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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和狗仔的故事 作者:苹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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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纷纷表示：
遇到这样的狗仔，老板你就认了吧。
不过程思没有想到的是，
这位“帝王级狗仔”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内向和简单得。
那天采访时只是稍微试探下，就全都暴露出来了。
程思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久，许明优终于感觉到车里似乎过于安静，
他转过头看向身边，不期然地对上双探究的眼睛。
许明优的脸蹭得红了。
程思的眼神太过专注，这让他有些尴尬。
许明优：怎、怎么了？
程思摇摇头，轻声说：你刚刚在想什么？
许明优没有说话。
程思想了下，说：好吧，我们觉得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下，我是程思。
程思的口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许明优有点紧张。
而且他今天才发现，
向以温和著称的程思，眼神也能这么凌厉，像是要把人从外到里连同血液骨髓都看透。
许明优依然没有说话。
程思也不着急，耐心地等待着。
夜晚的凉风裹挟着阵阵花香从车外吹进了车内，
时间分秒过去。
许明优终于有些忍不住，他伸手蒙住了程思的眼睛，忿忿地说道：
我叫许明优。程思，记得还钱。
7.
许明优的手有点凉，
指节也不是很宽，手和普通男人相比似乎要稍微小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车里比较安静的原因，
程思觉得他甚至能感觉到手指在轻微的颤动。
他似乎有点紧张。
真奇怪，为什么以前他总以为那位有着超强耐力的狗仔是位满脸胡须的大汉呢？
程思忍不住微笑起来，
这边许明优也松开了手。
他扭过头，专心地看向车窗外，似乎那里有什么精彩的东西在吸引他。
但是程思知道，那里什么也没有。
他想，他只是不好意思了。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说了出来：咦，你在不好意思吗？
许明优“刷”的转过头瞪着他，就好像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样：你——
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记事本，直接翻到后面，
飞快地写了句话，然后把本子递给他，大声说道：签名！
程思低头看：现有程思欠许明优5.8元，特立此为据。
这下程思是真的笑出了声，
许明优不理他，张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过了好久，程思终于止住了笑，
他认真地看着许明优说：我可以用其他东西抵吗？说着他便下了车。
许明优吓了跳，还没来得及喊他声，
就见程思绕到他那边，敲敲他的车窗。
他降下车窗，程思趴在上面，说：
待会我向那边走，边走边假装往左边看，你就拍我，到时候就说我看上去像在等什么人，密会啊，幽会啊之类的，这些专业术语，你懂的。
许明优愣愣地看着他，不说话。
程思笑：怎么了？内疚啊？哎呀，没事的，这种捕风捉影的报道了去了，没人会当真的。你放心地拍吧。
许明优摇摇头。
程思见他这样，有些哭笑不得：我还没过气呢吧。主动卖身给你拍都不要？
许明优：我要是想挖新闻，自然会去跟踪偷拍你，不需要用这种方法。
程思叹了口气：随你吧。不过，你也别老在车上坐着了，下来走走吧。放心，从没有记者跟踪过我来到这里。
许明优：噢……
程思：……好吧，你除外。
春天的风吹在身上的确挺舒服，许明优和程思两人绕着公园慢慢散着步，倒也惬意的很。
程思边走着边给许明优讲着这里以前是什么样，那里以前是什么样，
许明优听得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资料上说你是在国外出生啊？
程思笑笑：是在国外生的没错，不过童年其实在国内过的，就是这片附近。
许明优点点头。
程思：你呢，你好像不是这边人吧？
许明优：我家在南方……y城，听过吗？城市挺小的，不过花草树木很，到春天的时候，到处开满了花……
提到家乡，许明优的话似乎了起来，
程思觉得挺新奇，他还以为许明优直都是这样正正经经不话的样子呢。
两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公园中心处，那里围着许正在跳舞的老年人。
许明优忽然就想起程思生日那天学老太太跳舞的样子，忍不住闷声笑了起来。
程思有些莫名其妙，说：你笑什么？
许明优看了他眼：没什么。
程思倒也不在意，看着正跳的来劲的老太太说：许明优，咱们来跳舞吧。
许明优连连摆手：不要，你跳得太难看了。
程思转过脸阴测测地说道：……你果然看到了。
8.
那天晚上最后以程思逼迫许明优请他喝奶茶以补偿他受伤的玻璃心而告终，
之后，许明优好人做到底，还借了程思点钱让他打车回家——
他家门口可能有同行出没，他不敢开车送他回去。
临走之前，程思想跟许明优交换手机号码，许明优拒绝了。
程思：……我是想哪天如果被狗仔包围了，就打电话喊你来救我。
许明优摇摇头：我会是包围你的狗仔中的其中个。
老实说，程思很意外。
不是他自恋，圈里圈外想求他个手机号码人真的是不胜数，但是许明优却拒绝了。
程思倒也没生气，只是说：我可以问下为什么吗？
许明优有些迟疑：太近了。
太近了，不好。
许明优直觉得对于娱乐圈来说，
“距离产生美”这句话比真理还真理。
这些年圈里的大小明星，他看得太了：
台上个人，台下又是另外个人。
虽然大部分人或或少都是有两面性的，
但是有些明星的双面差距实在太大了点，
说出来，不知道要碎掉少粉丝的心。
说起来有些讽刺，
许明优个人其实对明星之间的纷纷扰扰，并不感兴趣。
但是作为个尽职的狗仔，
却需要他随时对这些绯闻、八卦、纠葛挖根刨底。
而在他心里，不管程思是怎么看他，
他始终当程思是有些特别的。
所以，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离得太近，就怕自己有天忽然发现：
噢，原来他也不过如此。
也许，他希望程思在他心里，能直保持着那点点的特别。
程思听了他的回答，微微有些意外。
他皱着眉头说：你不给我号码，我怎么把钱还你呢？
许明优：不用还了。
说这话的时候许明优依然面无表情。
程思想，大概他是真的点不在乎。
他忽然觉得车里的空气有些闷，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程思索性拿过许明优常用的那本记事本，
他下翻到最后面：
倒数第页是他发现这位偷偷祝他生日快乐的狗仔的身份后写的话；
倒数第二页写着他欠许明优5块8毛钱。
程思想了下，拿起笔在倒数第三页画了几下，然后递给许明优：既然这样，105块8毛，拿这个抵吧。
倒数第三页画了座房子。
别说，画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程思看上去有些得意：画得不错吧，我可是很少给人画画的。下次我给你画——
许明优打断了他：没有下次了。我们……应该不会再像今天这样见面了吧。
程思沉默了下，随后笑了笑：这样啊，说的也是……
他把记事本合上放回原处，然后倾身微微抱了下许明优，说：
那么，就这样吧。再见，许明优。
说完他便下了车，向路口走去。
许明优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恍惚。
刚刚那个拥抱，大概是他这辈子离程思最近的时刻了，
他想——
想什么？
许明优也不知道。
因为还没等他想明白，程思又折了回来。
他在车前，拍拍衣服口袋，好像有些苦恼：许明优，我手机不见了。你快看看在不在你车里？
许明优没有动。
程思装模作样地往车里看了看：哎呀，好像看不到。
许明优不说话。
程思唉声叹气：怎么办呢？我好像没去别的地方啊……
许明优垂下眼眸，随后缓慢地掏出手机：你的号码是少？
程思利落的报出串数字：137xxxxxxxx。
许明优拨通了程思的电话，铃声果然从车上的某个角落传出来。
他找到手机，默默地递给程思。
程思没有接，只是轻声说：许明优，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等许明优开口，他又接着说：你删了我手机上那个未接来电吧。
许明优怔怔地看着他，
程思面容沉静，没有点开玩笑的样子。许明优忽然有些慌张。
程思似乎浑然不觉，抱歉地说：我不该强人所难，你把它删了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眼睛却动不动地看着许明优。
许明优涨红了脸，大声说道：我没解锁密码！
程思：……
程思：……噢，密码是车号，9848。
许明优飞快地解了锁，在手机上按了几下，然后把手机还给程思。
程思看也不看揣进口袋里，然后冲着许明优摇摇手：这次真的再见了。
等到进了出租车里，程思打开手机上的通讯录，翻到“x”栏，
许明优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上面。
程思的唇角微微勾起，手指快速的按了几下：
很高兴认识你，许明优。
编辑，发送。
9.
转眼间便到了7月份，a市年度的夏季音乐节到了，
这个音乐节的重头戏便是闭幕那天晚上的颁奖晚会。
说起来，这个小型的音乐评比活动，虽然比不上年末的各种盛大的xx奖、yy奖，
但是因为评委的权威性，也得到相当音乐人的青睐。
许明优这些天便在为它忙碌着。
自那天晚上之后，许明优再没有单独见过程思。
而且两人虽然互存了手机号码，但是谁也没有发短信联系过。
有时候在报纸上，许明优也看到过程思的新闻：
跟某某女星晚上吃饭啦；
参加慈善晚会啦；
或者什么独家揭秘程思的音乐工作室……
新闻不少，但是许明优从来没仔细看过。
音乐节颁奖晚会当天，
许明优早早地来到了会场外。
晚会虽不大，该有的可项不少，
其中便包括走红地毯。
许明优看看手中的人员行程安排表：
程思和林笙同走红地毯。
说起林笙，也挺让人感慨。
前几年，他还不过是个寂寂无名的小歌手——
有副好嗓子，但是总唱些烂歌；
外形够俊朗，但是扔在明星堆里也不算出挑，
而且林笙自己似乎对于红不红也无所谓，
个性古怪，我行我素，
公司对他也有些头疼。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这两年林笙却改先前作风，变得积极努力，高调起来。
不说其他方面，就说采访，
他面对媒体也不像以前那样生硬和不耐，而是面带微笑，变得亲切有礼，
就像——
另个程思。
想到这里，许明优皱皱眉头。
红地毯已经开始，明星各个光彩照人，陆续地走过。
其中也有那位和程思吃晚饭的女星。
许明优觉得她今天的妆太艳俗了，和音乐节的风格很不搭，
于是随便的拍了几张。
不会功夫，程思和林笙也出来了。
两人走在前面，旁边不远处跟着个紧紧抿着嘴唇，看上去有些严肃的男人。
那是是林笙的经纪人。
说起来，林笙慢慢开始走红似乎也是从换了这位经纪人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两位明星频频挥手致意，粉丝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许明优举着着相机，挤在群摄影记者中间，看上去有些狼狈。
当他把镜头对准了程思的时候，
程思像是感应到什么，转过头看向他那边。
两人的目光对上，许明优微微有些不自在。
红地毯上的程思让他有些陌生。
明明也不是第次看他走红地毯，为什么以前没感觉出来呢？
红地毯结束之后，行记者来到了后台休息区等待。
离晚会开始还有会，大家便闲聊开来。
从歌曲谈到电影，从衣着谈到发型，
最后不知道怎么的，说起了程思：
真是没想到啊，过了5年了，程思人气还是这么旺。
人家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大红过，我好像都看到有粉丝激动地都哭了。
啧啧，现在的人可真善忘，5年前程思那事居然也就过去了，还把他当偶像崇拜，难以理解。
当年那件事也不是他做的吧，说起来他也真是倒霉……
娱乐圈真真假假，谁知道呢。
就是，那天也确实没人能给他作不在场证明，最后那家人自己撤诉，指不定是程思暗地里——
他不是那样的人。
直没有参与讨论的许明优忽然开口。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他。
他们认识许明优已久，但是这人从来不喜欢跟他们起谈论八卦。
星星网的记者阿汉笑了起来：小许，看不出来你还是程思的粉丝啊。
许明优摇摇头：我不是他粉丝。
阿汉叹了口气：唉，小许，你还是资历浅，娱乐圈这潭水，可比你想象的深了。照理说你心里也清楚，别看这些明星，镜头前个个风流潇洒，暗地里，不知道都藏着些什么呢。就说程思好了，隔了这么久又复出，开了个什么音乐工作室，看就是趁着自己的还有点名气，能捞点就捞点。人啊，都是现实的。
旁边的人纷纷点头附和。
许明优想开口反驳，结果想了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他头次恨起自己口拙。
娱乐圈确实挺混乱，
他也没觉得程思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但是，
他就是不喜欢别人把他说的那么不堪，
5年前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程思，不是那样的人。
10.
颁奖晚会开始以后，记者们就都慢慢安静下来，
个个老老实实在后台候着得奖归来的明星们。
许明优和起来的同事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准备好该问的问，该拍的拍。
他调试了下手中的相机，却突然感觉手机震动了起来。
许明优看，竟然是来自程思的短信——
程思：今天林笙有两首歌入围十大风潮歌曲，你猜会是哪首获奖？
林笙入围的两首歌，
首叫《时光机》，目前盘踞着各大排行榜，属于街知巷闻的那种；
另首叫《梦里人》，曲风和唱法都比较特别，让人耳目新。
这两首各都是相当优秀的作品，
许明优认真思考了下，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下周围，快速地回了短信：《梦里人》吧。
程思很快回复：我猜《时光机》。谁输了谁就请吃夜宵。
十大风潮歌曲的奖的获得者很快便揭晓了，《时光机》果然获得了奖，
颁奖嘉宾正是程思和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
颁完奖回到后台以后，记者们纷纷围住些获奖歌手进行采访，
程思和林笙身边是围了堆人。
时间闪光灯此起彼伏，采访的记者纷纷起哄：今天这么开心，程思也给我们唱几句吧。
程思故作夸张地说道：林笙在旁边，你们还让我唱歌，我会失业的。
句话说出来，大家纷纷笑了。
最后还是林笙清唱了小段获奖歌曲，才得以解了围。
不过许明优却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里，只要是记者的合理要求，程思从来没有拒绝过。
等到整个晚会快要结束的时候，许明优又收到程思的短信：来东边的停车场出口。
许明优盯着屏幕上的字，过了好半天才回了个“噢”。
他跟同事稍微交待了下，来到了程思说的地方，
找了圈也没看到人。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到了的话，就沿着贴着楼盘广告的那根柱子向前走，走到第个岔口往左拐。
许明优：……
许明优按照程思的指示，走到目的地，那里果然停着辆车，
还没等他走过去，车就开了过来。
车门打开，露出程思张笑脸：
许明优，我们又见面了。
11.
坐在明亮的饭馆里，
许明优才有机会好好的看清楚眼前的人：
程思的西装已经脱掉，衬衫的袖扣松开了，领带也有些歪了，
和下午走红地毯时相比，
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严肃，了点不羁。
专心倒着茶水的程思感觉到他目光，抬头问道：怎么了？
许明优心虚地低下头：没事。
然后他又像是想起什么，说道：今天他们让你唱歌，你怎么不唱？
程思没有回答，只是说：你听过我的歌吗？
许明优点点头。
程思：有喜欢的吗？
许明优脱口而出：我最喜欢那首《完结篇》。
程思：恩，那首我也很喜欢。
他顿了下，又接着说：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许明优，我不能再唱歌了。
说这话的时候程思的声音有些低沉，许明优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程思：前几年声带动了个手术，倒也不是不能再开口，而是再也没有办法唱到像以前那样了。气短而且不稳，声音嘶哑，总之问题挺，没有办法再恢复了。时间长了，就再也不想开口唱歌了。
说到底，程思是个骄傲的人。
这就像场考试，向尖子生的他明明能够考到90分，写到半却发现笔坏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只能得到60分。
他自己尚且还没办法面对，
何况把考卷亮给别人看呢？
许明优有些震惊，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了起来：是因为当年那件事吗？
程思愣：你怎么会这么想，不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到娱乐圈呢？许明优大声地说道。
既然已经退出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活在别人的注目之下？
他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有天记者们知道了这件事，会用怎样微妙的口吻讨论他，
曾经的荣耀，将会变成把令人难堪的利剑。
对于外人来说，或许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程思的才华还在，还可以写歌。
可是许明优知道程思很在意，
在媒体面前那样好说话的人，如果不是真的很在意，怎么可能会拒绝？
可是，越在意，便越容易受到伤害。
许明优不吭声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也许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程思。
也是，自己才真正认识他久呢？
他有点生气，
又不明白自己气些什么，
只能坐下沉默地吃着东西。
程思有点意外，他没有想到许明优的反应这么大。
当然，他最意外的还是自己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尤其对方还是个狗仔。
他仔细想了想，
也许这要归结于许明优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的特质，
这也是自己而再再而三和他见面聊天的原因吧。
他愿意相信他。
眼看着饭桌上的气氛越来越僵，程思想了下，掏出手机说：
光吃饭太无聊，我们玩个游戏吧。
许明优：游戏？什么游戏？
程思故作神秘：心理测试，很准噢。
他看着手机屏幕，字句地念道：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颜色？1.红色2.蓝色3.白色4.黑色5.橙色6.绿色，你选哪个？
许明优：……
好无聊的测试！
偏偏程思还脸期待地看着他，许明优硬着头皮选了个“橙色”。
程思看了看答案：选择橙色，说明对方在你心中是个——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许明优眼：很讨厌的人。
许明优先是愣，然后瞪大了眼睛：这也太不准！
程思耸耸肩：好吧，那我们换个再测下——看到我你会想到下面哪种动物？1.猫2.狮子3兔4.鱼5.鸟6.狗，选吧。
这次许明优不敢大意，他想了又想，觉得“狗”这个答案怎么看都差不了。
于是他很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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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纷纷表示：
遇到这样的狗仔，老板你就认了吧。
不过程思没有想到的是，
这位“帝王级狗仔”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内向和简单得。
那天采访时只是稍微试探下，就全都暴露出来了。
程思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久，许明优终于感觉到车里似乎过于安静，
他转过头看向身边，不期然地对上双探究的眼睛。
许明优的脸蹭得红了。
程思的眼神太过专注，这让他有些尴尬。
许明优：怎、怎么了？
程思摇摇头，轻声说：你刚刚在想什么？
许明优没有说话。
程思想了下，说：好吧，我们觉得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下，我是程思。
程思的口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许明优有点紧张。
而且他今天才发现，
向以温和著称的程思，眼神也能这么凌厉，像是要把人从外到里连同血液骨髓都看透。
许明优依然没有说话。
程思也不着急，耐心地等待着。
夜晚的凉风裹挟着阵阵花香从车外吹进了车内，
时间分秒过去。
许明优终于有些忍不住，他伸手蒙住了程思的眼睛，忿忿地说道：
我叫许明优。程思，记得还钱。
7.
许明优的手有点凉，
指节也不是很宽，手和普通男人相比似乎要稍微小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车里比较安静的原因，
程思觉得他甚至能感觉到手指在轻微的颤动。
他似乎有点紧张。
真奇怪，为什么以前他总以为那位有着超强耐力的狗仔是位满脸胡须的大汉呢？
程思忍不住微笑起来，
这边许明优也松开了手。
他扭过头，专心地看向车窗外，似乎那里有什么精彩的东西在吸引他。
但是程思知道，那里什么也没有。
他想，他只是不好意思了。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说了出来：咦，你在不好意思吗？
许明优“刷”的转过头瞪着他，就好像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样：你——
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记事本，直接翻到后面，
飞快地写了句话，然后把本子递给他，大声说道：签名！
程思低头看：现有程思欠许明优5.8元，特立此为据。
这下程思是真的笑出了声，
许明优不理他，张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过了好久，程思终于止住了笑，
他认真地看着许明优说：我可以用其他东西抵吗？说着他便下了车。
许明优吓了跳，还没来得及喊他声，
就见程思绕到他那边，敲敲他的车窗。
他降下车窗，程思趴在上面，说：
待会我向那边走，边走边假装往左边看，你就拍我，到时候就说我看上去像在等什么人，密会啊，幽会啊之类的，这些专业术语，你懂的。
许明优愣愣地看着他，不说话。
程思笑：怎么了？内疚啊？哎呀，没事的，这种捕风捉影的报道了去了，没人会当真的。你放心地拍吧。
许明优摇摇头。
程思见他这样，有些哭笑不得：我还没过气呢吧。主动卖身给你拍都不要？
许明优：我要是想挖新闻，自然会去跟踪偷拍你，不需要用这种方法。
程思叹了口气：随你吧。不过，你也别老在车上坐着了，下来走走吧。放心，从没有记者跟踪过我来到这里。
许明优：噢……
程思：……好吧，你除外。
春天的风吹在身上的确挺舒服，许明优和程思两人绕着公园慢慢散着步，倒也惬意的很。
程思边走着边给许明优讲着这里以前是什么样，那里以前是什么样，
许明优听得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资料上说你是在国外出生啊？
程思笑笑：是在国外生的没错，不过童年其实在国内过的，就是这片附近。
许明优点点头。
程思：你呢，你好像不是这边人吧？
许明优：我家在南方……y城，听过吗？城市挺小的，不过花草树木很，到春天的时候，到处开满了花……
提到家乡，许明优的话似乎了起来，
程思觉得挺新奇，他还以为许明优直都是这样正正经经不话的样子呢。
两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公园中心处，那里围着许正在跳舞的老年人。
许明优忽然就想起程思生日那天学老太太跳舞的样子，忍不住闷声笑了起来。
程思有些莫名其妙，说：你笑什么？
许明优看了他眼：没什么。
程思倒也不在意，看着正跳的来劲的老太太说：许明优，咱们来跳舞吧。
许明优连连摆手：不要，你跳得太难看了。
程思转过脸阴测测地说道：……你果然看到了。
8.
那天晚上最后以程思逼迫许明优请他喝奶茶以补偿他受伤的玻璃心而告终，
之后，许明优好人做到底，还借了程思点钱让他打车回家——
他家门口可能有同行出没，他不敢开车送他回去。
临走之前，程思想跟许明优交换手机号码，许明优拒绝了。
程思：……我是想哪天如果被狗仔包围了，就打电话喊你来救我。
许明优摇摇头：我会是包围你的狗仔中的其中个。
老实说，程思很意外。
不是他自恋，圈里圈外想求他个手机号码人真的是不胜数，但是许明优却拒绝了。
程思倒也没生气，只是说：我可以问下为什么吗？
许明优有些迟疑：太近了。
太近了，不好。
许明优直觉得对于娱乐圈来说，
“距离产生美”这句话比真理还真理。
这些年圈里的大小明星，他看得太了：
台上个人，台下又是另外个人。
虽然大部分人或或少都是有两面性的，
但是有些明星的双面差距实在太大了点，
说出来，不知道要碎掉少粉丝的心。
说起来有些讽刺，
许明优个人其实对明星之间的纷纷扰扰，并不感兴趣。
但是作为个尽职的狗仔，
却需要他随时对这些绯闻、八卦、纠葛挖根刨底。
而在他心里，不管程思是怎么看他，
他始终当程思是有些特别的。
所以，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离得太近，就怕自己有天忽然发现：
噢，原来他也不过如此。
也许，他希望程思在他心里，能直保持着那点点的特别。
程思听了他的回答，微微有些意外。
他皱着眉头说：你不给我号码，我怎么把钱还你呢？
许明优：不用还了。
说这话的时候许明优依然面无表情。
程思想，大概他是真的点不在乎。
他忽然觉得车里的空气有些闷，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程思索性拿过许明优常用的那本记事本，
他下翻到最后面：
倒数第页是他发现这位偷偷祝他生日快乐的狗仔的身份后写的话；
倒数第二页写着他欠许明优5块8毛钱。
程思想了下，拿起笔在倒数第三页画了几下，然后递给许明优：既然这样，105块8毛，拿这个抵吧。
倒数第三页画了座房子。
别说，画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程思看上去有些得意：画得不错吧，我可是很少给人画画的。下次我给你画——
许明优打断了他：没有下次了。我们……应该不会再像今天这样见面了吧。
程思沉默了下，随后笑了笑：这样啊，说的也是……
他把记事本合上放回原处，然后倾身微微抱了下许明优，说：
那么，就这样吧。再见，许明优。
说完他便下了车，向路口走去。
许明优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恍惚。
刚刚那个拥抱，大概是他这辈子离程思最近的时刻了，
他想——
想什么？
许明优也不知道。
因为还没等他想明白，程思又折了回来。
他在车前，拍拍衣服口袋，好像有些苦恼：许明优，我手机不见了。你快看看在不在你车里？
许明优没有动。
程思装模作样地往车里看了看：哎呀，好像看不到。
许明优不说话。
程思唉声叹气：怎么办呢？我好像没去别的地方啊……
许明优垂下眼眸，随后缓慢地掏出手机：你的号码是少？
程思利落的报出串数字：137xxxxxxxx。
许明优拨通了程思的电话，铃声果然从车上的某个角落传出来。
他找到手机，默默地递给程思。
程思没有接，只是轻声说：许明优，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等许明优开口，他又接着说：你删了我手机上那个未接来电吧。
许明优怔怔地看着他，
程思面容沉静，没有点开玩笑的样子。许明优忽然有些慌张。
程思似乎浑然不觉，抱歉地说：我不该强人所难，你把它删了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眼睛却动不动地看着许明优。
许明优涨红了脸，大声说道：我没解锁密码！
程思：……
程思：……噢，密码是车号，9848。
许明优飞快地解了锁，在手机上按了几下，然后把手机还给程思。
程思看也不看揣进口袋里，然后冲着许明优摇摇手：这次真的再见了。
等到进了出租车里，程思打开手机上的通讯录，翻到“x”栏，
许明优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上面。
程思的唇角微微勾起，手指快速的按了几下：
很高兴认识你，许明优。
编辑，发送。
9.
转眼间便到了7月份，a市年度的夏季音乐节到了，
这个音乐节的重头戏便是闭幕那天晚上的颁奖晚会。
说起来，这个小型的音乐评比活动，虽然比不上年末的各种盛大的xx奖、yy奖，
但是因为评委的权威性，也得到相当音乐人的青睐。
许明优这些天便在为它忙碌着。
自那天晚上之后，许明优再没有单独见过程思。
而且两人虽然互存了手机号码，但是谁也没有发短信联系过。
有时候在报纸上，许明优也看到过程思的新闻：
跟某某女星晚上吃饭啦；
参加慈善晚会啦；
或者什么独家揭秘程思的音乐工作室……
新闻不少，但是许明优从来没仔细看过。
音乐节颁奖晚会当天，
许明优早早地来到了会场外。
晚会虽不大，该有的可项不少，
其中便包括走红地毯。
许明优看看手中的人员行程安排表：
程思和林笙同走红地毯。
说起林笙，也挺让人感慨。
前几年，他还不过是个寂寂无名的小歌手——
有副好嗓子，但是总唱些烂歌；
外形够俊朗，但是扔在明星堆里也不算出挑，
而且林笙自己似乎对于红不红也无所谓，
个性古怪，我行我素，
公司对他也有些头疼。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这两年林笙却改先前作风，变得积极努力，高调起来。
不说其他方面，就说采访，
他面对媒体也不像以前那样生硬和不耐，而是面带微笑，变得亲切有礼，
就像——
另个程思。
想到这里，许明优皱皱眉头。
红地毯已经开始，明星各个光彩照人，陆续地走过。
其中也有那位和程思吃晚饭的女星。
许明优觉得她今天的妆太艳俗了，和音乐节的风格很不搭，
于是随便的拍了几张。
不会功夫，程思和林笙也出来了。
两人走在前面，旁边不远处跟着个紧紧抿着嘴唇，看上去有些严肃的男人。
那是是林笙的经纪人。
说起来，林笙慢慢开始走红似乎也是从换了这位经纪人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两位明星频频挥手致意，粉丝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许明优举着着相机，挤在群摄影记者中间，看上去有些狼狈。
当他把镜头对准了程思的时候，
程思像是感应到什么，转过头看向他那边。
两人的目光对上，许明优微微有些不自在。
红地毯上的程思让他有些陌生。
明明也不是第次看他走红地毯，为什么以前没感觉出来呢？
红地毯结束之后，行记者来到了后台休息区等待。
离晚会开始还有会，大家便闲聊开来。
从歌曲谈到电影，从衣着谈到发型，
最后不知道怎么的，说起了程思：
真是没想到啊，过了5年了，程思人气还是这么旺。
人家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大红过，我好像都看到有粉丝激动地都哭了。
啧啧，现在的人可真善忘，5年前程思那事居然也就过去了，还把他当偶像崇拜，难以理解。
当年那件事也不是他做的吧，说起来他也真是倒霉……
娱乐圈真真假假，谁知道呢。
就是，那天也确实没人能给他作不在场证明，最后那家人自己撤诉，指不定是程思暗地里——
他不是那样的人。
直没有参与讨论的许明优忽然开口。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他。
他们认识许明优已久，但是这人从来不喜欢跟他们起谈论八卦。
星星网的记者阿汉笑了起来：小许，看不出来你还是程思的粉丝啊。
许明优摇摇头：我不是他粉丝。
阿汉叹了口气：唉，小许，你还是资历浅，娱乐圈这潭水，可比你想象的深了。照理说你心里也清楚，别看这些明星，镜头前个个风流潇洒，暗地里，不知道都藏着些什么呢。就说程思好了，隔了这么久又复出，开了个什么音乐工作室，看就是趁着自己的还有点名气，能捞点就捞点。人啊，都是现实的。
旁边的人纷纷点头附和。
许明优想开口反驳，结果想了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他头次恨起自己口拙。
娱乐圈确实挺混乱，
他也没觉得程思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但是，
他就是不喜欢别人把他说的那么不堪，
5年前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程思，不是那样的人。
10.
颁奖晚会开始以后，记者们就都慢慢安静下来，
个个老老实实在后台候着得奖归来的明星们。
许明优和起来的同事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准备好该问的问，该拍的拍。
他调试了下手中的相机，却突然感觉手机震动了起来。
许明优看，竟然是来自程思的短信——
程思：今天林笙有两首歌入围十大风潮歌曲，你猜会是哪首获奖？
林笙入围的两首歌，
首叫《时光机》，目前盘踞着各大排行榜，属于街知巷闻的那种；
另首叫《梦里人》，曲风和唱法都比较特别，让人耳目新。
这两首各都是相当优秀的作品，
许明优认真思考了下，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下周围，快速地回了短信：《梦里人》吧。
程思很快回复：我猜《时光机》。谁输了谁就请吃夜宵。
十大风潮歌曲的奖的获得者很快便揭晓了，《时光机》果然获得了奖，
颁奖嘉宾正是程思和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
颁完奖回到后台以后，记者们纷纷围住些获奖歌手进行采访，
程思和林笙身边是围了堆人。
时间闪光灯此起彼伏，采访的记者纷纷起哄：今天这么开心，程思也给我们唱几句吧。
程思故作夸张地说道：林笙在旁边，你们还让我唱歌，我会失业的。
句话说出来，大家纷纷笑了。
最后还是林笙清唱了小段获奖歌曲，才得以解了围。
不过许明优却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里，只要是记者的合理要求，程思从来没有拒绝过。
等到整个晚会快要结束的时候，许明优又收到程思的短信：来东边的停车场出口。
许明优盯着屏幕上的字，过了好半天才回了个“噢”。
他跟同事稍微交待了下，来到了程思说的地方，
找了圈也没看到人。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到了的话，就沿着贴着楼盘广告的那根柱子向前走，走到第个岔口往左拐。
许明优：……
许明优按照程思的指示，走到目的地，那里果然停着辆车，
还没等他走过去，车就开了过来。
车门打开，露出程思张笑脸：
许明优，我们又见面了。
11.
坐在明亮的饭馆里，
许明优才有机会好好的看清楚眼前的人：
程思的西装已经脱掉，衬衫的袖扣松开了，领带也有些歪了，
和下午走红地毯时相比，
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严肃，了点不羁。
专心倒着茶水的程思感觉到他目光，抬头问道：怎么了？
许明优心虚地低下头：没事。
然后他又像是想起什么，说道：今天他们让你唱歌，你怎么不唱？
程思没有回答，只是说：你听过我的歌吗？
许明优点点头。
程思：有喜欢的吗？
许明优脱口而出：我最喜欢那首《完结篇》。
程思：恩，那首我也很喜欢。
他顿了下，又接着说：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许明优，我不能再唱歌了。
说这话的时候程思的声音有些低沉，许明优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程思：前几年声带动了个手术，倒也不是不能再开口，而是再也没有办法唱到像以前那样了。气短而且不稳，声音嘶哑，总之问题挺，没有办法再恢复了。时间长了，就再也不想开口唱歌了。
说到底，程思是个骄傲的人。
这就像场考试，向尖子生的他明明能够考到90分，写到半却发现笔坏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只能得到60分。
他自己尚且还没办法面对，
何况把考卷亮给别人看呢？
许明优有些震惊，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了起来：是因为当年那件事吗？
程思愣：你怎么会这么想，不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到娱乐圈呢？许明优大声地说道。
既然已经退出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活在别人的注目之下？
他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有天记者们知道了这件事，会用怎样微妙的口吻讨论他，
曾经的荣耀，将会变成把令人难堪的利剑。
对于外人来说，或许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程思的才华还在，还可以写歌。
可是许明优知道程思很在意，
在媒体面前那样好说话的人，如果不是真的很在意，怎么可能会拒绝？
可是，越在意，便越容易受到伤害。
许明优不吭声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也许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程思。
也是，自己才真正认识他久呢？
他有点生气，
又不明白自己气些什么，
只能坐下沉默地吃着东西。
程思有点意外，他没有想到许明优的反应这么大。
当然，他最意外的还是自己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尤其对方还是个狗仔。
他仔细想了想，
也许这要归结于许明优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的特质，
这也是自己而再再而三和他见面聊天的原因吧。
他愿意相信他。
眼看着饭桌上的气氛越来越僵，程思想了下，掏出手机说：
光吃饭太无聊，我们玩个游戏吧。
许明优：游戏？什么游戏？
程思故作神秘：心理测试，很准噢。
他看着手机屏幕，字句地念道：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颜色？1.红色2.蓝色3.白色4.黑色5.橙色6.绿色，你选哪个？
许明优：……
好无聊的测试！
偏偏程思还脸期待地看着他，许明优硬着头皮选了个“橙色”。
程思看了看答案：选择橙色，说明对方在你心中是个——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许明优眼：很讨厌的人。
许明优先是愣，然后瞪大了眼睛：这也太不准！
程思耸耸肩：好吧，那我们换个再测下——看到我你会想到下面哪种动物？1.猫2.狮子3兔4.鱼5.鸟6.狗，选吧。
这次许明优不敢大意，他想了又想，觉得“狗”这个答案怎么看都差不了。
于是他很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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