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7 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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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将萧惟拉回了两人的住处，很小的一间屋子，原本是空着的，不过唯一的好处便是离长生躺着的屋子不远。</p>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p>
萧惟神色阴沉。</p>
“就算你不要命了你也该为阿熹想想，等她醒了你若是死了，你让她怎么办？”许昭气不打一处来，“皇帝看你不顺眼也不是一两日了，你真当他不敢杀你啊？就算是阿熹之前他说翻脸就翻脸，更何况是你？！”</p>
萧惟抿着唇没有说话。</p>
许昭看着他这副样子，气也不是不气更不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便是担心阿熹也不敢跟他作对！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也不放心，可现在只能这样！”</p>
萧惟还是沉默。</p>
“至少现在他看起来是真的紧张阿熹的！”许昭继续道，“万事都等阿熹醒了之后在说，行不行？”</p>
萧惟看向了他。</p>
“你是男人的话便不要这般死样子！”许昭恼火了。</p>
萧惟也终于有了回应，“知道了。”</p>
许昭这才作罢，“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p>
“等长生醒来。”萧惟道。</p>
许昭愣了一下，又想骂他几句，可人家这话也没有说错，“皇陵之围解了，接下来便是打回京城了，虽说皇帝说了只要我歼灭了围困皇陵的叛军，他便饶了我谋逆之罪，可谋逆之罪哪里是这般好饶的？便是阿熹他也差一点便容不下了，何况是我？”</p>
“你要一起打回京城？”萧惟道。</p>
许昭颔首，“至少比呆在这里强！只要皇帝一日还将阿熹当女儿，想来他也不会要我的命，我多立功劳，对阿熹有好处！你呢？可要与我一起去？”</p>
“如今怕轮不到我选择。”萧惟冷笑。</p>
许昭一愣，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必这般担心，关键时候陛下派你师父来，便还是说顾忌着阿熹，不敢真的让你战死沙场的，不过阿熹跟那沈文俊之间的婚约的确是个问题，这圣旨赐婚，可不是说取消便取消的，陛下现在是心疼阿熹了，可也未必会跟以前那般她说什么他都允！”</p>
萧惟神色又深沉了一些。</p>
“所以你还是得好好立功，至少凭着这些军功去跟那沈文俊争一争！”许昭继续道，“那姓沈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爷可不想阿熹一辈子葬送在他的手里！”</p>
“你觉得可能吗？”萧惟冷笑道，寒意森森。</p>
许昭抹了抹鼻子，“有你在，当然不可能了！”知道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不再稀里糊涂地把自己送到皇帝的屠刀下就成了！</p>
“走，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打回京城！”</p>
……</p>
虽说他皇帝陛下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可到底是生出了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他更是不想去京城，更是不想如了他的意去走他铺好的路了。</p>
他又不是他手里面的木偶。</p>
“母妃，你亲儿子在这里了，你便不多看看？”</p>
荣贵妃没停下来给长生擦脸的动作，不过也不是没注意到了儿子情绪的不对，“又跟你父皇闹什么了？”</p>
“我哪有这个本事！”秦阳嗤笑。</p>
荣贵妃用热毛巾擦完了，又换干的，“既然没有，那在这里嚷嚷什么？你妹妹这样子你还恨的起心来？”</p>
秦阳气的牙痒痒的，“放心，她哪里有这般容易死！”</p>
“秦阳！”荣贵妃沉下了声音。</p>
秦阳恹了，“我就随口说说！”</p>
“随口说说也不行！”</p>
秦阳没敢反驳，“父皇让我去打京城。”</p>
“一大堆人冲在你前头，你怕什么？”</p>
“谁说我怕了？”秦阳不忿道，“我便是咽不下这口气！母妃你知不知道他说什么了？他说秦靖没资格给皇后当儿子，所以他明知道秦靖才是最合适去打京城收拾秦韶的，可他偏偏不用，还有你知道他给了我什么诏书吗？他要把这江山给我！母妃，你说他这算什么？”</p>
荣贵妃面色一变。</p>
“母妃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吗？”秦阳继续道，“因为他觉得你对这臭丫头好，我便是再讨厌她也不敢不看在你的份上护着她，他让我当皇帝不过就是为了给这臭丫头找一个护身符，你说他做的是什么事？他可是大周的皇帝，是这大周江山的主人，可他都做了什么事情？！”</p>
荣贵妃看着儿子，也并未注意到原本安睡的人儿眼皮儿颤动了两下，“那你的意思呢？”</p>
“我……”秦阳的话顿住了，看着母亲平静的面容，“母妃你该不会也觉得这是好事吧？”</p>
荣贵妃道：“你父皇岂会为了这事便枉顾大周江山？”</p>
秦阳一愣。</p>
“陛下曾说过不再立后，所以你也成不了嫡子，陛下便是可以对燕王狠下心来，可安王还在，安王没有过错。”荣贵妃继续道，“你是幼子，又不是嫡子，陛下的计划未必能够实现。”</p>
“他连女皇帝都想过，他还有什么……”</p>
“秦阳！”荣贵妃打断了他的话，“那是你父皇！”</p>
秦阳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好！不说这事，可他这般对燕王……我对燕王也没有什么好感，可他这般多年幸幸苦苦的为了谁？不就是为了讨他欢心吗？虽然不能说他对皇位没有觊觎之心，可总不至于被他这般对待吧？母妃，儿臣这心里发寒！”</p>
那是他的父亲，亲生父亲，哪里可以说不在乎便不在乎的？！</p>
荣贵妃沉默许久，“你父皇这般多总有他的道理的，况且，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是你们的父皇，不管做什么，都不会错。”</p>
“而我们都得受着？”秦阳嗤笑。</p>
荣贵妃道：“你们既享了这份富贵尊荣，便也该担起责任。”</p>
秦阳一窒。</p>
“阳儿。”荣贵妃语重心长，“不要总是觉得你父皇欠了你们的，他生了你们出来，养育了你们，给予了你们常人无法享受的富贵与尊荣，他没有欠你们的，相反，是你们欠了他。”</p>
“可是……”秦阳心里终究意难平。</p>
荣贵妃吸了口气，“皇位传承关系重大，便是你父皇也无法一意孤行，便是他筹谋多年的计划也终究落空，更何况如今或许他不过是意气罢了，长生出事，他心里难受，之前将燕王过继更是意气用事，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p>
“母妃放心，我对他那位子没兴趣！”秦阳撇嘴道。</p>
荣贵妃失笑：“好了，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得，你父皇又不是让你去送死，不过是让你代替他去罢了，再说燕王身上有伤，而且秦韶正是以燕王谋逆为名占据京城的，他去也不合适，总不能让你父皇自己去吧？”</p>
“怎么就……”秦阳的话没有说完，父皇自己去的话岂不是太给那秦韶里面了？</p>
荣贵妃继续道：“你去一趟也好，跟南王世子好生合作，尽快把事情平息了，免得京城的百姓再受苦，还有，顾家也在京中，顾家姑娘可是你未婚妻，你若是亲自带人去救他们的话，也算是一桩美事。”</p>
“母妃你说什么呢？”</p>
荣贵妃笑了笑，“可别把人家给忘了，否则以后成亲了你王妃记仇不理你，母妃可不会为你做主。”</p>
“她敢！”秦阳瞪大了眼睛。</p>
荣贵妃挑眉，“有什么不敢的？感情你还要欺负我儿媳妇？”</p>
“我去找人商量怎么打回京城！”秦阳说下去了，直接溜了。</p>
荣贵妃看着儿子傻乎乎的样子，笑了笑，转身看向安睡的人儿，虽然还是没醒，不过伤口一日比一日好，脸上也有了血色了，看起来便跟睡着了一般，“孩子，你也该醒来了。”</p>
……</p>
不管秦阳心里到底带着什么气，可皇帝陛下一声令下，他还是去了。</p>
许昭跟着去了，本来想拉着萧惟一起去的，可不知道皇帝陛下不想萧惟去立功还是担心他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不放心，说是让他负责皇陵的守卫，没让他去。</p>
许昭只得叮嘱了他许多话，这才跟着秦阳离开。</p>
燕王秦靖也请旨离开了，本来是想跟着秦阳去的，不过裕明帝没有允许，至于理由他没给出，倒是秦阳有些看不过去，便拿了荣贵妃那话来解释了一番，也算是掩饰了皇帝陛下那份狠心，之后，燕王便请旨去找自家王妃去了。</p>
裕明帝这下没有阻止。</p>
一帮人，气势汹汹地离开了。</p>
裕明帝像是故意磋磨萧惟一般，让他跟在自己身边护卫，“你觉得你配的起朕的女儿吗？”</p>
萧惟低着头，没回答。</p>
“不说身份，便说朕女儿这日常用度，哪一样不是精细的？”裕明帝机修道，“一日三餐……”</p>
“末将听闻公主常年在外，衣食住行都极为简陋，甚至有时候还会风餐露宿的。”萧惟没等他说完话便道，“陛下口中所说的这精细公主怕是也没享受过几日。”</p>
“是吗？”裕明帝倒也没被他给气着，“便是不说这衣食住行，就说她这性子吧，朕这个女儿被朕给宠坏了，任性跋扈，凡事都得顺着她的心意，一旦不顺着她，不管是谁，说翻脸便翻脸，一点情面也不留，而且从来也不将人放在眼里，不喜欢的人，管他是什么身份，一点面子也不给，收拾了便收拾了，结下的冤仇数不尽数，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能够护的了她吗？”</p>
“沈文俊便成？”萧惟问道。</p>
裕明帝脸色微变。</p>
“而且，公主出嫁了便不是公主了吗？”萧惟继续问道，“便不再是陛下的女儿吗？”他笑了笑，继续道：“而且陛下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很嫌弃长生似得？这也难怪陛下会给她选了那般一个驸马。”</p>
“你——”</p>
“陛下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末将便去巡防了。”萧惟也没有继续，“虽说叛军已经被击退了，但也难保魏王会狗急跳墙，虽说陛下极为嫌弃长生，可长生却是可以为了陛下不要命的，末将自然也要舍命护陛下。”</p>
“萧惟——”裕明帝阴沉着脸，“朕绝不会让长生跟你！”</p>
“看来陛下真的不待见公主。”萧惟抬着头，正色道，“不然怎么会用跟这般词来羞辱公主？”</p>
“你——”</p>
“末将的确配不上公主。”萧惟继续道，“不管是出身还是其他，末将甚至不能给她好的生活，不能让她肆无忌惮地生活，但是，她心里有我，我亦爱她！而且，即便萧惟再不济，也比陛下为她选的人好！”</p>
“比朕选的好？”裕明帝冷笑，“沈文俊虽不是出身名门，但也世代清白，满腹诗论，青年才俊，你拿什么跟他比？”</p>
“陛下想必不知道长生不喜欢文人吧？”萧惟笑道，“她总是说文人薄情，说什么负心总是读书人。”</p>
“你真当朕不敢杀你？！”</p>
“陛下自然敢，陛下连公主都能下手，哪里会对末将手软？”</p>
“你——”</p>
“陛下。”荣贵妃及时出现灭火，“药煎好了，你可要亲自喂长生？”</p>
萧惟看向她，心里更想自己去喂，便是他留在了皇陵，便是皇帝将他拘在了身边，可他根本便没有机会接触到长生，也便没有机会去印证心里的猜测！</p>
“自然是朕亲自来喂！”裕明帝这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p>
荣贵妃却听的暗暗失笑。</p>
萧惟看着示威一般端着药进里屋的皇帝，一点也没有被他激怒，反而是更加的安心，他越是这般便代表长生越安全！</p>
只是，还是得找机会去见见长生！</p>
……</p>
秦阳到了京城之时，南王世子已经领着一众大臣在城门外开始了文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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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将萧惟拉回了两人的住处，很小的一间屋子，原本是空着的，不过唯一的好处便是离长生躺着的屋子不远。</p>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p>
萧惟神色阴沉。</p>
“就算你不要命了你也该为阿熹想想，等她醒了你若是死了，你让她怎么办？”许昭气不打一处来，“皇帝看你不顺眼也不是一两日了，你真当他不敢杀你啊？就算是阿熹之前他说翻脸就翻脸，更何况是你？！”</p>
萧惟抿着唇没有说话。</p>
许昭看着他这副样子，气也不是不气更不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便是担心阿熹也不敢跟他作对！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也不放心，可现在只能这样！”</p>
萧惟还是沉默。</p>
“至少现在他看起来是真的紧张阿熹的！”许昭继续道，“万事都等阿熹醒了之后在说，行不行？”</p>
萧惟看向了他。</p>
“你是男人的话便不要这般死样子！”许昭恼火了。</p>
萧惟也终于有了回应，“知道了。”</p>
许昭这才作罢，“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p>
“等长生醒来。”萧惟道。</p>
许昭愣了一下，又想骂他几句，可人家这话也没有说错，“皇陵之围解了，接下来便是打回京城了，虽说皇帝说了只要我歼灭了围困皇陵的叛军，他便饶了我谋逆之罪，可谋逆之罪哪里是这般好饶的？便是阿熹他也差一点便容不下了，何况是我？”</p>
“你要一起打回京城？”萧惟道。</p>
许昭颔首，“至少比呆在这里强！只要皇帝一日还将阿熹当女儿，想来他也不会要我的命，我多立功劳，对阿熹有好处！你呢？可要与我一起去？”</p>
“如今怕轮不到我选择。”萧惟冷笑。</p>
许昭一愣，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必这般担心，关键时候陛下派你师父来，便还是说顾忌着阿熹，不敢真的让你战死沙场的，不过阿熹跟那沈文俊之间的婚约的确是个问题，这圣旨赐婚，可不是说取消便取消的，陛下现在是心疼阿熹了，可也未必会跟以前那般她说什么他都允！”</p>
萧惟神色又深沉了一些。</p>
“所以你还是得好好立功，至少凭着这些军功去跟那沈文俊争一争！”许昭继续道，“那姓沈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爷可不想阿熹一辈子葬送在他的手里！”</p>
“你觉得可能吗？”萧惟冷笑道，寒意森森。</p>
许昭抹了抹鼻子，“有你在，当然不可能了！”知道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不再稀里糊涂地把自己送到皇帝的屠刀下就成了！</p>
“走，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打回京城！”</p>
……</p>
虽说他皇帝陛下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可到底是生出了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他更是不想去京城，更是不想如了他的意去走他铺好的路了。</p>
他又不是他手里面的木偶。</p>
“母妃，你亲儿子在这里了，你便不多看看？”</p>
荣贵妃没停下来给长生擦脸的动作，不过也不是没注意到了儿子情绪的不对，“又跟你父皇闹什么了？”</p>
“我哪有这个本事！”秦阳嗤笑。</p>
荣贵妃用热毛巾擦完了，又换干的，“既然没有，那在这里嚷嚷什么？你妹妹这样子你还恨的起心来？”</p>
秦阳气的牙痒痒的，“放心，她哪里有这般容易死！”</p>
“秦阳！”荣贵妃沉下了声音。</p>
秦阳恹了，“我就随口说说！”</p>
“随口说说也不行！”</p>
秦阳没敢反驳，“父皇让我去打京城。”</p>
“一大堆人冲在你前头，你怕什么？”</p>
“谁说我怕了？”秦阳不忿道，“我便是咽不下这口气！母妃你知不知道他说什么了？他说秦靖没资格给皇后当儿子，所以他明知道秦靖才是最合适去打京城收拾秦韶的，可他偏偏不用，还有你知道他给了我什么诏书吗？他要把这江山给我！母妃，你说他这算什么？”</p>
荣贵妃面色一变。</p>
“母妃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吗？”秦阳继续道，“因为他觉得你对这臭丫头好，我便是再讨厌她也不敢不看在你的份上护着她，他让我当皇帝不过就是为了给这臭丫头找一个护身符，你说他做的是什么事？他可是大周的皇帝，是这大周江山的主人，可他都做了什么事情？！”</p>
荣贵妃看着儿子，也并未注意到原本安睡的人儿眼皮儿颤动了两下，“那你的意思呢？”</p>
“我……”秦阳的话顿住了，看着母亲平静的面容，“母妃你该不会也觉得这是好事吧？”</p>
荣贵妃道：“你父皇岂会为了这事便枉顾大周江山？”</p>
秦阳一愣。</p>
“陛下曾说过不再立后，所以你也成不了嫡子，陛下便是可以对燕王狠下心来，可安王还在，安王没有过错。”荣贵妃继续道，“你是幼子，又不是嫡子，陛下的计划未必能够实现。”</p>
“他连女皇帝都想过，他还有什么……”</p>
“秦阳！”荣贵妃打断了他的话，“那是你父皇！”</p>
秦阳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好！不说这事，可他这般对燕王……我对燕王也没有什么好感，可他这般多年幸幸苦苦的为了谁？不就是为了讨他欢心吗？虽然不能说他对皇位没有觊觎之心，可总不至于被他这般对待吧？母妃，儿臣这心里发寒！”</p>
那是他的父亲，亲生父亲，哪里可以说不在乎便不在乎的？！</p>
荣贵妃沉默许久，“你父皇这般多总有他的道理的，况且，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是你们的父皇，不管做什么，都不会错。”</p>
“而我们都得受着？”秦阳嗤笑。</p>
荣贵妃道：“你们既享了这份富贵尊荣，便也该担起责任。”</p>
秦阳一窒。</p>
“阳儿。”荣贵妃语重心长，“不要总是觉得你父皇欠了你们的，他生了你们出来，养育了你们，给予了你们常人无法享受的富贵与尊荣，他没有欠你们的，相反，是你们欠了他。”</p>
“可是……”秦阳心里终究意难平。</p>
荣贵妃吸了口气，“皇位传承关系重大，便是你父皇也无法一意孤行，便是他筹谋多年的计划也终究落空，更何况如今或许他不过是意气罢了，长生出事，他心里难受，之前将燕王过继更是意气用事，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p>
“母妃放心，我对他那位子没兴趣！”秦阳撇嘴道。</p>
荣贵妃失笑：“好了，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得，你父皇又不是让你去送死，不过是让你代替他去罢了，再说燕王身上有伤，而且秦韶正是以燕王谋逆为名占据京城的，他去也不合适，总不能让你父皇自己去吧？”</p>
“怎么就……”秦阳的话没有说完，父皇自己去的话岂不是太给那秦韶里面了？</p>
荣贵妃继续道：“你去一趟也好，跟南王世子好生合作，尽快把事情平息了，免得京城的百姓再受苦，还有，顾家也在京中，顾家姑娘可是你未婚妻，你若是亲自带人去救他们的话，也算是一桩美事。”</p>
“母妃你说什么呢？”</p>
荣贵妃笑了笑，“可别把人家给忘了，否则以后成亲了你王妃记仇不理你，母妃可不会为你做主。”</p>
“她敢！”秦阳瞪大了眼睛。</p>
荣贵妃挑眉，“有什么不敢的？感情你还要欺负我儿媳妇？”</p>
“我去找人商量怎么打回京城！”秦阳说下去了，直接溜了。</p>
荣贵妃看着儿子傻乎乎的样子，笑了笑，转身看向安睡的人儿，虽然还是没醒，不过伤口一日比一日好，脸上也有了血色了，看起来便跟睡着了一般，“孩子，你也该醒来了。”</p>
……</p>
不管秦阳心里到底带着什么气，可皇帝陛下一声令下，他还是去了。</p>
许昭跟着去了，本来想拉着萧惟一起去的，可不知道皇帝陛下不想萧惟去立功还是担心他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不放心，说是让他负责皇陵的守卫，没让他去。</p>
许昭只得叮嘱了他许多话，这才跟着秦阳离开。</p>
燕王秦靖也请旨离开了，本来是想跟着秦阳去的，不过裕明帝没有允许，至于理由他没给出，倒是秦阳有些看不过去，便拿了荣贵妃那话来解释了一番，也算是掩饰了皇帝陛下那份狠心，之后，燕王便请旨去找自家王妃去了。</p>
裕明帝这下没有阻止。</p>
一帮人，气势汹汹地离开了。</p>
裕明帝像是故意磋磨萧惟一般，让他跟在自己身边护卫，“你觉得你配的起朕的女儿吗？”</p>
萧惟低着头，没回答。</p>
“不说身份，便说朕女儿这日常用度，哪一样不是精细的？”裕明帝机修道，“一日三餐……”</p>
“末将听闻公主常年在外，衣食住行都极为简陋，甚至有时候还会风餐露宿的。”萧惟没等他说完话便道，“陛下口中所说的这精细公主怕是也没享受过几日。”</p>
“是吗？”裕明帝倒也没被他给气着，“便是不说这衣食住行，就说她这性子吧，朕这个女儿被朕给宠坏了，任性跋扈，凡事都得顺着她的心意，一旦不顺着她，不管是谁，说翻脸便翻脸，一点情面也不留，而且从来也不将人放在眼里，不喜欢的人，管他是什么身份，一点面子也不给，收拾了便收拾了，结下的冤仇数不尽数，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能够护的了她吗？”</p>
“沈文俊便成？”萧惟问道。</p>
裕明帝脸色微变。</p>
“而且，公主出嫁了便不是公主了吗？”萧惟继续问道，“便不再是陛下的女儿吗？”他笑了笑，继续道：“而且陛下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很嫌弃长生似得？这也难怪陛下会给她选了那般一个驸马。”</p>
“你——”</p>
“陛下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末将便去巡防了。”萧惟也没有继续，“虽说叛军已经被击退了，但也难保魏王会狗急跳墙，虽说陛下极为嫌弃长生，可长生却是可以为了陛下不要命的，末将自然也要舍命护陛下。”</p>
“萧惟——”裕明帝阴沉着脸，“朕绝不会让长生跟你！”</p>
“看来陛下真的不待见公主。”萧惟抬着头，正色道，“不然怎么会用跟这般词来羞辱公主？”</p>
“你——”</p>
“末将的确配不上公主。”萧惟继续道，“不管是出身还是其他，末将甚至不能给她好的生活，不能让她肆无忌惮地生活，但是，她心里有我，我亦爱她！而且，即便萧惟再不济，也比陛下为她选的人好！”</p>
“比朕选的好？”裕明帝冷笑，“沈文俊虽不是出身名门，但也世代清白，满腹诗论，青年才俊，你拿什么跟他比？”</p>
“陛下想必不知道长生不喜欢文人吧？”萧惟笑道，“她总是说文人薄情，说什么负心总是读书人。”</p>
“你真当朕不敢杀你？！”</p>
“陛下自然敢，陛下连公主都能下手，哪里会对末将手软？”</p>
“你——”</p>
“陛下。”荣贵妃及时出现灭火，“药煎好了，你可要亲自喂长生？”</p>
萧惟看向她，心里更想自己去喂，便是他留在了皇陵，便是皇帝将他拘在了身边，可他根本便没有机会接触到长生，也便没有机会去印证心里的猜测！</p>
“自然是朕亲自来喂！”裕明帝这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p>
荣贵妃却听的暗暗失笑。</p>
萧惟看着示威一般端着药进里屋的皇帝，一点也没有被他激怒，反而是更加的安心，他越是这般便代表长生越安全！</p>
只是，还是得找机会去见见长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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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阳到了京城之时，南王世子已经领着一众大臣在城门外开始了文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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