念了几遍经文,内心顿觉平静不少。”

    胤誐把帽子拿下来,抓了抓早上刚刮好的头皮,嘴没遮没拦地说,“是想着江南那些花儿,想得睡不着觉了吧。也是,四嫂那么个贤惠的人,可比八嫂那个没捻儿就着大炮仗老实多了。”

    胤禩喝道,“老十,胡说什么呢?仔细皇阿玛听见又责罚你。”他微笑着朝胤禛躬身道,“四哥,你也知道,老十是匹脱缰的野马,这嘴啊,为了它挨十次打,还是不长记性。”

    胤禛摆摆手,“无碍,他还小。只是他在皇阿玛跟前少犯些糊涂,咱们这些做哥哥的也就少为他求几回情。”

    胤禩笑道,“四哥说得是,这求情求多了,也就没什么用了。四哥打小就行止有度,有空多教导教导老十。要不啊,他的屁股快被皇阿玛打烂了。”

    胤誐红着脸,“八哥,您这儿胡说什么呢。我这身铜皮铁骨,什么时候被打烂过?”

    胤禟在一边儿打哈哈地说,“十天前也不知道谁纵马狂奔惊了索大人的轿子,结果挨了家法。”

    胤誐啐了胤禟一声,“还不是你。不知道从哪儿找来那么一匹劣马,偏说是名驹。结果我一上去,它这叫一个玩命。老子差点没给摔死!”

    胤禟阴柔地笑了,“自己骑术不好,还怪马,真真丢了咱们爱新觉罗家的脸面。”

    胤誐刚要急,胤禩叱道,“老十。你今个吃火药啦?四处喷火,回去让大夫看看,好好给你开一付清心败火的药。”

    “八哥!”胤誐看着胤禟得意地神情,着急地喊道。

    胤禛看着自己的弟弟们耍花枪,突然想起羽默的那首儿歌,神情放缓道,“老十,别胡闹啦。时辰不早了。若是让皇阿玛看见,又该骂你不成体统,仔细又挨罚。”说完,他转身走入乾清宫。

    胤誐看着胤禟和胤禩。奇怪地说,“老四今天吃错药了?还是昨个让李嫂子伺候美了?”

    “胡说什么呢!”

    胤誐把帽子带回去,嘟嘟囓囓地说,“自从那个丫头不见了,八哥都快开炮仗铺了,成天这么大火,真和八嫂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

    胤禟连忙捅捅胤誐,“少说两句成不成。没人把你当哑巴。”

    胤禩在迈进乾清宫的那一刹那,回头对胤禟和胤誐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

    “是。”胤禟和胤誐老实巴交地低下头。

    正在此刻,就听到有太监响亮地通报声,“太子殿下驾到。”

    一干人等立刻让出一条通道。一个几乎与康熙地服饰如出一辙的瘦弱青年,在太监宫女们的簇拥中缓缓走上前来。

    除了一帮臣子,胤禩带着胤禟和胤誐单膝着地,很恭敬地下跪行礼,“臣弟恭迎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胤礽傲慢地挥挥手,轻视之意表露无遗,“免了!”他连脚步都没有停,径直走入大殿。

    胤禛站在自己的位置躬身而立,见到胤礽前来。也是单膝着地,很恭敬地下跪行礼,“臣弟恭迎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胤礽平素和胤禛的感情还算不错,所以他停下脚步,只是稍稍扬起他左边的眉毛,面无表情地说,“起来吧,江南这一趟差事,你办的不错。皇阿玛还算是满意。”

    “为皇阿玛分忧,胤禛万死不辞。”

    胤礽鄙夷地撇撇嘴,显然对胤禛的回答很不以为意,“以后也要尽心尽力才是。”他勉强吩咐了几句,便头也不回地走向只属于他地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胤禛面上神色如常,不卑不亢,和他身边的胤禩正好相反,胤禩的脸上永远挂着儒雅地微笑。只听一声“上朝!”所有人都屏息而立。

    等康熙走上龙椅上慢慢坐下,下面就有司礼太监跟着喊道:“有事奏来,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明珠第一个走出朝班道:“皇上,微臣有本要奏。”

    康熙漠然说:“爱卿请讲。”

    “奴才今日要参一人。”

    “何人会引得明相亲自弹劾,你先给朕说说大概。”康熙一脸沉静地看着明珠,喜怒不形于色。

    明珠赶紧大声道:“奴才要参自己!”

    此话一出朝堂上一阵混乱。

    康熙笑道:“明相你说你要参自己?朕没听错吧?”胤禛也是愣住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那么自己递的折子倒像是锦上添花了。

    “皇上没有听错,奴才就是要参自己。”

    “那你说说,你都参自己什么?”康熙道。

    “奴才参纵家奴为凶,祸害百姓。昨日,犬子叙从江南返京,回家后犬子向奴才说了江南的饥民一事。其中,为祸者众,妻离子散者众。然则奴才的家奴在江南小有田地,非但拒不放粮赈济,还殴打讨饭的饥民。奴才得知后,已经派人去江南,誓要将此恶奴痛打一顿。更感觉到自己平日里对家奴管教无方,所以今日特来参自己一个‘纵奴行凶’之罪。”

    第二卷

    第一百零八章 进退

    额图心说好你个明珠老匹夫,你这招以退为进难道我吗?想罢就走出朝班。

    康熙知道明珠犯的事肯定不像明珠轻描淡写得这么轻,而且他自己参奏自己,为的是把索额图拉下水。康熙神色不动,说道“索相有何要说?”

    “启奏皇上,奴才以为,此为家事。明相不该在朝堂之地,以家事论国事。”

    明珠道,“一家不扫何以扫天下?”

    索额图道,“明相既然知道,就该把家事在家里面解决了再上朝。这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是自曝其短,还是别有所图?”

    明珠冷笑道,“我参自己那是因为我尚且还有些羞耻之心,索相既然说我别有所图,我倒是要问问索相,贵府有个名叫伏尔哈萨克达的包衣奴才,近来可有写信报报家事给老主子乐上一乐。”

    索额图嗤笑道,“明相既知他是我府上的包衣奴才,家事如何,实与阁下不相干。”

    明珠笑道,“本不相干,奈何此人实在是江南一霸。且不说打着太子爷的旗号霸占他人祖田,而且还选了一批相貌秀丽的女子送入京城,只是进了索相府还是太子府。我就不得而知了。”

    索额图面红耳赤的骂道,“胡说,尔竟敢在朝堂上大放厥词!”

    康熙冷笑着说,“朕也好奇呢,索相明相,你们好本事啊!要不是朕还坐在龙座上,真以为是到了市井之地。两位卿家刚才的情状倒比泼妇骂街文雅了许多。”

    索额图和明珠立刻跪倒在地,高呼,“奴才有罪。奴才该死,奴才罪该万死。”

    康熙理都不理,转头问离自己最近的爱儿,“胤礽啊,你最近气色欠佳,莫不是享用了伏尔哈萨克达献上的汉女?”

    胤礽一脸迷茫,说道,“索相是往儿臣府里送了一批侍女。姿色尚可,只是她们都是卖身为奴,并不是歌妓舞姬。”

    胤禔跳出来说,“太子殿下,此话差矣。歌妓舞姬就不能卖身为奴吗?太子殿下若是没看,怎么知道她们是姿色尚可呢?”

    胤礽立刻把脸沉下,“我身为太子,公务繁多。此类琐事一由总管负责。”

    胤禔冷笑道,“哪个不知太子殿下公务繁忙,只是太子殿下还是要多多提点一下府上地管事才好,免得平白无故遭人诟病。”

    要搁胤礽的脾气。他早就该摔东西,可他怎么说还记得这里是乾清宫,自己还没坐到龙椅上,更何况索额图一直朝他眨眼。“此事,孤自会查明,另行禀报皇阿玛。”

    康熙微微点点头,这天下总有一天是胤礽的,更何况是些个女子。胤礽若是没有这些气度,也就真是白白耗费心血培养他了。

    胤禔偏偏不知趣。还在一旁跳着脚,“皇阿玛,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二弟身为储君,更应为兄弟们的表率。”

    康熙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这个杀才,还知道他是你的弟弟。还记得他是朕御封的储君。”

    明珠摇了摇头,好端端的一场局,又让心急的胤禔毁了去,如果他不是和自己至亲,何苦来要帮这位。

    “儿臣知错了。”

    “朕看你不知!哼,十日内,把《礼记》抄写三遍。若是让朕发现有人替你捉刀,定不轻饶。”

    胤禟在后面撞了撞胤誐。

    “干吗?”胤誐粗声粗气地问。

    “小点声,一会儿皇阿玛罚你,可别连累我。”

    “有话就说。”

    “你知道礼记一共有多少字吗?”

    “废话。我背都背不全,能知道吗?”

    胤禟拿手比划着,“一共是020字,这个是前人数过地。

    “那你亲自数过吗?”旁边有人问道。

    “我可没这个时间,有这空闲,我宁愿去书房算账数银子去……”胤禟说道一半突然觉得刚才说话的声音不对,抬头一瞧,顿时魂飞破散。“皇皇皇皇皇……阿玛,儿臣知错了。”

    康熙莞尔道,“朕也很想知道《礼记》到底有多少字,只是一人数来没人对数。朕看你和老十两个人,把《周易》,《礼记》,《尚书》,《周礼》,《论语》,《孟子》各数一遍。李德全啊!”

    “老奴在。”

    “叫人好生看着,不数完不准用膳。”

    “嗻。”李德全笑得像多大菊花,“两位阿哥,请吧。”

    “儿臣遵旨,儿臣告退。”胤禟和胤誐哭得心都有了,没办法,胤誐是个粗人,生性不爱看书;胤禟是个精明人,天生没时间看书。让这二位去数数,成了,估计好几顿饭是吃不上了。两人有心向胤禩求救,不过好歹还算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只得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一切等晚上再说吧。

    胤禛看着康熙有意维护胤礽,不由得暗叹一声,心想:就算自己是孝懿皇后抚养长大,终究比不过孝诚仁皇后所生的嫡子。

    康熙回到龙椅上,看了眼胤禛,“老四,本来你回京理当让你修养几日在你额娘面前尽孝,只是左安门角楼一事,朕甚为焦心。朕再问你一遍,你可有信心办好这个差事?”

    胤禛出班跪倒在地,奏道,“回禀皇阿玛,儿臣没有信心。”

    “什么?”康熙此刻龙颜大怒,今天,这帮儿子是要给他难堪,还是要集体反了?康熙顺手就把茶杯摔倒胤禛膝边。

    第二卷

    第一百零九章 社稷

    禛躲也没躲,就那么让滚烫的茶水就着瓷片飞溅到自上。

    “好啊。”康熙冷笑道,“罚了老大、老九、老十,你看着眼热是吧?”

    “儿臣不敢。”胤禛深深地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时,额头已经有丝鲜血顺着脸慢慢滑落。

    康熙看着胤禛肃穆的脸庞,“说吧,朕给你一个机会,只是,你的话若是不让朕满意,那你贝勒的身份就降为贝子。”

    朝堂上一阵惊呼,比刚才明珠引起的混乱还要吵。

    李德全不得不站出来,斥责道,“君前失仪,该当何罪?”

    乾清宫鸦雀无声,文武百官、王公贵族,全部跪了下去。

    胤禛又深深地磕了一个头,缓缓说道,“启禀皇阿玛,儿臣此去江南,一路之上所见所听所闻让儿臣忧心冲冲。直隶、江南、江西、浙江、福建、陕西、湖广等省七十三州县灾祸甚重,儿臣恳请皇阿玛免这七十三州县的赋税。”

    “允。”康熙点点头,“但这并不能够让朕满意。”

    胤禛第三次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儿臣有一事恳请皇阿玛恩准,如皇阿玛法外施恩,恩准此事,胤禛就算降为镇国将军也无悔。”

    康熙被胤禛的话逗乐了,“呦,连阿哥最低的固山贝子都不要了,那朕得听听,什么事让你如此看重?”

    胤禛第四次深深地磕了一个头,“皇阿玛是一国之君,是社稷之主,国事操劳。儿臣不敢妄求。但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一身经邦纬国之才,身系国之将来,百姓命运,可代天子祭祀“土神”、“谷神”、“农神”。儿臣去江南之前,太子殿下曾长吁道,天下之苦,莫于黎民之苦;天下之福。莫于苍生之福。所以,儿臣恳请皇阿玛,允太子殿下率儿臣等一干兄弟,前往社稷坛和先农坛祭祀,保佑我大清亿万黎民百姓,保佑我大清江山社稷万万年。“说着话,胤禛第五次深深地磕了下去。

    其他人也磕头高呼道,“保佑我大清亿万黎民百姓。保佑我大清江山社稷万万年。”

    胤礽在一旁虽然怪胤禛多事,但是也觉得此举勉强应了索额图所说的讨皇阿玛的欢心,也就跪了下去,朗声道。“儿臣愿率皇兄皇弟们亲往,沐浴斋戒,祈祷上苍,保佑我大清亿万黎民百姓,保佑我大清江山社稷万万年。”

    康熙微笑着站起来,走过去扶起胤礽,“朕允了。”然后往前走了几步扶起胤禛,慈爱地看着他,“你这个愣头青。好端端的脸若是毁了容,你额娘还不得在朕地耳边念叨死啊!以后不许犯浑了,都当孩子他爹了,以后要稳重些,才好辅佐太子。”

    “是,儿臣定当辅佐皇兄。为皇阿玛分忧。”胤禛眼里闪着泪光激动地说。

    康熙听到胤禛把太子殿下改为皇兄,满意的点点头,“去吧。先叫御医看看,记得和你额娘说,可不是朕罚得你,让你受了这等皮外伤。你用过午膳来南书房,朕还有其他事情问你。”

    “谢皇阿玛不罚之恩,儿臣告退。”胤禛倒退着往外走,离开了乾清宫。

    其实他磕头之前注意着呢,只是划破了点油皮。涂点药几天就好,只是这苦肉计唱得差强人意,其实最重要的是南书房这一关。只有这一关过了,皇阿玛才会把他看作是一个听话的,忠诚的,能干的儿子,一个不偏不倚,懂事守礼的儿子。

    至于德妃,他的亲额娘,其实见不见两可。真得两可。不是他不孝,只是他心里地额娘,只有孝懿皇后。不是他不想亲近,而是分开得久了,额娘眼中只有十四弟,未尝有他,偏偏碍着血脉,不得不做出一家母慈子孝的样子。

    胤禛苦涩地想,在栖灵寺度过的每一天,都是他人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一天,就像小时候生活在孝懿皇后身边那边,自然简单。

    阿哥的架子,贝勒爷的架子,以后是亲王的架子,还要他梦寐以求的皇帝地架子。可是这些沉重的负累,让他不得不把更多的时间分给佛法,以化解他心中的戾气。

    慢慢走在甬道上,路过地太监和宫女无不吃惊地看着胤禛的额头。

    胤禛很无所谓,甚至没有让身边跟着的小太监帮自己处理一下伤口,老祖宗们在马上征战四方,受点皮肉伤就能死人不成?太没点血性和男儿气了。

    他想起萦雪曾经和他说过的话,衣服总要穿自己的,念佛总要修自己的,生活总要过自己的。他慢慢地走着自己的路,因为该付出的总要付出地。

    德妃一早就听说了乾清宫发生的事情,她说不清内心里先担心的事情,是担心胤祯的弱势,还是该担心胤禛受伤的额头,以及可能被贬为固山贝子甚至是镇国将军的敕令。

    德妃是护军参领威武之女,并非出自名门望族。所以,就算佳氏刚入宫就被册立为贵妃,她也不在乎。因为她地额娘和她说过,只有珍惜已经得到的,才能在面对年复一年、平淡无奇的嫔妃生活里过得有滋有味。

    可是她的简单生活从她诞下胤禛那一刻开始,就完全改写了。

    胤禛自小就被送到孝懿皇后身边,那个时候她怨过恨过哭过闹过。多少次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别的女人的怀里,那个笑容明明是属于自己的!后来,胤禛学会说话了,却叫别人额娘,可他的额娘明明该是自己!

    诅咒着抢夺自己孩子的女人,诅咒着唤别人为额娘地亲身儿子,这个儿子除了给自己一个德嫔的封号,其他的全部就是仇恨和泪水,还有骤然成长的心计。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章 孝悌

    年后,当她诞下胤祚的时候,她就把那个孩子忘在脑他的名字都忘了,此时的她已经被晋位为德妃。可她的幸福与喜悦完全是因为她终于可以亲自抚养自己的爱儿,这就足够了,胤祚是她唯一的孩子,这就足够了。六年时间里,德妃悉心照料呵护着她唯一的爱儿,每每在孝懿皇后身边看见那个孩子,德妃除了应付似的微笑,其他时间都是在看着胤祚,因为胤祚就是她的全部,她的唯一,她的希望,她的幸福。

    但是,这种幸福是如此的短暂,幻灭的是如此的迅速。胤祚就那么走了,离开她,去爱新觉罗家世代的祖先跟前侍奉去了。德妃那一刻的仇恨几乎达到顶点,她不恨康熙,因为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可以给她孩子的男人。她恨得是那个孩子,那个每天每天笑得幸福的孩子,那个孩子叫做胤禛,她记住了。

    这种仇恨让她很快的擦干了眼泪,除了与和其他年轻的女人竞争康熙的宠爱,她开始筹划,在没有儿子的时候,就开始筹划也许不可能的未来。

    仇恨果然是种很有趣的东西,两年后,她生下了胤祯,她的幼子,她唯一的儿子。

    第二年,当胤祯会叫自己额娘的时候,皇贵妃成了皇后,然后成了孝懿仁皇后。德妃看着那空荡荡的殿阁,再看着跟在自己身边十二岁的胤禛,此时的她已经开始协助皇太后处理后宫事务,几乎成了后宫的半个女主人,虽然此时孝懿皇后的妹妹就享有贵妃地名分。

    因为自己和胤禛不亲。所以胤祯和他也不亲。德妃不明白,为何康熙要给这两个同是她诞下的儿子起几乎完全一样的名字。她每次喊来,总觉得爱恨交加,所以她更加刻意的疏远胤禛,因为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更因为,他的脸上根本没有面对孝懿皇后时柔顺温暖的笑容。

    德妃克制自己想要走出去看看胤禛的冲动,半闭着眼睛坐在铺着雪白的貂皮榻上。怀抱个地铜鎏金掐丝琅锦纹手炉,一个宫女在她背后捶着肩,另一个则跪着帮她捶着腿。

    胤禛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德妃穿着银狐领湖绿色的金妆花飞鱼补缎女袍,外加浅绿色金妆花衮银狐边大褂,一派雍容华贵,悠然自得的模样。

    “胤禛给额娘请安。”胤禛进屋,恭恭敬敬地向德妃行礼。

    德妃睁开眼似是假寐刚醒,淡淡地泛起一个关切的笑容。“早朝散了,你皇阿玛可算是放你来见额娘了。”她看了看后面,“胤祯还在师傅那里读书,他也怪想你的。”

    胤禛镇定自若地说。“让额娘挂心,是胤禛不孝了。十四弟最近的学业可好?”

    德妃笑道,“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懂事,祯儿就不行了,成天调皮捣蛋,累心的很啊!”她似是才看见胤禛额头地伤痕,“呦,这是怎么了?昨个还没听说你出去办差受了伤。”

    “不碍的。是胤禛莽撞失礼,皇阿玛已经责罚儿臣了。”胤禛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来人,将上次万岁爷赐的生肌白玉膏拿过来。”德妃笑眯眯地说。

    娴雅连忙从柜子里拿出一支紫玉符寿字金锁瓶交到胤禛手中,她总也忘了不了,萦雪和她说过,德妃疼爱谁是德妃地选择。可是四爷是主子,稍有怠慢,责罚的是做下人的她。所以,在这个冰冷的宫殿里,她是唯一一个对胤禛以礼相待,甚至是以诚相待的人。

    “儿臣谢额娘赏。”胤禛接过玉瓶,根本没有注意到娴雅的耳朵和颈项都是绯红一片。

    胤禛没有注意到,可是德妃却瞅见了,她知道这个娴雅自来到这儿的第一天,就跟别人不一样。其实如果是旁人看到。反倒没有任何不妥。娴雅只是对胤禛和小十四态度一样,在德妃看来却是姑娘大了,有自己个的心思了。

    德妃心里盘算着,就算这个儿子跟自己不亲,好歹不能让他倒向太子那一边,时间还长着呢,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数。既然娴雅有心,胤禛若是不反对,倒不如……

    她想得高兴,也就忘乎所以地那起手绢,俯身帮胤禛擦着额头的血痕。

    胤禛不习惯德妃如此慈爱地表现,身子一僵,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承受着,可是偏巧被下课归来的胤祯瞧见。

    这一年,胤祯和当初失去额娘的胤禛一般大。只是前者被德妃娇纵溺爱着成长,后者却是被孝懿皇后用诗书熏陶着成长。

    所以,胤祯红着双眼,握紧拳头怒道,“额娘,你在干吗?”

    德妃笑道,“你四哥早上受了伤,额娘替他擦擦。”

    胤祯嗤笑道,“不就是被皇阿玛的瓷杯拽伤了蹭破点皮,四哥,不至于吧。咱们爱新觉罗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光了。”

    胤禛不以为意地说,“我的骑术和射箭功夫地确不如十四弟,皇阿玛早前就为此自罚过我。”他摸了摸额头的伤口,“其实倒无大碍,只是额娘心慈。”

    胤祯冷笑道,“额娘心慈?怕是皇阿玛才心慈吧,四哥好本事啊,一句话,把大伙这一个月全打发出去了。”

    德妃在一边疼爱地对胤祯说,“不过是斋戒一个月,你也大了,该学着你四哥的样子替你皇阿玛分忧了。”

    胤祯翻翻白眼,“算啦,马上功夫四哥还不的我呢。不过要说学,我还真想学学八哥。连叔王都曾夸奖我八哥心性好,不务矜夸。”

    胤禛在一边看着眼前的母子亲热,平淡如水地说,“学谁并无坏处,只是当知该如何做自己,如何替皇阿玛分忧。”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普洱

    祯看着德妃不管胤禛了,开心地扑到德妃怀里,一会让额娘帮自己揉揉头,一会儿又说肚子饿了,想吃玉雪含霜冻。

    德妃脸一僵,但是很快平复下来,命娴雅立刻去做。

    胤禛本想走,但是听着午膳有玉雪含霜冻能吃,虽已是秋天,倒也无妨,毕竟……这个是从萦雪手里传出来的。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红碧玺手串,仿佛在感觉着萦雪的体温和那一片清香。

    总在不经意间,想念。

    他与她,最无忧无虑的就是在栖灵寺的日子。

    他不是身兼重任的皇子,她不是从皇宫里逃出的神秘女子。他,不是别人的丈夫,儿女的父亲;她不是别人的未婚妻。

    他与她,只是胤禛与萦雪。

    他不能否认,把一部分解药给韵铎,是为了跟踪他找到那个让他迷惑的女子。他不否认,那份解药其实只是药引,如果没有真正的解药,她会比没吃解药死的更快死的更早。

    他不能否认,当他得知额娘把毒药给了萦雪的时候,心里却是五分欢喜,三分忧伤,两分鄙夷。

    欢喜的是,萦雪身上的秘药之香被解除了,皇阿玛再也无法派人和灵犬去追查她的下落。

    忧伤的是,这份“解药”根本就是毒药,萦雪不但会面貌改变,连她的生命也会缩短。刚开始仅仅是偶尔咳血,然后是下雨天不断的咳血,再后来就是一年四季稍有不慎就要咳血……

    鄙夷的是,德妃这个女人。以前是诅咒他的额娘孝懿皇后,现在是毒害一个根本就没有被皇阿玛宠幸地女人,就因为十四弟偶然一句无心的话。一个小孩子吃到好吃的东西,多嘴说了句想让那个萦雪做他的福晋。德妃就如此的上心,不但两次三番的折辱她,甚至最后痛下杀手。她是爱之深关之切,反而看不清了。作为皇子,他们这些已经大婚的。哪个娶得是心爱的女子?就算是八弟,他也是应了别人地爱情,圆了别人的幸福。

    所以,他和八弟,面对那个女子,都在小心翼翼间,黯然神伤。权利、责任、欲望、生存,这些都太过沉重和必须。面对它们,无论是什么都会被放弃,主动的放弃……

    胤祯眼尖,看着红得喜人的碧玺手串就发了痴的想要。

    胤禛自然是不给的。可是他这么个大人怎么受得了一个十一岁的孩童满地打滚的哭闹。胤禛冷冷地看着他亲弟弟,沉默不语。

    德妃从小厨房出来看到胤祯哭闹不休地样子,立刻就急红了脸,忍不住骂道,“老四,祯儿好歹是你的亲弟弟,这么个手串怎么就不能给他了?”

    胤禛自是明白这位生下他的额娘的心思,冷冷地说,“这手串是儿臣在扬州栖灵寺求来地法物。只是当时儿臣在佛前发下宏愿,要持此手串,诚心念佛,直至归西。儿臣不敢违背誓言,还请额娘和十四弟莫要责怪。”

    胤祯看着红碧玺手串,哭喊着说。“我不管,我就要,就要。额娘,我就要,你让四哥给我。你不是说他是我的亲哥哥吗?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他连这么个破手串都不给我,还算什么哥哥。”

    胤禛心台一片宁静,他轻轻用袖子盖住手串,站起身走到胤祯身边,出手扶起他。“十四弟,你要知道,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当信守诺言。”

    胤禛抹了一把脸,梗着脖子喊道,“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宽以待人,诚以做事,平以养心嘛。可这和这手串有什么关系?借弟弟我玩两天不成,亏你还自诩……”

    德妃从娴雅手里接过一杯茶水,“祯儿,先把茶喝了,这都什么日子口了,看你这满头大汗的。”她笑着对娴雅说,“给四贝勒也上一杯让他尝尝,这是家里的包衣奴才从云南寻来的普洱老茶头。”

    胤禛一语不发的从托盘里拿起茶杯,眉目流转间,竟有些冰凉的艳色,看得娴雅是娇羞不已。胤禛揭开茶盖,微微抿了一口,定定地看着手里的茶杯,淡淡一笑,“额娘,这茶入口顺滑,口感醇厚,没有一点单薄的水感,而且有种淡淡地枣香,越喝越浓,饮后回甘生津。”

    德妃点点头,随手帮胤祯整理着衣服,“饮尽甘与苦,才晓茶即禅。你素来喜佛,这茶额娘就送你吧。听说你皇阿玛特意命人在你的贝勒府开了个池子种上莲花,你要仔细体味你皇阿玛的深意。”

    “儿臣省得。看取莲花净,方知不染心。”胤禛把茶杯放回到娴雅手里的托盘上。

    胤祯看了看自己的额娘,又看看胤禛,嘟囓道,“就这么杯酸不酸涩不涩的茶水,怎么就引得一车地话?”他转身捻起几块奶饽饽,就要往外走。

    “祯儿还没吃饭,又去哪里?”德妃连忙拉住他。

    “我和胤祥说好了,去布库房比功夫,我一定要把他打得满地找牙,跪地求饶。”

    胤禛想到萦雪对他说得话,又想到胤祥的额娘——已经逝的敏妃,跪倒在地朗声说道,“额娘,十三弟新失亲母,对于他应是莫大的打击,既然他和十四弟自小一同学文习武性情倒也相近,求额娘怜悯他年幼失亲,把他接过来与十四弟做个伴。不知额娘能否……”

    胤祯听到这话,也是极高兴的,拽着德妃的衣袖,“额娘,好额娘,亲额娘,您就应了四哥吧。要不我和十二哥为了哄他开心,真是要费死劲了。亏他平日里还被皇阿玛夸过是个洒脱不羁的人儿呢!”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娴雅

    妃为难地说,“额娘当然愿意这宫里多个孩子才更,事要你们皇阿玛御准才可。但是你们皇阿玛最后会指定谁抚养他,这个甚是难说。”

    胤禛跪在地上说,“额娘,您放心。儿臣一会儿要去南书房见皇阿玛,儿臣试着问问。”

    德妃点点头,“胤祥也是个可怜孩子,你去问问你皇阿玛吧。”她有些为难地说,“只是……”

    “儿臣明白,这之中只有儿臣的兄弟情,并无额娘任何的示意。请额娘放心。”胤禛抬起头神色毫无变化。

    德妃心想,如果康熙同意了,就凭这份照拂之恩,祯儿也会多个臂助;如果不同意,责罚了胤禛,没准他就失了在康熙心里的喜爱,倒为祯儿多了些机会,谋得康熙的喜爱。她笑着说,“额娘的意思是,你见机行事,莫要急于一时。”

    胤禛叩首,轻轻说道,“儿臣谢额娘慈恩。”

    “去吧,时辰不早了,今个就不留饭了。正好去你皇阿玛那里蹭顿饭,你们父子好好说会话。”德妃起身扶起胤禛。

    “那儿臣告退了。”胤禛看了眼胤祯,点点头让他放心,然后转身离开。

    胤祯看着胤禛离开,奇怪地问德妃,“额娘,四哥一直和胤祥关系一般,为什么他要帮胤祥呢?而且还求额娘照拂他?”

    德妃把胤祯抱在怀里,“因为你四哥在小时候失去孝懿皇后,当时对他而言就跟失去亲生额娘一般痛苦不堪。如果不是你皇阿玛把他送回到额娘身边,他的性格也许会更冷。你还小没印象,其实你四哥以前也是个顽皮的孩子。你们哥两真是像极了。”

    胤祯撅着嘴推开德妃,“额娘,我都是大人了,让胤祥看见会笑话我的。”

    德妃笑意融融地说,“说这话地人根本就还是个孩子。你十三哥这不是还不在吗?好了,去把你十三哥请过来,今个在额娘这里用餐吧。免得你们这两个皮猴又去闹事。”

    胤祯被德妃说得腮帮子气鼓鼓地说,“以后我做了大将军。额娘就知道我是不是玩闹了。”他调皮地朝德妃做了一个鬼脸,笑嘻嘻地跑出了。

    德妃目送着胤祯离开,吩咐小厨房多做些胤祥爱吃的饭菜。因为她知道自己那个大儿子,只要是主动决定去做的事情,没有不成功的,所以,她只要顺势把胤祥拉倒胤祯身边,就可以了。

    娴雅站在一旁。低着头似乎在想着心事。

    德妃盘算了一下,胤祯出去叫胤祥过来吃饭,以他的心性,必然是边玩边走。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宫女太监都出去。

    等娴雅抬起头,才发现屋里除了笑呵呵地德妃,再无他人。鬼使神差的,她似乎察觉到了德妃的意思,此念头一闪,她的两腮顷刻间飞上了两片红云,象红玫瑰一样娇艳。眸子楚楚动人,闪动地眼神,似一汪泉水,清澈透明。

    美,实在是太美了|老太婆身边到真真是可惜了。如果祯儿再大些。把她指给祯儿做格格还是很称心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能指给祯儿,就送给老四算了。反正他府里女眷甚少,实在有些不成体统了。

    德妃的手指用力地攥在一起,她想起了那个墨佳氏萦雪。不但勾引着胤禩闹得人尽皆知,还引得自己最宝贝的祯儿痴言痴语的说要娶她当福晋。而且还不止这些……

    德妃突然一掌拍在桌上,吓得娴雅立刻就跪倒在地,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德妃笑呵呵地说,“起来吧。本宫没有责怪你,只是想起了别的事情。”

    娴雅颤巍巍地说,“娘娘的苦奴婢明白,但还请娘娘宽心,小心伤了身子。”

    德妃接过娴雅递上的丝帕,抹了抹眼角,“还是你周到。既然你知道本宫地辛劳与苦楚,可愿替本宫分忧呢?”

    “奴婢愿为娘娘娘娘效劳,万死不辞!”娴雅受宠若惊,连声说道。

    “记住你的话,起来吧。”德妃轻轻摩挲着娴雅的手,“只要你乖乖听话,你的心愿,本宫自然帮你达成。只是本宫地心愿,可就要靠你来实现了。”

    娴雅有些激动的哽咽,“奴婢愿为娘娘赴汤蹈火,奴婢愿为娘娘做一切事!”

    德妃温柔地笑着,“你在本宫身边再留些日子,等到年底,四贝勒的府邸正式建成,本宫就送他一个大礼,也算是个双喜临门。”

    “娘娘……”娴雅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口里却诚惶诚恐地说:“娘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九死难报万一,岂还能受如此厚赐,奴婢实不敢当,实不敢当。”

    “莫非嫌薄了不成?”

    “不,不,实是太厚。娘娘如此厚赐,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深谢娘娘的恩赐了。”说罢连连磕着响头。

    “这就好,别磕了,起来吧。”德妃摆摆手,她思忖了一会儿,缓缓地说,“这些日子,本宫会好好培养你。唉,你的字太差……”她随手拿起一本经书递给娴雅,“你看看她的字,好歹和你一般大,可这字连太后都夸呢!”

    娴雅双手高举接过经书,她没有看,因为她知道,这本经书是墨佳氏萦雪所誊写经书中的其中一本。剩下的绝大部分,都在南书房和乾清宫放在。留在外地只有两本,一本在慈宁宫,剩下的就是自己手里的这本。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爱恨

    雅喜欢萦雪,从第一次见到就很喜欢。

    娴雅很喜欢胤禛,从第一次见到就很喜欢;后来萦雪告诉她要好好对胤禛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更加喜欢胤禛,不是因为可怜他,而是因为他的坚韧和沉默。

    萦雪和胤禛,这两个人,娴雅都很喜欢。她认为,这样的喜欢,不冲突。

    因为八阿哥胤禩是萦雪心仪的人,虽然京里谁都知道八福晋是个爱吃醋的人,但娴雅还是很乐观的认为,凭着萦雪的聪慧,或许她总能和八福晋处好的。

    后来,八福晋打了萦雪,娴雅比谁都着急,比谁都担心。

    再后来,萦雪去了乾清宫。娴雅突然看不清,难道萦雪会和这后宫里的很多女子一样,成为万岁爷的妃嫔吗?那么八阿哥怎么办?

    而胤禛,娴雅知道,四福晋是个大度和善的女人,只要她伺候好德妃,总有一天德妃会成全她的心愿。

    所以,这两个她最喜欢的人,就像是天涯海角般,互不相碍。

    直到那一天……她去御花园帮德妃去汲取些梅雨水,未曾想远远的竟然看见胤禛站一棵已经枯萎的梅花树旁,愣愣地发呆。梅树光秃的技无一片叶子,枝杆干而又脆。在这样的一个景色丽人的春天,这样的萧索让她觉得哀婉,就像萦雪说得那句话,『白鸥问我泊孤舟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

    娴雅站在一旁痴痴地想,当胤禛的手轻触梅花树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想着他的福晋?想着侧福晋又或是格格宋氏?还是想着那些有关梅花地凄美传说?

    忍不住一步一步的接近。娴雅微笑着,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硬生生地截然而止,又或是刹那间失去了声音,只是黯然掉转过俏脸。

    娴雅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甚至可以说是大怒,但是袖口中那只紧握的手让她忍了下来。因为,她的手指甲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手掌。那股生疼随着而来,默默的看着被掐出痕迹的肉,一滴泪偷偷的滴在了土地地缝隙里。

    胤禛转过身,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厌恶,一板一眼的问,“你是额娘身边的高佳氏娴雅?”

    “嗻,奴婢是。”娴雅屈膝施礼道。

    胤禛沉默地收起手里的物件。看着娴雅手里的瓷瓮,抬起头问道,“额娘叫你来此,有何吩咐?”

    娴雅连忙摇摇头。“是奴婢看到四爷站在这里,又见您身边没有人伺候着,就过来问问,可否有奴婢能为四爷您做的?”

    胤禛似乎还有其他事情,他叮嘱了娴雅几句话,要她小心当差,竭尽心力地伺候好他的额娘,日后自有重赏,便冷冷地走开了。

    这件事之后。娴雅地心就像是在火上烤一样。她不能接受,自己最喜欢的两个人竟然有了某种交集,甚至是她巴望过却不曾拥有的交集。这样的交集就仿佛他们俩纵然海角天涯,也仿佛近在咫尺。

    娴雅想着萦雪那张清秀地脸,不知怎么得,再无一点好感。只觉得它狡诈、阴险、阿谀、复杂。每每看见萦雪,她就想发作,可又不便发作,只得一次次的微闭星眸,强自隐忍。

    没

    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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