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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20

    我是儒商! 作者:江洲菱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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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朱佑杭放下研钵,嘴角弯了下。

    徐津心头颤,恨不得冲上去抽宋临两巴掌,就是……没敢,心说:什么叫“刑部大员要是看见”?刑部大员已经看见了!

    宋临转身要出门,徐津慌忙抓住他,满脸堆笑,“宋兄……”

    宋临打断,“劳烦徐兄帮忙看下灶台,小弟去去就来。”

    徐津恶狠狠瞪过去,抓着他胳膊就想掐,还没动手,宋临突然大叫,惊得天地倾覆日月无光,“啊~~疼啊!徐兄饶命啊!”

    徐津被他这嗓子吓得魂飞天外,顿时脸色煞白张口结舌。

    宋临见机不可失,溜烟儿跑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

    徐津这个苦啊!他就觉着心脏哗哗往外淌鲜血,把宋临骂了十万八千遍。

    “徐公子,在下这厢有礼了。”身后传来个温和的声音。徐津头皮发麻,定了定神,跟木偶似的直僵僵转过来,抖着胳膊揖到地,“翰林院编修徐津徐文良参见尚书大人。”

    朱佑杭微微笑,揖让,“徐兄请坐。”

    徐津讪笑,急忙说:“不敢不敢。”暗想:你着,却叫我坐下,你什么居心?给我按个大不敬的罪名?

    “听说……”朱佑杭找来细布,慢慢过滤胡椒粉,等了半盏茶的工夫,徐津愣是没见那“听说”的后半句是什么。

    徐津干着干耗着干咽唾沫,不敢插话,心里却把宋临从头到脚每寸皮肤都狠狠抽打了遍。

    终于滤完了,朱佑杭抬起头来,“听说公子精通饮食,这胡椒粉总也研不细,能否请公子帮忙?”

    徐津二话不说卷袖子上阵。

    朱佑杭看着他的手指,点头称赞:“公子指节修长,世所罕见……”

    徐津愣。

    “……这样的手指用来研磨胡椒粉岂非暴殓天物?”

    徐津莫名诧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样的手指适合拧耳朵,拧博誉的耳朵,也适合扯脸颊,扯博誉的脸颊……”

    徐津大骇,腿软,“砰”跪倒咣咣磕响头,“大人饶命啊……”声音抖,连求饶都不会了。

    朱佑杭弯腰扶起他,淡笑着说:“公子不必紧张。博誉常向我提起公子,对你倍加推崇。在下也跟公子见如故,能否请公子帮点小忙?”

    徐津急忙躬身,“不敢当不敢当,大人差遣,小人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用赴汤蹈火,”朱佑杭打开门,“只是希望公子下次邀请博誉勾留花街的时候能把在下也捎上,体会下官员宿娼的美妙情志。”

    徐津眼前黑,身子栽,急忙撑住地面,心脏怦怦直跳,眼瞅着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朱佑杭垂目笑,“开玩笑的。公子性情爽利风流潇洒,在下极为欣赏。”话锋转,接着说:“公子很气恼罗公子?”

    徐津不敢怠慢,急忙点头,反正他也听见了。

    “公子可曾想过官场如战场,即使是同僚也要分三六九等,有些是战友,有些却是敌人。公子交到战友了吗?”朱佑杭顿住,凝视罗赞握住宋临的手嘘寒问暖。

    徐津也不傻,偷偷盱了他眼,忱想:先拿嫖妓恐吓我,然后再切入正题,有什么要求我敢不答应吗?宋临说得点没错,这家伙真不是好东西。

    朱佑杭注视罗赞的表情,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宋临哈哈大笑。朱佑杭也笑,悠悠回神接着说:“那么公子发现敌人了吗?通常,政敌比起战敌有过之而无不及,战敌是明枪,政敌是暗箭,战敌是正面冲突,政敌是背后阴损,公子作为官员是不是该防患于未然?”

    徐津心里“咯噔”了下,真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啊!心想:难怪!罗赞直接把我当政敌了,四处给我下绊子,我还稀里糊涂整天做白日梦呢,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徐津顿生佩服,深深揖,“还请大人指点迷津。”

    院子里,罗赞皱着眉头摸了摸宋临脸上的掐痕,表情很是怜惜。朱佑杭垂下眼睑,说:“既然是敌人就该用对付敌人的办法,排兵布阵致敌死命。公子读过‘三十六计’、《孙子兵法》、《孙膑兵法》、《韬略》吗?”

    朱佑杭回头,见徐津点头,朱佑杭笑说:“《韬略》上说:‘姑息则养奸,养奸则自害’,公子如若心慈手软……”不说了。

    不说没关系,徐津早就听明白了,行礼,“大人指点受益匪浅,下官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不必悬心。公子是博誉的知己,理应如此。”朱佑杭说完走了出去,罗赞见厨房里走出个大家公子,愣,询问宋临,“博誉兄……”

    话音未落,朱佑杭笑着喊:“博誉。”

    罗赞又愣,太亲密了吧。

    宋临转头微笑,给他俩作了介绍,俩人互相行礼。罗赞笑说:“公子就是梁公子的二表哥吧。”

    朱佑杭点头。

    罗赞明明知道梁磊的二表哥是户部尚书,既然对方没说,他乐得装傻,侧头对宋临说:“人员齐备了吗?是不是该开席了?”

    宋临赶紧招呼,把众人领进后院,请出杨敬研,杨敬研看见徐津眼睛陡亮,行完礼立刻抓着他的手直勾勾地看着他。徐津扯唇笑。罗赞惊奇之极。

    宋临朝朱佑杭挤眉弄眼,故意高叫着说:“各位等下,我去沏茶。”匆匆跑了出去。杨敬研回过神来,惊觉失态,赶紧松手。

    朱佑杭跟出门去,抓住宋临,“博誉!”

    “怎么了?等我下,马上就来。”见他神情落寞,宋临左右瞟瞟,见没人,凑过去亲亲嘴角,扫而过,“不要担心,我不疼。”

    朱佑杭笑了,“博誉,我不在这里吃午饭。”

    “哎?为什么?”

    朱佑杭耳语,“下午我派人来接你,晚上跟我起吃晚饭。”

    宋临撇嘴,“你真难伺候!”

    “我好伺候得很。”朱佑杭紧紧捏了捏的手,进屋跟众人道别去了。

    等宋临端着托盘回来朱佑杭已经走了。

    于是,四人围坐桌边,徐津叉起筷子韭菜,路抛抛洒洒,越过笋烧肉、清蒸虾、红烧狮子头、咸蛋黄豆腐羹……等到了自己碗里根没剩,全掉进菜里了。徐津愤恨,咒骂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菜都夹不住。”

    罗赞眼睛眯了起来,微不可闻地“哼”了声。

    宋临赶紧埋头吃饭,心里后悔不迭: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我怎么又把他俩凑到起来了?徐津明知罗赞厌恶韭菜,这不是摆明了整他?

    果然,没会儿,所有菜里都落了韭菜,徐津居然挨个搅了搅。

    杨敬研不明就里,迟疑着说:“徐兄,筷子拿不稳要不要找把调羹?”

    徐津灿烂笑,举杯敬酒,“杨兄,今日不醉不归。”

    杨敬研颤,明知不能拼酒,时被笑容诱惑,仰头喝干了。

    罗赞悄悄拿起两只酒壶,笑问宋临:“两壶酒是样的?”

    “好像不样吧。”

    “哦?”罗赞毫不客气,趁徐津喝酒之际直接两壶并壶。

    此后,罗赞口菜没吃,徐津倒是酣畅淋漓。杨敬研不说话则已,只要开口,徐津铁定向他敬酒。

    徐津凑进鼻子闻,眉毛耸,悄悄与宋临对视,嘴噙嘲讽,照喝不误。宋临暗挑大拇指。

    他是没事,可把杨敬研坑苦了,几杯下肚,立刻东倒西歪,“哗啦”瘫在了椅子里,抱着徐津絮絮叨叨,思念之情表达得浑浑噩噩。

    罗赞惊奇至极,“这就醉了?”

    徐津呵呵傻笑着颤巍巍起来,立足未稳,“咚”倒了下去,撞翻了好几把椅子,杨敬研被他掀,脑袋猛磕在桌角上,“嘎”,晕过去了。

    宋临闷笑,装!你就装吧!伸手想扶,罗赞急忙制止,拖着宋临进了前厅。关上门,问:“博誉,你跟朱佑杭什么关系?”

    宋临心头颤,避重就轻,“他是我上司。”

    “是吗?上司会从厨房里出来?”

    宋临讪笑,“你也知道我这人,跟我聊得来的全是些歪瓜裂枣,别看他本正经的,其实跟徐津个德行,门心思就知道吃。”

    “好吃怎么不留下来?”罗赞还想刨根问底,宋临急忙转话题,“公聆兄,能不能借用你的马车?”

    罗赞瞪眼,“不能!你是朝廷命官,当真要做生意?趁早打消念头!”

    宋临暗骂:死心眼儿!

    第37章

    罗赞冥想片刻,作揖,“博誉,先告辞了。”锦袍甩,出门远去。

    “哎?”宋临紧赶几步,望着他的背影,摸摸脸,疑惑:怎么这么好说话?

    转身回后院,刚到门口陡然看见徐津跟拖死狗似的拖杨敬研。宋临朝门框上靠,没好气地嘲笑,“尽干些丧尽天良的龌龊事儿!”

    徐津斜着眼睛耸眉毛,脚踹开房门,把杨敬研扔进去,又探出脑袋,“明天他要是还敢打我的主意我就不姓徐!”

    宋临摆摆手,“行不义,你小子就等着遭报应吧!”

    “就算遭报应也不能栽在姓杨的手上!丢不起那个人!”“咣”门关了。

    宋临懒得理他,撑着腰杆扭了两下,朝天打了个大哈欠,累得不行了,回屋睡觉。

    再醒来时已然临近黄昏,宋临睡眼惺忪地走出去,懒腰刚伸了半,对面屋子“咔嚓”个响雷直炸过来,宋临吓得猛跌。慌忙跑过去拼命砸门,“徐津!徐津!你出来!你要弄出人命吗?”

    过了好半晌,“吱呀”,门掀开条缝,徐津铁青着脸伸出头来,宋临愣,左右端详,“你额头上……的血印是怎么回事?”

    “没事!”“砰”又关了,隔着门板,徐津恶狠狠的发誓:“敢殴打朝廷命官,我折腾不死你!”

    宋临呆,嘴角悄无声息地咧开,仰天想大笑,用力过猛,“吧嗒”声脆响,腰杆牵着屁股疼痛路蔓延。

    宋临推了推门,嘟囔:“鹿死谁手还不定呢。”龇着牙拐出大门。

    尚书府的马车等了好几个时辰了,宋临坐上车,马车缓缓起步。宋临消停了没半盏茶的工夫,挑帘子问:“小哥,府上有少马车?”

    “小哥”侧身行礼,“回公子,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七辆。”

    “哦?”宋临沉吟片刻,慢慢荡出笑容,“就那点儿兽皮,七辆车来回跑两趟就搬空了。”

    不会儿进了府,宋临揖到地,朱佑杭笑眯眯地看他行礼,这么客气肯定没好事。

    宋临直身子刚想借马车,朱佑杭根本没给他机会,拉着手说:“博誉,过来看看。”

    “看什么?呃……啊?”宋临眼前晃,骤然张口结舌,绕着圆桌转了好几圈,抬头傻愣愣地问:“从哪儿来的?”

    “皇上赏赐的。”

    宋临伸食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雕花玻璃盏,“这东西中原少见,价值连城啊!”

    朱佑杭拎起块破铜,掂了掂,“西汉规矩镜。可惜,残了。”

    “西汉?”宋临使劲咽了口唾沫,伸手极其仔细地翻了翻,金光灿灿银光闪闪,珠光宝气晃得眼睛直眨巴。凑过去悄悄地问:“皇上干吗下这么大的血本?奖赏你平定叛贼有功?”

    朱佑杭捡起块玉璧挂在宋临腰上,眯着眼睛欣赏,“嗯,毫无杂质雕工精美。可惜,只有块,配不成对。”抽下来,扔进满桌子古董堆里,跟釉里红莲口瓶相撞,“叮当”声脆响,瓶子摇摇欲坠,宋临赶紧抱住,心肝怦怦直跳,怒道:“你要是不稀罕,送给我,我帮你卖掉!”

    “本来就有半是你的。”

    宋临愣,“此话怎讲?”

    朱佑杭往门口退了两步,笑说:“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的新婚贺礼,恭贺我终于喜结……哈哈……”宋临抄起釉里红就撞了过去,朱佑杭连人带瓶子紧紧抱住,哈哈大笑,“全是你的全是你的!我不跟你争,以后我那些狐朋狗友送的也全是你的!”

    宋临口咬在他脖子上,朱佑杭苦着脸放了他。宋临面无表情地攥紧瓶子,咬着牙个字个字往外蹦,“不跟我吃午饭就为了四处宣扬昨晚那点破事儿?”

    朱佑杭故意装委屈,“你不能冤枉我,我分明是被叫进宫里的,要不是皇上告知,我都不知道昨晚我们算是结婚了。”

    “狡辩!”宋临狠狠瞪他,“你不说他怎么可能知道?”

    “你就这么肯定不是你说的?”

    宋临跌足,把他给气得,脸色潮红手臂直抖,哆哆嗦嗦差点把釉里红砸了。

    朱佑杭勾唇笑,弯下腰对着宋临眨眼睛,“怎么办,我的名誉被你玷污了。”

    宋临的脸下子成了猪肝色,朱佑杭拉住他的手,唉声叹气地出门,“这样好了,我们起进宫谢恩,顺便……”瞧瞧宋临的脸色,情不自禁地大笑,“……还我清白,就说是你赖着我不放……”

    “进宫?”宋临光听见“进宫”俩字了,后半截根本没注意,心脏跳,“吧嗒”釉里红顺着台阶滚了下去,“哗哗啦啦”立刻成了破瓷烂瓦。宋临拼命甩手,没……没甩开,宋临恼羞成怒,“我不去!我坚决不去!”

    “不去?不好吧,皇上要是问起你,我该怎么回答?”

    “你就说我腼腆矜持,简直太害羞了!”宋临趁其不备赶紧往回跑,朱佑杭扯着腰带就拽了回来,拦腰抱住,点头称赞:“嗯。果然害羞!不过没关系,我不害羞,你对我名誉的诋毁,我也力承担。”抬眼看看沙漏,已经初了,“只是……这个……御赐的御膳……不吃可惜了……”

    “啊?御膳?”

    朱大尚书笑了。明明进宫已经来不及了,但是——

    尚书大人说:“肯定有红烧鱼,我请求的。”

    宋临瞪他,“糊涂!既然是御膳你吃什么红烧鱼?熊掌鱼翅,哪样不比红烧鱼稀奇?你放手!我闷。”

    朱佑杭刚放手,宋临“吱溜”钻进屋里,朱佑杭愣,知道上了当,失笑,“不吃熊掌鱼翅了?”

    宋临头都没回,“到皇宫里丢人现眼,我不干!”

    正当此时,小厮飞奔来报:“公子爷,宫里送御膳来了。”

    宋临断然止步。

    不会儿,俩人端坐桌前,宋临遍寻周,“哪来的红烧鱼?你尽骗人!”

    朱佑杭夹起片油腻腻的叶子,凑过去,“这是什么?”

    宋临都懒得掀眼皮,“我哪知道?你自己尝!”

    朱佑杭连叶子带筷子起扔了,往圈椅里靠。

    宋临刚夹起虾球,滔天腥味扑鼻而来,赶紧扔了。拉起朱佑杭,“我要吃红烧鱼!走,上大街去找!”

    俩人漫无目的地沿街闲逛,灯火阑珊,行人稀疏。

    美其名曰寻找红烧鱼,实则六个菜肉包子就把他俩打发了。

    人拿片西瓜,宋临三两口啃光,擦完手跟朱佑杭勾肩搭背。朱佑杭把西瓜喂进他嘴里,顺手擦了擦他头上的汗,“博誉,前面是朝阳门,我们到城楼上乘凉好不好?”

    宋临吓了跳,“军事重地,不好吧。”

    “我倒是想到长城上乘凉,就是太远。”拉着宋临上了城楼,居然……居然没人拦着。

    朱佑杭躺在躺椅里,宋临头回上这种军事重地,绕着城墙转了半个时辰,气喘吁吁地趴在箭垛上说:“大开眼界啊!”

    朱佑杭轻轻摇折扇,“过来,头的汗。”宋临走过去跟他挤在起,朱佑杭贴着耳垂说:“博誉,我们随时可以请假……”

    宋临拿过扇子使劲地扇,“皇上准许的?”

    朱佑杭点头,吻着他昏昏欲睡的眼睑,“我带你去开眼界好不好?到大雁塔上刻经,沿丝绸之路骑骆驼游览戈壁风光,返回衡山采茶,登滕王阁欣赏‘落霞与孤鹜齐飞……’”

    宋临原本脸恍惚地迷醉着,听“落霞与孤鹜齐飞”,“噌”蹦起来,冷着脸直指朱佑杭的鼻子,“滕王阁?好你个朱佑杭,如意算盘打得真不错,绕来绕去就想把我拐到南昌府去!”

    朱佑杭震笑不止,“你也可以把我拐去苏州泛舟太湖嘛。”

    “美不死你!”宋临拳砸在箭垛上,身子栽。

    朱佑杭起来,“博誉,过来,不觉得那里很危险吗?下面是护城河,水里全是铁网利刺倒钩。”

    宋临干脆屁股坐到箭垛上,斜着眼睛俯视黑咕隆咚的河水,“我要下去捞鱼,我要吃红烧鱼,你管得着吗?”

    朱佑杭侧头凝视城底,点头赞同,“嗯,就是为了养鱼才挖护城河的。”把将他拉下来,十指交握下城而去,微笑谢绝守城将军护送的好意,背起宋临往回走。

    “你不准骗我去见你父母!”宋临觉得自己精疲力竭,耷拉着脑袋委顿不起,“还有,你的那帮同僚我个都不见!”

    朱佑杭仰头失笑,心说:不可能!你不见他们,他们绞尽脑汁也要见你。

    嘴上可什么都没说。

    还没到家宋临就睡着了。朱佑杭帮他洗完澡,搂着睡觉。

    第二天大早,俩人神情愉悦地吃早饭,小厮来报:“表公子到。”

    朱佑杭句“有请”还没来得及说,只见宋临“噌”起来,“嗖”钻到了屏风后面,朱佑杭好笑又好气,“你连梁磊都怕?”

    “废话!大早就在你家吃饭他会怎么想?”

    梁磊进来,深深揖,“表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朱佑杭意外,“去哪里?”屏风后的宋临也意外。

    “回家温课,来年参加会试。”

    朱佑杭示意他坐下,皱眉问:“你打算放弃罗赞?”

    梁磊嘻嘻笑,凑过去说:“表哥,罗公子为我着想,说我这样没功没业在京城游荡终究不是长久之策,还是早做打算为好。以后与他同朝为官也好为亲近。”

    朱佑杭微不可闻地叹息,夹起小菜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

    梁磊左右瞟了瞟,见全是心腹,悄悄地说:“昨天,罗公子向我打听您和博誉的事……”

    话音未落,宋临稀溜溜倒抽凉气,竖直耳朵贴到屏风上。

    “哦?”朱佑杭抬眼,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屏风,笑问:“你怎么回答的?”

    “实话实说呗。”梁磊笑得脸猥琐。

    可惜——

    那表情宋大人看不见,要不然他那悬到嗓子眼儿的小心肝绝对不会放得这么快!

    朱佑杭无声地笑了。

    梁磊走,宋临转了出来,长出口气。

    朱佑杭垂目微笑,“梁磊被罗赞支走了。”

    “罗赞那块天鹅肉梁磊能吃得着?”宋临口将稀粥喝干。

    朱佑杭拿起毛巾细细擦拭他的嘴角,笑说:“现在我才发现,梁磊是上天派来的使者,唯的使命就是把你送到我身边,任务完成了,他也该回去了。”

    宋临懒得理他,抓着糕点拖着朱佑杭出门,“去衙门!你今天去哪个衙门?”

    “户部。右侍郎要正式见见你。”

    “砰”,宋临头撞在门框上。

    第38章

    离户部还有两条街,宋临挑帘子,朱佑杭也不拦着,笑说:“你最好绕到衙门东边,别人才不会怀疑。”

    宋临居然当真凝神考虑此项提议的可行性。跳下马车,抬腿钻进东边胡同。

    朱佑杭摇头失笑。

    隔着四五排摊位,宋临抱着胳膊往墙角靠,盯着衙门口嗤笑。

    只见右侍郎大人腆着草包肚笑容可掬地装斯文,歪在太师椅里轻摇折扇,时时端起青花茶盏品口,与旁边个山羊胡大胖子款款交谈。

    就这架势往衙门口横,谁不担惊受怕?慌得众官员落轿的落轿下车的下车,打恭作揖诚惶诚恐,进了衙门依然面面相觑疑惑万分。

    那大胖子明显沉不住气,频频朝大街上张望,原本还笑容满面,壶茶喝完之后,胖子“腾”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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