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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离婚 作者:膏药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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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睛地,盯著屏幕。

    屏幕里,本正经的主持人,正在介绍著最新起杀人案件。

    “最新消息,今早七点左右,在南条街锣鼓巷发现具男尸,死状凄惨。法医鉴定,尸体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有人称曾在事发现场前,见过名行踪可疑的陌生男子,该男子身著黑色雨衣……”

    轰隆!

    道巨雷划过,遥控器轰然落地,水晶遥控器摔成了碎片。

    ────────────────

    短小,忙,谅解。

    怀疑

    第二十八章:

    两天後的下午,乔白回来了。

    如预料中的样,满身血污,腌臢不堪,双眼布满血丝,戾气很重。

    大概是有心事,他的动作有些迟缓,进门後慢吞吞地脱著鞋子。

    沙发上面,叶定已经坐了整整两天。

    同样的面容憔悴,双眼赤红,难掩疲倦。脚下散著地烟头。

    记忆中,身为医生的他,是不抽烟的。

    乔白锁眉:“怎麽吸了这麽烟?对身体不好。”

    “想抽就抽了。”叶定说,顿顿,又道,“你去哪了?”

    “家里临时有事,就回去了趟。”乔白答的很自然,如果不是那天早晨亲眼所见,叶定真的就此相信了。

    叶定点点头,拳头下意识地握紧,过了好几秒才渐渐松开,不动声色地说:“哦,这样啊。”

    乔白以为他在生气自己不告而别,便解释道:“那天早晨我看你睡的很熟,不忍心叫醒你,家里事又急,所以就走了。你别生气。”话说到这里,突然发现叶定的憔悴,不禁有些不可置信,试探地问,“难道你……直在等我?”

    叶定怔,随即笑道:“怎麽可能?我等你?哈,笑话。”

    他从沙发上起来,披上了外套,似要逃离某些不可触及的真相般,急匆匆道,“你先洗个澡睡觉吧,我医院还有手术,先去趟了。”

    “等下。”乔白把拽住他的胳膊,叶定来不及躲闪,便被他把拥进了怀里。紧接著,两片冰冷的唇贴了上来,印在了他的唇上。

    轻轻点,如蜻蜓点水。

    乔白温柔地看著他,黑色的眼眸如汪幽深的潭水,深不见底:“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後不会了。”

    叶定脸顿时涨的通红,忙推开他,粗暴地吼道:“谁、谁担心你啊,少臭美了。”说完,忙不迭打开门,急匆匆地跑了。

    离开家门很远很远後,他才停下来,蹲在马路边,用手抚了抚唇。

    那里,正泛滥著淡淡的血腥味。

    这场秋雨格外连绵,连续下了两三天也没停。

    天地灰蒙。

    雨细而蜜,如梭如针,铺天盖地片沙沙的蚕食声。

    雨中,辆灰色的本茨碾过潮湿的路面,突然减速,华丽的倒退,在马路上划出道优美的弧线。尔後,横在马路边,熄了火。

    车中,走下人。

    金发碧眼,身材高大,头发梳理的丝不苟,右耳戴著闪闪发光的耳钉,颇有雅痞气质。

    雅痞说:“这麽急著把我叫来,难道是想和我发生什麽不同寻常的事吗?”

    “……”叶定无语。

    雅痞轻笑,从口袋里摸出支烟,只打火机,也不知用的什麽办法,居然在雨中把烟点著了,还吸的很有气质。

    “新产品,防水型装13香烟,让你在瓢盆大雨中也能具有周润发的气质。来根吗?”他很慷慨的推荐。

    叶定黑著脸说:“谢了,威尔斯先生,我想不必了。”我不想装13。

    雅痞脸很可惜的样子。

    几分锺後,两人坐在路边的咖啡屋里,开始谈正事。

    “於是,是有什麽新发现吗?我的叶医生。”

    叶定不吭声,握著咖啡勺,不停的搅拌著杯子里的褐色液体。动作很急,很粗鲁,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焦躁。

    威尔斯看了他眼,敲下肯定的结论:“你有心事。”

    “我没有。”

    “而且还和你身边那个叫乔白的小护士有关。”

    “没……有。”

    “最近那起杀人案件,你应该知道了吧?三十岁的男人,被人肢解在南条街锣鼓巷,尸体被刀子切成了三百三十块,摆成个‘8’形。”威尔斯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目光却突然变得深沈起来,“那个时候,请问,乔护士在哪里呢?”

    叶定继续沈默,手却不可自制的抖动起来。

    为什麽紧张?为什麽不愿开口?为什麽如此害怕?

    他想不通,只觉得心里十分难受。

    早晨出门前,乔白印在自己唇上的吻,似乎到现在温度都没消去,火样灼烧著他。

    威尔斯敲著桌面,慢斯条理道:“是你叫我来的,叶医生。如果有事就快点说,没事我还要警署继续工作。”

    “我……”

    “你到底在怕什麽?”

    “我才没有怕!”叶定突然吼了起来,声音很大,引得周围的顾客纷纷侧目。“我只是……我只是……”

    威尔斯愣,呃……这冰山的眼睛,怎麽这麽红?难道要哭了?

    他囧了,很囧很雷的问:“你……该不是想哭了吧?”

    “滚!你才哭!你全家都哭!”叶定恼羞成怒地骂道,骂著骂著,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垂下了头,“威尔斯,我可能……有些问题需要你解答。”

    “具体?”

    叶定情绪很低落的把那天早晨发生的事如告诉了他,只不过抹去了自己和乔白同居在块的事。好在威尔斯似乎也没在意,只是抓住重点问道,“你说,他消失在了锣鼓巷?”

    “嗯。”

    “他现在回来了吗?”

    “早晨刚回来。”

    “你有问他吗?”

    “没有。”

    威尔斯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然後从口袋里摸出只指甲大小的黑圆形物体,交到叶定手中。

    他说:“你先装作什麽都不知道。找个机会把这东西别到他的身上。”

    “这是……”叶定迷惑地看著他。

    威尔斯痞痞笑:“监听器。”

    和威尔斯分别後,叶定没有去医院,直接回了家。

    家里很安静,凌乱的屋子不知何时已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乔白趴在床上,睡的死沈死沈,偶尔还打著轻微的葫芦。

    他是做了什麽呢?这麽累。

    杀人……很累吗?

    叶定在床边著,盯著他搭在枕头上的手。

    那手,真是漂亮,修长而洁净,指甲修剪的很匀称,像枚新月,十分具有艺术家的阴柔气质。

    可是,这双手……曾经做过什麽?

    叶定不敢继续想下去,将卧室的门轻轻合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继续抽起烟来。

    两天後,叶定拿了枚漂亮的蔷薇水钻发夹送给了乔白,看乔白脸既惊喜又迷茫的样子,便尴尬解释道:“你不是直都很喜欢这种女孩子的东西吗?咳,这是我捡来的,我又用不到,你爱收不收。”

    “送、送给我的?”乔白还是脸傻愣愣的。

    叶定别开脸,眼神闪烁的点头:“只是捡来的,拜托你不要脑内自补。”

    “不会不会,我绝对不会脑内!”乔白忙不迭的点头,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等不及了似地把发夹包装拆开,将它别在自己的头发上,美滋滋地说:“定定你眼光真好,我好喜欢哦!”

    “……”

    “谢谢你,我好感动。你居然会送礼物给我。”乔白突然走过来,从背後将他环在了怀里,也不顾叶定身体的僵硬,感动地说,“我真的好感动哦……”

    阿飘再现!!

    第二十九章:

    近来,叶定时常觉得困倦,变得嗜睡。

    根据他年做医生的经验,大概是因为精神紧张的缘故,导致嗜睡,夜间梦,无有精神。

    紧张的原因,是因为乔白。

    威尔斯说,乔白的嫌疑非常大,必须随时监视。所以给了他只窃听器。

    他在犹豫再三後,将窃听器偷偷按在了发夹里,送给了乔白。乔白似乎没有发现,还脸欢喜的接受了。看到他开心的笑脸,叶定内心十分复杂,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倘若自己误会了那家夥,那……

    十月三十日,万里无云,医院很平静。

    叶定沙发上爬起来,推开办公室的窗,让清风吹进来,刚睡醒的脑子还有些不清楚。

    秋日午後的花园,十分宁静,偶有几个病人相互搀扶著路过,小声交谈著什麽。

    乔白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同个前不久刚搬进医院的癌症小男孩做游戏。不知道那家夥又使了什麽诈,小孩每次都输,输的嘴巴撅起都可以挂个酱油瓶了。乔白则笑的眼都弯起来,头发上的蔷薇发夹被阳光折射出璀璨光芒。

    好像副色彩柔和的老照片。

    自从锣鼓巷那起分尸案发生後,医院和外界都没有再出现过命案。

    如此宁静。

    静的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而乔白,最近行动也颇正常。每天早晨和自己起按时来到医院,上班,下班,趁著工作休息空挡来办公室占点便宜,又或和他的姐妹淘们起聊著色情话题。

    打电话问威尔斯,有无监听到可疑信息,威尔斯在电话里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暂时还没有。

    叶定紧张地问:那是不是我们搞错了呢?

    威尔斯说:不定,再等等看吧,对方肯定是个狡猾的家夥。

    然後就是等,直等,等著不知道哪天会出现的“可疑消息”。

    楼下的兔子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突然抬起头,朝这边望过来,看见叶定,便笑著对他挥挥手。

    所有的阳光好像都拢聚在他人身上了,耀眼的灿烂。

    这样的人,怎麽可能是凶手呢?

    叶定忽感烦闷,板起脸把拉上窗帘,遮住切,重新躺会沙发上继续睡觉。

    他不知道为什麽最近乔白对他越来越温柔了,温柔的令他甚至产生种两人本就是夫妻的念头,如果没有那张合约的话。

    可是他明白,两人之间,不过是胁迫与被胁迫的关系。

    叶定觉烦躁不已,用手捂住了眼睛,闭上了眼。

    这觉,就睡到晚上七点。睁开眼,就看见乔白坐在沙发边,看著自己。

    目光深邃,眼波浩渺,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欲语还休。

    叶定被他这麽“深情”的注视吓了跳,慌忙从沙发上坐起来,故作冷漠地说:“下次进来记得敲门。”

    “你睡觉的样子好可爱。”乔白用种温柔的可以掉鸡皮疙瘩的声音说。

    “……”

    “打著小呼噜,还会磨牙流口水讲梦话。”

    “……”

    “对不起,骗你的。”

    “乔先生!你可以滚吗!”叶定脸部直抽筋,指著办公室门平静的说。

    乔白没滚,反而凑上前,将他压倒在沙发上,狠狠的亲了下。

    火辣辣的法式热吻,等到彼此双唇离开时,叶定已经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乔白餍足的舔舔唇:“味道真好。”

    “你这个#¥%%¥…………”

    叶定实在是骂不下去了。不是心疼舍不得骂,而是知道旦骂了,就得承担後果。

    被压倒做百遍是小事,要是惹急了兔子,他会用各种手段去报复。譬如,有次半夜,叶定爬起来去wc,方便到半,突然发现自己的蛋蛋上不知何时被写上了“老乔茶叶蛋”五个字,而且还是用防水性油性笔写的,害他个星期内都不敢用公共厕所嘘嘘。又或者逼他穿上各种情趣制服拍很照片……

    忍耐,终有日,叶医生会练成忍者鬼功。

    “最近你好像总是睡觉啊,是不是身体哪儿不舒服?”乔白不知好歹地问。

    叶定白他眼:“不关你事。”

    兔子脸很惊奇的样子:“嗳?怎麽可以不关我事呢?人家可是你老公耶!”

    “……”

    叶定觉得和他说话简直就自杀脑细胞,於是闭紧嘴巴,不再开口,收拾收拾准备回去。

    乔白还想说什麽,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小护士急急忙忙道:“叶医生,快点过来,刚才送进来个出车祸的,你快点准备手术。”

    “我马上去。”

    叶定脸色凛,套上白大褂就跟著小护士出门,走几步忽然又转身,看著身後乖乖的白兔,低声道:“累了就先回家。”

    “不,我在这里等你好了。”兔子柔柔地看著他。

    叶定无言。

    “加油哦,定定。”兔子握了握拳,给他做了个打气的姿势。

    叶定心中跳,慌忙别过脸,急匆匆的跟著护士走了。仿佛再不走,他会忍不住就把事情说出来。

    手术直持续到夜里11点,十分顺利。

    脱下血手套,叶定靠在门边,松了口气。

    每当这种时候,他都感觉特别愉快。他又从死神手中又夺回条命了……

    眼皮在打架,浑身无力,真想立刻就扑在床上狠狠睡觉。

    真奇怪,明明已经睡了快下午了,怎麽还这麽困?

    叶定揉揉眼睛,拖著疲惫的身体朝办公室走去。

    不知道那家夥……走了没有?

    应该还没有走吧? 那家夥貌似是说话直算话的那种男人。

    可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办公室里个人都没有,只有办公桌上的台灯泛出孤独的光芒。

    “喂,别躲了,出来。”叶定不太相信他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人了,皱著眉头喊道。因为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幼稚的家夥躲在门後,趁自己不注意,跳出来狠狠的吓唬自己。

    可是他在屋里找了圈,依然没有发现半条人影。

    那家夥,是真的走了。

    先回家了!

    不知怎地,叶定突然觉得心里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混蛋,不是说好等自己的吗?做不到就别乱答应!混蛋!

    叶定生著闷气,锁上办公室的门打算回家,就在转身的刹那,他看见道黑影从走廊尽头闪过,朝血检室迅速飘去。

    死神来了!

    第三十章:

    深秋的夜晚,霜寒露重,窗外浓雾弥漫,雾气中泛著丝丝诡异的桃红色,粘稠浓烈,重的看不清天色。

    黑影走在前面,越走越快,脚步声回荡在空寂的长廊里,毛骨悚然。

    叶定紧跟其後。

    这是本月第二次跟踪。

    上次是跟踪的乔白,这次,跟踪的谁?会不会还是乔白?

    黑影很高,有快两米的样子,走的很快,很急,步履却有些不稳,和自己第次在实验楼里看见的样。

    叶定觉得心快要从喉咙跳出来了。

    尽管知道这样的跟踪行为很危险,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继续前进。必须要获得真相才能心安。否则……

    身体很困,很倦,四肢无力前进,眼皮直在打架,很想就这麽随便找块地方躺下好好睡觉。但是双腿却像有自主意识般,继续朝前走……

    血检室在第二条走廊的尽头,几百米远的地方,叶定却觉得走了很久很久了。

    走到窗边时,月亮突然从云层里隐了出来。

    赤红的新月,倾洒下片朦胧的月光,笼罩在黑影身上。

    熟悉的黑雨衣,雨帽低低的戴在头上,露出苍白的下巴。

    但是叶定却在这瞬间,松了口气。

    他再疲倦,也认得那人并不是乔白。

    乔白的皮肤没有那麽苍白,嘴唇很薄,却不像黑影的嘴唇,显得那麽薄情,而是种纯真又性感的美。

    乔白身上,也不会有那麽阴郁的气质。

    叶定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被拯救了般,恨不得立刻就打电话给威尔斯,告诉他乔白不是凶手。

    可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音量调到最大的铃声在空寂的走廊里兴奋地唱著:我是只小白兔,小白兔……我有许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叶定愣住。

    前面的黑影也愣住。

    二人同时停下脚步。

    黑影慢慢转过身来。

    手机还在唱:我是只小白兔,小白兔……快来接我的电话,的电话,如果你不接我的电话,我就xxoo你,xxoo你,xxoo你……

    幼稚的唱腔,幼稚的配乐,幼稚的歌词,是生日过後乔先生亲自录制的,强迫他放在手机里做“老公专用铃声”。因为嫌丢脸,所以他直把手机调成震动。

    对此,乔白表示非常不满,唠叨什麽“儿不嫌母长相丑,妻不害臊夫唱歌”之类的歪道理,然後趁他不注意将铃声调回来。

    很明显,这次的铃声肯定是他下午趁著自己睡著了改回来的。

    难怪下午醒来就看见他那堪称“温柔到诡异”的笑容。

    叶定攥紧了口袋,第反应就是毫不犹豫的按掉了接听键。

    不是逞强,而是乔白旦知道自己在这里,肯定会不顾危险的就跑了过来。他不愿,不愿对方冒风险。

    这种想法被他归为“我才不想欠只兔子的人情!”

    前面的黑影看了他会儿,慢慢地,从雨衣里拖出了把半米大小的弯月镰刀,然後开始朝他走过来。

    刀尖划过走廊地面的大理石,发出呲呲的刺耳声响。

    黑影走的很慢,步步地逼近,黑雨衣遮住他的脸,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周身散发著强烈的阴郁感,好像月下死神。

    他走步,叶定就朝後退步。

    不是他不想逃,也不是他害怕的不能动,而是他根本逃不掉。

    他的四肢软的就像在麻醉散里浸泡过般,连提起的力气的快没有了。脚底发麻,浑身血液流动不顺畅。

    叶定不是傻瓜,行医几年来,他还分得清疲倦与被麻醉的区别。自己这种状况,分明是被人下了药!

    黑影越走越近,当完全在面前时,叶定也因支撑不住而瘫倒在了地上,只剩下无力喘息的份。

    黑影从头到尾都不说句话,只是由上而下的俯视著。他的脸被黑帽遮住,只能看见那薄薄的唇角扬起的那抹讥讽笑容。好像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视线越来越模糊,理智也急速流逝。

    叶定用指甲掐著自己的手心,不让自己昏迷过去,费力的抬起头,盯著黑影:“为什麽……要……要做出这种……事……”

    黑影没回答,只是怪笑了几声。

    刀尖在地上划过道白色的痕迹,尔後,便被高高举起,对准了叶定。

    弯刀在黑夜中,闪过道赤红光亮。

    叶定没有闭上眼。

    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此命丧。他有父母需要赡养,有理想没有完成,有病人需要照顾,还有……还有……

    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乔白快乐的歌声好像在天边传来,那麽遥远。

    他在唱:我是只小白兔,小白兔……快来接我的电话,的电话,如果你不接我的电话,我就xxoo你,xxoo你,xxoo你……

    生日那天,乔白给自己送了大把牛奶糖,说吃这种糖可以有幸福的感觉。当时他觉得很胡扯,可是当对方笨拙的跳起兔子舞来逗自己开心时,他突然觉得心里的确有种幸福的感觉。

    可是现在,他就要死了,来不及对他道声歉……

    他不能死!

    叶定攥紧双手,脑海里只有这个念头,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黑影双手举起弯刀,仰头,对月,低声吟唱:

    当我出现的时候,黑暗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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