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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遇上王(腹黑巨星攻掰弯淡定哲学王,超级有趣) 作者:亡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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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说话的声音成熟性感,又公事公办,“请问是段榕段先生么?”

    段榕似乎愣了愣,然后简短地嗯了声:“请问你是……”

    女人果断收线,然后把手机拍,倨傲地盯着顾东林。他们还没谈成功,就意味着她有这个任性的资本。顾东林不会来责备她,也不敢,她很明白。但同时她也模模糊糊明白另点,就是:这不意味着在他心里自己有了不得。他给予了她这个权柄,却对深的东西持种若有若无的心态。

    女人想,如果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她的外子,那就是绝对的隔岸观火。

    而这时的顾东林忍不住要乐。他是没什么意愿剖析自己的爱情观的,他对自己非理性部分不太待见。此时此刻他坐在这家咖啡馆里,看着眼前气呼呼的女人,女人还跟前几

    天刚跟他接过吻的男人打了电话,他真觉得这状况特别可喜,颇有点意料之外神来之笔的感觉。他可是从来没有被女人抓到过这种把柄。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也知道我不太喜欢用手机……”他低头。

    “胡扯!”女人骂人也和她男朋友样体面,“人家换了你女人的壁纸,换了你女人的快速拨号,你居然不知道!你敢说你不知道?不是你干的就可以了么!还有,你顶着这么张嘴来吻我,成心膈应我,是么,什么居心?!我看你自己也是成心不想处了!”

    “喂喂喂讲点道理啊。我们来理理思路。你看,你来跟我谈分手,那就不应该与我在这上头生气啊。你生气就是成心不想分,别说我没有,就是有你也——我是真没有。”顾东林适时打住话头,摸了摸鼻子,“我以为已经看不大出来了嘛……反正就是次意外,根本没影的事,你要用这个要挟我,我是不答应的。就算你不相信你自己,也得相信麻仓优嘛……我跟男人,我图什么呀?”

    女人冷笑:“我看你是谁都没问题。要我是你,有个段榕这样条件的男人追,也早就答应了。”

    顾东林觉得荒唐,挺不明白这不是他们之间的事儿么,非得扯上个段榕是为哪般。这慌张起来,本性就暴露了:“我是男人啊,我也是有把基因千秋万代遗留下去的本能的呀!光你的生殖系统就甩他好几条街了,你为他跟我闹什么呀……这要是搁在以前,他要真进我家的门,大概就被我爹揪去浸猪笼了,你慌个什么?”

    女人亦是觉得他荒唐,但听了还是不由得大笑,笑得都快哭出来了。她叹息地摇了摇头:“我看哪个浸猪笼,你都无所谓。”

    “夫人,我只要跟你好端端处着,就不会去找别人。我真找了,还会这么正大光明设成壁纸等着你来查啊?我这里要不就是处,要不就是不处,处了好好处,清楚明白,脚踩两条船那种脑子不清醒的事,我不会去做。”

    “你做了也定瞒得我好好的。”女人搅着咖啡,“这个我信你。你聪明得要命。”

    顾东林不置可否:“我如果做了,就没瞒你的必要了,我的太太。我没那些男人那么有精神,我做不到心两用滴水不漏同时待两个人好,这福气我还消受不起。”他觉得话说到这份上很可以了,但不知为何女人跟他之间有巴别塔,沟通很有点困难,不由得拧了拧眉心,换了话题。“我们是来谈内政问题的太太,这个属于外交问题。

    外交从属内政,你不愿意,我以后绝不跟他来往。这个问题过——还有别的什么不满?”

    顾太太沉默了会儿:“我也知道你不会在外头乱来,但是我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东林,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用逻辑来解决的。”

    “好。”顾东林低头枕在手上,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你是我最喜欢的人了,我很好的,你早点嫁过来吧早点嫁过来吧。”

    女人看着他那张脸,然后嗤了声别过头去,微微勾了勾唇角:“连套房都没有……”

    顾东林很是惊讶:“我家可是有宅基地的哦,桑基鱼塘千里良田再加个长满竹林的山头,嫁过来就是地主婆哦……”

    女人白他眼:“我们都在这里,你老家的地有什么用?难不成起养鱼养虾去?”

    顾东林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太太!房不是你有么?”把女人逗得哭笑不得,直说你该现实点的。你这样简直像个小白脸。

    顾东林很不明白:“小白脸就小白脸啊,反正你的我的都样。你看,你虽然在外企混得风生水起,但毕竟那是给万恶的资本家打工,是体制外,很不保险的,旦上了年限没有爬到定地位,就很糟糕了。我这种男人呢,虽然事业刚起步,但搞学术的晚都无所谓。提副教授也是两年的事情,工资虽然不及你,但毕竟福利好,有成体系的腐败,可以提供相当体面的生活。何况我三观很正,从不乱花钱,专心为咱们改善生活,若是嫌弃我不会理财,大不了工资上缴。你嫁个事业有成的资本家,难保他不会乱来,但是嫁给个学者,那立马就不样了。”

    女人很温柔地看着他。

    “我十分感动。”她审慎地说,“也明白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我想我真的没有办法跟你再在起。我怀孕了,不是你的。”

    28、人间蒸发

    顾哲晴天个霹雳,眼睛都直了。

    “东林……”女人推推他。

    他良久才眨了眨眼,缓过口气来。然后低下头:“……你跟我分手完全不是因为我的问题,而是因为另个男人的问题!”因为没有特意讨好的温柔,听起来有些嘶哑冷漠。

    女人神色复杂,什么感情都有,但唯独没有的就是惭愧:“还是有你的问题的……你是没比过人家,明白么?他是我上司。我上次跟你说了之后,就和他在起了。”

    顾东林嗤了声,几次想把杯子端起来,都因为抖得太厉害没有成功。他现在满脑子就是那个人家。人家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就把他淘汰了。他回头就问服务生要了杯伏特加。女人以前定会拦着他,今次却只虚虚劝了几句,而顾东林执意要喝。

    “我是个苦闷的个体,”他很是苦闷地开始喝酒,“因为你的缘故……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定要用我的痛苦来证明些什么。我明明已经都证明给你看了。我给你的是最好的。”

    “……不够。”女人看向窗外。

    女人想,她要的远远不是做地主婆,有福利,有社会地位,稳定的生活,甚至个让人安心的丈夫。或许她根本不要这些。想到这些的时候,她不再是那个思虑深重的白骨精,她回到了过去,那年夏天穿着白裙子坐在他自行车后座的女孩。那个女孩是天底下最贪心的人,也是天底下最不贪婪的人。她不要那些。

    她说出口的那刻是怀着恶毒的心,她是知道的。她期待看到他暴怒,看到他发疯,看到他哭,看到他惊惶无措。她甚至在犹豫不定:如果顾东林出手打她,或将切没有理智的谩骂加诸在她身上,她应不应该还手?还是她依旧会甘之如饴?她知道会的,她很贱,所以在走到这步还对他抱有期望。但是顾东林似乎没有发觉。他所有的反应在五分钟之内平息,开始喝酒。

    他明明有这么选择,来或真诚或糟糕地表示他的挽留与不舍。但是他选择平静地接受。

    她曾经也因了他的缘故,读了不少书。

    她知道他说的那句“我是个苦闷的个体”是什么意思。

    尼采的后句话是:“只有酒精可以让人摆脱,与个伟大的存在融合在起。”

    与神在起,然后平静。

    他感到了不平,却只会为了自己的平静而平静,他在修

    身上实在是太有套。只要他不动如山,他便万事做极。女人猜测他喝过了酒,就会回去睡觉,然后这页就此翻过。也许会有很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挽留,但时间不会太久。他比谁都看得清楚。当你在那个位置,他大可以把你宝贝上了天;但是不在了那个位置,他大概不会再看你眼。

    “你都不知道爱情里头什么最重要。”女人苦笑。

    “垄断!”顾东林把杯子搁,半醉半醒中精辟定义,“对生殖器官的垄断,对彼此时间的垄断,对对方情绪的垄断……婚姻就是对第项做出承诺的契约。你事实出轨!”

    女人依旧笑:“所以现在你失却了对我的垄断,我在你面前就与妓女般无二。”

    顾东林皱了皱眉头。

    女人摇摇头,帮他说了句“逻辑自洽”。

    这就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她不知道这到底是算高情商还是低情商。如果说高,他实在不怎么高明,让她在十年之后,连凑合辈子的心都惫懒;如果说低,他又如此所向披靡,伪装他也有颗柔软的心。这事情任是谁说出去,都是顾东林他吃亏,女人是说不清的。她甚至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连点错都让她挑不出来。

    他把自己摆得那样低。

    却同时,高不可攀。

    顾东林就这样默默地直接喝死了过去。女人坐在对面看了他许久,看他烦躁过难过的模样,然后默默把他拖出去丢进车,顺道把他那辆折叠自行车塞后车厢。她又在驾驶位上看了他许久,这个歪倒在副驾驶人事不省的男人,依旧和十年前样,光是睡颜就让她悸动不已。岁月仿佛在他身上凝滞。

    她叹了口气:“爱情里最重要的,当然是爱啦,笨蛋。”

    顾东林似乎听到了,然后嘟哝了声,给自己窝了个舒服的姿势。女人看着他孩子气的刘海发笑,边发动了汽车,边给自己壮了壮底气:你还想着嫁给他,做什么呢?

    女人把顾东林送到学校,丢给他那些个室友。这下,三个人全从十四楼跑下来,对着女人诚惶诚恐点头哈腰的。不要说她是全宿舍唯的太太,她个女人,加起来的资产比他们整个宿舍加起来还,财大气粗那也很值得恭敬啊。老张就看着她的奥迪直流哈喇子。严润鱼搓着手,“顾太太,要不要……上来坐坐,啊?”

    老张把眼睛扎女人的胸口,继续流哈喇子

    ,道是啊是啊今晚上别回去了,床虽然不够,但是还可以挤挤嘛。他觉得只要不是跟严润鱼跟他挤,都算是他得便宜,是故非常得意,笑得愈发魅惑。

    女人得体地笑了笑,开车要走,却不料被老张夹在腋下的顾东林突然直了,掰住车窗。女人只感觉扑面阵酒气,然后个轻巧得甚至没来得及留下温度的吻,落在唇上。

    “亲爱的,帮我带个口信,让他照顾好我最爱的女人。”顾东林认真地看着她,让人时间分不清他真醉假醉,“否则我让他连下地狱都求之不得。”

    女人面色淡漠地摇上车窗,走了。

    她无动于衷地想,如果他愿意,他可以说出漂亮的情话呀。

    她都快忘了,他在港中文写过的那些情书,传过少届、伤了少少女心?

    这样的学养,这样的才子。

    可见这些年,在自己身上,他是有惜才。

    ……

    顾东林被人托着,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黑色奥迪从林荫大道上滑去。

    等车拐过了街角,他才彻底醉倒,不遑让,任几个人蚂蚁搬家地把他搬到十四楼。

    第二天起来,他们的顾哲也找不见了,没有早餐也没有纸条。几个人以为他是去追顾夫人了,结果三天之后,才终于感觉到没有个电话没有点口信很不对头,简直是人间蒸发,这才慌了手脚,考虑要不要报警。

    29、性待业者

    “那天顾老师和师母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啊!”夏春耀跟在严润鱼后踢踏着拖鞋,“师母脸色好糟糕啊!是不是闹分手了啊?顾老师会不会想不开啊!”

    “有可能。”老张自己倒着牛奶,“干他们那行的,每天就是沉思。沉思着沉思着,不是把自己给沉到河里,就是枪毙了自己——搞政治哲学的都这样,迟早的事,信我。”

    严润鱼急得兜圈:“手机也不带,衣服裤子也都在,钱和身份证倒是拿了,理想国的英文也带走了……应该没事吧?”

    老张道不好说:“他就算去死,也会带《理想国》陪葬的,搞政治哲学的都这样,信我。”

    “这里放着的叠《君主论》论文也不见了!”夏春耀眨巴眨巴眼睛。

    另两人都舒了口气:“带着马基雅维利……那看来没事。”

    顾东林这走,音信全无,个半月之后才回来,刚赶上新生入学。人是瘦了圈,还被太阳晒得脱皮,精神头却很好,神采奕奕的,双眼睛明润得出奇,看就是去过江南老家,被千里水泽颐养了番。他放下随身带着麻袋的虾干,接受三堂会审。

    “回老家,帮老头老太太养了夏天的虾。贵族的生活啊……早起不是在地里看瓜摆弄甘蔗,就是剥几颗无花果塞到嘴里,中午睡觉,下午带着几条狗去钓钓鱼,钓钓龙虾……台风过,跟政府讨要讨要抚恤金,很好。”

    严润鱼与老张对视眼:“前几天南边闹得沸沸扬扬的农业保险……该不会是你……”

    “也没什么,虾儿可是很娇贵的,天气冷热都要得病。来次台风就愁次。我就代乡里乡亲收集了点签名,整了份意见书给我们那市政府去了。”顾东林笑笑,“我们那边还挺开明,虽然以为我是意见分子,不过还连着请我吃了好几顿好的,就怕我上访。”

    老张呵呵笑:“然后你就弄了个评论,回头就捅到了媒体那儿,搞得风起云涌。”

    顾东林笑笑:“正好去启东避风头,还刚好碰到了在那儿调研群体运动的女老师。她还要请我吃饭来着。”

    夏春耀麻利地剥了个虾仁,塞到了严润鱼嘴里,“那顾老师疗心伤疗得怎么样?”

    顾东林斯文笑:“我比虾还健壮。”

    严润鱼受了春耀小同志的惊吓——他最近经常处于这个状态——目瞪口呆中,只有

    老张狐疑地哦了声。

    顾东林笑了笑:“她走,没了安全感,也睡不着,那天晚上就订了机票回家去。我二十岁就脱团,结果弄到快三十岁,突然被打回原型,成了大龄未婚男青年——简直就像觉醒来还在高三的课桌上倒腾和差化积积化和差。”

    这比喻,让干文科生艺术生毛骨悚然,纷纷抱有强烈的认同。

    “没有桑基鱼塘老头老太还有竹林山包,怕是熬不过开头。现在已经好了。”顾哲深沉地叹了口气,“从此……就是个性待业者了。”

    严润鱼颇为严肃地拍拍他:“其实也没什么。大家都是大龄未婚男青年,都是性待业者。你可千万想得开啊。”

    “想不开些什么呢?我还能怎么样?还不就是这样。”顾东林往沙发上用窝,眯了眯眼睛。

    夏春耀活泼可爱地问,什么是性待业者。老张乘机拍他的大腿,流连忘返:“就是性成熟之后找不到人滚床单呗……林老的定义。咱们可不是这样。”

    夏春耀活泼可爱地蹦到严润鱼腿上建议,再去找个人呗,顾老师条件这样好。“段榕就不错哦。”

    老张说“得”:“刚开始还以为怎样呢,顾哲走了之后,可是条消息都没有过,作为普通朋友也显得生疏。我查着呢。我看这人喜好来得快,去得也快,又是个有钱有势的主,顾哲跟他完全沾不到边嘛。”

    “轮得到你们担心?老头老太还让我相亲来着,就是姑娘们觉得我没什么文化。既不学法律,又不学金融,连医生都不是,就是个穷教书的。”顾东林倒摇摇头,“还没这个心,顺其自然吧。我也不想为了她放纵自个儿,没什么意思的。已经被人嫌弃了,何必把自己变得糟糕呢,人总归要往上看。”说到后面挺自嘲的。

    大家赶紧称赞他觉悟还在。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他没事人样回复了寻常的消暑活动,当天下午,就提着孙涵从新疆带回来的冬不拉,在校区最大的草坪边上自编自唱,吸引了不少小孩儿来看,还颇有几个忠实粉丝。他弹冬不拉翻来覆去就个调,连曲子都算不上,但是贵在神思敏捷,想到哪儿就唱到哪儿,可谓出口成章,跟古时候的说书人似的,在学校论坛上雅号托克曼——talkman。

    他套着牛仔裤t恤衫,在往来的大路上款款而弹,上过他课的知道,这是老神在在肚子墨水的顾哲;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哪儿冒出来的小牧童,还打算捐他俩个钱。

    “有个老头六十八,

    有个老婆爱上了他。

    两人来到公社登记,

    还想生个胖娃娃。

    公社社长批评他,

    你们简直是不像话,

    假如全国人民都像你们这样,

    怎么实现四个现代化。

    两人躺在被窝里,

    说着那悄悄话。

    既然政府不同意咱俩的婚事,

    我们还是算了吧。

    送我朵玫瑰花,

    我要衷心谢谢你,

    虽然你长得并不美丽,

    我依然爱着你。

    我依然爱上了你……”

    他唱得尽兴,人也越围越,就在这时,辆大巴停在前头,给他遮了身阴凉,车身上带着无比显眼的“杜蕾斯”喷漆。本来围成团的人有了松动,纷纷转了头去看那大巴。

    “噗!这是什么?!”

    “听说是杜蕾斯进校园活动,搞性知识宣讲会什么的……”

    “啊……什么跟什么呀?!太夸张了吧!”

    “听说要走遍全国的大学呢,还请了韩誉做的代言人……”

    顾东林听着小姑娘的对话,脑海中浮现出那张不怀好意的英俊面庞,不由得失笑,抬头往大巴上看了眼。车窗贴纸从外面看是全黑的,看不出里头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上了某人的目光。于是停手,比了个拇指。

    韩誉配杜蕾斯,好,极好。

    不久保安赶来,与司机商量了会儿,把车开到体育馆去了,大概要在那边搞起。小孩们的眼球大被大明星吸引走,汹汹涌涌而来,汹汹涌涌而去,顾东林没了听众,也不打算孤芳自赏,低下头收拾东西,打算走人。

    就在这时候,双精致的皮鞋出现在视野里。顾哲顺着裤管、皮带、时尚的条纹t恤往上瞧,瞧到副大墨镜。

    “好久不见。”

    段榕客客气气地说。

    30、第金龟

    顾东林亦是很客气地笑笑,不说话,像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怎么,个月不见,还沦落到出来卖唱?”段榕摘下了眼镜,笑咪咪地看他整理东西,明明是不怎么客气的话,却说得相当温柔相当亲近。

    顾东林不以为意地笑笑,“怎么,段先生还想不想签我?”

    段榕嘴边的弧度变大,流露出估量的神色。

    顾东林闷笑着摆了摆手:“开个玩笑。我现在也没有花钱的人,省得很。”说着,思量起喝他的酒水,很客气地问他要不要去附近的咖啡馆里喝杯。段榕推辞道还有事,两人便不再说,客气地道了别。只是刚好顺路,顾东林走在前面,直听到背后镇定自若的脚步声,直到体育馆才消失不见。

    体育馆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小孩儿,保安难得非常吃力地才能维持住秩序。段榕大概是看着韩誉去了。搞半公益的活动,本来就是因了正面形象,如果在学校里出了什么差池,对名声的坏影响恐怕是变本加厉。

    顾东林想起韩誉就忍不住嘴角上扬,但没有什么心情跟小孩挤,所以看了眼就走。走到体育馆的拐角处,正好遇到了在启东起调研过的同系女老师。此女跟他简直是同病相怜,在德国的时候就在朋友圈里听说过,后来也起东渡日本,只是直没见过面。结果运气很好,还来同所大学应聘,说起来阵唏嘘。

    她年纪比他还大些,可生就身材娇小,张娃娃脸,齐肩短发加黑框眼镜,怎么看也就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加之说话不紧不慢拖着长调,总感觉像个奶声奶气的小孩儿,特别招男生的喜欢,而且连女生也嫉妒不起来。顾东林也是个显年轻的模样,两个人在起,看起来简直就像校园朋克歌手与他的纯情小女友什么的。

    这时候她便用撒娇般的腔调叫住了他:“顾哲!”

    顾哲“哟”了声:“美人啊美人。”

    女老师捂嘴笑:“晚上不是有个‘校园歌手大赛’么,上头通知说,反正杜蕾斯已经砸了钱,搞得那么火,那索性每个系出个老师起热闹热闹。刚才他们商量了下,说你去最合适了。”

    顾哲又是哟了声:“谁出的馊主意?保准是老张吧!别信他,法院派来的间谍。”

    “你上次聚餐都没去!”女老师埋怨着甩出筹码,“这种事情,教授副教授肯定不愿意去,就把这事儿摊在我们年轻讲师头上

    ,你可得将功折罪。”

    顾哲学严润鱼,连串的行行行:“怪不得你乐得做坏人。咱们系讲师……除了小鱼,不就是我跟你么,他还带班去军训了。我去走遭行,别的什么就不夸海口了……哎,这让小的们看到可怎么办,毁形象啊,希望他们别来。”

    女老师还是捂嘴,小孩儿样的:“我已经在人人上通知了,小孩反响很热烈,都说要来观摩哲王k歌!现在已经贯穿气,说你这样的,定是唱意大利歌剧。”

    顾东林笑得肚子疼,女老师拍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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