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47 夺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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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还在狗眼残缺，估计也没几天活头的余太后，当年牵涉进元襄皇后一案之中的人，都走了，仁宗皇帝的过去，也将淹没在这后宫的冷寂之中。</p>
张氏为何而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出了之后，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p>
人人都说太子已然死了，说长生大长公主狗急跳墙，只是她知道，不管是这皇宫还是外边的事情，都还在她的掌控之中。</p>
罢了。</p>
她既然不需要她插手，她便作壁上观便是了。</p>
“祖母，你还好吗？”</p>
皇贵太妃从冷宫里面出来，便见到孙女一脸担心地迎了上来。</p>
“祖母没事。”皇贵太妃笑了笑，“来，我们回去吧。”</p>
“好！”年幼的小郡主知道这里出了事，不过祖母笑了便是代表没事了，“祖母，今天是皇伯父出殡吗？”</p>
“嗯。”</p>
“那央央不去拜拜，好吗？”</p>
皇贵太妃抱起了孙女，“央央只要心里记着你皇伯父的好便成了，外边太乱了，央央便在这里陪着祖母好不好？”</p>
小郡主有些不明白，不过还是点头：“好。”</p>
“启禀皇贵太妃，冷宫中的事情已然处置妥当了。”当日傍晚，内务府总管来报。</p>
皇贵太妃颔首，转动着手中佛珠，“派人去禀报大长公主吧。”</p>
“是。”</p>
……</p>
即便张氏是宁王的祖母，可毕竟是一个罪人，便是死了其实也没多大件事，可坏就坏在方老夫人也死在了冷宫里头。</p>
方家这些年一直没怎么冒头，但毕竟是前阁老的家族，而且如今宁王很有可能……</p>
谁敢不把这事当事？</p>
内务府很快便派了人去禀报了。</p>
而此时，送葬的队伍还没到皇陵，皇帝出殡，场面自然是不小，沿途也都是一片白茫茫，而入夜之后，也不停留，无数的白色灯笼将前方的官道点亮，继续往皇陵而去。</p>
宁王作为大行皇帝的捧灵人，一整天都走在送葬队伍的前头，十来岁的少年便是再有活力也熬不住这高强度的运动，等到了傍晚，脸色便已然开始发青了，不过却仍是坚持着捧着灵位，虽说大多数人都是步行，但是在如此浩浩荡荡的队伍之中，有的是机会偷偷休息，只是，宁王没有，即便他最为惹眼，可只要想，也不是没有机会偷懒，但是他没有，甚至连背脊都没有弯一下。</p>
直到入夜，人才被长生大长公主给叫道了车銮之上。</p>
太医早已等候在侧，查看之下，发现他的脚底已然磨破了皮，而脉象也不是很好，明显有劳累过度的迹象。</p>
“我没事！”宁王浑身僵硬地坐着，咬着牙说道，而头一直都没有抬起来，更不敢去直视眼前的女子。</p>
长生却是笑道：“你很怕我？”</p>
宁王身子一震，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般问，不过也很快便道：“没有……”可即便是已然用了力气了，但说出来的话还是那般的没有底气，便是连自己都听出了心虚。</p>
没错，他是怕她！</p>
不！</p>
或者说是怕自己做下的事情被她发现了！</p>
这便是做贼心虚吧！</p>
对面的人没有应他的话，或许是信了，或许，根本便不信亦不屑于拆穿他，可是，他却仍旧是要维持着这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镇定。</p>
突然间，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递到了自己的面前。</p>
宁王愣了一下，本能似的抬头，将自己的错愕与心虚完全暴露在了眼前之人的面前，这也是这般长时间中她第一次看她的脸，面带微笑，神色柔和，丝毫也没有传闻当中十恶不赦的模样，若是他知道她是谁，或许……或许永远也不会相信她便是那些人传说中的长生大长公主，“你……”</p>
她想做什么？</p>
“热羊奶，喝了暖暖身子吧。”长生道。</p>
宁王不动。</p>
“怎么？怕我下毒？”长生笑道。</p>
宁王双手猛然抬起，将那碗接了过来，然后便往嘴里送，因为喝的太急了，还将自己个呛着了，“咳咳……咳咳……”</p>
一条手帕递到了自己面前。</p>
宁王没想太多便接了过来，可擦了之后，方才发现自己似乎拿错了东西，愣住了。</p>
“本宫有这般可怕吗？”长生倚着靠枕慵懒地躺着，看那神色谁能想到她这是在送葬，“不过是一杯羊奶罢了，不喜欢便不喝便是了。”</p>
宁王握紧了碗没说话。</p>
“我儿子开始也不喜欢喝。”长生却突然间拆开了话题，而说起了自己的儿子，眉宇间散发着母亲的慈爱，“说味道不好，不过这对身子好，尤其是对还在发育的孩子，所以，就算他不喜欢也得喝，为了这事，他还闹到了他爹那里，说我虐待他，不过谁让家里我最大呢，他把状告到了他爹哪里也无济于事，反倒是惹恼了我，原本见他这般不喜欢，便打算隔天喝一碗的，可谁让他不听话呢？便每天都得喝一碗，而且只要他闯了祸，除了被罚抄书扎马步之外，当天晚上再加一碗，他爹再心疼也得眼睁睁看着。”</p>
宁王的面色越发的青白，那一碗很有益处的羊奶并没有起到对身子的好处，他听着她的话，也想着她这话的深意。</p>
她是在警告他要听话？</p>
还是……</p>
“说起来，我也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了。”长生继续道，“记得离开他的那晚上还是除夕，原本答应了要陪他一起放烟火的，可惜食言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p>
宁王沉默不语，握着那碗的手越发的紧，明明浑身发冷，可却又汗死了后背，他在害怕，在恐惧……</p>
“平日里一直被我欺压着，这回逮到机会了还不闹翻天了。”长生继续道，似乎没看到宁王的一场似得，“这几个月没看着他，也不知道怎么无法无天呢。”</p>
宁王盯着她，“你……”双手死死的握着那碗，“你想说什么？”</p>
“你可知道本宫是你什么人？”长生不答反问。</p>
宁王又是一怔。</p>
“我是你姑姑。”长生继续道，“亲姑姑。”</p>
宁王眸子一睁，更是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p>
“便是你不愿意叫本宫一声姑姑，但至少这称呼上该尊敬一些。”长生继续道，“怎么说，本宫都是你的长辈。”</p>
宁王咬着牙，没说话。</p>
“这些年，关于本宫，你母亲都跟你说了什么了？”长生又问道，换了一个姿势躺的更加闲适舒服，“说本宫害死了你父王？”</p>
“没有！”宁王脱口而出，急切而又激动，“我母亲什么也没说过，她……”</p>
“不必紧张。”长生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本宫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你母亲当初如何看待本宫的，本宫会不清楚？若是要计较，你觉得你们还能有这几年的安稳日子？”</p>
“你……您……您到底想说什么？！”几乎是抱着豁出去一切的念头说了这话，“所有的事情都是我……”</p>
“知道皇帝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吗？”长生打断了他的话，也打散了他的勇气。</p>
宁王浑身轻颤着。</p>
“因为他的愚孝。”长生继续道，“当然了，若是你也跟其他人一般认为皇帝是本宫害死的，也可以当这话没听过。”</p>
宁王眸子一瞠。</p>
“你父王的死，本宫的确心有愧疚。”长生继续道，“不过秦启，本宫不曾对不起你父王，相反，你父王那般一死，反倒是累的本宫被你母亲怨怼多年，也无端端背负了一个害死兄长的污名，当然了，本宫身上的污名多的呢，也不在乎这般一个。”</p>
宁王眼中泛起了怒火。</p>
长生笑了笑，“你长得挺像你父王的，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走与你父王一样的路，皇帝死于愚孝，你父王……”话顿了顿，“虽说他当年那般做也是为了他的生母，不过，我倒是还觉得他想摆脱一切多于为他生母谋一条生路。”</p>
宁王手中的碗掉落了下来，掉在了厚厚的毯子上，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当年……”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字地挤出来：“当年……我父王到底……是怎么死的！？”</p>
母亲说过许多次，外祖母也说了许多，但是，他却总是觉得与真相还是隔了一层雾，始终看不清楚！</p>
他想知道父王是怎么死的！</p>
尤其是在现在！</p>
她不会无端端跟他说这些话的，必定是有所察觉！</p>
谋害太子，是死罪！</p>
若是死期不远了，那他最后的心愿便是知道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p>
为什么父王会死！</p>
“真的是为了救你而死吗？”</p>
长生看着眼前几乎要崩溃的少年，眼底有着怜悯，可话上却仍是残忍，“他是自己杀了自己。”也可以说，眼前的少年是被他的父王丢下的。</p>
宁王很聪明，尤其是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更是很容易便明白了，便能够想到深层的意思，她眼中的怜悯便是因为他的父王并没有他所想的那般在乎他，而是在他还未出生，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经历风雨，便直接将他给抛弃了，连同母亲也一并抛弃了！</p>
“我不信！”</p>
即便是再冷静再聪慧再懂事，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没有人可以冷静从容地面对这样的真相这样的结局。</p>
秦启不信！</p>
他死也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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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还在狗眼残缺，估计也没几天活头的余太后，当年牵涉进元襄皇后一案之中的人，都走了，仁宗皇帝的过去，也将淹没在这后宫的冷寂之中。</p>
张氏为何而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出了之后，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p>
人人都说太子已然死了，说长生大长公主狗急跳墙，只是她知道，不管是这皇宫还是外边的事情，都还在她的掌控之中。</p>
罢了。</p>
她既然不需要她插手，她便作壁上观便是了。</p>
“祖母，你还好吗？”</p>
皇贵太妃从冷宫里面出来，便见到孙女一脸担心地迎了上来。</p>
“祖母没事。”皇贵太妃笑了笑，“来，我们回去吧。”</p>
“好！”年幼的小郡主知道这里出了事，不过祖母笑了便是代表没事了，“祖母，今天是皇伯父出殡吗？”</p>
“嗯。”</p>
“那央央不去拜拜，好吗？”</p>
皇贵太妃抱起了孙女，“央央只要心里记着你皇伯父的好便成了，外边太乱了，央央便在这里陪着祖母好不好？”</p>
小郡主有些不明白，不过还是点头：“好。”</p>
“启禀皇贵太妃，冷宫中的事情已然处置妥当了。”当日傍晚，内务府总管来报。</p>
皇贵太妃颔首，转动着手中佛珠，“派人去禀报大长公主吧。”</p>
“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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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张氏是宁王的祖母，可毕竟是一个罪人，便是死了其实也没多大件事，可坏就坏在方老夫人也死在了冷宫里头。</p>
方家这些年一直没怎么冒头，但毕竟是前阁老的家族，而且如今宁王很有可能……</p>
谁敢不把这事当事？</p>
内务府很快便派了人去禀报了。</p>
而此时，送葬的队伍还没到皇陵，皇帝出殡，场面自然是不小，沿途也都是一片白茫茫，而入夜之后，也不停留，无数的白色灯笼将前方的官道点亮，继续往皇陵而去。</p>
宁王作为大行皇帝的捧灵人，一整天都走在送葬队伍的前头，十来岁的少年便是再有活力也熬不住这高强度的运动，等到了傍晚，脸色便已然开始发青了，不过却仍是坚持着捧着灵位，虽说大多数人都是步行，但是在如此浩浩荡荡的队伍之中，有的是机会偷偷休息，只是，宁王没有，即便他最为惹眼，可只要想，也不是没有机会偷懒，但是他没有，甚至连背脊都没有弯一下。</p>
直到入夜，人才被长生大长公主给叫道了车銮之上。</p>
太医早已等候在侧，查看之下，发现他的脚底已然磨破了皮，而脉象也不是很好，明显有劳累过度的迹象。</p>
“我没事！”宁王浑身僵硬地坐着，咬着牙说道，而头一直都没有抬起来，更不敢去直视眼前的女子。</p>
长生却是笑道：“你很怕我？”</p>
宁王身子一震，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般问，不过也很快便道：“没有……”可即便是已然用了力气了，但说出来的话还是那般的没有底气，便是连自己都听出了心虚。</p>
没错，他是怕她！</p>
不！</p>
或者说是怕自己做下的事情被她发现了！</p>
这便是做贼心虚吧！</p>
对面的人没有应他的话，或许是信了，或许，根本便不信亦不屑于拆穿他，可是，他却仍旧是要维持着这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镇定。</p>
突然间，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递到了自己的面前。</p>
宁王愣了一下，本能似的抬头，将自己的错愕与心虚完全暴露在了眼前之人的面前，这也是这般长时间中她第一次看她的脸，面带微笑，神色柔和，丝毫也没有传闻当中十恶不赦的模样，若是他知道她是谁，或许……或许永远也不会相信她便是那些人传说中的长生大长公主，“你……”</p>
她想做什么？</p>
“热羊奶，喝了暖暖身子吧。”长生道。</p>
宁王不动。</p>
“怎么？怕我下毒？”长生笑道。</p>
宁王双手猛然抬起，将那碗接了过来，然后便往嘴里送，因为喝的太急了，还将自己个呛着了，“咳咳……咳咳……”</p>
一条手帕递到了自己面前。</p>
宁王没想太多便接了过来，可擦了之后，方才发现自己似乎拿错了东西，愣住了。</p>
“本宫有这般可怕吗？”长生倚着靠枕慵懒地躺着，看那神色谁能想到她这是在送葬，“不过是一杯羊奶罢了，不喜欢便不喝便是了。”</p>
宁王握紧了碗没说话。</p>
“我儿子开始也不喜欢喝。”长生却突然间拆开了话题，而说起了自己的儿子，眉宇间散发着母亲的慈爱，“说味道不好，不过这对身子好，尤其是对还在发育的孩子，所以，就算他不喜欢也得喝，为了这事，他还闹到了他爹那里，说我虐待他，不过谁让家里我最大呢，他把状告到了他爹哪里也无济于事，反倒是惹恼了我，原本见他这般不喜欢，便打算隔天喝一碗的，可谁让他不听话呢？便每天都得喝一碗，而且只要他闯了祸，除了被罚抄书扎马步之外，当天晚上再加一碗，他爹再心疼也得眼睁睁看着。”</p>
宁王的面色越发的青白，那一碗很有益处的羊奶并没有起到对身子的好处，他听着她的话，也想着她这话的深意。</p>
她是在警告他要听话？</p>
还是……</p>
“说起来，我也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了。”长生继续道，“记得离开他的那晚上还是除夕，原本答应了要陪他一起放烟火的，可惜食言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p>
宁王沉默不语，握着那碗的手越发的紧，明明浑身发冷，可却又汗死了后背，他在害怕，在恐惧……</p>
“平日里一直被我欺压着，这回逮到机会了还不闹翻天了。”长生继续道，似乎没看到宁王的一场似得，“这几个月没看着他，也不知道怎么无法无天呢。”</p>
宁王盯着她，“你……”双手死死的握着那碗，“你想说什么？”</p>
“你可知道本宫是你什么人？”长生不答反问。</p>
宁王又是一怔。</p>
“我是你姑姑。”长生继续道，“亲姑姑。”</p>
宁王眸子一睁，更是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p>
“便是你不愿意叫本宫一声姑姑，但至少这称呼上该尊敬一些。”长生继续道，“怎么说，本宫都是你的长辈。”</p>
宁王咬着牙，没说话。</p>
“这些年，关于本宫，你母亲都跟你说了什么了？”长生又问道，换了一个姿势躺的更加闲适舒服，“说本宫害死了你父王？”</p>
“没有！”宁王脱口而出，急切而又激动，“我母亲什么也没说过，她……”</p>
“不必紧张。”长生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本宫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你母亲当初如何看待本宫的，本宫会不清楚？若是要计较，你觉得你们还能有这几年的安稳日子？”</p>
“你……您……您到底想说什么？！”几乎是抱着豁出去一切的念头说了这话，“所有的事情都是我……”</p>
“知道皇帝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吗？”长生打断了他的话，也打散了他的勇气。</p>
宁王浑身轻颤着。</p>
“因为他的愚孝。”长生继续道，“当然了，若是你也跟其他人一般认为皇帝是本宫害死的，也可以当这话没听过。”</p>
宁王眸子一瞠。</p>
“你父王的死，本宫的确心有愧疚。”长生继续道，“不过秦启，本宫不曾对不起你父王，相反，你父王那般一死，反倒是累的本宫被你母亲怨怼多年，也无端端背负了一个害死兄长的污名，当然了，本宫身上的污名多的呢，也不在乎这般一个。”</p>
宁王眼中泛起了怒火。</p>
长生笑了笑，“你长得挺像你父王的，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走与你父王一样的路，皇帝死于愚孝，你父王……”话顿了顿，“虽说他当年那般做也是为了他的生母，不过，我倒是还觉得他想摆脱一切多于为他生母谋一条生路。”</p>
宁王手中的碗掉落了下来，掉在了厚厚的毯子上，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当年……”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字地挤出来：“当年……我父王到底……是怎么死的！？”</p>
母亲说过许多次，外祖母也说了许多，但是，他却总是觉得与真相还是隔了一层雾，始终看不清楚！</p>
他想知道父王是怎么死的！</p>
尤其是在现在！</p>
她不会无端端跟他说这些话的，必定是有所察觉！</p>
谋害太子，是死罪！</p>
若是死期不远了，那他最后的心愿便是知道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p>
为什么父王会死！</p>
“真的是为了救你而死吗？”</p>
长生看着眼前几乎要崩溃的少年，眼底有着怜悯，可话上却仍是残忍，“他是自己杀了自己。”也可以说，眼前的少年是被他的父王丢下的。</p>
宁王很聪明，尤其是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更是很容易便明白了，便能够想到深层的意思，她眼中的怜悯便是因为他的父王并没有他所想的那般在乎他，而是在他还未出生，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经历风雨，便直接将他给抛弃了，连同母亲也一并抛弃了！</p>
“我不信！”</p>
即便是再冷静再聪慧再懂事，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没有人可以冷静从容地面对这样的真相这样的结局。</p>
秦启不信！</p>
他死也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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