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0 做了什么？
</p>
顾家跟王家什么关系？</p>
顾三小姐跟顾四少爷跟王驰又是什么关系？</p>
那是嫡亲的表亲！</p>
顾三小姐跟顾四少爷的生母可是王家的嫡小姐，是王驰的嫡亲姑母！</p>
可是今日，他们却上公堂来状告王驰，把王家拉进了这个轰动大案！若是告成了，那王家可就万劫不复了！</p>
众人如何能够不震惊？</p>
顾长远是一个头两个大！不过到底是经了风浪的，便是不清楚那位小祖宗的心思，可陛下的态度他是清楚的，陛下分明是纵容的！</p>
既然顾家姐弟来告，自然便要传唤王驰前来。</p>
衙役领了命令前去。</p>
在没来之前，顾大人也没闲着，审起了卢大老爷，那行刺方家主的人指正是郑家二房的大管事买凶，可郑家五少爷却喊冤，指正是卢家大老爷做的！为的便是诬陷郑家好报当日被夺未来当家人的位置！更甚者，郑繁的死也跟卢家大老爷有关系！</p>
当初郑繁失踪，卢家人可是在场的啊！</p>
杀郑繁的手段如此狠，若不是恨极了，如何会这般做？</p>
所以……</p>
郑家五少爷也没忘记顾家姐弟的状告，直接说矿山一事便是卢家大老爷跟王家合谋的，一个为了报仇跟夺位，一个便是为了谋反争夺天下。</p>
而卢大老爷……</p>
他却承认了！</p>
承认了是他做的！</p>
郑家五少爷有些傻眼了，他所说的这些完全是为了撇清郑家的干系，当然了，若是可以一下子除掉了王家跟郑家，那是最好不过了！</p>
郑家跟卢家、王家没什么深仇大怨，可南方就这般大，四家若是少两家，另外两家便可以扩充自己的势力。</p>
不，萧家是最大的嫌疑人，便是最终保住了自己也是伤筋动骨了！</p>
南方四大士族，一下子便去了三家，剩下便是他们郑家的天下！</p>
卢家跟郑家结盟，不也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势力吗？</p>
更何况，郑繁死在了常州矿山一案中，卢家却只字未提，郑家不得不怀疑卢家另有打算，如今又闹出了这般一个买凶杀人，郑家岂能坐以待毙？！</p>
可是，卢家竟然招了！</p>
他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招了！</p>
是他疯了还是另有阴谋？</p>
郑五不是长房嫡孙，也不是未来的郑家掌托人，但郑家之所以在四家之中没有垫底那是因为郑家虽然没有出惊才绝艳之辈，却是异常的团结，嫡系几房兄友弟恭，拧成了一股绳，此趟受祖辈之命前来，除了要弄清楚郑繁之死的真相，还有便是以防别人趁机攻击郑家！</p>
没想到还真的是来对了！</p>
“不可能！”郑五还没应对，卢纲便先一步怒吼出口了，便是他知道大哥为了二哥夺位一事而对父亲对他们恨意极深，可他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他想做也没这个能力！移居别院之后，大哥从来没有放松过对大哥的监视，若大哥真的在暗中做这样的事情，二哥不可能不知道！父亲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大哥，当年父亲跟二哥或许对不起你，可你也是卢家的血脉，是卢家的大老爷，你不能因为手足之中的争斗便把卢家推上绝路！”</p>
卢家大老爷只是冷冷笑着。</p>
“大哥——”</p>
郑五不知道卢家大老爷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不过不妨碍他落井下石，郑繁虽然不是郑家真正的血脉，但也是入了他们郑家的族谱的，他的死，郑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大人，还请大人为郑家血脉讨回公道！”</p>
“大人，小人兄长已经被夺去了卢家继承人的位置，更是在别院养病多年，他不可能也没有能力犯下如此大案！还请大人明察！”</p>
顾长远自然不会单凭卢大老爷一句话便定案的，不是还有顾家姐弟的指正吗？还有王家！想来那位小祖宗也绝对不会单单想要一个人来给萧家背黑锅这般简单！“鉴于案情复杂，先将所有人涉案人等押入大牢看押起来，待本官细查之后再行开审！”</p>
“大人……”卢纲急道。</p>
“大人！”便此时，方才前去传唤王驰的捕快回来了，说是王家别院已经人去楼空，王驰逃了。</p>
顾长远一怔。</p>
“钦差大人你看，他逃了，分明是做贼心虚！”顾闵大声嚷嚷道，他就知道公主绝对不会冤枉他的！说完了也没忘瞪了自己的姐姐一眼，看到了没有？他逃了！做贼心虚逃了！</p>
顾绮嘴边泛着淡淡的苦笑，没有开口。</p>
“卢大老爷没能力办到，可有人有就成了。”郑五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到了这一步谁不知道那有人是谁？不就是逃了的王家少爷？</p>
王家少爷听到了风声赶紧逃了！</p>
卢纲咬牙：“大人，王家便是真的做贼心虚，又能逃到哪里去？！”他不信王驰是逃了！更不信王家跟大哥合谋做下了那些事情！</p>
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的！</p>
一定是！</p>
卢纲想起了昏迷的女儿，想起了她说是她写信告知郑家跟卢家的！“大人，请给小人一些时间，小人一定会……”</p>
“卢捕头不会忘了你也是涉案之人！”一直沉默的卢大老爷开口了，阴森森的语气，那瘦弱的眼睛都凹陷了下去的脸上满是怨毒之色。</p>
“大哥！”</p>
“卢大老爷虽然罪大恶极，不过这话倒是说的没错！”郑五道，“大人，卢纲既然也是卢家人，自然也算是涉案之人！自然，郑家既然也牵涉在内，郑五也该入牢，等候大人查明真相还以清白！”</p>
“郑贤侄，卢家郑家多年交情……”</p>
“繁弟惨死，卢捕头这个身生父亲不愿为他讨回公道，我们郑家却绝对不会任由郑家子孙惨死而不报仇！”郑五却道。</p>
“你——”</p>
“啪！”顾长远一拍惊堂木，“公堂之上岂是你们吵架的地方？！都给本官闭嘴！”</p>
“大人……”</p>
“你家人涉案其中，你本就不该插手案件调查！”顾长远沉声道。</p>
“大人……”</p>
顾长远怒拍惊堂木。</p>
卢纲只得把所有的话都咽回去，跪了下来。</p>
顾长远扫了一圈堂下的几人，便下令，把所有涉案的人都押下去了，包括方才说自愿入牢房的郑五少爷，不过，顾家姐弟却没有动。</p>
这是证人，不是涉案之人。</p>
不过顾闵自讨苦吃，说要跟萧惟关在一起。</p>
顾长远自然不同意，先不说证人本就不该关起来，就说这顾家姐弟跟那位小祖宗的关系，他哪里敢关？就算要关，证人跟嫌疑人关在一起？传出去了他这个刑部尚书还能干下去？钦差大人黑着脸直接让人“护送”顾家的两位小主子回去了！</p>
退堂了。</p>
可案子还进展不说还更加的复杂了。</p>
这是要把整个南方都给掀了的节奏！</p>
顾长远退了堂当即便去面见裕明帝了，自然，也见到了正坐在裕明帝面前正趴在了小桌子上抄写着什么的长生公主殿下。</p>
“臣参见陛下。”</p>
裕明帝颔首：“辛苦爱卿了。”</p>
“臣不敢。”顾长远道，“臣无能，公堂之上……”</p>
“爱卿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裕明帝明显不想让他说下去。</p>
顾长远自然低头领命，“臣领旨。”退下了。</p>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p>
长生继续低头奋斗着，这几个月来虽然有一段时间荒废了联系，不过之前下的苦工还是有效的，至少现在的字若是不提她的身份的话还是可以见的了人的。</p>
为什么要写字？</p>
皇帝大老爷心血来潮想要检验一下她有没有荒废功课？</p>
或许有，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惩罚。</p>
惩罚她胡作非为！</p>
长生认罚了，不过却不觉得自己是在胡作非为，便真的有什么不对，也只是对不起那些惨死矿山的无辜百姓，于他皇帝大老爷，于方才在公堂上狗咬狗的那些人无关！</p>
“高兴了？”裕明帝开口问道。</p>
长生抬头：“生气了？”</p>
“你说呢？”</p>
“这样不是更好？乱成了一锅粥，你正好下手拿好处。”</p>
“我是你父皇！”裕明帝拿起了一支笔敲了她的额头，“就算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p>
长生道：“可我是小人。”</p>
“可朕记得有人说自己不是君子而是女子。”</p>
“女子跟小人我都占了。”</p>
裕明帝没有接她的话，就这样看着她，看的人心里发毛。</p>
长生放下了笔，“要打要骂干脆点就是！”</p>
“你可知错？”裕明帝果真沉下了脸。</p>
长生垂了垂眼帘，随后下了地，跪下，“我承认我没有那般高尚的情操，矿山里头到底有多少白骨，顾闵口中的那些死人成堆的情形我也没有亲眼所见，我无法感同身受，也没有义愤填膺，我是女子，更是小人，我的心很小，我的眼界很狭隘，更是自私浅薄，谁对我好，我便偏向谁，我不想萧惟死，也便想尽办法救萧家，我……”</p>
“草民草民，既是草，便不足为道。”裕明帝打断了她的话，“可锦绣的江山却了什么都可以，就是缺不了这些草，朕的长生公主，你能知道你错在哪里，还不枉为皇室公主。”</p>
长生抬起了头：“若有罪孽，我承担。”</p>
“你还担不起。”裕明帝道。</p>
“父皇……”</p>
“你母后牺牲自己，灭了四国公府，震慑了京城所有勋贵宗亲，让朕坐稳皇位。”裕明帝道，“可若无人制衡，假以时日必定死灰复燃。”</p>
长生苦笑，一步一步试探明确了他根本便没打算在南方大开杀戒，可比起另有目的，她心里却更加的希望是对自己的纵容，即便这很荒诞，“你是想要用士族来制衡勋贵？”</p>
“朕来常州，是因为朕的公主在这里。”裕明帝道。</p>
长生眼中一酸，心里亦是一震，“我傻了才信你！”</p>
“我知道你恨父皇，恨父皇把你丢到这里，可是阿熹，父皇护不住你一辈子的。”裕明帝缓缓道，“朕以为可以，可是朕错了，朕的阿熹还是初升的太阳，父皇能看见你最辉煌的时候却无法陪着你一直走下去。”</p>
长生不想再继续这些话题，拼了命地压下了心中涌动的情绪，现在不是任意宣泄的时候，而且，凭什么他可以这般冷静而她却要失控？他是皇帝大老爷，她不也是公主殿下吗？“起用士族便不会养虎为患吗？”</p>
“那就要看怎么养，还有养虎的是什么人。”裕明帝接了她的话题，“前朝大雍女帝之所以能够坐稳皇位便是因为用了士族。”</p>
长生笑了，“也是，连女帝都可以做到，皇帝大老爷您自然也没问题！”况且如今的士族也不再是当初那般，如今再用矿山一案砍去了那些不听话的，如何控制不了？只是京城的状况那般糟糕吗？需要起用士族去制衡？</p>
裕明帝没有应她的话，只是笑了笑，威严的双眸幽深似海。</p>
长生心里突然间有些慌。</p>
便在此时，凌光进来了，说牢里传来话，萧惟想见她。</p>
长生不想再在裕明帝眼皮底下呆下去，她总是觉得他似乎还有话想跟他说，她不知道是什么话，但是却本能似得抗拒，甚至慌张，“我去看看。”</p>
“萧惟不行。”裕明帝开口道。</p>
长生一愣。</p>
“朕的小公主是还小，不过能够把人玩的团团转，也应该是懂事了。”裕明帝缓缓道，却是目光冷厉，“你将来的驸马绝不能出自士族。”</p>
长生跺了跺脚，恼羞成怒，“你怕我嫁不出去就直说！”她又不是没人要，需要这般早就给自己找一个？</p>
似乎之前有这个想法，不过没萧惟什么事情！</p>
“我就是救一个救命恩人，救命恩人懂不懂？！”</p>
“记住你今日的话。”</p>
长生一肚子的火，“一定比你记得清楚！”说完，转身离开，不过没走两步便停下里了，转过身看着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把我扔出来的事情就这样算了，不过你有话便不能好好说吗？你说让我出来是为了我好，我还会不出来吗？你是皇帝要面子，我便铁石心肠了？你就不怕哭死你女儿我？！”</p>
“许昭在燕州好好的。”裕明帝却道。</p>
长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转变不了态度，更不知道之前打死不说现在一股脑地说出来又是哪根筋抽了，可是她不否认她信了，而且很不争气的感动了！</p>
“以后再跟你算账！”</p>
……</p>
公堂上所发生的事情对萧家来说是好事，便是萧家还是不能洗清嫌疑，但现在其他三家也卷进来了，朝廷便还是要处置萧家也必须更加斟酌谨慎。</p>
他该高兴的！</p>
也是真的高兴，但同时亦更加的担心。</p>
郑家跟卢家不可能无缘无故卷进来，王家更是！</p>
这期间必定是有人做了什么！</p>
十天？</p>
十天……</p>
当日说好的升堂押后了十日！</p>
而能够决定这件事的便是钦差大人，可钦差大人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的，更不会……</p>
“你来了！”萧惟一见到走来的小小身影，当即冲到了牢房前，“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p>
长生看着他没说话。</p>
萧惟意识到自己有些急了，更知道她的脾气，“你别生气，我不是怪你什么，我只是担心你会出事！长生，公堂上卢家跟郑家翻脸，王家被扯进来……是不是你做了什么？”</p>
“你认为我做了什么？”长生反问。</p>
萧惟一窒，“我……”吸了口气，稳住了心神继续道：“我不管你做了什么，马上给我停下来，长生……”</p>
“我停下来，萧家便死路一条。”长生道。</p>
萧惟脸色一白，“真的是你……”</p>
“这样你还要我停下里吗？”长生问道。</p>
萧惟咬着牙，“你不能做这些事情！”他虽然还不清楚她到底做了什么，但是一定很危险，“你父亲不会允许你做这些事情的！他若是知道你在背后做了这些事情一定会……”</p>
“我停下来，萧家三族都活不成。”长生继续道。</p>
萧惟浑身紧绷，“那也是萧家的命！”他想救萧家，拼了命也想救，可是不能牺牲无辜的人，尤其是她！“停下来，长生，萧家的生死跟你没关系，你不能把自己给毁了！”</p>
长生笑了，紧绷了许久的心弦在这一刻放松了，她做了什么？不就是用皇帝大老爷给的权给的人先是查清楚了王家、卢家跟郑家的底细，针对各自的弱点开始各个击破，让顾闵去大闹王驰，哄骗卢荧去信通知卢郑两家，给卢大老爷心里头的恨火上添油，再在王驰的大本营放了一把火……总的来说，便是仗势欺人，狐假虎威。</p>
皇帝大老爷这下子不会说她没把他给的权势用到点子上了。</p>
只是却还是没用在正途。</p>
“放心，我还没伟大舍己为人。”</p>
“长生……”</p>
“你们萧家真的是无辜的吗？”长生打断了他的话，“萧惟，如果萧家真的做了而我又救了，那些冤死在矿山中的冤魂定然会来找我的。”</p>
萧惟一怔。</p>
“我问你了，你聋了啊？”长生突然间变脸了，怒道。</p>
萧惟一惊，赶紧道：“没有！萧家绝对没有做过那些事情！”</p>
“你若是骗我，我被冤魂缠身一定拉上你一起！”长生咬着牙道。</p>
“好！”萧惟道：“我会保护你的！不！萧家绝对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你绝对不会被冤鬼缠身！可是长生，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父亲……”</p>
“他是我父亲。”长生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口的涌动，“就算我把天给掀了，他也会护着我的。”</p>
不过就是会把她给吓的半死气的半死伤心难过的半死的时候才出手就是了！</p>
可人家是皇帝大老爷，就是这样才显得威严！</p>
“你就好好呆着就是了！”</p>
“长生……”</p>
“我还有事，先走了。”长生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好好呆着。”顿了顿，又道：“对了，这次的事情人家卢荧小姑娘也帮了不小的忙，等以后出去了好好谢谢人家。”</p>
萧惟一愣。</p>
“记住了！”长生加重了语气，这话说给萧惟听也是说给那皇帝大老爷听的，免得他怀疑她不安好心看上了人家！“要好好报答人家！”</p>
萧惟跟卢家父女之间的交情……</p>
经过这次，卢家跟郑家便是不彻底翻脸怕也不可能同声同气了，以卢家一贯喜欢找人结盟的爱好来看，未必不会利用这一点。</p>
还有，那郑繁不是对萧惟有救命之恩吗？</p>
“不过不许以身相许，知道吗？！”</p>
卢、萧联姻？</p>
这才拆了郑家跟卢家，哪里能让卢家跟萧家结盟？</p>
萧惟睁大了眼睛。</p>
“听到了没有？！”</p>
萧惟脑子明显是跟不上了，不过见了她发火了，点头道：“好。”</p>
长生这才满意离开。</p>
萧惟直到她走远了这才回过神来，可是却已经太迟了，只能对着出口喊道：“长生，不要乱来，不要伤到自己——”</p>
这话，长生听到了。</p>
被关在了牢房另一边的那些人也听到了。</p>
不过除了卢纲之外，似乎没有人把这话放在心上。</p>
乱来？</p>
乱来什么？！</p>
……</p>
王驰是逃了，可是却不是因为做贼心虚畏罪潜逃，而是有人想要他的命！</p>
一直以来都是他派人去行刺，派人去灭口，却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更没想到那臭丫头居然这般明目张胆派自己身边的人来还连张遮脸布都没有！</p>
摆明了告诉他，人就是她派去的！</p>
她要他的命！</p>
更让他震怒的是……</p>
他的人出问题了！</p>
“少爷，定然是江洲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良伯护着主子逃开了追杀却没有时间去查探为什么自己的人会出问题，不过，除了江洲那边出了问题，他想不到任何的原因，“少爷，我们不如先回江洲！”</p>
王驰阴着脸，“怕是没这么容易走出常州！”</p>
“少爷放心，老奴定然会安全护送少爷回到江洲！”</p>
“就这样走了，岂不是让公主殿下失望了？”王驰冷笑，“公主殿下送了一份这般大的礼来，我怎么也该礼尚往来！”</p>
良伯还没来得及劝说主子，又传来了公堂之上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便再也无法开口了，吃了这般大的亏，少爷如何还会同意离开？！</p>
可是……</p>
那小姑娘不是顾长远的女儿吗？</p>
可如果是顾长远的女儿，哪里有这般大的本事？</p>
长生公主吗？</p>
良伯眯起了眼，不管是谁，只要是伤到了少爷伤到了王家，他都不会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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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跟王家什么关系？</p>
顾三小姐跟顾四少爷跟王驰又是什么关系？</p>
那是嫡亲的表亲！</p>
顾三小姐跟顾四少爷的生母可是王家的嫡小姐，是王驰的嫡亲姑母！</p>
可是今日，他们却上公堂来状告王驰，把王家拉进了这个轰动大案！若是告成了，那王家可就万劫不复了！</p>
众人如何能够不震惊？</p>
顾长远是一个头两个大！不过到底是经了风浪的，便是不清楚那位小祖宗的心思，可陛下的态度他是清楚的，陛下分明是纵容的！</p>
既然顾家姐弟来告，自然便要传唤王驰前来。</p>
衙役领了命令前去。</p>
在没来之前，顾大人也没闲着，审起了卢大老爷，那行刺方家主的人指正是郑家二房的大管事买凶，可郑家五少爷却喊冤，指正是卢家大老爷做的！为的便是诬陷郑家好报当日被夺未来当家人的位置！更甚者，郑繁的死也跟卢家大老爷有关系！</p>
当初郑繁失踪，卢家人可是在场的啊！</p>
杀郑繁的手段如此狠，若不是恨极了，如何会这般做？</p>
所以……</p>
郑家五少爷也没忘记顾家姐弟的状告，直接说矿山一事便是卢家大老爷跟王家合谋的，一个为了报仇跟夺位，一个便是为了谋反争夺天下。</p>
而卢大老爷……</p>
他却承认了！</p>
承认了是他做的！</p>
郑家五少爷有些傻眼了，他所说的这些完全是为了撇清郑家的干系，当然了，若是可以一下子除掉了王家跟郑家，那是最好不过了！</p>
郑家跟卢家、王家没什么深仇大怨，可南方就这般大，四家若是少两家，另外两家便可以扩充自己的势力。</p>
不，萧家是最大的嫌疑人，便是最终保住了自己也是伤筋动骨了！</p>
南方四大士族，一下子便去了三家，剩下便是他们郑家的天下！</p>
卢家跟郑家结盟，不也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势力吗？</p>
更何况，郑繁死在了常州矿山一案中，卢家却只字未提，郑家不得不怀疑卢家另有打算，如今又闹出了这般一个买凶杀人，郑家岂能坐以待毙？！</p>
可是，卢家竟然招了！</p>
他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招了！</p>
是他疯了还是另有阴谋？</p>
郑五不是长房嫡孙，也不是未来的郑家掌托人，但郑家之所以在四家之中没有垫底那是因为郑家虽然没有出惊才绝艳之辈，却是异常的团结，嫡系几房兄友弟恭，拧成了一股绳，此趟受祖辈之命前来，除了要弄清楚郑繁之死的真相，还有便是以防别人趁机攻击郑家！</p>
没想到还真的是来对了！</p>
“不可能！”郑五还没应对，卢纲便先一步怒吼出口了，便是他知道大哥为了二哥夺位一事而对父亲对他们恨意极深，可他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他想做也没这个能力！移居别院之后，大哥从来没有放松过对大哥的监视，若大哥真的在暗中做这样的事情，二哥不可能不知道！父亲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大哥，当年父亲跟二哥或许对不起你，可你也是卢家的血脉，是卢家的大老爷，你不能因为手足之中的争斗便把卢家推上绝路！”</p>
卢家大老爷只是冷冷笑着。</p>
“大哥——”</p>
郑五不知道卢家大老爷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不过不妨碍他落井下石，郑繁虽然不是郑家真正的血脉，但也是入了他们郑家的族谱的，他的死，郑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大人，还请大人为郑家血脉讨回公道！”</p>
“大人，小人兄长已经被夺去了卢家继承人的位置，更是在别院养病多年，他不可能也没有能力犯下如此大案！还请大人明察！”</p>
顾长远自然不会单凭卢大老爷一句话便定案的，不是还有顾家姐弟的指正吗？还有王家！想来那位小祖宗也绝对不会单单想要一个人来给萧家背黑锅这般简单！“鉴于案情复杂，先将所有人涉案人等押入大牢看押起来，待本官细查之后再行开审！”</p>
“大人……”卢纲急道。</p>
“大人！”便此时，方才前去传唤王驰的捕快回来了，说是王家别院已经人去楼空，王驰逃了。</p>
顾长远一怔。</p>
“钦差大人你看，他逃了，分明是做贼心虚！”顾闵大声嚷嚷道，他就知道公主绝对不会冤枉他的！说完了也没忘瞪了自己的姐姐一眼，看到了没有？他逃了！做贼心虚逃了！</p>
顾绮嘴边泛着淡淡的苦笑，没有开口。</p>
“卢大老爷没能力办到，可有人有就成了。”郑五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到了这一步谁不知道那有人是谁？不就是逃了的王家少爷？</p>
王家少爷听到了风声赶紧逃了！</p>
卢纲咬牙：“大人，王家便是真的做贼心虚，又能逃到哪里去？！”他不信王驰是逃了！更不信王家跟大哥合谋做下了那些事情！</p>
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的！</p>
一定是！</p>
卢纲想起了昏迷的女儿，想起了她说是她写信告知郑家跟卢家的！“大人，请给小人一些时间，小人一定会……”</p>
“卢捕头不会忘了你也是涉案之人！”一直沉默的卢大老爷开口了，阴森森的语气，那瘦弱的眼睛都凹陷了下去的脸上满是怨毒之色。</p>
“大哥！”</p>
“卢大老爷虽然罪大恶极，不过这话倒是说的没错！”郑五道，“大人，卢纲既然也是卢家人，自然也算是涉案之人！自然，郑家既然也牵涉在内，郑五也该入牢，等候大人查明真相还以清白！”</p>
“郑贤侄，卢家郑家多年交情……”</p>
“繁弟惨死，卢捕头这个身生父亲不愿为他讨回公道，我们郑家却绝对不会任由郑家子孙惨死而不报仇！”郑五却道。</p>
“你——”</p>
“啪！”顾长远一拍惊堂木，“公堂之上岂是你们吵架的地方？！都给本官闭嘴！”</p>
“大人……”</p>
“你家人涉案其中，你本就不该插手案件调查！”顾长远沉声道。</p>
“大人……”</p>
顾长远怒拍惊堂木。</p>
卢纲只得把所有的话都咽回去，跪了下来。</p>
顾长远扫了一圈堂下的几人，便下令，把所有涉案的人都押下去了，包括方才说自愿入牢房的郑五少爷，不过，顾家姐弟却没有动。</p>
这是证人，不是涉案之人。</p>
不过顾闵自讨苦吃，说要跟萧惟关在一起。</p>
顾长远自然不同意，先不说证人本就不该关起来，就说这顾家姐弟跟那位小祖宗的关系，他哪里敢关？就算要关，证人跟嫌疑人关在一起？传出去了他这个刑部尚书还能干下去？钦差大人黑着脸直接让人“护送”顾家的两位小主子回去了！</p>
退堂了。</p>
可案子还进展不说还更加的复杂了。</p>
这是要把整个南方都给掀了的节奏！</p>
顾长远退了堂当即便去面见裕明帝了，自然，也见到了正坐在裕明帝面前正趴在了小桌子上抄写着什么的长生公主殿下。</p>
“臣参见陛下。”</p>
裕明帝颔首：“辛苦爱卿了。”</p>
“臣不敢。”顾长远道，“臣无能，公堂之上……”</p>
“爱卿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裕明帝明显不想让他说下去。</p>
顾长远自然低头领命，“臣领旨。”退下了。</p>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p>
长生继续低头奋斗着，这几个月来虽然有一段时间荒废了联系，不过之前下的苦工还是有效的，至少现在的字若是不提她的身份的话还是可以见的了人的。</p>
为什么要写字？</p>
皇帝大老爷心血来潮想要检验一下她有没有荒废功课？</p>
或许有，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惩罚。</p>
惩罚她胡作非为！</p>
长生认罚了，不过却不觉得自己是在胡作非为，便真的有什么不对，也只是对不起那些惨死矿山的无辜百姓，于他皇帝大老爷，于方才在公堂上狗咬狗的那些人无关！</p>
“高兴了？”裕明帝开口问道。</p>
长生抬头：“生气了？”</p>
“你说呢？”</p>
“这样不是更好？乱成了一锅粥，你正好下手拿好处。”</p>
“我是你父皇！”裕明帝拿起了一支笔敲了她的额头，“就算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p>
长生道：“可我是小人。”</p>
“可朕记得有人说自己不是君子而是女子。”</p>
“女子跟小人我都占了。”</p>
裕明帝没有接她的话，就这样看着她，看的人心里发毛。</p>
长生放下了笔，“要打要骂干脆点就是！”</p>
“你可知错？”裕明帝果真沉下了脸。</p>
长生垂了垂眼帘，随后下了地，跪下，“我承认我没有那般高尚的情操，矿山里头到底有多少白骨，顾闵口中的那些死人成堆的情形我也没有亲眼所见，我无法感同身受，也没有义愤填膺，我是女子，更是小人，我的心很小，我的眼界很狭隘，更是自私浅薄，谁对我好，我便偏向谁，我不想萧惟死，也便想尽办法救萧家，我……”</p>
“草民草民，既是草，便不足为道。”裕明帝打断了她的话，“可锦绣的江山却了什么都可以，就是缺不了这些草，朕的长生公主，你能知道你错在哪里，还不枉为皇室公主。”</p>
长生抬起了头：“若有罪孽，我承担。”</p>
“你还担不起。”裕明帝道。</p>
“父皇……”</p>
“你母后牺牲自己，灭了四国公府，震慑了京城所有勋贵宗亲，让朕坐稳皇位。”裕明帝道，“可若无人制衡，假以时日必定死灰复燃。”</p>
长生苦笑，一步一步试探明确了他根本便没打算在南方大开杀戒，可比起另有目的，她心里却更加的希望是对自己的纵容，即便这很荒诞，“你是想要用士族来制衡勋贵？”</p>
“朕来常州，是因为朕的公主在这里。”裕明帝道。</p>
长生眼中一酸，心里亦是一震，“我傻了才信你！”</p>
“我知道你恨父皇，恨父皇把你丢到这里，可是阿熹，父皇护不住你一辈子的。”裕明帝缓缓道，“朕以为可以，可是朕错了，朕的阿熹还是初升的太阳，父皇能看见你最辉煌的时候却无法陪着你一直走下去。”</p>
长生不想再继续这些话题，拼了命地压下了心中涌动的情绪，现在不是任意宣泄的时候，而且，凭什么他可以这般冷静而她却要失控？他是皇帝大老爷，她不也是公主殿下吗？“起用士族便不会养虎为患吗？”</p>
“那就要看怎么养，还有养虎的是什么人。”裕明帝接了她的话题，“前朝大雍女帝之所以能够坐稳皇位便是因为用了士族。”</p>
长生笑了，“也是，连女帝都可以做到，皇帝大老爷您自然也没问题！”况且如今的士族也不再是当初那般，如今再用矿山一案砍去了那些不听话的，如何控制不了？只是京城的状况那般糟糕吗？需要起用士族去制衡？</p>
裕明帝没有应她的话，只是笑了笑，威严的双眸幽深似海。</p>
长生心里突然间有些慌。</p>
便在此时，凌光进来了，说牢里传来话，萧惟想见她。</p>
长生不想再在裕明帝眼皮底下呆下去，她总是觉得他似乎还有话想跟他说，她不知道是什么话，但是却本能似得抗拒，甚至慌张，“我去看看。”</p>
“萧惟不行。”裕明帝开口道。</p>
长生一愣。</p>
“朕的小公主是还小，不过能够把人玩的团团转，也应该是懂事了。”裕明帝缓缓道，却是目光冷厉，“你将来的驸马绝不能出自士族。”</p>
长生跺了跺脚，恼羞成怒，“你怕我嫁不出去就直说！”她又不是没人要，需要这般早就给自己找一个？</p>
似乎之前有这个想法，不过没萧惟什么事情！</p>
“我就是救一个救命恩人，救命恩人懂不懂？！”</p>
“记住你今日的话。”</p>
长生一肚子的火，“一定比你记得清楚！”说完，转身离开，不过没走两步便停下里了，转过身看着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把我扔出来的事情就这样算了，不过你有话便不能好好说吗？你说让我出来是为了我好，我还会不出来吗？你是皇帝要面子，我便铁石心肠了？你就不怕哭死你女儿我？！”</p>
“许昭在燕州好好的。”裕明帝却道。</p>
长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转变不了态度，更不知道之前打死不说现在一股脑地说出来又是哪根筋抽了，可是她不否认她信了，而且很不争气的感动了！</p>
“以后再跟你算账！”</p>
……</p>
公堂上所发生的事情对萧家来说是好事，便是萧家还是不能洗清嫌疑，但现在其他三家也卷进来了，朝廷便还是要处置萧家也必须更加斟酌谨慎。</p>
他该高兴的！</p>
也是真的高兴，但同时亦更加的担心。</p>
郑家跟卢家不可能无缘无故卷进来，王家更是！</p>
这期间必定是有人做了什么！</p>
十天？</p>
十天……</p>
当日说好的升堂押后了十日！</p>
而能够决定这件事的便是钦差大人，可钦差大人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的，更不会……</p>
“你来了！”萧惟一见到走来的小小身影，当即冲到了牢房前，“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p>
长生看着他没说话。</p>
萧惟意识到自己有些急了，更知道她的脾气，“你别生气，我不是怪你什么，我只是担心你会出事！长生，公堂上卢家跟郑家翻脸，王家被扯进来……是不是你做了什么？”</p>
“你认为我做了什么？”长生反问。</p>
萧惟一窒，“我……”吸了口气，稳住了心神继续道：“我不管你做了什么，马上给我停下来，长生……”</p>
“我停下来，萧家便死路一条。”长生道。</p>
萧惟脸色一白，“真的是你……”</p>
“这样你还要我停下里吗？”长生问道。</p>
萧惟咬着牙，“你不能做这些事情！”他虽然还不清楚她到底做了什么，但是一定很危险，“你父亲不会允许你做这些事情的！他若是知道你在背后做了这些事情一定会……”</p>
“我停下来，萧家三族都活不成。”长生继续道。</p>
萧惟浑身紧绷，“那也是萧家的命！”他想救萧家，拼了命也想救，可是不能牺牲无辜的人，尤其是她！“停下来，长生，萧家的生死跟你没关系，你不能把自己给毁了！”</p>
长生笑了，紧绷了许久的心弦在这一刻放松了，她做了什么？不就是用皇帝大老爷给的权给的人先是查清楚了王家、卢家跟郑家的底细，针对各自的弱点开始各个击破，让顾闵去大闹王驰，哄骗卢荧去信通知卢郑两家，给卢大老爷心里头的恨火上添油，再在王驰的大本营放了一把火……总的来说，便是仗势欺人，狐假虎威。</p>
皇帝大老爷这下子不会说她没把他给的权势用到点子上了。</p>
只是却还是没用在正途。</p>
“放心，我还没伟大舍己为人。”</p>
“长生……”</p>
“你们萧家真的是无辜的吗？”长生打断了他的话，“萧惟，如果萧家真的做了而我又救了，那些冤死在矿山中的冤魂定然会来找我的。”</p>
萧惟一怔。</p>
“我问你了，你聋了啊？”长生突然间变脸了，怒道。</p>
萧惟一惊，赶紧道：“没有！萧家绝对没有做过那些事情！”</p>
“你若是骗我，我被冤魂缠身一定拉上你一起！”长生咬着牙道。</p>
“好！”萧惟道：“我会保护你的！不！萧家绝对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你绝对不会被冤鬼缠身！可是长生，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父亲……”</p>
“他是我父亲。”长生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口的涌动，“就算我把天给掀了，他也会护着我的。”</p>
不过就是会把她给吓的半死气的半死伤心难过的半死的时候才出手就是了！</p>
可人家是皇帝大老爷，就是这样才显得威严！</p>
“你就好好呆着就是了！”</p>
“长生……”</p>
“我还有事，先走了。”长生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好好呆着。”顿了顿，又道：“对了，这次的事情人家卢荧小姑娘也帮了不小的忙，等以后出去了好好谢谢人家。”</p>
萧惟一愣。</p>
“记住了！”长生加重了语气，这话说给萧惟听也是说给那皇帝大老爷听的，免得他怀疑她不安好心看上了人家！“要好好报答人家！”</p>
萧惟跟卢家父女之间的交情……</p>
经过这次，卢家跟郑家便是不彻底翻脸怕也不可能同声同气了，以卢家一贯喜欢找人结盟的爱好来看，未必不会利用这一点。</p>
还有，那郑繁不是对萧惟有救命之恩吗？</p>
“不过不许以身相许，知道吗？！”</p>
卢、萧联姻？</p>
这才拆了郑家跟卢家，哪里能让卢家跟萧家结盟？</p>
萧惟睁大了眼睛。</p>
“听到了没有？！”</p>
萧惟脑子明显是跟不上了，不过见了她发火了，点头道：“好。”</p>
长生这才满意离开。</p>
萧惟直到她走远了这才回过神来，可是却已经太迟了，只能对着出口喊道：“长生，不要乱来，不要伤到自己——”</p>
这话，长生听到了。</p>
被关在了牢房另一边的那些人也听到了。</p>
不过除了卢纲之外，似乎没有人把这话放在心上。</p>
乱来？</p>
乱来什么？！</p>
……</p>
王驰是逃了，可是却不是因为做贼心虚畏罪潜逃，而是有人想要他的命！</p>
一直以来都是他派人去行刺，派人去灭口，却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更没想到那臭丫头居然这般明目张胆派自己身边的人来还连张遮脸布都没有！</p>
摆明了告诉他，人就是她派去的！</p>
她要他的命！</p>
更让他震怒的是……</p>
他的人出问题了！</p>
“少爷，定然是江洲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良伯护着主子逃开了追杀却没有时间去查探为什么自己的人会出问题，不过，除了江洲那边出了问题，他想不到任何的原因，“少爷，我们不如先回江洲！”</p>
王驰阴着脸，“怕是没这么容易走出常州！”</p>
“少爷放心，老奴定然会安全护送少爷回到江洲！”</p>
“就这样走了，岂不是让公主殿下失望了？”王驰冷笑，“公主殿下送了一份这般大的礼来，我怎么也该礼尚往来！”</p>
良伯还没来得及劝说主子，又传来了公堂之上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便再也无法开口了，吃了这般大的亏，少爷如何还会同意离开？！</p>
可是……</p>
那小姑娘不是顾长远的女儿吗？</p>
可如果是顾长远的女儿，哪里有这般大的本事？</p>
长生公主吗？</p>
良伯眯起了眼，不管是谁，只要是伤到了少爷伤到了王家，他都不会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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