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5 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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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神色威震，“你连你生母的死也怀疑？！”</p>
“是！”顾绮咬着牙道。</p>
“你生母死于难产！”顾延怒道，“就算你祖母不喜你生母，可是她对子嗣的看重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及你生母的事情！顾绮，你魔怔了！”</p>
“魔怔了？”顾绮笑了，几乎是歇斯底里，“是啊，我是魔怔了，而且就快要疯了！可是祖父，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谁造成的？我才九岁啊，我为何要承担这些？为什么？为什么不管我多努力结果都是一样？长生公主说我蠢，祖父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蠢了？我哪里错了？！祖母不喜我，难道不是真的吗？闵儿越长越是不堪，难道不是真的吗？小姜氏贤良淑德，可为何却将闵儿养成了这个样子？为何让我如此的恨她？祖父，你告诉我哪里错了？我蠢在了哪里了？”</p>
顾延胸膛起伏不定，许是因为愤怒，也许是因为震动，究竟是什么样的煎熬才能将一个九岁的孩子逼成了这般样子！没有人教她吗？若是没有，何至于此？可王氏……既是眼前的孙女已经魔怔了，可顾延仍是不得不承认，王氏一族没有这般做的理由！便是死去了的王氏，她会为一双儿女留下一些保障，比如说在他身边安插钉子，可绝对不可能预测的到顾诚续娶的是小姜氏，更不可能知道一双儿女的继母会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从而早早便给女儿灌输这些！王氏的品行他信的过！是二房的人吗？或者是顾家的世仇？“你先起来。”</p>
顾绮一怔。</p>
“闵儿往后我亲自教导。”顾延神色缓和了下来，“幽园那边，我亦会处理妥当。”</p>
顾绮呼吸急促，浑身颤抖。</p>
“我不知道你为何变成这个样子。”顾延继续道，“不过你既是我顾延的孙女，我便不会置之不理！可你所说的小姜氏面慈心善，没有证据，我亦不可能无端处置，至于你祖母，她是你的长辈，既是有过错你也不该生出如此深的怨恨！还有你母亲的死，你祖母没这个胆子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残害我亲自选出来的嫡媳！我不管你是受了别人的蛊惑还是自己魔怔了，从今往后，今日的事情不得再提！”</p>
“祖父……”</p>
“你若还认我这个祖父，现在便回你的院子好好呆着！”</p>
“祖父信我？”顾绮似乎不信。</p>
顾延沉默地看着她许久，方才语重心长，“绮儿，你是顾家的子孙！”</p>
顾绮好像还有好多话想说，可最后只是泪流满面地沉默。</p>
就这样吗？</p>
就这样？</p>
长生公主说对了吗？</p>
她找祖父大闹，找祖父说出了一切，祖父便会庇护她？</p>
那般多的噩梦原来真的可以轻易地避免吗？</p>
这便是她的蠢吗？</p>
她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至亲的人，所以才会步步走错？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蹈覆辙？</p>
这就是她的唇吗？！</p>
那她经历了那般多的苦难那般多的噩梦，又算什么？</p>
算什么？</p>
这般轻而易举地便解决了？</p>
她的那些努力又算什么？！</p>
心里一直支撑着她的信念开始崩塌……</p>
“父亲！”便在此时，顾诚闯了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瘫坐着哭成了一个泪人儿的女儿，再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父亲，顿时对女儿怒道：“绮儿，你做了什么？！”</p>
顾延蹙眉。</p>
顾绮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这话似得。</p>
“顾绮！”</p>
“够了！”顾延打断了儿子的怒斥，“顾安，送三姑娘回去！”</p>
顾安应了话赶紧扶起了像是失去了魂魄的顾绮离开。</p>
“父亲。”顾诚满脸的羞愧，“是儿子没有管教好……”</p>
“你不喜绮儿？”顾延却打断了她的话。</p>
顾诚一愣。</p>
“这些年来，你关注闵儿的学业，可曾关注过绮儿？”顾延继续问道。</p>
顾诚皱了眉，“绮儿是姑娘家，自有祖母与她母亲教养。”说完，便又道：“不过父亲放心，往后儿子会让小姜氏严加管教！”</p>
顾延的心中恼火，可却无法质问顾诚，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士大夫的礼教，亦是他所教的，当日续娶小姜氏，不也是为了有人来照顾和教养孩子吗？</p>
“父亲，这个逆女到底做了什么让父亲如此震怒？”顾诚继续问道。</p>
顾延却反问：“你如何得知消息？”</p>
“小姜氏告诉儿子的。”顾诚道，“她说父亲让人把绮儿带走了，她担心会出事，就让儿子过来看看。”</p>
“是吗？”顾延淡淡道。</p>
“父亲，这个逆女到底……”</p>
“她什么也没做。”顾延道，眸子深沉。</p>
“可是……”</p>
“小姜氏进门这般多年为何不能生育？”顾延却是问起了另一件事，一件他本该过问不过多年来一直不闻不问的事情。</p>
顾诚有些诧异。</p>
顾延等着她回答。</p>
“前两年母亲请了名医看过，说是……”顾诚有些哭笑，“说是宫寒，难以受孕。”</p>
“为何宫寒？”</p>
“小姜氏说她年幼的时候曾经掉进了水里过。”</p>
“没有其他？”</p>
顾诚看着父亲，“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p>
“没有。”顾延道，却拧着眉头。</p>
顾诚心里沉了沉，“父亲，当日母亲并不知小姜氏的情况，而之所以执意为儿子续娶小姜氏虽然有私心，但当年那般多的姑娘当中，小姜氏的条件是最好的，母亲并非完全只是为了娘家。”</p>
“你很看重小姜氏。”顾延道。</p>
顾诚没有否认，“小姜氏虽不能为顾家诞下子嗣，但多年来一直为儿子操持家务，孝敬父母，养育王氏所出的一子一女，更为儿子纳妾添丁，儿子自然该爱重于她！”</p>
“你觉得她为你尽心尽力了？”</p>
“自然！”顾诚道，而且也听到了一些味儿，“父亲，是不是绮儿那个逆女……”</p>
顾延沉下了脸，“你就只有绮儿一个嫡女，逆女逆女的的叫你也不怕丢了顾家的颜面？！”</p>
“父亲教训的是。”顾诚没有反驳。</p>
顾延不想再说下去，挥手道：“你下去吧。”</p>
“父亲……”</p>
“你虽看重小姜氏，但也不能忽略了一对子女！”顾延还是说道，“顾诚，骨肉至亲也是需要情感维系的！”</p>
顾诚皱眉。</p>
“下去吧。”</p>
－－－－－－题外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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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神色威震，“你连你生母的死也怀疑？！”</p>
“是！”顾绮咬着牙道。</p>
“你生母死于难产！”顾延怒道，“就算你祖母不喜你生母，可是她对子嗣的看重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及你生母的事情！顾绮，你魔怔了！”</p>
“魔怔了？”顾绮笑了，几乎是歇斯底里，“是啊，我是魔怔了，而且就快要疯了！可是祖父，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谁造成的？我才九岁啊，我为何要承担这些？为什么？为什么不管我多努力结果都是一样？长生公主说我蠢，祖父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蠢了？我哪里错了？！祖母不喜我，难道不是真的吗？闵儿越长越是不堪，难道不是真的吗？小姜氏贤良淑德，可为何却将闵儿养成了这个样子？为何让我如此的恨她？祖父，你告诉我哪里错了？我蠢在了哪里了？”</p>
顾延胸膛起伏不定，许是因为愤怒，也许是因为震动，究竟是什么样的煎熬才能将一个九岁的孩子逼成了这般样子！没有人教她吗？若是没有，何至于此？可王氏……既是眼前的孙女已经魔怔了，可顾延仍是不得不承认，王氏一族没有这般做的理由！便是死去了的王氏，她会为一双儿女留下一些保障，比如说在他身边安插钉子，可绝对不可能预测的到顾诚续娶的是小姜氏，更不可能知道一双儿女的继母会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从而早早便给女儿灌输这些！王氏的品行他信的过！是二房的人吗？或者是顾家的世仇？“你先起来。”</p>
顾绮一怔。</p>
“闵儿往后我亲自教导。”顾延神色缓和了下来，“幽园那边，我亦会处理妥当。”</p>
顾绮呼吸急促，浑身颤抖。</p>
“我不知道你为何变成这个样子。”顾延继续道，“不过你既是我顾延的孙女，我便不会置之不理！可你所说的小姜氏面慈心善，没有证据，我亦不可能无端处置，至于你祖母，她是你的长辈，既是有过错你也不该生出如此深的怨恨！还有你母亲的死，你祖母没这个胆子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残害我亲自选出来的嫡媳！我不管你是受了别人的蛊惑还是自己魔怔了，从今往后，今日的事情不得再提！”</p>
“祖父……”</p>
“你若还认我这个祖父，现在便回你的院子好好呆着！”</p>
“祖父信我？”顾绮似乎不信。</p>
顾延沉默地看着她许久，方才语重心长，“绮儿，你是顾家的子孙！”</p>
顾绮好像还有好多话想说，可最后只是泪流满面地沉默。</p>
就这样吗？</p>
就这样？</p>
长生公主说对了吗？</p>
她找祖父大闹，找祖父说出了一切，祖父便会庇护她？</p>
那般多的噩梦原来真的可以轻易地避免吗？</p>
这便是她的蠢吗？</p>
她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至亲的人，所以才会步步走错？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蹈覆辙？</p>
这就是她的唇吗？！</p>
那她经历了那般多的苦难那般多的噩梦，又算什么？</p>
算什么？</p>
这般轻而易举地便解决了？</p>
她的那些努力又算什么？！</p>
心里一直支撑着她的信念开始崩塌……</p>
“父亲！”便在此时，顾诚闯了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瘫坐着哭成了一个泪人儿的女儿，再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父亲，顿时对女儿怒道：“绮儿，你做了什么？！”</p>
顾延蹙眉。</p>
顾绮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这话似得。</p>
“顾绮！”</p>
“够了！”顾延打断了儿子的怒斥，“顾安，送三姑娘回去！”</p>
顾安应了话赶紧扶起了像是失去了魂魄的顾绮离开。</p>
“父亲。”顾诚满脸的羞愧，“是儿子没有管教好……”</p>
“你不喜绮儿？”顾延却打断了她的话。</p>
顾诚一愣。</p>
“这些年来，你关注闵儿的学业，可曾关注过绮儿？”顾延继续问道。</p>
顾诚皱了眉，“绮儿是姑娘家，自有祖母与她母亲教养。”说完，便又道：“不过父亲放心，往后儿子会让小姜氏严加管教！”</p>
顾延的心中恼火，可却无法质问顾诚，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士大夫的礼教，亦是他所教的，当日续娶小姜氏，不也是为了有人来照顾和教养孩子吗？</p>
“父亲，这个逆女到底做了什么让父亲如此震怒？”顾诚继续问道。</p>
顾延却反问：“你如何得知消息？”</p>
“小姜氏告诉儿子的。”顾诚道，“她说父亲让人把绮儿带走了，她担心会出事，就让儿子过来看看。”</p>
“是吗？”顾延淡淡道。</p>
“父亲，这个逆女到底……”</p>
“她什么也没做。”顾延道，眸子深沉。</p>
“可是……”</p>
“小姜氏进门这般多年为何不能生育？”顾延却是问起了另一件事，一件他本该过问不过多年来一直不闻不问的事情。</p>
顾诚有些诧异。</p>
顾延等着她回答。</p>
“前两年母亲请了名医看过，说是……”顾诚有些哭笑，“说是宫寒，难以受孕。”</p>
“为何宫寒？”</p>
“小姜氏说她年幼的时候曾经掉进了水里过。”</p>
“没有其他？”</p>
顾诚看着父亲，“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p>
“没有。”顾延道，却拧着眉头。</p>
顾诚心里沉了沉，“父亲，当日母亲并不知小姜氏的情况，而之所以执意为儿子续娶小姜氏虽然有私心，但当年那般多的姑娘当中，小姜氏的条件是最好的，母亲并非完全只是为了娘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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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诚没有否认，“小姜氏虽不能为顾家诞下子嗣，但多年来一直为儿子操持家务，孝敬父母，养育王氏所出的一子一女，更为儿子纳妾添丁，儿子自然该爱重于她！”</p>
“你觉得她为你尽心尽力了？”</p>
“自然！”顾诚道，而且也听到了一些味儿，“父亲，是不是绮儿那个逆女……”</p>
顾延沉下了脸，“你就只有绮儿一个嫡女，逆女逆女的的叫你也不怕丢了顾家的颜面？！”</p>
“父亲教训的是。”顾诚没有反驳。</p>
顾延不想再说下去，挥手道：“你下去吧。”</p>
“父亲……”</p>
“你虽看重小姜氏，但也不能忽略了一对子女！”顾延还是说道，“顾诚，骨肉至亲也是需要情感维系的！”</p>
顾诚皱眉。</p>
“下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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