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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 作者:醴泉侯

    来至《扬州画舫录》和《武林旧志》,部分我自己扯的。自己扯的那部分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大家别太较真。

    【2】这个世界的技能树点得有点怪,反正就是有冰糖了。

    第39章

    正月里来是新岁。

    沿途人家迎送六神、饮屠苏、祭祖先,楣上有财门,悬着春幡胜儿;大村庄入夜后鼓吹爆竹。人们通宵守岁白日里驱傩烧术、燃替代,热闹非凡。

    老百姓从来乐观通达。苍天的践踏一纵,马蹄印里生出新芽,遇着点暖风活水,就偷偷开出向阳的小花儿。

    虽说每天我睁开眼睛看见的还是冰天雪地,但似乎春天真的不远了。

    我和沈识微又是一天风尘仆仆。到了饭点,路人说半山有村子,沈识微不肯走山路,我留他在山口等,自己一个人去化缘。

    走了半晌,我终于翻下山脊,却见这村子与之前遇见的有点不同。家家关门闭户,我敲了一路,偶尔听到门后传来细碎人声,但终是无人来应。

    又拐了两个弯,方看见打谷坝上人头攒动,大概是啥民俗活动。

    除夕夜那天,我和沈识微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看透了和他之间那点情分,我反而一身轻。现下也不用多想,径直朝打谷坝上走去。既然穿越了一趟,就一定要看看过去没看过的热闹,管哪个伤号还在饿着肚子等我?

    到了跟前,才发现不是民俗活动,是群体性事件。

    聚在坝上的都是青壮汉子,抄着家伙,抱成三团。正声遏行云的骂阵,我蹑手蹑脚到外圈也没叫人发觉。

    正探头探脑。却听见个熟悉的声音连连唤我:“刘小哥!”

    有人拼命逆流蹭出人群,挤到我面前,在我手臂上连连拍了几下:“你怎么在这儿!”

    我也觉惊喜,一拳锤在他肩上:“老叶!你走得也够慢的!”

    叶镥锅道:“我可是到千泉府打了个来回啦!你兄弟呢?”

    谁是我兄弟?我心里一声冷笑,把话岔开:“好热闹!干什么呢?”话音未落,叶镥锅把什么冷冰冰的东西强塞进我手里。

    低头一看,居然是把朴刀。

    我怎么肯接,慌忙撒手,叶镥锅死死捏住我的拳头,“拿着拿着,就是不出力,也给你防防身。”

    我道:“这是怎么了?还用得着防身?”

    叶镥锅把我往人稀的地方带了一把,背过身子道:“你也是倒霉,怎么今天就进了这村子!”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呸!我们要是不倒霉,今天也进不了这村子!刘小哥,也不瞒你,老叶我现在跟着刘王报国呢。”

    我听得糊涂:“什么刘王?怎么报国?”

    叶镥锅满脸自豪:“拓南刘打铜的刘,报国军的报国!当年大靖亡了,郭刘两位大将军领着报国军和蛮子在拓南战了两年,这你总听过吧?蛮子的武皇帝怎么死的?老刘将军一箭过烈鬃,射倒了大旗,活活吓破了他的胆!咱们这刘王,便就是老刘将军的后人!”

    我哭笑不得,这立名目、溯正宗的戏码倒还真是百唱不厌,任谁都一样。报国军的故事我当然听过,但郭刘二位都是少年英雄,尤其刘长倩,被真皋人剥皮食肉时也才十七岁,不知有没有那个时间精力留个后?

    我道:“老叶你英雄!但我可没啥出息。对了,我兄弟还等着我呢,我得回去找他。我先走一步。你先拿着刀。”

    叶镥锅忙把手往背后背:“我倒是不留你,怕他们不放你走呢!”

    我惑道:“谁?”

    抬头一看,我和他拉拉扯扯这会儿,终于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另两个战团里都有人凶霸霸地往我们这边瞧,见我回望,还有人拿镰刀遥遥朝我脖子斩了两下。

    叶镥锅略一迟疑,有点尴尬:“咱们曾军师派我们来村子做做功德,正巧混天星那王八蛋也派人来捣蛋拉丁。村里人和我们打起来了。”他猛一拍掌,既谄媚又慷慨的大笑起来:“来来,我怎么忘了我们的功德!这个你也拿着!”这次又把什么热腾腾的东西直塞进我衣襟里,是两个两个草叶包的团子,缝隙里溢出不少饭粒。

    一个红脸汉也从己阵里溢了出来。竖抱着把朴刀,未语先笑,在我胸肌上摸了两把:“近看更了不得!吃的什么能有这么大个子!喂,老叶,他到底入不入伙?”

    我岂敢这浑水,趁那叶镥锅扭脸与红脸汉搭话的片刻,脚下一蹬,如狡兔之脱,蹿出一丈开外。我跑了两步,突然想起来忘了点什么,把手中的朴刀向老叶那边丢了过去:“对不住啦,这次是兄弟我不仗义了!”

    虽明知普通人追不上我,但我越想越觉得这事可笑,索性一口气跑过村子。

    刚到村口,就远远看见沈识微站在棵歪脖子大树下。

    被他瞧见我一路狂奔,我俩俱是一愣。我忙刹了车,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衣衫一振,闲庭信步向他走去。

    还好有老叶给的饭团,我一边走,一边掏出一个来朝他怀里丢去:“午饭。”

    沈识微不接,饭团打在他胸前,滚落在地上。他讥嘲道:“秦师兄杳如黄鹤,一去不返哪。”

    我也不去捡那饭团,冷笑道:“管得着?”顺势又再多倒打一耙:“说好在山口等,瞎跑什么?”

    沈识微脸上的嘲色更深,往山下路口处扬了扬脸:“嘿嘿,我还敢在山口等?”

    见他话里有话,我吞了口唾沫,问:“……有麻烦来了?”看看四下无人,施展轻功蹿上那颗歪脖子老树。

    方才我和他分手的地方已是烟尘滚滚,虽看不十分分明,但马嘶人喧,一面黑红相间的旗帜挑得高高,正是官军在集结。

    我跳下石头,满额都冒出冷汗:“这可坏了。”

    沈识微冷冷道:“遇到的盘查也不止一次两次,有什么坏不坏?”

    我苦笑道:“这次怕是被盘准了。”

    这小村两山环抱,出入只有山坳一条路,我们便是那瓮中之鳖。我带着沈识微回到坝上,只见三波人马兀在叫骂,还是没打得起来。还好叶镥锅还在场边逡巡,见我去而复返还饶上一个沈识微,大喜过望,挥着明晃晃的大刀朝我们跑来。趁他还没砍着我,我抢着喊:“出事儿了!”

    叶镥锅是个老江湖,听了我的话倒也没太恐慌,忙把那红脸汉叫了过来。除却红脸汉,报国军一行还有两个下级军官打头。只是看来都没啥实战经验,听说官军来了,登时乱作一团,什么意见都有。我听他们胡说八道了一会儿,实在没办法,走到坝中间那缓冲的白地,运起内力,大喊道:“官军来了!!”

    人群静了片刻,猛然炸了膛。还好有天才想起来去验证下我有没有撒谎,不一会探子屁滚尿流地跑了回来,只会连声喊一个“官”字。

    这“官”字犹如鼓点。他喊一次,就是在忧患的战鼓上重重一槌,人们是鼓面上的米粒,也随着往半天上恐慌的一跃。有骂刘王不得好死的,有说混天星该砍脑壳的,有喊官军来了一个也别想活的。有人尖声利气一再叫唤:“便捆了他们去见官!便捆了他们去见官!”,又被他人的咆哮盖过:“你们怕蛮子来杀,就不怕我们兄弟来杀么?!”

    沈识微从到坝上起,就找了个石碾子舒舒服服坐下。观察了愚蠢的人类半天,他才施施然开口:“先下手为强,现在去山口布伏还来得及。”却是对着那几个报国军的头目。

    声音不高,但却格外字正腔圆,气定神闲。换了旁人,怕一定会被喝骂“你算老几”,但他容貌和气度都太过慑人,那几个军官竟同时闭了嘴。有几个站得远的喽没听清,也只敢推推旁人的手肘,轻轻问:“他刚才说什么?”

    报国军一静,沉默便像涟漪般扩散,越来越大,终于掠过全场。

    鸦雀无声中,沈识微平静的目光扫过众人,他道:“我有办法保住所有人。跟我来吧。”

    说着便从石碾上站起身,我别无选择,只能大踏步上前,和他并肩而立。见人群又要骚动,我装作给他开路,将那石碾子一脚蹬出一丈开远。

    议论的嗡嗡声立止,再响起来时已变成了沸腾。

    叶镥锅的声音格外响:“刘小哥,我们这条命可就交给你啦!”

    我和沈识微一路朝山口走去。中途我忍不住偷偷回头一瞄,见好歹有几十号人跟着我们,顿时安心了不少。

    总算有个报国军的伍长回摸过味来,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问沈识微:“你是什么人?”

    沈识微轻蔑地笑笑,也不正眼看他,一副他神秘身份何须多言的模样。对方一滞,居然被他唬住,又退回到了人群里。

    沈识微带着队伍出了村,也不知他何时留了心,这入村路的最后一段前宽后窄,两旁都是能爬人上去的石壁,如个葫芦嘴般,简直是搞伏击的教科书地形。

    沈识微遣人爬上两岸石壁,虽说来不及准备滚石檑木,但山上多少有点现成石头可用。又把剩下的人分成两拨,藏在那葫芦嘴的前后,从村里找了条长绳做绊马索。

    这三拨人马方才还要打架,现在为了活命竟然走在了一路,虽然还是乌合之众,但沈识微调遣起来却也井井有条,不多时就布好阵型,等真皋人入袋了。

    我还是问叶镥锅要了那把朴刀,又被沈识微分配了二十来号手下,叫我守在路尾,等着真皋人乱阵回涌时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他叮嘱好我时机,便去路的另一头领兵。我见他走远,心里一乱,还是忍不住招呼:“哎!”

    他回过头。我见他满脸不耐烦,登时又觉拉不下脸,忸怩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你,你还是跟我在这边儿吧?”他如今使不出内力,若有变故,我至少能照应照应。

    沈识微愣了愣,旋即一副我说的话不过是山风呼啸、他一句也没听见的神气,扭过头,还是向着叶镥锅那边去了。

    得,又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我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

    我缩回一块山岩后,拿手指轻轻试着朴刀的刀口。见我那二十来个暂时的队员个个紧张得汗出如浆,寻思讲个应景的笑话放松放松,但想了半天,什么也没想到,只得作罢。

    沈识微在山下远远看见官军避开就是了,何必又要来给我报信,和我一起做了瓮中的王八?

    他连一块猪肉都不肯欠我,倒是不介意我欠了他一次又一次项上人头。

    他虽不拿我当朋友,但又偏偏有意无意为我以身犯险,怕是没几个朋友能做到。

    我只觉手指一疼,已被刀口划破,忙塞进嘴里。

    要是可行,我真恨不能撬开他的天灵盖,看看这混账到底在想什么。

    嘴里的血腥味渐渐稀释,我听见道路上传来马蹄声,忙示意队员们伏低身子,自己探出头来偷看。听蹄声,上山来的不过四五十人,这点人手进了我们的包围圈,怕是要有来无回。

    马蹄声渐渐靠近,贴着我们的头顶而过,队员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紧扒我住的大腿。也不知他是报国军、混天星的手下、还是村民,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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