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59
</p>
钱太傅联合禁卫军与京畿大营，发难长生大长公主，将其逼入太庙之中，夺得了皇宫乃至整个京城的控制权，可以说，局势已经是被钱家所掌控住了，所有人都可以预计的到往后大周江山将会掌控在谁的手里！</p>
只是，众人都还没想好往后在钱家掌权之后何去何从，突变又起！</p>
南王世子打着拨乱反正护佑皇族的旗号，带兵进驻京城，先是夺取了京畿大营的控制权，将与钱家勾结的京畿大营统领李长林给擒下，随后便是收剿叛逆的禁卫军，不过是半天的时间，京城的天便又一次变了。</p>
而南王世子之所以这样做，是奉了长生大长公主之令！</p>
也便是说，钱家的这一场发难，最终将灾难落到了自己的身上！</p>
长生大长公主非但没有被困死在太庙，甚至还一举彻底夺得了京城的掌控权！而有南王世子如此听令守护，再有她虽远在西北却手握重兵的驸马，大周一般的兵力都为她所用，便是她只是一个女子，可朝堂之中，谁还有资本与她相斗？！</p>
女子执政虽有违礼法，可她手中有先帝的遗诏，礼法与君权，真的要论起来的话，礼法往往只能靠后。</p>
更不要说强权之下，刀剑加身，有几个人还能刚正不屈？！</p>
众人震惊，不甘，但是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都在观望着钱家失败之后的结局，也以此来推断这位风评极为不好的大长公主接下来会有何举动？</p>
……</p>
钱家惶惶不可终日，即便长生大长公主没有派人对钱家做什么，但是，当日进宫去的钱家众人，却都被困在了皇宫之中，生死不知，而如今，京城戒严，四门都重兵把手，只需进不许出，可以说是绝了钱家的所有后路，便是钱家想在大难临头之前送个人出去给钱家保留一条血脉也做不到！</p>
钱太傅也知道自己这一次输了，亦明白自己现在还活着，甚至还可以保住一条命的原因！</p>
长生大长公主要掌权，除了实力之外，没有人的支持也绝对不行！便是她可以靠着兵力压一时，却也无法压一辈子！</p>
若是钱家站出来支持她，至少在短期之内，她可以顺利掌权，至于以后……只要有了一个缓冲的时间，来日再想以她是女子想以礼法来逼她下来，便难了！</p>
即便她没有开口，但是这是钱家目前为止唯一的生路！</p>
他很明白！</p>
只是——</p>
……</p>
礼部尚书被召进太极殿的时候，首先听到的便是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心里更是忐忑，宫里面唯一的婴儿，不就是二皇子吗？</p>
如今……</p>
他装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见到的便是长生大长公主耐着性子哄着怀中婴儿的情形，神色温和慈爱，怎么看也不像是将钱家整的如今这般进退不得的那个毒辣女子！</p>
而她怀中的……</p>
若是二皇子，如今她有这般抱着，将他召进来，不就是……</p>
太子……</p>
真的已然出事了吗？</p>
钱家失败，又是站明立场与长生大长公主作对的，她放弃已经懂事的太子而选择二皇子亦是情理之中！</p>
不过若是如此的话，接下来京城便有一场腥风血雨了！</p>
“本宫有这般可怕吗？便是连李大人也给吓到了？”</p>
礼部尚书心中一惊，忙低头道：“臣不敢。”</p>
“对本宫最不满的人不就是你们礼部的这群人吗？”长生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道，声音仍是温和的，“怎么便不敢了？”</p>
“臣……”</p>
“见过二皇子。”长生又道，没给他解释的机会。</p>
礼部尚书抬起头，愣了一下。</p>
“怎么？”长生挑眉，“担心本宫狸猫换太子？”</p>
礼部尚书听到这太子二字，心突了突，“臣不敢！”随后便低下头磕头请安，“臣参加二皇子！”</p>
真的被他猜中了？</p>
“虽说礼部这段时间给本宫找了不少的麻烦，不过先帝的丧事你们也是尽了心的，也办的不错，算是将功抵过吧。”头顶上继续传来女子温和却让他听的依旧心惊的话，“既然先帝的丧事已经办好了，便着手筹备新帝的登基大典吧。”</p>
礼部尚书对于这个命令并不意外，但是……“不知太子现今圣体如何？若仍有不是，登基大典是否需要减免程序？”</p>
“你不如干脆问本宫打算让谁登基。”长生好笑道。</p>
礼部尚书自然不会接这话，不过这的确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p>
“若本宫心意与你们的不一样，不知道礼部打算如何？”长生继续道，“是要奉令还是抗旨？”</p>
便是有明哲保身的念头，但到底没有完全丢弃文人风骨，“若太子安好，自然是奉先帝旨意，由太子登基！臣相信大长公主亦不会违背先帝的旨意！”</p>
“若太子不安好呢？”</p>
礼部尚书一愣。</p>
“行了！”长生没等他的回话，轻柔地拍着怀中已经不再哭闹的二皇子，笑着道：“礼部只需好生准备登基大典便成了，其他的无需操心。”</p>
“可是……”</p>
“若是李大人不愿意接这个差事的话，本宫也不会勉强，这要找一个能兵善战的可能有些难，找个读书人，应当不是一件难事。”长生继续道，“不过如果本宫是李大人，便不会撒手不管，毕竟在这个位置上，将来不管是要为谁尽忠，都比较方便，不是吗？”</p>
礼部尚书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神色有些错愕亦有迷茫，从仁宗皇帝那一朝开始，关于这位主儿的事情便没少在朝堂上传，按理说来，这般女子绝对是一个祸害，她更没有可能真的掌权，可眼下的一切都表明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大周朝都会掌控在这个女人的手中，而能够走到这一步的人，心机深沉心狠手辣是绝对跑不掉的，可眼前的女子，她所说的这些话，她这般的态度……“臣领旨！”</p>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事实都正如她所说的！</p>
这件事他即便不做，也有的是人来做！</p>
“臣相信太子殿下必定洪福齐天，登基大典当日，臣等静候太子殿下！”</p>
说完，便行礼退了下去。</p>
长生没阻止，心情似乎也不错，还让宫人送了他。</p>
而礼部尚书方才出了太极殿，便见衡王来了，对于这位一直冷眼旁观的仁宗皇子，大家都极为的疑惑，按理说来，他是比长生大长公主更合适摄政的人，而且还与长生大长公主有嫌隙，不管是出于男人的野心还是私仇，他都该趁着在这个机会好好地争一把，可他非但不争，甚至没有给长生大长公主使些绊子，从头到尾都是冷眼旁观！</p>
“见过衡王殿下。”</p>
秦阳冷眼扫了他一眼，“李大人是来商量着登基大典一事？”</p>
“大长公主方才下令，让臣着手准备。”礼部尚书道，说完，上前一步，声音压低了一些，“恕臣失礼，不知王爷可知太子殿下如今的情况？”</p>
“怎么？担心登基大典会泡汤？”秦阳嗤笑，“李大人大可放心，便是先帝的皇子都死绝了，你幸幸苦苦准备的登基大典也绝不会浪费，再说了，不是还没死绝吗？”</p>
“王爷……”礼部尚书脸色一变。</p>
秦阳没有继续说什么，大笑着起步往前。</p>
礼部尚书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也只能沉默地离开，眼下朝堂这般情形，这大周皇朝将来究竟何去何从，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p>
……</p>
太极殿内</p>
长生似乎看不到秦阳的冷眼一般，笑着将怀中的婴儿示给他看，“瞧瞧，这孩子是不是很像他爹？”</p>
“所以不必担心有人怀疑你随便找个孩子来冒充？”</p>
长生笑道，“所以八皇兄很失望？”</p>
“央央呢？”秦阳没跟她耍嘴皮子，直接道：“阿绮若是知道你这般对她的女儿，怕是后悔当日没对你下手吧！”</p>
“或许吧。”长生笑道，“不过我想阿绮更会后悔当日居然没反抗，顺着父皇的旨意嫁给了你。”</p>
“你——”</p>
“央央一直在皇贵太妃那里，我从未动过她。”长生继续道。</p>
秦阳冷笑不语，显然是不相信。</p>
长生收敛了笑意，“秦阳，你连你自己的母亲都不了解？你不信我，我明白，阿绮死了之后，你若是对我没有一丝的嫌隙，那阿绮还就真的嫁错了人，但是，你连你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了解，又如何会真的明白阿绮？”</p>
秦阳目光突然间生出了戾气。</p>
“叫你来，便是希望太子登基当日，能由你来宣读继位诏书。”长生继续道，“当然，你可以阻止，不过你既然在意央央，便该为她着想！来人她长大成。人，婚嫁生子，即便你可以护着她一时，却护不住她一辈子！即便你什么也没做，但是，除了怀里的这个，你是最能威胁到新帝帝位的人，若是你不表态，即便你现在什么也不做，将来也必定会有些麻烦，而这麻烦不管是大小，都会影响到央央。”</p>
“你威胁我！”</p>
“你可以这般认为。”长生继续道，“不过我更希望你将其理解为本宫希望你这个王叔能够念着亲情，在太子登基一事上，助太子一臂之力！”</p>
“你真的要让太子登基？”秦阳又问道，便是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将太子给弄死了，但是他知道，她不会！</p>
便是冲着那是秦氏的血脉，是仁宗皇帝的孙子，她便不会下杀手！</p>
“为何不？”长生笑道：“先帝旨意，太子储君，天经地义，本宫平日里虽然有些讨厌这些礼法规矩，但事关大周江山，怎么会胡作非为？”</p>
“你便不怕将来他反过来咬你一口？”秦阳讥笑，“今时今日你的所作所为，他可都看的清清楚楚，对了，还有下毒一事，就算跟你没关系，可你将他关了这般久，不是你做的也都是你做的，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恨你入骨的钱太后！”</p>
“本宫是胆小怕事的人吗？”长生笑道，“更何况，本宫既然敢养虎，便不会怕来日被反咬一口。”</p>
“好！”秦阳冷笑道，“既然你都不怕了，我还怕不成？”他上前一步，笑着的眉眼尽是冷意，“我倒要看看你这份苦心栽培最终会收获下什么样的果实！”</p>
他没有办法与她豁出去一切生死相斗一场，但是却有的是时间来看她最终的下场，若是她待在西北一辈子，这一辈子或许可以安然终老，但是她既然进了这个旋涡，哪里便依旧那般好运气！</p>
秦长生，我们便好好看看，最终命运给予的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p>
“好啊，那便好好看着吧。”长生笑道。</p>
……</p>
礼部已经开始筹备登基大典了，可这时候也传出了失踪多时的二皇子已经被成功找回来了，还被长生大长公主养在身边，据说长生大长公主便是连吃饭都抱着他，疼爱的程度可想而知，而太子，依旧没有消息。</p>
当日进宫的钱家人依旧被困在了宫中，而长生大长公主对于当日对她发难的人也没有多加为难，不过是将永宁侯与禁卫军统领给关着，当日参与的其他禁卫军，只要是弃械投降的，也都赦免了，似乎并没有大开杀戒的意思。</p>
但是……</p>
钱家的人还在宫里。</p>
太子还生死不明。</p>
而钱皇后……在宫中掌控权再次落回了长生大长公主手里之后，她便又被请回了昭阳殿了，与先前被困的没有一丝自由不同，她在昭阳殿可以自由活动，甚至昭阳殿宫门前的守卫也撤去了，也便是说，若是她想出来的话，谁也不会阻止。</p>
但是，她没有，从被请回了昭阳殿之后，便一直没有出来，也不吵不闹。</p>
长生知道，她在等自己去找她。</p>
而她还真的不能不去走这一趟。</p>
登基大典前一日，她到了昭阳殿，这个她曾经住了一段日子，亦承载了元襄皇后半生悲哀的宫殿，此时此刻也见证了另一个女人的悲剧。</p>
当日常山书院中意气风发如明珠一般璀璨的钱玉熙或许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最终会是这般的一个命运。</p>
“你来了。”</p>
面对走进来的女子，钱玉熙很平静。</p>
长生颔首，“让皇后就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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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太傅联合禁卫军与京畿大营，发难长生大长公主，将其逼入太庙之中，夺得了皇宫乃至整个京城的控制权，可以说，局势已经是被钱家所掌控住了，所有人都可以预计的到往后大周江山将会掌控在谁的手里！</p>
只是，众人都还没想好往后在钱家掌权之后何去何从，突变又起！</p>
南王世子打着拨乱反正护佑皇族的旗号，带兵进驻京城，先是夺取了京畿大营的控制权，将与钱家勾结的京畿大营统领李长林给擒下，随后便是收剿叛逆的禁卫军，不过是半天的时间，京城的天便又一次变了。</p>
而南王世子之所以这样做，是奉了长生大长公主之令！</p>
也便是说，钱家的这一场发难，最终将灾难落到了自己的身上！</p>
长生大长公主非但没有被困死在太庙，甚至还一举彻底夺得了京城的掌控权！而有南王世子如此听令守护，再有她虽远在西北却手握重兵的驸马，大周一般的兵力都为她所用，便是她只是一个女子，可朝堂之中，谁还有资本与她相斗？！</p>
女子执政虽有违礼法，可她手中有先帝的遗诏，礼法与君权，真的要论起来的话，礼法往往只能靠后。</p>
更不要说强权之下，刀剑加身，有几个人还能刚正不屈？！</p>
众人震惊，不甘，但是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都在观望着钱家失败之后的结局，也以此来推断这位风评极为不好的大长公主接下来会有何举动？</p>
……</p>
钱家惶惶不可终日，即便长生大长公主没有派人对钱家做什么，但是，当日进宫去的钱家众人，却都被困在了皇宫之中，生死不知，而如今，京城戒严，四门都重兵把手，只需进不许出，可以说是绝了钱家的所有后路，便是钱家想在大难临头之前送个人出去给钱家保留一条血脉也做不到！</p>
钱太傅也知道自己这一次输了，亦明白自己现在还活着，甚至还可以保住一条命的原因！</p>
长生大长公主要掌权，除了实力之外，没有人的支持也绝对不行！便是她可以靠着兵力压一时，却也无法压一辈子！</p>
若是钱家站出来支持她，至少在短期之内，她可以顺利掌权，至于以后……只要有了一个缓冲的时间，来日再想以她是女子想以礼法来逼她下来，便难了！</p>
即便她没有开口，但是这是钱家目前为止唯一的生路！</p>
他很明白！</p>
只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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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被召进太极殿的时候，首先听到的便是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心里更是忐忑，宫里面唯一的婴儿，不就是二皇子吗？</p>
如今……</p>
他装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见到的便是长生大长公主耐着性子哄着怀中婴儿的情形，神色温和慈爱，怎么看也不像是将钱家整的如今这般进退不得的那个毒辣女子！</p>
而她怀中的……</p>
若是二皇子，如今她有这般抱着，将他召进来，不就是……</p>
太子……</p>
真的已然出事了吗？</p>
钱家失败，又是站明立场与长生大长公主作对的，她放弃已经懂事的太子而选择二皇子亦是情理之中！</p>
不过若是如此的话，接下来京城便有一场腥风血雨了！</p>
“本宫有这般可怕吗？便是连李大人也给吓到了？”</p>
礼部尚书心中一惊，忙低头道：“臣不敢。”</p>
“对本宫最不满的人不就是你们礼部的这群人吗？”长生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道，声音仍是温和的，“怎么便不敢了？”</p>
“臣……”</p>
“见过二皇子。”长生又道，没给他解释的机会。</p>
礼部尚书抬起头，愣了一下。</p>
“怎么？”长生挑眉，“担心本宫狸猫换太子？”</p>
礼部尚书听到这太子二字，心突了突，“臣不敢！”随后便低下头磕头请安，“臣参加二皇子！”</p>
真的被他猜中了？</p>
“虽说礼部这段时间给本宫找了不少的麻烦，不过先帝的丧事你们也是尽了心的，也办的不错，算是将功抵过吧。”头顶上继续传来女子温和却让他听的依旧心惊的话，“既然先帝的丧事已经办好了，便着手筹备新帝的登基大典吧。”</p>
礼部尚书对于这个命令并不意外，但是……“不知太子现今圣体如何？若仍有不是，登基大典是否需要减免程序？”</p>
“你不如干脆问本宫打算让谁登基。”长生好笑道。</p>
礼部尚书自然不会接这话，不过这的确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p>
“若本宫心意与你们的不一样，不知道礼部打算如何？”长生继续道，“是要奉令还是抗旨？”</p>
便是有明哲保身的念头，但到底没有完全丢弃文人风骨，“若太子安好，自然是奉先帝旨意，由太子登基！臣相信大长公主亦不会违背先帝的旨意！”</p>
“若太子不安好呢？”</p>
礼部尚书一愣。</p>
“行了！”长生没等他的回话，轻柔地拍着怀中已经不再哭闹的二皇子，笑着道：“礼部只需好生准备登基大典便成了，其他的无需操心。”</p>
“可是……”</p>
“若是李大人不愿意接这个差事的话，本宫也不会勉强，这要找一个能兵善战的可能有些难，找个读书人，应当不是一件难事。”长生继续道，“不过如果本宫是李大人，便不会撒手不管，毕竟在这个位置上，将来不管是要为谁尽忠，都比较方便，不是吗？”</p>
礼部尚书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神色有些错愕亦有迷茫，从仁宗皇帝那一朝开始，关于这位主儿的事情便没少在朝堂上传，按理说来，这般女子绝对是一个祸害，她更没有可能真的掌权，可眼下的一切都表明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大周朝都会掌控在这个女人的手中，而能够走到这一步的人，心机深沉心狠手辣是绝对跑不掉的，可眼前的女子，她所说的这些话，她这般的态度……“臣领旨！”</p>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事实都正如她所说的！</p>
这件事他即便不做，也有的是人来做！</p>
“臣相信太子殿下必定洪福齐天，登基大典当日，臣等静候太子殿下！”</p>
说完，便行礼退了下去。</p>
长生没阻止，心情似乎也不错，还让宫人送了他。</p>
而礼部尚书方才出了太极殿，便见衡王来了，对于这位一直冷眼旁观的仁宗皇子，大家都极为的疑惑，按理说来，他是比长生大长公主更合适摄政的人，而且还与长生大长公主有嫌隙，不管是出于男人的野心还是私仇，他都该趁着在这个机会好好地争一把，可他非但不争，甚至没有给长生大长公主使些绊子，从头到尾都是冷眼旁观！</p>
“见过衡王殿下。”</p>
秦阳冷眼扫了他一眼，“李大人是来商量着登基大典一事？”</p>
“大长公主方才下令，让臣着手准备。”礼部尚书道，说完，上前一步，声音压低了一些，“恕臣失礼，不知王爷可知太子殿下如今的情况？”</p>
“怎么？担心登基大典会泡汤？”秦阳嗤笑，“李大人大可放心，便是先帝的皇子都死绝了，你幸幸苦苦准备的登基大典也绝不会浪费，再说了，不是还没死绝吗？”</p>
“王爷……”礼部尚书脸色一变。</p>
秦阳没有继续说什么，大笑着起步往前。</p>
礼部尚书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也只能沉默地离开，眼下朝堂这般情形，这大周皇朝将来究竟何去何从，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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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内</p>
长生似乎看不到秦阳的冷眼一般，笑着将怀中的婴儿示给他看，“瞧瞧，这孩子是不是很像他爹？”</p>
“所以不必担心有人怀疑你随便找个孩子来冒充？”</p>
长生笑道，“所以八皇兄很失望？”</p>
“央央呢？”秦阳没跟她耍嘴皮子，直接道：“阿绮若是知道你这般对她的女儿，怕是后悔当日没对你下手吧！”</p>
“或许吧。”长生笑道，“不过我想阿绮更会后悔当日居然没反抗，顺着父皇的旨意嫁给了你。”</p>
“你——”</p>
“央央一直在皇贵太妃那里，我从未动过她。”长生继续道。</p>
秦阳冷笑不语，显然是不相信。</p>
长生收敛了笑意，“秦阳，你连你自己的母亲都不了解？你不信我，我明白，阿绮死了之后，你若是对我没有一丝的嫌隙，那阿绮还就真的嫁错了人，但是，你连你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了解，又如何会真的明白阿绮？”</p>
秦阳目光突然间生出了戾气。</p>
“叫你来，便是希望太子登基当日，能由你来宣读继位诏书。”长生继续道，“当然，你可以阻止，不过你既然在意央央，便该为她着想！来人她长大成。人，婚嫁生子，即便你可以护着她一时，却护不住她一辈子！即便你什么也没做，但是，除了怀里的这个，你是最能威胁到新帝帝位的人，若是你不表态，即便你现在什么也不做，将来也必定会有些麻烦，而这麻烦不管是大小，都会影响到央央。”</p>
“你威胁我！”</p>
“你可以这般认为。”长生继续道，“不过我更希望你将其理解为本宫希望你这个王叔能够念着亲情，在太子登基一事上，助太子一臂之力！”</p>
“你真的要让太子登基？”秦阳又问道，便是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将太子给弄死了，但是他知道，她不会！</p>
便是冲着那是秦氏的血脉，是仁宗皇帝的孙子，她便不会下杀手！</p>
“为何不？”长生笑道：“先帝旨意，太子储君，天经地义，本宫平日里虽然有些讨厌这些礼法规矩，但事关大周江山，怎么会胡作非为？”</p>
“你便不怕将来他反过来咬你一口？”秦阳讥笑，“今时今日你的所作所为，他可都看的清清楚楚，对了，还有下毒一事，就算跟你没关系，可你将他关了这般久，不是你做的也都是你做的，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恨你入骨的钱太后！”</p>
“本宫是胆小怕事的人吗？”长生笑道，“更何况，本宫既然敢养虎，便不会怕来日被反咬一口。”</p>
“好！”秦阳冷笑道，“既然你都不怕了，我还怕不成？”他上前一步，笑着的眉眼尽是冷意，“我倒要看看你这份苦心栽培最终会收获下什么样的果实！”</p>
他没有办法与她豁出去一切生死相斗一场，但是却有的是时间来看她最终的下场，若是她待在西北一辈子，这一辈子或许可以安然终老，但是她既然进了这个旋涡，哪里便依旧那般好运气！</p>
秦长生，我们便好好看看，最终命运给予的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p>
“好啊，那便好好看着吧。”长生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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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已经开始筹备登基大典了，可这时候也传出了失踪多时的二皇子已经被成功找回来了，还被长生大长公主养在身边，据说长生大长公主便是连吃饭都抱着他，疼爱的程度可想而知，而太子，依旧没有消息。</p>
当日进宫的钱家人依旧被困在了宫中，而长生大长公主对于当日对她发难的人也没有多加为难，不过是将永宁侯与禁卫军统领给关着，当日参与的其他禁卫军，只要是弃械投降的，也都赦免了，似乎并没有大开杀戒的意思。</p>
但是……</p>
钱家的人还在宫里。</p>
太子还生死不明。</p>
而钱皇后……在宫中掌控权再次落回了长生大长公主手里之后，她便又被请回了昭阳殿了，与先前被困的没有一丝自由不同，她在昭阳殿可以自由活动，甚至昭阳殿宫门前的守卫也撤去了，也便是说，若是她想出来的话，谁也不会阻止。</p>
但是，她没有，从被请回了昭阳殿之后，便一直没有出来，也不吵不闹。</p>
长生知道，她在等自己去找她。</p>
而她还真的不能不去走这一趟。</p>
登基大典前一日，她到了昭阳殿，这个她曾经住了一段日子，亦承载了元襄皇后半生悲哀的宫殿，此时此刻也见证了另一个女人的悲剧。</p>
当日常山书院中意气风发如明珠一般璀璨的钱玉熙或许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最终会是这般的一个命运。</p>
“你来了。”</p>
面对走进来的女子，钱玉熙很平静。</p>
长生颔首，“让皇后就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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