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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第35部分阅读

    悍妾当家 作者:肉书屋

    悍妾当家第35部分阅读

    安夫人的脸色微微有些虞,楚晶蓝却已缓缓的走到俞凤娇的身边道:“姐姐今夜里是否一直都在怡然居里?”

    俞凤娇知道她的意思,当下回答的也是四两拔千斤:“我这副身子骨连给母亲请安的力气都没有,又能去哪里?晚膳后服了药便早早睡下,也没有看到圆荷说的黑衣人。”

    楚晶蓝早已料到她会如此回答,当下眸光微冷,浅浅的道:“我知姐姐身子不好,睡下了自是不知道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了,只是我却觉得有些奇怪,这安府里这么多的房间他不跑,偏偏就跑到怡然居去?还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日里替我而死的丫环雪晴好像也是姐姐的人吧?”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第二十九章

    俞凤娇冷笑道:“妹妹说的这些话我就有些听不太明白了,什么叫做‘这么多的房间不跑,偏偏跑到怡然居去’?又是什么‘雪晴是我的人’?我只知道,那黑衣人我整个怡然居里也没有一个人看到过,那雪晴也不过是当日里田甜看她可怜,买回来的一个丫环罢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楚晶蓝只她三言两语就将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她也不着急,只缓缓的问道:“是所有怡然居的人统统都没有看到那黑衣人,还是整个怡然居的人都在隐瞒那黑衣人存原事实就不得而知了!”

    俞凤娇柳眉横挑,倒也不怒,反倒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楚晶蓝道:“妹妹绕了这么大个圈,兜个那么大的圈,无非是想嫁祸给我,想让我承认是我想要妹妹的命吧!可是在我看来,这一切倒更像是妹妹布的局!”

    楚晶蓝眼睛里有了一分寒意,俞凤娇又接着道:“妹妹就算明面上没有说,可是在心里只怕早就认为上次是我派人给马下的毒,所有这一次自设下了这场苦肉计想在我的命吧!”

    楚晶蓝的眸子里满是寒意,正欲说话,安子迁却已抢在她的话前道:“阿娇这句话说的当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若是晶蓝真的怀疑上一次是你要设计害她的话,那一日就不会再为你开脱了!她若是真的想要你的命的话,也就不会提醒你你的药里有问题了!”

    俞凤娇听到安子迁的话,心里升起了几分闷气,她虽然早就知道安子迁会帮楚晶蓝说话在,可是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百般不悦的,偏偏安子迁说的也是实情,她一时也无从反驳。

    只是她的性子也是容不得一料沙子,今日里谋杀的事情一旦成立,那么她日后不但在安府里混不下去,还会因此获罪,当下咬了咬牙道:“这些就是妹妹的高明之处,先摆出一副好人的面孔,暗地里却是不将人整死不罢休!也唯有将我整死了,她日后才能独得五少爷的宠爱。”

    安子迁听到俞凤娇的话时心里也有几分怒气,他冷哼道:“阿娇,你的心里防着晶蓝我是认同的,可是人说话可不能昧着良心。就算今日里黑衣人的事情是她想隐害于你,那么那一日你私自对晓玉和洛冰用刑又是为的哪一般?”

    俞凤娇愣了一下,没料到他竟将这一件事情能挑了起来,当日里因为她被人猜疑,安夫人那边又一直没有寻到下毒之人,她实在是不愿意再顶着那个杀人犯的身份,所以才会给洛冰和许晓玉逼供,却不料刚好撞上了安子迁,更没有料到安子迁竟会在此时搬出这件事情来。她的心里不禁对这个男人心里生了一抹恨意,只觉得这样的一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有托付终生!她还记得当年初见时他在风里笑的丰神俊郎的模样,而他似乎早已忘了她对他的痴情一片。

    安夫人和众位少爷和夫人听到安子迁的话都微微有些吃惊,看向俞凤娇的眸光里也都有了三分不屑。

    俞凤娇定定的看着他道:“原来在五少爷的心里也认为我就是个凶手,既然如此的话,就直接将我抓起来送官府好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哭腔和委屈,却又扭过着看着安夫人哭道:“母亲,都怪我自作主张,想早些助你找到那个凶手,为我自己洗清罪名,所以才会将洛冰和晓玉找来查问情况,只是当时的态度凶了些,如今竟被五少爷认为我是心虚所以才逼问她们,我当真是冤得紧啊!”

    她自大病一场后,身子骨瘦了不少,平日里强悍的气息被重病一压,倒显得有三分娇弱的味道,此时这般一哭,倒生生有了梨花带雨的娇柔,配合着她委屈的模样,倒真是让人我见犹怜。

    安夫人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睛微微转了转,看了她一眼,又将几房少夫人看了一眼,她的眸子里有了一分坚定,当下冷喝道:“别哭了,若真是委屈你的话,我自会让远溪向你道歉!而你若是真的凶手的话,我也定不会因为你这一哭而饶了你!”

    俞凤娇听到安夫人的话后脸色微微一变,心底里也升起了一抹寒意,一张原本梨花带雨的脸上有了一分错愕,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也红的似兔眼一般。

    安夫人的声音不疲不徐的道:“上一次晶蓝的马被人下毒的事情,我已查出一些端倪来,可是却又觉得没有铁一般的证据冤枉了谁都是不好的,所以才一直忍着没有将事情说出来。而如今才过去几日,竟又有人生了这样的毒计,那人的心肠之恶毒当真是前所未闻!这种人若不狠狠的处罚,这安家日后只怕都家无宁日了!”

    楚晶蓝的眼睛自始自终都在安夫人的脸上徘徊,她的话听起来似乎是义正言辞,可是她却听出了一分作秀的味道。她的眸子微微一合,也不说话,她倒想看看安夫人如何决断今日的事情。

    只听得安夫人冷着声道:“晶蓝出事的前一夜,谁去过马房?今夜里又是谁给晶蓝下的毒?若是主动站出来的话,我会考虑从轻处罚,而若是事到如今,还死不认罪的话,迟些查出来的时候就休怪我不客气!”

    安夫人的眼睛挨着在各位少夫人的脸上扫过,众人都极为识趣的低下了头,

    安子迁比起楚晶蓝更了解安夫人的性子,此时听她么一说,便知她的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当下看着安夫道:“母亲素来是府里最公正的人,在儿子的心里,也是最疼晚辈的长辈!”

    安夫人斜斜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冷着声道:“看来是不会有人愿意承认了,那么我就只好拿出证据来了!来人啊,将张伯唤来!”

    她的话音一落,早有人去请张伯,片刻之后,张伯便走了过来,他先向众人见了一个礼后便道:“那一夜我原本已经睡下,可是那天却吃坏了肚子,半夜里被痛醒了,便起来解手,不想出来的时候竟见有一个黑影自马房里跑过,我心里正觉得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谁到马房里来,当下便捂着肚子去看个究竟。”

    “你看到了什么?”安夫人沉着声问道。

    张伯答道:“当时虽然有月亮,可是我的眼睛不是太好,看不太清楚,只隐隐看到那人是个女子,她离开之后,我在地上捡到了这根簪子。”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根雕着一对玉兔的发簪,看起来有些俏皮可爱。

    安夫人问道:“可有人认识这根发簪?”她给站在一旁的书静使了个眼色,书静便拿起那只簪子在众位少夫人人的面前转了一个圈,一个个都摇了摇头,转到俞凤娇的面前时,她有些惊讶的道:“这根发簪是我在田甜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莫非……”

    楚晶蓝听到这里,眸子里有了一抹寒意,已然猜到这两个女人想要做什么了,她的眸光微微一冷,俞凤娇却皱着在眉头道:“不对,那一段时间田甜在柴房里砍柴的时候腿上受了伤,根本就不可能去马房里下毒!”

    安子迁自是知道田甜腿上有伤的事情,她连着多日都呆在房间里面,听到他在府上都没有来缠他,依着往日里田甜的性子,还真是有些不太对劲的。于是他的眸光微冷道:“这有何难,将田甜带上来一看就知道了。”

    他的话一落,早有丫环去请田甜了,片刻后田甜便被请了过来,她一看到里面站了这么多人,又早听听到了今日之事,此时被人叫来,心情不禁有些忐忑不安,再见得众人的脸上都有些不善,心里不禁更添了几分惶恐不安,当下朝众人施了个礼。

    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安,安夫人便已喝道:“来人啦,将她的裤脚挽起来!”

    田甜愣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书静已极快的一把将她的裤脚挽了起来,先是左脚,左脚上一点伤都没有,再是右脚,右脚上也是一点伤都没有。她原本见书静当着这么多少爷的面挽她的裤脚,心里还有三分羞恼,待她想明白更深一层意思时,顿时脸都吓白了。

    安子迁起初并不知道她腿上没有伤的事情,此时一看到这种情况,如琉璃一般的眸子里便多了三分寒意,很多事情一经猜想,便串成了一条线,他冷冷的看着田甜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田甜一时间不太明白他那句为什么要这样做的真正意思,却见到安子迁素来嘻嘻哈哈的脸板起来再看到安府里那一双双满是惧意的眼睛,饶是她不算顶聪明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妥之处,她睁着有些迷离的眼神问道:“五少爷,婢妾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安夫人听到她的话却已有些恼了,眸光里有些发冷的道:“为何要装做腿受了伤?”

    田甜扭头看了一眼俞凤娇道:“是大奶奶让我装受伤的……”

    她的话还未说完,俞凤娇便已尖着嗓子道:“你那段日子天天砍完柴回来说累的慌,手上又磨了血泡,我看你可怜,所以就教你装受伤,这样你就不要再去受砍柴的苦了,可是却并没有让你半夜去马房里给二奶奶的马下毒

    田甜到如今终是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咬着牙道:“我没有给二奶奶的马下毒!我自从装腿上有伤后,怕五少爷斥责我,所以便一直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回来!”

    安夫人冷笑道:“你的意思是张伯认错人呢?那么这支发簪你可认识?”她的话一说话,书静便从拿出那发簪放到田甜的面前。

    田甜细细的看了那发簪一眼后道:“这支发簪是我今天年过生日的时候大奶奶送我的,她说我属兔,这支兔簪极为衬我,所以我一直带在身边,前几日却突然不见了,我还四处在找这支簪子了,奇怪了,这支发簪怎么会在夫人这里?”

    “怎么会在我这里?”安夫人冷笑道:“你还是去问问你自己在五二奶奶的马被下毒的前一夜去了哪里吧!”

    田甜顿时便变了脸,她看着安夫人道:“夫人怀疑是我给五二奶奶的马下的毒?”

    安夫人冷哼道:“说,你那天晚上去了哪里?”

    田甜的心里一阵发冷,额前的冷汗也冒了起来,她虽然是安子迁的二姨太,却是从丫环提上来的,说到底不过还只是半个主子罢了。她平日里在五房这边有俞凤娇罩着,还算顺风顺水,但是一出了五房的院子就没有什么人是买她的帐了。而且她很清楚的知道,在这样的高门大院里,她这样的一个小妾,就算是被当家的夫人活活打死官府也不会管的。

    她颤抖着身子道:“我这一段日子每天都守在我的院子里,哪里都没有去!我房里的丫环都可以做证!”

    安夫人冷着脸道:“除了你房里的丫环可还有其它人可以证明你那天晚上哪里都没有去?”

    田甜努力想了片刻后终是畏缩着摇了摇头,却发了疯似的扑倒在俞凤娇的怀里道:“大奶奶,救救我,我虽然不喜欢二奶奶,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想害她的性命啊!”

    田甜自小和俞凤娇一起长大,俞凤娇自是知道她的性子,当下忙安慰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做下那样的事情,你先告诉我,你的发簪是何时不见的?”

    田甜大急,眼睛里满是慌乱,想了半天后道:“因为我极喜欢这支簪子,再加之这支簪子又是大奶奶你送给我的,所以我一直舍不得带,就放在珍宝盒里,隔几日会就会拿出来欣赏几日。大前天我来看簪子的时候就发现簪子不见了,当时我着急的紧,让屋里的丫环全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

    “只怕你找那只簪子也不过是演戏罢了!”安夫人的声音已冷的像冬日的寒冰,听不到一丝温度。

    俞凤娇心里也急了,忙道:“母亲,这个事太过蹊跷,其中只怕是有些古怪的……”

    “能有什么古怪?”安夫人冷哼一声后看着俞凤娇道:“你说那雪晴是也是田甜买回来的丫环?”

    俞凤娇答道:“雪晴是三年前我和田甜上街的时候看到人贩子在那里卖,田甜觉得她可怜,便从我这里讨了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带回府后只说是我买下来的,所以最初雪晴也一直在怡然居里服侍,后来妹妹进府,悠然居里缺人,我见那雪晴机敏,便将她拔给了妹妹。”

    楚晶蓝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俞凤娇已将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推到了田甜的身上,她反观俞凤娇,却见她那张因为病尚未痊愈的脸显得瘦削和关切,那副模样倒也不太像是想将责任推给田甜一般。她回想起这一段时间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又听到安子迁说俞凤娇逼许晓玉和洛冰承认下毒之事,又觉得这下毒之人除了这俞凤娇实在是不可能还有其它人。再则为何田甜非要在那个时候装做腿上有伤,发簪又怎么可能恰好在这个时间里丢失,而且还说不出时间来,这当中实在是有些古怪的。

    若是一切都只俞凤娇布的局,那么这个女人当真是太狠了些,为了自保竟是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下得了毒手。而俞凤娇此时脸上的表情又是那么真切的关心着,若全是装出来的话她的演技也太过可怕了些!

    她又想起那一日二少夫人对她说的话,她眸子的余光轻轻扫了一眼大少夫人,却见她的脸上分明写着鄙夷和难以置信,那副神情竟像是和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她心里疑问更多,一时间分不清楚谁是真的凶手,心绪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她虽然恨极了那个凶手,可是直觉却又觉得田甜绝对不会是那下毒之人,像田甜那种心性相对较单纯,当初看着雪晴可怜出手相救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今日里下毒毒死雪晴?又或者说毒死雪晴的人是另有他人?那个失踪了的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难道……难道有两波人马都想置她于死地?还是那个原本想毒死她的人在见到事情败露后杀了雪晴毁尸灭迹?

    楚晶蓝越想越是觉得这件事情远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田甜是凶手的机率并不大,她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素来极有主意的她在这一刻也没了主意。

    安夫人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寒意,冷泠的看着田甜道:“如此说来,那雪晴和田甜的关系想必是极好的!”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第三十章

    田甜眼里的惧意更浓,一时间竟是连否认都不知道了,安夫人眼里冷意又重了三分,面上却和缓了一分,定定的看着田甜道:“你说你不喜欢五二奶奶,为何不喜欢她?”

    田甜咬着牙道:“五二奶奶还未进门,就已先如此说来,那雪晴和田甜的关系想必是极好的夺走了五少爷对五大奶奶的宠爱,我们这些做下的,自然会替五大奶奶不平。”

    安夫人的面上又和缓了一分,脸上隐隐还能看到一丝笑意,可是眼里却已是十二分的寒冷,她柔声道:“我听闻你在五二奶奶和五少爷成亲的那一夜,还是闹过洞房了,那是不是也是为五大奶奶打抱不平?”

    田甜见安夫人慈眉善目的和她说着话,心里有了一分错觉,只觉得那张含着笑脸是真情实意的透着和善,当下便顺着话头道:“是的,五大奶奶是这世上顶好的人,性情温柔,惠质兰心,又极为温柔体贴,可是嫁到安府来之后,五少爷对她却始终一片冰冷,根本就没有过多的感情,以前纳了小妾也便罢了,可是现在连平妻都娶进来了,以后让五大奶奶如何自处?”

    俞凤娇听到她这一句话心里当下便急了,想要打断她的话,却收到了安夫人传来的冰冷的目光,她心底里升起了一分凉意,已经明白今夜里不管田甜是不是真的凶手,安夫人都会将她当做是替罪羊了,她心里不由得升起一分恨意,原本已有些泛红的眼睛,此时更的更加厉害了。

    安夫人缓缓的问道:“因为你心里对五二奶奶有许多的不满,所以就一直想要找机会给五大奶奶出头,让五大奶奶能重新得到五少爷的宠爱,所以你就想设计杀了五二奶奶,先是给五二奶奶的马下了毒,以期能用意外造成她的死像,见这一次未成,干脆就支使你的心腹雪晴直接给五二奶奶下毒,结果雪晴见下毒的事情暴露,又不想连累你,所以就服毒自尽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田甜满脸煞白的道:“我方才说过,我虽然很不喜欢五二奶奶,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想她的命!我一直把雪晴当做是自己的亲妹子一般,又怎么会让她去做那样的事情!”

    安夫人原本缓和过来刻意去诱导田甜的脸,此时已变回了之前的一片冰冷,她冷笑道:“在这世上,所有犯了错的人,没有一个会主动承认自己错了,可是如此人证,物证俱在,你居然还敢狡辩?是觉得我安家治家不严,还是觉得我是个傻瓜,能被你愚弄?”

    田甜吓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俞凤娇道:“五大奶奶,求求你,救救我,你知道的,我平日里连鸡都不敢杀,又哪里敢生出那种杀人的心思来!”

    俞凤娇平日里待人虽说也有三分恶毒,可是她对田甜的感情却不是假的,当下明知道会惹恼安夫人却还是忍不住道:“母亲……”

    她才出了个声,安夫人便怒吼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谁还敢替她求情,就视同她的同党!”

    俞凤娇平日里也算是个有主见的人,此时见到这等情景,却完全没了主意,竟想救田甜,却又不敢得罪安夫人,当下只急的眼泪直掉,却也不敢再说求情的话。

    田甜见到她这副样子,心里顿时明白已无转弯之机,只用一双探究的看向俞凤娇,俞凤娇知道她那记目光是在问她那些毒是不是她下的,俞凤娇轻轻摇了摇头,田甜的眼里顿时满是绝望,一双眸子里却陡然燃起了一抹野性,顿时明白今夜的一切全部都是安夫人布下的局,而她自己不过是那颗没有用的弃子,是个替罪羊罢了!

    田甜的性子素来是极刚烈的,虽然是丫环出生,却是受不得太多委屈的,再加上此时性命攸关,这口气她又如何咽得下?她咬了咬银牙,猛的撒开手直直的向安夫人扑了过去,两手掐着安夫人的脖子怒吼道:“你这个老妖婆,为何要如此陷害于我!我和你有什么愁,竟是连我的命都要!”

    她的举动让满屋子的人全部都惊在那里,没有人想到那个哭的一片绝望的女子会在这个时候发过攻击,当下一众人等全部都退了一大步,唯恐她伤到自己。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安子迁,他见安夫人被田甜掐的眼睛上翻,那情景危险至极,他当即大吼道:“田甜,给我住手!”

    田甜此时已处于极度混乱之中,又哪里会听他的话,只觉得那恨意上涌,她是个有仇必报之人,知道今日里她的罪名已经坐实,而这一切摆明了就是安夫人授意的,她只觉得就算是死,也得把仇家一起拉下去掂背!

    安子迁那一吼,其它的几房少夫人和少爷也都反应了过来,众人七手八脚的全来扯田甜的手,没料到田甜竟是拼了命的掐着安夫人的脖子,一众人等居然拉都拉不开。安子迁见安夫人的嘴角已冒出泡沫,那情形已极度危险了,他咬了咬牙,伸手重重的朝田甜的后脑上一劈,便将她劈晕在地,她一晕过去,手才松了下来,而那边安夫人已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众人大急,也顾不得再去管田甜,全部上前挥舞着手捶背的捶背,抚胸口的抚胸口,掐人中的掐人中,忙成了一团。

    楚晶蓝万万没有料到今夜竟是这般收场,她原本还有些怀疑田甜是在装模做样的,可是方才看到田甜的那副反应,她便知道事情只怕是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了。田甜若真的是下毒的凶手的话,在听到安夫人的话后,心里会发虚的,断断不会做出那么偏激的举动来的。可是田甜若不是凶手的话,那么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安夫人又何必如此费尽心机的去保护那个凶手?

    一记冰冷满是恨意的目光朝楚晶蓝射了过来,她顺着目光一片,是俞凤娇的眼神,她的眼里有了一抹冷意,直接无视俞凤娇那满是恨意的眼神。

    安夫人已经缓过气来了,当下心里也不知是余悸尚存,还是心中有愧,又或者是恼羞成怒,当下大吼道:“这贱蹄子竟是连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明日一早便将她送到官府里去,我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晶蓝知道西凤国的律法是妾袭主母,当被判以三倍的惩罚,而田甜原本就有下毒的事情在身,若是真的被送进官府只怕是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是必死无疑了。

    她思绪如飞,看了一眼安子迁,恰在此时,安子迁也扭头看她,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以前从未有过的默契竟平空生了起来,他看懂了她眼里意思,她也看懂了她眼里意思,他朝她轻轻点了一下头,她的嘴角微微一场,一时间,心里竟觉得有了一丝温暖。那原本一片疑重的空气也似有了变化,那空中似生起了朵朵繁花,曼妙的感觉竟在这一片愁云惨雾里升了起来。

    安子迁看到她眼晴里的温柔,嘴角也微微上扬,心中的顾虑顿消。

    得到了他的应承,楚晶蓝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竟也平静了下来,她知道这个男人就承下她的事情都是做数的。

    苏秀雅原本一直在为安夫人担心着,见安夫人缓过气来也松了一口气,不经意间刚好撞上两人的眼神,她的心里微微一惊,虽然看不懂两人眼神里的意思,却觉得两人眼神里表情却让她动容。她和杜少爷成亲一年有余,在别人的眼里,两人也是极其相爱的,可是她一直觉得那段爱情虽然看起来美满却过于淡了些。两口相敬如冰的岁月远远多于嘻笑幸福的时光,两人的眼神在看向对方的眼睛时,都淡漠的紧,又何曾有过如此丰富的表情?她的心里不禁升起了一分羡慕。

    楚晶蓝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脸微微一红,头已经低了下去,她不知道苏秀雅看懂了多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太喜欢看到苏秀雅那种带着羡慕的眼神,因为那样眼神会让她想起那一夜乐辰景抢亲的情景,那是她欠苏秀雅的。

    而她的回避在苏秀雅看来只是害羞罢了,苏秀雅的心里却越发的觉得楚晶蓝是个极有意思的女子了,只觉得她和传闻中那个凶悍至极的女子完全不同。

    由于安夫人被田甜的袭击,田甜早已被家丁送进柴房关了起来,而安夫人心有余悸,再也没有办法在屋子里呆下去了,随便吩咐了两人便由书静和苏秀雅将她扶回了乐山居。下毒的事情,也就由此落下了帷幕。

    各房少夫人相继走了出去,二少夫人走到最后,见众人都散尽之后走到楚晶蓝的身边道:“还记得那一日我对你说的话吗?”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二少夫人道:“我说的是亲眼看到的事情,绝没有骗你的意思,这凶手只怕还不是田甜,你日后还得多加小心。”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第三十一章

    楚晶蓝的眸光转深,没有说话,只轻轻的点了点头,二少夫人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后这才走了出去。

    安子迁站在她的身边问道:“二嫂和你说了什么?”

    楚晶蓝低低的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她只是说在我的马被人下毒的前一夜,她看到到大嫂的丫环去过马房。”

    安子迁闻言身子微微一怔,眼睛微微转了转,轻叫一声:“不好!”当下便飞快的奔了出去,楚晶蓝心里一惊,微微一想脸色也变了,当上忙跟了出去。

    她见安子迁首先奔进了柴房,那门口赫然站着两个家丁守在那里,安子迁一把门锁劈开,见田甜还安然躺在那里,一拭鼻息,并无大事,心里松了一口气,也顾不得两个家丁有些古怪的眼神,当即摊了摊手道:“她虽然犯了错,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两个家丁知道这个五少爷行事素来是没有章法的,虽然对他一手劈断铁链的功夫十二万分之佩服,却也只知他平日里常会弄出古怪来,心里有些好奇,却也没有多问什么。

    安子迁转身离开,轻轻的吹了一记口哨,一个黑影便从窗边潜进了柴房,片刻后,又抱着一个人跃了出去。

    安子迁将一切弄完后,才在转角处遇到了匆匆跑来的楚晶蓝,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道:“回去吧,已经没事了。”

    楚晶蓝抬眸看他,却见他的眼里满是平淡,只是在眼底深处,有一抹淡不可见的怒气。她大致猜到他嘴里所说的“没事了”是什么意思,当下轻轻松了一口气后道:“如此甚好。”

    两人才一回去,圆荷早已吩咐厨房里做了一碗宁神茶给她端过来道:“小姐,先喝碗茶压压惊吧,今夜里只怕是受了惊吓。”

    楚晶蓝见她的秀发还未梳好,整个人还透着一分狼狈,脸上还有几道抓痕,心里不禁有些心疼:“那俞凤娇当真是太狠了些,竟如此对你,最可气的是她今日里为了自保,竟是连田甜的安危都不顾!”

    圆荷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那也怨得不她,到那种情况下谁都会弃车保帅的。”

    “她若是不生那邪恶心肠的话,田甜又岂会有今日的下场!”楚晶蓝几乎是咬着牙道:“你今日里那块黑色的面巾是从哪里来的?”

    圆荷抬眸看着她道:“那面巾当真是我在怡然居前捡到的,我自捡到那块面巾起,心里就有些不宁,总觉得这背后似有一双手在操控这一切一般,可是却又实在是想不起来会做这样的事情。”

    楚晶蓝眯着眼睛道:“自然是那个背后的凶手。”

    “那人当真是狠毒的紧,竟是连这等事情都做的出来,这连环的毒计是一计狠过一计,却又让人防不胜防,若是长此以往,不知道还会弄出什么事情来!小姐,日后我们只怕更加危险了。”圆荷的目光里有了一抹淡淡的怒气。

    楚晶蓝对于圆荷能看透这件事情并不奇怪,圆荷跟在她的身边已有数年,人又极为聪明,今夜的事情原本就存了一些漏洞,只是圆荷都能看透的事情,其它的几房精的像鬼一样的少夫人只怕也是看得出来的。可是这个凶手却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看着像是俞凤娇,却又有些不像,说不像她吧,却又绝对脱不了干系。而二少夫人说是大少夫人下的手,她一时间又弄不明白大少夫人为何想要取她的性命。她和大少夫人之间并无恩怨,又无利益上的纠葛,她实在是想不到大少夫人有何动机想要她的命。

    她再想想安夫人的立场,便欲加觉得没有头绪了,她想不明白,又见圆荷满是担心的眼神,便淡淡道:“你去我屋里瓶玉肌膏拿来用吧,仔细别落下了伤痕。”她伸手接过圆荷手中瓷碗,将那汤药一口饮尽,圆荷这才去屋子里拿药瓶。

    正在此时,朱婆子走进来道:“小姐,悠然居里的下人我已查了一遍,实在是查不了一丝端倪。”

    楚晶蓝叹了口气道:“那人在布下这个局的时候,不管我会不会被毒死,就早已想到会人去查,这样去查,实在是很难查到任何结果。不过这一次的事情一发生,我们倒有名正言顺的借口那些心中存疑的丫环婆子全部轰出悠然居了,谅不会再有人敢说半个不字。”

    朱婆子点头称是,楚晶蓝却觉得极为疲惫,她轻叹了一口气后道:“纵然这悠然居里日后坚实的如同铜墙铁壁,今日的事情都将会留在我的心里,告诉我日后做事情应该更狠厉一些。”

    朱婆子看着楚晶蓝道:“小姐就不要难过了,日后这悠然居里上上下下全是我们的人,我倒想看看谁还能动那些不干净的心思!”

    楚晶蓝轻轻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明日里只怕还有极多的事情要处理。今夜也折腾了这么久,还是先把精神养足了再说 ”

    朱婆子见她面色有些苍白,知道今日的事情让她的心神不宁,见安子迁也坐在那里,当下轻轻一福道:“姑爷,老奴有句话相对你说。”

    这一屋子的人没有几人是怕安子迁的,朱婆子虽然行事稳重,不若几个丫环表现的那么明显,可是眼里还是能隐隐看到一抹不屑。

    安子迁轻轻点了点头,朱婆子这才道:“我家小姐平素看起来是个极稳重的人,在商场上也是颇有些手段的,却有一颗极善良的心,万望姑爷好好珍惜,不让再让今日的惨剧发生。”

    安子迁听了她话里的惨剧那个词是个一语双关的词语,那个词语一方面是指失宠之事,另一方面是指下毒之事,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鼻子,第一次在心里怀疑这些年来将那些个可怜的女子接进安府做他的小妾到底是帮她们,还是害了她们?

    他淡淡的道:“下去吧,该怎么做我心中有数。”

    朱婆子只是一个下人,虽然并不怕安子迁,却也不敢逾越,怕日后让楚晶蓝难做,当下微微欠了欠身便退了下去。

    楚晶蓝轻叹了一口气道:“楚家的人性子都直,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安子迁轻轻拉过她的手道:“我倒真是放在心上了,这一次的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了。”

    楚晶蓝抬眸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的眉目之间满是淡淡的怒气,她的心情原本就极为不好,也没有心情再去猜他的心事了,她只轻声问道:“田甜不会有事吧?”

    “我的人将她接走了,安全的紧,她日后不会再出现在安府了。”安子迁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楚晶蓝却又咬着牙道:“等几日,我想去见见她。”

    “好。”安子迁轻声答应。

    楚晶蓝轻轻靠在他的怀里道:“今日里我撒谎了,多谢你没有揭穿我。”

    安子迁轻轻搂着她的腰道:“最初是有些生气的,只是想着你也不易,这安府里原也不是等闲之辈能呆得下去的地方,你那样做也自有你的道理。而且这所有的人之中,阿娇的嫌疑也最大。”

    楚晶蓝抬眸看着他,他苦笑一声道:“我如今算是明白,何为作茧自搏了。”

    楚晶蓝不语,他却将她拥得紧了些道:“我答应你,今日的事情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无论那个凶手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他已轻轻扶着她回了房,圆荷早已经将床铺好,然后退了出去。

    楚晶蓝虽然喝了宁神茶,可是心里终是有些触动,这一夜一直在做梦,睡的极不安生。安子迁心里也有一大堆的事情,晚上也无法成眠,只轻轻的听着她的梦呓,心里不禁升起万般无奈,只在心里怪自己没用,这一次没有保护好她。

    他伸手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心里再无往日的的绮念,只有浓浓的珍惜和后怕。或许他真的是沉寂的太久了,以至于整个安府的人都觉得他太过无能了吗?竟这般自计着他的女人。

    和他们一样夜不成眠的,还有俞凤娇和安夫人,俞凤娇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出来田甜那又满是祈求的眼睛,心里实在是没有办法安生,她让琼姿点燃了宁神香也一直无法成眠。她的身体原本就还没有大好,这番在床上一折腾,只觉得头痛难忍,越是头痛,她就越是想起田甜那双眼睛,如此循环,天还未亮,她已疲惫不堪。后来实在是折腾不住,迷迷蒙蒙的终是睡了下去

    安夫人心情就比俞凤娇还要复杂几分,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田甜那张满是狰狞的脸,就会觉得脖子似被什么掐住一般。她做了几十年的主母,还从未遇到过这等事情,真没料到田甜的性子居然那么野,竟敢来掐她的脖子!当真是找死!她心里越想越气,越想越是恨不得将田甜碎尸万段。

    只是心里又有几分混乱,还有夹杂了几分其它的情绪,一时间反倒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第三十二章

    偏生这一夜安老爷外出彻夜未归,安夫人的心里更加烦了些,心里偏生又有些害怕,好在苏秀雅甚是乖巧,早已命厨房里煮来了安神汤,她喝上去后心里依旧不得安宁,当天晚上竟拉着苏秀雅陪她睡。苏秀雅也早已看出其中的道道,却也不点破,便听从安夫人的吩咐,乖巧陪安夫人聊着天说着话。

    安夫人直到后半夜才睡着,第二日辰时不到便已醒了,早早唤来管家让他们将田甜送交官府,管府却在看过柴房情景后道:“夫人,不好了,昨夜竟田甜竟越窗逃跑了!”

    安夫人大怒道:“她只是一个弱女子罢了,就算是逃走了,又能逃得了多远,还不快派人去追!”

    管家应了一声正欲出去,安夫人又道:“你去问一下五大奶奶,那田甜可还有什么亲戚,能跑到哪里去?勿毕要将那个大逆不道的践蹄子给我捉回来!”

    管家领命而去,先去怡然居里唤醒了才睡下不久的俞凤娇,然后告了罪,说明了来意之后,俞凤娇听到那个消息心里暗自欢喜,面上却做出了痛斥的表情,然后说田甜自小就被卖进了俞府,并无亲属,在这杭城里也没个熟人,只是传闻在泯西有一个失散多年的舅舅。

    管家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暗暗叫苦,知道若是直接回去告诉安夫人这个消失,少不了又得挨一顿骂,当下只得硬着头皮去地官府报了案,说是安府五房的一个人小妾偷了主子的宝物逃走了,让许知府下令通缉,他自己又带着家丁将杭城翻了一遍,硬是没有半点田甜的消息,这才回去禀告了安夫人。

    安夫人闻言果然怒气更深,将他大骂了一顿后又让他接着去找田甜,那副凶悍的模样让管家头发皮发麻,他到安府已有几十年,再熟悉不过安夫人的脾气,也不顶撞,从那之后,整日里带着向个家丁去路上寻找田甜的消息。

    而安夫人那一日心绪不佳,竟是连往日里极少间断的晨昏定醒,竟都免了。她早早就派人去知会各房的少夫人,说是她身子不适,让各房少夫人都不用去了。

    楚晶蓝在悠然居里听到那边的动静,嘴角泛起了一抹要冷笑。不用请安?倒也是一件好事,只是不知在安夫人的心里,是真的病了还是昨夜里被吓到了。

    楚晶蓝轻轻的靠在木兰花的大椅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茶,圆珠跑过来问道:“小姐,今日去店里吗?”

    楚晶蓝轻轻摇了摇头道:“如今店里只怕是没有什么事情,有各房的掌拒看着便好,我也刚好偷几日懒。”真的能偷懒吗?她可不敢确定,只是近日发生太多的事情了,她的心绪不得安宁,是该给自己几日的时间好好想想要如何处理这一大摊子的烂事了。

    一阵鸟叫声传来,她有些好奇的循声一看,却见安子迁捧了个做工极为精致的鸟笼走了进来,那鸟笼里关着两只毛色纯正的金丝雀,光洁的羽毛顺着洁白的光线看来隐隐闪着光。

    她只是回过头看了一眼,便看到了金丝雀那一双无精打采的的眼睛,她的的心情陡然便坏了起来,安子迁却浅笑道:“这屋子里整日里静的紧,加两?br /gt;

    悍妾当家第3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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