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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8

    我是儒商! 作者:江洲菱茭

    分节阅读8

    当差的恭恭敬敬鞠躬回话,“尚书大人请大人同回府。”

    宋临脸受宠若惊地表情,谦虚道:“大人厚意实不敢当,万望兄台回禀惶恐之心。”

    当差的朝前走了步,“宋大人,来之前尚书大人跟小的说按大明律,官容不整者轻则罚俸重则杖责,说这话时大人手里正拿着顶官帽。”

    宋临抬腿就走,没几步,陡然停下来,咬着牙齿捏拳头,深吸好几口气,转身揖,“大人抬爱,感激不尽,有劳兄台带路。”

    又进了内院,锦衣卫全撤走了,台阶前放着乘大轿,朱佑杭坐在轿中招手,宋临施礼,摆出诚挚的表情说了两句感谢的话,然后往朱佑杭身边坐,等轿帘放下,“唰”,宋大人脸上的笑容没了,往靠垫上歪,打着哈欠闭着眼,脑袋耷拉,疲惫得似乎这辈子就没睡过觉。

    朱佑杭也不拆穿他,递过帽子,宋临根本看不见,朱佑杭莞尔,只好亲自动手,还没戴安稳,宋临突然跳起来掀开帘子,冲轿夫喊:“停轿!”

    没人理他。

    宋临抬脚就想往下跳,朱佑杭拦腰抱住,侧身把他压在坐垫上,宋临脸憋得通红,手脚并用使劲挣扎。

    朱佑杭俯身吻上嘴唇,宋临大怒,也顾不上品阶高低了,拳头捣在他后背上。朱佑杭疼痛难当,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和煦笑,“博誉……”

    “起来!”宋临冷笑。

    朱佑杭低下头,若即若离地摩挲着他的鼻梁,“夜色浓重,那两位老人肯定没留饭,你很喜欢吃冷馒头吗?”

    “你起来!”

    朱佑杭缓缓亲吻眼睑,“你喜欢吃虾,喜欢吃鱼,喜欢偏甜的菜,爱拿汤泡饭,芹菜爱吃叶子,鸡蛋爱吃蒸的……”微微笑,“还要我说吗?喜欢蓝色的衣服……”

    宋临目瞪口呆,傻了半晌才找着舌头,“你……你先起来,我喘不过气来。”

    朱佑杭坐直身体,宋临立刻离他远远的。

    朱佑杭好笑又好气,“博誉……其实……”至于“其实”什么,朱尚书大人直抚弄着腰间的玉玦,好像就没打算说。

    宋临等得不耐烦,面无表情地问:“其实什么?”

    “其实……”轿子顿了下,朱佑杭挑帘说:“直接抬进抱厦。”转脸对宋临笑,“其实,你并不惧怕我这个人,你只是惧怕我的身份。”

    宋临“咣”往旁边靠,眼睛闭得死紧,内心大肆嘲笑,恨不得把最真实的想法照他的脸狠狠甩过去--胡扯!

    菜肴丰盛,宋临埋头苦吃。

    “博誉……”

    话音未落,门外闯进人,“表……咳咳……哥,您这儿……咳咳……有治嗓子……咳咳……的药吗?”

    宋临大乐,起来揖到地,“梁兄,日不见近来可好?”

    “好……咳咳……”

    “怎么了?”朱佑杭皱眉问,“受风寒了?”

    “唉……说来话长……咳咳……”梁磊坐下来,端起宋临的酒杯饮而尽,“昨天我在……咳咳……吹笛子……咳咳,正到兴浓……咳咳……处,耳边突然……咳咳……声爆炸……”

    “爆炸?”宋临嚼着蘑菇跟朱佑杭面面相觑。

    “声头的爆竹……咳咳……口气……咳咳……呛到……嗓子里……咳到现在。”

    “声头的爆竹是断魂炮,白事才这么放!”宋临笑嘻嘻地拍拍他肩膀,凑过去脸戏虐,“罗赞干的吧,我早跟你说过,那小子阴着呢。”起来向朱佑杭拱手作揖,“承蒙大人款待,告辞。”

    梁磊把拉住,“哎……宋兄……”宋临走出了抱厦。

    梁磊眨了两下眼,问:“怎么……咳咳……我来……咳咳……他就走?”

    “不是你来他就走,而是你来了他就有借口走了。”朱佑杭起来,“你啊……该谋定而后行。”

    宋临拐过回廊,远远听见梁磊边咳得撕心裂肺边说:“过几天……咳咳……庙会,我还……咳咳……想找他……咳咳……去逛逛。”

    第14章

    宋临回到住处,夜已深沉,主人家坐在门槛上打盹,猛然听见门响,老头先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递给他张拜帖,“老爷,今日有位老爷等候时。”

    宋临还礼答谢。

    打着哈欠回了卧房,把拜帖往桌上扔,坐在黑暗里发呆。也不知过了久,宋大人突然巴掌拍在床板上,“辞官回老家!”

    说干就干,点灯、铺纸、研磨、蘸笔气呵成,等到万事俱备,宋大人托着腮又开始发呆了。

    “吧嗒”,大滴浓墨滴到白纸上,立刻氲开,宋临幽幽回神,撑着脑袋苦恼:“辞呈该怎么写?”

    “吧嗒”,又滴了滴,宋临抓起头发重重扫鼻子,翻着眼珠瞪房顶,“写好了交给谁?啊……啊咻!”抬手,连毛笔带头发起扔了,往床上躺,倒头就睡。

    第二天起来,边伸懒腰边倨傲斜视身上滚了夜的官服,“本公子不伺候了!”

    进了衙门,劈头问江秋--“辞呈该交给谁?”

    江秋掀了下眼皮,冷冷甩了句--“没空搭理你!”接着算账。

    宋临再接再厉,“户部哪位大人管皇商注册?”

    这下江秋连眼皮都懒得掀,“不知道。”“啪啦啪啦”算盘拨弄得震天响。

    “怎么可能?那么肥的……”

    “肥?呀……拨错了!”气得江秋大拍算盘,狠狠挖了宋临眼,“我告诉你,户部最肥的是核对账目的官员,例如……”指宋临,再指自己,“……你和我!”

    宋临惊讶,刚想开口,江秋打断,“别跟我说话,除非你现在给我五千两银子!”

    费了半天劲,什么都没问出来,宋临向左瞧瞧账本,向右瞅瞅算盘,屁股坐下来,拿起中间的古董书,百无聊赖地翻了遍,“没劲!真没劲!”

    傍晚散衙,左侍郎老头上了车了,宋临四处侦查了番,见后衙又走出几个当差的。宋临暗呼: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急忙跑到车轮子边上,恭恭敬敬揖到地,故意低低地说:“大人请慢走。”

    这声音低的--左侍郎肯定听不见,别说他个耳聋眼花的糟老头,就是旁边赶车的年轻小伙子,要想听见还缺样东西--顺风耳!

    宋临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回廊尽头,果然,那几个当差的脸举棋不定地干着。

    宋临暗自嘲笑,又往前靠了靠,装出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听会点下头,而后,深深揖。

    正当此时,车子启动,宋临猫着腰紧随而去。

    视线若有若无地掠过回廊,宋临嘴角弯了起来,那几个人跟也不是退也不是,争论不休裹足不前。

    错眼,出了衙了,宋临急忙躲进家布匹行里,把老板吓了跳,宋临往椅子上坐,架起二郎腿,飞扬跋扈地恐吓:“尔欺行霸市该当何罪?”

    老板“砰”头跪倒在地,抖着嘴唇还没开口,宋临慢吞吞地说:“尔面相还算老实,起来,先把门关上。”

    老板如蒙大赦,“噌”起来关门,宋临往后靠,长长舒了口气,笑眯眯地说:“你怎么欺行霸市的?快快从实招来。”

    老板腿软,跪下咣咣磕响头,“老爷啊……”

    “啊”后面的话宋临概听不见,他忙着呢,转着脑袋找了条大点的门缝,不动声色地把椅子搬过去,眯着眼睛贴上去,街上情景立时尽收眼底。

    只见两队衙役匆匆跑过,没会儿又跑回来。

    锦衣卫骑着高头大马目中无人地横冲而去,过路众人纷纷避让,敢怒不敢言。

    “快了,就快了。”宋临嘟囔。

    过了半盏茶的工夫,乘大轿缓步移来,窗帘高高挂起,朱佑杭执折扇的手伸出窗外,有下没下地敲打窗棂。

    终于……终于拐过街角消失不见了。

    宋临极其温婉地扶起老板,“本老爷听明白了,你是被冤枉的,起来吧。”老头起来,宋临左右查视圈,神秘地凑过去耳语,“好好想想得罪什么人了,要不怎么会有人往死里整治你?”

    老板惊恐万分,眼睛瞪得像铜铃。

    宋临摆出“好自为之”的表情,拍拍他肩膀,走了。留下血液惊涛骇浪般四处乱窜的可怜老头绞尽脑汁搜罗仇家。

    宋大人踱着小方步,摇头晃脑哼着江南小调,凝神眺望大轿消失的天际,扯唇笑,然后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兜了个大圈子回到住处,中途在个小饭馆里胡乱填了点晚饭。

    进门时已然月上中天,主人家熬得双眼猩红,“老爷,昨天的那位老爷又来了。”边行礼边递过张拜帖。

    宋临接了过去,看了眼,上书几个大字--李××拜上。宋临皱眉,暗自疑惑:拜帖至于送两次吗?

    回到卧房,拿起上次的拜帖,刚翻开,哗哗往下掉东西,宋临捡起来看,大惊失色,“四……四千两银票?”双手跟抽了筋似的直抖,几张纸全掉到了地上,宋临蹲下来,颤巍巍地掀开拜帖,眼前晃,片金光灿灿,宋临“啊”大声惊叫,“金叶……金叶子!”屁股坐倒在地,时之间神情涣散手足无措。

    宋大人有生之年还没见过金子,今天总算开了眼界了。

    但是--

    宋大人跟做贼似的,跳起来悄悄关上门,插上门栓,左右端详,还是觉得不保险,又拖了把椅子抵上。折回来吹熄油灯,摸索着捡起银票、拜帖和金叶子,匆匆塞到枕头底下。

    这晚上,宋临受的这份罪啊,翻来覆去睡不着,枕头硌得脑壳钻心抠肺地疼!

    夜未眠,鸡还在睡,宋大人却起来了,从枕头底下掏出罪魁祸首,把银票金叶子原封不动地夹进拜帖。天大亮时,笑着对主人说:“劳烦老人家退还此人,在下不认识他。”

    老头疑疑惑惑地接了下来。

    心病去顿时轻松,宋临打着哈欠去衙门,半道上买了俩包子,边吃边嘀咕:“查账的果然是肥缺,我才上任几天啊,这帮送礼的就找上门来了,真是神通广大!”

    此后半个月,隔三差五就有行贿的,宋临不胜其烦,偶尔回去早了,跟送礼的碰个正着,只好硬着头皮打着官腔跟他们天南海北地胡搅蛮缠,缠到最后不是自己神志不清就是他们被轰跑了,总而言之--概不收!

    饶是如此,仍连绵不绝,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从此以后,宋临四天就起床,睡眠严重不足,进了衙门先补觉。傍晚,宋大人朝被蛇咬,生怕被朱佑杭逮到,散了衙他第个冲出去,然后满大街晃悠,随便找点吃的果腹了事。

    几天下来,宋大人这新上任的户部六品主事,财没发成反而变得面黄肌瘦。

    某天,宋临拐过假山,当头看见朱佑杭从正厅出来,宋临扭头直奔茅房。朱佑杭哭笑不得,长长叹气,提高声音说:“从今日起去刑部公干,备轿。”

    宋临大乐,躲在墙角偷偷窥探,视线正巧跟朱佑杭撞在起。

    朱佑杭招手,宋临只好出去,走到跟前时,周围空空荡荡,宋临顿时绷直神经,离着七八尺表面恭敬实则周身戒备地垂首立。

    朱佑杭朝前走了步,宋临立刻退步。

    “这些天,你没吃饭没睡觉吗?”朱佑杭只得在原地。

    “谢尚书大人挂念。”

    “傍晚率先退衙是为了什么?”

    “家中……”

    “好了,”朱佑杭打断,“不用挖空心思编理由了,”向前走了两步,宋临大骇,抬腿刚想跑,朱佑杭把抱住,宋临大叫:“你放手!”

    “我会放手的,但,不是现在!”朱佑杭抱着他进了正厅,放到椅子上,转身去关门,宋临弹起来逃到屏风后面。

    朱佑杭也不追,就近坐下,不紧不慢地说:“你现在的模样何止是苍白憔悴?告诉我,怎么回事?”

    宋临正四处找退路,没理他。

    “就为了躲我?”

    朱佑杭的话宋临根本没听清,他往后门挪了几步,“嗯”了两声。

    “不想回答没关系,我不打算强迫你,”朱佑杭起来,“我劝你别打开后门……”

    话音未落,宋临“哗啦”打开门,“砰”又关上,面无表情地转出屏风。

    “舍得出来了?”朱佑杭微微笑,“不想见我,想不想见我的饭菜?”

    宋临瞪着桌脚天人交战,咬牙,“不想!”

    “这些天我会直待在刑部,”朱佑杭打开门,“你不必躲着我了。”渐行渐远。

    宋临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头阵没来由地惆怅,没过会儿,宋临肘子撞在屏风上,“神经!那叫以退为进!宋临,你小子别让他糊弄了!”

    十几天之后,宋临刚进衙门,个跑腿的正在等着,急忙上前说:“张大人请大人去正厅。”

    上司召见,宋临心里忐忑不安,进了正厅,居然看见了近二十个人,个个神情凝重,宋临往江秋身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问:“怎么回事?”

    江秋低头侧身,贴着他耳朵说:“我也刚到。”

    正在这时,人喊道:“尚书大人到。”

    所有人立刻肃穆屏息。

    朱佑杭在主位上坐下,“承蒙各位……”眼看到宋临,朱佑杭顿,慢慢端起茶杯,拿杯盖不紧不慢地掠茶叶,吹皱茶水,又放下。

    底下大气都不敢出。

    朱佑杭侧转身子,轻轻地问左侍郎大人,“户部最近有新上任的官员?”

    “好像……没有吧……”老头快七十岁了,早就老糊涂了。

    八字眉急忙出列,“回禀大人,有位新人……”

    “哦?”朱佑杭兴趣浓烈,“哪位大人是新人?”

    八字眉拖着宋临的胳膊拽出来,“这位是云南清吏司主事宋临。”

    “胡闹!”朱佑杭脸显愠色,“新进部员能有何作为?担当大任岂非视朝廷为儿戏?张大人,这位宋……宋……”侧头问左侍郎,“宋什么?”

    “宋临。”

    “对,张大人,这位宋临如若出错,责任是否由大人承担?”

    八字眉吓得面如死灰,“砰”头跪倒,“求大人恕卑职疏忽之罪……”

    “起来吧,下不为例!”

    八字眉急忙答应不迭。

    宋临被赶了出来。可他点都不生气,反而笑容满面,往书房坐,学朱佑杭的样子端茶杯、掠茶叶、吹茶水,可就是不喝。

    过了没会儿,个当差的走来,笑说:“宋大人……”递过个信封。

    宋临接过去,问都没问,直接拆开,上书四个大字--勿闻勿问。

    第15章

    宋临捧着古董书看了天,似懂非懂知半解,薄薄三四十张纸被折了大半,全是模棱两可打算问江秋的,可惜江秋始终没回来。

    傍晚,宋临出门回家,路上嘀嘀咕咕:“玉,蓝田的;瓷器,汝窑的;家具,黄花梨的……哎?您……您先请!”急忙退到旁低头立。

    短短片刻工夫,宋临等得额头上唰唰往下淌冷汗。

    可是--

    对面那双鞋……它就是不挪窝!

    鞋主人--锦衣卫王统领双手抱着钢刀靠在大树上,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懒洋洋地问:“宋大人?”

    宋临心里咯噔了下:这家伙冲我来的?不敢怠慢,慌忙回答:“正是卑职,听候大人差遣。”

    “听说大人双目如炬,能明察秋毫洞悉账目错漏。”

    听说?你听谁说的?宋临眼珠转,立刻把八字眉骂了个狗血淋头,嘴上却谦虚地笑说:“大人过誉,卑职恪尽本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若说双目如炬实不敢当。”

    “哦?”王统领“呼啦”抽出钢刀仔细端详,宋临吓得脸色煞白,双腿软差点跪倒。这钟馗打了个大哈欠含糊不清地接着说:“莫非左侍郎大人信口开河?”

    左侍郎?老家伙!你神智还清楚吗?拖我下水你有什么好处?急忙辩解:“左侍郎大人精明干练,岂能信口开河?他老人家年高德劭……”

    “年高德劭?”王统领嗓子眼儿哽,钢刀“欻”从宋临鼻子尖上扫过去,失手,“咣当”,砸到地砖上,“我眼里只有个左侍郎大人,刑部的!”

    宋临只觉着眼前寒光闪,阴森森透过皮肤直插心脏,双腿软身子栽,眼瞅着就要摔倒。王统领急忙伸手去拉,“你怎么了?”

    再瞧宋大人,面如死灰嘴唇绛紫,拖着舌头半天缩不回去。小心肝啊……左晃右荡,跟风筝似的飘飘忽忽找不着方向。

    王统领巴掌拍在他脸上,宋临激灵,眼神终于对上焦距了,“我……还活着?”

    “当然活着!”王统领打着哈欠捡起刀,“你要是死了左侍郎大人找谁去调查物价?”

    “调查物价?”

    “明天早晨在家等着,”大胡子钟馗摸着脖子出衙门,“左侍郎大人会跟你说清楚。”

    宋临靠着大树干咽唾沫,朝后院斜了眼,“你这头猪!”哭丧着脸徘徊了小半个时辰,抽大腿,苍凉悲壮地走了。

    第二天,宋临没吃早饭坐在门口等着,没会儿,辆素色马车停了下来,朱佑杭挑帘笑说:“久等了,上来吧。”

    宋临拱手行礼,上了马车。

    “可曾吃过早饭?松仁鹅油卷……”

    “那个稀粥看着不错。”

    朱佑杭把瓷碗递过去,“博誉……”

    “大人,有佐粥的小菜吗?”宋临端着碗圈圈地转,“不如就拿昨天查的账佐粥吧。”

    “哦?昨天查账了?你听谁说的?还是……”朱佑杭似笑非笑地拿起鹅油卷放进嘴里,“……你问谁了?”

    你就打马虎眼吧!宋临掏出信封扔到桌上,“既然勿闻勿问,又叫我调查物价干什么?”

    “今天庙会,我想去逛逛,”朱佑杭就着宋临的手喝了口粥,“孤身前往毫无意趣,若非公事你会陪我吗?”

    你倒是诚实!宋临“砰”头撞在桌子上,半天爬不起来,门心思就想把整碗粥泼到他脸上。

    朱佑杭贴上他后背,时断时续地轻触耳垂,“中午请你吃素斋……”见宋临无动于衷,悄悄环上腰身,“……晚上……嗯……想吃苏州菜吗?厨房准备好材料了,自己做可好?”

    “君子远庖厨!”宋临骤然挺身坐直,“我是读书人!不是厨子!”低头见他正搂着自己的腰,大怒,把推开,“不是戏子!”死死瞪他,“我不是戏子!”

    朱佑杭侧头微笑,轻轻晃动腰间的玉玦,“我不会让戏子进厨房,也不会让厨子上戏台。戏子妖冶靡弱,厨子壮硕虬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将此二者混为谈,还要硬拉到自己身上。”

    “我硬拉到自己身上?”宋临脸黑了气短了,碗粥哗哗啦啦全浇到毛毯上了。

    路上,朱佑杭欣赏窗外春光,宋临心里憋着气,挑帘子,“小哥,你走错路了吧。”伸手夺过鞭子。

    那“小哥”吓了跳,苦着脸哀求朱佑杭,朱佑杭装作没看见。

    宋临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吃痛,疯了似的到处瞎跑,车子左摇右晃上颠下簸。

    “砰”,车里声巨响,宋临愣。紧跟着瓷器碎裂声、失声痛呼声、桌子碰撞声时响起此起彼伏,宋临惊诧。而后呼吸沉重断断续续连绵不止,宋临仰天鼓掌哈哈大笑,拍“小哥”的肩膀,“你赶车的技术登峰造极!百年难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小哥”委屈,朝车里诉苦:“公子爷,小的……”

    “你做得很好,”朱佑杭打断,“管家,赏他。”挑帘子出来,见宋临正高擎鞭子作势要抽,急忙抓住他的手,“沿途风光旖旎,岂能辜负美景?”不由分说,拽着他下车。

    宋临乐呵呵地赖着不肯走,“大人此言差矣,我个戏子加厨子,唱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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