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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和狗仔的故事 作者:苹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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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地说：选6，狗。
程思长长的“噢”了声：狗，说明你认为我是个蠢货。
许明优差点跳起来：我没有！
程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许明优尴尬极了，
般这种测试的答案不都是什么“可爱的人”、“好脾气的人”之类的吗？这次怎么——
他憋了半天，最后吼了句：再测个。
程思叹了口气：还测？再测我怕我的心都碎成渣，拼不回来了。
许明优气愤地瞪着他的手机：不行，再测次。
程思有些无奈，翻了两下手机：好吧，最后个，这个是测试我俩以后的关系——你认为下面哪种事物能够代表我们在时的感觉？1.云朵2.大海3.火焰4.阳光5.树木6.高山。
这些选项，单开来看其实每个的意象都挺不错，但是许明优却觉得它们“暗藏杀机”。
在起时的感觉？
许明优想了半天，
发现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对程思的定位直是个有点特殊的朋友，
他们在起聊天的次数也挺少，
非要的选个作为代表的话——
许明优抬起头，认真地说：火焰。
程思点点头：好的。我看看，选择云朵，陌生人关系，大海是知音关系，火焰的话，是——
程思念到半，忽然停了下来。
许明优有些着急：是什么？
程思看看手机，又看看许明优，轻轻地咳了下。
许明优有些奇怪：你快说啊。
程思：啊，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许明优：……
许明优醒悟过来：程思，刚刚那些测试题是不是你逗我玩的啊？
程思笑嘻嘻的说：我像那种人吗？
许明优有些无语：
这人真是太爱骗人了，
亏他刚才还老老实实思考选项，估计都是他编出来的。
程思却是满不在乎的伸了个懒腰：好了，吃饱了，咱们回去吧。
许明优淡定地举起相机对着他噼里啪啦阵狂拍：明天就把这照片交给主编去。
程思佯装求饶：许记者，我错了。
许明优不理他，自己个人走在前面，
程思则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
他的左胳膊上搭着西装，右手则拿着手机。
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键，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显出不大不小的行字：
火焰——永远的恋人。
12.
许明优直觉得，
不管程思的嗓子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不管他想不想，
只要他在娱乐圈，迟早有天会开口唱歌的。
那时候，程思要怎么办呢？
许明优没有想到，这天来得有些快。
程思和两位有名的音乐制作人同搭档参加了个音乐选秀节目，
节目本身倒也没什么，无非就是点评点评或者给选手提出些建议。
本来按照节目流程，并没有安排嘉宾唱歌环节，
大概是现场的气氛实在太好，
主持人便热情邀请了他们也上台来唱唱，借此鼓励下选手们。
程思是三位嘉宾中年龄最小资历最浅的，
眼看他的两位前辈都开口了，他怎么也没有办法再拒绝。
这是他复出之后第次在公开场合唱歌。
程思唱了首甜蜜的小情歌，
唱歌的时候他直微笑着，眼波流转，
看上去真的像是陷入热恋的男人，
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如果首100分的歌等于50分的唱功加上50分的感情的话，
那么程思显然已经满满地拿到了后面的那50分，
至少看上去他是相当投入的。
而前面那50分——
气短、声音不稳、甚至还有点抢拍，
能拿几分？
也许比起般人，他唱得其实很不错，
但是，他是程思，
那个靠着歌声征服了无数人的程思。
这是音乐选秀节目的现场，各种音响设备都是流的，
现在唱出这样的歌，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大失水准。
毫无意外的，那天之后，程思又上了些娱乐报刊杂志的新闻。
虽然这点事够不上头条，但是标题都挺扎眼——
昔日天王如今只靠脸吃饭？
圈中知情人爆料：烟酒毁了程思的嗓子。
程思复出首度献声，令人失望。
……
人们对于公众人物总是好奇而苛刻的，
而且从来不吝以最津津乐道的口吻讨论着他们的切，尤其是负面消息。
这点，
身为明星的程思比他清楚。
许明优所在的杂志社也写了这事，名字起的还算正常：
程思状态不佳，唱歌被批。
许明优随意地翻了下，然后把它扔得远远的，
快步地走出了公司。
13.
许明优在程思的工作室门前有些犹豫。
他发现每次遇到跟程思有关的事情自己都会变得冲动，
然后开始后悔。
上次是后悔跑去给他送蛋糕，
这次是后悔为什么跑来这里。
为什么跑来这里？
他自己也不明白。
明明先前还想着和他保持距离，结果现在自己倒主动上门了。
可是，
只要想起那天程思那么平静地对他说——我不能再唱歌了，
再翻翻这两天关于他的新闻，
他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
他正胡思乱想着，工作室的门突然开了。
位工作人员奇怪地看着他：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许明优赶紧好，小心翼翼地说：你好，我叫许明优，我找程思。
开门的人犹豫了下，然后拿出手机走到角落打了个电话，
许明优则尴尬地在门口。
过了会，那人走了过来说：
许先生请进，我们老板待会就回来了，他说请您稍等会。
许明优被带进了程思的玻璃房。
这地方他不是第次来，但是却是第次看那么仔细：
房间很大，里面放着很乐器，钢琴、吉他，还有架子鼓，
房间的侧有张长长的桌台，
上面凌乱的铺着些书籍和纸张，还有两台电脑。
桌台前是落地玻璃窗，向外看去便是许明优以前常蹲守的树林。
许明优忍不住走了过去。
他想起程思坐在桌台前工作的样子：
他总是不自觉的咬笔杆；
他的左手经常打着拍子；
他还喜欢边工作边喝些甜兮兮的饮料，
结果有次，他把杯果汁打翻了。
那时候，他就在对面的树林里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擦着稿纸和衣服。
下午四点钟的阳光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
它们懒散地照在许明优身上，
使得他整个人笼罩在层金色之中，看上去毛茸茸的。
程思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幅情景——
静谧而美好。
他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会，
然后走到他身后，轻声喊道：许明优。
他的声音已经够轻了，
但是许明优还是吓了跳，手中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
程思连忙帮他捡起来，发现是他放在房间茶几上的那几本报刊杂志，
它们无例外地被翻到了有程思新闻的那页。
许明优慌张地抢过那些报纸杂志：我就随便看看，挺无聊的，浪费脑细胞，以后还是别买了。
说着把它们都扔进了垃圾桶。
程思笑着说：
其实各家的报道我都研究了下，就属你们杂志社最温柔了。你是不是帮我说好话啦？
许明优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些什么，程思却又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你可千万别说什么安慰我的话啊，我会很想笑的。其实唱歌那事我无所谓的，真的。
许明优看着他，说：真的吗？
他的眼睛很亮。
程思看见他黑色的瞳孔里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笑脸。
有些难看。
他怔，慢慢地收了笑容，
然后转过身靠在桌子上，从口袋里掏出烟，慢慢地抽起来。
过了好会，程思终于开口：
其实那些报道里有条说的挺对，有段时间我的确抽烟喝酒很凶。你应该知道是哪段时间吧。
他顿了顿，吐了口烟：
那个时候，我每天都会收到无数骚扰电话和信息，还有恐吓信，有骂我的，有威胁我的，还有苦口婆心让我自首的……后来对方撤诉了，可我的战场却没有停止下来。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许明优，你信吗？我没有做过。
许明优抿了抿嘴唇。
程思自顾自地说着：那时候说不绝望是假的。明明前几天我还在准备新专辑，而转眼，就像只流浪狗，只能躲到国外去，还背着身的恶名。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害怕自己会疯掉，只能拼命的抽烟喝酒……之后，嗓子也出了问题……那天那首歌，我从没有想过那么简单的首歌，有天，我会唱得那么累，我真的——
他有些艰难地说道：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许明优没有说话。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也不知到底过了久，程思长长地呼出口气：好在切都过去了。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没法再唱的像以前那样了，又不是失声，习惯了就好，对吧？
许明优还是没有说话。
他径自走到墙角，拉上了厚重的窗帘，
原本明亮的房间下子暗了下来。
程思，唱首歌吧。
许明优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有开口的原因，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程思怔：你想听什么？
许明优：随便。
程思看着他笑了笑，说：那我唱首英文歌吧——
do you rememberhings weo say
i feel so nervous when i think oferday
how bsp;ihingso me so bad
how did ihingso me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
很适合清唱的首歌。
程思的声音流淌在空气中，温柔而舒缓。
可是唱到半的时候，
他忽然停了下来。
他看见许明优的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睛里冒出来，打湿了整个脸庞。
程思愣住了。
是，因为他吗？
程思的心里又酸又涨，涌动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从来不知道个男人的眼泪会让他这么不知所措，
老实说，他也没想到原来许明优这么能哭。
程思忍不住笑了下，他直起身在许明优面前，
然后伸手抓着他的右手，让它覆在自己的喉咙处——
will you hold on to me
i am feeling frail
will you hold on to me
we will never fail
io be so you see
io be so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
许明优呆呆的看着程思：
他的掌心紧贴着他的喉管，
每个声音跳跃的瞬间他都能清晰得感受到，
那样细微的颤动，就像是呼吸般，让他整个人充满了力量。
等到首歌唱完，
程思仔细的擦去许明优脸上的眼泪，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赠我眼泪，我送你歌声。
许明优，谢谢你。
14.
程思最近有些郁闷，他觉得许明优在躲他。
比如以往他发短信，许明优都会很快回复，而现在，都是半天后回条——
刚刚忙、手机充电、没看到、手机信号不好；
又比如他邀请许明优来他工作室玩或者起吃饭，许明优表示——
最近忙、身体不舒服、家里菜太吃不掉会浪费、要给隔壁邻居的女儿辅导功课……
总之，到处是理由。
程思想来想去，
只能把原因归结于那天他流眼泪的事。
他大概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吧，
但是程思心里却很感动。
这个人，让他感觉温暖而愉快，
他不希望因为这点事失去这个朋友。
而另边，
许明优也很烦恼。
程思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直不断地约他玩或者吃饭，
他能用的理由已经快用光了。
许明优暂时还不想见他。
那天自己哭成那样，又被他抱着，
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尴尬极了。
说白了，其实就是他脸皮薄，
而且他从开始似乎就没法以颗平常心看待他。
这让许明优也有些懊恼。
所以，能躲则躲吧。
想到这里，许明优叹了口气。
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看：果然又是程思。
许明优咬咬牙把它摁掉了——
大不了待会就说自己在开会。
结果没会，它又响了起来。
许明优继续摁掉，程思那边也继续打着，大有“你不接我不停”的气势。
虽然这会已经是晚上，但许明优还在杂志社，
这举动已经引得同事看过来：小许，电话响了怎么不接啊？
许明优尴尬地笑笑，终于还是摁下了接听键：喂——
电话里传来程思有些低沉的笑声：许记者，刚刚是不是在忙啊？
许明优：……啊，恩，刚、刚开会的。
程思意味深长的“噢”了声，紧接着说：大记者，我要爆料。
许明优时没会意过来：啊？
程思又笑了起来：我这里有某个明星的爆料，你要不要听啊？
许明优：……我——
程思打断了他：如果你想听，那待会来工作室，顺便带两个菜过来，我煮了饭。
许明优：……
许明优忍不住说：你不会是直工作到现在还没吃吧？
程思：是的。所以你最好快点来，如果迟点我怕饿得没力气讲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
许明优瞪着手机，然后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8点40。
结果最后，他还是去了程思的工作室。
到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工作室的灯都开着，看上去很明亮。
程思就倚在门上笑嘻嘻地等着他。
许明优有些不自在，只能低头拎着菜直接走了进去。
在程思的强烈要求下，许明优也陪着他块坐下吃了饭。
饭桌上的气氛明显好了很，两人有搭没搭地聊着——
许明优：你以后还是买点吃的东西备着，老这样不好。
程思：平常都会预先准备好吃的，今天是因为林笙临时有首歌赶着出demo，必须这两天写好，忙起来就忘了。吃完我还得继续弄，不能耽搁。
许明优：你们好像……直合作得很好。
程思点点头：恩，是的，我们私下也是朋友。说起来，这个工作室半也是因为他才成立的。
许明优微微愣。
程思继续说：对了，电话里跟你说的爆料，就是这家伙后天跟位大导演去泽园吃饭，你可以去蹲点，他们好像有合作。
说完他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下：不过他不是我，内容不要写得太负面。
听了他的话，许明优忽然有些生气，闷闷的说：
我只负责拍照，报道不是我写。你如果信不过我，我不去就是了。
这话说，程思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连忙开口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气氛已然冷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有些沉默的吃完了饭，许明优收拾了碗筷去洗碗。
程思则在厨房门口，言不发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明优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
明明只是简单的洗碗而已，弄的水花四溅。
好不容易等他洗完，身上已经沾了不少水。
就在他四处寻找厨房有什么东西能擦手的时候，
程思却走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许明优愕然的看着他——
程思拿着毛巾，下下地帮他擦拭着手上和身上的水珠。
许明优的脸下子就红了，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慌忙说：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程思不说话，只是抓着他的手又紧了分。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许明优，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些怕我。
许明优有些僵硬，不敢看他，只能小声地说：没有，你想了。
程思还是不肯松手：许明优，我为我刚才的话道歉。你别怕我，别躲着我。
程思的语气很郑重，但是许明优听了却有点走神。
他忽然想起在他很小的时候，
有次家人拿回来个鱼缸，里面养着条很漂亮的红色金鱼，
他着迷地盯着它看。
许妈妈见他很喜欢，便让他抱回自己的房间放着书桌上养着。
但是他却摇摇头。
他不敢。
他怕自己有天把鱼缸摔了又或者是把金鱼养死了。
那么漂亮的生物，
他只需要远远的看着就够了。
他从来都是个胆小鬼。
这辈子做的最有勇气的件事，大概就是那天冲动地给程思送了生日蛋糕。
想到这里，许明优忍不住抬起头——
眼前的这个人，
他跟踪过他，采访过他，
他们起吃过饭，起坐在公园里聊过天；
听他为自己唱歌，看自己为他流泪。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得那么近了。
细细想来，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程思就如那尾红色金鱼。
当他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偷偷触摸下的时候，却被金鱼发现了。
然而它没有溜走，反而亲昵地游了过来——
猝不及防。
像是突降的大雨，冲破了许明优毫无准备的堤坝。
这让他不安，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了。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既来之，则安之。
许明优暗叹口气，心里却莫名的轻松起来。?
程思不明所以，见他直沉默，便有些着急：许明优，你——
许明优摇摇头：其实从很早以前开始，我就很想跟说句话。
程思怔：什么？程思，能认识你，真开心。
许明优嘴角弯，笑花了程思的眼睛。
15.
就跟春天到了积雪消融样，
程思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确实感觉到了他跟许明优之间似乎回暖了。
这让他松了口气，于是便开始不遗余力地邀请他来工作室玩，
像是要把以前拒绝的份都补回来。
许明优其实有些哭笑不得，
程思是自由职业者，空闲时间很，
他不样，他还要工作，
有时候忙起来连着跑好几个地方，喝口水的功夫都没。
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都应了下来，
基本只要有空就会过去。
去的次数了，工作室的员工也渐渐都熟悉了他。
许明优脾气很温和，
但是因为生性不爱说话，工作室的员工又早就见识过这位“帝王级狗仔”的厉害，
所以个个都尊他声“许老师”，弄得他很不好意思。
程思第次听到他员工这样喊的时候，差点没笑死，
于是跟着起哄喊了声，
被许明优用颗大白菜打回去了。
正好些员工对摄影也挺感兴趣，
许明优有时便教些摄影技巧，
也算是不辜负“老师”两个字。
不过老师虽然有点业余，但上起课来却毫不含糊。
许明优拿起相机，
就像士兵穿上铠甲，举起长矛，
整个人变得锐利而夺目，完全不同于平常见到的模样，
程思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说起来，他的身边直都是些吵闹的朋友，
唯独许明优有些不样。
除了有让人安心的特质，
还有——
还有什么，程思也有点说不上来，
大概就像是漆黑的夜晚蓦地出现了只萤火虫然后下子被点亮。
那样微弱又透彻的光芒，
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捕捉。
许明优：……就是这样的，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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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地说：选6，狗。
程思长长的“噢”了声：狗，说明你认为我是个蠢货。
许明优差点跳起来：我没有！
程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许明优尴尬极了，
般这种测试的答案不都是什么“可爱的人”、“好脾气的人”之类的吗？这次怎么——
他憋了半天，最后吼了句：再测个。
程思叹了口气：还测？再测我怕我的心都碎成渣，拼不回来了。
许明优气愤地瞪着他的手机：不行，再测次。
程思有些无奈，翻了两下手机：好吧，最后个，这个是测试我俩以后的关系——你认为下面哪种事物能够代表我们在时的感觉？1.云朵2.大海3.火焰4.阳光5.树木6.高山。
这些选项，单开来看其实每个的意象都挺不错，但是许明优却觉得它们“暗藏杀机”。
在起时的感觉？
许明优想了半天，
发现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对程思的定位直是个有点特殊的朋友，
他们在起聊天的次数也挺少，
非要的选个作为代表的话——
许明优抬起头，认真地说：火焰。
程思点点头：好的。我看看，选择云朵，陌生人关系，大海是知音关系，火焰的话，是——
程思念到半，忽然停了下来。
许明优有些着急：是什么？
程思看看手机，又看看许明优，轻轻地咳了下。
许明优有些奇怪：你快说啊。
程思：啊，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许明优：……
许明优醒悟过来：程思，刚刚那些测试题是不是你逗我玩的啊？
程思笑嘻嘻的说：我像那种人吗？
许明优有些无语：
这人真是太爱骗人了，
亏他刚才还老老实实思考选项，估计都是他编出来的。
程思却是满不在乎的伸了个懒腰：好了，吃饱了，咱们回去吧。
许明优淡定地举起相机对着他噼里啪啦阵狂拍：明天就把这照片交给主编去。
程思佯装求饶：许记者，我错了。
许明优不理他，自己个人走在前面，
程思则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
他的左胳膊上搭着西装，右手则拿着手机。
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键，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显出不大不小的行字：
火焰——永远的恋人。
12.
许明优直觉得，
不管程思的嗓子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不管他想不想，
只要他在娱乐圈，迟早有天会开口唱歌的。
那时候，程思要怎么办呢？
许明优没有想到，这天来得有些快。
程思和两位有名的音乐制作人同搭档参加了个音乐选秀节目，
节目本身倒也没什么，无非就是点评点评或者给选手提出些建议。
本来按照节目流程，并没有安排嘉宾唱歌环节，
大概是现场的气氛实在太好，
主持人便热情邀请了他们也上台来唱唱，借此鼓励下选手们。
程思是三位嘉宾中年龄最小资历最浅的，
眼看他的两位前辈都开口了，他怎么也没有办法再拒绝。
这是他复出之后第次在公开场合唱歌。
程思唱了首甜蜜的小情歌，
唱歌的时候他直微笑着，眼波流转，
看上去真的像是陷入热恋的男人，
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如果首100分的歌等于50分的唱功加上50分的感情的话，
那么程思显然已经满满地拿到了后面的那50分，
至少看上去他是相当投入的。
而前面那50分——
气短、声音不稳、甚至还有点抢拍，
能拿几分？
也许比起般人，他唱得其实很不错，
但是，他是程思，
那个靠着歌声征服了无数人的程思。
这是音乐选秀节目的现场，各种音响设备都是流的，
现在唱出这样的歌，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大失水准。
毫无意外的，那天之后，程思又上了些娱乐报刊杂志的新闻。
虽然这点事够不上头条，但是标题都挺扎眼——
昔日天王如今只靠脸吃饭？
圈中知情人爆料：烟酒毁了程思的嗓子。
程思复出首度献声，令人失望。
……
人们对于公众人物总是好奇而苛刻的，
而且从来不吝以最津津乐道的口吻讨论着他们的切，尤其是负面消息。
这点，
身为明星的程思比他清楚。
许明优所在的杂志社也写了这事，名字起的还算正常：
程思状态不佳，唱歌被批。
许明优随意地翻了下，然后把它扔得远远的，
快步地走出了公司。
13.
许明优在程思的工作室门前有些犹豫。
他发现每次遇到跟程思有关的事情自己都会变得冲动，
然后开始后悔。
上次是后悔跑去给他送蛋糕，
这次是后悔为什么跑来这里。
为什么跑来这里？
他自己也不明白。
明明先前还想着和他保持距离，结果现在自己倒主动上门了。
可是，
只要想起那天程思那么平静地对他说——我不能再唱歌了，
再翻翻这两天关于他的新闻，
他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
他正胡思乱想着，工作室的门突然开了。
位工作人员奇怪地看着他：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许明优赶紧好，小心翼翼地说：你好，我叫许明优，我找程思。
开门的人犹豫了下，然后拿出手机走到角落打了个电话，
许明优则尴尬地在门口。
过了会，那人走了过来说：
许先生请进，我们老板待会就回来了，他说请您稍等会。
许明优被带进了程思的玻璃房。
这地方他不是第次来，但是却是第次看那么仔细：
房间很大，里面放着很乐器，钢琴、吉他，还有架子鼓，
房间的侧有张长长的桌台，
上面凌乱的铺着些书籍和纸张，还有两台电脑。
桌台前是落地玻璃窗，向外看去便是许明优以前常蹲守的树林。
许明优忍不住走了过去。
他想起程思坐在桌台前工作的样子：
他总是不自觉的咬笔杆；
他的左手经常打着拍子；
他还喜欢边工作边喝些甜兮兮的饮料，
结果有次，他把杯果汁打翻了。
那时候，他就在对面的树林里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擦着稿纸和衣服。
下午四点钟的阳光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
它们懒散地照在许明优身上，
使得他整个人笼罩在层金色之中，看上去毛茸茸的。
程思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幅情景——
静谧而美好。
他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会，
然后走到他身后，轻声喊道：许明优。
他的声音已经够轻了，
但是许明优还是吓了跳，手中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
程思连忙帮他捡起来，发现是他放在房间茶几上的那几本报刊杂志，
它们无例外地被翻到了有程思新闻的那页。
许明优慌张地抢过那些报纸杂志：我就随便看看，挺无聊的，浪费脑细胞，以后还是别买了。
说着把它们都扔进了垃圾桶。
程思笑着说：
其实各家的报道我都研究了下，就属你们杂志社最温柔了。你是不是帮我说好话啦？
许明优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些什么，程思却又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你可千万别说什么安慰我的话啊，我会很想笑的。其实唱歌那事我无所谓的，真的。
许明优看着他，说：真的吗？
他的眼睛很亮。
程思看见他黑色的瞳孔里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笑脸。
有些难看。
他怔，慢慢地收了笑容，
然后转过身靠在桌子上，从口袋里掏出烟，慢慢地抽起来。
过了好会，程思终于开口：
其实那些报道里有条说的挺对，有段时间我的确抽烟喝酒很凶。你应该知道是哪段时间吧。
他顿了顿，吐了口烟：
那个时候，我每天都会收到无数骚扰电话和信息，还有恐吓信，有骂我的，有威胁我的，还有苦口婆心让我自首的……后来对方撤诉了，可我的战场却没有停止下来。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许明优，你信吗？我没有做过。
许明优抿了抿嘴唇。
程思自顾自地说着：那时候说不绝望是假的。明明前几天我还在准备新专辑，而转眼，就像只流浪狗，只能躲到国外去，还背着身的恶名。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害怕自己会疯掉，只能拼命的抽烟喝酒……之后，嗓子也出了问题……那天那首歌，我从没有想过那么简单的首歌，有天，我会唱得那么累，我真的——
他有些艰难地说道：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许明优没有说话。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也不知到底过了久，程思长长地呼出口气：好在切都过去了。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没法再唱的像以前那样了，又不是失声，习惯了就好，对吧？
许明优还是没有说话。
他径自走到墙角，拉上了厚重的窗帘，
原本明亮的房间下子暗了下来。
程思，唱首歌吧。
许明优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有开口的原因，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程思怔：你想听什么？
许明优：随便。
程思看着他笑了笑，说：那我唱首英文歌吧——
do you rememberhings weo say
i feel so nervous when i think oferday
how bsp;ihingso me so bad
how did ihingso me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
很适合清唱的首歌。
程思的声音流淌在空气中，温柔而舒缓。
可是唱到半的时候，
他忽然停了下来。
他看见许明优的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睛里冒出来，打湿了整个脸庞。
程思愣住了。
是，因为他吗？
程思的心里又酸又涨，涌动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从来不知道个男人的眼泪会让他这么不知所措，
老实说，他也没想到原来许明优这么能哭。
程思忍不住笑了下，他直起身在许明优面前，
然后伸手抓着他的右手，让它覆在自己的喉咙处——
will you hold on to me
i am feeling frail
will you hold on to me
we will never fail
io be so you see
io be so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
许明优呆呆的看着程思：
他的掌心紧贴着他的喉管，
每个声音跳跃的瞬间他都能清晰得感受到，
那样细微的颤动，就像是呼吸般，让他整个人充满了力量。
等到首歌唱完，
程思仔细的擦去许明优脸上的眼泪，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赠我眼泪，我送你歌声。
许明优，谢谢你。
14.
程思最近有些郁闷，他觉得许明优在躲他。
比如以往他发短信，许明优都会很快回复，而现在，都是半天后回条——
刚刚忙、手机充电、没看到、手机信号不好；
又比如他邀请许明优来他工作室玩或者起吃饭，许明优表示——
最近忙、身体不舒服、家里菜太吃不掉会浪费、要给隔壁邻居的女儿辅导功课……
总之，到处是理由。
程思想来想去，
只能把原因归结于那天他流眼泪的事。
他大概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吧，
但是程思心里却很感动。
这个人，让他感觉温暖而愉快，
他不希望因为这点事失去这个朋友。
而另边，
许明优也很烦恼。
程思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直不断地约他玩或者吃饭，
他能用的理由已经快用光了。
许明优暂时还不想见他。
那天自己哭成那样，又被他抱着，
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尴尬极了。
说白了，其实就是他脸皮薄，
而且他从开始似乎就没法以颗平常心看待他。
这让许明优也有些懊恼。
所以，能躲则躲吧。
想到这里，许明优叹了口气。
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看：果然又是程思。
许明优咬咬牙把它摁掉了——
大不了待会就说自己在开会。
结果没会，它又响了起来。
许明优继续摁掉，程思那边也继续打着，大有“你不接我不停”的气势。
虽然这会已经是晚上，但许明优还在杂志社，
这举动已经引得同事看过来：小许，电话响了怎么不接啊？
许明优尴尬地笑笑，终于还是摁下了接听键：喂——
电话里传来程思有些低沉的笑声：许记者，刚刚是不是在忙啊？
许明优：……啊，恩，刚、刚开会的。
程思意味深长的“噢”了声，紧接着说：大记者，我要爆料。
许明优时没会意过来：啊？
程思又笑了起来：我这里有某个明星的爆料，你要不要听啊？
许明优：……我——
程思打断了他：如果你想听，那待会来工作室，顺便带两个菜过来，我煮了饭。
许明优：……
许明优忍不住说：你不会是直工作到现在还没吃吧？
程思：是的。所以你最好快点来，如果迟点我怕饿得没力气讲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
许明优瞪着手机，然后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8点40。
结果最后，他还是去了程思的工作室。
到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工作室的灯都开着，看上去很明亮。
程思就倚在门上笑嘻嘻地等着他。
许明优有些不自在，只能低头拎着菜直接走了进去。
在程思的强烈要求下，许明优也陪着他块坐下吃了饭。
饭桌上的气氛明显好了很，两人有搭没搭地聊着——
许明优：你以后还是买点吃的东西备着，老这样不好。
程思：平常都会预先准备好吃的，今天是因为林笙临时有首歌赶着出demo，必须这两天写好，忙起来就忘了。吃完我还得继续弄，不能耽搁。
许明优：你们好像……直合作得很好。
程思点点头：恩，是的，我们私下也是朋友。说起来，这个工作室半也是因为他才成立的。
许明优微微愣。
程思继续说：对了，电话里跟你说的爆料，就是这家伙后天跟位大导演去泽园吃饭，你可以去蹲点，他们好像有合作。
说完他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下：不过他不是我，内容不要写得太负面。
听了他的话，许明优忽然有些生气，闷闷的说：
我只负责拍照，报道不是我写。你如果信不过我，我不去就是了。
这话说，程思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连忙开口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气氛已然冷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有些沉默的吃完了饭，许明优收拾了碗筷去洗碗。
程思则在厨房门口，言不发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明优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
明明只是简单的洗碗而已，弄的水花四溅。
好不容易等他洗完，身上已经沾了不少水。
就在他四处寻找厨房有什么东西能擦手的时候，
程思却走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许明优愕然的看着他——
程思拿着毛巾，下下地帮他擦拭着手上和身上的水珠。
许明优的脸下子就红了，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慌忙说：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程思不说话，只是抓着他的手又紧了分。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许明优，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些怕我。
许明优有些僵硬，不敢看他，只能小声地说：没有，你想了。
程思还是不肯松手：许明优，我为我刚才的话道歉。你别怕我，别躲着我。
程思的语气很郑重，但是许明优听了却有点走神。
他忽然想起在他很小的时候，
有次家人拿回来个鱼缸，里面养着条很漂亮的红色金鱼，
他着迷地盯着它看。
许妈妈见他很喜欢，便让他抱回自己的房间放着书桌上养着。
但是他却摇摇头。
他不敢。
他怕自己有天把鱼缸摔了又或者是把金鱼养死了。
那么漂亮的生物，
他只需要远远的看着就够了。
他从来都是个胆小鬼。
这辈子做的最有勇气的件事，大概就是那天冲动地给程思送了生日蛋糕。
想到这里，许明优忍不住抬起头——
眼前的这个人，
他跟踪过他，采访过他，
他们起吃过饭，起坐在公园里聊过天；
听他为自己唱歌，看自己为他流泪。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得那么近了。
细细想来，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程思就如那尾红色金鱼。
当他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偷偷触摸下的时候，却被金鱼发现了。
然而它没有溜走，反而亲昵地游了过来——
猝不及防。
像是突降的大雨，冲破了许明优毫无准备的堤坝。
这让他不安，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了。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既来之，则安之。
许明优暗叹口气，心里却莫名的轻松起来。?
程思不明所以，见他直沉默，便有些着急：许明优，你——
许明优摇摇头：其实从很早以前开始，我就很想跟说句话。
程思怔：什么？程思，能认识你，真开心。
许明优嘴角弯，笑花了程思的眼睛。
15.
就跟春天到了积雪消融样，
程思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确实感觉到了他跟许明优之间似乎回暖了。
这让他松了口气，于是便开始不遗余力地邀请他来工作室玩，
像是要把以前拒绝的份都补回来。
许明优其实有些哭笑不得，
程思是自由职业者，空闲时间很，
他不样，他还要工作，
有时候忙起来连着跑好几个地方，喝口水的功夫都没。
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都应了下来，
基本只要有空就会过去。
去的次数了，工作室的员工也渐渐都熟悉了他。
许明优脾气很温和，
但是因为生性不爱说话，工作室的员工又早就见识过这位“帝王级狗仔”的厉害，
所以个个都尊他声“许老师”，弄得他很不好意思。
程思第次听到他员工这样喊的时候，差点没笑死，
于是跟着起哄喊了声，
被许明优用颗大白菜打回去了。
正好些员工对摄影也挺感兴趣，
许明优有时便教些摄影技巧，
也算是不辜负“老师”两个字。
不过老师虽然有点业余，但上起课来却毫不含糊。
许明优拿起相机，
就像士兵穿上铠甲，举起长矛，
整个人变得锐利而夺目，完全不同于平常见到的模样，
程思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说起来，他的身边直都是些吵闹的朋友，
唯独许明优有些不样。
除了有让人安心的特质，
还有——
还有什么，程思也有点说不上来，
大概就像是漆黑的夜晚蓦地出现了只萤火虫然后下子被点亮。
那样微弱又透彻的光芒，
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捕捉。
许明优：……就是这样的，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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