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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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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什么东西，不禁“咦”了声。扒拉开看，得，居然是个小布囊。拆开看，好么，还有几颗大珠子。再扒拉，没了，就这十颗大珠，有龙眼大小。
阿汤拍手道：“七娘这下不叹气了。”
把另只箱子打开，伸手进去好翻，不少珠子都溅出来落在了床上，又让她扯出个布袋来，拽过两只大些的匣子，分装了两匣。阿庆把床上的珠子捡了出来，心道，在这外面颗珠子都是好的呢。
郑琰眼珠子转：“还是去找会做珠子的匠人吧，做些东西来用。”大珠子她也用不了，倒不如给杜氏、赵氏等人做些首饰。彼时民间匠人手艺是不如官府匠户的，有资源不用是傻蛋！
郑琰果断地把匣子关：“都收起来，我去找阿爹。”
到了年底，郑靖业颇有些忙碌，见见女儿的时间还是有的。郑琰毫无障碍地溜跟着郑靖业到了书房。郑靖业知道她直跟着，进了屋，往椅子上座：“今天不看书了？”
郑琰故作谄媚状，甜腻腻地喊了声：“阿爹～”声音端的是婉转。
郑靖业抖了两抖：“有话直说。”
郑琰敛容道：“阿爹知道将作那里有什么会做首饰的好手么？”
郑靖业把女儿从上往下打量了回，很是狐疑：“快过年了，你又要干什么？”
不要用看恐怖份子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有求于人，必须低声下气，郑琰心说，跟自己爹麦萌也不算无耻，蹭上前抱着郑靖业的胳膊：“就是从圣人那里弄来些珠子，想串几件东西。怕外头手艺不好，嘿嘿。”
郑靖业道：“刚得了东西，不要散得四处都是。”
郑琰连声答应了：“知道知道。”那样显得很暴发。
郑靖业很怕女儿再搞出什么事儿来，也答应了郑琰的要求：“明天就让那边给你送两个匠人来，”重申，“不要胡闹！”
“明白，明白。”
第二天，郑琰就见到了将作那里将来的匠人，皆是四五十岁年纪、身褐衣，便是对着小女孩儿也不敢抬头。郑琰先问：“你们识字么？”此时识字率不高。
两人皆答：“认得些许。”
郑琰就让阿庆拿出张单子又拿出小匣珠子来给他们看：“那就好办了，你们看看这上头的东西，可能做得？这样的珠子可使得？得少珠子，又要少金银。”
她想了，给身边的丫头人副耳坠儿、两只戒指、两根簪子算是套首饰了，统共也用不了少珠子。再有杜氏听用的婢女也人只戒指好了，又有郑家听差的管事娘子们，或簪子或戒指。都给了，也就是百余颗，根本不算什么。
为难的是首饰还要金银，罢罢罢，破财就破财。
郑琰想开了便十分大方，又兑了些金银定了样式。如果看着手艺好，她还要给杜氏、赵氏等人弄几套珍珠首饰。反正手头还有大珠子，串成珠花也拿得出手了。
两人估摸了下，又看珠子，又商议了几句，便道：“这是贡珠罢？做首饰头面很使得了。”
“圣人给的，当是下面贡的，使得都行，要用少？”
“这些都不难，百五十颗珠子也就得了。”两人都没看上这点首饰的难度，还道相府叫他们来做什么复杂工作呢。这点活计，他们的徒弟都能做得了。
“什么时候能交？”
两人想了下，回说三天后能交上来，其实算上徒弟打下手，两天也就得了。郑琰当即兑了金银取了珠子，又每人给了五贯钱，定好三日后还有五贯钱给。
两人颇为惊喜：能过个好年了。
三日后交了东西来，应首饰都是放几张托盘里的，郑琰翻看了下，果然样样精美。高兴地把余款付清，又问他们还能做复杂的么？
两人这才来了精神，情知上回是考验他们呢，答道：“镶珠花、串链子、应首饰没有不会做的。我们这里也有样子，可供县君挑选。”当然啦，被朝廷弄去干活的，水平不高是不可能混得下去的。
郑琰又订了几套女子的首饰，是给母亲、嫂子和姐姐的。两个匠人听郑琰所说的样子，估摸就知道是给成年人的，这才是戏肉呢。眼前这丫头是谁？让她送礼的女人，能简单么？如果手艺被看上了，日子必会好过很。
答应得很是卖力。做活计也是很快，不消几日，郑琰要的东西就都得了，连首饰盒都奉送了极好的。排子六套珍珠首饰，杜氏、庆林长公主、方氏三妯娌、赵瑜，人人有份——除了郑琰自己。
然后，两个匠人以为做几套首饰就是戏肉了，却不知道郑琰心中的好戏还没开始。接过盒子，检查了回，郑琰问他们：“你们会串珠子么？”
胡子稍浓些的那个答道：“县君要串珠帘？珍珠串的帘子不如杂色玉珠。”这话倒是中肯。
郑琰道：“我不要珠帘，帮我串件儿衣服。”小时候儿看《包青天》，对着珍珠衫流了许久的口水！
这是个大工程，匠人们以前没做过，老老实实道：“串珠子容易，只是怎么串，您要什么样儿的，还得琢磨琢磨。”
郑琰也不逼着他们马上交：“我给你们尺寸样式，你们合计合计。”
两人看了图样尺寸之后心中又有番计较，这回郑琰嘱咐了句：“不许叫旁人知道。”两人也答应下来了。都是做惯了的，虽然是编件衫子，倒也不是太难，估计好了用料，再留些余量，报上数目，领了材料，保证年前就能做出来。
郑琰也不怕他们耍滑头，她爹又不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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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箱珍珠终于还是被她糟蹋了！终于只剩小半箱了，分装到小匣子里，郑琰美美地睡了个好觉。某些白富美的行为真是拉仇恨！
觉醒来，郑琰去了心头负担，又想起她的香肠来了！算来从灌制到现在也有半个月了，哪怕是冬天，也该好了。赶上顾益纯孕夫症候群发作，她又得了天假，麻溜地换上了男装，骑上马，带着人就要出门。
还没出大门，遇到了休沐的郑琬、郑瑞、郑德兴。看到妹子这付打扮，郑瑞两眼放光：“阿琰要出去？是吃火锅？”
郑琰满眼悲哀：“……”难道她是个吃货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郑瑞很是高兴：“我跟你直去吧！”丝毫没有觉得蹭吃有什么不对，还手拉着个，“五哥、大郎，道罢！”虽然吃完之后会拉肚子，他还是抵挡不住诱惑。早听说郑琰有空就跑出去解馋了，今天可让他给逮住了。
郑琬不由蛋疼，他吃不得辣，根本咽不下去。可是郑瑞打定主意要拉人下水，使父母不好责备、妹妹不好意思拒绝。郑琬武力值颇高，对上弟弟无压力，但是面前着的妹妹就让他很有压力。郑琰vs戴瑶成的事情他知道得极早，当时就给妹妹打上了不能惹的标签。不能扫了妹妹的面子，可是又吃不得辣，郑琬纠结着。
如果说郑琬是蛋疼的话，郑德兴就是菊紧。郑德兴颇喜欢辣味，吃的时候爽，也不拉肚子，问题是……拉粑粑的时候菊花疼。听郑瑞说火锅，他就猜到是麻烦的，小姑姑喜欢吃嘛。郑德兴口水滴哒，菊花收缩，脸的纠结。
见两人不说话，郑瑞很高兴：“阿琰，咱们走吧。哦！肉算我的！”
郑琰也痛快：“成！”你们当香肠的首批试吃人员好了，好吃不好吃都得吃！
四人路策马，到了郑琰的私宅。郑瑞在门口下马，缰绳扔给仆役，他是头回来，很是兴奋：“我听说你在外头弄了个吃饭的地方还不信，没想到……”你真是个吃货啊！败家丫头，为了吃东西买幢宅子！
郑琰道：“你这样说很丢脸哎！今天不吃火锅（郑琬心头喜），吃香肠吧，我做了辣的（郑琬……）。”
“好吃？”郑瑞伸过头来问。
“当然……应该吧，”配方应该没记错，“我还没吃过呢，你们是头拨吃到的哦。”
胡说！
门被大力地拉开了，道影子蹿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个气极败坏的人：“小畜牲，住！”
郑琰心下很是奇怪，这声音是留守宅子看门兼看香肠的人的，他们这是追啥呢？
想也知道，这么肉食堆在这里，还散发着香气，猫猫狗狗的鼻子可比人鼻子还要灵。它们身手又灵活，不过来蹭点吃喝真是对不起老天爷的厚爱。郑家家法颇严，留守的人怕责罚，捞着根竹竿不遗余力想要追上小偷。
路你追我赶，连上墙的机会都没给小偷，就这么沿着墙根儿追了过去。转弯儿，撞车了。
郑琬几人从看门的老仆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本不欲管，只进去蒸香肠吃，没想到居然听到了声惨叫。不由带人往前走了几步探究竟。
真是丢人！
她家俩仆役五体投地依旧爬不起来，前边个美人儿脸的风轻云淡，美人儿旁边只猫叼着根香肠警惕地四下张望。
靠！
见来了主人家，仆役底气也足了：“七娘，就是它偷了咱家的肉。”人还没爬起来就告状，还指着猫。
郑琰想捂脸，这场景真不是般的丢人啊！郑琬已经发话了：“还不快起来！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只猫计较。”
仆役很是苦逼，他们是看守东西的，东西少了，必要着落在他们身上，不逮着猫，他们没法交待，能不计较么？
池脩之弯腰，揪着猫的颈皮就拎了起来：“叼扰了。家里的猫不懂事儿，这个，”看了看猫口中的东西，“价值几何，我当原数奉还。”
有理有据。
郑琰摸摸鼻子：“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这也是头回做，还从没人吃过，也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它都来偷吃了，可见味道还是不错的。可我新做的东西，吃下去总是会有各种毛病，要是它吃出个三长两短来，你别怪我就是了。”
池脩之：“……”伸手从猫嘴里扯出香肠，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郑琰眉眼弯：“你也住这儿？以后都是街坊了，别伤了和气，有事儿你就去忙。我们也回去了。”
真要是撞车，该双方都倒才是，除非池某人怀着绝世神功，不然她家这俩仆役，怕是被这家伙给绊倒的。怕是认出自家猫，又看有人追，他老人家不管三七二十先护着自家猫再说。管你是什么事儿，我的东西谁都不能动，哪怕是只猫。就算干了坏事儿，也得我来罚。
这样的人不好惹，郑琰也不想戳破，没事儿干嘛得罪人呢？
郑琰想得很对，背后池脩之拎着猫，歪头轻声对猫咪道：“罚你两顿不许吃饭。”正正姿态，缓步回家。小猫咪颤抖：“咪咪……”
远远地听到个声音抗议：“我不要吃你新弄出来的东西，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上回差点儿火烧厨房！我要吃火锅，我不要吃这个。”
送礼险被揍
郑琰这房子结构布局颇为合理，宅子也是分为前后两部分。前半部分用以待客，后半部分是住宅区。叔侄四人在前院摆下张大圆桌，郑琰到后厨看了下，让他们仨先喝茶。
郑琬苦逼着张脸，心说除了包容万物的火锅有什么好吃的也不可能单吃这样啊，保不齐他妹子还要弄个麻辣锅来折磨他。而且听那个“香肠”谁tmd要吃动物内脏啊？他这辈子顶吃个肚片儿，还得经过艺术加工。
好容易放天假，居然赶上这么倒霉的事儿！他不敢记恨妹妹，暗地里不知道拿眼睛剜了郑瑞少回。小账本儿上又给郑瑞记上了回，打算让这弟弟饭债肉偿。
郑琬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郑琰是与他没有血海深仇的同胞妹子，很体贴地弄了个鸳鸯锅，郑琬可以放心以涮他喜欢的青菜，连他面前放的香肠都是蒸的没放辣椒的。别说，也许是穿越前（看别人）做过的原因，料配得很不错，搁蒸笼里蒸，不大的宅院里都弥漫着股很香的味道。而且里面居然是肉！郑琬实在憋不住问了句：“肠呢？”
郑琰指盘子里切成椭圆的肉片儿：“这不就是了？”
“……”你不说是肠么？死丫头，居然吓我。郑琬低头啃青菜。
郑瑞大为高兴，他看着个火锅，眼前是大盘子香肠。由于是郑琰的地盘，郑琰又酿了不少酒屯着准备过年的时候或送人，或弄到家里孝敬爹娘，郑瑞还不客气地弄了壶酒自斟自饮。
郑琬好歹记起自己是人家哥哥，就是要揍弟弟也要回家再揍，阴森森地道：“你再喝下去仔细骑不稳马，摔个鼻青脸肿，回去我都不忍心揍你了。”
郑瑞表情僵，堆起讨好的笑：“哎哟五哥，这不有你吗？你能眼看着我摔下来么？”
郑琬：“……”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
郑琰咬了两口香肠，感觉十分不错：“这下我可放心了，可以带回家里过年加菜了。”心里盘算着，共六百斤，这里还要留点，万有个什么用处的也不至于慌了手脚，嗯，趁着年前年后宰杀牲畜，可以再买点肉再做批备用。
想到这里，郑琰忽然顿，嘴巴里叼着片香肠，傻了。为了方便，她这回没有坐车，是骑马来的，他们行人都是骑马，这要怎么把几百斤（风干缩水后也有几百斤啊）肉肠横穿半个京城带回家？
放下筷子，派人回家取货车，注明是要干净的。看哥哥侄子都有酒了，又命驾两辆车过来接人，这才回来继续吃。郑琬还问：“怎么？有为难的事儿？”
郑琰摇头：“没有没有，你接着喝，我叫他们回家叫车了，酒些也没什么，只要别叫阿爹抓着了。”
郑德兴是晚辈，人又正直，左看右看，非常识时务地不插话，个劲儿地吃吃吃，就算菊花疼也没关系，反正……回到家里绝对是吃不上这么过瘾的辣的。
四人吃得尽兴，郑琰临走时带走了大部分的香肠，又留下钱，吩咐人明天去买肉和调料，她过两天再过来新做批。她老师的孕夫反应强烈，现在从顾益纯手里请假还是比较方便的。而且再过不了几天，各种交际活动就得全面展开了，想不放假都不行了。
郑琰打得好算盘，货车里装着肉肠，喝了的郑瑞装到另辆车里，行又浩浩荡荡行往家里走。
到了家，郑琰跳下车：“后头我带了些东西来，先别卸，使人好生看着，我先见阿娘去。”郑琬叔侄三个都有些酒意，不敢就这样在家里出现，各自回去洗漱换衣服醒酒。
杜氏已经知道自家孩子起出门了，中间还派人回来取车，她留了个心眼儿，当场就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得知几人只是在郑琰那里吃饭，笑骂句也就过去了。此时见郑琰独个儿过来，还故意板着脸：“你长了本事了，与哥哥侄儿道出去吃酒。”
郑琰笑嘻嘻地道：“我哪是顾着自己享乐呢，这不是去试菜了么？阿娘～我弄了好吃的来～”
杜氏抖：“又是辣的？”
“哪儿能呢！我叫他们拿些样子来啊！”
很快，肉肠拿了来，郑琰极力推销，杜氏始终带着怀疑。赵氏在婆母身边伺候着，心里也是不敢苟同。只是拗不过郑琰的面子，婆媳两个才勉强同意拿到厨下蒸下尝尝。
口感真心好。杜氏这才放了心，自家闺女旦认真了起来，真不是厨房杀手。郑琰趁机道：“我做了好呢。年下给哥哥姐姐们送些好不好？”
杜氏道：“忘不了。”
郑琰拍脑门儿：“我还忘了件事儿呢。阿庆把那几个匣子拿来罢。”
赵氏便问：“什么事儿？”
“等会儿你就知道啦，是好事儿。”她想起那几套珍珠首饰来了，如果是给郑琦等处送肉肠，不如带首饰块儿捎过去。道虽然不算太远，今年雪大，再派拨人也太烧包了。
每只匣子上都有标记，郑琰抽出了其中个，捧到杜氏面前：“这是阿娘的。”杜氏狐疑地打开，心里不是不高兴，还要皱眉道：“既是你得的东西，自己不戴，怎么胡乱拿来镶首饰了？我的东西都戴不完呢。”
郑琰摆手：“那不样，我打落地，针线都是爹娘给的，唯有这个，算是我从圣人那里弄来的。嘿嘿。”
杜氏嗔了她眼，细看首饰：“这手艺可不赖。”
“那是～央了阿爹找将作的人做的呢，”又抽了只匣子，给赵氏，“这是三娘的。”
赵氏有些欢喜，唇角翘了下：“还有我的？”
“呵呵，”郑琰笑得尴尬，“那啥，厨房里的事儿，给嫂子添麻烦了。”
赵氏翘起的唇角抽，仿佛回忆起了那段惨痛的经历：“以后小心就是了。”
郑琰指着余下的匣子：“这是大嫂的、这是二嫂的、这是公主的、这是姐姐的。”没说哪个公主，但是大家都知道指的是谁。
杜氏打开看了，几套首饰的风格都不太样，杜氏的就显得庄严稳重些，赵瑜的就略显活泼。合上了：“大娘、二娘的我使人道捎过去罢，你去写个字儿，也显得是你的心意。你做的那肉统共有少？我好有个数儿分分。”
郑琰道：“买了几百斤肉，不过风干了就轻了，也有不少呢，尽够的。”
“也罢，处五十斤总是够的罢？”
郑琰点头：“尽有的，我还打算接着做呢。”
杜氏道：“到账上支些银钱，家里也做些，要久能好？”
“现在得大半个月呢。”
母女俩问答间，赵氏已经有了主意：“阿娘，公主府上与四娘那里倒是七娘亲自过去趟，您说呢？”让郑琰自己做人情。
杜氏笑：“你说的很对。”
赵氏又凑趣儿说，年前年后要戴着这首饰走亲戚，引得杜氏也高兴：“上好的珠子，又是好手艺，倒也见得人。”这也是郑琰早送礼物的原因，首饰不就是戴出来给人看的么？什么时候能比过年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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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肠味道重了点，但是对于味觉略有退化的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却是难得的酒肴。郑靖业吃得很欢快：“不错不错，做了少？”
郑家菜又了道私房菜。
根据“郑顾体”原则，郑靖业这里有了什么好东西必忘不了顾益纯的那份儿。顾家那份儿是当天晚上郑靖业开了手令，着人顶着宵禁送了十斤过去尝鲜的。第二天郑琰就揣着首饰带着堆香肠到了她老师家里。
庆林长公主心情开朗：“听说这是你自己弄出来的？”又取笑，“总算没白烧了厨房。”
！“谁说我烧过厨房的？我只是放烟、放烟！”
庆林长公主掩口而笑：“矮油，不气不气，阿琰最能干了。你师傅还说呢，闺女比儿子顶用啊，有阿琰这样的闺女，吃喝全有了。来来来，看看这个。”
说着从榻上摸出匹光灿灿的缎子来：“这是宫里出来的，就是样子新些，过年了，拿去做身儿衣裳新着也精神呢。”
郑琰看这缎子就知道不是凡品，是混着金丝织的，上面的花鸟像是活的样。上前步，丫还会变色！
不客气地接下了：“谢师娘。”然后摸出自己的匣子来递上：“我也有打扮您的东西呢。”
庆林长公主在郑琰的目光下打开看，这匣子首饰比宫里的也不差了，想，就明白了，与杜氏同样的语气神态嗔道：“小孩子家家的，也不知道给自己存点儿东西，我且有呢。”
“那些都不是我送的呢。”
庆林长公主指戳在郑琰额上：“亏得你是个女孩儿，要是个小郎君，还不知道要哄少小娘子去呢。”
郑琰嘿嘿笑着。庆林长公主道：“我看你自己也没戴新首饰，怎么不做些？”
“我串了条链子预备过年戴呢。”
庆林长公主又问杜氏有没有，还说郑琰该给嫂子们表示表示。郑琰笑道：“我办事儿，您还不放心么？”庆林长公主被郑琰的大人样儿给逗乐了：“我就说了，你该是个小郎君的。”
“我把家里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难道不好么？”
庆林长公主继续笑，直到郑琰走的时候她的嘴角还没办法放平：“年下你家里也忙，倒是我这里，人口少，你看家里太忙没人玩，不如过来跟我玩。我叫他们也点起火锅，可好？”
这话说得真是有预见性，没两天，郑瑜就路狂奔到她这里来了——避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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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将作那里的匠人真要认真干起活来，效率那是相当的高。说年前给郑琰把珍珠衫给郑琰做好，就真的在十二月中旬给做出来了。郑琰又发了十贯赏钱，再三密令：“不许说出去！”
话说郑琰抱着庆林长公主给的衣料回家，杜氏看就说：“这可不是易得的东西，听说今年总共就贡上那么几匹，庆林长公主那里怕也没有三五匹，这就匀了份儿给你。去寻个手艺好的裁缝给你做条裙子，剩下的好好收起来，以后我还有用呢。”她算是知道了，跟女儿说“不许糟蹋了东西”是没用的，郑琰的每欠胡搞都不认为是在糟蹋东西，只有跟她说“我还有用”，她绝对会小心给你留下来。
可惜，这话说晚了。
郑琰心情好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新裙子很快做好了，配上大红袄、珍珠项链儿，腕上几付金镯子叮叮轻响，很是亮眼。
她心情好，忍不住就显摆。反正首饰也做好了，时间也进入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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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什么东西，不禁“咦”了声。扒拉开看，得，居然是个小布囊。拆开看，好么，还有几颗大珠子。再扒拉，没了，就这十颗大珠，有龙眼大小。
阿汤拍手道：“七娘这下不叹气了。”
把另只箱子打开，伸手进去好翻，不少珠子都溅出来落在了床上，又让她扯出个布袋来，拽过两只大些的匣子，分装了两匣。阿庆把床上的珠子捡了出来，心道，在这外面颗珠子都是好的呢。
郑琰眼珠子转：“还是去找会做珠子的匠人吧，做些东西来用。”大珠子她也用不了，倒不如给杜氏、赵氏等人做些首饰。彼时民间匠人手艺是不如官府匠户的，有资源不用是傻蛋！
郑琰果断地把匣子关：“都收起来，我去找阿爹。”
到了年底，郑靖业颇有些忙碌，见见女儿的时间还是有的。郑琰毫无障碍地溜跟着郑靖业到了书房。郑靖业知道她直跟着，进了屋，往椅子上座：“今天不看书了？”
郑琰故作谄媚状，甜腻腻地喊了声：“阿爹～”声音端的是婉转。
郑靖业抖了两抖：“有话直说。”
郑琰敛容道：“阿爹知道将作那里有什么会做首饰的好手么？”
郑靖业把女儿从上往下打量了回，很是狐疑：“快过年了，你又要干什么？”
不要用看恐怖份子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有求于人，必须低声下气，郑琰心说，跟自己爹麦萌也不算无耻，蹭上前抱着郑靖业的胳膊：“就是从圣人那里弄来些珠子，想串几件东西。怕外头手艺不好，嘿嘿。”
郑靖业道：“刚得了东西，不要散得四处都是。”
郑琰连声答应了：“知道知道。”那样显得很暴发。
郑靖业很怕女儿再搞出什么事儿来，也答应了郑琰的要求：“明天就让那边给你送两个匠人来，”重申，“不要胡闹！”
“明白，明白。”
第二天，郑琰就见到了将作那里将来的匠人，皆是四五十岁年纪、身褐衣，便是对着小女孩儿也不敢抬头。郑琰先问：“你们识字么？”此时识字率不高。
两人皆答：“认得些许。”
郑琰就让阿庆拿出张单子又拿出小匣珠子来给他们看：“那就好办了，你们看看这上头的东西，可能做得？这样的珠子可使得？得少珠子，又要少金银。”
她想了，给身边的丫头人副耳坠儿、两只戒指、两根簪子算是套首饰了，统共也用不了少珠子。再有杜氏听用的婢女也人只戒指好了，又有郑家听差的管事娘子们，或簪子或戒指。都给了，也就是百余颗，根本不算什么。
为难的是首饰还要金银，罢罢罢，破财就破财。
郑琰想开了便十分大方，又兑了些金银定了样式。如果看着手艺好，她还要给杜氏、赵氏等人弄几套珍珠首饰。反正手头还有大珠子，串成珠花也拿得出手了。
两人估摸了下，又看珠子，又商议了几句，便道：“这是贡珠罢？做首饰头面很使得了。”
“圣人给的，当是下面贡的，使得都行，要用少？”
“这些都不难，百五十颗珠子也就得了。”两人都没看上这点首饰的难度，还道相府叫他们来做什么复杂工作呢。这点活计，他们的徒弟都能做得了。
“什么时候能交？”
两人想了下，回说三天后能交上来，其实算上徒弟打下手，两天也就得了。郑琰当即兑了金银取了珠子，又每人给了五贯钱，定好三日后还有五贯钱给。
两人颇为惊喜：能过个好年了。
三日后交了东西来，应首饰都是放几张托盘里的，郑琰翻看了下，果然样样精美。高兴地把余款付清，又问他们还能做复杂的么？
两人这才来了精神，情知上回是考验他们呢，答道：“镶珠花、串链子、应首饰没有不会做的。我们这里也有样子，可供县君挑选。”当然啦，被朝廷弄去干活的，水平不高是不可能混得下去的。
郑琰又订了几套女子的首饰，是给母亲、嫂子和姐姐的。两个匠人听郑琰所说的样子，估摸就知道是给成年人的，这才是戏肉呢。眼前这丫头是谁？让她送礼的女人，能简单么？如果手艺被看上了，日子必会好过很。
答应得很是卖力。做活计也是很快，不消几日，郑琰要的东西就都得了，连首饰盒都奉送了极好的。排子六套珍珠首饰，杜氏、庆林长公主、方氏三妯娌、赵瑜，人人有份——除了郑琰自己。
然后，两个匠人以为做几套首饰就是戏肉了，却不知道郑琰心中的好戏还没开始。接过盒子，检查了回，郑琰问他们：“你们会串珠子么？”
胡子稍浓些的那个答道：“县君要串珠帘？珍珠串的帘子不如杂色玉珠。”这话倒是中肯。
郑琰道：“我不要珠帘，帮我串件儿衣服。”小时候儿看《包青天》，对着珍珠衫流了许久的口水！
这是个大工程，匠人们以前没做过，老老实实道：“串珠子容易，只是怎么串，您要什么样儿的，还得琢磨琢磨。”
郑琰也不逼着他们马上交：“我给你们尺寸样式，你们合计合计。”
两人看了图样尺寸之后心中又有番计较，这回郑琰嘱咐了句：“不许叫旁人知道。”两人也答应下来了。都是做惯了的，虽然是编件衫子，倒也不是太难，估计好了用料，再留些余量，报上数目，领了材料，保证年前就能做出来。
郑琰也不怕他们耍滑头，她爹又不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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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箱珍珠终于还是被她糟蹋了！终于只剩小半箱了，分装到小匣子里，郑琰美美地睡了个好觉。某些白富美的行为真是拉仇恨！
觉醒来，郑琰去了心头负担，又想起她的香肠来了！算来从灌制到现在也有半个月了，哪怕是冬天，也该好了。赶上顾益纯孕夫症候群发作，她又得了天假，麻溜地换上了男装，骑上马，带着人就要出门。
还没出大门，遇到了休沐的郑琬、郑瑞、郑德兴。看到妹子这付打扮，郑瑞两眼放光：“阿琰要出去？是吃火锅？”
郑琰满眼悲哀：“……”难道她是个吃货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郑瑞很是高兴：“我跟你直去吧！”丝毫没有觉得蹭吃有什么不对，还手拉着个，“五哥、大郎，道罢！”虽然吃完之后会拉肚子，他还是抵挡不住诱惑。早听说郑琰有空就跑出去解馋了，今天可让他给逮住了。
郑琬不由蛋疼，他吃不得辣，根本咽不下去。可是郑瑞打定主意要拉人下水，使父母不好责备、妹妹不好意思拒绝。郑琬武力值颇高，对上弟弟无压力，但是面前着的妹妹就让他很有压力。郑琰vs戴瑶成的事情他知道得极早，当时就给妹妹打上了不能惹的标签。不能扫了妹妹的面子，可是又吃不得辣，郑琬纠结着。
如果说郑琬是蛋疼的话，郑德兴就是菊紧。郑德兴颇喜欢辣味，吃的时候爽，也不拉肚子，问题是……拉粑粑的时候菊花疼。听郑瑞说火锅，他就猜到是麻烦的，小姑姑喜欢吃嘛。郑德兴口水滴哒，菊花收缩，脸的纠结。
见两人不说话，郑瑞很高兴：“阿琰，咱们走吧。哦！肉算我的！”
郑琰也痛快：“成！”你们当香肠的首批试吃人员好了，好吃不好吃都得吃！
四人路策马，到了郑琰的私宅。郑瑞在门口下马，缰绳扔给仆役，他是头回来，很是兴奋：“我听说你在外头弄了个吃饭的地方还不信，没想到……”你真是个吃货啊！败家丫头，为了吃东西买幢宅子！
郑琰道：“你这样说很丢脸哎！今天不吃火锅（郑琬心头喜），吃香肠吧，我做了辣的（郑琬……）。”
“好吃？”郑瑞伸过头来问。
“当然……应该吧，”配方应该没记错，“我还没吃过呢，你们是头拨吃到的哦。”
胡说！
门被大力地拉开了，道影子蹿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个气极败坏的人：“小畜牲，住！”
郑琰心下很是奇怪，这声音是留守宅子看门兼看香肠的人的，他们这是追啥呢？
想也知道，这么肉食堆在这里，还散发着香气，猫猫狗狗的鼻子可比人鼻子还要灵。它们身手又灵活，不过来蹭点吃喝真是对不起老天爷的厚爱。郑家家法颇严，留守的人怕责罚，捞着根竹竿不遗余力想要追上小偷。
路你追我赶，连上墙的机会都没给小偷，就这么沿着墙根儿追了过去。转弯儿，撞车了。
郑琬几人从看门的老仆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本不欲管，只进去蒸香肠吃，没想到居然听到了声惨叫。不由带人往前走了几步探究竟。
真是丢人！
她家俩仆役五体投地依旧爬不起来，前边个美人儿脸的风轻云淡，美人儿旁边只猫叼着根香肠警惕地四下张望。
靠！
见来了主人家，仆役底气也足了：“七娘，就是它偷了咱家的肉。”人还没爬起来就告状，还指着猫。
郑琰想捂脸，这场景真不是般的丢人啊！郑琬已经发话了：“还不快起来！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只猫计较。”
仆役很是苦逼，他们是看守东西的，东西少了，必要着落在他们身上，不逮着猫，他们没法交待，能不计较么？
池脩之弯腰，揪着猫的颈皮就拎了起来：“叼扰了。家里的猫不懂事儿，这个，”看了看猫口中的东西，“价值几何，我当原数奉还。”
有理有据。
郑琰摸摸鼻子：“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这也是头回做，还从没人吃过，也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它都来偷吃了，可见味道还是不错的。可我新做的东西，吃下去总是会有各种毛病，要是它吃出个三长两短来，你别怪我就是了。”
池脩之：“……”伸手从猫嘴里扯出香肠，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郑琰眉眼弯：“你也住这儿？以后都是街坊了，别伤了和气，有事儿你就去忙。我们也回去了。”
真要是撞车，该双方都倒才是，除非池某人怀着绝世神功，不然她家这俩仆役，怕是被这家伙给绊倒的。怕是认出自家猫，又看有人追，他老人家不管三七二十先护着自家猫再说。管你是什么事儿，我的东西谁都不能动，哪怕是只猫。就算干了坏事儿，也得我来罚。
这样的人不好惹，郑琰也不想戳破，没事儿干嘛得罪人呢？
郑琰想得很对，背后池脩之拎着猫，歪头轻声对猫咪道：“罚你两顿不许吃饭。”正正姿态，缓步回家。小猫咪颤抖：“咪咪……”
远远地听到个声音抗议：“我不要吃你新弄出来的东西，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上回差点儿火烧厨房！我要吃火锅，我不要吃这个。”
送礼险被揍
郑琰这房子结构布局颇为合理，宅子也是分为前后两部分。前半部分用以待客，后半部分是住宅区。叔侄四人在前院摆下张大圆桌，郑琰到后厨看了下，让他们仨先喝茶。
郑琬苦逼着张脸，心说除了包容万物的火锅有什么好吃的也不可能单吃这样啊，保不齐他妹子还要弄个麻辣锅来折磨他。而且听那个“香肠”谁tmd要吃动物内脏啊？他这辈子顶吃个肚片儿，还得经过艺术加工。
好容易放天假，居然赶上这么倒霉的事儿！他不敢记恨妹妹，暗地里不知道拿眼睛剜了郑瑞少回。小账本儿上又给郑瑞记上了回，打算让这弟弟饭债肉偿。
郑琬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郑琰是与他没有血海深仇的同胞妹子，很体贴地弄了个鸳鸯锅，郑琬可以放心以涮他喜欢的青菜，连他面前放的香肠都是蒸的没放辣椒的。别说，也许是穿越前（看别人）做过的原因，料配得很不错，搁蒸笼里蒸，不大的宅院里都弥漫着股很香的味道。而且里面居然是肉！郑琬实在憋不住问了句：“肠呢？”
郑琰指盘子里切成椭圆的肉片儿：“这不就是了？”
“……”你不说是肠么？死丫头，居然吓我。郑琬低头啃青菜。
郑瑞大为高兴，他看着个火锅，眼前是大盘子香肠。由于是郑琰的地盘，郑琰又酿了不少酒屯着准备过年的时候或送人，或弄到家里孝敬爹娘，郑瑞还不客气地弄了壶酒自斟自饮。
郑琬好歹记起自己是人家哥哥，就是要揍弟弟也要回家再揍，阴森森地道：“你再喝下去仔细骑不稳马，摔个鼻青脸肿，回去我都不忍心揍你了。”
郑瑞表情僵，堆起讨好的笑：“哎哟五哥，这不有你吗？你能眼看着我摔下来么？”
郑琬：“……”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
郑琰咬了两口香肠，感觉十分不错：“这下我可放心了，可以带回家里过年加菜了。”心里盘算着，共六百斤，这里还要留点，万有个什么用处的也不至于慌了手脚，嗯，趁着年前年后宰杀牲畜，可以再买点肉再做批备用。
想到这里，郑琰忽然顿，嘴巴里叼着片香肠，傻了。为了方便，她这回没有坐车，是骑马来的，他们行人都是骑马，这要怎么把几百斤（风干缩水后也有几百斤啊）肉肠横穿半个京城带回家？
放下筷子，派人回家取货车，注明是要干净的。看哥哥侄子都有酒了，又命驾两辆车过来接人，这才回来继续吃。郑琬还问：“怎么？有为难的事儿？”
郑琰摇头：“没有没有，你接着喝，我叫他们回家叫车了，酒些也没什么，只要别叫阿爹抓着了。”
郑德兴是晚辈，人又正直，左看右看，非常识时务地不插话，个劲儿地吃吃吃，就算菊花疼也没关系，反正……回到家里绝对是吃不上这么过瘾的辣的。
四人吃得尽兴，郑琰临走时带走了大部分的香肠，又留下钱，吩咐人明天去买肉和调料，她过两天再过来新做批。她老师的孕夫反应强烈，现在从顾益纯手里请假还是比较方便的。而且再过不了几天，各种交际活动就得全面展开了，想不放假都不行了。
郑琰打得好算盘，货车里装着肉肠，喝了的郑瑞装到另辆车里，行又浩浩荡荡行往家里走。
到了家，郑琰跳下车：“后头我带了些东西来，先别卸，使人好生看着，我先见阿娘去。”郑琬叔侄三个都有些酒意，不敢就这样在家里出现，各自回去洗漱换衣服醒酒。
杜氏已经知道自家孩子起出门了，中间还派人回来取车，她留了个心眼儿，当场就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得知几人只是在郑琰那里吃饭，笑骂句也就过去了。此时见郑琰独个儿过来，还故意板着脸：“你长了本事了，与哥哥侄儿道出去吃酒。”
郑琰笑嘻嘻地道：“我哪是顾着自己享乐呢，这不是去试菜了么？阿娘～我弄了好吃的来～”
杜氏抖：“又是辣的？”
“哪儿能呢！我叫他们拿些样子来啊！”
很快，肉肠拿了来，郑琰极力推销，杜氏始终带着怀疑。赵氏在婆母身边伺候着，心里也是不敢苟同。只是拗不过郑琰的面子，婆媳两个才勉强同意拿到厨下蒸下尝尝。
口感真心好。杜氏这才放了心，自家闺女旦认真了起来，真不是厨房杀手。郑琰趁机道：“我做了好呢。年下给哥哥姐姐们送些好不好？”
杜氏道：“忘不了。”
郑琰拍脑门儿：“我还忘了件事儿呢。阿庆把那几个匣子拿来罢。”
赵氏便问：“什么事儿？”
“等会儿你就知道啦，是好事儿。”她想起那几套珍珠首饰来了，如果是给郑琦等处送肉肠，不如带首饰块儿捎过去。道虽然不算太远，今年雪大，再派拨人也太烧包了。
每只匣子上都有标记，郑琰抽出了其中个，捧到杜氏面前：“这是阿娘的。”杜氏狐疑地打开，心里不是不高兴，还要皱眉道：“既是你得的东西，自己不戴，怎么胡乱拿来镶首饰了？我的东西都戴不完呢。”
郑琰摆手：“那不样，我打落地，针线都是爹娘给的，唯有这个，算是我从圣人那里弄来的。嘿嘿。”
杜氏嗔了她眼，细看首饰：“这手艺可不赖。”
“那是～央了阿爹找将作的人做的呢，”又抽了只匣子，给赵氏，“这是三娘的。”
赵氏有些欢喜，唇角翘了下：“还有我的？”
“呵呵，”郑琰笑得尴尬，“那啥，厨房里的事儿，给嫂子添麻烦了。”
赵氏翘起的唇角抽，仿佛回忆起了那段惨痛的经历：“以后小心就是了。”
郑琰指着余下的匣子：“这是大嫂的、这是二嫂的、这是公主的、这是姐姐的。”没说哪个公主，但是大家都知道指的是谁。
杜氏打开看了，几套首饰的风格都不太样，杜氏的就显得庄严稳重些，赵瑜的就略显活泼。合上了：“大娘、二娘的我使人道捎过去罢，你去写个字儿，也显得是你的心意。你做的那肉统共有少？我好有个数儿分分。”
郑琰道：“买了几百斤肉，不过风干了就轻了，也有不少呢，尽够的。”
“也罢，处五十斤总是够的罢？”
郑琰点头：“尽有的，我还打算接着做呢。”
杜氏道：“到账上支些银钱，家里也做些，要久能好？”
“现在得大半个月呢。”
母女俩问答间，赵氏已经有了主意：“阿娘，公主府上与四娘那里倒是七娘亲自过去趟，您说呢？”让郑琰自己做人情。
杜氏笑：“你说的很对。”
赵氏又凑趣儿说，年前年后要戴着这首饰走亲戚，引得杜氏也高兴：“上好的珠子，又是好手艺，倒也见得人。”这也是郑琰早送礼物的原因，首饰不就是戴出来给人看的么？什么时候能比过年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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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肠味道重了点，但是对于味觉略有退化的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却是难得的酒肴。郑靖业吃得很欢快：“不错不错，做了少？”
郑家菜又了道私房菜。
根据“郑顾体”原则，郑靖业这里有了什么好东西必忘不了顾益纯的那份儿。顾家那份儿是当天晚上郑靖业开了手令，着人顶着宵禁送了十斤过去尝鲜的。第二天郑琰就揣着首饰带着堆香肠到了她老师家里。
庆林长公主心情开朗：“听说这是你自己弄出来的？”又取笑，“总算没白烧了厨房。”
！“谁说我烧过厨房的？我只是放烟、放烟！”
庆林长公主掩口而笑：“矮油，不气不气，阿琰最能干了。你师傅还说呢，闺女比儿子顶用啊，有阿琰这样的闺女，吃喝全有了。来来来，看看这个。”
说着从榻上摸出匹光灿灿的缎子来：“这是宫里出来的，就是样子新些，过年了，拿去做身儿衣裳新着也精神呢。”
郑琰看这缎子就知道不是凡品，是混着金丝织的，上面的花鸟像是活的样。上前步，丫还会变色！
不客气地接下了：“谢师娘。”然后摸出自己的匣子来递上：“我也有打扮您的东西呢。”
庆林长公主在郑琰的目光下打开看，这匣子首饰比宫里的也不差了，想，就明白了，与杜氏同样的语气神态嗔道：“小孩子家家的，也不知道给自己存点儿东西，我且有呢。”
“那些都不是我送的呢。”
庆林长公主指戳在郑琰额上：“亏得你是个女孩儿，要是个小郎君，还不知道要哄少小娘子去呢。”
郑琰嘿嘿笑着。庆林长公主道：“我看你自己也没戴新首饰，怎么不做些？”
“我串了条链子预备过年戴呢。”
庆林长公主又问杜氏有没有，还说郑琰该给嫂子们表示表示。郑琰笑道：“我办事儿，您还不放心么？”庆林长公主被郑琰的大人样儿给逗乐了：“我就说了，你该是个小郎君的。”
“我把家里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难道不好么？”
庆林长公主继续笑，直到郑琰走的时候她的嘴角还没办法放平：“年下你家里也忙，倒是我这里，人口少，你看家里太忙没人玩，不如过来跟我玩。我叫他们也点起火锅，可好？”
这话说得真是有预见性，没两天，郑瑜就路狂奔到她这里来了——避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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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将作那里的匠人真要认真干起活来，效率那是相当的高。说年前给郑琰把珍珠衫给郑琰做好，就真的在十二月中旬给做出来了。郑琰又发了十贯赏钱，再三密令：“不许说出去！”
话说郑琰抱着庆林长公主给的衣料回家，杜氏看就说：“这可不是易得的东西，听说今年总共就贡上那么几匹，庆林长公主那里怕也没有三五匹，这就匀了份儿给你。去寻个手艺好的裁缝给你做条裙子，剩下的好好收起来，以后我还有用呢。”她算是知道了，跟女儿说“不许糟蹋了东西”是没用的，郑琰的每欠胡搞都不认为是在糟蹋东西，只有跟她说“我还有用”，她绝对会小心给你留下来。
可惜，这话说晚了。
郑琰心情好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新裙子很快做好了，配上大红袄、珍珠项链儿，腕上几付金镯子叮叮轻响，很是亮眼。
她心情好，忍不住就显摆。反正首饰也做好了，时间也进入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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