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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川的夏天（美少年受重生踹掉前世渣攻） 作者:牛角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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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川乐了，“我说你其实是想去酒吧开洋荤，顺便拉我个垫背的吧？”
“咱成年了，啥地方不能去。”谭林大模大样地拍了拍口袋，“身份证可以作证！咱起开洋荤！”
半个月的军训很快就过去了。叶川已经有过次经历，准备工作自然做的很足，光防晒霜就准备了两瓶。谭林开始对他这种娘娘腔的行为很是鄙视，结果军训第天就被晒掉了层皮，回到营房就开始抢他的防晒霜。
罗健跟他们个营房，不过他见了谁都是副爱答不理的表情。叶川本来也不是那种喜欢追着什么人结交的性格，因此两个人直没有什么交谈的机会。叶川本来以为等回到学校这种情况就会有所改变，没想到军训结束之后，罗健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周之中也只有两天回宿舍来过夜。见到他们最点点头，眼神都不会给个。
“怪人啊。”谭林边套上自己最好的件t恤，边感叹，“都说哲学系出怪人，没想到咱法学院也摊上这么个。”
叶川拨拉拨拉半干的头发，被他的语气逗得笑了起来。
“走吧，”谭林意气风发地拍拍钱包，“咱俩去开洋荤！”
谭林选中的是酒吧街上家叫做blabsp;kite的店。叶川看到门牌上那个熟悉的黑色翅膀图案，脚下停顿了下，伸手拉住了谭林的胳膊，“你确定要进这家？”
谭林兴冲冲地拽着他往里走，“网上说周末他们有庆祝活动。我还没见过那啥舞呢。”
叶川把没拽住，谭林已经跳上台阶推开了那两扇黑色的玻璃门。叶川暗暗头痛，只得快步跟上去。谭林也许从没听说过blabsp;kite，但不表示叶川不知道。如果有人上来搭讪的话，像谭林这样的直男会有什么反应还真不好预测。两人本来就是出来消遣的，叶川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blabsp;kite的内部结构和叶川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出入。黑色的地板和墙壁、黑色的天花板以及悬挂在半空中的大大小小的串纸鸢，都仿佛在刻意营造出种沉入黑夜的、神秘又诱惑的气氛。时间还早，酒吧里人不，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圆形的高背沙发围起来的小空间里品酒聊天，圆形舞台上小型的乐队正演奏慢节奏的老歌，酒吧的气氛轻松而惬意。
谭林在门口东张西望番，拉着叶川从桌椅之间穿过去，在吧台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了下来。酒保送上两杯柠檬水，笑着招呼，“两位小帅哥是第次来？想喝点儿什么？”
谭林装模作样地扫视酒保身后覆盖了整个墙面的精致酒架，左脚在吧台下面轻轻踢了叶川脚。
叶川有些无奈地说：“给他杯朗姆可乐，给我杯blabsp;russian。”
酒保扫了谭林眼，目光落在叶川脸上颇有些玩味地笑了起来，“满十八了吗？要不哥哥给你调杯好喝的苏打水吧。”
叶川笑了笑，没有出声。他的眉眼很漂亮，但是嘴角弯起来似笑非笑的时候眼神会显得特别冷。酒保在他身上碰了个不冷不热的软钉子，不怎么在意的耸了耸肩，回过身去取杯子调酒。
谭林压低了嗓子问叶川，“我的怎么是可乐？你那个是什么玩意儿？”
叶川懒得跟他解释，扭过他的脖子让他自己看酒保调酒。
谭林又叫：“哎呀，我那里面真的有可乐。”
叶川接过自己的酒浅浅抿了口。他对这个地方的印象其实还不错，记得有年圣诞节他在这里喝过杯红红绿绿的鸡尾酒，杯口圈耀眼的金色。什么味道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每到圣诞节他都会想起那杯酒，因为那个颜色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了。不过那时候酒保已经换了别人，不是眼前这个想拿话勾搭他的傻大个了。
谭林凑过来又跟他交换心得，“有酒味，也有可乐的味儿，怪怪的。”
叶川忍不住笑了，他不记得自己第次进酒吧的时候是不是表现也这么可爱，但是看着谭林坐在这里惊乍的样子，他觉得自己跟他真的有代沟。
喝完第二杯blabsp;russian的时候，谭林期待的表演终于开始了，酒吧里的人下子就了起来，气氛也比刚才热烈。谭林坐在高脚凳上跟着舞曲的节奏晃悠了半天，后知后觉地问出了个敏感的问题，“你看那两个跳钢管舞的怎么都是男的？”
叶川心说这不是废话吗，爱看女人跳钢管的人会来gay吧？！
谭林的脑袋晕晕乎乎地转了圈，又有了新发现，“哎，叶川，你发现没有，这里面女人好少啊。”
叶川正想捂住他的嘴，就听不远处稀里哗啦阵响，个男人粗声粗气地骂道：“摸你是老子看得起你！”
叶川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个瘦瘦的男孩手里拿着托盘在桌子旁边，微微垂着头，半边衣袖洇着暗红色的酒渍。看样子是酒吧的侍应生又被顾客调戏，嗯，调戏未遂，然后被恼羞成怒的顾客泼了身的酒。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这在酒吧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叶川不怎么感兴趣地收回了目光，就听旁边的谭林咦的声叫了出来，“那个人不是罗健么？！靠啊，敢打哥儿们的室友！川儿，上！”
叶川把没拉住，谭林已经晃晃悠悠地过去了。叶川连忙跟了上去，再看那边的男孩，微长的刘海下面张苍白清秀的脸，还真是罗健。
离得近了，那个身材粗胖的男人喋喋不休的叫骂声也听的加清楚。桌三个男人，都挂着满脸的痞气看热闹。罗健声不吭地在旁边，这种情况下他是不能还嘴的，叶川再看吧台那边，酒保已经喊人去找经理了。
谭林已经有点儿醉了，走过去把拉开罗健，指着那个矮胖子骂道：“你他妈的嘴巴放干净点儿，贱人贱人的，贱人骂谁呢？”
矮胖子大概也有点儿醉了，看有人跳出来打抱不平拍着桌子就了起来，“我说兄弟，就算你也看上这个mb，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你懂不懂规矩？”
“规你妈！你他妈的才是mb！”谭林被他嚣张的语气激怒了，抄起手边的酒瓶子就砸了过去。矮胖子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哎呦声捂着脑袋就蹲了下去。坐在他右手边留着长发的男人立刻起身去拽谭林，被叶川皮笑肉不笑的拦住了，“我说，哥几个是怎么的，还打算三对？”
留着长发的男人回过头，双眼顿时亮，“呦，我看你比那个小mb可漂亮，你要陪哥哥喝杯，今天这事儿就算了了，你看怎么样？”说着就抬手去摸叶川的脸，叶川偏过头躲开他的手，右手抡起拳头拳砸在他脸上。留长发的男人也没想到这孩子说动手就动手，捂着脸仰倒在沙发上，叶川趁着他时爬不起来，揪着他的头发把他从沙发上拽了下来，在地板上重重磕，“现在说说，谁像mb？”
“你他妈的……”留长发的男人不依不饶地想还手。
叶川揪着他的头发又是重重磕，“谁像mb！”
留长发的男人连踢带踹的也没爬起来，却依然嘴硬的不肯服软。叶川的火气被勾了上来，掐住他的脖子开始往死里打。来到b市以来所有憋在心里的闷气，那些直压在心底的纠结与折磨在几拳打下去之后都消散开来。叶川心里竟隐隐的兴奋了起来，像只初次尝到血腥味的幼兽，被嗜血的天性刺激得几乎无法自持，觉得就算周围这些人起冲上来群殴打，他也不在意了。
旁边的桌子早已掀翻，酒瓶酒杯和盛放着零食的碟子碎了地。谭林也把那个开始挑事儿的矮胖子按在地上胖揍了顿，直到保安过来拉人才就势了起来。见叶川那边也被人从地上拽了起来，连忙拉住旁边的罗健问他，“吃亏了吗？”
罗健看看叶川再看看他，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
叶川打的太投入，被人从背后抱着拽起来的时候全身的肌肉还在微微发抖。留长发的男人鼻子歪了，鲜血流了满脸，哼哼唧唧的缩在沙发下面爬不起来。矮胖子脸上淤青了块，衣服被撕破了，另外个战局刚开始的时候就被谭林酒瓶敲晕了，到现在还没爬起来。
叶川心想，完胜啊。就是有点儿没打过瘾……
酒吧的门开着，保安忙着张罗人手把伤员往外抬，乐队的演奏已经停了下来，些没走的客人围成圈在旁边看热闹。这种事儿在酒吧里也算常见，只要不牵扯到自己，大数人都当热闹来看。
叶川以为把自己拉开的人是酒吧的保安，也没留意自己是什么姿势。直到三个伤员都被抬出去，他才反应过来都这半天了，后面的男人还在用种颇显暧昧的姿势抱着自己。正要挣开，就听身后的男人笑着说：“不好意思，黑哥，家里养的小猫脾气不好，给你惹麻烦了。”
叶川抬头，就见看热闹的人群当中自动分出条通道来，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带着几个彪形大汉正朝这边走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谭林真是个好孩子啊，这么护着自家兄弟～
我估摸着，要是叶川自己碰到这事儿，这个凉薄的孩子怎么的也得先冷眼旁观会儿……
19、那个好人 ...
这个男人出现，酒吧里的声音立刻就静了下来。叶川觉得他有可能是这里的老板，或者这条街上比较有势力的混混头子，刚才这么闹，耽误人家挣钱不说，恐怕还耽误人家的事儿了。这种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既然身后的男人主动替他打圆场，叶川也就顺坡下驴，客客气气地跟着说了句：“黑哥，对不起。这人嘴巴太坏，我时没忍住。”
被称为黑哥的男人大概三十上下的年纪，灯光下看去脸色有些发黄，眼下淤着淡淡的青色，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偶尔抬眼，那双略显阴沉的眼睛却刀子似的，充满了杀气。他斜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叶川，嘴里却说：“既然是自己人，好说。”
叶川身后的男人笑着说：“这孩子脾气不好，我会带回家好好管教的。回头让阿j开张账单给我。”
“自己人，说这个生分。”黑哥不怎么在意地摆摆手，眼神落在叶川脸上，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阿严倒是好福气，哪儿找来这么个漂亮的孩子？这炸毛的脾气，还真像只猫咪，哈哈。”
叶川心头微怒。不等他有所表示，身后的男人双臂微微收紧，像是在无声地提醒他什么。随即就听他笑着说：“川儿年纪小，不懂事。过两天我带他给黑哥赔罪。”
黑哥盯着叶川的脸，眼神闪，似笑非笑地说了句，“果然脾气不好。”
他不走，周围谁也不敢动。叶川隐隐觉得这次恐怕真的沾上大麻烦了。面前的黑哥，身后的阿严似乎都是不好惹的角色。他到现在还没看到阿严的脸，这人的声音让他隐约觉得有点儿耳熟，但是他不记得自己认识的人里有谁姓严，或者名字里有这个读音的字眼。让叶川意外的是，他竟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叶川能感觉到背后的男人要比自己略高些，也比自己有劲。手臂上的肌肉很匀称，皮肤是健康的浅麦色，经常在户外活动的样子。这人有双十分漂亮的手，十指修长，线条优美得如同艺术家。
黑哥的目光从叶川脸上移开，冲着身旁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那男人扫了圈周围的人，粗声大气地吆喝，“该干什么干什么，老顾，喊保洁的过来，这半天这点儿碎玻璃碴子还没收拾了，伤了客人怎么办？”
穿着制服的大堂经理赶紧擦着额头的冷汗转头去招呼人。不时，表演台上的乐队又开始新轮的演奏，工作人员各司其职，顾客也三三两两地回到了座位上。
场风波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压了下来。
黑哥朝着门口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夹着烟的手指冲着叶川点了两下，“赶紧带你家猫咪把胳膊包下，天热，要是感染了留条疤可就太扫兴了。”
阿严再次赶在叶川发飙之前收紧了双臂，冲着门口的方向笑着说：“谢谢黑哥提醒，黑哥慢走。”
黑哥带着保镖无比拉风地走出了酒吧。叶川挣开从背后抱着自己的男人，回过身怒冲冲地给了他拳。
男人侧身躲开，只手十分敏捷地捉住了他的手腕，“都流血了，自己不觉得疼吗？”
叶川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腕上不知何时被刮开了条两三寸长的伤口，大概是揍人的时候太投入，被溅起的玻璃片刮到的。伤口不算深，但是因为直用力的缘故，伤口还在出血，浅色的长裤上沾了斑斑点点的血渍，看起来挺吓人的。
阿严抓着他的手，转身吩咐罗健，“阿j带你朋友去休息室，我带川儿上去先把伤口处理下。”
罗健点点头，谭林已经清醒了过来，也知道今天闯祸了。罗健拉着他离开的时候老老实实地就跟着去了，就是有点儿不放心叶川，个劲的回头看他。
“走吧。”阿严抓着他的手腕往吧台后面走。叶川想甩开他的手，挣扎了下却没甩开，心里有点儿恼火。不过这男人明显比他劲儿大，拉拉扯扯的，伤口又被挣开，叶川嘶的声抽了口气。
“乖，别乱动。”男人说着，拉着他上了四楼。这层看上去应该是办公区，楼下的酒吧的声音基本上传不到这里来，走廊里显得静悄悄的，只有几扇门还透着光。男人拽着他没受伤的那只手直走到走廊尽头的扇门前，从长裤口袋里取出钥匙打开门，抬手按亮了顶灯。
叶川在门开的瞬间就闻到了股浓烈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进来吧。”男人招呼他，态度十分自然，就好像他们是认识了许久的老朋友般。
叶川靠在门框上没动，“你是谁？我不记得我认识你。”
男人拿出医用口罩戴上，开始在水龙头下反复洗手，“过来说。”
叶川没动，打量的眼神里充满怀疑。他觉得这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男人从诊台上取了几个瓶瓶罐罐，又从抽屉里取出绷带和外科用针，边熟练的给器具消毒边低着头说：“叶川同学，我觉得你现在最好选择信任我。你看看你身上那些血渍，去医院的话任何个大夫都会报警的。”
叶川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得离我近点儿，”阿严露在口罩外面的双眼中浮起笑意，“我是医生，你得配合我。”
叶川把受伤的胳膊放到桌面上，伤口附近的皮肤向外翻开，看着有点儿倒胃口。叶川侧过头打量着这间诊室，对他的身份有点儿好奇，“你是黑市医生？”
阿严低头闷笑，“正确答案是把黑市两个字去掉。”
“不是黑市医生怎么会在这里有诊室？”叶川明显不信，随即觉得手腕处阵抽痛，嘶的叫了声，却不敢回头看。
阿严又笑了起来，“我是正规医院的外科副主任，有自己的诊所有什么稀奇？”
叶川心想，有自己的诊所不稀奇，但是诊所开到这种地方就有点儿稀奇了。
麻药的药劲发作，手腕处除了偶尔肉皮被拉扯的感觉之外，并不觉得疼。叶川松了口气，顺口问道：“那个黑哥是什么人？”
阿严低着头剪断线头，顺口答道：“你惹不起的人。”
“你又是什么人？”叶川想起先前那个令他疑惑的问题，“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阿严抬起头，双眼中露出丝戏谑的表情，“你总是这样？骂完别人就把人抛到脑后？你会给自己惹少麻烦啊？”
叶川眉尖跳，“你是陶音的那个……”
那个好人。
“我是严韩。”严韩用绷带包好他的手腕，在上面打了个细致的结，“我想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下。”
“有这个必要吗？”叶川不给面子地忽视掉了伸到他面前的手。
严韩的手指曲起，轻轻擦过他的脸颊。
叶川侧过头，两道漂亮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我今天不想再打架了，医生。”
严韩笑出声，“叶川，我发现你不光脾气不好，性格也烂得塌糊涂。你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知道不？要不是我在场，黑六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们的。”
叶川点点头，“你把账单给我，赔偿我自己承担。”
严韩摇摇头，“你还不明白吗？你在黑六的地盘上挑事儿，还是在他眼皮底下，传出去他会觉得没面子的。你信不信他会砍了你的手指头下酒？”
叶川瞪着眼睛，半信半疑。
严韩摸摸他的脑袋，叹了口气，“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我给你把手腕包起来，你去洗个澡。”
叶川的眼睛又瞪了起来，“你想干嘛？！”
严韩本正经地说：“我救了你，你难道不应该以身相许来报答吗？”
“你……”
严韩欣赏了会儿他愠怒的表情，摇着头笑了起来，“逗你的。你洗个澡换身衣服，要不这身血渍怎么出门？”
叶川气得发昏，暗想陶音定不了解他心目中好人的真实嘴脸。
严韩拿出防水薄膜包好他的手，推着他往里走。里间是间私人休息室，家具齐全，窗台上还摆着几盆花。
“我私人领地，”严韩拉开衣柜从里面取出条卡其色长裤，件同色的短袖衬衫，又拉开下面的抽屉取出未开封的内裤起递给叶川，“浴巾在门背后的架子上，拖鞋在淋浴房门口，你只能先用我的。以后再给你预备双。”
叶川没有搭理他后面那句话，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严韩毫无疑问是个很会享受的人，个卫生间快赶上他的宿舍大了。除了淋浴房还有超大尺寸的按摩浴缸，洗手台侧甚至装了整面光洁的镜墙。
“恶趣味。”叶川很鄙视地冲着镜墙中的自己做了个鬼脸。
严韩在门外笑，“只手不方便哦，用不用我帮你洗？”
叶川又有种想冲他亮中指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卫生间男正式亮相~~
20
20、流氓医生 ...
严韩的衣服穿在叶川身上尺寸稍稍有些大，不过夏天的衣服宽松些倒也不难看。穿好衣服出来，严韩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灯光从侧面照过来，五官略显坚硬的棱角被镀上层柔和的光晕。远远看着，居然显出了几分沉静的味道，完全不见刚才那种逼人的匪气。
“这边坐。”严韩头也不抬地拍了拍身旁的沙发，“吃点东西，休息下我送你们回去。”
叶川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茶几上放着杯牛奶和盘火腿三明治，明显是给他准备的。叶川晚饭是在食堂吃的，刚才打架又耗费了不少力气，看到食物便觉得饿的厉害。
“你们这么大的孩子晚上大概都会吃点东西吧。”严韩翻着手里的书，语气平淡地说：“陶音晚上就必须吃点儿东西，哪怕碗方便面都行。不吃就会叫唤睡不着。”
叶川心里微微动，这人突然提起陶音……是暗示自己不必疑神疑鬼，他完全是看在陶音的面子上才会管自己的闲事？或者因为叶川和陶音的关系，在他眼里叶川也被看做和陶音这个亲戚家的小孩子差不的存在？
或者真是自己想了，他刚才说的那些玩笑话并没有什么过分的用意？
叶川有点儿拿不准自己该怎么看待这个人。他活了两辈子，见过太糟糕的事，很难把帮忙这种事看做是……单纯的帮忙。
叶川拿起牛奶杯。不管怎么说，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牛奶还是温热的，三明治也非常好吃，叶川不由得胃口大开。三口两口吃完了东西，严韩又主动递上擦手的湿巾。照顾人的动作由他做来自然无比，散发着成熟男人特有的从容。叶川想起陶音说过这人是他大伯的学生，忍不住问道：“医生，你大了？”
严韩的目光从书本上移开，别有深意地瞥了他眼，然后飞快地扫过他的两腿之间，脸上流露出个不怀好意的表情，“如果你问的是尺寸……应该比你大点。”
几分钟之前还比较靠谱的形象瞬间崩塌。
叶川忍无可忍，“你他妈正经点！”
严韩大笑，“川儿，我发现你炸毛的样子比你发脾气揍人的样子还要可爱。”
叶川挖苦他，“陶音定没见过你这副下流嘴脸吧？”
这明明就是个流氓。
叶川觉得陶音那只傻兔子定是被他的外表迷惑得晕晕乎乎找不到北，压根不知道掀掉他外面这层画皮，里面居然还躲着这么个……个……
“那是自然，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小孩子知道的。”严韩笑容可掬地冲着他勾了勾手指，“但是你不样哦，川儿。你可不是小孩子。让我看看，咱们这孤男寡男的，气氛又这么合适，你是不是应该说点儿什么？或者……有点儿什么表示？”
“表示？”叶川看着他，心里略微有些失望。
如果这是单纯的逗弄，叶川很难理解会有人对着陌生人而再再而三地开这种不着调的玩笑？如果这不是玩笑，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已有了心理准备？
帮忙这种事，果然很少有……单纯的帮忙。
叶川看着严韩，良久不语。眼中却渐渐的浮起丝嘲意，“自从听小陶口咬定你是好人，我就直在想那天在卫生间的事，会不会是我对你有什么误解。现在看来……我还是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在黑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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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川乐了，“我说你其实是想去酒吧开洋荤，顺便拉我个垫背的吧？”
“咱成年了，啥地方不能去。”谭林大模大样地拍了拍口袋，“身份证可以作证！咱起开洋荤！”
半个月的军训很快就过去了。叶川已经有过次经历，准备工作自然做的很足，光防晒霜就准备了两瓶。谭林开始对他这种娘娘腔的行为很是鄙视，结果军训第天就被晒掉了层皮，回到营房就开始抢他的防晒霜。
罗健跟他们个营房，不过他见了谁都是副爱答不理的表情。叶川本来也不是那种喜欢追着什么人结交的性格，因此两个人直没有什么交谈的机会。叶川本来以为等回到学校这种情况就会有所改变，没想到军训结束之后，罗健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周之中也只有两天回宿舍来过夜。见到他们最点点头，眼神都不会给个。
“怪人啊。”谭林边套上自己最好的件t恤，边感叹，“都说哲学系出怪人，没想到咱法学院也摊上这么个。”
叶川拨拉拨拉半干的头发，被他的语气逗得笑了起来。
“走吧，”谭林意气风发地拍拍钱包，“咱俩去开洋荤！”
谭林选中的是酒吧街上家叫做blabsp;kite的店。叶川看到门牌上那个熟悉的黑色翅膀图案，脚下停顿了下，伸手拉住了谭林的胳膊，“你确定要进这家？”
谭林兴冲冲地拽着他往里走，“网上说周末他们有庆祝活动。我还没见过那啥舞呢。”
叶川把没拽住，谭林已经跳上台阶推开了那两扇黑色的玻璃门。叶川暗暗头痛，只得快步跟上去。谭林也许从没听说过blabsp;kite，但不表示叶川不知道。如果有人上来搭讪的话，像谭林这样的直男会有什么反应还真不好预测。两人本来就是出来消遣的，叶川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blabsp;kite的内部结构和叶川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出入。黑色的地板和墙壁、黑色的天花板以及悬挂在半空中的大大小小的串纸鸢，都仿佛在刻意营造出种沉入黑夜的、神秘又诱惑的气氛。时间还早，酒吧里人不，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圆形的高背沙发围起来的小空间里品酒聊天，圆形舞台上小型的乐队正演奏慢节奏的老歌，酒吧的气氛轻松而惬意。
谭林在门口东张西望番，拉着叶川从桌椅之间穿过去，在吧台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了下来。酒保送上两杯柠檬水，笑着招呼，“两位小帅哥是第次来？想喝点儿什么？”
谭林装模作样地扫视酒保身后覆盖了整个墙面的精致酒架，左脚在吧台下面轻轻踢了叶川脚。
叶川有些无奈地说：“给他杯朗姆可乐，给我杯blabsp;russian。”
酒保扫了谭林眼，目光落在叶川脸上颇有些玩味地笑了起来，“满十八了吗？要不哥哥给你调杯好喝的苏打水吧。”
叶川笑了笑，没有出声。他的眉眼很漂亮，但是嘴角弯起来似笑非笑的时候眼神会显得特别冷。酒保在他身上碰了个不冷不热的软钉子，不怎么在意的耸了耸肩，回过身去取杯子调酒。
谭林压低了嗓子问叶川，“我的怎么是可乐？你那个是什么玩意儿？”
叶川懒得跟他解释，扭过他的脖子让他自己看酒保调酒。
谭林又叫：“哎呀，我那里面真的有可乐。”
叶川接过自己的酒浅浅抿了口。他对这个地方的印象其实还不错，记得有年圣诞节他在这里喝过杯红红绿绿的鸡尾酒，杯口圈耀眼的金色。什么味道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每到圣诞节他都会想起那杯酒，因为那个颜色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了。不过那时候酒保已经换了别人，不是眼前这个想拿话勾搭他的傻大个了。
谭林凑过来又跟他交换心得，“有酒味，也有可乐的味儿，怪怪的。”
叶川忍不住笑了，他不记得自己第次进酒吧的时候是不是表现也这么可爱，但是看着谭林坐在这里惊乍的样子，他觉得自己跟他真的有代沟。
喝完第二杯blabsp;russian的时候，谭林期待的表演终于开始了，酒吧里的人下子就了起来，气氛也比刚才热烈。谭林坐在高脚凳上跟着舞曲的节奏晃悠了半天，后知后觉地问出了个敏感的问题，“你看那两个跳钢管舞的怎么都是男的？”
叶川心说这不是废话吗，爱看女人跳钢管的人会来gay吧？！
谭林的脑袋晕晕乎乎地转了圈，又有了新发现，“哎，叶川，你发现没有，这里面女人好少啊。”
叶川正想捂住他的嘴，就听不远处稀里哗啦阵响，个男人粗声粗气地骂道：“摸你是老子看得起你！”
叶川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个瘦瘦的男孩手里拿着托盘在桌子旁边，微微垂着头，半边衣袖洇着暗红色的酒渍。看样子是酒吧的侍应生又被顾客调戏，嗯，调戏未遂，然后被恼羞成怒的顾客泼了身的酒。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这在酒吧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叶川不怎么感兴趣地收回了目光，就听旁边的谭林咦的声叫了出来，“那个人不是罗健么？！靠啊，敢打哥儿们的室友！川儿，上！”
叶川把没拉住，谭林已经晃晃悠悠地过去了。叶川连忙跟了上去，再看那边的男孩，微长的刘海下面张苍白清秀的脸，还真是罗健。
离得近了，那个身材粗胖的男人喋喋不休的叫骂声也听的加清楚。桌三个男人，都挂着满脸的痞气看热闹。罗健声不吭地在旁边，这种情况下他是不能还嘴的，叶川再看吧台那边，酒保已经喊人去找经理了。
谭林已经有点儿醉了，走过去把拉开罗健，指着那个矮胖子骂道：“你他妈的嘴巴放干净点儿，贱人贱人的，贱人骂谁呢？”
矮胖子大概也有点儿醉了，看有人跳出来打抱不平拍着桌子就了起来，“我说兄弟，就算你也看上这个mb，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你懂不懂规矩？”
“规你妈！你他妈的才是mb！”谭林被他嚣张的语气激怒了，抄起手边的酒瓶子就砸了过去。矮胖子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哎呦声捂着脑袋就蹲了下去。坐在他右手边留着长发的男人立刻起身去拽谭林，被叶川皮笑肉不笑的拦住了，“我说，哥几个是怎么的，还打算三对？”
留着长发的男人回过头，双眼顿时亮，“呦，我看你比那个小mb可漂亮，你要陪哥哥喝杯，今天这事儿就算了了，你看怎么样？”说着就抬手去摸叶川的脸，叶川偏过头躲开他的手，右手抡起拳头拳砸在他脸上。留长发的男人也没想到这孩子说动手就动手，捂着脸仰倒在沙发上，叶川趁着他时爬不起来，揪着他的头发把他从沙发上拽了下来，在地板上重重磕，“现在说说，谁像mb？”
“你他妈的……”留长发的男人不依不饶地想还手。
叶川揪着他的头发又是重重磕，“谁像mb！”
留长发的男人连踢带踹的也没爬起来，却依然嘴硬的不肯服软。叶川的火气被勾了上来，掐住他的脖子开始往死里打。来到b市以来所有憋在心里的闷气，那些直压在心底的纠结与折磨在几拳打下去之后都消散开来。叶川心里竟隐隐的兴奋了起来，像只初次尝到血腥味的幼兽，被嗜血的天性刺激得几乎无法自持，觉得就算周围这些人起冲上来群殴打，他也不在意了。
旁边的桌子早已掀翻，酒瓶酒杯和盛放着零食的碟子碎了地。谭林也把那个开始挑事儿的矮胖子按在地上胖揍了顿，直到保安过来拉人才就势了起来。见叶川那边也被人从地上拽了起来，连忙拉住旁边的罗健问他，“吃亏了吗？”
罗健看看叶川再看看他，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
叶川打的太投入，被人从背后抱着拽起来的时候全身的肌肉还在微微发抖。留长发的男人鼻子歪了，鲜血流了满脸，哼哼唧唧的缩在沙发下面爬不起来。矮胖子脸上淤青了块，衣服被撕破了，另外个战局刚开始的时候就被谭林酒瓶敲晕了，到现在还没爬起来。
叶川心想，完胜啊。就是有点儿没打过瘾……
酒吧的门开着，保安忙着张罗人手把伤员往外抬，乐队的演奏已经停了下来，些没走的客人围成圈在旁边看热闹。这种事儿在酒吧里也算常见，只要不牵扯到自己，大数人都当热闹来看。
叶川以为把自己拉开的人是酒吧的保安，也没留意自己是什么姿势。直到三个伤员都被抬出去，他才反应过来都这半天了，后面的男人还在用种颇显暧昧的姿势抱着自己。正要挣开，就听身后的男人笑着说：“不好意思，黑哥，家里养的小猫脾气不好，给你惹麻烦了。”
叶川抬头，就见看热闹的人群当中自动分出条通道来，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带着几个彪形大汉正朝这边走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谭林真是个好孩子啊，这么护着自家兄弟～
我估摸着，要是叶川自己碰到这事儿，这个凉薄的孩子怎么的也得先冷眼旁观会儿……
19、那个好人 ...
这个男人出现，酒吧里的声音立刻就静了下来。叶川觉得他有可能是这里的老板，或者这条街上比较有势力的混混头子，刚才这么闹，耽误人家挣钱不说，恐怕还耽误人家的事儿了。这种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既然身后的男人主动替他打圆场，叶川也就顺坡下驴，客客气气地跟着说了句：“黑哥，对不起。这人嘴巴太坏，我时没忍住。”
被称为黑哥的男人大概三十上下的年纪，灯光下看去脸色有些发黄，眼下淤着淡淡的青色，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偶尔抬眼，那双略显阴沉的眼睛却刀子似的，充满了杀气。他斜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叶川，嘴里却说：“既然是自己人，好说。”
叶川身后的男人笑着说：“这孩子脾气不好，我会带回家好好管教的。回头让阿j开张账单给我。”
“自己人，说这个生分。”黑哥不怎么在意地摆摆手，眼神落在叶川脸上，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阿严倒是好福气，哪儿找来这么个漂亮的孩子？这炸毛的脾气，还真像只猫咪，哈哈。”
叶川心头微怒。不等他有所表示，身后的男人双臂微微收紧，像是在无声地提醒他什么。随即就听他笑着说：“川儿年纪小，不懂事。过两天我带他给黑哥赔罪。”
黑哥盯着叶川的脸，眼神闪，似笑非笑地说了句，“果然脾气不好。”
他不走，周围谁也不敢动。叶川隐隐觉得这次恐怕真的沾上大麻烦了。面前的黑哥，身后的阿严似乎都是不好惹的角色。他到现在还没看到阿严的脸，这人的声音让他隐约觉得有点儿耳熟，但是他不记得自己认识的人里有谁姓严，或者名字里有这个读音的字眼。让叶川意外的是，他竟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叶川能感觉到背后的男人要比自己略高些，也比自己有劲。手臂上的肌肉很匀称，皮肤是健康的浅麦色，经常在户外活动的样子。这人有双十分漂亮的手，十指修长，线条优美得如同艺术家。
黑哥的目光从叶川脸上移开，冲着身旁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那男人扫了圈周围的人，粗声大气地吆喝，“该干什么干什么，老顾，喊保洁的过来，这半天这点儿碎玻璃碴子还没收拾了，伤了客人怎么办？”
穿着制服的大堂经理赶紧擦着额头的冷汗转头去招呼人。不时，表演台上的乐队又开始新轮的演奏，工作人员各司其职，顾客也三三两两地回到了座位上。
场风波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压了下来。
黑哥朝着门口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夹着烟的手指冲着叶川点了两下，“赶紧带你家猫咪把胳膊包下，天热，要是感染了留条疤可就太扫兴了。”
阿严再次赶在叶川发飙之前收紧了双臂，冲着门口的方向笑着说：“谢谢黑哥提醒，黑哥慢走。”
黑哥带着保镖无比拉风地走出了酒吧。叶川挣开从背后抱着自己的男人，回过身怒冲冲地给了他拳。
男人侧身躲开，只手十分敏捷地捉住了他的手腕，“都流血了，自己不觉得疼吗？”
叶川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腕上不知何时被刮开了条两三寸长的伤口，大概是揍人的时候太投入，被溅起的玻璃片刮到的。伤口不算深，但是因为直用力的缘故，伤口还在出血，浅色的长裤上沾了斑斑点点的血渍，看起来挺吓人的。
阿严抓着他的手，转身吩咐罗健，“阿j带你朋友去休息室，我带川儿上去先把伤口处理下。”
罗健点点头，谭林已经清醒了过来，也知道今天闯祸了。罗健拉着他离开的时候老老实实地就跟着去了，就是有点儿不放心叶川，个劲的回头看他。
“走吧。”阿严抓着他的手腕往吧台后面走。叶川想甩开他的手，挣扎了下却没甩开，心里有点儿恼火。不过这男人明显比他劲儿大，拉拉扯扯的，伤口又被挣开，叶川嘶的声抽了口气。
“乖，别乱动。”男人说着，拉着他上了四楼。这层看上去应该是办公区，楼下的酒吧的声音基本上传不到这里来，走廊里显得静悄悄的，只有几扇门还透着光。男人拽着他没受伤的那只手直走到走廊尽头的扇门前，从长裤口袋里取出钥匙打开门，抬手按亮了顶灯。
叶川在门开的瞬间就闻到了股浓烈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进来吧。”男人招呼他，态度十分自然，就好像他们是认识了许久的老朋友般。
叶川靠在门框上没动，“你是谁？我不记得我认识你。”
男人拿出医用口罩戴上，开始在水龙头下反复洗手，“过来说。”
叶川没动，打量的眼神里充满怀疑。他觉得这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男人从诊台上取了几个瓶瓶罐罐，又从抽屉里取出绷带和外科用针，边熟练的给器具消毒边低着头说：“叶川同学，我觉得你现在最好选择信任我。你看看你身上那些血渍，去医院的话任何个大夫都会报警的。”
叶川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得离我近点儿，”阿严露在口罩外面的双眼中浮起笑意，“我是医生，你得配合我。”
叶川把受伤的胳膊放到桌面上，伤口附近的皮肤向外翻开，看着有点儿倒胃口。叶川侧过头打量着这间诊室，对他的身份有点儿好奇，“你是黑市医生？”
阿严低头闷笑，“正确答案是把黑市两个字去掉。”
“不是黑市医生怎么会在这里有诊室？”叶川明显不信，随即觉得手腕处阵抽痛，嘶的叫了声，却不敢回头看。
阿严又笑了起来，“我是正规医院的外科副主任，有自己的诊所有什么稀奇？”
叶川心想，有自己的诊所不稀奇，但是诊所开到这种地方就有点儿稀奇了。
麻药的药劲发作，手腕处除了偶尔肉皮被拉扯的感觉之外，并不觉得疼。叶川松了口气，顺口问道：“那个黑哥是什么人？”
阿严低着头剪断线头，顺口答道：“你惹不起的人。”
“你又是什么人？”叶川想起先前那个令他疑惑的问题，“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阿严抬起头，双眼中露出丝戏谑的表情，“你总是这样？骂完别人就把人抛到脑后？你会给自己惹少麻烦啊？”
叶川眉尖跳，“你是陶音的那个……”
那个好人。
“我是严韩。”严韩用绷带包好他的手腕，在上面打了个细致的结，“我想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下。”
“有这个必要吗？”叶川不给面子地忽视掉了伸到他面前的手。
严韩的手指曲起，轻轻擦过他的脸颊。
叶川侧过头，两道漂亮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我今天不想再打架了，医生。”
严韩笑出声，“叶川，我发现你不光脾气不好，性格也烂得塌糊涂。你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知道不？要不是我在场，黑六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们的。”
叶川点点头，“你把账单给我，赔偿我自己承担。”
严韩摇摇头，“你还不明白吗？你在黑六的地盘上挑事儿，还是在他眼皮底下，传出去他会觉得没面子的。你信不信他会砍了你的手指头下酒？”
叶川瞪着眼睛，半信半疑。
严韩摸摸他的脑袋，叹了口气，“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我给你把手腕包起来，你去洗个澡。”
叶川的眼睛又瞪了起来，“你想干嘛？！”
严韩本正经地说：“我救了你，你难道不应该以身相许来报答吗？”
“你……”
严韩欣赏了会儿他愠怒的表情，摇着头笑了起来，“逗你的。你洗个澡换身衣服，要不这身血渍怎么出门？”
叶川气得发昏，暗想陶音定不了解他心目中好人的真实嘴脸。
严韩拿出防水薄膜包好他的手，推着他往里走。里间是间私人休息室，家具齐全，窗台上还摆着几盆花。
“我私人领地，”严韩拉开衣柜从里面取出条卡其色长裤，件同色的短袖衬衫，又拉开下面的抽屉取出未开封的内裤起递给叶川，“浴巾在门背后的架子上，拖鞋在淋浴房门口，你只能先用我的。以后再给你预备双。”
叶川没有搭理他后面那句话，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严韩毫无疑问是个很会享受的人，个卫生间快赶上他的宿舍大了。除了淋浴房还有超大尺寸的按摩浴缸，洗手台侧甚至装了整面光洁的镜墙。
“恶趣味。”叶川很鄙视地冲着镜墙中的自己做了个鬼脸。
严韩在门外笑，“只手不方便哦，用不用我帮你洗？”
叶川又有种想冲他亮中指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卫生间男正式亮相~~
20
20、流氓医生 ...
严韩的衣服穿在叶川身上尺寸稍稍有些大，不过夏天的衣服宽松些倒也不难看。穿好衣服出来，严韩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灯光从侧面照过来，五官略显坚硬的棱角被镀上层柔和的光晕。远远看着，居然显出了几分沉静的味道，完全不见刚才那种逼人的匪气。
“这边坐。”严韩头也不抬地拍了拍身旁的沙发，“吃点东西，休息下我送你们回去。”
叶川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茶几上放着杯牛奶和盘火腿三明治，明显是给他准备的。叶川晚饭是在食堂吃的，刚才打架又耗费了不少力气，看到食物便觉得饿的厉害。
“你们这么大的孩子晚上大概都会吃点东西吧。”严韩翻着手里的书，语气平淡地说：“陶音晚上就必须吃点儿东西，哪怕碗方便面都行。不吃就会叫唤睡不着。”
叶川心里微微动，这人突然提起陶音……是暗示自己不必疑神疑鬼，他完全是看在陶音的面子上才会管自己的闲事？或者因为叶川和陶音的关系，在他眼里叶川也被看做和陶音这个亲戚家的小孩子差不的存在？
或者真是自己想了，他刚才说的那些玩笑话并没有什么过分的用意？
叶川有点儿拿不准自己该怎么看待这个人。他活了两辈子，见过太糟糕的事，很难把帮忙这种事看做是……单纯的帮忙。
叶川拿起牛奶杯。不管怎么说，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牛奶还是温热的，三明治也非常好吃，叶川不由得胃口大开。三口两口吃完了东西，严韩又主动递上擦手的湿巾。照顾人的动作由他做来自然无比，散发着成熟男人特有的从容。叶川想起陶音说过这人是他大伯的学生，忍不住问道：“医生，你大了？”
严韩的目光从书本上移开，别有深意地瞥了他眼，然后飞快地扫过他的两腿之间，脸上流露出个不怀好意的表情，“如果你问的是尺寸……应该比你大点。”
几分钟之前还比较靠谱的形象瞬间崩塌。
叶川忍无可忍，“你他妈正经点！”
严韩大笑，“川儿，我发现你炸毛的样子比你发脾气揍人的样子还要可爱。”
叶川挖苦他，“陶音定没见过你这副下流嘴脸吧？”
这明明就是个流氓。
叶川觉得陶音那只傻兔子定是被他的外表迷惑得晕晕乎乎找不到北，压根不知道掀掉他外面这层画皮，里面居然还躲着这么个……个……
“那是自然，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小孩子知道的。”严韩笑容可掬地冲着他勾了勾手指，“但是你不样哦，川儿。你可不是小孩子。让我看看，咱们这孤男寡男的，气氛又这么合适，你是不是应该说点儿什么？或者……有点儿什么表示？”
“表示？”叶川看着他，心里略微有些失望。
如果这是单纯的逗弄，叶川很难理解会有人对着陌生人而再再而三地开这种不着调的玩笑？如果这不是玩笑，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已有了心理准备？
帮忙这种事，果然很少有……单纯的帮忙。
叶川看着严韩，良久不语。眼中却渐渐的浮起丝嘲意，“自从听小陶口咬定你是好人，我就直在想那天在卫生间的事，会不会是我对你有什么误解。现在看来……我还是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在黑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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