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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身相许 作者:苍梧宾白

    因为演员多数要去跑通告。李琰也接到了某卫视跨年夜邀请,提前一天离组,临走前跟谢观嚷嚷了一通,让他立刻把助理换掉。

    谢观的助理是公司临时给配的,叫方炜,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谢观刚签进公司就进组拍戏,没来得及仔细挑选,将就着用了他。

    这位助理堪称“神出鬼没”,每天开车送谢观到拍摄地,然后把他往剧组一晾,自个跑路,晚上下戏再重新出现。如此数日,每当谢观问起,他都说自己混在人堆里,是谢观眼神不好没注意到他。

    谢观想了想,觉得这位大哥可能是属变色龙的。

    后来有天谢观拍戏,李琰出门办事归来。剧组拍戏的地方比较偏僻,往这里来的车不多,李琰在路口站了半天,只等来一辆黑车。他好歹是个公众人物,本想让过去继续等,一低头看见司机的脸顿时惊了:嚯,这不是谢观那位稀有属相的助理吗?!

    方炜不怎么跟着谢观,因此并不认得李琰。李琰同志虽然是个一点就炸的炮仗脾气,但此刻为了揭穿方炜的真实面目,居然硬是咬牙忍下了一波惊天动地的爆发,生生扛到了目的地。

    他在下车前给谢观去了个消息,让他来门口接他。等到了地方他也不急着下车,翘着脚问方炜:“我看你这车不错啊。”

    方炜后背突然一凉。

    这车本是公车,林瑶打申请批下来给谢观用的。不算特别高档,普通家用级别,正是用来跑黑车的理想工具。

    方炜每天送完谢观就开车去市区跑车拉活,反正油钱和维修费都是公司报销,剧组每天来回转场需要用车的时候很多,回头报账时油费高一点也无可厚非。方炜就是瞅准了谢观刚进公司,对这些弯弯绕还不了解,又是个好拿捏的十八线小艺人,这才敢明目张胆地背着他出去挣外快。

    谢观站在体育场门口,冷冷地看着李琰和方炜从那辆外观熟悉的车上下来,问:“怎么回事?”

    方炜还想嬉皮笑脸地糊弄过去,李琰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噼里啪啦地把事情倒了个干净。方炜被他连损带骂嘲得抬不起头来,垂着脑袋作忏悔状,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琰最恨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做派,简直要气炸了:“啥也别说了,给你们公司打电话,现在就打!这种人不开了他还留着过年么?”

    方炜心头重重一跳,惧怕地抬头望向站在台阶上的谢观,目光里充满哀求:“谢先生……谢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偷偷出去干活了,真的!我们全家都指望着我挣钱养活,您怎么罚我都成,但别跟公司说……我、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原谅我这一回……”

    他一激动,不小心把自己给感动哭了,居然在谢观李琰二人面前飚上了演技,声情并茂地哭道:“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开除我,就是断了我们这一大家子的活路啊……”

    这王八蛋居然还威胁上谢观了。李琰气了个倒仰,当即拿出手机要打110,半路却被谢观伸手拦下。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道:“别哭了。”

    李琰讶异地抬眼瞥了他一眼,却见谢观脸上全无血色,目光空茫地落在那畏缩的矮小男人身上,又好像根本没在看他。他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整个人竟然透出一股心如死灰的恍惚来。

    李琰差点让他吓死,一个箭步窜上去扶住他:“操,你至于气成这样吗,就为了个司机?没事吧?大哥,你别吓我行不行……”

    阶下的男人还在哭,沙哑含混的声音不断传进他耳朵里,让谢观想起那天中午抱着他痛哭不休的中年夫妇。

    霍明钧找来的、他的救命恩人的父母。

    很奇怪,他们从另一个人身上找到了已逝去的孩子的影子,抑制不住思念之情,因此放声大哭。这本来是一件多么感人的事。可谢观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恶心得不行。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两个毫无交集、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中年人,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踩中了他的雷点?这种不喜欢是因为天生气场不合,还是因为他下意识地将自己与霍明钧的决裂迁怒到别人头上?

    他不是没见过中年人涕泪纵横,这种在演艺圈里不算什么稀奇事,他也从没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可如果是后者,他这样与霍明钧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区别?

    他死死地掐着指节,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要控制脾气。

    方炜发出一声凄楚的抽噎。

    “我让你别哭了!”谢观骤然爆发了,吼道:“你听不懂人话吗!”

    第17章 孽缘

    谢观刚吼了一嗓子,还没等吓着当事人,先被李琰扑上去玩命摁住:“祖宗!别喊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万一附近有记者呢!”

    论打架李琰怎么可能是谢观的对手,转眼就被他一把挣开。他正打算奋不顾身地再英勇一回,却见谢观竖起手掌,对他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够了。”

    他的情绪没来得及完全爆发,就被谢观干脆地拉回了线内,激烈程度甚至不如街头大妈跟菜贩子为了五毛钱而讨价还价。

    谢观对方炜道:“这段时间你不用来了,把公司给你的卡和钥匙都还回来。等这部戏拍完之后,你自己主动找公司辞职。”

    方炜还想求情:“谢先生,就这一次,你能不能高抬贵手……”

    “别跟我哆嗦,”谢观冷冷地道,“还是你想让我现在就给公司打电话?”

    李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示意不用再跟这王八蛋废话。二人一同转身走回体育场,方炜尴尬地在原地站了半晌,最终一咬牙,钻进了汽车里。

    “谢老师,林姐找你。”

    谢观面无表情地投来一瞥,似乎在问他为什么还不滚蛋。方炜讪讪地将自己的手机递给谢观。他和谢观基本上已形同陌路,这时反倒死赖在片场不走,谢观去拍戏时手机和私人物品自然不会交给他保管。林瑶打来电话时谢观正在场上,于是便转而找到了方炜。

    谢观最近的心情貌似越来越差,以往还会习惯性地挂上温和表情,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他容色冷淡地接过手机,一句话也没说,反身走到另一边去接电话。

    方炜站在原地,紧盯着他的背影,神经质地不断揉搓平整的布料,衣角被他攥成了一把皱巴巴的咸菜干。

    “林姐,你找我。”

    林瑶西华的大经纪人,手上有十几个艺人,她不是三头六臂,难以面面俱到,方炜又是个撒谎成性、欺上瞒下的混账,因此她对谢观这边的变故一无所知,还笑吟吟地问:“怎么样,最近拍戏顺利吗?”

    谢观听她心情不错,不愿让自己的烂摊子扫她的兴,报喜不报忧。两人寒暄了几句转入正题,林瑶笑道:“这回是个好消息,你又有片约了。”

    谢观微微吃了一惊。

    他眼下还是个十八线小透明,没有代表作也没有知名度,拍过的剧还一部都没有播,有个参演机会也得叫“试镜”,怎么可能会有“片约”这种板上钉钉的说法?

    “高兴傻了?”林瑶虽见惯了各种大制作大项目,对谢观拿下的这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倒还很热情,“《碧海潮生》这个ip的电影改编卖给了和润天成,他们现在正在拉投资联系演员,导演昨天找我说有一个什么……额,好像是邪教的角色,还是想找你演,问你答不答应。”

    一般来说,由两个不同制作方拍出的电影和电视剧,几乎不会出现用相同演员的情况。因为两个版本在故事情节和人物设定上各有侧重,同一个演员扮演同一个角色,对于观众而言就失去了新意。另外对于娱乐圈来说,有比较才有话题度,对主演来说是这样,对配角而言亦然。

    这种特例以前不是没有,但都反响平平,无功无过。

    谢观疑惑道:“导演是哪位,为什么还想找我来演?”

    “白鹭洲,她拍的《春风又绿》你听说过吧?这人出了名的不走寻常路,”林瑶道,“听说跟何导喝酒时听他谈起你,一时兴起要了片子来看。说起来我都好奇,何导到底把你拍成什么天仙绝色了,怎么这些导演一个个都对你赞不绝口的。”

    谢观让她揶揄的说不出话来,林瑶继续道:“看样子她对你还蛮有期待的,具体什么安排她没对我详细讲,不过下周二导演组要带着演员跟资方一起开个会,她想跟你当面谈。你这边尽量挤出点时间过去看看。”

    “行,我知道了,谢谢林姐,”谢观略一思索,“那麻烦您回头替我要个地址和联系方式。”

    林瑶应了,又关怀他几句,让他在剧组好好拍戏,这才挂了电话。

    隔日谢观收到林瑶的短信,然而令人尴尬的是,会议地点正是本片的主要投资商、谢观的老东家――星辉影视的总部。

    这可真是好大一桩孽缘啊。

    谢观对星辉总部并不陌生。他才解约不到半年,在走廊里还有很多熟人跟他打招呼,谢观一路寒暄着来到会议室外,正要敲门进去,恰好跟从另一头办公室里走出的一队人正面对上。

    双方一时愕然无话。

    俗话说得好,冤家路窄。对于谢观来说,眼前这位大概称得上是他生命中绝无仅有的冤大头了。

    正是那晚在蓝越俱乐部与谢观大打出手的张和山,张总。

    “是你?!”

    “你来干什么?!”

    张和山和他身后的姚婧异口同声地质问。

    谢观被两人身上滚滚杀气震慑住了,身子无意识地往后面的门板贴近,只听“吱呀”一声,会议室的门被人拉开,从里面走出个一个留着男式短发、身穿松垮的工装外套和牛仔裤、精干瘦削的……女人。

    现场所有的目光宛如探照灯,齐刷刷地射向来人。

    那人满脸看神经病一样的表情,一开口是居然是一把沧桑得要死的沙哑烟嗓:“嘛呢,堵门约架啊?”

    她身上带着一股相当彪悍粗犷的气质,行为举止都非常爷们儿,成功地吓着了张总一干人的小心肝。那人这才慢条斯理地将目光转向谢观,上下打量了一番,硬邦邦地问:“你就是谢观?”

    谢观看见她的瞬间立刻认出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女导演,丝毫不敢怠慢,忙应了声是:“白导好。”

    “进来吧,”白鹭洲闪身让开门口,谢观便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徒留张总等人大眼瞪小眼地落在了后头。

    白鹭洲导演的有个诗情画意的好名字,但她的性格与这四个字基本是背道而驰的。此人架子大、脾气暴、说话直、后台硬,业内一般没什么人愿意得罪她。张和山和姚婧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待说话,白鹭洲却跟没看见他们一样,干脆利索地回到会议桌旁坐下了。

    “那张总……我们进去吧。”姚婧尴尬得要死,然而身为东道主,此时不得不站出来说话。她主动替张总拉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算是为对方铺好了下脚的台阶。然而张和山心中憋了一肚子火,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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