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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2 章

    (古剑同人)[古剑二][沈谢/夜初] 以吻 作者:是耶非耶

    第 42 章

    通廊,阶梯,主神殿,浮台,大祭司殿。

    刚刚回到殿内,就有一名负责神农寿诞祭典的祭司前来通禀,说乐器礼器及坐席均已备妥,族民及各阶祭司也已到场,只等大祭司大人从城主处返回。

    沈夜点头说即刻就去,待那人退下,殿中空无一人,他才低低说了一句:

    “祭典你不必跟过去了,留在殿中待命吧。”

    耳边立刻就听到回应,简短的一句“是,主人”。

    许多年前曾经有过那么一次寿诞祭典,也是他们两人,在万民瞩目下演绎了一场华美的祭祀之舞。

    后来第二年的神农寿诞,恰遇生灭厅闹事掀起风波,祭典也就没用心准备;第三年,谢衣忙于破除伏羲结界,当日差点忘了出席;第四年,结界破开,他开始着手在下界寻找清气浓郁之地。

    再后来就是心魔入侵了。

    祭祀之舞不了了之,那场初次的共舞也成了最后一次。

    祝祷仪式之后族民成群起舞,连火把的噼啪声都和从前无甚分别。

    这样的氛围里,稍不留意就会走了神,而后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当年祭台上翩飞的衣袂,法杖上灵石的清辉,和两人执手走向神农座像时身后高昂的埙声。

    只得端了身边的酒,一盏一盏喝下去,水一样柔和的液体,入喉却如火一般,将漂浮着的心绪都冲进腹中。

    沈曦倒是开心的——因为无法记得,所以总是新鲜,蹦蹦跳跳想要进舞场去,被华月一把拉住。小姑娘就抱着布偶跑来找他,说哥哥你能不能陪小曦跳舞?

    他笑,说小曦一个人跳最好看,还会跳些什么,给哥哥看看好不好。

    ……苍山色,寒水波。清商曲,相和歌。

    沈曦一面唱一面转了两个圈,挽着裙摆的样子天真无邪。

    曲子是前一天华月教的,她已经教了许多次,而沈夜也看了许多次。华月立在沈夜旁边,知道他其实无心观赏。

    这几年他越来越让人看不透,尽管从前也是行事果决毫不手软,却还会留下些余地,即便是当年谢衣叛逃之后也仍旧如此。然而如今他却似乎没了耐心,话也不肯多说,被处罚者但有不满都只换来一个字:杀。

    那眼神并不如何凌厉,却黯淡疏冷,好像结了一层冰。

    有手下过来禀报些琐碎事,沈夜朝她点了点头让她去处理。她离开筵席,刚走没多远就听见舞场外的人群里飘来半句话:

    “……那是自然,听说破军祭司曾经是……”

    全身一个激灵。

    她回身朝沈夜看去,光影交错中那个侧影似乎还专注在沈曦的舞蹈上。她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压低了声音斥责那个发话者:破军之事非你们所能妄议,好自为之。

    生而为人,再强大也有力所不能及之事。就像无论酒力多好,不停喝下去也终会有喝醉的时候。

    沈夜在通往寝殿的廊柱下站住,脑中挥之不去的眩晕感还在。祭典将近结束时他送小曦去睡,后来华月又陪他喝到中夜,自己并没有什么感觉,等到发觉时身边的酒坛却已全部空了。

    是有些大意。

    然而胸中深埋已久的压抑不得纾解,或许也只想有片刻放纵。

    他屏退了侍从,独自往回走,夜幕里那条路上处处都是回忆的痕迹。

    ……又岂止是这一条路。

    这四年里被强行压制和忽视的情绪好像不甘就此消退,在他心里蠢蠢欲动,像被堤坝阻拦的洪水,起伏着,冲撞着,寻找一个突破口。

    他一手扶在廊柱上,缓了缓,仍是觉得一片昏乱,而心潮起伏更不得一刻平息。

    白日里尚且晴朗得没有一丝浮云的天空此时却阴了下来,无星无月,暗色沉沉。青绿色法阵的光芒在眼前一闪,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伸出双臂扶住他。

    那个也许是他此刻最不想听见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主人。

    [暖]

    人心是无法看见的东西。即便能够剖开,其中的感情与欲望也都无迹可寻。

    很像是七杀祭司大人的言论。

    然而若说看不到便不存在,那世上又为什么会有心意相通这回事?隔了双眼,隔了皮囊,隔了成长与经历的分野,仍旧可以将对方看个通透。

    神殿里仍有未熄灭的灯火,光晕溶进夜色,被黑暗稀释了大半,抵达廊道时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树是墨绿,墙是深灰,攀着藤萝的石雕廊柱也只是一道斑驳的灰白。

    沈夜一挥衣袖将眼前人的手臂打开,带着怒意低斥他:没有本座命令,谁准你擅自现身?

    然而等初七要退下去的时候,他却又一把将他扣住。

    ……心意相通之人。

    很多年以前他们曾是这样。

    他几乎不需询问,一眼看过去就能将他脑中的鬼念头猜个七七八八,而谢衣也是一样,不但对他的习惯作风熟悉非常,许多外人一时半刻想不明白的事,他立刻就会说出他所想的那个答案。

    这种彼此看透般的了解,从态度,到个性,到其它许多细微之处,无一不是。

    哪怕后来在心魔结盟的问题上两人分歧,他也知道他的反应从何而来。他看过他对族民深怀的怜悯之心,和由偃道而生的对他人一视同仁的爱护,而谢衣自然也不会不懂,他身为流月城大祭司,身上所担负的整个烈山部的重量。

    彼此心知却终于殊途。

    像阳光下清澈水底的白沙,连一丝晃动的波纹都无所遁形。

    人生于世,或长或短,也许一辈子也未必能遇到一个对的人,更遑论第二个第三个,如果能在辞世之前得一知己,已是件可遇不可求的事。

    像那样一早便可相遇相伴,大概是上天都不能容许的。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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