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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全力一搏

    跌倒在男厕所门口 作者:四十二吨

    第四十一章 全力一搏

    叶小倩在灯光底下,听见长长走廊尽头传来声沉重的“咯吱”,走廊的壁灯开得很暗,室内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投在地上、墙上。

    叶小倩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躲,但是等反应过来时,她人已经抢先步闪到了墙后。

    谢卿的声音有点哑,有点不真切:“你来了。”

    之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关门的声音,叶小倩靠在墙上装了阵子壁纸,才默默按了电梯。

    她从办公桌前惊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叶小倩敲了敲脑袋,看了看面前被她压出来的屏幕的符号,有点穿越的感觉。

    她瞄了眼时间,才赶紧收拾东西起来。先赶着早班公交车去买了几个黄桃罐头,又走了十五分钟去粥铺给表哥买早点,点餐的时候顺道给阿离也要了份。

    她揉着太阳穴在边等粥的时候,面前闪过个绝对是走在时尚前沿的身影。

    挂着百来个包的丢丢把张vip卡拍在柜台上,和要强抢良家妇女似的:“两份鱼片粥,份白粥。”

    说完转身,瞧见角落里脸涂了铅粉样的叶小倩,脸上有点尴尬。

    倒是叶小倩先说话,她将手插|进口袋,淡淡招呼:“早。”

    丢丢回了句早,平常能用语言让人万箭穿心永世不得超生的把好手,此刻迫不及的地低头装作在玩手机。

    叶小倩低头研究了会白记的地砖,才默默走过去拿了她的粥,经过丢丢身边时却被她拉住,丢丢脸上有不解:“你既然知道是我,为什么不和他解释?”

    叶小倩将粥放在桌上,拂去丢丢抓着她袖子的手:“事情是我做的,没必要找些不重要的借口。”说完拎了粥出去。

    背后传来丢丢受伤的声:“不重要的?”

    叶小倩先给表哥送了早点,安坂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医生说再过周就可以出院,出院以后三个月要小心。

    她刚要走,却听安坂在背后叫了她声:“我看了报道,郭子豪被人打断五根肋骨。”

    叶小倩“嗯”了声,却听安坂说:“替我谢谢谢卿。”末了又说,“以后这种事不用他替我出头,我好歹也是个男人,自作自受这话还懂。”

    叶小倩含糊地“唔”了声,想想才说:“表哥,我已经不在谢卿那里做助理了。”

    安坂张刚毅的脸正经愣了下,才有点不相信地说:“你辞职了?他同意你辞职?”

    叶小倩诚实地回答:“他让我以后不用去了。”

    安坂面色疑惑地盯着她看了几眼,好像在研究她是不是忽然开窍会开玩笑了。研究的结果是她的面部表情看起来像中央台的新闻播报员,这就加坚定了安坂觉得叶小倩是在开玩笑的想法。

    他等了会,却不见叶小倩解释番,只得顺着她说:“也好,女孩子家没必要弄那么辛苦。等表哥能起床了……”

    后面的话又被他嚼吧嚼吧咽下去了。

    叶小倩看了看时间,和安坂打了个招呼,去找目前不知是死是活的风离。

    她昨天迷迷糊糊中忘了拿钥匙和门卡,在楼下打了差不女人十年内能来的大姨妈次数个电话,那边才传来风离声有点模糊的“小倩”。

    李风离用手机给她开了大门,又解锁了电梯,她才总算在八点钟的时候爬上去,将桃罐头盛在玻璃碗里,粥装进白瓷碗,伺候半身不遂残疾人似的端到他床头。

    床上人的脸色好了点,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自责道:“了久?冷不冷?”

    叶小倩侧身躲了躲,淡淡说:“起来吃东西。”

    风离看了看碗里形状齐整的桃子,脸颊上竟挤出条长酒窝,没说话,将碗桃子都吃了。吃了桃子的风离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死活不去吃粥,被叶小倩以武力相挟后才勉强吃了两口,又抬起双略红的凤眼眨巴眨巴:“你吃了吗?”

    叶小倩看了眼边上桶里还剩的半碗,胃里阵翻腾,扶着墙说:“吃过了。”

    风离这才毫不怀疑地、和要他命似的皱眉把碗粥都喝了。

    叶小倩伺候完李风离大少爷,才收拾了东西要走,刚推了门,听见风离在身后说:“浴室柜子里有新浴巾,你去冲个澡吧。”

    叶小倩转身,见他单手撑在床上,瘦削的下巴上冒出了点青胡茬。他认真地说:“昨晚没回家?”

    叶小倩简单地答了声,关了门,径直走去浴室。

    中午的时候萧萧晃到了三十二层,看着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的叶小倩,八卦道:“小倩,我看新闻了,谢先生这次麻烦好像不小啊。现在我们层的人都在谈这事,上网全是相关新闻,听说有几个艺人还出来证明,说谢影帝和四合会的花太太确实交往过密。好像今早几十个记者在他公寓外堵着来着。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叶小倩盯着屏幕又看了阵子,才抬头木讷说:“没有。”

    萧萧本来还想继续八卦,瞧见她脸色,讪讪闭了嘴,没闭会又张开:“小倩,走,咱们中午出去吃。”

    叶小倩有骨气地摇摇头:“我不饿……”

    萧萧:“你连说这三个字的力气都没有,让我怎么相信?”

    叶小倩:……

    裴晴明边给她们俩拆餐具,边看隔壁桌对老夫妇:“我前几次来,服务员告诉我,隔壁桌的是老顾客了,从很年前小饭馆刚开业,夫妇俩就经常过来。每次都打包两个菜带走,数十年如日从未间断,我听了很受触动……”

    叶小倩仍旧木讷讷的,萧萧脸感动地接话:“是啊,没想到对老夫妇能相濡以沫恩爱几十年,竟然还是不会做饭。”

    裴晴明拍桌子,给她个“你说得太对了”的眼神,俩人转头看叶小倩,她已经低头默默将碗饭扒完了。

    裴晴明瞅了眼萧萧,小声商量:“咱换个?”

    萧萧点头,略酝酿,开始说:“我有个好朋友,前几天找了个男朋友,她妈开始可反对了,说‘妈不是说你,你看你找那个对象,长那么丑,话也说不明白,我要是和别人说这是我女婿我都觉得丢人。’,我朋友特老实,觉得她妈说得也有道理,但最后还是替她男朋友说了句‘妈,他家有十几个亿。’,结果,她妈叹了口气,‘当然了,人也没必要活得那么虚荣,为什么非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呢?何况爱情本来就是盲目的,妈支持你!’。”

    这次是裴晴明捧场:“要是换成我妈,估计就要说‘什么?你找了个男朋友?你知道男人和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吗?我怎么生出你这么蠢的儿子?’”

    俩人把春节晚会量的相声都扯完了,才发现叶小倩正木讷地盯着墙上的电视发呆。

    著名相声演员裴晴明和他的搭档萧萧个抬头个转头,看见大电视上堆人,人群里工作人员正忙不迭地擦画面中间人休闲西装上的泥,那人墨镜搭在鼻梁上,双手插在裤兜里,双桃花眼很是平静。

    萧萧“嗷”了声:“我去,这是什么群众,不是应该扔鸡蛋和西红柿的嘛?怎么还有扔泥巴的,也太不专业了。”

    裴晴明伸出根手指摇了摇:“这你就不懂了,你知道现在鸡蛋和西红柿少钱斤?连狗屎都要钱,除了泥巴还有什么扔的起?”

    叶小倩默默起来,抽出张二十的:“晴明,萧萧,我先回去上班了。”

    她走后,裴晴明和萧萧看着电视上被群保镖围着走进大楼的谢卿,有此起彼伏的画外音响起“谢卿退出演艺界!”“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她年纪都可以做你妈了,你敢拍着良心说这是真爱?”“演艺圈之耻!”。

    半晌,裴晴明掰断了根方便筷子,不屑地说:“很人发现自己在钱、权、女人问题上比不过别人,于是开始试着在道德和人生境界上做文章。”

    萧萧似懂非懂地跟着点了点头,有点担心地说:“小倩她……”

    裴晴明把掰断的筷子又摆回去:“小倩是聪明人。”

    而此刻,聪明人叶小倩正坐在电脑前边揪头发边在脑子里想算法,她揪得实在太过猛烈,导致边上以vertu男为首的几个工程师看得心惊胆战,直到ie沉着张脸走过来,厉声对叶小倩教育道:“办公室里严禁搔首弄姿。”

    快把自己搔成秃顶的叶小倩老老实实停了手,只听ie又用周围人都听得见的音量说:“还有五天,三个工作日,希望你不是只是说大话。”说完,又看了眼边上的vertu男,“我听说她目前为止,还行都没写?每天只是看?”

    u男有点讪讪,叶小倩诚实地说了句“是”,就不再说话。

    ie冷笑着环顾圈,扔了句“祝你好运”,留下满地瑟瑟发抖的凡人,仰着天鹅般的脖颈走了。

    u男边上的眼镜男做了个从地上爬起来的动作,两人起转头去看叶小倩,撇了撇嘴,脸上有点惋惜。

    等到周日的时候,叶小倩的人已经迅速瘦成了把柴禾,还是被劈过的那种。这个星期来她几乎没阖眼,困了就在桌子上趴会,早晚要给两个卧床的男人送饭,风离那个讲究人每天晚上又吵吵着要洗澡,叶小倩怕真看见“年轻有为ceo被发现死在自家浴缸,嫌疑人是前女友”这类新闻,每天要等在门外确定他手脚健全地出来了才能走。

    某天临走前,正老老实实擦头发的风离把将她拉住:“邓春花逼你了?”

    叶小倩摇摇头,风离也不惊讶,只是沉思了会:“我想也是,除了你自己,谁也逼不了你。”叶小倩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半天才听他又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帮你。我以为你想来上班。”

    叶小倩没说什么,其实按照她现在的状态,也实在说不出什么,她睁眼闭眼眼前都是无边无际的算法和构架,处理其他事件的大脑部分已经歇业。

    风离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在气自己善用职权这事,眼神不禁黯了黯,悄悄咬了咬唇。

    周日晚上十点的时候,叶小倩啃了口手边的面包,划掉纸上排又排密密麻麻的功能名称中的个,她数了数,还有大概十几个小功能要写,写完以后整合在起,如果运气好的话,明早前可以完成。

    科学家证明,当人持续工作十几个小时以后,大脑的功率就会直线下降。叶小倩曾经是个天才,但这中间横了六年的时光,六年中外界的科技在进步,每个人都在进步,只有她不但没有赶上,反而倒退了不少。

    这个月来,她紧赶慢赶,总算把原来的捡回来些,又跟上了部分,但天才总归也不过是人,能做到现在这样,她已经尽力了。

    凌晨五点的时候,整合后的程序直出现问题,她调试到第二十三遍时,终于因为长时间作业而摔了手边的水杯。

    此时的叶小倩绝对对得起自暴自弃这个词,单看她的形象,头发干枯嘴唇干裂,张脸白得和厕所纸似的,上面两只眼睛大得吓人,加上深陷的眼窝,保证见个吓个,见两个吓双,不死不要钱。

    她摔了水杯以后起来,随手开了公司墙上的电视,凌晨五点也没什么节目,她机械地换台,最后停在娱乐报道回放上。

    入眼的是带着各电视台标志的话筒,每支话筒就好像把枪,枪口都对着仍旧身亮瞎人眼打扮的谢卿。

    记者七嘴八舌地问:“谢先生,传言您将退出娱乐圈?”“谢先生,有人目击您事出当夜在酒吧买醉,是不是因为和花太太关系暴露自觉无颜面对群众?”“谢先生,听说您最近和影后安安走得很近?是为了欲盖弥彰吗?”“谢先生,对于十名当红艺人联名声讨您,您怎么看?”“谢先生,听说昨天有几个女影迷怀揣西瓜刀堵在您车外,要和您同归于尽,是真的吗?”

    话筒对面的谢卿有些无聊地看了看这些人:“我喝酒是因为心情不好。别的……”他掏出眼镜戴上,“你们尽管发挥想象力,这种程度的风浪,还掀不翻我。”

    叶小倩在清晨五点半的阳光下,人立在空荡荡的二十三层,她忽然喃喃跟了句。

    这种程度的风浪,还掀不翻我。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在角落里的俺又爬过来了,今天暴了字数,实在撸不动小剧场了。

    私以为这章要算甜宠,也许不是般意义上的甜宠,但我其实倾向于这种精神上的宠。虽然我也很喜欢阿离,却不得不说句,谢影帝他老人家用心良苦(虽然丫连出场都没有)。

    最近好熟悉的面孔都不见了,俺好桑心,抱着桌子腿哭:你们都去哪啦~(尔康手)

    直没感谢偷雷的大大们,等我弄个名单出来个个谢过。

    第四十一章 全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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