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88
</p>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p>
萧少爷一肚子的怨气，因为他再一次见到他娘已经是五天之后了，而且见到的还是睡着了的娘亲！</p>
他娘已经五天没回家了，以往即便是再忙，他娘也会回家的，可这次竟然整整七天没回家，他爹的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苍蝇了！</p>
现在终于回来了，可却是连一句话都没能跟他这个儿子说！</p>
这……这是要心疼死他吗？！</p>
“爹……”萧顾忍着将父亲大人拉出了卧室，“到底出什么事情了让娘累成这个样子？！是蛮人犯边了还是燕州城破了？”</p>
“胡说什么！？”萧惟沉声训斥道。</p>
萧顾这回可没有退让，“我有说错吗？你看看娘都成什么样子了？！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将我娘弄着这副鬼样子！”</p>
萧惟眯着眼。</p>
“爹！你不心疼娘我心疼！”萧顾咬牙道，“还是根本便没有什么大事，是皇帝在故意折磨我娘？！”</p>
萧惟盯着儿子的目光又沉了一些。</p>
萧顾咬牙，仰着头倔强地道：“爹若是不想让我胡说的话便告诉我！”</p>
“袁州的地方军发生了暴动。”萧惟开口道，“你娘这些日子便是在处理这件事。”</p>
“袁州地方军暴动？”萧顾愣了一下。</p>
萧惟冷笑：“你连地方军是怎么回事都弄不清楚，如何能你娘？”</p>
“我……”萧顾顿时说不出话来。</p>
萧惟也没心疼，继续冷笑道：“萧顾，你一生下来便比旁人尊贵，你娘更是疼你，但这并不是你目中无人自视过高的本钱！”</p>
萧顾脸色一白。</p>
“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那你现在告诉我，你想如何做？你能做什么？带着你手底下的那几个人去把暴乱的人都给宰了？还是能够给你娘出谋划策让你娘不必这般累？”萧惟继续道。</p>
萧顾更是无地自容。</p>
“自己到底有什么本事，不是靠别人说，更不是靠自己说！”萧惟继续道，“萧顾，你今年已经十岁了！既然你不愿意继续当你的小孩子，便有个大人的样子！可你现在连自己的脾气都控制不了，连说句话都随心所欲，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吼？”</p>
萧顾抿着唇低着头。</p>
“你心疼你娘我不心疼？”萧惟继续冷笑，“而你心疼她的法子便是让她因为你一句话而被人群起而攻之，还是让她不得不分出心神为了安慰你而休息？！”</p>
“我错了！”萧顾抬起头，喝道。</p>
“你若是知道错了便不会还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萧惟厉色喝道。</p>
“我……”</p>
“回你的地方好好想想你到底错在哪里！”萧惟没给儿子解释的机会，“现在滚！”</p>
连滚都用上了，可想而知是真的生气了。</p>
萧顾眼眶顿时酸涩湿润了起来，但是硬是咬着牙握着拳头将泪水给压了回去，“是！”然后转身，快步离开！</p>
他已然做错了事情，绝不能在显露懦弱！</p>
萧惟面色深沉地看着前方离去的小小身影，颀长的身躯坚如磐石一般伫立着，夜色笼罩在他的周边，添了几缕的阴暗萧索。</p>
“阿顾还小。”一双柔软的手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声音柔和却也带着一丝埋怨，“你这般说他，他会难过的。”</p>
“总好过被人卖了还不知道！”萧惟握住了她的双手，转过身看着她，“吵醒你了？”</p>
“我们驸马爷这般生气地教训儿子，我这个当娘的怎么还能好好睡？”长生笑道，眉宇间仍是疲倦之色，“别生气了。”</p>
“是我不好。”萧惟道，“这些年我太过放纵他了。”</p>
“那我这个当年的岂不是要罪该万死了？”长生失笑。</p>
萧惟苦笑，“这些年是我带着他的，人家都说男子长于妇人之手会毁了孩子，可现在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亲自教养他……”</p>
长生抬手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说下去，“不是你的错，若不是因为我这个当娘的失职，你又要当父亲又要当母亲，难免心软娇惯，但是我们的儿子也没长歪啊？只不过是磨砺的还不够，过于的天真烂漫没有城府罢了，相对于很多纨绔子弟来说，我们的儿子已经很不错了。”</p>
“可他是你的儿子！”萧惟道。</p>
长生挑眉：“所以最终错的还是我。”</p>
“长生……”</p>
“好了。”长生打断了他的话，“你既然觉得他这般不好，认为也是时候磨砺磨砺他了，便去做吧，我保证绝对不会妇人之仁。”</p>
萧惟叹了口气，“好了，你累了，回去睡吧。”</p>
“可我又不想睡了。”长生伸手揽着他的腰，“今天的月色真不错，不知道驸马爷可有兴致陪我赏月？”</p>
“你不累？”</p>
“见到你便不累了。”</p>
“好。”萧惟点头。</p>
夫妻两人便坐在了屋檐之下的长廊，相互偎依着。</p>
“今晚的月色正好。”</p>
萧惟低头笑道：“明日便中秋了，我的公主殿下。”</p>
“嗯？”长生一愣，随后笑道：“看来真的是忙晕头了，中秋好，人月两团圆的，是个好节日，我喜欢。”</p>
“明日中秋宫宴……”</p>
“今年便不去了。”长生道，“留着家里陪你们父子可好？”</p>
“能行？”萧惟可不敢抱太大希望，“方阁老方才病逝，钱家目前虽然没有动静，但是钱太傅进宫见过了钱太后，而钱太后日前与皇帝有过冲突，皇帝如今的情绪也有些不稳，还有……”</p>
“我说驸马爷，你现在可是在家里带孩子的，这般辛苦琢磨这些做什么？”长生打断了他的话，“你瞧瞧，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小心再继续这样很快便成老头子了！”</p>
“不喜欢？”</p>
“是心疼。”长生道。</p>
萧惟凝视着她，“我也心疼。”</p>
“要不我给你找点事情做做？”长生突然道，“我最近想动动京畿大营，不如……”</p>
“皇帝怕是会更加睡不着觉。”萧惟打断了她的话，“再说了，刚刚才说好了要好好教那臭小子的，我哪有时间。”</p>
长生盯着他看了半晌，方才道：“我后悔了。”</p>
“后悔什么？”</p>
“后悔把你困在家里这般多年！”长生道，“让你虚度光阴这般多年！”</p>
萧惟失笑，“公主殿下这是要将我说成怨妇吗？”</p>
“是怨公！”</p>
萧惟敛去了笑意，“袁州的事情很麻烦？”</p>
“单单是一个袁州倒也没什么麻烦，但是……”长生的话没有说下去。</p>
到底是夫妻多年，萧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你打算动地方军？”</p>
“仁宗一朝、先帝一朝乃至之前，抵御蛮夷，平定叛乱的都是各地边疆大军，地方军也便是边境州城的还派的上用场，其他的地方便像是养了一群祖宗似得，好的一些还有点军人的样子，不至于做出欺压百姓给朝廷抹黑的事情来，可那大多数都干了些什么？！”长生眉眼泛冷意，“当年太祖皇帝设立地方军是为了加强对地方的统治，当然，也是希望能够护佑地方百姓，可这般多年下来，这群祖宗们……”后边的话没有说下去。</p>
萧惟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怒意，袁州地方军暴乱便是因为袁州州府抓了三个士兵，并且当场砍杀了两个，因为这三个士兵奸污了一位女子，还杀了人家全家，之后还将那名女子抓回了军营，充当了军妓！这女子忍辱负重煎熬了半年，最后找到了一个机会逃出来，跑到州府击鼓鸣冤，这袁州州府也是个铮铮铁骨的，查明实情之后便大为震怒，设局将那三名士兵抓了，其中两人负隅顽抗被当场砍杀，剩下的一个被抓回了衙门，而袁州地方军主将知道了之后便带着人围攻州府衙门，好在袁州州府事先便已经派人将那女子与陈情的折子送入京，也幸好兵部的人不敢将这件事瞒下，禀报了上去，“地方军中的将领士兵大多都是当地人，他们也已经习惯了朝廷的供养，若是贸然撤出的话，怕是会出乱子。”</p>
“你帮我如何？”长生看着他。</p>
萧惟一愣。</p>
“其他地方动不了，那便先动袁州！”长生继续道。</p>
萧惟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p>
“对！”长生道，“若只是这桩案子，最多只能扯了主将，我要你帮我将整个袁州地方军都给我毁了！”</p>
“毁了？”</p>
“若是他们听话，便遣散。”长生目露寒光，“若是不听话，便剿灭！”</p>
萧惟目光凛然，“好。”</p>
地方军的编员并不多，根据所管辖地域的大小配置，而袁州并不大，所以袁州地方军也不过两千多人，便是在糜烂，也不可能两千多人都有问题，即便有，剿灭两千人也不是难事！</p>
“什么时候出发？”</p>
“越快越好！”</p>
萧惟点头，“这次我要带阿顾一起去！”说完，又道，“不许不准！”</p>
“我有说不准吗？”长生失笑，“不过你也不许生气，我可没挖了坑让你跳！”</p>
“我愿意跳。”萧惟笑道，随后又敛去了笑容，“不过你行事还是点谨慎，大周各处的地方军数量不小，若是让他们都觉得不安的话，真的会出大乱子的！”</p>
“你还担心我不成？”长生失笑。</p>
萧惟的确担心，“你自然不会胡来，就怕有小人算计。”</p>
“放心吧，你夫人我这般多年的摄政长公主不是白当的。”长生笑道，“再说了，有乱子也未必是坏事，趁乱打劫一事，本宫又不是没做过？”</p>
萧惟失笑不已。</p>
……</p>
萧顾一整夜没有睡，第二天天一亮便跑过来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让原本神采奕奕的脸顿时没了光泽，不过眼中却多了一抹先前没有的光芒。</p>
“爹！”</p>
萧惟站在廊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神色肃穆。</p>
“我知道错了！”萧顾一字一字地道，“往后，我一定会好好学，一定不会让爹失望！”</p>
“好。”</p>
……</p>
这一晚，宫中灯火璀璨，即便长生大长公主在宫里忙活了五天没回家，可外边并不知晓到底在忙些什么，事实上，知道袁州案的人并不多。</p>
这般丑事，长生大长公主没有脸说出去！</p>
所以今晚上的中秋宫宴，依旧是很热闹，前来参加的，都是开开心心的。</p>
钱太后虽说管不着前朝的事情，也管不到太极殿，不过这后宫的事情却都是她在管的，这些节日宫宴什么的，多年前长生大长公主便不再过问了，这也是为何她会忙的忘了这般日子的原因。</p>
与往年一样，皇帝与太后依旧是宫宴上的主角，不过今年却少了一个主角，那便是长生大长公主了，皇帝翘首以盼并没有盼来了人。</p>
大长公主派人来告罪，说是累了，不想来回折腾，今晚便不进宫了。</p>
众人很清楚地看到皇帝的脸明显变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笑容，下旨命人给大长公主送去最好的宴席与美酒，让长生大长公主在家里同贺中秋佳节。</p>
整个宫宴，除了长生大长公主没有来之外，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即便是前段时间传闻与皇帝起了冲突的钱太后，当晚也是笑容满面，很是欢喜的样子，一洗先前的各种不利传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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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p>
萧少爷一肚子的怨气，因为他再一次见到他娘已经是五天之后了，而且见到的还是睡着了的娘亲！</p>
他娘已经五天没回家了，以往即便是再忙，他娘也会回家的，可这次竟然整整七天没回家，他爹的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苍蝇了！</p>
现在终于回来了，可却是连一句话都没能跟他这个儿子说！</p>
这……这是要心疼死他吗？！</p>
“爹……”萧顾忍着将父亲大人拉出了卧室，“到底出什么事情了让娘累成这个样子？！是蛮人犯边了还是燕州城破了？”</p>
“胡说什么！？”萧惟沉声训斥道。</p>
萧顾这回可没有退让，“我有说错吗？你看看娘都成什么样子了？！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将我娘弄着这副鬼样子！”</p>
萧惟眯着眼。</p>
“爹！你不心疼娘我心疼！”萧顾咬牙道，“还是根本便没有什么大事，是皇帝在故意折磨我娘？！”</p>
萧惟盯着儿子的目光又沉了一些。</p>
萧顾咬牙，仰着头倔强地道：“爹若是不想让我胡说的话便告诉我！”</p>
“袁州的地方军发生了暴动。”萧惟开口道，“你娘这些日子便是在处理这件事。”</p>
“袁州地方军暴动？”萧顾愣了一下。</p>
萧惟冷笑：“你连地方军是怎么回事都弄不清楚，如何能你娘？”</p>
“我……”萧顾顿时说不出话来。</p>
萧惟也没心疼，继续冷笑道：“萧顾，你一生下来便比旁人尊贵，你娘更是疼你，但这并不是你目中无人自视过高的本钱！”</p>
萧顾脸色一白。</p>
“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那你现在告诉我，你想如何做？你能做什么？带着你手底下的那几个人去把暴乱的人都给宰了？还是能够给你娘出谋划策让你娘不必这般累？”萧惟继续道。</p>
萧顾更是无地自容。</p>
“自己到底有什么本事，不是靠别人说，更不是靠自己说！”萧惟继续道，“萧顾，你今年已经十岁了！既然你不愿意继续当你的小孩子，便有个大人的样子！可你现在连自己的脾气都控制不了，连说句话都随心所欲，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吼？”</p>
萧顾抿着唇低着头。</p>
“你心疼你娘我不心疼？”萧惟继续冷笑，“而你心疼她的法子便是让她因为你一句话而被人群起而攻之，还是让她不得不分出心神为了安慰你而休息？！”</p>
“我错了！”萧顾抬起头，喝道。</p>
“你若是知道错了便不会还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萧惟厉色喝道。</p>
“我……”</p>
“回你的地方好好想想你到底错在哪里！”萧惟没给儿子解释的机会，“现在滚！”</p>
连滚都用上了，可想而知是真的生气了。</p>
萧顾眼眶顿时酸涩湿润了起来，但是硬是咬着牙握着拳头将泪水给压了回去，“是！”然后转身，快步离开！</p>
他已然做错了事情，绝不能在显露懦弱！</p>
萧惟面色深沉地看着前方离去的小小身影，颀长的身躯坚如磐石一般伫立着，夜色笼罩在他的周边，添了几缕的阴暗萧索。</p>
“阿顾还小。”一双柔软的手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声音柔和却也带着一丝埋怨，“你这般说他，他会难过的。”</p>
“总好过被人卖了还不知道！”萧惟握住了她的双手，转过身看着她，“吵醒你了？”</p>
“我们驸马爷这般生气地教训儿子，我这个当娘的怎么还能好好睡？”长生笑道，眉宇间仍是疲倦之色，“别生气了。”</p>
“是我不好。”萧惟道，“这些年我太过放纵他了。”</p>
“那我这个当年的岂不是要罪该万死了？”长生失笑。</p>
萧惟苦笑，“这些年是我带着他的，人家都说男子长于妇人之手会毁了孩子，可现在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亲自教养他……”</p>
长生抬手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说下去，“不是你的错，若不是因为我这个当娘的失职，你又要当父亲又要当母亲，难免心软娇惯，但是我们的儿子也没长歪啊？只不过是磨砺的还不够，过于的天真烂漫没有城府罢了，相对于很多纨绔子弟来说，我们的儿子已经很不错了。”</p>
“可他是你的儿子！”萧惟道。</p>
长生挑眉：“所以最终错的还是我。”</p>
“长生……”</p>
“好了。”长生打断了他的话，“你既然觉得他这般不好，认为也是时候磨砺磨砺他了，便去做吧，我保证绝对不会妇人之仁。”</p>
萧惟叹了口气，“好了，你累了，回去睡吧。”</p>
“可我又不想睡了。”长生伸手揽着他的腰，“今天的月色真不错，不知道驸马爷可有兴致陪我赏月？”</p>
“你不累？”</p>
“见到你便不累了。”</p>
“好。”萧惟点头。</p>
夫妻两人便坐在了屋檐之下的长廊，相互偎依着。</p>
“今晚的月色正好。”</p>
萧惟低头笑道：“明日便中秋了，我的公主殿下。”</p>
“嗯？”长生一愣，随后笑道：“看来真的是忙晕头了，中秋好，人月两团圆的，是个好节日，我喜欢。”</p>
“明日中秋宫宴……”</p>
“今年便不去了。”长生道，“留着家里陪你们父子可好？”</p>
“能行？”萧惟可不敢抱太大希望，“方阁老方才病逝，钱家目前虽然没有动静，但是钱太傅进宫见过了钱太后，而钱太后日前与皇帝有过冲突，皇帝如今的情绪也有些不稳，还有……”</p>
“我说驸马爷，你现在可是在家里带孩子的，这般辛苦琢磨这些做什么？”长生打断了他的话，“你瞧瞧，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小心再继续这样很快便成老头子了！”</p>
“不喜欢？”</p>
“是心疼。”长生道。</p>
萧惟凝视着她，“我也心疼。”</p>
“要不我给你找点事情做做？”长生突然道，“我最近想动动京畿大营，不如……”</p>
“皇帝怕是会更加睡不着觉。”萧惟打断了她的话，“再说了，刚刚才说好了要好好教那臭小子的，我哪有时间。”</p>
长生盯着他看了半晌，方才道：“我后悔了。”</p>
“后悔什么？”</p>
“后悔把你困在家里这般多年！”长生道，“让你虚度光阴这般多年！”</p>
萧惟失笑，“公主殿下这是要将我说成怨妇吗？”</p>
“是怨公！”</p>
萧惟敛去了笑意，“袁州的事情很麻烦？”</p>
“单单是一个袁州倒也没什么麻烦，但是……”长生的话没有说下去。</p>
到底是夫妻多年，萧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你打算动地方军？”</p>
“仁宗一朝、先帝一朝乃至之前，抵御蛮夷，平定叛乱的都是各地边疆大军，地方军也便是边境州城的还派的上用场，其他的地方便像是养了一群祖宗似得，好的一些还有点军人的样子，不至于做出欺压百姓给朝廷抹黑的事情来，可那大多数都干了些什么？！”长生眉眼泛冷意，“当年太祖皇帝设立地方军是为了加强对地方的统治，当然，也是希望能够护佑地方百姓，可这般多年下来，这群祖宗们……”后边的话没有说下去。</p>
萧惟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怒意，袁州地方军暴乱便是因为袁州州府抓了三个士兵，并且当场砍杀了两个，因为这三个士兵奸污了一位女子，还杀了人家全家，之后还将那名女子抓回了军营，充当了军妓！这女子忍辱负重煎熬了半年，最后找到了一个机会逃出来，跑到州府击鼓鸣冤，这袁州州府也是个铮铮铁骨的，查明实情之后便大为震怒，设局将那三名士兵抓了，其中两人负隅顽抗被当场砍杀，剩下的一个被抓回了衙门，而袁州地方军主将知道了之后便带着人围攻州府衙门，好在袁州州府事先便已经派人将那女子与陈情的折子送入京，也幸好兵部的人不敢将这件事瞒下，禀报了上去，“地方军中的将领士兵大多都是当地人，他们也已经习惯了朝廷的供养，若是贸然撤出的话，怕是会出乱子。”</p>
“你帮我如何？”长生看着他。</p>
萧惟一愣。</p>
“其他地方动不了，那便先动袁州！”长生继续道。</p>
萧惟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p>
“对！”长生道，“若只是这桩案子，最多只能扯了主将，我要你帮我将整个袁州地方军都给我毁了！”</p>
“毁了？”</p>
“若是他们听话，便遣散。”长生目露寒光，“若是不听话，便剿灭！”</p>
萧惟目光凛然，“好。”</p>
地方军的编员并不多，根据所管辖地域的大小配置，而袁州并不大，所以袁州地方军也不过两千多人，便是在糜烂，也不可能两千多人都有问题，即便有，剿灭两千人也不是难事！</p>
“什么时候出发？”</p>
“越快越好！”</p>
萧惟点头，“这次我要带阿顾一起去！”说完，又道，“不许不准！”</p>
“我有说不准吗？”长生失笑，“不过你也不许生气，我可没挖了坑让你跳！”</p>
“我愿意跳。”萧惟笑道，随后又敛去了笑容，“不过你行事还是点谨慎，大周各处的地方军数量不小，若是让他们都觉得不安的话，真的会出大乱子的！”</p>
“你还担心我不成？”长生失笑。</p>
萧惟的确担心，“你自然不会胡来，就怕有小人算计。”</p>
“放心吧，你夫人我这般多年的摄政长公主不是白当的。”长生笑道，“再说了，有乱子也未必是坏事，趁乱打劫一事，本宫又不是没做过？”</p>
萧惟失笑不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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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顾一整夜没有睡，第二天天一亮便跑过来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让原本神采奕奕的脸顿时没了光泽，不过眼中却多了一抹先前没有的光芒。</p>
“爹！”</p>
萧惟站在廊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神色肃穆。</p>
“我知道错了！”萧顾一字一字地道，“往后，我一定会好好学，一定不会让爹失望！”</p>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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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宫中灯火璀璨，即便长生大长公主在宫里忙活了五天没回家，可外边并不知晓到底在忙些什么，事实上，知道袁州案的人并不多。</p>
这般丑事，长生大长公主没有脸说出去！</p>
所以今晚上的中秋宫宴，依旧是很热闹，前来参加的，都是开开心心的。</p>
钱太后虽说管不着前朝的事情，也管不到太极殿，不过这后宫的事情却都是她在管的，这些节日宫宴什么的，多年前长生大长公主便不再过问了，这也是为何她会忙的忘了这般日子的原因。</p>
与往年一样，皇帝与太后依旧是宫宴上的主角，不过今年却少了一个主角，那便是长生大长公主了，皇帝翘首以盼并没有盼来了人。</p>
大长公主派人来告罪，说是累了，不想来回折腾，今晚便不进宫了。</p>
众人很清楚地看到皇帝的脸明显变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笑容，下旨命人给大长公主送去最好的宴席与美酒，让长生大长公主在家里同贺中秋佳节。</p>
整个宫宴，除了长生大长公主没有来之外，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即便是前段时间传闻与皇帝起了冲突的钱太后，当晚也是笑容满面，很是欢喜的样子，一洗先前的各种不利传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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