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跋扈的背后二
宋时归 作者:天使奥斯卡
第二章 跋扈的背后二
嗖的声破空之声响亮，就看见支羽箭脱弦而出。去势倒是极快，直直扑向支在雪地里面活动的狐狸。个少女声音随着羽箭离弦才娇呼声想赞美，就看见这支羽箭离那只皮毛漂亮的狐狸老远，朵的声插在枯木之上。那狐狸被这箭惊动，刷的就从雪地上窜出去老远，不见了踪迹。
发箭的自然就是萧言，他还保持着撒手放弦的姿势。脸上点惭愧的表情都没有。在他身边簇拥着不少亲卫，大家都扭头装没看见，就算是想拍马屁，这箭也差得实在太远了，这个良心昧不下去。
这百数十骑人马，正在燕京郊外林中。人人都是貂裘锦衣，骑着好马。除了萧言的亲卫，还有燕地豪强子弟数十人宿卫。萧言手里本来就有支神武常胜军，当初给的编制足足有万五千人，设十三将分领。当初给这么大编制，也是为了招揽燕地人心。实际军马万人都不足，这支神武常胜军骑兵主力和少量步军给萧言带走，其他的人马就在历次变故中损失殆尽，现在这些燕地豪强的人马子弟，补进神武常胜军中，是再方便不过的事情，只要不超过当日定的军中编制——再说了，在此时大家都暂时撒手不管萧言的情况下，他就算超了编制，还有谁来说他？
后方转运上来的军资，自然有萧言他们份，燕京城的缴获，燕地各处豪强转运来的积储，也大半也掌握在萧言手中，很容易就将这些补进来的军马武装起来，现在至少看起来，个个全都是士饱马腾的模样。
韩世忠和方腾，都在用不同方式表现出他们的跋扈。作为他们领头老大的萧言，自然也不能太寒酸了。在燕京城中呆得气闷，特别是同衙署里面还有个郭蓉，在同个院落里面，虽然郭蓉那里总是悄无声息，但是心里面总觉得有点不对。加上这个时代的娱乐实在少，小哑巴太小，****有点下不去手。萧言干脆就带着自己麾下大批亲卫，鲜衣怒马，在燕京左近射猎聊以自遣。
有可能，自从穿越以来，日日马上而行，出入兵间，在锋镝之间求活，自己也早已不适应在衙署当中当个宅男了罢…………
随行亲卫在自己箭射出之后人人转头，小哑巴拥着领貂裘，小脸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的。双妙目看过来也有点尴尬。时间竟然是寂然无声。萧言倒没什么好惭愧的，穿越几个月，自己骑马很来得了，厮杀在张显的点拨和自己的锻炼之下也能比划个七八下。要是再骑**通，就太逆天了。现代人骨骼发育良好，开得强弓，这准头天差地远就浮云了罢…………
他丢下弓，笑骂道：“装什么样？想笑就笑，大家是出来散心的，哪有那么拘束？没打下燕京的时候，在我面前怎么样都成，拿下燕京了，倒将老子供起来了？我还不是那个萧言！”
轰的声，大家顿时都笑了起来，纷纷拍掌：“萧宣赞好神射！以后在阵上，瞄着敌人军卒，却射落了大将。如此防不胜防，谁能当萧宣赞箭？”
不得不说，萧言还是有他个人魅力的。他性格天生的有点洒脱随性，关键时候又是最咬得住牙的个。在他手底下，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察言观色。虽然带着大家干的都是送死的活儿，可是他也都在前头。人又大方不吝啬，颇得军心。白梃兵胜捷军虽然是旧主子不讨，默认萧言收编他们，可是不少人还是冲着萧言这点领导魅力，觉得在他手底下干痛快，这才是没走的——特别是白梃兵，家在陕西，要留下来，当真是要下些决心。
自己手下亲卫在那里吐槽，萧言却是哈哈大笑。穿越以来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现在在百余忠心亲卫的簇拥下，早就烟消云散了。如此广大的雪原，这么个幽燕形胜之地，现在就自己风头最劲，时间真有天下事情没有不可为的那种感觉。
他拍拍肚子：“饿了，吃饭！鹏举，我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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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跟着萧言前来的，还有岳飞。这些时日，萧言身边最得用的两员重将，韩世忠是风光得时无两，每天喝得是个昏天黑地。岳飞却沉寂许，将白梃兵胜捷军和燕地投效豪强子弟人马整合在神武常胜军军之中，半都是他在默默行事。军中最繁杂的事情他都承担下来。
别人无不兴高采烈，这员横空出世，为大宋武臣纷纷看好的年轻小将，整日皱着眉头，总在担心着什么样。萧言知道，岳飞自知学识不足，直在拼命看书。燕京城中辽人高门大户收藏的书籍不少，他拣选了几十本讲前代史事兴亡的，还有兵书地志，拿到军中，在天事了之后，就在文书的帮助下细细展读。越看下去，却越是沉默。
萧言其实知道岳飞在担心什么，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现在行事是着险棋？可是他和方腾已经反复推敲过了，要不在大宋和光同尘，要保留点力量为将来做准备，也只有这样走下去！
岳飞是头号得用的心腹之，也该对他分说二了。今日出来射猎，萧言硬生生的将岳飞拉上，半就是为了和他说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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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余名亲卫，还带着十几辆大车。随着萧言声令下，人人动手。车上驮着的帐幕拿下来搭建起来，这帐幕是原来萧干用的军帐之，装饰华丽，宽大又暖和。帐幕门口用来挡风的都是上好的皮裘。酒水食材也样样的搬下来，火者生起了火头，将预备好的兽肉片成条条的在那里烧烤，果子也找雪水清洗干净，干菜炖成了汤，阵阵的冒着香气。连小哑巴都有三四名能骑马的侍女伺候，捧凤凰样将她拥进了后帐，将前面留给了萧言和岳飞两人。
萧言在生活上从来不是自苦之人，才穿越来是没办法。现在有条件当然要讲究起享受来了。将来回汴梁少不了用钱，在方腾这个得力狗腿子张罗之下，收缴的燕地辽人高门大户财货，燕云各地豪强前朝投顺官吏的孝敬，倒有大半现在成了萧言萧宣赞的私财。衙署之中，专门有几个库房是用来积储这些财货，萧言进去瞧了几次，都花了眼睛，还认真的盘算过带着这么大笔钱到南方去享受算了，吃那个苦冒那个风险准备以后的争斗干嘛啊………
前帐当中，就萧言和岳飞静静而作。岳飞坐在张胡凳之上，腰背笔直，却抿着嘴句话也不说。别人都在衣甲外面罩上锦衣貂裘，可他还是件有点破旧的战袄，只是浆洗得干干净净。眼睛眨不眨的看着萧言，却句话也不说。
萧言背着手，在岳飞面前来回踱了两步，突然笑道：“鹏举，你又何必自苦？泼韩五不必说，除了朝廷犒赏，我又给了他五万贯，你们跟我久，五个兄弟，谁都是十万贯起码，怎么还这般打扮？”
岳飞沉声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俺知道自家出身，怕这点富贵消磨了锐气。所以才这般的，宣赞不必记挂俺，有吃有穿，俺没觉得什么辛苦。如此富贵，只怕养娇的手下，俺本来也想和宣赞进言二的…………”
萧言冷笑声：“就是要让出了死力的将士富贵！他们都不能富贵，难道让汴梁安坐的那些大人们富贵才对？富贵养不骄军马士卒，拿他们当猪狗，拿他们的命不当是命才会让军心离散！”
在这个时代，萧言绝对没想过养育出支清教徒似的军队。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唯可行的，就是让麾下和自己成为利益共同体。这才是最为靠得住的办法。至于富贵的军马不能打仗，那是笑话。大宋兵弱，弱在文贵武贱，倒不是其他。自己那个时代，美*队待遇够好的了吧？可是打仗最的，打胜仗最的，还不是那个美国。任何时代，给军队足够的利益，激起的只是这支军队的征服欲和斗志。任何个大帝国的开拓之路，莫不如此。自奉刻苦的军队是最有战斗力的军队，这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至于如何在给军队足够利益和将军队牢牢掌控在定范围之内，这种平衡手段的把握，就是另外个问题了…………
萧言句话让岳飞微微有点动容，他叹息声：“在萧宣赞麾下效力，人人乐死，果不其然…………可是萧宣赞，属下实在担心…………”
萧言目光如电，刚才射猎时候的随和早就不见了，紧紧的盯着岳飞：“担心什么？担心我手里掌握着这么支强军，还带着他们在这燕地大摇大摆，还毫不知道收敛的壮大自己实力，拼命敛权，这不是自存之道么？”
岳飞下抬头，迎着萧言的目光：“宣赞，你全都知道？”
萧言嘿了声，笑骂道：“鹏举啊鹏举，你才看了几天的前朝史书，就以为能深通这些史上权谋手段，可以当老子的谋臣断士了？有我在，你只要踏实打仗就成，我绝不会让你再落个没下场！”
岳飞这些日子，的确是看了不少史书，自觉得懂了不少事情。深深为现在萧言不知道收敛的举动而担忧，他本来就是严谨人，现在就越发的沉默。总想找个机会想萧言进言，没想到却被萧言嘲笑了回来，这位认真学习的少年将军顿时觉得受到了打击，怔之下了起来：“萧宣赞，你既然明白，为什么还…………”
萧言哼了声。岳飞在历史上，本来就不是什么深通权谋，思虑周密的人。要不然也不会犯了请宋高宗立太子事这种大忌了。他偏偏又是片公心，不是割据自雄的军阀。十二道金牌召便回。此时为年轻的他当然这方面要弱上许，和自己这个来自信息爆炸的现代社会的穿越人士对大势人心的体会把握差上许。就是比方腾那家伙也是远远不如。
岳飞还是踏实的当他的岳无敌比较好…………
他走过去，拍了拍岳飞的肩膀：“鹏举，女真兵如何？”
岳飞沉默下，不知道萧言怎么就突然换了话题。他低头想想，坦然道：“强……俺们这支骑军，白梃兵和胜捷军是西军菁华中的菁华，有熟悉燕地的神武常胜军为辅佐。以数倍力量，对付千余南下女真先头骑军，就已经是极为吃力，要不是宣赞行险搏，不能竟最后全功…………女真举族，如此战士何止数万，将来如何，飞直深思之。”
萧言定定的看着他：“将来…………也许就是几年以内，女真攻我大宋。路从太原南下，取高屋建瓴之势。路涌过燕地平原，渡黄河而南，在河北诸路纵横驰奔。几万女真骑军，加上他们收编的过十万辽人军马，呼啸而南…………就凭我们现在的力量，加上西军，能不能挡住他们？”
岳飞眼神亮，接着就黯淡下来，吃力的摇头：“不够，不够…………要是如大人神武常胜军有五万之众，和女真决，飞有何惧！”
萧言冷笑声：“给你五万强军，再给你派个童贯这样的上司，如伐燕战事般指挥着你，再给你几万如刘延庆般的友军，你和女真决战，谁胜谁败？”
岳飞眉毛挑：“为何俺处处掣肘，而女真就无这般顾虑？宣赞，你好不公平！”
萧言大声冷笑：“因为你在大宋！这就是我们大宋现今的局面！你跟着老子在燕地纵横驰奔，除了天老大，就是我们老2，由着性子打了这仗。最后成了军中岳无敌，守了古北口，拿下了燕京。你可知道，我又少夜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担了大的风险？后路给人抄了，就个亲厚的小哑巴，差点也死了，自己项上人头，随时都会落在所谓自家人的手中…………这仗，你还还觉得打得是那么痛快么？”
勇悍如女真大军中来去自如的岳飞，这个时候都被萧言气势所夺，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萧言得理不饶人，冲着岳飞大声说下去：“好啊，现在会替老子做主了，觉得老子跋扈了…………当初强迫老子北上去保古北口，挡住女真南下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我们已经是立下了这场耀眼夺目的大功，想和光同尘是躲不过去的！而且要想脱身，只能丢开这支强兵，让这支军马在那些童贯之辈手中毫无悬念的拦下去，就如今日西军诸军！说不定就是支新的环庆军！到时候女真大举南下，拿什么来抵挡他们？只有让我们实力变得强，这将来天倾，就靠我们来挽回来！”
不仅在帐中的岳飞，就连在帐幕外值守，不让等闲人靠近的张显，也听见了萧言的怒吼。他在帐幕外面摇摇头：“岳飞哥哥啊岳飞哥哥，你就是总爱将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挑在肩膀上…………跟着宣赞卖力，他指向哪里，俺们就杀向哪里不好么？想那么做什么？要不是宣赞，俺们岂能有今天？”
帐幕之中，岳飞额头上汗珠滴滴的冒了出来，也不去擦拭，给萧言说得句话都回不了。
萧言所说，自然是正论。可是他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就真能保全这支军马么？就真能在汴梁朝堂当中立身住么？还是萧言已经有什么盘算，却是自己所想不到的？
萧言吼完，伸了个懒腰，看着说不出话的岳飞，突然又笑了起来：“我爽了…………鹏举，你就放宽心吧。幽燕之地，女真辽人还有童贯之间我都能带着你们杀个来回，将来也同样会带着你们立下大功业，你就踏实做事就成…………神武常胜军要满编，这事情就着落在你头上！回汴梁之前，我要看到支完整的神武常胜军！也不要都闲着，领着军马幽燕四下都转转，让燕地中人看看，这支军马，半为他们子弟，我萧言就是他们在大宋地位的代表！”
萧言的心思，岳飞隐隐约约把握到点，却又想不清楚。他看看萧言，萧言个子比他高，在那里同样挺拔，脊背而不稍弯。整天还是笑嘻嘻的模样，只怕谁也想不到，在这笑嘻嘻的背后，萧言又为他们承受了大的压力？这么场伐燕战事，萧言精力，只怕有七分在应对背后那些明枪暗箭…………却不知道燕云平定之后，萧言要拿出少精力来应对大宋汴梁之人？但愿萧宣赞能稳脚步，要知道这场战事，几乎就只有萧宣赞个人，在认认真真的率领着麾下兵马在打仗！
自己，看来只有如萧言所说，踏实做事，指望能稍稍为他分担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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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朝萧言叉手礼，默不作声的出去了。萧言看着他出去，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帐中胡床上躺了下去。
胡床上面锦被貂裘，铺陈得又软又暖和。可萧言却半点也没觉得舒适，只觉得疲惫。现在自己看起来风光了，却不知道汴梁现在卷动的是何等样的风云在等待着自己，而自己和方腾计议筹划的切，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总而言之，这活儿他**的不是人干的！
不过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已经走在这条道路上面了，似乎还有点沉迷其间也似………
帐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响，萧言懒洋洋的抬头看，就看见小哑巴带着几名侍女轻轻绕了出来。他在和岳飞谈话，安这员麾下大将之心，小哑巴她们静悄悄的缩在后面，声也不敢发出，看到他这里事了，小哑巴才在几名侍女的簇拥下过来，看能不能讨他萧大老爷欢心。
摆脱了以前佯装的孤女身份，现在的小哑巴自然就流露出点辽人天潢贵胄的身份。在萧言面前乖巧懂事依旧，仍然是承担着照料萧言军书旁午闲暇之时的事情。但是对器物赏鉴之精，对萧言所用陈设铺成之佳，这目光都是等。有小哑巴替萧言把关张罗，虽然条件有限，却也很让萧言见识到这个时代富贵之斑了。
小哑巴虽然是稚龄，而且当日给耶律延禧留在燕京，也过得小心翼翼的。人也随和善良，什么苦也都能吃。但是这富贵气象，却是十几代帝王之家的积累，从胎里带出来的。
她拥着领貂裘，裘毛洁白如雪，衬托着她雪样白的小脸。耳上珍珠耳饰微微有光，映得她眉目如画。身后几个侍女也是她亲自挑选的时之选，都是离散的辽人大家侍女。这么盈盈几步走出来，饶是萧言心里面都是事情，这个时候也都暂时忘记了。看着小哑巴身后侍女，差点就泪流满面。
这些侍女不比小哑巴，都是长开了的。很能承受得住男人。在军间行走这么久，母猪也能当貂蝉了，别说这些侍女都大是不凡。对于勾引萧言这个新主人，估计个个也很有兴趣。
可是还是那句话，女人不吃醋的，世间基本上是没有的。小哑巴虽然乖巧懂事，可是萧言要是还没要了她却先去偷侍女的嘴，那张小脸还是垮下来，然后就很幽怨的看着萧言。只要萧言回到后宅，她就腻着萧言不放，怎么也不让他得空。虽然有点小女孩子的心性，这醋意也颇为可爱，但是可真是憋得要爆了啊…………
看着萧言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个胸最大的侍女，小哑巴嘟起了嘴，下坐在萧言身边，帮他捏起了脚，用的气力大点，又按着了萧言根腿筋，下就将萧言按得跳了起来。
小哑巴哀怨的眼神投过来，萧言拿这个没安全感的小丫头也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挥手：“都下去，准备吃食，叫你们进来伺候再进来！”
几个侍女答应声，顿时就退了下去。几个侍女退下去，小哑巴才幽幽的道：“我十四了…………”
这个时代，又没避孕套，十四岁的小丫头让她万怀上了，那跟过鬼门关也差不。这个险萧言可不想冒，他已经差点失去小哑巴次！虽然说起来是有点纠结，可是当人真的面临过差点失去自己心爱的人那种可能的时候，重新得回之后的加倍珍惜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这个时代，自己辛辛苦苦掌握住的每点东西，萧言都是万分的珍惜。反正老子身边估计是不会缺侍女什么的，小哑巴防贼还防得了世啊…………
不知道怎么，萧言就是懒洋洋的不想说话，看着小哑巴那似懂不懂的春意萌动的模样，就觉得是钟享受，颗心整个都平和了下来。听着帐幕外面亲卫们烧烤时传来的欢声笑语，还有飘进来的烤肉香味，就觉得自己面临的挑战也没什么了。
小哑巴努力的展现着自己的女人魅力，甚至还用不怎么壮观的小胸脯偷偷去蹭萧言大腿。却看着萧言毫无反应也似，甚至眼睛似闭不闭，仿佛要睡着了。顿时就沮丧得垮下了小脸。她乌溜溜的眼珠转了下，突然又想起另外件事情。看着萧言懒洋洋的面容，咬咬嘴唇，迟疑着低声道：“要不要联络耶律大石叔叔？”
被她捏着的萧言浑身震，缓缓张开眼睛，看着小哑巴，却没有说话。
小哑巴话已经说出了口，再也收回去不得，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我听你说，大石叔叔没有没在燕京城中…………他对我最好，当日在萧大王手里救下我的也是他…………要是能找到他，我能劝大石叔叔…………要是大石叔叔能为你所用，不是比那个甄六臣强许？我想大宋的人，也看重大石叔叔些罢…………有大石叔叔的旗号在，汴梁那些人，不是要借重你了么…………我、我乱说的，你就当个乐，不成么？”
说到后来，小哑巴已经慌乱了起来，因为萧言的目光已经渐渐凌厉了起来，紧紧的盯在自己身上！这目光在萧言那里小哑巴从来未曾见过，吓得跟什么也似。她终究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萧言就是她的天，她的地。为了萧言她做什么都成，要是失去了萧言的关心疼爱，那她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转眼之间，盈盈珠泪就在小哑巴眼眶里面打转，眼瞧着就要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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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萧言心中，却不是小哑巴所想那样愤怒。而是惊讶。
岳飞都没怎么看出来的自己和方腾商议的全盘布置，小哑巴倒是看出这个布置的角出来！
这个布置说简单也简单，就是结幽燕新得之地地方势力，再以辽人余孽作乱以胁之。让汴梁中人就是想对付他，也得考虑是不是会让这新得幽燕之地生乱。
而行为跋扈，也是思虑良久之后做出的举动。背后含义很深。
幽燕之地，在大乱之后四分五裂，各自自保已久。这个地方，豪强们看人看事情，理会不了汴梁那里的弯弯绕，就是以力为尊。你威风，你厉害，你跋扈，反而让这些燕地豪强紧的贴上来，与自己结合得为紧密。真被融化进去，到时候想分开也难了。
其次这般跋扈举动，也是让汴梁中人忌惮之余放宽心思。这些朝中人物都是人精，不怕你跋扈而怕你深沉。要是自己知道守拙，只怕会死得快！这个时候自己跋扈行事，在朝中两派争斗之际，就是要给人造成我萧言是个南归降臣，能打但是不会做官，倒是把好武器用来对付政敌，没什么好忌惮的这种感觉，说不定就能拖延他们真正下手对付自己的时间。
最后层含义也是想让老种他们尽量看轻自己，甚至乐得见到自己主动在风口浪尖。才能在燕地资源掌握上面主动退让，不和他争。而自己赤手空拳穿越而来，将来道路艰难，当真是什么都要，掌握在手里分，走这条道路的把握就大上分！
和燕地地方势力结合，隐然成为这新得之地在大宋朝中的代表。以甄六臣竖起辽人余孽旗号作乱，让朝中对燕地事物任何措置都有些投鼠忌器，免得引起加的大乱，这好容易才得来的幽燕之地不要得而复失。
这切都是为了争取时间，让汴梁朝中短时间内不敢对他下重手。而自己就可以利用这争取来的时间，在这朝中两派争斗当中获取最大的利益，直到牢牢稳脚跟！为了住脚，就算回了汴梁，要他取代所谓六贼的弄臣奸邪角色，萧言也认了。因为四年之后，女真就要南下，就要天崩地陷，自己倒不得，自己苦心拉起的这支军马散不得！
虽然这举动是行险，但是自己资源太薄，根基太浅，和方腾熟思之下，不行险还能怎样？
这般筹划，用心极深。却没想到小哑巴却看出了些端倪！
毕竟是帝王之家，上承耶律阿保机这等雄主的血脉。虽然老爹耶律延禧是个废柴，可是小哑巴却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自己商议事情也不会刻意避着小哑巴，从只言片语当中她就推断出不少——想想也是，如此乱世，又在最无亲情，最为凶险的天家当中，小哑巴还能活下来，岂是简单的？不过她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子，这耶律大石此等人杰，岂是她能说动的？照顾小哑巴没什么，因为小哑巴而为他萧言使用，那就实在是太搞笑了。耶律大石要投奔也是投奔耶律延禧，将来还要开创西辽的，就随这位牛人去罢…………
自己以后后宅进的女人，和这个表面天真无害的腹黑小哑巴打交道，只怕是有得罪受了哦…………
萧言在心里为自己将来的后宫团队哀叹了声，但是脸上却冷冰冰的：“耶律洛施！这些事情岂是你能管得着的？这些军务大事，我什么时候要和你商量了？信不信我揍你顿屁股，让你只能趴着睡？这些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不要掺合！这次就当是警告，我不要听见第二次！你还对谁说过这句话？”
前面几句，还少有点调笑意味。到了后面几句话，萧言当真是声色俱厉。小哑巴哪里见过萧言这般，眼泪扑簌簌的直朝下掉。又不敢哭出声音，拼命摇头：“是我自己瞎想，我怎么会对别人说？这个世间，我就剩下你了，我怕你也和大石叔叔他们样，就这样倒下来了…………这才看能不能派什么用场？我不要和郭家姐姐样，什么都没剩下…………”
提到郭蓉，萧言心里面就没来由的痛。但是转瞬之间就将这点感觉压了下去。本来还想吓唬小哑巴两句，但是对这没安全感的小女孩子疾言厉色这么几句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只好边叹气边摸着小哑巴的头发：“以后不要这样了…………我怎么会倒下？全天下死光了我还活着呢…………要想帮我的忙，快点长大些…………”
小哑巴还在悄没声的哭，听到萧言这句话，小脸就是红。起来擦擦眼泪：“我去看吃食好了没有…………”
说着又低声句：“又不是不能用…………”这句话细若蚊鸣，几乎让人听不清楚。说完她就大羞转身，跑出帐幕，到了帐幕门口又停下来回头，咬着白白的牙齿：“是耶律余里衍，余里衍！不是什么耶律洛施，难听死了！”
这才是活生生的小哑巴啊…………
萧言满足的笑笑，仍然倚在胡床之上。帐幕之内也焚上了香，四角都有暖炉。淡淡的烟气在帐幕当中袅娜变幻。不过此时此刻，萧言已经没有了半分安闲喜乐的心思，只是睁着双眼沉沉思索，想着今后的风涛险恶。
自己这个盘算，小哑巴都能看出点。而汴梁那些人精又能看出少？而自己，到底能不能在汴梁住脚步？
第二章 跋扈的背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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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的声破空之声响亮，就看见支羽箭脱弦而出。去势倒是极快，直直扑向支在雪地里面活动的狐狸。个少女声音随着羽箭离弦才娇呼声想赞美，就看见这支羽箭离那只皮毛漂亮的狐狸老远，朵的声插在枯木之上。那狐狸被这箭惊动，刷的就从雪地上窜出去老远，不见了踪迹。
发箭的自然就是萧言，他还保持着撒手放弦的姿势。脸上点惭愧的表情都没有。在他身边簇拥着不少亲卫，大家都扭头装没看见，就算是想拍马屁，这箭也差得实在太远了，这个良心昧不下去。
这百数十骑人马，正在燕京郊外林中。人人都是貂裘锦衣，骑着好马。除了萧言的亲卫，还有燕地豪强子弟数十人宿卫。萧言手里本来就有支神武常胜军，当初给的编制足足有万五千人，设十三将分领。当初给这么大编制，也是为了招揽燕地人心。实际军马万人都不足，这支神武常胜军骑兵主力和少量步军给萧言带走，其他的人马就在历次变故中损失殆尽，现在这些燕地豪强的人马子弟，补进神武常胜军中，是再方便不过的事情，只要不超过当日定的军中编制——再说了，在此时大家都暂时撒手不管萧言的情况下，他就算超了编制，还有谁来说他？
后方转运上来的军资，自然有萧言他们份，燕京城的缴获，燕地各处豪强转运来的积储，也大半也掌握在萧言手中，很容易就将这些补进来的军马武装起来，现在至少看起来，个个全都是士饱马腾的模样。
韩世忠和方腾，都在用不同方式表现出他们的跋扈。作为他们领头老大的萧言，自然也不能太寒酸了。在燕京城中呆得气闷，特别是同衙署里面还有个郭蓉，在同个院落里面，虽然郭蓉那里总是悄无声息，但是心里面总觉得有点不对。加上这个时代的娱乐实在少，小哑巴太小，****有点下不去手。萧言干脆就带着自己麾下大批亲卫，鲜衣怒马，在燕京左近射猎聊以自遣。
有可能，自从穿越以来，日日马上而行，出入兵间，在锋镝之间求活，自己也早已不适应在衙署当中当个宅男了罢…………
随行亲卫在自己箭射出之后人人转头，小哑巴拥着领貂裘，小脸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的。双妙目看过来也有点尴尬。时间竟然是寂然无声。萧言倒没什么好惭愧的，穿越几个月，自己骑马很来得了，厮杀在张显的点拨和自己的锻炼之下也能比划个七八下。要是再骑**通，就太逆天了。现代人骨骼发育良好，开得强弓，这准头天差地远就浮云了罢…………
他丢下弓，笑骂道：“装什么样？想笑就笑，大家是出来散心的，哪有那么拘束？没打下燕京的时候，在我面前怎么样都成，拿下燕京了，倒将老子供起来了？我还不是那个萧言！”
轰的声，大家顿时都笑了起来，纷纷拍掌：“萧宣赞好神射！以后在阵上，瞄着敌人军卒，却射落了大将。如此防不胜防，谁能当萧宣赞箭？”
不得不说，萧言还是有他个人魅力的。他性格天生的有点洒脱随性，关键时候又是最咬得住牙的个。在他手底下，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察言观色。虽然带着大家干的都是送死的活儿，可是他也都在前头。人又大方不吝啬，颇得军心。白梃兵胜捷军虽然是旧主子不讨，默认萧言收编他们，可是不少人还是冲着萧言这点领导魅力，觉得在他手底下干痛快，这才是没走的——特别是白梃兵，家在陕西，要留下来，当真是要下些决心。
自己手下亲卫在那里吐槽，萧言却是哈哈大笑。穿越以来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现在在百余忠心亲卫的簇拥下，早就烟消云散了。如此广大的雪原，这么个幽燕形胜之地，现在就自己风头最劲，时间真有天下事情没有不可为的那种感觉。
他拍拍肚子：“饿了，吃饭！鹏举，我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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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跟着萧言前来的，还有岳飞。这些时日，萧言身边最得用的两员重将，韩世忠是风光得时无两，每天喝得是个昏天黑地。岳飞却沉寂许，将白梃兵胜捷军和燕地投效豪强子弟人马整合在神武常胜军军之中，半都是他在默默行事。军中最繁杂的事情他都承担下来。
别人无不兴高采烈，这员横空出世，为大宋武臣纷纷看好的年轻小将，整日皱着眉头，总在担心着什么样。萧言知道，岳飞自知学识不足，直在拼命看书。燕京城中辽人高门大户收藏的书籍不少，他拣选了几十本讲前代史事兴亡的，还有兵书地志，拿到军中，在天事了之后，就在文书的帮助下细细展读。越看下去，却越是沉默。
萧言其实知道岳飞在担心什么，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现在行事是着险棋？可是他和方腾已经反复推敲过了，要不在大宋和光同尘，要保留点力量为将来做准备，也只有这样走下去！
岳飞是头号得用的心腹之，也该对他分说二了。今日出来射猎，萧言硬生生的将岳飞拉上，半就是为了和他说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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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余名亲卫，还带着十几辆大车。随着萧言声令下，人人动手。车上驮着的帐幕拿下来搭建起来，这帐幕是原来萧干用的军帐之，装饰华丽，宽大又暖和。帐幕门口用来挡风的都是上好的皮裘。酒水食材也样样的搬下来，火者生起了火头，将预备好的兽肉片成条条的在那里烧烤，果子也找雪水清洗干净，干菜炖成了汤，阵阵的冒着香气。连小哑巴都有三四名能骑马的侍女伺候，捧凤凰样将她拥进了后帐，将前面留给了萧言和岳飞两人。
萧言在生活上从来不是自苦之人，才穿越来是没办法。现在有条件当然要讲究起享受来了。将来回汴梁少不了用钱，在方腾这个得力狗腿子张罗之下，收缴的燕地辽人高门大户财货，燕云各地豪强前朝投顺官吏的孝敬，倒有大半现在成了萧言萧宣赞的私财。衙署之中，专门有几个库房是用来积储这些财货，萧言进去瞧了几次，都花了眼睛，还认真的盘算过带着这么大笔钱到南方去享受算了，吃那个苦冒那个风险准备以后的争斗干嘛啊………
前帐当中，就萧言和岳飞静静而作。岳飞坐在张胡凳之上，腰背笔直，却抿着嘴句话也不说。别人都在衣甲外面罩上锦衣貂裘，可他还是件有点破旧的战袄，只是浆洗得干干净净。眼睛眨不眨的看着萧言，却句话也不说。
萧言背着手，在岳飞面前来回踱了两步，突然笑道：“鹏举，你又何必自苦？泼韩五不必说，除了朝廷犒赏，我又给了他五万贯，你们跟我久，五个兄弟，谁都是十万贯起码，怎么还这般打扮？”
岳飞沉声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俺知道自家出身，怕这点富贵消磨了锐气。所以才这般的，宣赞不必记挂俺，有吃有穿，俺没觉得什么辛苦。如此富贵，只怕养娇的手下，俺本来也想和宣赞进言二的…………”
萧言冷笑声：“就是要让出了死力的将士富贵！他们都不能富贵，难道让汴梁安坐的那些大人们富贵才对？富贵养不骄军马士卒，拿他们当猪狗，拿他们的命不当是命才会让军心离散！”
在这个时代，萧言绝对没想过养育出支清教徒似的军队。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唯可行的，就是让麾下和自己成为利益共同体。这才是最为靠得住的办法。至于富贵的军马不能打仗，那是笑话。大宋兵弱，弱在文贵武贱，倒不是其他。自己那个时代，美*队待遇够好的了吧？可是打仗最的，打胜仗最的，还不是那个美国。任何时代，给军队足够的利益，激起的只是这支军队的征服欲和斗志。任何个大帝国的开拓之路，莫不如此。自奉刻苦的军队是最有战斗力的军队，这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至于如何在给军队足够利益和将军队牢牢掌控在定范围之内，这种平衡手段的把握，就是另外个问题了…………
萧言句话让岳飞微微有点动容，他叹息声：“在萧宣赞麾下效力，人人乐死，果不其然…………可是萧宣赞，属下实在担心…………”
萧言目光如电，刚才射猎时候的随和早就不见了，紧紧的盯着岳飞：“担心什么？担心我手里掌握着这么支强军，还带着他们在这燕地大摇大摆，还毫不知道收敛的壮大自己实力，拼命敛权，这不是自存之道么？”
岳飞下抬头，迎着萧言的目光：“宣赞，你全都知道？”
萧言嘿了声，笑骂道：“鹏举啊鹏举，你才看了几天的前朝史书，就以为能深通这些史上权谋手段，可以当老子的谋臣断士了？有我在，你只要踏实打仗就成，我绝不会让你再落个没下场！”
岳飞这些日子，的确是看了不少史书，自觉得懂了不少事情。深深为现在萧言不知道收敛的举动而担忧，他本来就是严谨人，现在就越发的沉默。总想找个机会想萧言进言，没想到却被萧言嘲笑了回来，这位认真学习的少年将军顿时觉得受到了打击，怔之下了起来：“萧宣赞，你既然明白，为什么还…………”
萧言哼了声。岳飞在历史上，本来就不是什么深通权谋，思虑周密的人。要不然也不会犯了请宋高宗立太子事这种大忌了。他偏偏又是片公心，不是割据自雄的军阀。十二道金牌召便回。此时为年轻的他当然这方面要弱上许，和自己这个来自信息爆炸的现代社会的穿越人士对大势人心的体会把握差上许。就是比方腾那家伙也是远远不如。
岳飞还是踏实的当他的岳无敌比较好…………
他走过去，拍了拍岳飞的肩膀：“鹏举，女真兵如何？”
岳飞沉默下，不知道萧言怎么就突然换了话题。他低头想想，坦然道：“强……俺们这支骑军，白梃兵和胜捷军是西军菁华中的菁华，有熟悉燕地的神武常胜军为辅佐。以数倍力量，对付千余南下女真先头骑军，就已经是极为吃力，要不是宣赞行险搏，不能竟最后全功…………女真举族，如此战士何止数万，将来如何，飞直深思之。”
萧言定定的看着他：“将来…………也许就是几年以内，女真攻我大宋。路从太原南下，取高屋建瓴之势。路涌过燕地平原，渡黄河而南，在河北诸路纵横驰奔。几万女真骑军，加上他们收编的过十万辽人军马，呼啸而南…………就凭我们现在的力量，加上西军，能不能挡住他们？”
岳飞眼神亮，接着就黯淡下来，吃力的摇头：“不够，不够…………要是如大人神武常胜军有五万之众，和女真决，飞有何惧！”
萧言冷笑声：“给你五万强军，再给你派个童贯这样的上司，如伐燕战事般指挥着你，再给你几万如刘延庆般的友军，你和女真决战，谁胜谁败？”
岳飞眉毛挑：“为何俺处处掣肘，而女真就无这般顾虑？宣赞，你好不公平！”
萧言大声冷笑：“因为你在大宋！这就是我们大宋现今的局面！你跟着老子在燕地纵横驰奔，除了天老大，就是我们老2，由着性子打了这仗。最后成了军中岳无敌，守了古北口，拿下了燕京。你可知道，我又少夜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担了大的风险？后路给人抄了，就个亲厚的小哑巴，差点也死了，自己项上人头，随时都会落在所谓自家人的手中…………这仗，你还还觉得打得是那么痛快么？”
勇悍如女真大军中来去自如的岳飞，这个时候都被萧言气势所夺，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萧言得理不饶人，冲着岳飞大声说下去：“好啊，现在会替老子做主了，觉得老子跋扈了…………当初强迫老子北上去保古北口，挡住女真南下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我们已经是立下了这场耀眼夺目的大功，想和光同尘是躲不过去的！而且要想脱身，只能丢开这支强兵，让这支军马在那些童贯之辈手中毫无悬念的拦下去，就如今日西军诸军！说不定就是支新的环庆军！到时候女真大举南下，拿什么来抵挡他们？只有让我们实力变得强，这将来天倾，就靠我们来挽回来！”
不仅在帐中的岳飞，就连在帐幕外值守，不让等闲人靠近的张显，也听见了萧言的怒吼。他在帐幕外面摇摇头：“岳飞哥哥啊岳飞哥哥，你就是总爱将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挑在肩膀上…………跟着宣赞卖力，他指向哪里，俺们就杀向哪里不好么？想那么做什么？要不是宣赞，俺们岂能有今天？”
帐幕之中，岳飞额头上汗珠滴滴的冒了出来，也不去擦拭，给萧言说得句话都回不了。
萧言所说，自然是正论。可是他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就真能保全这支军马么？就真能在汴梁朝堂当中立身住么？还是萧言已经有什么盘算，却是自己所想不到的？
萧言吼完，伸了个懒腰，看着说不出话的岳飞，突然又笑了起来：“我爽了…………鹏举，你就放宽心吧。幽燕之地，女真辽人还有童贯之间我都能带着你们杀个来回，将来也同样会带着你们立下大功业，你就踏实做事就成…………神武常胜军要满编，这事情就着落在你头上！回汴梁之前，我要看到支完整的神武常胜军！也不要都闲着，领着军马幽燕四下都转转，让燕地中人看看，这支军马，半为他们子弟，我萧言就是他们在大宋地位的代表！”
萧言的心思，岳飞隐隐约约把握到点，却又想不清楚。他看看萧言，萧言个子比他高，在那里同样挺拔，脊背而不稍弯。整天还是笑嘻嘻的模样，只怕谁也想不到，在这笑嘻嘻的背后，萧言又为他们承受了大的压力？这么场伐燕战事，萧言精力，只怕有七分在应对背后那些明枪暗箭…………却不知道燕云平定之后，萧言要拿出少精力来应对大宋汴梁之人？但愿萧宣赞能稳脚步，要知道这场战事，几乎就只有萧宣赞个人，在认认真真的率领着麾下兵马在打仗！
自己，看来只有如萧言所说，踏实做事，指望能稍稍为他分担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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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朝萧言叉手礼，默不作声的出去了。萧言看着他出去，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帐中胡床上躺了下去。
胡床上面锦被貂裘，铺陈得又软又暖和。可萧言却半点也没觉得舒适，只觉得疲惫。现在自己看起来风光了，却不知道汴梁现在卷动的是何等样的风云在等待着自己，而自己和方腾计议筹划的切，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总而言之，这活儿他**的不是人干的！
不过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已经走在这条道路上面了，似乎还有点沉迷其间也似………
帐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响，萧言懒洋洋的抬头看，就看见小哑巴带着几名侍女轻轻绕了出来。他在和岳飞谈话，安这员麾下大将之心，小哑巴她们静悄悄的缩在后面，声也不敢发出，看到他这里事了，小哑巴才在几名侍女的簇拥下过来，看能不能讨他萧大老爷欢心。
摆脱了以前佯装的孤女身份，现在的小哑巴自然就流露出点辽人天潢贵胄的身份。在萧言面前乖巧懂事依旧，仍然是承担着照料萧言军书旁午闲暇之时的事情。但是对器物赏鉴之精，对萧言所用陈设铺成之佳，这目光都是等。有小哑巴替萧言把关张罗，虽然条件有限，却也很让萧言见识到这个时代富贵之斑了。
小哑巴虽然是稚龄，而且当日给耶律延禧留在燕京，也过得小心翼翼的。人也随和善良，什么苦也都能吃。但是这富贵气象，却是十几代帝王之家的积累，从胎里带出来的。
她拥着领貂裘，裘毛洁白如雪，衬托着她雪样白的小脸。耳上珍珠耳饰微微有光，映得她眉目如画。身后几个侍女也是她亲自挑选的时之选，都是离散的辽人大家侍女。这么盈盈几步走出来，饶是萧言心里面都是事情，这个时候也都暂时忘记了。看着小哑巴身后侍女，差点就泪流满面。
这些侍女不比小哑巴，都是长开了的。很能承受得住男人。在军间行走这么久，母猪也能当貂蝉了，别说这些侍女都大是不凡。对于勾引萧言这个新主人，估计个个也很有兴趣。
可是还是那句话，女人不吃醋的，世间基本上是没有的。小哑巴虽然乖巧懂事，可是萧言要是还没要了她却先去偷侍女的嘴，那张小脸还是垮下来，然后就很幽怨的看着萧言。只要萧言回到后宅，她就腻着萧言不放，怎么也不让他得空。虽然有点小女孩子的心性，这醋意也颇为可爱，但是可真是憋得要爆了啊…………
看着萧言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个胸最大的侍女，小哑巴嘟起了嘴，下坐在萧言身边，帮他捏起了脚，用的气力大点，又按着了萧言根腿筋，下就将萧言按得跳了起来。
小哑巴哀怨的眼神投过来，萧言拿这个没安全感的小丫头也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挥手：“都下去，准备吃食，叫你们进来伺候再进来！”
几个侍女答应声，顿时就退了下去。几个侍女退下去，小哑巴才幽幽的道：“我十四了…………”
这个时代，又没避孕套，十四岁的小丫头让她万怀上了，那跟过鬼门关也差不。这个险萧言可不想冒，他已经差点失去小哑巴次！虽然说起来是有点纠结，可是当人真的面临过差点失去自己心爱的人那种可能的时候，重新得回之后的加倍珍惜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这个时代，自己辛辛苦苦掌握住的每点东西，萧言都是万分的珍惜。反正老子身边估计是不会缺侍女什么的，小哑巴防贼还防得了世啊…………
不知道怎么，萧言就是懒洋洋的不想说话，看着小哑巴那似懂不懂的春意萌动的模样，就觉得是钟享受，颗心整个都平和了下来。听着帐幕外面亲卫们烧烤时传来的欢声笑语，还有飘进来的烤肉香味，就觉得自己面临的挑战也没什么了。
小哑巴努力的展现着自己的女人魅力，甚至还用不怎么壮观的小胸脯偷偷去蹭萧言大腿。却看着萧言毫无反应也似，甚至眼睛似闭不闭，仿佛要睡着了。顿时就沮丧得垮下了小脸。她乌溜溜的眼珠转了下，突然又想起另外件事情。看着萧言懒洋洋的面容，咬咬嘴唇，迟疑着低声道：“要不要联络耶律大石叔叔？”
被她捏着的萧言浑身震，缓缓张开眼睛，看着小哑巴，却没有说话。
小哑巴话已经说出了口，再也收回去不得，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我听你说，大石叔叔没有没在燕京城中…………他对我最好，当日在萧大王手里救下我的也是他…………要是能找到他，我能劝大石叔叔…………要是大石叔叔能为你所用，不是比那个甄六臣强许？我想大宋的人，也看重大石叔叔些罢…………有大石叔叔的旗号在，汴梁那些人，不是要借重你了么…………我、我乱说的，你就当个乐，不成么？”
说到后来，小哑巴已经慌乱了起来，因为萧言的目光已经渐渐凌厉了起来，紧紧的盯在自己身上！这目光在萧言那里小哑巴从来未曾见过，吓得跟什么也似。她终究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萧言就是她的天，她的地。为了萧言她做什么都成，要是失去了萧言的关心疼爱，那她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转眼之间，盈盈珠泪就在小哑巴眼眶里面打转，眼瞧着就要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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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萧言心中，却不是小哑巴所想那样愤怒。而是惊讶。
岳飞都没怎么看出来的自己和方腾商议的全盘布置，小哑巴倒是看出这个布置的角出来！
这个布置说简单也简单，就是结幽燕新得之地地方势力，再以辽人余孽作乱以胁之。让汴梁中人就是想对付他，也得考虑是不是会让这新得幽燕之地生乱。
而行为跋扈，也是思虑良久之后做出的举动。背后含义很深。
幽燕之地，在大乱之后四分五裂，各自自保已久。这个地方，豪强们看人看事情，理会不了汴梁那里的弯弯绕，就是以力为尊。你威风，你厉害，你跋扈，反而让这些燕地豪强紧的贴上来，与自己结合得为紧密。真被融化进去，到时候想分开也难了。
其次这般跋扈举动，也是让汴梁中人忌惮之余放宽心思。这些朝中人物都是人精，不怕你跋扈而怕你深沉。要是自己知道守拙，只怕会死得快！这个时候自己跋扈行事，在朝中两派争斗之际，就是要给人造成我萧言是个南归降臣，能打但是不会做官，倒是把好武器用来对付政敌，没什么好忌惮的这种感觉，说不定就能拖延他们真正下手对付自己的时间。
最后层含义也是想让老种他们尽量看轻自己，甚至乐得见到自己主动在风口浪尖。才能在燕地资源掌握上面主动退让，不和他争。而自己赤手空拳穿越而来，将来道路艰难，当真是什么都要，掌握在手里分，走这条道路的把握就大上分！
和燕地地方势力结合，隐然成为这新得之地在大宋朝中的代表。以甄六臣竖起辽人余孽旗号作乱，让朝中对燕地事物任何措置都有些投鼠忌器，免得引起加的大乱，这好容易才得来的幽燕之地不要得而复失。
这切都是为了争取时间，让汴梁朝中短时间内不敢对他下重手。而自己就可以利用这争取来的时间，在这朝中两派争斗当中获取最大的利益，直到牢牢稳脚跟！为了住脚，就算回了汴梁，要他取代所谓六贼的弄臣奸邪角色，萧言也认了。因为四年之后，女真就要南下，就要天崩地陷，自己倒不得，自己苦心拉起的这支军马散不得！
虽然这举动是行险，但是自己资源太薄，根基太浅，和方腾熟思之下，不行险还能怎样？
这般筹划，用心极深。却没想到小哑巴却看出了些端倪！
毕竟是帝王之家，上承耶律阿保机这等雄主的血脉。虽然老爹耶律延禧是个废柴，可是小哑巴却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自己商议事情也不会刻意避着小哑巴，从只言片语当中她就推断出不少——想想也是，如此乱世，又在最无亲情，最为凶险的天家当中，小哑巴还能活下来，岂是简单的？不过她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子，这耶律大石此等人杰，岂是她能说动的？照顾小哑巴没什么，因为小哑巴而为他萧言使用，那就实在是太搞笑了。耶律大石要投奔也是投奔耶律延禧，将来还要开创西辽的，就随这位牛人去罢…………
自己以后后宅进的女人，和这个表面天真无害的腹黑小哑巴打交道，只怕是有得罪受了哦…………
萧言在心里为自己将来的后宫团队哀叹了声，但是脸上却冷冰冰的：“耶律洛施！这些事情岂是你能管得着的？这些军务大事，我什么时候要和你商量了？信不信我揍你顿屁股，让你只能趴着睡？这些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不要掺合！这次就当是警告，我不要听见第二次！你还对谁说过这句话？”
前面几句，还少有点调笑意味。到了后面几句话，萧言当真是声色俱厉。小哑巴哪里见过萧言这般，眼泪扑簌簌的直朝下掉。又不敢哭出声音，拼命摇头：“是我自己瞎想，我怎么会对别人说？这个世间，我就剩下你了，我怕你也和大石叔叔他们样，就这样倒下来了…………这才看能不能派什么用场？我不要和郭家姐姐样，什么都没剩下…………”
提到郭蓉，萧言心里面就没来由的痛。但是转瞬之间就将这点感觉压了下去。本来还想吓唬小哑巴两句，但是对这没安全感的小女孩子疾言厉色这么几句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只好边叹气边摸着小哑巴的头发：“以后不要这样了…………我怎么会倒下？全天下死光了我还活着呢…………要想帮我的忙，快点长大些…………”
小哑巴还在悄没声的哭，听到萧言这句话，小脸就是红。起来擦擦眼泪：“我去看吃食好了没有…………”
说着又低声句：“又不是不能用…………”这句话细若蚊鸣，几乎让人听不清楚。说完她就大羞转身，跑出帐幕，到了帐幕门口又停下来回头，咬着白白的牙齿：“是耶律余里衍，余里衍！不是什么耶律洛施，难听死了！”
这才是活生生的小哑巴啊…………
萧言满足的笑笑，仍然倚在胡床之上。帐幕之内也焚上了香，四角都有暖炉。淡淡的烟气在帐幕当中袅娜变幻。不过此时此刻，萧言已经没有了半分安闲喜乐的心思，只是睁着双眼沉沉思索，想着今后的风涛险恶。
自己这个盘算，小哑巴都能看出点。而汴梁那些人精又能看出少？而自己，到底能不能在汴梁住脚步？
第二章 跋扈的背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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