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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龙育成计划 作者:捣药的

    分节阅读20

    想发笑。

    杰夫见他们开始说话,便拉着约翰到边,殷勤地东聊西扯。

    「我不知道他们什麽时候认识的。」公爵说着,用探询的口气道,「孩子们的友情很奇妙,有时候他们会交往些不该的朋友,作为家长,甚至可能要动用鲁莽的手段去弄明白那些事。你觉得呢?我说得对吗?」

    「对极了。」杜兰说,「但若您以为能从我这儿打听出什麽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这也是我的大难题,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麽时候认识的。」

    公爵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听他们的话,是在上区,你曾去过那里吗?」

    「大概……我是说,这孩子很不安分,自己溜出去玩儿的可能性很大。」

    望了眼眉飞色舞的杰夫,再看看被自家儿子拉着说个不停的,相比之下显得寡言少语的约翰,公爵的口吻不由得添上了少许怀疑:「很不安分?您说真的吗?」

    杜兰顿时无言,说真的,噢,他哪里知道这是怎麽回事呢!

    现在的他变成了大厅内众人注意的对象,背後仿佛火辣辣的有无数根刺,左右两面的视线是能把人给烧穿了;虽然大部分目光是拜跟自己父子俩对话的这对父子俩所赐。他们明明谁都不敢担保记得住对方,却表现得好像见如故,亲切地攀谈起来。

    那种感觉如同上司遇到了下级,中间有层巨大的隔阂,偏偏要装成适应自如的样子,言辞间像是熟悉很久的朋友,可是彼此心知肚明,都是从未相识的陌生人而已。

    「你是来做生意的吗?据我所知,大外省人都是来这里做生意的。」

    「不,我还没有那个打算。」

    「为什麽?」

    「我不是个淘金者,公爵阁下,我只是带着孩子来游玩的。」

    「你住在什麽地方?」

    「布林厄洛斯区胜利之街753号,是朋友的幢私人别墅,您去过那里吗?」

    「没有,不过我将来会去拜访你和你朋友的。」

    在公爵几乎称得上无孔不入的盘查对照下,黛茜丝那点打探的手段就完全不够看了。杜兰认为闲话家常可以,扯扯嘴皮可以,但跟这种认真较劲的人说话就没意思了。

    老实说,他现在觉得每待秒都是折磨。

    杜兰记得在拍卖会门口头次见到公爵时,惊到腿脚发软,从头皮上的每根发丝到四肢指尖都在疯狂地颤抖。差点就在那里失声叫了出来,所幸,他被仅余的丝理智唤醒了,他知道,即使长得再像,即使拥有同样的姓氏,这世上也永远不可能有第二个菲特罗·布朗特。

    公爵的问题步步紧逼,愈到后面愈是针见血,希望能狠狠刺破他伪装出来的外壳似的。公爵的语气显然不容许他拒绝回答问题。

    但是,为什麽对最关键性的那个问题避而不问呢?

    杜兰心绪不宁地想。

    只需要句话,句话就可以了。

    「你姓什麽?」

    杜兰在等待这个问题出现,可公爵就是迟迟不说,仿佛在故意吊着他的胃口。他没法抱有半分信心,自己是否能在面对这张跟菲特罗模样的脸孔的时候,抛弃属于他们的共同点,说出那个虚构的姓氏呢?

    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不会的。

    盯着这个长得极漂亮的青年,连眼睛都不眨,公爵感觉自己发现了件有趣的,同时令人异常困惑的事情。偏红色的头发跟他没有任何近似,却总让他觉得在何处见过的熟悉感。

    「为什麽你说话的时候,眼睛从来不看着我?」

    公爵字顿地问道。

    按理讲,这是每个人皆知的礼仪。

    为何这个气质高贵却满口谎言的人会在如此马虎的地方露出破绽?

    公爵当然不相信杜兰的话,甚至对他的孩子都有几分怀疑。首先,这样年轻的人,怎麽会平白有个□岁大的儿子。再说那个报出来的地名,也许糊弄别人还有手,可是,这人非常不走运地碰到了自己。布林厄洛斯区胜利之街753号刚巧住着帝国日报的主编,跟他少有些交情,而他竟从未听说过主编家里了个房客!

    要说这人是个骗子,不全对,很明显受过良好的教养,甚至举手抬足的方式跟他自己都有点奇妙的相通。公爵感觉受到了欺骗,感觉有些愤怒,但这切都促使他对这人产生了大的兴趣。

    杜兰紧紧咬住牙,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哀涌上心头。

    看着你?怎麽能看着你?

    就是因为这张脸!这双……属于哥哥的眼睛,才会决定最後次跟家族联系……有些话,必须让有些人知道,但他不确定她会不会愿意见他,因此,不得不采取这样辛苦又隐蔽的办法。

    假如那位女士仍旧对他怀恨在心,那麽他的努力无异于全盘遭到否定。

    他只是不敢输。

    『把自己伪装得再好又有什麽用?你以为你能软弱地逃避辈子?』

    杜兰莫名地想到这番话,又想到这话的主人,那时的表情有麽认真可爱,嘴角无声勾了勾,那弧度在几秒过後就渐渐地消散了。

    很奇怪,有些人就是能轻易地看穿他。

    可不是吗,他软弱的、反复的、挣扎于自己编织的网中——个可怜虫。

    杜兰抬起眼来,对上公爵微微变色的目光,笑得风轻云淡:「您追问得太紧了,让我有种自己是囚犯的错觉,坦白说,这给我的感觉可不好受。」他稍作停顿,「容我失礼,我得去把我的孩子叫回来,免得教坏了您的孩子。」

    他似乎终於有反抗意识了。那之前是在干什麽?忍让吗?公爵思忖道。不会的,这人没有理由这麽做,听起来实在太可笑了……

    见杜兰过来表示要带约翰离开,杰夫露出遗憾的神色:「这麽快就要走了吗?太可惜了,我还想跟他起拆礼物呢。每年到这时候都会有批新奇的小玩意儿,像是魔法珊瑚树啦;海军模拟战争游戏啦;会飞的老地图啦;还有条鲜活的夜光鱼,到现在还躺在我家的鱼缸里……相信我,你定会喜欢的。」

    通长篇大论下来,尽是利诱挽留的意思,杜兰只觉得这个男孩儿对约翰未免太好了。

    好到简直不正常。

    通常贵族家的孩子最明白什麽叫利益得失,凡是做事都要权衡再三,从小养成这种习惯或性格,才能保证日後不会在上流圈子的漩涡中被吞到连骨头渣不剩。等他们长大了只会成种人,好听点就叫理智派,难听点就叫势利眼,

    再说了,算上今天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他们怎麽会达到那样亲热的程度呢?

    这么想,反而是约翰冷淡的反应比较正常。

    杜兰古怪地瞥了持续沉默不语的约翰眼。约翰的头不小心缩得低了。布朗特公爵对自己儿子反常的表现也觉得很奇怪,皱起眉头不知在想些什麽。

    「不好意思,我们就先行告辞了。祝令郎七岁生日快乐。」

    临走前回头看了眼:「对了,如果有人想见我,请告诉她,在东面的房顶挂上鹰旗,让我看到自然就会过来了。」

    什麽意思?

    公爵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们觥筹交错间、

    那背影委实太过灰寂,边缘淡化到几近看不出痕迹。他于公爵而言,就像是石子投在水面上溅起的小小浪花,若不是石子本身的特殊性,恐怕辈子也不会令人记住。

    ※

    晚宴结束後,杰夫正在房间里拆礼物,来得人没有几百上千那麽数量庞大,但拆到手酸的说法绝无夸张。今次杰夫失望地发现,没有几个东西衬他的心意,不过他面上并未流露出来这种情绪,只是将不喜欢的东西仍在边,继续他的动作。女仆帮着收拾地上的盒子和散乱的丝带,只听门外传来阵轻微的,对于在这里工作时间较长的那些仆人来说,十分熟悉的脚步声。

    女仆通知他说:「少爷,老夫人要过来啦。」

    杰夫抬头看了她眼,往房门的方向望去,时间静止了约有五秒,接着意料之中的缓缓响起敲门声。女仆早已在门边好,就等着声音响起的时候开门,如同上了发条的钟样准确。

    杰夫不是特别喜欢他的曾祖母,因为她又老又有许皱纹,脾气还古里古怪,鲜少见得到真心的笑容;要说讨厌也谈不上,就是没什麽感情罢了。在老妇人进来之前,他还是绷着张脸;在老妇人进来后,他就转瞬换成了公式化的微笑。这于名儿童的面上极不搭调,看起来生硬的很,扼杀了孩子的那份灵动劲儿。

    「曾祖母,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走进来的是个穿着华罗的老妇人,後面跟着名棕发青年。她先是咳嗽了几声,然後沙哑地说:「好了,你在干什麽呢,孩子?」

    「拆礼物呀,您想看看我收到了什麽吗?」

    「你父亲在哪儿呢?」显然他的曾祖母对他的礼物并没有大兴趣。

    「我不知道,大概跟母亲在起吧。」

    「那个女人可不是你的母亲。」老妇人微微抬高了声音,表达自己的不满,「她的身份卑劣,怎麽有资格当公爵夫人呢?听了简直叫人笑掉大牙,我早说过了,那女人跟我们家没任何关系。你别忘记你的生母是谁呀。」

    杰夫好阵子没说话,待老妇人慢慢地坐到椅子上去,挥退底下人的搀扶,他蓦地跳起来大喊声,把那可怜的老妇人差点吓得魂归西天。

    「怎麽了!孩子,怎麽了?」

    「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宝贝啊!」

    看着手中造型古朴的短剑,杰夫赞叹了声,眼中燃烧起兵器和战斗的狂热来。抽出那把剑的剑身,流光四溢仿若冰晶的扁形尖棱六面体,周身遍刻的深色复杂魔纹,让他不由自主地激动了起来。

    老妇人的心跳缓缓平复下来,没有再看那孩子眼。

    她旁边的棕发青年却饶有兴趣地走过去,想看看他的剑是什麽样子。杰夫叫了声『修亚叔叔』,便把东西借给了修亚,后者半蹲下来,端详片刻,觉得这确确实实是把不错的短剑,正要将其还给杰夫,忽见靠近剑柄处的地方有着行刀削斧刻的小字。

    修亚不禁把那行字念了出来。

    「谨以此剑赠吾弟……」他做了个略显疑惑的停顿,「不对啊,杰夫,你是独生子吧。」

    「我完全肯定这点。」杰夫皱起了眉头。

    「这是谁送的呀?看看盒子上面有没有署名?」

    「没有的,我刚才找过了。」

    「吾弟……」

    听到他们的对话,老妇人喃喃重复了遍,面上流露出几分不对劲的神色。如同猝然划破黑夜的流星闪电,她脑中炸开万千火花,下子明白了过来。

    是……他…?

    就在那个久违的名字划过心头的瞬间愣住了。

    沉默了许久,她蓦地抬起头来,在杰夫和修亚满怀担忧的注视下,努力冷静下来,不让自己像个失控的疯婆子样大喊大叫。她压抑自己的声音到快要变调:「老天啊……哦……天哪,谁去把西摩尔叫过来,你们谁去叫他过来……」

    修亚起来问:「这是怎麽回事?您不舒服吗?」

    「别管那了。好孩子,快听我的话,去把西摩尔叫到我跟前来,我有话跟他说,至于其余无关的人都退下,听到没有?」

    ☆、bsp;een妥协

    在这个金字塔般层层分级的家庭里,假如公爵是躯干;那唐娜就是大脑;他的妻子和孩子组成了血肉,他的灵魂则由神来主宰,用品行证明自己。意志往往无法扭转身体的本能行动,如唐娜无法扭转公爵的思想。

    房间里的人被都清干净了。唐娜坐在软椅子上,深深吸了口气。不知何时起,布朗特家里出了许秘密,那些不能让外人得知的事情,都被称为罪恶之源。

    又要开始了。

    那不停回放的命运。

    唐娜闭目养神,期间进入了恍恍惚惚的浅眠中,旦人老了,很事都是不由自主的,比方说她哪怕有丝毫的困意,可能不分场合跟地点,只要闭上眼睛,就有十分疲累的感觉涌上全身。那样她就很容易睡着了。

    好在唐娜的意识在众人来到之前,仍然处于清醒的状态,头脑也没有混乱,就像是破晓之际逐渐散去的雾云,全世界的光亮都集中在那小点,犹如天神的预示,浑沌终将迎来黎明的救赎。

    修亚把西摩尔带了过来,没有带余的人,包括杰夫都被她打发出去了。

    西摩尔首先看到了她手里摩挲着的那把剑,仿佛感知到了剑的主人,脸上流露出深深爱意与怀念的表情。西摩尔只知道个人会使她有这种表情,就是他的祖父,亦是唐娜的丈夫。

    「这是……」

    好像被西摩尔的声音惊醒了,唐娜蓦地睁开眼睛,用茫然的目光扫视了周围圈,还没从那股使她沉浸到不可自拔的情绪中回神似的。

    接着她用种轻不可闻的声音唤道:「西摩尔?」

    「是的。」公爵回答,每次他见到祖母有这种眼神的时候,内心都是有些不快的,像是在透过他寻找另个人的影子。他知道,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要怪只能怪上天让她的丈夫走得太早了。「我在这里,唐娜。」

    「你知道这是谁送来的吗?」

    「我不确定,这些东西都是由门房和管家分别验收的,但是,上面应该有写他们的名字吧?」

    修亚插话进来:「不,上面没有,只有这件礼物是匿名的,我们都觉得很奇怪。」给布朗特家的人送礼,就算不是出于巴结讨好之意,至少标上自己的名字与祝福,算是种心意,也免得跟其他人的礼物混淆了。

    所以说,这样的做法,从各方面都叫人难以理解。

    「有什麽头绪?」修亚说,「我就是在快结束的时候去大厅里露了个小脸,基本上没注意过有哪些人,表哥你有没有见到过眼熟的或者奇怪的人呢?」

    西摩尔抿了抿唇,脑中莫名其妙地浮现了对湖蓝色的眼,偏红色的发,然後是那人稍显受伤的神情。眨眼间,那人微勾起嘴角,从凄凄哀哀变成清清淡淡,于他身侧擦肩而过,冰凉的气息仿佛山间的泉水甘冽清苦。

    怎会想到他呢?西摩尔愣住,对自己平白冒出的念头感到很不解,然而,转念细思,那人不是正符合『可疑』和『眼熟』的标准麽?只是,连他也不知道究竟在什麽地方见过那人。

    修亚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麽啦?西摩尔表哥,你都想到发呆了。」

    「昨晚确实有个身份不明的人。」公爵说,「因为他暂时还没有闹出什麽事,加上我不想破坏杰夫的生日,就放他自己走了。」

    「身份不明?你知道对方的姓氏吗?」唐娜深思道。

    「我没来得及问这个,他就很不高兴地离开了。」

    「那……唉,那太可惜了。」

    「可是,」公爵沉默了会,突然开口,「他临走前说,要是有人想见他的话,则需在东面的房顶挂上鹰旗。只要他看到这面旗子便会过来了。」

    唐娜和修亚均是对这个要求感到不解,面面相觑,觉得这人似乎非常的神秘且自大。

    公爵想了想,又说,「对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但是席尔维娅的妹妹把他带过来的。你们见过黛茜丝的吧。她抱怨说那个叫杜兰的人……虽是个风度极佳的男士,却也是个利用她感情的大骗子……」

    不等听完後面的话,唐娜已然惊呆了,手指颤了几下,使劲扳住椅子把手问西摩尔道:「你、你说什麽?黛茜丝真是这样说的吗?」

    她平常最看不起那种名声败坏的女人,此刻却像找到了救星样,盼望谁能进步证实那番话。

    「我敢打赌。」公爵说,「我转述的绝对没有半分差错。」

    「现在去房子的东面挂上鹰旗!」唐娜激动地从椅子上了起来,大声命令道,完全不同于老年人的衰弱,仿佛她无力的躯壳里瞬间被注入了强力刺激性的药物,「快点,我们走吧,不能再耽误秒钟了!」

    与此同时,那椅子砰地倒下,无人理会。

    ※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杜兰的手背托着脸颊,定定望他,用了个不容置疑的语气,在疑问句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矛盾。

    约翰大字形躺在床上,惬意地敞着小肚皮,纱帘下,窗外吹来凉快的风。人生快事,莫过于在秋日余温未散时,抓紧机会享受下气候冷热交替的感觉。面对杜兰试图挠他痒痒的举动,只是哼哼了几声,像条死鱼般的动不动。

    「回答我。」杜兰看不下去这头幼龙懒洋洋的模样,用力捏住他的小腿肉,「你在想什麽?那孩子遇见你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看就觉得很不正常。」

    「嘻嘻,妈咪不高兴有人亲近我吗?妈咪嫉妒了吗?」

    好欠揍的语气。

    杜兰恶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如愿以偿地听见约翰的惨叫声:「嗷嗷嗷嗷嗷嗷——」

    「别叫这麽夸张。」杜兰微笑着稍稍松手,「好了,该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了。」

    约翰摸摸自己光裸在外的小腿,感觉似乎被掐出了青紫,仔细看又什麽痕迹都没有。他只好郁卒地揉了揉缓解疼痛,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要是杜兰温柔点该麽可爱呀!

    「其实……我们就是见过面,仅仅见过面的关系。此前我跟他说过的话不超过两句,之所以会知道他的名字,只是因为我在施咒的时候随口问了下啦。」约翰心知自己做了件大错事,嗓音低弱下去,却在後面逐渐高昂起来,「谁叫这个家伙当时张口就对我来句:贱民!把我气得半死!别看杰夫外表很讨人喜欢的样子,内里就是个被宠坏的小鬼而已!」

    你不也是吗?

    对于他的幼稚举措,居然还想到催眠杰夫当自己的朋友作为报复,杜兰简直哑口无言,非要评价的话,也只能说,彼此彼此了。

    「我已经知道错了。」约翰说,「根本就没想象中的有意思,他对我很殷勤,不过,这让我感到浑身恶寒。我不该盗取别人的情感的,即使那家伙可恶到极点。」

    「没错,我很高兴你意识到了这点。」

    杜兰低头看着他。

    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真诚的愧疚,杜兰确信自己不会看错,心里微微涌上股欣慰,觉得不管事情好坏,结果这孩子终於是懂事了点儿。总有天,他会成长为自己永远无法赶超的出色,到时候,他的视野里不会再有自己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无垠的天空、海洋、陆地,切可以想象与不可想象的事物……

    甩掉那些莫须有的念头,杜兰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悔悟了,总得回去跟杰夫道歉,并让他明白这件事的真相吧?」

    「不要!」

    出乎他的意料,听到要跟杰夫道歉,约翰就立马抱住枕头在床上滚成团。

    杜兰愣,眸子眯起:「刚刚说的话这麽快就要反悔了?」

    那还不是为了不让你生气才那麽说的嘛!约翰暗自嘀咕。「可是…可是……总之我不要!」他说到半,无奈自行放弃了辩解,耍赖似的继续滚来滚去。

    瞥向天色,午时刚过,记起伊文曾说,没有三四天暂且回不来。杜兰知道雇佣兵这行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求不得快,那是最忌讳的浮躁心态。倘若抱着那样的心态十有八九会死在自己手上。就算是秒钟都不可以存在。

    杜兰对约翰这孩子真是没辙了。这样不干,那样也不干,到底要怎麽办才好?

    他走到窗前朝外面远眺了会风景。这是个非常好的观望位置,正好绕过教堂的尖尖塔顶,穿过叠叠翠绿,依稀可以辨认出远处的豪华公爵府邸。

    那里竖起了面黑底金边的鹰旗。

    这让杜兰立刻会意地大笑起来。

    约翰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跳,连忙骨碌爬起来,跑到他的身旁,呆了呆,顺着那目光望过去。他们所见到的景致完全样,却又在各自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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